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第0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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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官道（第一卷）]
第48节第048章
北大西校门的建筑完全是中国古典式的，四扇红色大门对开，彩色屋檐高耸其上，校门正上方悬挂一块蓝色牌匾，有书写的“北京大学”四个遒劲的大字。门两侧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西校门的设计具有典型的中国古典建筑色彩，端庄典雅，凝重大方，和周围的环境自然的衔接在一起，显示出其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我认为这是中国大学校园少有的瑰丽的经典性校门。可惜我不能下车，只能在进入校门的时候当轿车的速度缓慢下来之后才景仰般地去观赏了一下。
不过我对这里很熟悉了，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过这校门的图片。第一次看见它的图片是我高中毕业填写志愿的时候。不过那时候的我只能看着那图片望洋兴叹。
想不到今天我会亲自来到这里，而且是坐着轿车进去，那时候的我更不会想到今天我会去和这里的副校长当面交谈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路上的时候冷主任告诉我们说今天要拜访的这位副校长是他大学时候同一届的同学，上大学的时候他们都是学生干部，所以很早就认识。这位副校长姓项，他还有一个非同小可的名头：中科院院士，地质科学家。
“惭愧啊，和他比起来我的科研成就简直不值得一提。”冷主任介绍完毕后叹息道。
我在心里想道：北大可是部级待遇的高校，冷主任并不提及自己的级别，看来他还真的特别看重自己的学术。
在北大校办人员的安排下我们很快就到了这位副校长的办公室里面。
这是一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门口旁边，是一套阔大的米黄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办公桌是出奇的宽大，足足有五个平方米左右，桌子的左上部分，摆放着一一尊大约有四c五十公分高的李四光铜雕像，雕像色泽金黄，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是黄金的呢。这尊雕像摆在办公桌上既和谐映衬又十分抢眼。
沙发的旁边，有一个用花梨木做的底座，座上的青花瓷盆里养着一丛君子兰。君子兰看上去很挺拔c苍翠，它正在傲然怒放，花蕾站在一层层的兰叶间，像骄傲的公主亭亭玉立，又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帅霸气十足。
君子兰的旁边，与墙壁垂直摆放着一个二米长的鱼缸，里面养着二十几条有一尺左右的红色的鱼类，它们正舒展着身姿在里面缓缓游动，看上去非常的悠闲c恬适。
另一侧是一排宽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书籍。这个书架可以让人联想到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博学。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相貌清瘦的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不过身姿很挺拔，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他身后的墙上挂有一副漂亮的行法。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埋首看着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冷主任走在我们这行人的最前面，他一进去后就大声笑道：“项校长，我们可是很久不见了啊。”
这位副校长急忙离开了他的座位，来到办公室中央与冷主任握手，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冷主任才把我们三人介绍给了他。
他们两人在寒暄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他办公桌后面墙上的那副书法，只见上面写着：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我知道这是李白的《山中问答》，其意思说的是京都的繁华，宫阙的辉煌，远不如这碧山中的几朵桃花，在他看来，这山中之美不是人间所能看到的，所以也就也只能“会向瑶池月下逢”了。
我心里顿时一动：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过我只是用双目的余光在看着这幅书法，眼里还是在注意着他们两人的寒暄，而且在旁边的我的脸上一直带着卑恭的笑容。
冷主任首先把我介绍给了他，其次才是老主任和梁处长。冷主任介绍我的时候就一句话，“这是我们江南省的招办主任冯笑同志。”
项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道：“这么年轻的招办主任啊？”
与此同时他朝我伸出了手来，我顿时就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了，而且还感觉到有一种浅浅的粗糙。我恭敬地对他说道：“项校长，您好，我最景仰的就是科学家了。”
他“呵呵”地笑，随即就去与老主任和梁处长握手，然后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校办的那位年轻人即刻来给我们泡茶。
“冯主任这么年轻就是省招办的主任了，这在我们大学里面也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同样级别的干部呢。”大家坐下后项校长笑着说道。
冷主任即刻笑着介绍道：“小冯是医学专家呢，三十岁不到就是我们江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妇产科的主任了。后来在医大当过一段时间的外事处处长，然后是我们江南省妇产科医院的院长，年前才到我们省招办任职的。这次我们来找你的事情也是他的构想。不过他的这个想法经过了我们多方的论证，而且还在我们江南省政府常务会上得到了通过。项校长，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就不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你讲这件事情吧。好吗？”
项校长笑着说：“冷主任，你还是以前那脾气啊。好吧，你们讲，最好简短一点。”
于是冷主任即刻对我说道：“冯主任，你就直接给项校长汇报吧。”
我正准备开始汇报但是却即刻被项校长阻止了，”冷主任，你们带了材料吗？”
我急忙对梁处长说：“你把我们整理好的材料给一份给项校长。”
项校长从梁处长那里接过材料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一会儿，我先看看这份材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问你们。”
冷主任笑着说：“你也还是以前那样的工作习惯。”
项校长笑道：“天天听汇报，耳朵都麻木了，还是自己看了理解得快些。”
他开始翻阅手上的材料，我们都静坐在那里等候。我发现老主任也开始在看那幅书法，而且他还在暗暗地朝我努嘴。我对他点头，意思是告诉他我已经看到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项校长看完了材料，他讲那份材料放在了他前面的茶几上，随后对我们说道：“我不需要问你们了，这份材料写得很好，我基本上看明白了。不过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你们不应该来找我们啊，因为这是教育部和国家招办的事情。如果他们认同了你们的这个方案了的话，我们这里问题不大。我们北大每年面向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招生，都是以国家招办下达的指标为标准在执行。”
冷主任摇头道：“现在高校自主招生的权力越来越大，在某个省招收多少名额还不是由你们向教育部和国家招办申报计划？所以我们认为只要你们认可了这件事情后就好办了，上面的工作我们才好进一步去做。”
项校长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北大给全国各个省市c自治区的名额基本上是等同的，假如你们占多了名额的话其它地方会有意见的。当然，我们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们要的是优秀学生，但是教育部和国家招办考虑的问题就不一样了，他们可得站在全局的范围内来考虑这个问题啊。”
我急忙地道：“您的话是对的，不过北大的初步意见很重要，只有你们认可了我们的方案后我们才好去给上边做工作不是？据我所知，如今全国的高校都在扩大招生，我们只希望北大把扩大招生部分的名额多分给我们一些就是。我们江南省的学生素质很不错的，虽然每年高考的分数比某些省份要低一些，但是我们了解过，我们每年考入北大c清华的学生进入大学后的成绩却大多比其它省份的学生成绩要好。这可是事实。”
项校长诧异地看着我，“你们真的调查过？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我回答说：“这里面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的考生基础扎实，大多掌握了教材最需要掌握的东西。但是由于我们江南省的高中教育比较薄弱，教师的教学方式总体比较陈旧，喜欢按部就班地教学，不像沿海发达地区的教师那样喜欢让学生做大量的习题去应付高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二就是我们的学生勤奋。我们江南的考生秉承了我们江南人的性格，做什么事情都太认真，而且善于吃苦，即使是到了大学里面之后也依然像高中阶段那样努力c不松懈。我们江南省大多地方是山区，我们的考生就好像山区里面的那些被掩埋在地下的各种丰富的矿藏一样一直没有得到挖掘和发现，但是一旦他们的能力和才干被发现c挖掘出来后，他们的价值也就得到完全的体现了。”
项校长愕然地看着我，“你们江南省有丰富的矿藏？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心里暗暗在高兴，即刻笑着回答道：“我们江南省的煤矿很多，虽然每个矿的储量都不是特别的大，但是我们江南的煤炭质量却是最好的，含硫量非常的低，而且燃烧后产生的热卡最高。此外，近几年还陆续发现了金矿c银矿及锰矿等，项校长，我们欢迎您有机会去我们江南省考察我们的矿资源，到时候我们一定为您提供好全方位的服务。”
项校长咧嘴对我笑道：“难怪冯主任这么年轻就能够到这样的位置，原来你真是不一般啊。我们今天不谈你们江南矿藏的事情你们的这个方案要实现的话难度不小，首先我得提交给学校的校长办公会研究，但是在上会之前却必须得到一把手的基本认同才可以的。”
老主任说道：“这是自然。不过你是分管这一块的领导，你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
冷主任即刻也说了一句：“北大是全国的名校，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多照顾我们一下。我们江南省是贫困省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发展依然缓慢，说到底还是我们急缺高端人才的缘故，如今重要正在提出西部大开发的口号，我倒是觉得贵校可以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我们的这个方案如果得以实现的话，不但解决了我们高端人才培养的问题，同时也是对北大肩负社会责任c响应中央‘西部大开发’政策的最好宣传。你说是吧项校长？”
项校长笑道：“还是你这位教委主任看得高啊。”
冷主任笑道：“项校长，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交个底，如果此事成了的话，假如你们今后要在我们江南省设立某个专业的研究所的话，你们需要的办公条件c可研经费等我们都会大力支持的。当然，其它的方式也可以。”
项校长摆手道：“我们先不要说这些。这样吧，我把你们的事情汇报了再说。可以吗？”
冷主任笑道：“行。那我们就等着你的佳音了。项校长，我们可是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你看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啊？给我个机会吧。”
项校长为难地道：“最近不行啊，最近我手上的事情太多了。这样吧，今天我也不留你们了，一会儿我还有一个会要去开。你们等我的消息好了。”
他的逐客之意已经非常明确了，我们也就只好站起来向他告辞。
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当然没有情绪在北大的校园里面转悠了，于是即刻地坐车回到了酒店。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冷主任：“冷主任，您觉得项校长那里的把握性大不大？”
他说：“难说啊。不过我也很理解他，毕竟他不是一把手啊。这件事情我们得等。不过我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他一定会把我们的这件事情汇报上去的。小冯，你今天的那几句话说得不错，他是地质学家，你可搔到了他心里的那处痒痒了。还有我给他的那个暗示，他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我心里想道：人家是科学家，又是北大的副校长，他真的很看重这些吗？按道理说他是不应该缺乏科研经费的啊？不过我不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因为我也相信冷主任才是最了解那位项校长的人。
老主任却说道：“我觉得你那样的暗示对他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人家是副校长，又是院士，他会缺乏科研经费？”
冷主任大笑道：“国家的可研经费是需要审计的，我们赞助的需要吗？很简单的道理嘛。”
我顿时恍然大悟：冷主任的意思很清楚了，赞助的就等同于他私人的了。
我是申请并使用过可研经费的，而且对其中的状况及潜规则早就心知肚明了。别说是赞助的经费，就是国家划拨的科研经费被肆意侵占挥霍的情况，在科研圈内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大家都在这么做，你不做，就显得另类了，再者上边的领导也并不会因此而相信你。这是一种可笑的现实。
科研经费的使用，诸如扩大开支范围c擅自调整预算c突击购买设备等屡见不鲜。中国科协一项调查显示，科研资金用于项目本身仅占4百分之四十左右，大量科研经费流失在项目之外。
早几年，中国科技投入不足，是制约科技创新的一大瓶颈。如今钱到位了，但是有限的钱却没有花在刀刃上，成了部分科研人员的“圈钱”法宝。
现在的可研经费可以去买科研设备c去做事情，但是不能给个人。由于科研人员的收入和获得经费不成比例，再加上有些科研单位的绩效工资都是从经费里开，所以大家都动这个脑筋。
节节攀升的物价和工资不成正比，所以大家也就一根筋地想着法儿搞项目，搞科研。因为钱到手后，怎么花是自己说了算。此外，在科研领域里，中国目前还没有一部关于科研项目立项c审批c经费使用c监管责任的系统法律。立法的缺失，直接导致科研项目管理的混乱。而科研项目管理又呈现出“政出多门c各自为政”的局面，各经费来源单位对自己主管的科研项目都制定办法，各高等院校c科研所也制定管理制度，管理制度的不统一造成不同科研单位管理规定不协调和冲突，造成了客观上纵容了科研问题的发生。
另外，一些有身份和名望的老师也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到处跑项目c揽课题。跑到项目后，再找一些老师共同研发，按需支付部分劳务费后，剩余的全部落入个人小金库。而那些跟着导师做科研课题的博士生，也能从科研经费里拿到一些酬劳。
在科研圈内有一种项目老板，这些人就是专门跑项目，然后再与别人吃回扣。一般项目老板和驻京办关系密切，因为要靠驻京办打头阵，与部里牵线搭桥。每年三到五月是高峰期，一直到六月立项前，驻京办是项目老板的首攻阵地，等项目和经费下来了，驻京办就逐渐冷清了。
中国教育拨款分散掌握在国家教育部c财政部c发改委c科技部等部门，而拨款的主要方式是项目制，即申报项目，审批通过立项后拨款。然而这种拨款制度，要求高校必须长期建立与掌握财权的部门的良好关系。
项目到手后，怎么花是关键，而且还得花得没有痕迹。这其中有几种惯用方式：首先是吃回扣，只需五百万万价格的仪器设备，以八百万万或者一千万的价格购买，多余的钱已辗转进入个人卡号；其次，以科研需要的名义购置汽车房产，项目结束后就据为己有；再次，自己成立公司，拿科研经费作股份；或者，就是以考察的名义出国或到各地旅游消费。
不过，出国考察并不便利，因为出境考察时要受到诸多审查，但这也阻碍不了他们巧立名目地花钱。例如，社会科学领域引进课题制后，设备仪器的费用，在预算中是小部分支出，交通费c差旅费c资料费和餐费等项开支，才是主要开支，常用的借口就是大量的社会调查和学术交流；在人文学科领域，查阅文本文献是主要研究形式，重要资料都有图书馆藏，自行购置说不通。为使经费达到一定规模，便将电脑c摄像机c扫描仪等反复填报，而一旦立项，经费包干，这些费用便可以被其他开支替代。所以，考察c学术交流是科研圈最惯用的伎俩，且专门挑没有去过的地方考察。在国外随便找个学会以考察名义或学术交流方式发个邀请函，这太简单不过了。
搞科研的人全世界几乎哪儿都去过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往科研机构里挤？科研人员和高校教师究竟应获得多少报酬？本来是具体的，但科研经费任意支配的事实，却默许了这些灰色收入的存在。
有一种普遍的现象，那就是往往在交项目的时候，大家都想尽办法花钱，因为如果钱花不完，下一个项目有可能就拿不到这么多钱了。有人说，高校就像一个菜市场，科研人员就是包了其中一个摊位，进账出账从那里过。
其实说到底，科研经费的乱象都是由于利益在作祟。
项校长虽然是科学家，但是在北京物价c房价这么高的情况下，他也当然会对物质的东西动心的，毕竟他也是人。
我想，他办公室里面的那幅书法或许就表达了他内心里面某种最真实的情感。
还有那盆君子兰，以及李四光的铜像看来他的内心也充满着矛盾。
我不禁苦笑：你去想那么多干嘛？问题的关键就是一点要办成此事。现在看来，冷主任还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迂腐，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说明一点：他的想法和我是差不多的，为了这件事情的成功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我很是后悔今年春节没有亲自去给他拜年。
车行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冷主任对我们说：“明天下午去清华大学，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大家自由活动吧。”
我说：“晚上我们不在一起吃饭吗？”
他笑道：“我今天去见几个老朋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又问他，“那您把车带上吧，这样也方便一点。”
他摇头道：“不用了，有人接我的。”
送他到房间后我去到了老主任那里，“老主任，您想去什么地方玩啊？我陪您吧。”
他笑道：“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也想去拜访一下几位老朋友。”
我想了想后说道：“老主任，如果您需要给您那几位老朋友买什么礼物的话，开了发票回单位报销就是，这一趟让您这么辛苦，您就千万不要客气了。而且我也是知道的，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怎么办，该报账的我肯定是不会客气的。”
随后我给梁处长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说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自由安排，不过我提醒他随时保持电话的畅通，万一有急事的话可以随时找到他才可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就卷缩在了床上，我是打开了窗户一缝的，昨天晚上的暖气让我太难受了。
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而且今天看来得我自己独自去解决了。我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当我看见房间柜台里面的那两盒方便面的时候就更不想出门了。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困意，因为今天去见项校长后的情况让我感到心里很不安稳，忐忑得厉害。其实在来北京之前我也估计过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办成的，但是那时候的我心里却充满着巨大的希望，而现在，我发现自己内心里面的那种希望似乎在减少。
这正是我忐忑的原因之所在。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我自己亲自去到省政府常务会上汇报的，方案倒是顺利地通过了，要是万一这件事情办不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即刻下床，穿上衣服后就出门。我想去北大里面转悠一圈。因为我心里忽然想道：或许北大的校园可以让我找到处理问题的灵感。
在酒店外边不远处吃了一碗面条。说实话，这面条的味道我还真的不敢恭维，顿时就后悔自己没有吃了房间里面的方便面后出来。
上了出租车后我忽然改变的主意，因为我一下子就想起清华c北大两所大学靠得很近，于是就心想：何不趁这个下午一下子把这两个地方看完？
北京的冬天很冷，风也很大。可是此刻的天空中却竟然有了太阳。
不过这天气真冷啊，冷得让我直后悔出来。所以我也就走马观花般的将两所大学游览了一遍。
凭借这种走马观花，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比较清华北大，可是这种比较从我一踏进北大就已经悄悄地在内心开始形成。默默地比较，没惨杂任何理性，全是感性的，表面的。
从建筑上说，北大其古建筑c仿古建筑占据着北大的重地，尤其是未名湖园林式建筑群，清华的建筑虽也陈旧，但历史感里也带有几分洋气与几分严谨的学术气息。从林木上说，银杏与法桐是这两所校园里最常见的树，油松清华应该比北大多的。北大的怪树真的是比清华的多，一些树我听都没听过，如壳斗科栓皮栎古木，白皮松古木。北大的林木真的是较心所欲，在大榆树下面竟然几丛竹子。清华的树多成排成列，北大的树木虽多但却是随势而生。
在北大的未名湖畔，下午的时间段也能看到读书的人，这实在令人敬佩。从校园里路上来说，北大的主路少，曲里拐转儿的小道多并清幽，而清华的路恰恰有一种相反的感觉。
于是就让人感觉到：两所学府还是应该有所不同的，不仅仅只是景色，更主要的还是在不同氛围里面培养出来的学生的特色。
由此就让我不禁想起在来北京之前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些关于对这两所院校评价——
从更大的时间跨度上审视，清华人会轻而易举地成为社会的主流。北大人作
为一个批评者而不是建议者，则永远带著异端式的怀疑的目光。
由过早地入世到过早地退隐，北大人往往意识不到道家精神是如何地渗入了
他们的灵魂。清华人则在科学和自律的外表下更接近于真正的儒家。
北大人是以傲气著名的，以至不屑于在世俗中为了某一目的而呼朋引类。清华人则不然，他们似乎天然具有某种群体合作精神。在这个意义上，北大像雅典，而清华则像斯巴达。”
中国今后的历史，很可能还是清华人来写，北大人则永远会以一种精神漫游者的形象被归入另类。他们的上者成为寂寞的先知，中者成为不被人理解的狷士，下者成为潦倒的流浪汉。清华人，则上者成为坚定的领袖，中者成为稳健的官吏，下者成为可信赖的士兵。
如今，我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因为我只看到了两所大学的景，但是却没有去接触这里的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从前面的那些评价中归纳出一句话来，或许是：北大人过于感性，而清华人却更趋于理性。所以前者不乏睿智，慷慨激昂，指点江山；而后者却更加理性c务实。这就决定了他们命运的不同。
对了，我还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清华大学比北京大学的男生优秀就在于清华大学的男生能学会等待！这也就是为什么清华出的国家领导人要远远多于北大的根本原因。一个男人，是需要孤独的，如果你忍受不了孤独，只能说明你内心还不够强大。很多男生认为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在于自己有多少朋友，有多么漂亮的女朋友，那么只能说这样的人真的还需要成长，因为一个真正的优秀男人一定是朴实无华，甚至是谨小慎微的，而且一定是一个孤独者，因为只有静才能生智，而不是急。如果在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几年中，你投资的是一个女人，那么你后边几十年里，你将不断的求着这个女人不要离开你。但如果投资的是自己，那么在剩下的几十年里，就会很顺利的收获真正属于你的爱情。那个人还说：爱情是以物质为基础的奢侈的精神享受。
我觉得，或许自己只要在这样的校园里面才可以联想到这么多的东西。
同时我还想到：也许明天在与清华的领导接触后就能够作出更明确的比较了。但是我内心却是多么的希望清华那边正如人们所共有的认识那样啊，但愿他们能够直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像北大这边这样让人心上心下。
刚刚从北大出来就接到了吴双的电话，她问我今天晚上是怎么安排的，我说我准备晚上要研究一下材料，明天还得去清华大学呢。
她笑着说：“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
我不住道谢，“你已经请过我们了啊？今天就算了吧。我不大习惯北京的冬天，昨夜一晚上没有休息好，醒来后嘴巴上面全是泡。今天我准备把暖气关了后早些休息。”
她说：“千万不要关暖气，那样的话很容易感冒的。看来是你没有经验，你在睡觉前应该将酒店里面的浴巾打湿然后搭在椅子背上，这样的话就不会觉得干燥了。打一盆水放在房间里面也行。”
我心想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又不住地道谢。
她笑着说道：“冯主任，你不准备约一下你那位曾经的同事啊？怎么样？我来安排？”
如果我说自己不想约庄晴，吴双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今天派来的驾驶员听到了我们下车前的那些话，知道我们一行四人今天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说：“打了个电话，她不在北京，在外地拍片呢。”
她不住地笑，“我的冯主任呢，你骗我吧？昨天晚上北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她还参加了的呢。”
我顿时一怔，“也许那节目是以前拍摄的，也许是她根本就不想和我见面。我只能这样理解了。”
她笑道：“可能是以前录制的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差点上了她的当：昨天晚上有庄晴的节目吗？我又没有看，而且庄晴到我房间来的时候好像很休闲的样子，并不像刚刚录制了节目出来的。
记得《倚天屠龙记》里面张无忌的母亲离开人世前说了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喜欢骗人。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是很对，金庸老先生真是了不起，因为他的这句话几乎就可以解释什么叫漂亮女人了。
我说道：“吴主任，谢谢你。今天你给我们派了车，我心里很感激，或许接下来还会有其它的事情要麻烦你的，我在这里也提前感谢了。今天我身体不大舒服，抱歉啊。”
她说：“你们的事情我倒是问过我同学了，我也替你们分析了一下，我觉得最终的问题不会是在高校那里，而是在教育部方面。高校的那边必须得需要教育部的认可才敢开那个口，当然，高校对你们来讲也非常的重要，因为今后名额的多少基本上是由他们提供计划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好像是这样。不过我们必须先做好高校的工作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啊，不然的话教育部和国家招办那边问我们高校的态度，我们怎么回答呢？”
她说：“是这样。我个人觉得你们目前的步骤应该是对的。不过我还觉得，你们只需要跑完北大和清华就可以了，其它的高校暂时就不用去了。因为北大c清华完全可以代表全国所有的知名大学了，今后对于其它学校来讲，只要教育部认可了你们的方案，然后你们去告诉其它学校说，我们已经与北大c清华达成了协议，他们肯定会马上与你们合作的。”
“吴主任，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禁不住地称赞道。
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与药品和医疗器材的销售有着同样的道理。据我所知，我们江南省很多药品和医疗器械的经销商经常去县市医院这样宣传：江南医大附属医院都已经进了我们的产品了，所以我们的东西一定也是你们需要的。这样的宣传往往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随即又说道：“所以啊冯主任，这件事情最最关键的还是在教育部那里，教育部的工作做通了，国家招办的事情就好办了，毕竟教育部才是这件事情最主要的管理部门。”
这一刻，我猛然地醒悟过来了：冯笑，你真笨，她说了这么多话不就是在提醒我：教育部的关系她有！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吴主任，太感谢你了。我说了，到时候肯定会麻烦你的。”
她笑着说道：“我很希望能够与冯主任交一个朋友，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好吧，既然你今天身体有恙，那我们就改天在一起聊吧。”
我再次道谢。
其实现在我已经后悔自己刚才对她的拒绝了，因为我从刚才与她的交谈中感觉到了自己曾经思虑的不足。所以我心里就想：或许和她进一步交谈的话还会知道更多。
当然，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她，这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带着条件的。庄晴。
电话挂断后我想了想：这件事情今后可能还真的得找她帮忙呢，既然如此，我何不提前私下里问问庄晴？
于是，我拿起电话开始给庄晴拨打。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心里总觉得庄晴今天不会再接我的电话，因为我觉得她昨夜对我仅仅是一种记着旧情的应付罢了。
但是我却依然要打这个电话，因为我想证实自己的这种猜测。
可是我的猜测错了，她接听了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面笑，“今天没事了？”
我心里很是欢喜，“是啊。今天自由活动，下午我去了清华c北大闲逛了一趟，刚刚回酒店呢。”
她问我道：“现在就你一个人？”
我说：“是啊。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方便吗？”
她笑道：“好啊。”
听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我心里当然很高兴了。可是我随即却顿时就为难了起来，“庄晴，你出去吃饭不大方便吧？被人认出来了可不好。现在的狗仔队可厉害了。”
她笑道：“难道我就不吃饭了吗？我们当然有我们圈子内经常去的地方。何况你现在还是官员，我不希望别人说你的闲话呢。这样，我叫上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喝酒吧。”
我心里顿时就高兴起来。说实话，在北京这样的地方我还真觉得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今天她能够陪我当然是最好的了。
于是我问道：“那你告诉我吧，什么地方？我来安排吧。”
她顿时不满地道：“到了北京，当然得我来安排了。现在我请你吃饭没问题了啊。是吧？”
我笑道：“那是当然，你现在可比我有钱。”
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去自己觉得也是。我想想，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呢？这样，我告诉你几个地方，你自己选择。”
我心里很好奇：她们平日里都去什么地方吃饭啊？于是就即刻地说道：“好啊。你说吧。”
她即刻说道：“一是沸腾鱼，那地方靠近昆仑饭店c长城饭店和凯宾斯基饭店，离三里屯c工体等夜店聚集地都很近，明星们特别乐意去那里里填饱肚子。第二个地方是鹿港小镇霄云店。这家店的特点是格调不错，服务员都是很清爽的小伙c女孩。以台湾菜为主，虽然量少吃不饱，但胜在秀色可餐，卖相精致。这家店的三杯鸡不错，有点甜，还有点辣。吴奇隆c陈可辛吴君如夫妇c王晶c朱茵c关锦鹏等都喜欢去那里。第三是俏江南，这是一处高档餐厅，主打改良川菜。这家是很多圈中大佬吃饭c聚会兼谈生意的好地方，不仅显档次，还有一定的私密性。第四是簋街的鸡公煲。那地方外表一般，名头却不小。店门面有点脏兮兮的很一般，却经常有明星在这里吃饭，大家去那里追求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这家店的鸡公煲属于口味很重c吃起来很酣畅的那种。即使是那些大明星到了那里也会放下架子，边吃边侃大山，都放开了。第五是春夏秋冬火锅店。那地方是港台明星的经常出没地。主要是清淡温补的港式火锅，一年四季都可以食用。第六是金多宝茶餐厅，呵呵，那里最好玩的是竟然会与很多明星无意中相撞，不过那地方的环境倒是非常的优雅。冯笑，我说完了，你选择一家吧。”
我想了想后说：“那就鸡公煲吧，我觉得大家随便些比较好。”
她大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冯笑，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因为我本来就约了几位同行一起去吃饭的，说不定里面还有你的梦中情人呢。”
我哭笑不得，随即低声地对她说了一句：“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你呢。”
她不住地笑，“得了吧，我充其量算是你的情人，而且还只是其中之一。”
我顿时语塞。可是随即却又听到她低声地笑着对我说道：“冯笑，我们之间是公平的，因为你也是我的情人。之一。哈哈！”
此刻，我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很可爱的，至少她对我说的好像是实话。或许，她也只是c只能在我面前讲这样的实话。
出去的时候发现外边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寒冷的空气让我直打寒颤。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寒冷，喜欢这样彻骨的严寒。
空气是如此的冰冷，不过在这样的温度里，却更能够让我感觉到温暖。此刻，哪怕只是一丝丝点点的温暖都会好像是炽热的太阳，就算没有抬头直视，一样可以感觉到它的光芒。我的眼前是漫天飞舞的飞雪。我站在马路边等候出租车，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瞬间融化。 
第48节第048章
北大西校门的建筑完全是中国古典式的，四扇红色大门对开，彩色屋檐高耸其上，校门正上方悬挂一块蓝色牌匾，有书写的“北京大学”四个遒劲的大字。门两侧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西校门的设计具有典型的中国古典建筑色彩，端庄典雅，凝重大方，和周围的环境自然的衔接在一起，显示出其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我认为这是中国大学校园少有的瑰丽的经典性校门。可惜我不能下车，只能在进入校门的时候当轿车的速度缓慢下来之后才景仰般地去观赏了一下。
不过我对这里很熟悉了，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过这校门的图片。第一次看见它的图片是我高中毕业填写志愿的时候。不过那时候的我只能看着那图片望洋兴叹。
想不到今天我会亲自来到这里，而且是坐着轿车进去，那时候的我更不会想到今天我会去和这里的副校长当面交谈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路上的时候冷主任告诉我们说今天要拜访的这位副校长是他大学时候同一届的同学，上大学的时候他们都是学生干部，所以很早就认识。这位副校长姓项，他还有一个非同小可的名头：中科院院士，地质科学家。
“惭愧啊，和他比起来我的科研成就简直不值得一提。”冷主任介绍完毕后叹息道。
我在心里想道：北大可是部级待遇的高校，冷主任并不提及自己的级别，看来他还真的特别看重自己的学术。
在北大校办人员的安排下我们很快就到了这位副校长的办公室里面。
这是一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门口旁边，是一套阔大的米黄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办公桌是出奇的宽大，足足有五个平方米左右，桌子的左上部分，摆放着一一尊大约有四c五十公分高的李四光铜雕像，雕像色泽金黄，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是黄金的呢。这尊雕像摆在办公桌上既和谐映衬又十分抢眼。
沙发的旁边，有一个用花梨木做的底座，座上的青花瓷盆里养着一丛君子兰。君子兰看上去很挺拔c苍翠，它正在傲然怒放，花蕾站在一层层的兰叶间，像骄傲的公主亭亭玉立，又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帅霸气十足。
君子兰的旁边，与墙壁垂直摆放着一个二米长的鱼缸，里面养着二十几条有一尺左右的红色的鱼类，它们正舒展着身姿在里面缓缓游动，看上去非常的悠闲c恬适。
另一侧是一排宽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书籍。这个书架可以让人联想到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博学。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相貌清瘦的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不过身姿很挺拔，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他身后的墙上挂有一副漂亮的行法。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埋首看着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冷主任走在我们这行人的最前面，他一进去后就大声笑道：“项校长，我们可是很久不见了啊。”
这位副校长急忙离开了他的座位，来到办公室中央与冷主任握手，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冷主任才把我们三人介绍给了他。
他们两人在寒暄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他办公桌后面墙上的那副书法，只见上面写着：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我知道这是李白的《山中问答》，其意思说的是京都的繁华，宫阙的辉煌，远不如这碧山中的几朵桃花，在他看来，这山中之美不是人间所能看到的，所以也就也只能“会向瑶池月下逢”了。
我心里顿时一动：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过我只是用双目的余光在看着这幅书法，眼里还是在注意着他们两人的寒暄，而且在旁边的我的脸上一直带着卑恭的笑容。
冷主任首先把我介绍给了他，其次才是老主任和梁处长。冷主任介绍我的时候就一句话，“这是我们江南省的招办主任冯笑同志。”
项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道：“这么年轻的招办主任啊？”
与此同时他朝我伸出了手来，我顿时就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了，而且还感觉到有一种浅浅的粗糙。我恭敬地对他说道：“项校长，您好，我最景仰的就是科学家了。”
他“呵呵”地笑，随即就去与老主任和梁处长握手，然后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校办的那位年轻人即刻来给我们泡茶。
“冯主任这么年轻就是省招办的主任了，这在我们大学里面也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同样级别的干部呢。”大家坐下后项校长笑着说道。
冷主任即刻笑着介绍道：“小冯是医学专家呢，三十岁不到就是我们江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妇产科的主任了。后来在医大当过一段时间的外事处处长，然后是我们江南省妇产科医院的院长，年前才到我们省招办任职的。这次我们来找你的事情也是他的构想。不过他的这个想法经过了我们多方的论证，而且还在我们江南省政府常务会上得到了通过。项校长，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就不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你讲这件事情吧。好吗？”
项校长笑着说：“冷主任，你还是以前那脾气啊。好吧，你们讲，最好简短一点。”
于是冷主任即刻对我说道：“冯主任，你就直接给项校长汇报吧。”
我正准备开始汇报但是却即刻被项校长阻止了，”冷主任，你们带了材料吗？”
我急忙对梁处长说：“你把我们整理好的材料给一份给项校长。”
项校长从梁处长那里接过材料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一会儿，我先看看这份材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问你们。”
冷主任笑着说：“你也还是以前那样的工作习惯。”
项校长笑道：“天天听汇报，耳朵都麻木了，还是自己看了理解得快些。”
他开始翻阅手上的材料，我们都静坐在那里等候。我发现老主任也开始在看那幅书法，而且他还在暗暗地朝我努嘴。我对他点头，意思是告诉他我已经看到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项校长看完了材料，他讲那份材料放在了他前面的茶几上，随后对我们说道：“我不需要问你们了，这份材料写得很好，我基本上看明白了。不过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你们不应该来找我们啊，因为这是教育部和国家招办的事情。如果他们认同了你们的这个方案了的话，我们这里问题不大。我们北大每年面向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招生，都是以国家招办下达的指标为标准在执行。”
冷主任摇头道：“现在高校自主招生的权力越来越大，在某个省招收多少名额还不是由你们向教育部和国家招办申报计划？所以我们认为只要你们认可了这件事情后就好办了，上面的工作我们才好进一步去做。”
项校长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北大给全国各个省市c自治区的名额基本上是等同的，假如你们占多了名额的话其它地方会有意见的。当然，我们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们要的是优秀学生，但是教育部和国家招办考虑的问题就不一样了，他们可得站在全局的范围内来考虑这个问题啊。”
我急忙地道：“您的话是对的，不过北大的初步意见很重要，只有你们认可了我们的方案后我们才好去给上边做工作不是？据我所知，如今全国的高校都在扩大招生，我们只希望北大把扩大招生部分的名额多分给我们一些就是。我们江南省的学生素质很不错的，虽然每年高考的分数比某些省份要低一些，但是我们了解过，我们每年考入北大c清华的学生进入大学后的成绩却大多比其它省份的学生成绩要好。这可是事实。”
项校长诧异地看着我，“你们真的调查过？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我回答说：“这里面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的考生基础扎实，大多掌握了教材最需要掌握的东西。但是由于我们江南省的高中教育比较薄弱，教师的教学方式总体比较陈旧，喜欢按部就班地教学，不像沿海发达地区的教师那样喜欢让学生做大量的习题去应付高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二就是我们的学生勤奋。我们江南的考生秉承了我们江南人的性格，做什么事情都太认真，而且善于吃苦，即使是到了大学里面之后也依然像高中阶段那样努力c不松懈。我们江南省大多地方是山区，我们的考生就好像山区里面的那些被掩埋在地下的各种丰富的矿藏一样一直没有得到挖掘和发现，但是一旦他们的能力和才干被发现c挖掘出来后，他们的价值也就得到完全的体现了。”
项校长愕然地看着我，“你们江南省有丰富的矿藏？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心里暗暗在高兴，即刻笑着回答道：“我们江南省的煤矿很多，虽然每个矿的储量都不是特别的大，但是我们江南的煤炭质量却是最好的，含硫量非常的低，而且燃烧后产生的热卡最高。此外，近几年还陆续发现了金矿c银矿及锰矿等，项校长，我们欢迎您有机会去我们江南省考察我们的矿资源，到时候我们一定为您提供好全方位的服务。”
项校长咧嘴对我笑道：“难怪冯主任这么年轻就能够到这样的位置，原来你真是不一般啊。我们今天不谈你们江南矿藏的事情你们的这个方案要实现的话难度不小，首先我得提交给学校的校长办公会研究，但是在上会之前却必须得到一把手的基本认同才可以的。”
老主任说道：“这是自然。不过你是分管这一块的领导，你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
冷主任即刻也说了一句：“北大是全国的名校，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多照顾我们一下。我们江南省是贫困省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发展依然缓慢，说到底还是我们急缺高端人才的缘故，如今重要正在提出西部大开发的口号，我倒是觉得贵校可以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我们的这个方案如果得以实现的话，不但解决了我们高端人才培养的问题，同时也是对北大肩负社会责任c响应中央‘西部大开发’政策的最好宣传。你说是吧项校长？”
项校长笑道：“还是你这位教委主任看得高啊。”
冷主任笑道：“项校长，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交个底，如果此事成了的话，假如你们今后要在我们江南省设立某个专业的研究所的话，你们需要的办公条件c可研经费等我们都会大力支持的。当然，其它的方式也可以。”
项校长摆手道：“我们先不要说这些。这样吧，我把你们的事情汇报了再说。可以吗？”
冷主任笑道：“行。那我们就等着你的佳音了。项校长，我们可是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你看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啊？给我个机会吧。”
项校长为难地道：“最近不行啊，最近我手上的事情太多了。这样吧，今天我也不留你们了，一会儿我还有一个会要去开。你们等我的消息好了。”
他的逐客之意已经非常明确了，我们也就只好站起来向他告辞。
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当然没有情绪在北大的校园里面转悠了，于是即刻地坐车回到了酒店。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冷主任：“冷主任，您觉得项校长那里的把握性大不大？”
他说：“难说啊。不过我也很理解他，毕竟他不是一把手啊。这件事情我们得等。不过我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他一定会把我们的这件事情汇报上去的。小冯，你今天的那几句话说得不错，他是地质学家，你可搔到了他心里的那处痒痒了。还有我给他的那个暗示，他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我心里想道：人家是科学家，又是北大的副校长，他真的很看重这些吗？按道理说他是不应该缺乏科研经费的啊？不过我不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因为我也相信冷主任才是最了解那位项校长的人。
老主任却说道：“我觉得你那样的暗示对他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人家是副校长，又是院士，他会缺乏科研经费？”
冷主任大笑道：“国家的可研经费是需要审计的，我们赞助的需要吗？很简单的道理嘛。”
我顿时恍然大悟：冷主任的意思很清楚了，赞助的就等同于他私人的了。
我是申请并使用过可研经费的，而且对其中的状况及潜规则早就心知肚明了。别说是赞助的经费，就是国家划拨的科研经费被肆意侵占挥霍的情况，在科研圈内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大家都在这么做，你不做，就显得另类了，再者上边的领导也并不会因此而相信你。这是一种可笑的现实。
科研经费的使用，诸如扩大开支范围c擅自调整预算c突击购买设备等屡见不鲜。中国科协一项调查显示，科研资金用于项目本身仅占4百分之四十左右，大量科研经费流失在项目之外。
早几年，中国科技投入不足，是制约科技创新的一大瓶颈。如今钱到位了，但是有限的钱却没有花在刀刃上，成了部分科研人员的“圈钱”法宝。
现在的可研经费可以去买科研设备c去做事情，但是不能给个人。由于科研人员的收入和获得经费不成比例，再加上有些科研单位的绩效工资都是从经费里开，所以大家都动这个脑筋。
节节攀升的物价和工资不成正比，所以大家也就一根筋地想着法儿搞项目，搞科研。因为钱到手后，怎么花是自己说了算。此外，在科研领域里，中国目前还没有一部关于科研项目立项c审批c经费使用c监管责任的系统法律。立法的缺失，直接导致科研项目管理的混乱。而科研项目管理又呈现出“政出多门c各自为政”的局面，各经费来源单位对自己主管的科研项目都制定办法，各高等院校c科研所也制定管理制度，管理制度的不统一造成不同科研单位管理规定不协调和冲突，造成了客观上纵容了科研问题的发生。
另外，一些有身份和名望的老师也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到处跑项目c揽课题。跑到项目后，再找一些老师共同研发，按需支付部分劳务费后，剩余的全部落入个人小金库。而那些跟着导师做科研课题的博士生，也能从科研经费里拿到一些酬劳。
在科研圈内有一种项目老板，这些人就是专门跑项目，然后再与别人吃回扣。一般项目老板和驻京办关系密切，因为要靠驻京办打头阵，与部里牵线搭桥。每年三到五月是高峰期，一直到六月立项前，驻京办是项目老板的首攻阵地，等项目和经费下来了，驻京办就逐渐冷清了。
中国教育拨款分散掌握在国家教育部c财政部c发改委c科技部等部门，而拨款的主要方式是项目制，即申报项目，审批通过立项后拨款。然而这种拨款制度，要求高校必须长期建立与掌握财权的部门的良好关系。
项目到手后，怎么花是关键，而且还得花得没有痕迹。这其中有几种惯用方式：首先是吃回扣，只需五百万万价格的仪器设备，以八百万万或者一千万的价格购买，多余的钱已辗转进入个人卡号；其次，以科研需要的名义购置汽车房产，项目结束后就据为己有；再次，自己成立公司，拿科研经费作股份；或者，就是以考察的名义出国或到各地旅游消费。
不过，出国考察并不便利，因为出境考察时要受到诸多审查，但这也阻碍不了他们巧立名目地花钱。例如，社会科学领域引进课题制后，设备仪器的费用，在预算中是小部分支出，交通费c差旅费c资料费和餐费等项开支，才是主要开支，常用的借口就是大量的社会调查和学术交流；在人文学科领域，查阅文本文献是主要研究形式，重要资料都有图书馆藏，自行购置说不通。为使经费达到一定规模，便将电脑c摄像机c扫描仪等反复填报，而一旦立项，经费包干，这些费用便可以被其他开支替代。所以，考察c学术交流是科研圈最惯用的伎俩，且专门挑没有去过的地方考察。在国外随便找个学会以考察名义或学术交流方式发个邀请函，这太简单不过了。
搞科研的人全世界几乎哪儿都去过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往科研机构里挤？科研人员和高校教师究竟应获得多少报酬？本来是具体的，但科研经费任意支配的事实，却默许了这些灰色收入的存在。
有一种普遍的现象，那就是往往在交项目的时候，大家都想尽办法花钱，因为如果钱花不完，下一个项目有可能就拿不到这么多钱了。有人说，高校就像一个菜市场，科研人员就是包了其中一个摊位，进账出账从那里过。
其实说到底，科研经费的乱象都是由于利益在作祟。
项校长虽然是科学家，但是在北京物价c房价这么高的情况下，他也当然会对物质的东西动心的，毕竟他也是人。
我想，他办公室里面的那幅书法或许就表达了他内心里面某种最真实的情感。
还有那盆君子兰，以及李四光的铜像看来他的内心也充满着矛盾。
我不禁苦笑：你去想那么多干嘛？问题的关键就是一点要办成此事。现在看来，冷主任还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迂腐，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说明一点：他的想法和我是差不多的，为了这件事情的成功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我很是后悔今年春节没有亲自去给他拜年。
车行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冷主任对我们说：“明天下午去清华大学，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大家自由活动吧。”
我说：“晚上我们不在一起吃饭吗？”
他笑道：“我今天去见几个老朋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又问他，“那您把车带上吧，这样也方便一点。”
他摇头道：“不用了，有人接我的。”
送他到房间后我去到了老主任那里，“老主任，您想去什么地方玩啊？我陪您吧。”
他笑道：“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也想去拜访一下几位老朋友。”
我想了想后说道：“老主任，如果您需要给您那几位老朋友买什么礼物的话，开了发票回单位报销就是，这一趟让您这么辛苦，您就千万不要客气了。而且我也是知道的，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怎么办，该报账的我肯定是不会客气的。”
随后我给梁处长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说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自由安排，不过我提醒他随时保持电话的畅通，万一有急事的话可以随时找到他才可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就卷缩在了床上，我是打开了窗户一缝的，昨天晚上的暖气让我太难受了。
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而且今天看来得我自己独自去解决了。我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当我看见房间柜台里面的那两盒方便面的时候就更不想出门了。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困意，因为今天去见项校长后的情况让我感到心里很不安稳，忐忑得厉害。其实在来北京之前我也估计过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办成的，但是那时候的我心里却充满着巨大的希望，而现在，我发现自己内心里面的那种希望似乎在减少。
这正是我忐忑的原因之所在。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我自己亲自去到省政府常务会上汇报的，方案倒是顺利地通过了，要是万一这件事情办不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即刻下床，穿上衣服后就出门。我想去北大里面转悠一圈。因为我心里忽然想道：或许北大的校园可以让我找到处理问题的灵感。
在酒店外边不远处吃了一碗面条。说实话，这面条的味道我还真的不敢恭维，顿时就后悔自己没有吃了房间里面的方便面后出来。
上了出租车后我忽然改变的主意，因为我一下子就想起清华c北大两所大学靠得很近，于是就心想：何不趁这个下午一下子把这两个地方看完？
北京的冬天很冷，风也很大。可是此刻的天空中却竟然有了太阳。
不过这天气真冷啊，冷得让我直后悔出来。所以我也就走马观花般的将两所大学游览了一遍。
凭借这种走马观花，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比较清华北大，可是这种比较从我一踏进北大就已经悄悄地在内心开始形成。默默地比较，没惨杂任何理性，全是感性的，表面的。
从建筑上说，北大其古建筑c仿古建筑占据着北大的重地，尤其是未名湖园林式建筑群，清华的建筑虽也陈旧，但历史感里也带有几分洋气与几分严谨的学术气息。从林木上说，银杏与法桐是这两所校园里最常见的树，油松清华应该比北大多的。北大的怪树真的是比清华的多，一些树我听都没听过，如壳斗科栓皮栎古木，白皮松古木。北大的林木真的是较心所欲，在大榆树下面竟然几丛竹子。清华的树多成排成列，北大的树木虽多但却是随势而生。
在北大的未名湖畔，下午的时间段也能看到读书的人，这实在令人敬佩。从校园里路上来说，北大的主路少，曲里拐转儿的小道多并清幽，而清华的路恰恰有一种相反的感觉。
于是就让人感觉到：两所学府还是应该有所不同的，不仅仅只是景色，更主要的还是在不同氛围里面培养出来的学生的特色。
由此就让我不禁想起在来北京之前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些关于对这两所院校评价——
从更大的时间跨度上审视，清华人会轻而易举地成为社会的主流。北大人作
为一个批评者而不是建议者，则永远带著异端式的怀疑的目光。
由过早地入世到过早地退隐，北大人往往意识不到道家精神是如何地渗入了
他们的灵魂。清华人则在科学和自律的外表下更接近于真正的儒家。
北大人是以傲气著名的，以至不屑于在世俗中为了某一目的而呼朋引类。清华人则不然，他们似乎天然具有某种群体合作精神。在这个意义上，北大像雅典，而清华则像斯巴达。”
中国今后的历史，很可能还是清华人来写，北大人则永远会以一种精神漫游者的形象被归入另类。他们的上者成为寂寞的先知，中者成为不被人理解的狷士，下者成为潦倒的流浪汉。清华人，则上者成为坚定的领袖，中者成为稳健的官吏，下者成为可信赖的士兵。
如今，我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因为我只看到了两所大学的景，但是却没有去接触这里的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从前面的那些评价中归纳出一句话来，或许是：北大人过于感性，而清华人却更趋于理性。所以前者不乏睿智，慷慨激昂，指点江山；而后者却更加理性c务实。这就决定了他们命运的不同。
对了，我还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清华大学比北京大学的男生优秀就在于清华大学的男生能学会等待！这也就是为什么清华出的国家领导人要远远多于北大的根本原因。一个男人，是需要孤独的，如果你忍受不了孤独，只能说明你内心还不够强大。很多男生认为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在于自己有多少朋友，有多么漂亮的女朋友，那么只能说这样的人真的还需要成长，因为一个真正的优秀男人一定是朴实无华，甚至是谨小慎微的，而且一定是一个孤独者，因为只有静才能生智，而不是急。如果在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几年中，你投资的是一个女人，那么你后边几十年里，你将不断的求着这个女人不要离开你。但如果投资的是自己，那么在剩下的几十年里，就会很顺利的收获真正属于你的爱情。那个人还说：爱情是以物质为基础的奢侈的精神享受。
我觉得，或许自己只要在这样的校园里面才可以联想到这么多的东西。
同时我还想到：也许明天在与清华的领导接触后就能够作出更明确的比较了。但是我内心却是多么的希望清华那边正如人们所共有的认识那样啊，但愿他们能够直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像北大这边这样让人心上心下。
刚刚从北大出来就接到了吴双的电话，她问我今天晚上是怎么安排的，我说我准备晚上要研究一下材料，明天还得去清华大学呢。
她笑着说：“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吧。”
我不住道谢，“你已经请过我们了啊？今天就算了吧。我不大习惯北京的冬天，昨夜一晚上没有休息好，醒来后嘴巴上面全是泡。今天我准备把暖气关了后早些休息。”
她说：“千万不要关暖气，那样的话很容易感冒的。看来是你没有经验，你在睡觉前应该将酒店里面的浴巾打湿然后搭在椅子背上，这样的话就不会觉得干燥了。打一盆水放在房间里面也行。”
我心想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又不住地道谢。
她笑着说道：“冯主任，你不准备约一下你那位曾经的同事啊？怎么样？我来安排？”
如果我说自己不想约庄晴，吴双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她今天派来的驾驶员听到了我们下车前的那些话，知道我们一行四人今天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说：“打了个电话，她不在北京，在外地拍片呢。”
她不住地笑，“我的冯主任呢，你骗我吧？昨天晚上北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她还参加了的呢。”
我顿时一怔，“也许那节目是以前拍摄的，也许是她根本就不想和我见面。我只能这样理解了。”
她笑道：“可能是以前录制的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差点上了她的当：昨天晚上有庄晴的节目吗？我又没有看，而且庄晴到我房间来的时候好像很休闲的样子，并不像刚刚录制了节目出来的。
记得《倚天屠龙记》里面张无忌的母亲离开人世前说了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喜欢骗人。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是很对，金庸老先生真是了不起，因为他的这句话几乎就可以解释什么叫漂亮女人了。
我说道：“吴主任，谢谢你。今天你给我们派了车，我心里很感激，或许接下来还会有其它的事情要麻烦你的，我在这里也提前感谢了。今天我身体不大舒服，抱歉啊。”
她说：“你们的事情我倒是问过我同学了，我也替你们分析了一下，我觉得最终的问题不会是在高校那里，而是在教育部方面。高校的那边必须得需要教育部的认可才敢开那个口，当然，高校对你们来讲也非常的重要，因为今后名额的多少基本上是由他们提供计划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好像是这样。不过我们必须先做好高校的工作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啊，不然的话教育部和国家招办那边问我们高校的态度，我们怎么回答呢？”
她说：“是这样。我个人觉得你们目前的步骤应该是对的。不过我还觉得，你们只需要跑完北大和清华就可以了，其它的高校暂时就不用去了。因为北大c清华完全可以代表全国所有的知名大学了，今后对于其它学校来讲，只要教育部认可了你们的方案，然后你们去告诉其它学校说，我们已经与北大c清华达成了协议，他们肯定会马上与你们合作的。”
“吴主任，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禁不住地称赞道。
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与药品和医疗器材的销售有着同样的道理。据我所知，我们江南省很多药品和医疗器械的经销商经常去县市医院这样宣传：江南医大附属医院都已经进了我们的产品了，所以我们的东西一定也是你们需要的。这样的宣传往往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随即又说道：“所以啊冯主任，这件事情最最关键的还是在教育部那里，教育部的工作做通了，国家招办的事情就好办了，毕竟教育部才是这件事情最主要的管理部门。”
这一刻，我猛然地醒悟过来了：冯笑，你真笨，她说了这么多话不就是在提醒我：教育部的关系她有！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吴主任，太感谢你了。我说了，到时候肯定会麻烦你的。”
她笑着说道：“我很希望能够与冯主任交一个朋友，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好吧，既然你今天身体有恙，那我们就改天在一起聊吧。”
我再次道谢。
其实现在我已经后悔自己刚才对她的拒绝了，因为我从刚才与她的交谈中感觉到了自己曾经思虑的不足。所以我心里就想：或许和她进一步交谈的话还会知道更多。
当然，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她，这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带着条件的。庄晴。
电话挂断后我想了想：这件事情今后可能还真的得找她帮忙呢，既然如此，我何不提前私下里问问庄晴？
于是，我拿起电话开始给庄晴拨打。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心里总觉得庄晴今天不会再接我的电话，因为我觉得她昨夜对我仅仅是一种记着旧情的应付罢了。
但是我却依然要打这个电话，因为我想证实自己的这种猜测。
可是我的猜测错了，她接听了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面笑，“今天没事了？”
我心里很是欢喜，“是啊。今天自由活动，下午我去了清华c北大闲逛了一趟，刚刚回酒店呢。”
她问我道：“现在就你一个人？”
我说：“是啊。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方便吗？”
她笑道：“好啊。”
听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我心里当然很高兴了。可是我随即却顿时就为难了起来，“庄晴，你出去吃饭不大方便吧？被人认出来了可不好。现在的狗仔队可厉害了。”
她笑道：“难道我就不吃饭了吗？我们当然有我们圈子内经常去的地方。何况你现在还是官员，我不希望别人说你的闲话呢。这样，我叫上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喝酒吧。”
我心里顿时就高兴起来。说实话，在北京这样的地方我还真觉得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今天她能够陪我当然是最好的了。
于是我问道：“那你告诉我吧，什么地方？我来安排吧。”
她顿时不满地道：“到了北京，当然得我来安排了。现在我请你吃饭没问题了啊。是吧？”
我笑道：“那是当然，你现在可比我有钱。”
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去自己觉得也是。我想想，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呢？这样，我告诉你几个地方，你自己选择。”
我心里很好奇：她们平日里都去什么地方吃饭啊？于是就即刻地说道：“好啊。你说吧。”
她即刻说道：“一是沸腾鱼，那地方靠近昆仑饭店c长城饭店和凯宾斯基饭店，离三里屯c工体等夜店聚集地都很近，明星们特别乐意去那里里填饱肚子。第二个地方是鹿港小镇霄云店。这家店的特点是格调不错，服务员都是很清爽的小伙c女孩。以台湾菜为主，虽然量少吃不饱，但胜在秀色可餐，卖相精致。这家店的三杯鸡不错，有点甜，还有点辣。吴奇隆c陈可辛吴君如夫妇c王晶c朱茵c关锦鹏等都喜欢去那里。第三是俏江南，这是一处高档餐厅，主打改良川菜。这家是很多圈中大佬吃饭c聚会兼谈生意的好地方，不仅显档次，还有一定的私密性。第四是簋街的鸡公煲。那地方外表一般，名头却不小。店门面有点脏兮兮的很一般，却经常有明星在这里吃饭，大家去那里追求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这家店的鸡公煲属于口味很重c吃起来很酣畅的那种。即使是那些大明星到了那里也会放下架子，边吃边侃大山，都放开了。第五是春夏秋冬火锅店。那地方是港台明星的经常出没地。主要是清淡温补的港式火锅，一年四季都可以食用。第六是金多宝茶餐厅，呵呵，那里最好玩的是竟然会与很多明星无意中相撞，不过那地方的环境倒是非常的优雅。冯笑，我说完了，你选择一家吧。”
我想了想后说：“那就鸡公煲吧，我觉得大家随便些比较好。”
她大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冯笑，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因为我本来就约了几位同行一起去吃饭的，说不定里面还有你的梦中情人呢。”
我哭笑不得，随即低声地对她说了一句：“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你呢。”
她不住地笑，“得了吧，我充其量算是你的情人，而且还只是其中之一。”
我顿时语塞。可是随即却又听到她低声地笑着对我说道：“冯笑，我们之间是公平的，因为你也是我的情人。之一。哈哈！”
此刻，我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很可爱的，至少她对我说的好像是实话。或许，她也只是c只能在我面前讲这样的实话。
出去的时候发现外边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寒冷的空气让我直打寒颤。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寒冷，喜欢这样彻骨的严寒。
空气是如此的冰冷，不过在这样的温度里，却更能够让我感觉到温暖。此刻，哪怕只是一丝丝点点的温暖都会好像是炽热的太阳，就算没有抬头直视，一样可以感觉到它的光芒。我的眼前是漫天飞舞的飞雪。我站在马路边等候出租车，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