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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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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了一会儿,凛打开了房门,不过他并没有想好要以什么作为开场白,正如他所想,悠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两杯茶,看样子他来的时间并不是很短,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察觉。

    不安的心情在凛的心里蔓延开来,但是脸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两年没见,他似乎一点没变,但是却又带有一种微妙的变化,他的眼神里带有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

    尽管是此时无声,不过在彼此的注视之中,试探早就已经开始了,伪装,佯动,带有虚假的微笑,在两人之间早已急速的崩塌。

    “真是好久不见啊。”

    同样是清冷的声音,却让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怀念,似乎是在说两年以前,不过说是十年以前,或者是更早,凛也会相信的。

    阔别两年的第二次相遇,却以真是好久不见为开场白,这让凛很是不解,三天前,也就是凛救了女孩子的那一天,他们还遇到过,又怎么会是好久不见呢?

    看到昔日的同伴,悠的脸上出现了单纯而真诚的笑容,他并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使得屋子里多了一层朦胧的面纱,面纱之下,凛看不清他,却也看不清自己。

    月光照射下的悠,脸上映现出了美妙的弧度,微微上翘的嘴角,眼里温柔的笑意,却让凛感到了危险的意味。

    寂静的房间里,悠忽然笑了起来,轻蔑,嘲笑,洞察一切,像一个君王一样坐在宝座上,目空一切的俯视着众人下的悲欢离合,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轻易的玩弄着被创造的规则,就连平时冷静的凛都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冒着冷汗。

    “还给我。”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与其说是在拜托,倒不如说是在命令,尽管看上去那样的温柔,却也同样带有着深不见底的寒冷。

    “如果我说没有呢。”

    凛淡定的站在那里,试图以一种关我什么事的局外人的身份来说明这件事,清冷的声音里潜藏着无声的不解。

    “真是不乖啊。”

    说完,凛感觉身边多了一阵凉风直达心底,等到凛回过神来,眼前多了悠的身影,以及自己无法自由行动的现实。

    悠用食指抬起凛的脸,慢慢的端详起来,精致的脸庞,无懈可击的容颜,不愧是风靡塔之国万千少女的脸庞,难怪当年她也会对他这样着迷,尽管世代相传,这良好的基因依旧起着至关性的作用。

    由于悠快速的瞬间转移,使得原本绑在他头发上的发带掉了下来,月光如水,照映在他粟色的头发上有着说不清的魅惑,就好比罂粟一样,心甘情愿的沉沦在他的华美之下,一颦一笑,都带有着致命的诱惑,这就是悠,流泉一族的唯一继承人,塔之国女孩最想嫁的白马王子,也是凛曾经不可取代的战友。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

    悠探下身,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在凛的耳边悄悄的低语着,带有着调戏与玩笑的意味,这让凛感到很愤怒。

    轻笑声再次传来,使得凛有一种穿越到隔世的感觉,恍惚间,不知名的记忆闯入了凛的脑海,欢乐,陪伴,以及不可见底的忧伤快要填满他的内心,他想要紧紧的抓住,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我要的是这个。”

    等凛回过神时,他看到悠的手里多了一个挂件,那是几天前,在阔别两年后,与悠第一次见面时,他不小心掉下的东西,凛把它捡了起来。

    那是用沙罗树枝做成的纪念品,洁白的树枝之上,有着刺眼的红色,好像是在战场之上留下的痕迹,那样的触目惊心,让人久久难以忘怀,在现在的塔之国,想要找到一株沙罗树,犹如天方夜谭般遥远。

    “好了,我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那么后会有期了。”

    悠来到窗边,望着挂在天边的圆月,深不见底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温柔之情,如水一般,可以把世间的一切都融化成黄油,就连嘴角也微微的翘起,只是留给凛的却是冷峻的背影,以及太多的误解。

    “我们的羁绊为她而牵,为她而断。”

    许久,悠温柔的声音传来,却也带有着决绝之意,让凛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她吗?”

    凛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与自责,多少个日夜,他每每回忆起,心中总是带有着无数的歉意与懊悔,只有在无数的泪水之中,他才愿意相信这个已经发生的现实。

    “下次见面时,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凛。”

    说完,悠跳下窗子,消失在了月光下,留下来的只有他的一杯茶,微弱的烛光以及他的那句话。

    两年前是因为悠的不辞而别而心痛,三天前则是因为没有留下悠而感到懊恼,而今天则是因为悠留下的话而感到无奈,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回忆了吗?

    而此时,正站在离旅店不远处的悠看着从凛房间发出的微弱的光,淡淡的笑了起来。

    “尽管是微弱的,却也依旧是光,看来你依旧没有变啊。”

    手里拿着从凛那里夺来的沙罗树枝,轻轻的抚摸着,拿起它,慢慢的对着从凛房间发出的亮光之间。

    “马上就要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啊,凛。”

    说着,悠消失在了寂静的夜里,而此时的凛依旧不能自由的行动,只有等到天亮才可以。

    漫长的夜,只有往昔的记忆陪伴着凛,长夜漫漫,他是多想回到曾经的时光,这种感觉,也就只有悠才可以了解,他们曾共同拥有过的快乐,也是他们之间无法触碰的回忆。

    “我们的羁绊为她而牵,为她而断。”

    像一句咒语一样,慢慢的回应在凛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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