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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Consue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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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文猖獗, 改成70和24小时了, 带来不便很抱歉鞠躬  “您起得真早,公爵夫人, 我还以为您”

    端着早餐托盘走进来的安娜发出一声惊呼, 嘴里的念叨戛然而止。她瞪大的眼里倒映着还穿着婚纱的伊莎贝拉,康斯薇露能看出她已用作为一个贴身女仆最大的职业素养将对所见而感到的不可思议压到了最低。她没有说任何别的话,只是将托盘放在一旁小桌子上,走上前来为伊莎贝拉更衣,

    “昨晚公爵阁下睡在这儿了吗”解开绑带时, 安娜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娜现在内心的想象一定很精彩。伊莎贝拉说。只可惜我不能像听到你的心声那样听到她的。

    任她再怎么想象, 她也绝不可能相信昨晚在这儿发生的事情。康斯薇露说。恐怕英国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几百个公爵里从未有哪位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新娘狠狠地揍了一拳。

    那只是因为他们娶的人不是伊莎贝拉杨。伊莎贝拉回应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是骄傲。而且那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可不是什么娘炮的一巴掌。

    “不,他没有, 也许他睡在了更衣室里。”一边与康斯薇露对话,伊莎贝拉一边回答着安娜,故意不使用敬称称呼马尔堡公爵, “范德比尔特先生起来了吗”

    “起来了, 公爵夫人。范德比尔特先生昨晚特意嘱咐了一大早就要将书房里的火生起来, 所以他现在应该已经在那儿。”

    “很好,安娜。麻烦你将我的早餐端下去吧。”伊莎贝拉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说, “今天我将在餐厅用餐。”

    已婚的贵族妇女都在房间里用餐。康斯薇露提醒伊莎贝拉。你在餐厅的出现只会更让公爵觉得你是个毫无教养的女人。

    那么, 等他听完我将要跟他说的话, 恐怕他就不再有任何心思注意到我为何会出现在餐厅里了。伊莎贝拉说,她向安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安娜,你认为你能补好婚纱上的这条裂缝吗”

    书房里很暖和,就跟康斯薇露记忆中一样,威廉喜欢在燃着熊熊炉火的房间内沉思,就像他如今正坐在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做的那样,火光映照在他静止不动的五官上,像跳跃着为他半闭的眼皮拉动催眠曲。从小时候开始,威廉对于康斯薇露来说,就更像是一个有着冷漠的距离感的哲学家,亦或者是商人,甚至有点类似大学里的教授,他可以是任何的角色,只是不像一个父亲。

    听见伊莎贝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向她看去。

    “你起得很早。”他说,伸手拨了拨炉火,让它烧得更旺了一些,“让我猜猜,一晚没睡”

    “是的。”

    “新婚之夜总是这样的。”威廉说着,毫无感情地笑了笑,他眼里没有任何突然浮现的柔情提醒人们他想起了他曾经的新婚之夜,“有什么事吗,康斯薇露”

    “也许吧。”伊莎贝拉挑了挑眉毛,单刀直入地挑明了主题,“我是来与您讨论我的嫁妆的。”

    “你的嫁妆”威廉看上去似乎有了一点兴趣,他双手交叉,放在了膝盖上,偏着脑袋与眼前这个实际已不再是他的女儿的人对视着,“我以为那是你的母亲该负责的事情。”

    “但那2000万范德比尔特铁路股票的确是来自您的名下,没错吗”不等威廉邀请,伊莎贝拉就主动地在他的对面坐下了,“为什么不是现金”

    这是伊莎贝拉几个小时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明白了。”威廉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睨着伊莎贝拉,“十年前,当你的母亲准备为你挑选新的小提琴教师时,我说,那孩子拉得够好了,让她到我的书房里来跟我学学怎么做生意吧。你猜怎么着,要是你的母亲那时听从了我的建议,你如今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你曾经想要培养康我是说,你曾经想要培养我作为你的继承人”伊莎贝拉有些愕然。

    “为什么不呢”威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难道你认为一个女孩不能成为范德比尔特商业王国的继承人吗”

    “那绝不是我的意思”

    “你要知道的是,我有三个孩子,康斯薇露。这是一个不错的数量,你至少会以为这其中会有一个继承了来自父亲的才能再不济,个性我并不在乎,任何一个孩子都可以成为我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当你的母亲执意要将你培养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妻子人选时,我没有阻挠她,感谢上帝,我那时想,我还有两个儿子。但上帝没有告诉我的是从那个女人的肚子里爬出的生命将会一个比一个更加软弱,一个比一个更加无知。而其中唯一那个似乎有点希望的,居然在结婚的第二天早上问我为什么赠与她的嫁妆是股票而不是现金这样可笑的问题,而人们竟然称我为上帝的宠儿,你能想象吗”

    先是艾略特,紧接着是马尔堡公爵,再来是你的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冷嘲热讽一番来表达他们的意思呢伊莎贝拉气愤地向康斯薇露抱怨道。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我,没有丝毫可能他会承认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打算把我当成他的继承人培养。康斯薇露略有些心酸地说道。至少他的讥讽是一种对你的能力的肯定,伊莎贝拉,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只懂得赛马与游艇,另一个沉迷于音乐,那一定让他很失望。

    “又不是我的错让父亲您的两个儿子一个只懂得赛马与游艇,另一个沉迷于音乐,”伊莎贝拉马上便将康斯薇露的话学了过去,反驳着威廉,“也不是我的错使得您这么晚才意识到我原来才是三个孩子中比较有希望的那一个,现在,您能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会以股票作为我的嫁妆中最值钱的一部分了吗”

    “因为,孩子,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现金会贬值,但人人都要乘坐火车,2000万范德比尔特铁路股票或许3年后价值就能翻了一倍,而2000万现金3年后的价值就不再等于2000万了,更不要说在这期间如果爆发了战争,铁路股票会一路大涨,而货币只会变得一文不值。如果我给你现金,你口袋里的钱只会越来越少,直到入不敷出为止。如果非要我说另一个理由的话,股票比起现金有了太多的限制。我猜我只是不愿意看到我辛苦挣下的家产不仅要分一半给你的母亲,还得把大半都拿去维护一个陌生人的城堡一个一年里我顶多只会待上一个星期的地方。”

    “如果这是我的嫁妆,公爵阁下又怎能掌控它们呢”伊莎贝拉不解地问道。

    “还记得北康普顿侯爵举办的那场舞会吗”威廉说,“那天晚上,舞会结束以后,公爵阁下直接来到了我的房间之中,告诉我你已同意与他之间的婚事”

    他这个狡诈无耻的混蛋伊莎贝拉咬牙切齿地在内心喊道。

    实际上,你的确没有明确地拒绝他康斯薇露想发表一句理智点的评论,转瞬便被伊莎贝拉打断了。

    你本该是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康斯薇露她忿忿地嚷道。

    是的,没错,他就是个狡诈无耻的混蛋。康斯薇露无奈地说道。

    “于是,就在那天晚上,我们初步就我将会给予你多少的嫁妆达成了一个概略的协议。老实说,至少要有等额于2000万的现金,证券,或股票这一要求,还是公爵阁下主动提出来的。显然,得要有那么多钱才能修缮完成你未来将统治的那个宫殿。后来,在金博尔顿城堡那时公爵阁下的律师已经起草好一份协议,确保公爵能对你的嫁妆拥有绝对且完全的掌控权我签署了,这份婚约便定下了,公爵阁下便是这样得到了范德比尔特家的财富。”

    伊莎贝拉定定地盯着皮笑肉不笑的威廉看了几秒钟。

    “我不信。”她轻声说道。

    “不相信什么,我亲爱的女儿。”

    “一个像父亲您这样将祖父留下的家业扩展到如今这个规模,既有心机又有城府的人竟然会乖乖地让一个英国贵族牵着你的鼻子走,甚至拱手相让价值2000万的铁路股票。也许那的确是一个公爵头衔在美国的价格,但绝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会支付的价钱。”

    “为什么你会在结婚的第二天清早前来询问关于你的嫁妆的问题,康斯薇露”威廉脸上的假笑敛去了,他挺直了脊背,专注地看着他对面的那个女孩。康斯薇露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否发现他的女儿早已不再是同一个人,或许他知道,只是他更欣赏如今的这一个,便不打算追究究竟是什么令他的孩子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或许伊莎贝拉才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那个孩子。

    康斯薇露有些难过地想着

    “因为,如果我希望能在这场与公爵阁下的婚姻中有着哪怕一点平等的地位,哪怕一点被听到的声音,哪怕一点反击的能力,我的嫁妆就是我唯一的筹码。”伊莎贝拉平静地说道,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威廉的身上,半点也没有听到康斯薇露内心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任何可能性,让公爵阁下在不经我的允许的前提下,就无法动用我的嫁妆。”

    “这跟我与公爵阁下之间签下的协议相互矛盾,我最宝贝的女儿。”威廉眯起了双眼,“这可令人很难办。”

    “很难办,但不是不可能。”

    威廉沉吟了一会。

    “我只能这么说,我的孩子,公爵仍然对你的嫁妆有着绝对且完全的掌控,但当我的银行接到他要抛售股票的信函时,我会让他们确认一下那上面是否有你的签字。这样听上去如何,康斯薇露”

    “听上去非常完美,父亲。”伊莎贝拉露出了一个笑容,向威廉伸出了一只手,后者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用力地握了握。

    “需要我给你一些经营婚姻的建议吗,孩子”威廉在伊莎贝拉即将离开书房的前一刻突然出声问道,“尽管我的半路夭折了,但如果你问我,这只让一个人拥有更多如何应对的经验。”

    伊莎贝拉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两秒。

    “不必了,”她回答,“然而,如果哪一天离婚对我来说是个可选的出路,千万要记得把你的律师的名片寄给我。”

    我并不知道这在现代是一件那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康斯薇露对伊莎贝拉说,至少在1895年,这甚至不是一个足以退婚的理由。

    这就像还惦记着梅瑞迪斯的德瑞克却与分居的妻子艾迪森和好1,没能完全放下瑞秋的罗斯在圣坛前说错了新娘的名字一般不可原谅2。伊莎贝拉气哼哼地说道。一个男人在忘记他的前女友以前甚至不应该出门约会。这是原则,任何一个美国姑娘都会告诉你这种事情有多么令人愤怒。

    “艾略特勋爵告诉我,您今晚穿了一双不太合脚的鞋子,只能跳诸如华尔兹这般比较和缓的舞步。”对即将降临在他的头上的暴风雨一无所觉的马尔堡公爵轻声开口了,他的嗓音柔和得像晚风在森林里拉出的提琴般的音色,“想必这就是您的母亲为何之后连续四支舞都回绝了其他男士的邀请的原因。”

    “想必您还爱着路易莎小姐就是您整个伦敦社交季闭门不出的理由吧”伊莎贝拉的声音不大,但显然对马尔堡公爵造成的影响比一整排大炮齐齐开火的重击还要激烈,康斯薇露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就如同猫一般收缩了起来,抓着伊莎贝拉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但这紧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他们脚下轻盈的舞步,从表面上看,马尔堡公爵与伊莎贝拉此刻就像两个深情地注视着彼此的爱侣般在舞池中转着圈。

    “这样无稽之谈的消息究竟是从何处传入您的耳朵”马尔堡公爵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的神色只动摇了短短的一瞬间,迅速又恢复了平静。快得康斯薇露甚至不确定伊莎贝拉是否能注意到。

    “难不成这是一个秘密吗”伊莎贝拉微笑着说道。下一秒,康斯薇露看见她的裙摆一晃,马尔堡公爵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面容登时抽搐了一下,“非常抱歉,马尔堡公爵,如您所听说的那样,今晚我的鞋子不太合脚。”

    “没关系,康斯薇露小姐。”马尔堡公爵的声音嘶哑了两分。康斯薇露忍不住在心里询问伊莎贝拉马尔堡公爵的脚被你用了多大的力气踩下去

    让我们这么说吧。伊莎贝拉回答。他现在如果还能感受到他的脚趾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了。

    看来你真的希望让公爵阁下讨厌你。康斯薇露惊讶地说道,她意识到过去伊莎贝拉对马尔堡公爵的感情未必如她所想一般达到了“喜欢”的层次,那或许只是一个从未对任何男人萌发过好感的女孩一时的迷恋,而这迷恋在伊莎贝拉所坚守的来自现代的原则面前就像盛夏中的冰块一般迅速溶解了。

    “不,我与路易莎小姐曾经的恋情并不是秘密。但我认为这种已经属于过去的事情”

    “真的属于过去吗”伊莎贝拉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康斯薇露怀疑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适才大逆不道地打断了一位公爵的话语,“那为什么公爵大人您整个伦敦社交季闭门不出,拒绝参加一切宴会呢”

    在伊莎贝拉近乎咄咄逼人一般的目光与语气下,马尔堡公爵的反应出乎康斯薇露的意料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有坦白与坚守谎言两种选择然而马尔堡公爵此刻看上去的神色,如果要让她来形容的话,就像是原本以为自己爪下的猎物是瞪羚的猎豹发现实际上对方也是一头猎豹一般,充满了复杂而又惊讶的意味。康斯薇露发现自己看不懂他。

    “不知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假设您不介意的话,康斯薇露小姐。”马尔堡公爵欺近伊莎贝拉,凑在她耳边说道。个子比后者高出一截的他做出这个动作比艾略特勋爵要显眼得多,也要困难得多,康斯薇露的余光看见舞池一旁自己的母亲双手立刻掩上面庞,发出了无声而兴奋的惊呼,“您为何如此在意我与路易莎小姐之间的关系”

    伊莎贝拉脸色微红,康斯薇露能感到她的心跳一瞬间加快了,但她还是勇敢地开口了,“佩吉夫人为何要将我在晚宴上介绍给公爵阁下您,我想公爵阁下内心是有数的。基于这样的前提之下,难道公爵阁下不该对我更加坦诚一些,难道我不该也更在意有关公爵阁下的事情吗”

    “您是说,范德比尔特先生有意让您成为未来的马尔堡公爵夫人这件事”马尔堡公爵轻轻笑了起来,他浅蓝色的眼睛带了一点弯曲的弧度,睫毛在垂下的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即便如今康斯薇露已为亡魂,她也不得不承认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的确让头脑难以思考,“所以您的意思是,既然您与我未来有可能成为妻子与丈夫,至少如今您与我彼此之间该更加诚实一些,是吗”

    伊莎贝拉意外地抵挡住了马尔堡公爵的温柔攻势,回答的语气十分坚定,“是的。”

    顿了顿,伊莎贝拉又接着说道,“如果我必然要拥有一段婚姻的话,公爵大人,至少我希望这段婚姻能开始于爱情,这是每个女孩的愿望,我认为那并不过分。如果不能开始于爱情对于有着该尽的责任与义务的范德比尔特家族中一员而言,爱情是一种奢望,这是无法逃避3的丑恶现实。”这儿的逃避只有康斯薇露明白那意味着彻底从范德比尔特家逃跑,“那么我希望至少开始于选择。您说过,即使一开始的目的只有金钱,也会等到有远比金钱更多的理由时才考虑婚姻。那么我希望,假设您将我选为未来的妻子,至少理由并不是用以忘记另一名女性,或者是某种用以掩盖过去的伤疤,而是因为”

    最后一个“我”字,伊莎贝拉并没有说出口。她看了一眼康斯薇露,又垂下了双眼,她此刻的想法,也正是康斯薇露内心正在思考的内容事实是,康斯薇露苦涩地意识到,她与伊莎贝拉之间的身份交缠过深,已经再也没有单纯作为“康斯薇露”亦或是“伊莎贝拉”的存在了。

    “那么,我猜,我的确该对我未来的妻子更加诚实一些,”马尔堡公爵低声说,原本轻握着伊莎贝拉的左手缓缓向上滑去,直到后者的四根纤纤细指落入自己的手掌之中,再慢慢将自己交错于的手指向下压去,直到与伊莎贝拉十指交握,“的确,如同人们所猜测的那样,我选择在伦敦社交季期间闭门不出是为了避开路易莎小姐。”

    “那”伊莎贝拉眼里已有失望的神色,她试图甩开马尔堡公爵的手,却被对方牢牢地捏住了。

    “但如今路易莎小姐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准确来说,一年前,当我决定与路易莎小姐分手时,她就不再占据她曾经在我内心拥有的那个位置了,如今那已属于您,康斯薇露小姐。”

    “我不相信,公爵大人。你才见了我两面,就能让您忘记与您相处了三年的路易莎小姐。”伊莎贝拉还保持着头脑中最后一丝冷静。

    “我也不相信,康斯薇露小姐,”马尔堡公爵的神色无比温柔,但他避开伊莎贝拉视线的目光让康斯薇露有些不安,“在我试图说服您的同时,我也在试图说服自己,这就是如今的事实。”

    “为什么”伊莎贝拉就像在蛛网里垂死挣扎的一只蝴蝶一般,企图做着最后一搏。就连康斯薇露也不禁有些迷茫,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断是否太过急切,太过先入为主,也许马尔堡公爵的确有可能爱上伊莎贝拉,也许正是伊莎贝拉的与众不同吸引了他。她无从分辨马尔堡公爵话语的真假,只知道那些语句美好得任何一个女孩都会希望那是真的。

    “起初是因为你的样貌,自然,那是任何一个见到你的人都会注意到的第一个特征。紧接着,是你可爱的个性,直率而不带任何掩饰”

    “然而,我赞同公爵阁下您并不支持的离婚。”伊莎贝拉再一次打断了马尔堡公爵的话语。

    “实际上,我认为那是一个难得的优点,至少这是我在其他任何英国贵族少女身上甚至包括美国女继承人都找不到的特质。所以,你怎么说,康斯薇露小姐”马尔堡公爵放下了搂着伊莎贝拉的手臂,这支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我听说十一月是一个结婚的好时节。”

    “我不知道,”伊莎贝拉的双眼因为马尔堡公爵的最后一句话而惊吓地瞪大了,“我我需要想想”她嘟哝道。

    “而我会静候佳音。”马尔堡公爵说着,向伊莎贝拉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他甚至按照舞会的礼仪将伊莎贝拉护送回她的父母身边。康斯薇露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她回头向后望去,伊莎贝拉正神情呆滞地向舞池边缘走去,似乎没有发现康斯薇露已经离开了。

    康斯薇露来到了允许她离开伊莎贝拉的最大距离,从这儿刚好能看见走到了舞会厅外部露台边的马尔堡公爵,英格兰乡村夜晚的寒风吹乱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柔顺的发丝拂过他带着痛苦神色的浅蓝色双眼。他的双手撑着大理石,弯下腰,尽管听不见,但康斯薇露意识到他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你在痛苦什么康斯薇露探究地注视着一切,心想。

    我没有痛苦什么,康斯薇露。她突然听见伊莎贝拉的声音在自己心里响起。

    那就好。

    康斯薇露想着。

    当她再向马尔堡公爵看去的时候,适才那个好似满腹心事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站在那儿的是一贯冷静自持,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所触动的,公爵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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