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高兴，再见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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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过了中饭，顾芸初便被顾家大姐抱去了顾奶奶家里。因为要照顾家里一亩分地，顾爷爷没跟顾奶奶住在一块，而是跟大儿顾家宁住在乡下下坪村的祖宅里。下坪村村距离镇上，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平日难得回来一趟。
顾奶奶住的地方，距离顾家大姐不过步行十来分钟的距离。这是一栋两层宅，住了好几户人家，据说是某个大户人家遗留下来的。横梁上雕刻着各种繁琐的纹饰，屋檐下还坠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顾奶奶住在宅第一间屋，推开厚重的木门右手边就是。
整间屋不怎么大，总共就一间堂屋。家里的摆设更是简单，一张老式的笨重大木床靠在右手边墙边。床旁边的墙上开了个小窗户，窗户前摆放着老旧的梳妆台，上面堆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左手边并排放了个衣柜一个玻璃橱柜。
进门的地方是张八仙桌，四把农村常见的长脚板凳。屋光线有些暗，墙面斑驳，布满蜘蛛网，地板更是坑坑洼洼的。楼上还有个小阁楼，平日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有一张木板床，是给客人睡的。
顾奶奶一个人打理生活起居，平日煮饭全靠煤油炉。喝的水全靠顾家大姐每天从家里挑过去。至于洗衣服什么，从朱家到顾奶奶家的上有个小水塘，或者出了门左手边走五分钟，有个更大的水塘。
“娘~”顾家大姐还没进门，便冲着屋里喊顾奶奶。老听见声响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原本很高兴的脸见了顾芸初后便冷了几分。
“你咋来了？”顾奶奶今年不过五十八，常年贫苦生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大半头斑白的长发，规规矩矩地在脑袋后面盘了个低发髻，上身穿了件蓝灰色右襟小袄，下身一条黑色棉裤，脚下一双黑色自己纳的棉鞋。顾芸初的记忆力，顾奶奶十年如一日都是这般装扮。顾奶奶的颧骨有点高，瓜脸，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小芸儿，快叫嬷嬷。”
“嬷嬷。”顾芸初弱弱地轻声叫了一声。
“恩。她大姐，你咋把她带来了？”顾奶奶虽说对顾芸初这个老二家的孙女不怎么讨厌，可也说不上有多少喜欢。打从顾芸初出生，她便没怎么抱过这孙女。一岁多就让顾妈妈给送去了重庆娘家住了大半年，一直到前不久才送回来。
若论感情，自然是很久以后超生的那长嫡孙顾芸坚最讨她欢喜。剩下个孙女中，老大家的顾芸喜因为是长孙女，又一直养在身边，算是比较喜欢。老二家顾芸初跟老家刚满周岁没多久的顾芸玲，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估计就是待遇问题：顾芸初出生时，各种贺礼琳琅满目。光送过来的鸡蛋一大家吃上一整年都绰绰有余，最后老不得不上菜场全卖了换钱。而媳妇娘家条件就差了多
（关于顾家女排行，顾奶奶跟前夫生了大女儿，前夫死后改嫁给顾爷爷，生下二女儿家卉，之后生下长家宁，二家明，家石。女儿没算在排行里头，所以顾芸初的老爹本该排第四，变成了老二。）
顾奶奶转身从橱柜里翻出一糕点盒，抓了一小把糖，放到了顾芸初小裙的口袋里。随后又想了想，泡了杯淡如水的麦乳精。这些吃食，顾芸初很眼熟，应该是魔都的外公外婆寄来的。
“谢谢嬷嬷~”
“娘，你知道不。今天小芸儿识数了。”顾家大姐有点急着显摆，就将顾芸初放在地上，转身将挂在墙壁上的日历给拿了下来，指着日历上的数字问顾芸初，“小芸儿，这是几呀？”
“”拜托，那是23好不好。你说我是回答2好咧，还是念2c3好咧？或者二十？
“二！”
“！”
顾芸初乖乖的将1~9九个阿拉伯数字念了出来，顾家大姐很高兴，顾奶奶神情没什么大的变化。
“娘，你说平日里是不是该教小芸儿识字了？”
“她大姐啊，一个小丫头片，能识得几个数字，平日会点算术就不错了。丫头总归回头是要嫁人生娃的。还有你家那个丫头，上什么呀。家里条件又不好”顾奶奶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将顾家大姐的热情一下给浇灭了。
“谁说我们家芸丫头识得几个数就行了？”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缩在角落里装死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顾芸初一下精神起来了。是爷爷！
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大门口，结果一下撞到了某条修长的大腿上。下一秒，顾芸初被高高地举了起来。
“哟~~~芸丫头，叫阿吖（爷爷的乡音叫法）~”
“阿吖！”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叫得顾爷爷心花怒放。
“乖~”粗糙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顾芸初的小脑袋。个儿媳妇里，他还是最喜欢老二家的，知识分家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阿吖教你识字好不好呀？”顾爷爷逗着怀里的顾芸初。
“好~”当然好啦，能早日丢掉盲的帽，能不好么~在顾芸初的记忆里，顾爷爷本是个土农民，小时候家境贫寒上不了，解放后才有机会读书识字。虽读书不多，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平日里话很少，甚至有些沉闷。在前世，与顾爷爷不多的接触里，顾爷爷教了顾芸初不少为人处世之道。
顾爷爷唯一的缺点就是喜好杯中之物。若不是顾芸初六岁刚读小那年夏天，多喝了几杯，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破了脑袋，失救而死。若不是意外，按着顾爷爷那健康的身，活到十岁不成问题。
“一个小丫头片”顾奶奶本想开口阻止，但看到顾爷爷脸色有些异样，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以后你每天上午将芸丫头抱过来。”顾爷爷对着顾家大姐吩咐道，“下午四点再过来接回去。”
“呃，好。阿爹，那，那个小雷今年也五岁了，再过两年也该上了”
“他若想来，也可以过来。”顾爷爷还是十分清楚自家这位便宜外孙什么性，便早早地给顾家大姐打上了预防针，将丑话说在了最前头，“若是不想，就别勉强孩了。”
“不，不会的。小雷现在乖了很多了。到底长大了”才怪！顾芸初暗暗翻了个白眼，前世她的这位堂哥读书时就天两头逃课，毕业后就跟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瞎胡闹前世因为顾爸爸跟顾妈妈后来家变离了婚，她跟这位堂哥接触的少，后来如何真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
顾芸初在顾爷爷顾奶奶处用过了晚餐才被送回朱家。第二天一大早，芸初兴奋地早早的醒了。在朱王氏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用了一碗蛋羹，开开心心地让顾家大姐领着去了顾爷爷处。
朱亚雷每天不到大中午基本是看不到他人，这一大早被自家老娘从被窝里挖起来，心情很是不爽。
“小雷啊，你到了阿公阿婆（外公外婆）那儿，要乖乖听话，认真识”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朱亚雷不耐烦地打断了顾家大姐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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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奶奶住的地方，距离顾家大姐不过步行十来分钟的距离。这是一栋两层宅，住了好几户人家，据说是某个大户人家遗留下来的。横梁上雕刻着各种繁琐的纹饰，屋檐下还坠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顾奶奶住在宅第一间屋，推开厚重的木门右手边就是。
整间屋不怎么大，总共就一间堂屋。家里的摆设更是简单，一张老式的笨重大木床靠在右手边墙边。床旁边的墙上开了个小窗户，窗户前摆放着老旧的梳妆台，上面堆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左手边并排放了个衣柜一个玻璃橱柜。
进门的地方是张八仙桌，四把农村常见的长脚板凳。屋光线有些暗，墙面斑驳，布满蜘蛛网，地板更是坑坑洼洼的。楼上还有个小阁楼，平日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有一张木板床，是给客人睡的。
顾奶奶一个人打理生活起居，平日煮饭全靠煤油炉。喝的水全靠顾家大姐每天从家里挑过去。至于洗衣服什么，从朱家到顾奶奶家的上有个小水塘，或者出了门左手边走五分钟，有个更大的水塘。
“娘~”顾家大姐还没进门，便冲着屋里喊顾奶奶。老听见声响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原本很高兴的脸见了顾芸初后便冷了几分。
“你咋来了？”顾奶奶今年不过五十八，常年贫苦生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大半头斑白的长发，规规矩矩地在脑袋后面盘了个低发髻，上身穿了件蓝灰色右襟小袄，下身一条黑色棉裤，脚下一双黑色自己纳的棉鞋。顾芸初的记忆力，顾奶奶十年如一日都是这般装扮。顾奶奶的颧骨有点高，瓜脸，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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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奶奶转身从橱柜里翻出一糕点盒，抓了一小把糖，放到了顾芸初小裙的口袋里。随后又想了想，泡了杯淡如水的麦乳精。这些吃食，顾芸初很眼熟，应该是魔都的外公外婆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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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那是23好不好。你说我是回答2好咧，还是念2c3好咧？或者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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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平日里是不是该教小芸儿识字了？”
“她大姐啊，一个小丫头片，能识得几个数字，平日会点算术就不错了。丫头总归回头是要嫁人生娃的。还有你家那个丫头，上什么呀。家里条件又不好”顾奶奶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将顾家大姐的热情一下给浇灭了。
“谁说我们家芸丫头识得几个数就行了？”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缩在角落里装死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顾芸初一下精神起来了。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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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芸丫头，叫阿吖（爷爷的乡音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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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初在顾爷爷顾奶奶处用过了晚餐才被送回朱家。第二天一大早，芸初兴奋地早早的醒了。在朱王氏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用了一碗蛋羹，开开心心地让顾家大姐领着去了顾爷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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