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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轩辕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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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照,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生痛,天悬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看着自己周身的封禁之术,仍没有解开,而天玄子正在为自己解封。

    “老前辈,霜儿呢?”天悬相当虚弱地问道,这一句话似乎要耗费他相当大的气力。

    天玄子向一旁瞥了下,顺着天玄子的目光望去,天悬看到了正躺在自己旁边的汐霜,为此不由地松了口气,“老前辈,霜儿没什么事吧”

    “嗯”天玄子迟疑了下,“暂无大碍,还是等老夫将你从封禁中解出再说吧。”

    “那有劳前辈了”

    片刻后,天玄子双掌一合,“破!”天悬身上的封禁之术立刻破碎四散,而天悬由于禁锢时间过长,一时体力不支,整个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来,小友,先吃下这颗混元丹。”天玄子将一粒丹药递给了天悬。

    “谢过前辈。”天悬接过丹药后吞了下去,随即踉跄地走到了昏睡着的汐霜身旁,只见汐霜手中紧握着一枚天悬从未见过的玉佩,天悬伸手想去拿来看下,但当天悬触碰到汐霜时,手不由地颤缩了回来:怎,怎么会这么烫!汐霜明明是绝阴之躯

    “是天火,神界的灼阳之息,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已用凝冰决暂时护住了霜丫头的心脉。”

    “什么!”天悬心头突然一震:灼阳之息传说可以烧尽一切的天火不行,一定不能让霜儿有危险。

    虽然已是相当疲惫,但天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运功,打算将汐霜身上的灼阳之息全数移到自己体内。

    “小友,禁锢之术刚解,你尚不能运功,救霜丫头之事暂且先缓一下。”

    “不行!”天悬相当坚定地回绝道,因为他知道,若是等汐霜醒来了,那就没可能将天火转到自己身上了。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天悬瞬间被炸出了数里之外,天玄子急忙扶住汐霜。

    天悬翻身一转落到了地上,不禁吐了口血,“怎么会这样”

    “唉~~~天道有常,天火只惩受劫者,不会伤及无辜之人,故小友想替霜丫头顶此天火之劫,乃是逆天行事啊”天玄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悬走了回去,抱住汐霜,“我命由我,不由天,汐霜常这么和我说,人定胜天,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话罢,天悬与汐霜对掌运功,欲凭一己之力来压制汐霜体内的炙炎天火。

    “天悬小友,临走前可否听老夫一句劝?”

    “但说无妨。”

    “命里循环终不过,天道有常莫强违。如今小友尚受禁锢影响,如此之法,恐未救得丫头,小友便已撑不下去了。”

    “多谢前辈赠言,我命由我,不由天,请前辈莫再阻挠。”

    “命运命运,此乃霜丫头的命数,命数已定,运亦随之,凡人又何以能逆天行事,人定胜天亦不过是改运,但命数是不会变的,小友又何须如此执着”

    “”

    “也罢,既然小友心意已决,那老夫我也不再强求,”天玄子再次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天悬小友,此乃阴阳混元丹,老夫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天玄子将丹药交给天悬后便离开了悬空仙山。

    一个时辰过去了,汐霜还在昏厥中

    两个时辰过去了,汐霜仍未醒来

    五个时辰过去了,汐霜依旧处在昏迷中,天悬的运功也将至极限

    九个时辰过去了,汐霜仍未有动静,天悬强使筋脉逆行来持续运功

    就这样过了十个时辰之多,汐霜终于微微地睁开了双眸,而他眼前的天悬,却是一副从未有过的沧桑容貌,面色显得相当惨白。

    看到汐霜醒了过来,天悬才停止了运功,并拿出了天玄子留下的阴阳混元丹交给汐霜,“霜儿吃下这个,可以帮你调理真元气息。”

    “这”未等汐霜来得及反应,天悬便将混元丹塞进了汐霜嘴中,随即站了起来,背向汐霜,相当有气力地道:“暂时没什么大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见一道光束划过天际,仙山便只剩下汐霜一人。

    对于天悬的举止,汐霜感到有所异常,正要去追赶时,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百草谷,秀树青草,奇花异卉,绿野漫布谷中,怡然一副绿色仙境之景。

    一道光束从天际划落,天悬来到了谷主百草面前。

    “百草不要告诉,霜儿呃噗!”天悬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梦中,天悬看到了汐霜饱受天火灼烧之苦,“夫君,我好热,快帮帮我”

    “霜儿!”天悬猛地惊醒过来,额间冷汗直流,大口地喘息着。

    “做恶梦了吧!是梦到了霜姐姐了么?”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天悬寻声而望,眉清目秀的女子容颜映入眼中,一股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令人格外心怡。

    “我昏迷了多久?”

    百草走到天悬身旁做了下来,相当疑惑但又格外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魂力削减,极度耗费真元,还逆行筋脉来强行运功,要知道,这样不但可能会令你武功尽失,甚至会成为废人一个,若不是你内功深厚,早就身首异处了”从百草的语气来看,她似乎很重视天悬。

    “暂且不说这些,先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

    “五日。”

    五日啊不知道汐霜这五日来过的可好

    “对了,这五日里,霜儿可有来过?”

    “没有,怎么?霜姐姐不知道大哥受伤的事么?”

    天悬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五日来打扰了,百草。”话罢,天悬打算起身离去,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不收控制,毫无反应!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天悬相当惊讶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百草看着天悬,一脸惘然

    “为什么我会动不了?”

    “这你还好问,你怎么会动用了魂力?知不知道动用魂力可是很危险的,而且你的魂力受到了相当大的创伤,魂力受损,能活过来都很不错了,你还想要动?起码还要等三十八日才可以。”

    魂力,我动用了魂力,难道星河的玄易让我元神出窍了,着实不可思议。天悬暗暗地佩服着玄易的精妙之处。

    “百草,那便是说我往后的三十八日都动弹不得了么?”

    “嗯,怎么,有什么事要说么?”

    “嗯,帮我去看下汐霜,不过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

    “霜姐姐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大哥在这呢?是怕霜姐姐担心么?”

    “此事说来话长,我”

    “说来话长就别说了,”百草急忙打断了天悬的话,“大哥现在身负重伤要好好调息才可以,霜姐姐我会去照顾她的,大哥你就安心休息吧。”

    “如此便可,那辛苦你了,百草。”

    “大哥和我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呵呵。”

    星云林,峰顶木屋,虽是寒烟缭绕,但却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忽冷忽热。

    百草夜间来访,透过木屋的窗缝,百草看到屋内的汐霜正在盘膝而作,单薄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仿佛是刚从水中出来一样,玉肌时而泛红时而泛青,看上去十分煎熬。

    只见一只小手挥出,百草一抓,便抓住了偷袭的寒凌,随即一阵掌风从屋内袭出,百草放开了寒凌侧跃闪避。

    “姐姐,有人在偷看。”寒凌急忙跑到了汐霜身旁,指着百草叫道。

    百草掸了掸绿衣上的尘埃,“霜姐姐出手真重啊,差点伤了妹妹呢。”

    一听是百草的声音,汐霜才放下了戒备,“妹妹别怕,是百草姐姐来了,不是什么坏人,”汐霜摸了下寒凌的小脑袋后望向百草,“百草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适才未知是你,下手才会重了点,别放在心上,汐霜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姐姐严重了,百草深夜到访,未能先打招呼,也有不是之处。”

    “凌儿不是睡下了么,怎么会来到这里?”

    “凌儿如厕,见到有人在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便来看一下,凌儿现在还睏着呢。”

    “既然还睏,那就快回去睡吧。”

    “嗯!”寒凌揉了下睡眼,朝屋外走去。

    待寒凌走后,汐霜看向百草,“百草妹妹深夜突访,想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霜姐姐果然聪明,不过可否借一步说话?”百草的眼神瞥向屋外。

    汐霜淡淡地笑了笑,走到屋外,发现了正在偷听的寒凌,“妹妹为什么还不走呢?”汐霜弯下腰来,看着寒凌问道。

    “嗯”寒凌撇着小嘴,不开心地委婉道,“月儿想叔叔”

    看着寒凌不开心的表情,汐霜的心顿时被刺痛了,她一直都对天悬有信心,因为天悬可以给她这种安全感,可这次,汐霜也无法和以前一样安心,因为天悬临别时的样子

    “妹妹放心,你叔叔很快就会回来了。”汐霜言不表色,虽然自己和寒凌的心情一样

    “这么晚了快回去睡吧,姐姐有事要和百草商量,不能陪妹妹了。”

    “嗯,那凌儿先回去睡了,姐姐也要早点睡。”

    目送寒凌回到屋后,汐霜才走回木屋内。

    “百草妹妹,现在可以说了。”

    “嗯,百草其实是受大哥嘱托,前来照料下姐姐的病情。”

    “天悬!”一听到这个名字,汐霜整个人就变得相当急切,“他现在在哪?百草妹妹是否知道他的去处,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何迟迟不归?”接连一堆的问题,看来对于天悬,汐霜确实放不下心。

    看着汐霜如此急切,百草顿时明白了天悬为何会如此在乎她,因为她也一样那么在乎天悬,“姐姐不用担心,大哥受人所托,要去远疆一趟,离开一段时间,盖要过数十日才能回来,临行前大哥嘱咐我要来这,只是当时有急事在身,故才拖延了一些时日。”

    听了百草的一番话后,汐霜才放心了不少,“那天悬,呃!”

    汐霜突然觉地胸口出一阵灼烧,全身突然泛起红光,四周的气温骤然升高,汐霜捂住胸口深深地呼吸着,百草见状,急忙将汐霜扶到床边做下,为其把脉,但她的反应却比天悬更为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百草立刻运气于指尖,随后封住汐霜命门要穴,同时从腰间取出一枚青色丹药喂汐霜服下。

    汐霜吐下丹药后,双眸猛地一睁,全身由内到外结出冰晶,将汐霜封成了一尊冰雕,很快,冰晶便开始融化,但却没有化成水,反像是在往汐霜体内化进。

    片刻后,汐霜身上的冰晶全部消散了,身上没有留下一丝水迹。

    “好些了么?”

    “嗯。”汐霜点了点头,“刚才的丹药”

    “凝霄丸,至阴药材炼制的药丸,看来是暂时缓解了姐姐体内的炙炎。”

    凝霄丸,天下绝阴至寒之药,常人服用后五脏六腑皆会冰冻,当场毙命,习武者若服此药,五脏六腑俱受寒伤,终生受寒气侵蚀,亦有性命之忧。通过为汐霜诊脉和汐霜服用凝霄丸后的状况来看,百草大致了解了汐霜的如今的处境。

    “姐姐,”百草凝视着汐霜,“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妹妹但说无妨。”汐霜没有丝毫犹豫,看来她十分想了解自己如今的处境。

    “嗯”百草沉默了一番,“不瞒姐姐说,姐姐体内的炙炎非同小可,就连凝霄丸绝阴至寒的药性也难以抵挡这种阳炎,看来此非凡间之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古时代的神火,是由火神祝融所持原以为这只是传说,但今日看来”百草陷入了沉思之中,应是在回想着什么,而汐霜对于百草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百草的下文。

    “神火乃是至阳至热之火,据说可以将一切都烧毁,在神火所及三丈范围以内,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若不是姐姐内修绝阴心法,可与神火相持,恐怕早已”百草又接着说了很多话,但在汐霜看来,这些事都无足轻重,因为她所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神火在古书籍中被记为毁灭之火,即使姐姐是绝阴之躯,也难以与其抗衡,虽然百草可以用药物来为姐姐缓解痛楚,但这始终都不是治根之法,终有一日,姐姐”百草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了不少,语气也严肃了许多,“姐姐会在炙炎的灼烧之下死去”

    听到这,汐霜还是冷抽了口气:看来终是难逃一死啊从古至今,入仙陵者无一人可平安而归,看来真的没错虽然汐霜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结果,但当听到这句话从草谷口中说出时,仍是略难释怀。

    “百草,那我还能活多久?”汐霜相当平静的问道。

    “嗯”百草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我也说不清,毕竟古书和药经中都没有过相关记载,依我看,姐姐只剩下”百草再次停顿了片刻,毕竟她担心结果会让汐霜伤心,“三年”

    汐霜将手搭在了百草肩上,“百草,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老实告诉我,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百草再次沉默了

    “好吧,是一年,姐姐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

    汐霜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好吧好把,我坦白,姐姐,姐姐只剩一个月的寿命了”

    当听到仅剩一个月时,汐霜的双眸不经意间流出了一分不舍和失落,这被百草注意到了,“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结果,而且人定胜天,姐姐未必就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再说这也只是妹妹的估算而已”百草急忙地安慰道,“哦!对了,姐姐应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百草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线生机!”汐霜惊叹道。

    “嗯,是的。”百草相当肯定的给与了汐霜回答。

    “妹妹且说来听听。”

    “嗯。”百草便思索便说了起来,“神火乃是绝阳之息,古书中曾记载水神共工有一妹妹,乃是雪女,雪女之泪乃天下绝阴之息,可与神火相抵,阴阳相冲,必定否极泰来,化险为夷,甚至可助姐姐突破如今的武境,更上一重。”百草信誓旦旦地说道,像是志在必得一样,这也让汐霜看到了希望。

    “妹妹这么说,那应该是知道雪女之泪今在何处。”

    “神火乃是气之息物,有火神掌控,而雪女之泪却是冰晶,可由人流传保管,古书中亦有记载,上古轩辕氏曾有恩于雪女,雪女赠以冰晶之泪,以作报答,其共有三滴,其中一滴于天荡山灭祝融之火,余下两滴传于族人保管,至今未有过使用记载,且雪女之泪具有冰封神力,应只能用于覆灭克制神火,除此之外也应没有其他的用处了,毕竟其强大的寒气可使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事物冻成霜晶,只不过如今的轩辕氏早已没落,不知所踪”

    “这么说还是没有希望么”汐霜的双眸中不禁多了一层灰霾,自古红颜多薄命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我说过是一线生机,就还是有希望的,因为有人可以告诉我们雪女之泪的下落。”

    “谁?”

    “佛灯点亮华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

    “天玄子前辈!”

    “嗯!凭老前辈那通晓古事,洞察来世的卜算奇能,定能助姐姐知道雪女之泪的下落。”

    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自古红颜亦非多搏命

    清风涧,醉花荫暎,云淡风轻。

    “霜儿见过老前辈。”汐霜对天玄子恭敬地对天玄子行了个礼。

    山涧中的天玄子望向汐霜,祥和地回道:“原来是霜丫头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老前辈这不是在笑话霜儿么?对于霜儿此次来的意图,想必老前辈应该一清二楚。”汐霜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并没有和天玄子客套的心思,但即使如此,汐霜的语气仍是相当恭敬,以免失礼。

    对于汐霜的直接,天玄子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嗯雪女之泪”

    天玄子深思一番后,只见其神色黯然地回道:“丫头,容老夫三天时间卜算一下,三日后再来,到时老夫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天玄子说这一句话时,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一种烁毅,反倒多了一份沧桑,而心思慎密的汐霜也察觉出了天玄子似乎有什么为难之处,也没有再追问,况且三天的时间,她也可以等待。

    “既然如此,那霜儿就不打扰前辈卜卦,先告辞了。”随即一道青光从天际闪过,汐霜御气离去。

    看着汐霜远去的背影天玄子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番,“唉~~~看来始终还是要来出来吧,小丫头。”

    天玄子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影便从后方蹿出,来到天玄子面前,学着汐霜向天玄子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就是寒凌小丫头吧。”天玄子捋着长须,淡淡地说道,看来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嗯,老前辈,凌儿不是有意偷听你和姐姐说话的,只是凌儿一觉醒来后,一直觉得姐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这几日姐姐看上去好想很不舒服,凌儿想知道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偷偷跟过来的。”寒凌相当关心而又着急地说着,“凌儿怕姐姐会出事,如今叔叔也不知去哪了,凌儿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姐姐,凌儿,凌儿,凌儿”焦急的心情令寒凌开始哭泣起来,心中的不安使她感到害怕,“凌儿怕,凌儿真的很怕”

    天玄子合指算了一下,对于天悬的离去与汐霜之事他皆已了解,看着眼前哭泣的寒凌,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他们三人之间的羁绊,一种令他也深有所触的羁绊。

    棕黄袖袍一挥,寒凌四周便有如霜般的白炎陨落,格外的美丽清幽,令寒凌莫名地停止了哭泣,只见天玄子对寒凌祥和地微笑道:“小丫头,回去吧,你的姐姐不会有事的。”

    “老前辈”寒凌欲言又止,但当她回过神来时,天玄子已不知去处。

    百草谷

    一道青光从天际划落,汐霜来到了正在煎药的百草面前。

    “姐姐怎么来了!”百草惊讶地叫道。

    “承蒙妹妹凝霄丸的药效,今日觉得身体已无大碍,故此前来看下夫君的伤势。”汐霜对百草温和地笑着,百草也是个聪慧的女子,既然汐霜已经知道了天悬在这,那她要再瞒下去是没什么可能的了。

    “姐姐果然聪慧过人,可大哥如今不希望你去见他。”百草语气中略带婉转,似乎是在担心什么,而汐霜却好像看出百草的难处,走上前搭着百草的肩膀,“妹妹不用担心,夫君那边我自会担待。”话罢,汐霜便朝木屋走去。

    木床前,汐霜坐了下来,凝视着眼前熟睡的天悬,身上缠着不少纱布,汐霜为天悬缕了下遮住额间的长发,在天悬前额留下了淡淡的一个吻,柔情似水的双眸中泛出泪花,汐霜用手捂住了嘴,她想哭,但她害怕自己的泣声会惊扰到天悬。

    在得知天悬的概况后,汐霜按捺住了心中情绪的波动,起身打算离去,但却被天悬拽住了袖角,“汐霜,快出来,不要怕,有我在,快出来”

    汐霜再次坐了下来,紧握住了天悬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而天悬也不由地握紧了汐霜的手,仍在说着梦话,“月儿,你和我,我们三人要永远在一起,不会让你离开的,汐霜。”随即,天悬将汐霜的手拉到自己胸间,“汐霜,靠紧我,别离开我,这样我才可以时刻在你身边,护着你,永远护着你。”

    听完天悬这一番话,汐霜顿时感到很温馨,心中有股暖流,静静地流淌着,而汐霜也静静地依在了天悬的胸膛,听着天悬的心跳声,静静的,静静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相偎

    门口处,目睹了这一切的百草无奈地叹息道:“得一红颜知己,此生无憾,却是天仙绝配”

    三日后,汐霜如期来到了清风涧,天玄子也早已等候多时。

    汐霜依旧恭敬地对天玄子行了个礼,随后问道:“老前辈,不知今日可否告之霜儿雪女之泪的下落。”

    只见天玄子闭上了双目,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开始运功。

    虽然没有得到天玄子的回答,但汐霜并没有催促,只是静观其变。

    万里晴空,突然风云惊变,狂风怒吼,气温骤然下降。

    见到如此莫名的变化,汐霜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一番。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夹杂于狂风之中,刮得人脸生疼。

    突然,天玄子丹田气涌喉间,一枚晶莹碧透的晶珠从天玄子口中飞了出来,顿时大地冰封,方圆三里之内冰花骤结,空中的雨滴皆成冰晶落下,伴随着寒风的掠过,方才山清水秀,绿树荫庇的清风涧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冰冻霜景,涧溪停留,冰冻三尺,寒冰凝结至溪底,霜晶倒挂于树梢,半空中一粒水滴形的霜晶散发出凄寒的幽光,光线虽清幽,但却十分耀眼,完全遮蔽了耀阳的光芒。

    汐霜一生见过的奇妙玄景无数,但今日所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她这一生甚至是普天之下只有其一人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景象,雪女之泪,竟从天玄子口中吐了出来!常人之躯,怎么可能耐得住雪女之泪的寒气,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受雪女之泪寒气的影响,汐霜体内的炙炎开始蹿动,顷刻之间,全身变得灼热无比,汐霜立即捂住胸口,卧坐于地上运功调息来压制炙炎之息。

    “丫头,张开嘴。”天玄子的声音虚无缥缈,而汐霜当务之急也只能照做,棕黄道袖一挥,雪女之晶便落入了汐霜口中,瞬间,汐霜变成了一尊冰雕,停止了心跳和呼吸,体内冰晶具结,冻住了五脏六腑,冰冻寒彻之痛和炙炎灼热之苦不相上下,突然炙炎怒涌,蹿出了汐霜体内,向外扩张,融雪化冰,随后又有霜风从汐霜体内冲出,与炙炎相交,霜炎在清风涧中翻涌,火舞旋风,霜花乱舞,但这一切的变化都只在顷刻之间,随后霜花消散,火舞平息,空气中飘着一丝炙息重回了汐霜体内,清风涧中万物重苏,流水潺潺,比先前的景色更具生机。

    汐霜恢复了知觉,全身灵气四溢,真气涌动,的确,她的武境得到了再次的提升,因祸得福,但与之相比,她所在乎的并非这些。

    “丫头,别这样看着老夫,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老夫原名乃是轩辕宇文”

    轩辕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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