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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第0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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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医道(第三卷)]

    第95节第095章

    我收拾好厨房的时候上官琴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的上身是一件宽松的蓝色长袖毛衣,下身是一条厚厚的长裙。我注意到了,她随时都是一种白领丽人的打扮。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材的优点,而时常发挥自己那样的优点,所以她随时地都在表现出自己优雅c精干的气质。

    我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躁动,“小琴,我不想出去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

    我摇头,依然在看着她,“小琴,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还早呢。晚上你谈完事情后回来再说吧。好吗?”

    我即刻朝她走了过去,然后紧紧将她拥抱,“小琴,这样的事情有了激情就来吧。来,我抱你到床上去。”

    这一刻,她的身体骤然瘫软。

    我轻轻地从她的脸抚摸到她的脖子,也把嘴伸过去,亲她薄薄的唇。她很配合的张开双唇,伸出舌尖和我的舌头相抵,并轻轻的搅动。她的呼吸均匀而流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们的舌头慢慢的互相缠绕,我感觉到舌尖上的每一个味蕾都在紧密的摩擦,而每一次的摩擦都会激起一阵阵的酥麻传导到我的心里。

    我收拾好厨房的时候上官琴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的上身是一件宽松的蓝色长袖毛衣,下身是一条厚厚的长裙。我注意到了,她随时都是一种白领丽人的打扮。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材的优点,而时常发挥自己那样的优点,所以她随时地都在表现出自己优雅c精干的气质。

    我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躁动,“小琴,我不想出去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

    我摇头,依然在看着她,“小琴,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还早呢。晚上你谈完事情后回来再说吧。好吗?”

    我即刻朝她走了过去,然后紧紧将她拥抱,“小琴,这样的事情有了激情就来吧。来,我抱你到床上去。”

    这一刻,她的身体骤然瘫软。

    我轻轻地从她的脸抚摸到她的脖子,也把嘴伸过去,亲她薄薄的唇。她很配合的张开双唇,伸出舌尖和我的舌头相抵,并轻轻的搅动。她的呼吸均匀而流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们的舌头慢慢的互相缠绕,我感觉到舌尖上的每一个味蕾都在紧密的摩擦,而每一次的摩擦都会激起一阵阵的酥麻传导到我的心里。

    我强忍着内心深处被这阵阵狂风吹过湖面般的感觉。波涛荡起,我血管里的雄性激素开始猛烈地分泌,它们汇聚在我身体的血液里面,随后便开始汹涌地向外面奔腾,我已然擎天而立,热得发烫。

    我们的舌吻渐渐演变成了激烈的舌战,我们恨不得用舌头把对方整个缠绕c吞下。我用舌在她的嘴唇中拼命地吸6吮她软软的舌部,狂吻她细嫩的嘴唇。她明显不能自己,顿时就有了急促的呼吸。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她的手在我的胸膛上,她的双眼微微地闭着,她的脸上是微微的笑意

    在极度的满足中我也开始沉沉睡去,完全忘记了一切的事情。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我这才霍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还安排有其它的事情。不能和她那样了。在我接电话之前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我依然按照自己最初的设计在进行。所以,我躺在那里没有动弹。

    “笑,你的手机。”上官琴醒来了,她在提醒我。

    我懒洋洋地道:“让我睡一会儿。”

    她再次提醒我道:“你不是说要去谈事情吗?快接电话。不能耽误工作。”

    我朝她伸出软软的手,“把我的手机给我”

    她去把我的手机拿来了,然后替我摁下了接听键,随机就把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我对着电话懒懒地说:“谁啊?”

    电话里面顿时传来了院办副主任的声音,“冯院长,晚上你不是约了区政府的领导吗?”

    我说:“知道了。谢谢。”

    随机挂断了电话。随后,我慢慢起床,嘴里同时在嘀咕道:“唉,我现在终于明白古代的皇帝为什么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这温柔乡里面真舒服啊。”

    她在床上不住地笑,“你讨厌!”

    穿上衣服,然后去梳理了头发,刮了胡须后准备出门。上官琴却把我叫了过去,“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随即,她看着我笑,“你打扮得这么光鲜,就好像是去相亲一样。”

    我心里顿时紧了一下,随即就想起她是在和我说笑,于是也笑道:“我是去谈事,这样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你说是不是?”

    她在被窝里面朝我挥手,“去吧,去吧。我就一直在床上了,你回来的时候直接进来就是,很暖和的。”

    我的心里顿时就温暖了一下,随机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出门。关上房门后我在心里不住咒骂自己,随即又不断地提醒自己:冯笑,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啊

    很快就到了林育的别墅外边,我非常希望她还没有回来,而且更希望她今天临时有事情取消这次和我的幽会。因此,我没有提前给她打电话。

    可是,我到了这里后却发现她的别墅里面已经有了灯光。我不禁叹息:这样也好,早些了结了也好。随即去敲门。

    门打开了,我眼前是她笑吟吟的脸。我发现,她似乎苍老了许多,眼角处的皱纹更明显了。不过,她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神采奕奕的样子,而且显示出一种真正的风韵犹存。

    她在朝我嫣然地笑,“进来吧。”

    我即刻闪身进去,她随即关上了门,然后在我身后叫我:“冯笑”

    她的声音充满着温情,我的全身猛然地颤栗了一下,“姐”

    我们互相在凝视,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她却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将我轻轻地拥抱。她的脸颊来到了我脸上,我感觉到她的肌肤依然是那么的光滑c细腻。

    她是双手在我的后背摩挲,“冯笑,你想死我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很僵硬,我的双手也去到了她的后背,然后却在犹豫着是不是该也像她抚摸我那样地去抚摸她。

    她即刻就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你怎么啦?不认识我啦?怎么变得这么的了?”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即才去轻轻将她拥入到我的怀里,“没事。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她顿时就笑了起来,“我说呢。冯笑,抱姐去床上,姐好想要你。”

    我即刻抱起了她,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的内心里面平静如水c波澜不惊,根本就没有什么激情在涌起。

    她卧室里面的热空调早已经打开,我把她放到床上后她便自己开始脱衣服。她同时还在对我说道:“冯笑,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脱啊?”

    我只好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当我脱光得只剩下内裤的时候她已经钻入到被窝里面了。我也揭开被子的一角,然后钻了进去。她温暖的身体即刻就来和我拥抱,然后我们开始拥吻。

    猛然地,我感觉到她的口腔里面有着一种不好闻的气味,像口臭一样。我顿时就感到一阵恶心,急忙将自己的唇从她那里移开。

    她愕然地看着我,“你怎么啦?”

    我极力地抑制着自己恶心的感觉,“姐,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喝酒啊?而且还可能时常在吃辛辣的东西。”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姐,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她看着我妩媚地笑,“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说吧,究竟怎么啦?”

    我这才对她说道:“姐,你的肝火有些旺,而且肺热也比较重。刚才,我闻到了你有口臭了。姐,你现在应该吃一些清肺热的药,而且还应该尽量少喝酒c戒辛辣的食物。”

    她顿时就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得没有了踪影。我顿时忐忑,“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苦笑,“冯笑,你开始厌烦我了?”

    我口是心非地道:“怎么会呢?”

    她的手在我胸膛上面摩挲,然后慢慢朝下,一直去到了我的胯间。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地方全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捏住了我的那里,“你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你真的是对我没有感觉了。姐是过来人,什么都知道。”

    我依然不肯承认,“姐,不是这样的。”

    她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可是,姐很想要。冯笑,姐用嘴巴让你起来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可是她却已经快速地将她的身体溜朝我的身体下方溜去,随即,我就感觉到了她的唇已经将我含住很快地,我骤然而起。她离开了我,欢笑道:“起来了,起来了!”

    我在心里叹息,随即将她的身体放平在了床上,然后分开她的双腿准备进入。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的那个部位竟然又变得软软的起来。

    她等了一会儿后发觉不对劲,于是问我道:“你怎么啦?”

    我苦笑着对她说道:“姐,我又不行了。”

    她即刻伸出手来去握我的那个地方,“咦,这是怎么啦?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啊?随即,她坐了起来,然后来看我的那里,“我知道了,你好像才和别人做过。你的那里还是红红的。”

    我不说话。

    她看着我,“冯笑,你谈恋爱了?”

    我不想再在她面前撒谎,“嗯。”

    她看着我,脸色忽然变得哀怨起来,“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嗯。”

    她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你以前不是也可以的吗?难道你以前不喜欢你的那两个老婆?”

    我说:“姐,对不起。你说因为我以前不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再伤害自己喜欢的女人了。我前面两个妻子的离世都是我造成的,我现在感到非常内疚。姐,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了。我也知道自己非常的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啊。”

    她再一次沉默,一会儿后才对我说道:“我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但是我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罢了,你用手让我舒服一下吧。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无法再次拒绝她。一会儿后,她开始在我的手下扭动着她显得有些发胖的身体,同时还在呻吟。

    当我离开她卧室的时候,她已经沉睡。我站在床前,看着已经沉睡过去的她,轻声地对着她说了一句:“姐,对不起。对不起,姐。”

    她依然沉睡如故。这一刻,我忽然流泪了。我知道,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没有直接回到上官琴那里,因为我害怕她闻到我身上林育的气味。所以,我去到了一家公共浴室,将我的身体洗得干干净净后才离开。我主要在洗我的手,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回到上官琴那里后我即刻去换掉了衣服,然后把它们扔到了洗衣机里面开始清洗。随后我再次去洗了澡。当我换上睡衣进入到卧室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早已经睡着了。

    我钻入到温暖的被窝里面后去将她拥入到了怀里,她醒来了,“你回来啦?”

    我的心里充满着愧疚,同时也有着一种温暖,“嗯。你怎么这么早就睡着了?”

    她的头来到了我的胸膛上面,她那散发着茉莉花香味的秀发的末梢在我的脸上,“我没有事情做,所以就睡着了。笑,我发现自己和你在一起后就变得懒起来了。成天都想睡觉。”

    我去轻抚她的脸庞,“那就睡吧。”

    她说:“不。我想和你说话。”

    她的身体与我紧紧相贴,随即,她的唇来到了我的脸颊上面,给了我温柔地一吻。这一刻,我猛然地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小琴,我想要你。”

    她的身体贴靠得我更紧了,“嗯。我也想要你”

    激情顿时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而至。这一刻,我真正地明白了:我对林育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激情。

    曾经,我不止一次地自问:你为什么要和她那样?是感情还是需要?现在,我顿时明白了,这样的因素都存在。也许,今天我在她面前的表现会让我所谓的理想和事业遭受到巨大的影响,但是在我的内心里面却感到无怨无悔。

    在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终于地懂得了一点:没有什么比一个人自由的愿望更重要。是的,是自由的愿望,这样的愿望就是自己内心深处真正需要的东西,和虚假的c表面上的虚荣完全地背道而驰。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上官琴给予我的情爱的美好。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的感觉却并不刻骨铭心,唯有我和童谣在一起的时候才让我有一种升入到天堂的动人感受。她给我的美好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中,我相信,即使某一天我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但我的灵魂依然不会忘记她给予我的美好。

    可惜的是,那仅仅是一段短暂的极其美丽的记忆。难道,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

    第二天醒来后我才开始忐忑,因为头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冲动。不,不仅仅是忐忑,还有一种惶恐与后悔。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头天晚上的那种冲动:情爱真的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吗?

    此刻,在对与错之间,我的概念已经变得模糊了。现在,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昨天晚上在去林育那里之前我没有与上官琴发生过那一次的话,后面的情况还会是那样吗?

    在林育那里,我和她的衣服都已经脱得光光的了,其实说到底我依然是出轨了,只不过我变得无能了罢了。我记得自己的那种无能是从我闻到她的口臭开始的。她以前有那样的情况吗?还是以前被我忽略了?

    我在办公室里面一直胡思乱想着这样的事情,我内心的忐忑与惶恐难以消除,更让我无心去思考自己的工作。

    后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去作为弥补。我去到了医院的中医科。

    我直接找到了中医科的主任,我告诉她说我的一位女老乡患有口臭,看能不能有什么特效的中药。

    主任告诉我说,口臭的原因很多,除了肺热c慢性胃炎c鼻窦炎c咽喉炎之外,还可能是牙龈的问题。她说的时候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的诧异是什么,顿时有些无地自容,于是便自嘲地道:“我这个妇产科医生看来还是很不合格啊,对这样简单的问题反而了解不深。我还以为就是肺热的问题呢。”

    她笑道:“很多专家都是这样,对高深的问题研究得很深入,但是对常见疾病反而忽略了。这也很正常。这就好像拿一道高考的物理题去考一位核物理专家一样,他们也不一定答得上来。”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也觉得自己无须汗颜什么。术业有专攻,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她随即对我说道:“冯院长,你让你的那位老乡检查一下是否有前面的那些病症,如果都没有,那就只有用肺热来解释了。在治疗上除了针对性的用药之外,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每天随时咀嚼茶叶。这样就可以让她呼气如兰啦。”

    我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简单,顿时就连声道谢。随即我就想,正好到这里来了,不妨和她聊聊,看看她对医院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于是我接下来就问她道:“你们科室对我们医院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大家对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有什么意见?我希望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客气。”

    主任说:“冯院长,大家对你的印象不错的。觉得你清廉,而且你在管理医院的时候比较人性化。很多人都说,医院早就该这样搞了,再不这样搞的话今后就完全地落伍啦。意见嘛,呵呵!我倒是觉得我们中医科的业务应该引起你们院领导的重视。这可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冯院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医院中医科的业务越来越好了,看中医c吃中药的病人越来越多,但是我们中医科的条件却又是最差的,所以我们希望今后医院在改造之后给我们更多的发展空间。我们医院的中医科在全省都是有名的,特别是在妇科方面。如果说要搞特色医院的话,我们就应该从这个方面着手。”

    我很惊讶,“是吗?对不起,我一直以来对这个方面还真的没有怎么重视。对不起啊,因为我是搞西医的人,对这方面不是很懂。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了,我们的中医科和省中医院以及医大附属医院的中医科比较起来的话,我们的优势如何?”

    她说:“我们在妇科疾病的治疗上肯定是比较强的。这是我们的优势。”

    我点头,“谢谢你,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很粗糙的啊。我以为自己对医院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啊。”

    她笑道:“都说冯院长不但年轻,而且还没有一点架子,今天我总算亲眼见到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话里面有奉承的成分在。

    回到办公室后我给林育发了一则短信:姐,昨天的事情对不起。你应该去检查一下身体,然后每天没事的时候咀嚼茶叶。

    我没有写成“昨天晚上”,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我不想因此给她惹下麻烦。

    她很快就回复过来了:不关你的事。我知道是迟早的事情。谢谢。

    她的这则短信让我感到轻松了不少,同时也在心里对她充满着更大的感激。她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如此地理解我的现状,而且还给予了我现在的一切,但是却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对我没有一丝的怨言。与此同时,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而且还那么的对不起起她。由此,我顿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如果她今后需要,我一定可以做到为了她而不惜粉身碎骨。

    忽然想起在哪里看过的一个聊斋里面的故事,一个女鬼诱惑一个书生,书生想着自己痴心爱恋着的张小姐,女鬼就跟他说,张小姐又怎样,我变化起来可以和她丝毫不差,再说,再美的皮相一百年之后不也是灰白枯燥,又怎样呢?于是书生顿悟。据说古时候让得相思病的人醒觉的方法就是让他去闻对方的大便,随后之后十有八6九会醒觉:原来爱人的屎也是臭的,原来爱人也是凡人是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爱总有一天会淡漠,但是歉疚呢?

    此刻,我顿时就感觉到了歉疚其实是一种枷锁。或许,我已经把自己牢牢地锁在了林育的身上。

    不禁叹息。

    不过,这件事情总算是可以让我放下了,我终于可以静心地去思考工作上面的事情了。

    随即,我去到了邓峰那里。我对他讲了自己的想法:“邓院长,我觉得我们以前的工作还是太粗糙了些。我们应该对医院的具体情况进行更深入的了解。比如我今天去了一趟中医科,结果却发现我对那里的情况知之甚少。那么,其它科室的情况呢?”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冯院长,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我说:“今天我去了中医科后回到办公室里面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其它单位一把手共有的通病,那就是试图以一人之力去左右整个单位的未来。试想,我们医院这次的改造或者可以说是相当于重建,我们的投入那么的大,如果今后的结果却因为我们过于主观而造成不尽人意的话,我个人,包括我们整个领导班子都是一种犯罪啊。”

    他顿时愕然,“冯院长,我还是不完全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我发现自己过于地激动了些,于是又说道:“现在我们的设计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我们都是想当然地在考虑医院未来发展的问题,比如,每个科室究竟需要多少张病床?科室的分布究竟要怎么样才更合理?等等,这些问题我们都是在闭门造车,完全是根据我们个人的想法在思考这些问题,而从来没有去征求过各个科室具体的意见和想法,也没有对国内外那些先进的医院进行细致的考察。所以,我觉得我们都太理想化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太急躁了。哦,不是我们,是我自己。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派人出去考察,然后广泛征求各个科室的意见,在综合汇总所有的情况后再拿出具体的设计大纲出来,这才把我们的设计大纲交给设计单位进行设计。据我所知,现在不少的单位在搞基本建设的时候都是一把手一时的头脑发热说了算。又不是每个单位的一把手都懂设计,都懂建设,比如说我自己吧,我也只知道一点皮毛。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前面的工作做得更细致一些才好,这样就可以杜绝今后搞出一个四不像医院出来,如果我们今后建设好后的医院真的成了一个四不像医院或者有着严重缺陷的话,那你我就是对医院的未来在犯罪。你说是吗?”

    在我给他说这番话的过程中,他的神情慢慢地就变得凝重起来,同时还在微微地点头,“冯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应该这样。那行,我先把前面的有些工作暂时停下来,然按照你刚才的意思制定新的工作方案。”

    我点头,“邓院长,说实话,直到今天我才忽然有了一种战战兢兢c如履薄冰的感觉。现在想起自己开始的时候的那些所谓的雄心壮志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愚蠢。”

    他却在摇头,“不,我不赞同你的这个说法。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很多单位的一把手都是这样在干,他们才不管今后的事情呢。反正是国家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即使今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就屁股一拍就调离了。冯院长,说实话,现在我真的很敬佩你,因为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领导,而且非常的律己。真的,我绝不是奉承你。所以,我们医院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位院长,这是我们的福气。”

    我看得出来,他确实不是故意在奉承我,但是我依然还是觉得很别扭。我还不大习惯别人这样对我当面的赞扬。

    不过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坚守,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个原则:凭良心办事。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我太没有经验,而且思考问题也还不是那么的成熟。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成熟起来,能够时时处处都可以把问题考虑得更全面一些。我知道这需要阅历,而我最缺乏的却恰恰是这方面。

    几天后,邓峰拿出了新的工作方案,其中也包括了需要去考察的那些医院的名单。我发现他制定的计划里面全是国内医院,而且拟定出去考察的都是各个科室的主任,还有我们全部的院领导。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是一次性地全部出去,不过我觉得这样的计划不大好。

    随即,我召开了一次院长办公会专题研究这个问题。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考察国内大陆的医院为主,然后港澳c台湾地区的医院为辅,日本及欧美发达国家的医院也应该去看看。我说,在这样的事情上不要怕花钱,这样的钱花出去了值得。不过我还提出,最好是分成三到四支考察队,每个队应该包括科室主任,骨干医生还有护士,后勤方面的行政人员也要考虑。不过每个考察队的人数不宜太多,三c五个人就可以了。而且时间不应该太长,最多不能超过半个月,因为这次的考察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一种紧张的工作,每个考察队回来后必须交出有价值的考察报告。此外,医院的领导除了邓峰之外其他的人尽量不要考虑,因为医院的日常管理离不开我们。我还说,作为医院的领导,今后出去的机会多得很,没有必要在这次的事情上让职工说闲话。

    我发现简毅的脸色不大好看,我心里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于是我特地说了一句,“本来简书记能够带队出去就好了,可是医院药品招标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这才是我们医院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啊。”

    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新的计划再一次出台,各个考察队分别在财务上借了钱,然后我限令他们尽快出发。这件事情医院的职工没有说太多的闲话,因为我把他们的时间限制得特别的紧,而且规定的任务也很重,因此很少人把这次的安排当成是一次公款旅游。反而地,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决定还带来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全院职工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

    而随着药品招标时间的临近,我的忧虑也一天天浓厚起来。最后,我作出了一个慎重的决定:不去管曹无畏的事情。

    我真的害怕今后出事情。我经历过的一切真的让害怕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固然有偶然的因素,但是其中的必然才是最可怕的。

    有人说这是一个人的命运,我承认这一点。确实如此,有不少的人在位的时候受贿金额巨大但是却能够安然退下,但是,谁能够保证自己就属于这部分人里面的一个?其实说到底很多人都是在赌博。可是我,我不需要也不应该去做那样的赌博。

    现在我面临的最为关键的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去向邹厅长交待这件事情。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去管曹无畏的事情并不是不让他的公司中标,而是我必须把自己完全地撇清。我可以预料,这件事情或许邹厅长会主动给简毅打招呼的,因为我相信他已经被曹无畏绑架了。

    我说的绑架并不是现实意义上的那种绑架,而是他已经被曹无畏安排的金钱或者女人所套牢。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面历历在目。

    可是,我错了,我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曹无畏再一次来找到了我,这次他不是用给我打电话的方式,而是直接跑到了我的办公室来了。

    我当然知道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我很不高兴,“曹总,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跑到我办公室来干什么?这样影响不好吧?”

    他却不以为意地道:“冯院长,您多虑了。据我所知,最近其它那几家参与招投标的公司老总天天都在你们医院晃悠,而且他们也来请过你吃饭,只不过都被你给拒绝了罢了。所以,我到您这里来并不存在什么影响不好的问题。我倒是在想,假如我不来您这里而到时候如果真的中标了的话别人才会说闲话呢。”

    我顿时不语,因为他说的是实话。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可能确实是太敏感了些。一会儿后我说:“我给你讲过了,这件事情是简书记在负责。我们院长办公会早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她也是正职,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我就不好再去参与了。”

    他却说道:“我知道。可是老大说让我来找你。”

    老大?我心里顿时怔了一下,顿时就警惕了起来:他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提及邹厅长这三个字?甚至连“邹”字都没有说出口。很显然,他是担心我抓住什么把柄。由此看来,他肯定是得到了邹厅长的吩咐,所以才这样对我加以防范。

    我心里顿时很反感起来:这个邹厅长,他不但想从中得利而且还不愿担当一点的责任和风险,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不过我随机也就释然了:或许那些当领导的都是这样在干,假如我是他的话也只能这样。

    我说:“可能你还不了解简书记这个人。这件事情其实我已经给邹厅长汇报过了,这才我们医院药品招标的事情是简书记主动要求去分管的,并不是我有意要推出去。而且简书记这个人非常的反感别人插手她的工作,所以这件事情我真的不大好去给她打招呼。我担心如果那样去做的话会适得其反。所以曹总,请你一定要理解我啊。”

    他说:“冯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请老大出面请你和简书记出来吃顿饭,然后让他给您和简书记一起打个招呼。您看”

    我有些烦不胜烦但是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如果邹厅长亲自给我打电话的话,我参加就是了。”

    他顿时高兴了起来,“太好了。冯院长,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就想道:看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且这肯定也是得到了邹厅长的同意了的。很明显,他们是必须要把我拉进去才罢休。

    怎么办呢?我真的要去吗?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头都大了。

    如果邹厅长真的给我打电话来的话我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现在,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是:让林育给邹厅长打招呼,让他不要为难我。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现在我才真的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我昨天晚上就起来不了呢?

    结果下午的时候邹厅长真的给我打电话来了,“小冯,晚上没事吧?一起聚聚?”

    这一刻,我顿时心如电转,一整天的烦恼与无策在这一刻全然地没有了,我的头脑在这一瞬间骤然就变得清明了起来,“邹厅长,今天曹总来找过我了,我也答应了晚上的事情的。可是,刚刚我才接到了省委组织部林部长的电话,她告诉我说晚上黄省长要我去参加他的晚宴呢。怎么办?”

    他:“这样啊。那行,你去黄省长那边吧。那我们改在明天晚上怎么样?”

    他的话让我始料未及。在我刚才的想法中以为,他不应该再要求我去管他的那件事情的,因为我本身撒谎说这件事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推脱今天晚上的事情,而且我也想到如果单纯是推脱今天的话也毫无用处,我的想法是让他永远不要为这件事情来找我了,因为他目前的做法是想绑架我,所以我才抬出了黄省长和林育来,希望他不要太过分,希望他考虑一下我的背景。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这个想法却完全地错了,因为我顿时就意识到了他的目的可能本身并不是在这才的招标问题上,他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和曾经的邱书记是一样的,那就是:把我拉进到他的阵营里面去。说到底,他真正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他是为了一箭双雕:金钱,还有我身后的背景。

    我依然在挣扎,在推却,“邹厅长,明天啊明天再说吧。”

    他却说道:“就这样定了。明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的。”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一次感到了头痛。我想,既然自己拉虎皮做大旗都没有用处,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现在我觉得自己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在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或许今后林育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所以,一旦今后万一在这件事情上面出事情了的话,我就只能坐以待毙。

    这是我最害怕和担心的事情。

    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在今后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在经过无数次的思量之后,我终于拿起了电话给林育拨打了过去,“姐,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她说:“现在?”

    我说:“是的。”

    她的声音顿时就变得哀怨了起来,“冯笑,你是真的厌烦我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在晚上的时候和我见面了是不是?”

    我这才意识到她点醒了我潜意思里面的想法了。确实,在我的潜意思里面已经害怕在晚上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了。

    可是,我不能承认这一点,“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晚上有其它的安排。如果你现在没有空的话,那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她说:“要吃饭也只能在我家里去。我不能单独和你在外边吃饭。”

    我犹豫了一瞬,“好吧。我下班后去买点熟食后直接去你那里。”

    她说:“算啦。我不为难你了。姐不是那种喜欢缠着别人的人。现在我很后悔,当初不让你和洪雅在一起。结果让别的女人给钻了空子。这样吧,现在我办公室里面没有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在电话里面给我讲就是。”

    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问我现在的女朋友究竟是谁,我觉得可能是她根本就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因为不管我现在的女朋友是谁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于是,我就把自己面临的难处对她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她一直静静地在电话的那头听,偶尔的时候发出“嗯”或者“哦”的声音以表示她还在听着我的话。

    我讲完后她说道:“冯笑,你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哭了?”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忽然之间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和我刚才给她讲述的事情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很怀疑她刚才究竟是不是认真在听我讲。

    我说:“嗯。”

    她随即轻声地对我说道:“冯笑,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的,也没有必要可怜我。”

    她的话让我顿时再一次地愧疚起来,“姐,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你给予了我那么多,但是我却无法永远让你高兴。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她说道,声音依然很轻声,“不,你是从内心里面开始对我感到疲惫了。我知道,我很清楚这一点。我是过来人,你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起来不了,这已经就说明了问题了。冯笑,我不会怪罪你,因为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完全地感觉到了。”

    我急忙地道:“姐,我是真心地在内心里面感激你,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姐。真的,我一点没有骗你。所以,当今天在我遇到了这样的难题后还想到来找你。我知道自己脸皮很厚,但是我知道,只有你能够帮我。”

    她在叹息,“我知道,我知道的。冯笑,我现在在你的心里就只有姐姐这样一个概念了。我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天总会来到的,只不过当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还有些不能接受罢了。没事,姐一直会认你这个弟弟的。不管怎么说,你陪伴了我这么久,让我度过了许多孤独的夜晚,让我还不至于那么的寂寞”

    她可能在流泪,我从她的声音里面感觉到了。此刻,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姐”

    她在说道:“冯笑,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你刚才的事情我替你想了一下,我觉得你多虑了。当下属的替领导办事情这是一种义务,你不要总是去想最可怕的后果。当然,你的担忧和顾虑也是应该的,未雨绸缪c防患于未然当然必要。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当领导的对你有所求这才说明你在他心里有着重要的位置,而且你也可以借此机会拉近和他的关系。只要你不在其中牟利的话,你害怕什么呢?即使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情了,但是你并没有触犯法律的话组织上也拿你没办法,最多就是给你一个适当的处分罢了。何况这样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毕竟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出事情的领导干部毕竟是少数。冯笑,幸好我不是纪委书记,如果你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我而我充耳不闻的话那我就是失职了。我不去处理你们邹厅长都不行呢。”

    我顿时才发现自己还是思虑欠细密,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邹厅长的前途,我怎么能够随便去对一位掌握了干部升迁的她讲呢?当然,她毕竟和我的关系不一样。

    她继续在说道:“冯笑,你要善于利用领导对你重视,这一点非常重要。不过你没有必要和他走得太近。这件事情里面有一点你处理得非常好,就是你把事情拿给了别人去做。好啦,这件事情就当我不知道,就当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好了。别怕,没什么的。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我急忙地道:“姐,我知道了。”

    她说:“你今后有事情还是可以来找我的。哦,对了,我最近又去了你那小石屋一次。你那地方有些脏了。我替你打扫了清洁。你很久没去过了吧?”

    我说:“是。最近太忙了。”

    她说:“改天我们一起去那里喝杯茶吧。”

    我急忙地道:“行。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好了。”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到时候我与你联系。哦,对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啊?姐认识吗?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姐想见见她。”

    我想不到她竟然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我顿时就知道自己前面的那个分析是错误的了。我说:“姐,你可能认识她的,她是林易的助理,她叫上官琴。”

    “哦”她说,随即,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给了我一个信息:她不想见上官琴。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邹厅长再一次给我打来了电话,“晚上在xx酒店xx房间。希望你和小简准时到。”

    我急忙地问道:“简书记知道了吗?”

    他说:“你替我通知她吧。”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我一丝再说话的机会。我不禁苦笑。

    我即刻去到了简毅的办公室,“简书记,晚上邹厅长说要请我们俩吃顿饭。”

    她愕然地看着我,“是吗?好像应该是我们请他吧?”

    我说:“到时候看情况吧,该我们请的话我付账就是。到时候灵活处理。你说呢?”

    她点头,“好。冯院长,你知道吗?他找我们什么事情?我想,他不会无凭无故地就说要请我们吃饭吧?”

    我摇头苦笑着说道:“谁知道呢?他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就说了两句话:晚上在什么地方一起吃顿饭,你把小简也叫上。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结果他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顿时就笑了起来,“这当领导的都这样。哈哈!”

    刚才,当我对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有些愕然,随即脸上就闪过了一丝的不快,她那样的表情顿时就被我捕捉到了。我心里很清楚,她的内心里面并不高兴,因为邹厅长是让我来叫的她。

    我顿时也明白了邹厅长这样做的意图了,他是想通过我给简毅传达一个信息,同时也是要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我:在他的眼里,我比她简毅更重要。

    有时候这当领导的心眼就是多,他们的每一句话c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可能都会富含深意。所以当下属的人是特别的累。当然,感觉不到那种累的下属是永远没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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