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百草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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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汐霜一人倒在了林子深处,从伤心的昏厥中慢慢醒来的她看了看手中的三封信函,随后理了下凌乱的发梢和揉了下疲惫的双眸,昨晚的她哭的很厉害
三封信函分别是写给汐霜c天悬和寒凌的,汐霜打开了百草写给自己的信函,阅览起来:
汐霜姐姐,很对不起,我又再次欺骗了你,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古弦撏脉的疹法,但在地洞中对姐姐所做之事,即使姐姐可以原谅我,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为此,我一定要做些事来弥补我的过错。
月华转生灵,是远古治疗秘法之一,可以重塑人体,起死回生,但却妄背轮回之道,有违天理,需一命换一命,虽然不知道不知道能否医治好姐姐,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医好姐姐,那百草这一命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也有可能会治不好
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让姐姐对自己的状况有所了解,事实上,若以雪女之泪来压制神火,一定能够完全治愈的,但实际上,姐姐身上的灼炎却并非神火,而乃魔火,魔火炙炎不比神火弱,雪女之泪虽能灭其炎息,却无法消除魔性,这就是导致姐姐成为活死人的原由,可能天玄子老前辈对这也并不清楚,毕竟仙陵一直都是未知之域,无法涉及。
不过,姐姐可以放心,现在姐姐虽为活死人,但维持姐姐不死的是姐姐自身的灵力,只要尚有一丝灵力存在,姐姐便可不老不死,所以姐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留有灵气护体,只要灵气未竭,无论多严重的致命伤对姐姐而言都毫无意义。
剩下的就是大哥了,如今大哥身受重创,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强大的灵压使他的骨髓出现了裂口,其余内伤不成大碍,但大哥因为我而动了灵气和罡力,致使伤患加重,因此半年之内,大哥都需要在床上休养,否则很容易会使裂口扩大,致使大哥残废,如果要使大哥完全康复,起码要有五年的时间,所以在这五年之内,大哥不能动用过于强大的力道去与人抗衡,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如今的我和星河都已不在了,只剩下姐姐和小寒凌,小寒凌年纪尚幼,大哥在这五年能否平安度过就全靠姐姐了,还有治疗大哥的药方和药草都写在了我枕下的《药经》上,谷中已齐具了所有的药材,姐姐不必千里迢迢去寻找,就这样将大哥托付给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确实是自私了点,不过,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可以照顾好大哥的,要是大哥问起我的下落,希望姐姐可以先替我隐瞒一下,因为心情的好坏对大哥的康复有着极大的影响,可以的话,希望姐姐好好守护这个秘密五年,告诉大哥我心感有愧于姐姐而离开草谷,四海云游去了,等大哥休养五年,身体痊愈之后就随姐姐便吧。
放心吧,姐姐,我和星河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守护着你们的,请原谅我们的自私,再见了,姐姐。
手中的信被汐霜紧紧地攒住了,指甲已陷入了白稚的肌肤中也浑然不知,虽说百草曾欲加害自己,但汐霜早已打心里原谅了她,如今的她虽可以不老不死的活下去,但为了能让自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呼吸,拥有跳动的脉搏,百草牺牲了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傻”汐霜很想哭,因为内疚,她连累了天悬,又害了百草,但她也很感动,很骄傲,因为能有百草这么一个好妹妹,一位为了让自己可以恢复感知而献出生命的好妹妹,但她不能哭,因为百草已将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她必需要比以前更加坚强,让自己成为天悬和寒凌的依靠,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了百草,即使拼上自己的这条命!
“姐姐?”一声叫喊打破了林中的寂静,寒凌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来。
汐霜将脸侧向一方,揉了下通红的双眼后转身搂住跑来的寒凌,微笑道:“妹妹怎么跑这里来了?”
“凌儿一早醒来,没见到姐姐,凌儿怕那穿绿衣服的坏姐姐又想加害姐姐,就顺着姐姐身上的香味找了过来。”
“妹妹,穿绿衣服的姐姐不是坏姐姐,她是姐姐的好妹妹,也是凌儿的好姐姐,她叫百草,这个人,妹妹也要记住,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汐霜的的泪水偷偷地滑落,毕竟她还无法适应。
“了不起的人”寒凌四处张望了下,“百草姐姐呢?凌儿一路也感到了百草姐姐的气息呢。”
汐霜一记手刀落下,寒凌便倒入自己的怀中,“妹妹,抱歉,这件事你也不能知道。”
等寒凌再次醒来时,自己已在草谷的客房中,汐霜正坐在自己身旁,一袭青蓝柔纱,袖拂翩跹,一髻长发千柔万丝,在微风中轻浮,眉目清丽,犹如出水青莲,在寒凌昏睡这段时间,她已洗漱了一番,以便于换种心情。
只觉得颈部有些隐隐作痛,寒凌一边用手揉着后颈一边迷迷糊糊地叫道:“姐姐”
“妹妹醒了啊!”汐霜灿烂地笑着看向寒凌,在寒凌心中流入了一股温和的暖流,可汐霜迷人的笑容却没有将寒凌的疑点转移,“姐姐刚才怎么把凌儿打晕了?”
“唉昨晚你百草姐姐离开了草谷,为了不让姐姐去追她而把姐姐迷晕了,一觉醒来,姐姐尚未来得及整理衣衫妹妹便来了,姐姐可不想让妹妹看到姐姐那么邋遢的样子,要不到时你又好的不学坏的学,那你叔叔醒来后,姐姐可就惨了,”为了不引起寒凌的怀疑,汐霜没有刻意去避开百草的话题,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交给寒凌,“这是你百草姐姐留给妹妹的信,妹妹拆开看看吧!”
寒凌接过信函:
妹妹,可以这样叫你么?
原谅姐姐的鲁莽好么?姐姐对不起你和汐霜姐姐,的确,那时的我真的太糊涂了,但说真的,我也并不值得你们原谅,像我这样的人,竟被称为医仙,真是有负此名
虽然和妹妹只是初遇,但妹妹真的很讨人喜爱呢,怪不得姐姐和大哥都视若致宝,如果可以有更长的时间相处,相信我对你一定不比汐霜姐姐差,可是,我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还有什么颜面和你们相处在一起?所以我决定离开,因为草谷这种美丽的仙境已容不下我了
还有,草谷中可是有很多奇花异卉,隐秘之处还有不少灵药圣物,可以帮妹妹提升功力,而且姐姐私底下也藏了不少陈年美味,都是天下一绝的蜜饯美食,这些汐霜姐姐都知道,你到时问她就可以了。
姐姐如今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再见了,妹妹,愿你早日也能成为和汐霜姐姐一样的绝世美人。
看完信后,寒凌立即转头道:“姐姐,百草姐姐留给凌儿的美味呢?”但四下望了望屋子,却只剩自己一人了
屋外的寒凌揉着脑门,无奈地叹息着:“百草啊百草,你连走都要戏弄下我才安心,哎~~~”
数日后,昏迷的天悬再次醒了过来,望着一旁在忙活着的汐霜和寒凌,天悬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才抬到一半,就因骨髓的裂痛而倒了下去。
一听到声响,汐霜和寒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物去扶住天悬。
“哎!醒来也不说一下,还硬要起来,弄到伤口了该怎么办!”汐霜心急地谴责道。
天悬苦笑了下,指着桌上的茶杯,道:“我只是想喝口水。”
见天悬想喝水,一旁的寒凌立即去端来茶水,天悬看着寒凌,欣慰地笑了笑,“月儿似乎乖了不少呢,呵呵。”
“凌儿本来就很乖的,哼!”寒凌嗔倪地撒娇道。
汐霜扶起了天悬,端起茶杯,递到天悬嘴边,“夫君,慢点喝。”
天悬在喝茶时顺便望了下四周,没见到百草,或许是采药去了吧心中虽是这么想,但天悬却有些莫名的不安,他还是很在意百草的去向。
“百草呢?”天悬放下茶杯,挨靠到墙边。
汐霜将茶水端回到桌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交给天悬,“百草外出云游了,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回草谷了,这是她留给夫君的。”
天悬接过信函,边拆边带着疑惑地念道:“去云游了?”
大哥,对于自己的行为,百草深感惭愧,汐霜姐姐为人宽厚,虽得到了她的原谅,但百草心中仍是过意不去,大哥也一定很生百草的气,百草知错了,大哥可以原谅百草吗?
在大哥昏迷的这些天来,百草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的确,汐霜姐姐是绝代好女子,星河还在的时候,我们四人生活的很融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快活过神仙,可这一切已如沉沙,消逝在江河之中,有些事发生了就在也无法改变,就如星河的死一样,永远不会改变,而对于我所犯下的错,我不能逃避,唯一可以做的只有补偿。
星云林是人间净土,一片没有人间杀戮和浮华侵染的乐土,见证了我们四人间真挚的情谊,如今还多了寒凌妹妹,看来星云林又会和以前一样热闹了,而我只不过是大哥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可有可无,但我这么一个过客,却伤害了大哥心中最重要的人,看来我这个过客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百草谷就留给大哥安心养伤好了,半年之内大哥不能下床,否则会使伤口复裂,而治疗之法,我已交给了汐霜姐姐,是汐霜姐姐的话,一定能把大哥照顾的周到的,而至于我,想必大哥以后也不想再见到我,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百草谷和星云林了,大哥也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如果再往下写,想必大哥也不想再看下去,但百草仍希望大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如何,这半年之内,大哥一定不能下床。放心吧,大哥,百草在外面不会有事的。
如果哪天大哥原谅了我,那我一定会回来的。
天悬放下了手中的信笺,对汐霜和寒凌招了招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君”汐霜看着天悬,从他沉缓的语气来看,汐霜知道天悬对百草所留的书信深有感触,但她记得百草那句话——心情的好坏对大哥康复有着极大的影响。
“没事,出去吧”
“”
汐霜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因为她相信,百草一定不会让天悬有事的。
室中只剩下天悬一人,明媚的阳光透过轩窗照射在天悬脸上,不单没有显得天悬容颜的焕发,反而更显其怅惘失落。
“唉”一声深远悠长的叹息在屋中回荡起来,似无奈又惋惜,“我又何时有生过你的气呢,为何要把自己想的如此微不足道”天悬望向简陋的小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百草一起的曾经
“大哥c二哥!我们三个人以后要一起吃到老玩到老!”百草托着星河和天悬的手,天真地在林中欢笑
“老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就不能小心点么,”百草一边为星河敷药一边抱怨着,“好了!”百草用力一拉绷带,星河立刻疼的跳了起来,“啊!!!疼疼疼疼!”
“啊,我不是故意的”百草急忙松开手抱歉道,一旁的天悬看着,只好埋头苦笑。
“哗这,这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无知的百草看着汐霜,双眸中充满了对其美丽的向往
星河墓前,百草一人披麻,阴雨霾霾,无论天悬和汐霜怎么劝都不肯进食和离开
“百草看来做大哥的我对她确实冷淡了不少,可在我心中,你和汐霜都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星河,我没能照顾好百草”天悬的语气虽是忧愁,但没有过多的悲伤,深深自责的他认为百草真是去云游了,为此而在心中暗下决心:百草,等我痊愈后,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弥补我所欠你的
次日,天悬刚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的睡眼看着屋内正忙来忙去的汐霜,心中不禁生出种莫名的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有如此良人相伴
“夫君,”汐霜悦耳地声音打破天悬的沉默,“醒了就先洗漱下吧。”
汐霜将水盆端到天悬面前,将温布拧干,准备为天悬擦脸。
“这些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天悬接过汐霜手中地布帕,“辛苦了。”
听到天悬这么一声安慰,汐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腮泛起微微的羞红,对天悬注视自己的目光,竟不知不觉感到害羞,不知是觉得这段日子的辛苦值了,还是因为别的
等天悬自行洗漱完后,汐霜将水盆端了回去,随后坐回天悬身旁,两人开始了相隔已久的详谈。
“夫君,霜儿不解,当日霜儿用三大禁锢之术将夫君封在了陵前,为何夫君会受如此重创,是有人偷袭么?”汐霜极力回避着天悬的目光,第一次对天悬有如此害羞的感觉,如情窦初开,令汐霜相当不自在。
霜儿?这是她多久以前的自称,怎么今天有突然这么称自己了?而且,她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过,红的很好看
天悬注意到了汐霜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反是先回答了汐霜的问题,“三大禁术确是强大,古往今来无人可破,但当我看到仙陵之门开始关闭之时,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去不返,自己却无动于衷,一时情急,我就把三大给破了,”天悬说得相当轻巧,应是想引起汐霜的注意,“由于时间的关系,我根本就无法进去找你并将你救出,所以我就去撑住了石门,可世事难料,那仙陵的石门竟是由天地灵威来关闭的,凡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相拒,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来拖延石门关闭,用我全身的气力和不断凝聚四周的灵气”天悬自顾自的说了半天,突然发现汐霜好像没在听自己说话,天悬拍了下汐霜的肩膀,汐霜立即惊醒,视线和天悬撞到了一块,顿时,汐霜的双眸变得呆滞了,心头小鹿不断乱撞,心跳的很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脸也变得越来越烫,而天悬看着汐霜如此醉红的脸色,心跳也随之加速了,虽说汐霜没有了脉搏和呼吸,但她的心还是在跳动着的说来也是奇怪,一个活死人的心为什么会是跳动的呢?或许是还有情在吧
好美,从来没见过如此美的霜儿,真美,真美天悬看着汐霜,陷入了陶醉中。
汐霜也开始觉得自己非常不妥,用手试探了下自己脸部的温度:好热!汐霜立即用手捂住了脸蛋,含羞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吞吐道:“夫君,夫君怎么,这样看着霜儿”
被汐霜这么一问,天悬立即从陶醉中醒来,也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窗外,和汐霜一样吞吐道:“有,有么?呵呵,呵呵,没有啊,呵呵呵”
两人就这样相互僵持着,如两名刚入世不慎尝试了情果的无知少年,都因心怯而荡起层层涟漪。
汐霜:好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不会是魔火的缘故吧但为什么会不觉得难受呢?而且心跳怎么这么快,好紧张,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为什么觉得挺舒服
天悬: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悸动可能是今天的汐霜特别美吧可不对呀!我们不是夫妻么?汐霜怎么对我躲躲闪闪的,都一起这么久了,怎么我会有这种反应,太奇怪了。不行,一定要问问她才行。
天悬转回头来,顺着汐霜的长发摸到了她的腰部,汐霜突然一怔,天悬将下巴搭在她肩上,极富磁性地轻叫道:“汐霜。”随后打算搂住汐霜的纤腰,靠在她的背上,谁知汐霜突然将身子移到了床脚边,天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朝地面摔了下去,砰的一声,只见天悬的脸狠狠地贴在了地上,一副丑态,惨不忍睹
“呀!霜儿不是故意的”汐霜急忙站了起来,看着天悬,想去扶,但又不好意思,迟疑了片刻后,汐霜掀起白纱遮住了自己,“霜儿有事,先走了!”
“先扶起我再走啊,霜儿!”天悬眼前一条白色丝巾飘落,落入了他手中,再次望向屋内,汐霜已不知去向。
天悬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丝纱,一番长叹后将视线移到窗外,“你姐姐在我昏迷时也是这样么?”
趴在窗边的寒凌摇了摇头,“不单是姐姐,就连叔叔这样,凌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天悬从床底艰难地爬了上去,“唉~~~你这小丫头”
只见寒凌露出了两颗小犬牙,甜甜地笑道:“不过,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姐姐,挺好看的。”
“哦?是么,我也觉地很好看!”
天悬望向屋外的草谷,蔚蓝的天空中长风拂动,卷落了无数翠绿的叶片,风中摇曳的翠草,在晃动的树荫下显得怡人,叠青泻翠,别走一番韵味。
芳兰湖畔,汐霜一人卧在畔边的石上,碧水涟涟,银色的流光浮在水面,倒映出悸动的汐霜,娇艳美丽,楚楚动人。
“你,你是谁?”汐霜似乎认不出脸色如此通红的自己,亦或者察觉到湖中的倒影并非自己,总之,这个倒影让汐霜感到奇怪。
“我是谁?我不就是你自己么?”只见湖中的倒影浮出了水面,站在了汐霜面前,虽说这让汐霜感到十分怪异,但从她身上,汐霜并没有感到杀气,便依旧卧坐在石上,而转眼瞬间,四周的林景消散不见,只有汐霜坐着的湖石仍在,这一来就不得不引起汐霜的惊疑了,“这里是?”
汐霜虽是惊疑,但却没有起到戒备之心,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哪?你连洪荒古迹的药池都不知道?这可是让百草谷四季如春,能长出世间一切灵丹妙药的原因呀!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天悬产生莫名的悸动么?”
汐霜看着眼前的自己,她应该是想要帮助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眼前的自己继续说道,“药池神境能用来治疗一切魔族伤害的神池,但凡被魔族受害,来此便会进入神池内的轩辕仙境进行治疗,但并不是一切魔伤都可治愈。我是你内心中的喜c乐c爱相结之魄,你受魔火侵蚀而服下了失去长生之效的雪女之泪,虽保住一命,但却成了活死人,皆因雪女之泪净化能力的失衡,非但没能祛除魔火残留的魔性,反将你体内哀c怒c恶c欲以及贪c嗔c痴c恨等一切负面性格一并抹杀,使得你三魂七魄不齐,而失去这些负面性格,正面性格会占据你的内心,而你在天悬面前为何会有少女的悸动,这全是爱和娇的扩大所致”
眼前的自己说了很多事,汐霜全都一一记住了,一切也都明白了。
“你想知道的和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也该走了,好好珍惜一切”
“慢着!”汐霜正要叫住眼前的自己,但轩辕仙境已经崩塌。
汐霜突然睁开了双眸,发现自己依旧卧坐在湖石上,天空依旧湛蓝,湖水依旧清澈,林木依旧繁密,但四周却传来了悠悠的回音,“来之不易”
这到底是梦,还真是有此仙境?汐霜自己也觉得很模糊
第二日,汐霜一如往常为天悬整理内务,待天悬洗漱完后,汐霜坐到天悬床旁再次和天悬详谈起来。
“你昨天是怎么了?和平时不大一样啊。”天悬握着汐霜的手,憨厚的表情中略带微笑,少年俏俊郎。
这次汐霜没有躲开天悬的视线,只是轻轻地倚到天悬肩上,低声道:“没事,只是误用了百草的药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哦是么?”天悬仍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汐霜的脸还是通红的
“我的事就先放一边,不如说下夫君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的,霜儿也想知道下。”汐霜试图转移话题,毕竟她要克制住自己过度膨胀内心情感。
“我昨天不是说了么?”
“呃是么?那就,说下夫君是如何破三大禁术的吧。”
汐霜一计不成便施二计,但天悬一听到汐霜这问题,心不禁沉了一下,低声沉沉地回道:“或许是命吧。”
命?汐霜有些不解,但还未等汐霜去问,天悬便继续说道:“是星河。”
“星河!”汐霜不禁捂住嘴惊叫道,“星河大哥,不是,不是已经”
看着汐霜突然间这么无知而又迷惘的神情,天悬沉重的心只好搁到一旁,无奈地嘲笑起汐霜,“星河确实死了,傻丫头,都在想什么呢,解禁的是星河留下的玄易。”
“玄易?”
“嗯,那一刻,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了星河那小子的声音,或许是幻觉,已或许是那小子的玄易搞的鬼,总之,他让我顿悟了玄易中的一些奥妙,确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武学,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玄易竟有如此奇妙之处,略懂其中一二,我便破了三大禁术,要是那小子,哼,恐怕都能完全阻止仙陵石门关闭了。”天悬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凝视着万里碧空,“真是个令人无法相信的武学妖孽”
长空寥廓,云不多,却足以遮蔽娇艳的日光,风不大,亦足以觑凉,放眼望去,万里晴空,令人的心变得更宽广,淡释一切恩仇,望着这样的空景,天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而这一笑,却是对生死的看破。
“对了,还是谈下你在仙陵里发生了什么事吧。”为了不让汐霜知道自己元神出窍,魂力受损,天悬也转移了话题。
“仙陵”汐霜摸着自己的脸颊,深思起来,似乎有所顾忌。
天悬将手搭在汐霜的肩上,虽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却足以让汐霜感到安心,“没事的,那丫头一早就被我打发走了,一时半会儿还会不来。”
听天悬这么一说,汐霜倒放心了不少,反手结印不了张灵力网后,伴随着严肃的神情转变,汐霜开始叙述起自己在仙陵内发生的事。
仙陵之中,古树萦绕,盘缠着壁墙,陵内没有阳光射入,但却充满了光亮,不用火把也能将四周看的一清二楚,虽是一片冷清和萧条的景象,但却充斥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当汐霜破除陵中的不少机关后,来到了一间炙红的屋室中,室内有一块方碑和一座石台,台上浮着一块玉佩,虽说洪荒古文汐霜并不怎么看得懂,但从一些零星的字眼来分析石碑上的字,汐霜觉得那块玉佩应该就是碑上所写的帝释滠穹玉,有着抑制魔性的作用。
听汐霜这么一说,天悬到想起了汐霜从陵中出来时手中紧握的那块玉,不过,现在好像戴在了寒凌身上,“是丫头现在戴着的那块么?”
“是的。”汐霜微微地点了下头。
“这就奇怪了,”天悬摸起下巴思忖道,“那块玉,看上去很普通啊,又没有丝毫灵气,我还以为你怕那丫头烦着你要真的而弄了块假玉来糊弄她呢,连灵物都不像,更别说是仙物了。”
“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但当我将滠穹玉从石台拿走时,室内突然涌出一股炙炎,将我牢牢困住,我运功相抵,但却无力回天,只觉地那些炙炎不断涌到我的体内,我的意识便开始变得模糊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稀听到了夫君呼唤我的声音,随后朦胧中见到一名炙炎少年和一名蓝羽神将,他们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后来那蓝羽神将对我说‘伏魔之道当,修其身’”汐霜思索起来,似乎不怎么记得他们说什么啦,“有人逆天行事念及汝三世澄澈,保汝之命后面他们说什么,就真得记不起来了,随后我觉得四周的炙炎不断的翻涌起来,当我再睁开眼时,便是夫君你在为我疗伤之时。”说到这,汐霜似觉有愧与天悬,两眼泛出水汪的泪珠,摇摇欲坠。
天悬将汐霜搂入了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一切不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么,傻丫头。”
依偎在天悬的怀中,汐霜感到很安心,天悬的怀抱,可以让汐霜放下一切的不安,如果可以,汐霜倒希望可以就这样在天悬的怀中依靠一辈子,因为,这是足以让她停泊的归宿。
三封信函分别是写给汐霜c天悬和寒凌的,汐霜打开了百草写给自己的信函,阅览起来:
汐霜姐姐,很对不起,我又再次欺骗了你,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古弦撏脉的疹法,但在地洞中对姐姐所做之事,即使姐姐可以原谅我,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为此,我一定要做些事来弥补我的过错。
月华转生灵,是远古治疗秘法之一,可以重塑人体,起死回生,但却妄背轮回之道,有违天理,需一命换一命,虽然不知道不知道能否医治好姐姐,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医好姐姐,那百草这一命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也有可能会治不好
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让姐姐对自己的状况有所了解,事实上,若以雪女之泪来压制神火,一定能够完全治愈的,但实际上,姐姐身上的灼炎却并非神火,而乃魔火,魔火炙炎不比神火弱,雪女之泪虽能灭其炎息,却无法消除魔性,这就是导致姐姐成为活死人的原由,可能天玄子老前辈对这也并不清楚,毕竟仙陵一直都是未知之域,无法涉及。
不过,姐姐可以放心,现在姐姐虽为活死人,但维持姐姐不死的是姐姐自身的灵力,只要尚有一丝灵力存在,姐姐便可不老不死,所以姐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留有灵气护体,只要灵气未竭,无论多严重的致命伤对姐姐而言都毫无意义。
剩下的就是大哥了,如今大哥身受重创,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强大的灵压使他的骨髓出现了裂口,其余内伤不成大碍,但大哥因为我而动了灵气和罡力,致使伤患加重,因此半年之内,大哥都需要在床上休养,否则很容易会使裂口扩大,致使大哥残废,如果要使大哥完全康复,起码要有五年的时间,所以在这五年之内,大哥不能动用过于强大的力道去与人抗衡,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如今的我和星河都已不在了,只剩下姐姐和小寒凌,小寒凌年纪尚幼,大哥在这五年能否平安度过就全靠姐姐了,还有治疗大哥的药方和药草都写在了我枕下的《药经》上,谷中已齐具了所有的药材,姐姐不必千里迢迢去寻找,就这样将大哥托付给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确实是自私了点,不过,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可以照顾好大哥的,要是大哥问起我的下落,希望姐姐可以先替我隐瞒一下,因为心情的好坏对大哥的康复有着极大的影响,可以的话,希望姐姐好好守护这个秘密五年,告诉大哥我心感有愧于姐姐而离开草谷,四海云游去了,等大哥休养五年,身体痊愈之后就随姐姐便吧。
放心吧,姐姐,我和星河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守护着你们的,请原谅我们的自私,再见了,姐姐。
手中的信被汐霜紧紧地攒住了,指甲已陷入了白稚的肌肤中也浑然不知,虽说百草曾欲加害自己,但汐霜早已打心里原谅了她,如今的她虽可以不老不死的活下去,但为了能让自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呼吸,拥有跳动的脉搏,百草牺牲了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傻”汐霜很想哭,因为内疚,她连累了天悬,又害了百草,但她也很感动,很骄傲,因为能有百草这么一个好妹妹,一位为了让自己可以恢复感知而献出生命的好妹妹,但她不能哭,因为百草已将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她必需要比以前更加坚强,让自己成为天悬和寒凌的依靠,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了百草,即使拼上自己的这条命!
“姐姐?”一声叫喊打破了林中的寂静,寒凌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来。
汐霜将脸侧向一方,揉了下通红的双眼后转身搂住跑来的寒凌,微笑道:“妹妹怎么跑这里来了?”
“凌儿一早醒来,没见到姐姐,凌儿怕那穿绿衣服的坏姐姐又想加害姐姐,就顺着姐姐身上的香味找了过来。”
“妹妹,穿绿衣服的姐姐不是坏姐姐,她是姐姐的好妹妹,也是凌儿的好姐姐,她叫百草,这个人,妹妹也要记住,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汐霜的的泪水偷偷地滑落,毕竟她还无法适应。
“了不起的人”寒凌四处张望了下,“百草姐姐呢?凌儿一路也感到了百草姐姐的气息呢。”
汐霜一记手刀落下,寒凌便倒入自己的怀中,“妹妹,抱歉,这件事你也不能知道。”
等寒凌再次醒来时,自己已在草谷的客房中,汐霜正坐在自己身旁,一袭青蓝柔纱,袖拂翩跹,一髻长发千柔万丝,在微风中轻浮,眉目清丽,犹如出水青莲,在寒凌昏睡这段时间,她已洗漱了一番,以便于换种心情。
只觉得颈部有些隐隐作痛,寒凌一边用手揉着后颈一边迷迷糊糊地叫道:“姐姐”
“妹妹醒了啊!”汐霜灿烂地笑着看向寒凌,在寒凌心中流入了一股温和的暖流,可汐霜迷人的笑容却没有将寒凌的疑点转移,“姐姐刚才怎么把凌儿打晕了?”
“唉昨晚你百草姐姐离开了草谷,为了不让姐姐去追她而把姐姐迷晕了,一觉醒来,姐姐尚未来得及整理衣衫妹妹便来了,姐姐可不想让妹妹看到姐姐那么邋遢的样子,要不到时你又好的不学坏的学,那你叔叔醒来后,姐姐可就惨了,”为了不引起寒凌的怀疑,汐霜没有刻意去避开百草的话题,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交给寒凌,“这是你百草姐姐留给妹妹的信,妹妹拆开看看吧!”
寒凌接过信函:
妹妹,可以这样叫你么?
原谅姐姐的鲁莽好么?姐姐对不起你和汐霜姐姐,的确,那时的我真的太糊涂了,但说真的,我也并不值得你们原谅,像我这样的人,竟被称为医仙,真是有负此名
虽然和妹妹只是初遇,但妹妹真的很讨人喜爱呢,怪不得姐姐和大哥都视若致宝,如果可以有更长的时间相处,相信我对你一定不比汐霜姐姐差,可是,我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还有什么颜面和你们相处在一起?所以我决定离开,因为草谷这种美丽的仙境已容不下我了
还有,草谷中可是有很多奇花异卉,隐秘之处还有不少灵药圣物,可以帮妹妹提升功力,而且姐姐私底下也藏了不少陈年美味,都是天下一绝的蜜饯美食,这些汐霜姐姐都知道,你到时问她就可以了。
姐姐如今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再见了,妹妹,愿你早日也能成为和汐霜姐姐一样的绝世美人。
看完信后,寒凌立即转头道:“姐姐,百草姐姐留给凌儿的美味呢?”但四下望了望屋子,却只剩自己一人了
屋外的寒凌揉着脑门,无奈地叹息着:“百草啊百草,你连走都要戏弄下我才安心,哎~~~”
数日后,昏迷的天悬再次醒了过来,望着一旁在忙活着的汐霜和寒凌,天悬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才抬到一半,就因骨髓的裂痛而倒了下去。
一听到声响,汐霜和寒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物去扶住天悬。
“哎!醒来也不说一下,还硬要起来,弄到伤口了该怎么办!”汐霜心急地谴责道。
天悬苦笑了下,指着桌上的茶杯,道:“我只是想喝口水。”
见天悬想喝水,一旁的寒凌立即去端来茶水,天悬看着寒凌,欣慰地笑了笑,“月儿似乎乖了不少呢,呵呵。”
“凌儿本来就很乖的,哼!”寒凌嗔倪地撒娇道。
汐霜扶起了天悬,端起茶杯,递到天悬嘴边,“夫君,慢点喝。”
天悬在喝茶时顺便望了下四周,没见到百草,或许是采药去了吧心中虽是这么想,但天悬却有些莫名的不安,他还是很在意百草的去向。
“百草呢?”天悬放下茶杯,挨靠到墙边。
汐霜将茶水端回到桌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交给天悬,“百草外出云游了,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回草谷了,这是她留给夫君的。”
天悬接过信函,边拆边带着疑惑地念道:“去云游了?”
大哥,对于自己的行为,百草深感惭愧,汐霜姐姐为人宽厚,虽得到了她的原谅,但百草心中仍是过意不去,大哥也一定很生百草的气,百草知错了,大哥可以原谅百草吗?
在大哥昏迷的这些天来,百草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的确,汐霜姐姐是绝代好女子,星河还在的时候,我们四人生活的很融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快活过神仙,可这一切已如沉沙,消逝在江河之中,有些事发生了就在也无法改变,就如星河的死一样,永远不会改变,而对于我所犯下的错,我不能逃避,唯一可以做的只有补偿。
星云林是人间净土,一片没有人间杀戮和浮华侵染的乐土,见证了我们四人间真挚的情谊,如今还多了寒凌妹妹,看来星云林又会和以前一样热闹了,而我只不过是大哥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可有可无,但我这么一个过客,却伤害了大哥心中最重要的人,看来我这个过客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百草谷就留给大哥安心养伤好了,半年之内大哥不能下床,否则会使伤口复裂,而治疗之法,我已交给了汐霜姐姐,是汐霜姐姐的话,一定能把大哥照顾的周到的,而至于我,想必大哥以后也不想再见到我,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百草谷和星云林了,大哥也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如果再往下写,想必大哥也不想再看下去,但百草仍希望大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如何,这半年之内,大哥一定不能下床。放心吧,大哥,百草在外面不会有事的。
如果哪天大哥原谅了我,那我一定会回来的。
天悬放下了手中的信笺,对汐霜和寒凌招了招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君”汐霜看着天悬,从他沉缓的语气来看,汐霜知道天悬对百草所留的书信深有感触,但她记得百草那句话——心情的好坏对大哥康复有着极大的影响。
“没事,出去吧”
“”
汐霜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因为她相信,百草一定不会让天悬有事的。
室中只剩下天悬一人,明媚的阳光透过轩窗照射在天悬脸上,不单没有显得天悬容颜的焕发,反而更显其怅惘失落。
“唉”一声深远悠长的叹息在屋中回荡起来,似无奈又惋惜,“我又何时有生过你的气呢,为何要把自己想的如此微不足道”天悬望向简陋的小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百草一起的曾经
“大哥c二哥!我们三个人以后要一起吃到老玩到老!”百草托着星河和天悬的手,天真地在林中欢笑
“老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就不能小心点么,”百草一边为星河敷药一边抱怨着,“好了!”百草用力一拉绷带,星河立刻疼的跳了起来,“啊!!!疼疼疼疼!”
“啊,我不是故意的”百草急忙松开手抱歉道,一旁的天悬看着,只好埋头苦笑。
“哗这,这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无知的百草看着汐霜,双眸中充满了对其美丽的向往
星河墓前,百草一人披麻,阴雨霾霾,无论天悬和汐霜怎么劝都不肯进食和离开
“百草看来做大哥的我对她确实冷淡了不少,可在我心中,你和汐霜都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星河,我没能照顾好百草”天悬的语气虽是忧愁,但没有过多的悲伤,深深自责的他认为百草真是去云游了,为此而在心中暗下决心:百草,等我痊愈后,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弥补我所欠你的
次日,天悬刚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的睡眼看着屋内正忙来忙去的汐霜,心中不禁生出种莫名的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有如此良人相伴
“夫君,”汐霜悦耳地声音打破天悬的沉默,“醒了就先洗漱下吧。”
汐霜将水盆端到天悬面前,将温布拧干,准备为天悬擦脸。
“这些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天悬接过汐霜手中地布帕,“辛苦了。”
听到天悬这么一声安慰,汐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腮泛起微微的羞红,对天悬注视自己的目光,竟不知不觉感到害羞,不知是觉得这段日子的辛苦值了,还是因为别的
等天悬自行洗漱完后,汐霜将水盆端了回去,随后坐回天悬身旁,两人开始了相隔已久的详谈。
“夫君,霜儿不解,当日霜儿用三大禁锢之术将夫君封在了陵前,为何夫君会受如此重创,是有人偷袭么?”汐霜极力回避着天悬的目光,第一次对天悬有如此害羞的感觉,如情窦初开,令汐霜相当不自在。
霜儿?这是她多久以前的自称,怎么今天有突然这么称自己了?而且,她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过,红的很好看
天悬注意到了汐霜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反是先回答了汐霜的问题,“三大禁术确是强大,古往今来无人可破,但当我看到仙陵之门开始关闭之时,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去不返,自己却无动于衷,一时情急,我就把三大给破了,”天悬说得相当轻巧,应是想引起汐霜的注意,“由于时间的关系,我根本就无法进去找你并将你救出,所以我就去撑住了石门,可世事难料,那仙陵的石门竟是由天地灵威来关闭的,凡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相拒,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来拖延石门关闭,用我全身的气力和不断凝聚四周的灵气”天悬自顾自的说了半天,突然发现汐霜好像没在听自己说话,天悬拍了下汐霜的肩膀,汐霜立即惊醒,视线和天悬撞到了一块,顿时,汐霜的双眸变得呆滞了,心头小鹿不断乱撞,心跳的很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脸也变得越来越烫,而天悬看着汐霜如此醉红的脸色,心跳也随之加速了,虽说汐霜没有了脉搏和呼吸,但她的心还是在跳动着的说来也是奇怪,一个活死人的心为什么会是跳动的呢?或许是还有情在吧
好美,从来没见过如此美的霜儿,真美,真美天悬看着汐霜,陷入了陶醉中。
汐霜也开始觉得自己非常不妥,用手试探了下自己脸部的温度:好热!汐霜立即用手捂住了脸蛋,含羞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吞吐道:“夫君,夫君怎么,这样看着霜儿”
被汐霜这么一问,天悬立即从陶醉中醒来,也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窗外,和汐霜一样吞吐道:“有,有么?呵呵,呵呵,没有啊,呵呵呵”
两人就这样相互僵持着,如两名刚入世不慎尝试了情果的无知少年,都因心怯而荡起层层涟漪。
汐霜:好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不会是魔火的缘故吧但为什么会不觉得难受呢?而且心跳怎么这么快,好紧张,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为什么觉得挺舒服
天悬: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悸动可能是今天的汐霜特别美吧可不对呀!我们不是夫妻么?汐霜怎么对我躲躲闪闪的,都一起这么久了,怎么我会有这种反应,太奇怪了。不行,一定要问问她才行。
天悬转回头来,顺着汐霜的长发摸到了她的腰部,汐霜突然一怔,天悬将下巴搭在她肩上,极富磁性地轻叫道:“汐霜。”随后打算搂住汐霜的纤腰,靠在她的背上,谁知汐霜突然将身子移到了床脚边,天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朝地面摔了下去,砰的一声,只见天悬的脸狠狠地贴在了地上,一副丑态,惨不忍睹
“呀!霜儿不是故意的”汐霜急忙站了起来,看着天悬,想去扶,但又不好意思,迟疑了片刻后,汐霜掀起白纱遮住了自己,“霜儿有事,先走了!”
“先扶起我再走啊,霜儿!”天悬眼前一条白色丝巾飘落,落入了他手中,再次望向屋内,汐霜已不知去向。
天悬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丝纱,一番长叹后将视线移到窗外,“你姐姐在我昏迷时也是这样么?”
趴在窗边的寒凌摇了摇头,“不单是姐姐,就连叔叔这样,凌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天悬从床底艰难地爬了上去,“唉~~~你这小丫头”
只见寒凌露出了两颗小犬牙,甜甜地笑道:“不过,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姐姐,挺好看的。”
“哦?是么,我也觉地很好看!”
天悬望向屋外的草谷,蔚蓝的天空中长风拂动,卷落了无数翠绿的叶片,风中摇曳的翠草,在晃动的树荫下显得怡人,叠青泻翠,别走一番韵味。
芳兰湖畔,汐霜一人卧在畔边的石上,碧水涟涟,银色的流光浮在水面,倒映出悸动的汐霜,娇艳美丽,楚楚动人。
“你,你是谁?”汐霜似乎认不出脸色如此通红的自己,亦或者察觉到湖中的倒影并非自己,总之,这个倒影让汐霜感到奇怪。
“我是谁?我不就是你自己么?”只见湖中的倒影浮出了水面,站在了汐霜面前,虽说这让汐霜感到十分怪异,但从她身上,汐霜并没有感到杀气,便依旧卧坐在石上,而转眼瞬间,四周的林景消散不见,只有汐霜坐着的湖石仍在,这一来就不得不引起汐霜的惊疑了,“这里是?”
汐霜虽是惊疑,但却没有起到戒备之心,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哪?你连洪荒古迹的药池都不知道?这可是让百草谷四季如春,能长出世间一切灵丹妙药的原因呀!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天悬产生莫名的悸动么?”
汐霜看着眼前的自己,她应该是想要帮助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眼前的自己继续说道,“药池神境能用来治疗一切魔族伤害的神池,但凡被魔族受害,来此便会进入神池内的轩辕仙境进行治疗,但并不是一切魔伤都可治愈。我是你内心中的喜c乐c爱相结之魄,你受魔火侵蚀而服下了失去长生之效的雪女之泪,虽保住一命,但却成了活死人,皆因雪女之泪净化能力的失衡,非但没能祛除魔火残留的魔性,反将你体内哀c怒c恶c欲以及贪c嗔c痴c恨等一切负面性格一并抹杀,使得你三魂七魄不齐,而失去这些负面性格,正面性格会占据你的内心,而你在天悬面前为何会有少女的悸动,这全是爱和娇的扩大所致”
眼前的自己说了很多事,汐霜全都一一记住了,一切也都明白了。
“你想知道的和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也该走了,好好珍惜一切”
“慢着!”汐霜正要叫住眼前的自己,但轩辕仙境已经崩塌。
汐霜突然睁开了双眸,发现自己依旧卧坐在湖石上,天空依旧湛蓝,湖水依旧清澈,林木依旧繁密,但四周却传来了悠悠的回音,“来之不易”
这到底是梦,还真是有此仙境?汐霜自己也觉得很模糊
第二日,汐霜一如往常为天悬整理内务,待天悬洗漱完后,汐霜坐到天悬床旁再次和天悬详谈起来。
“你昨天是怎么了?和平时不大一样啊。”天悬握着汐霜的手,憨厚的表情中略带微笑,少年俏俊郎。
这次汐霜没有躲开天悬的视线,只是轻轻地倚到天悬肩上,低声道:“没事,只是误用了百草的药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哦是么?”天悬仍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汐霜的脸还是通红的
“我的事就先放一边,不如说下夫君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的,霜儿也想知道下。”汐霜试图转移话题,毕竟她要克制住自己过度膨胀内心情感。
“我昨天不是说了么?”
“呃是么?那就,说下夫君是如何破三大禁术的吧。”
汐霜一计不成便施二计,但天悬一听到汐霜这问题,心不禁沉了一下,低声沉沉地回道:“或许是命吧。”
命?汐霜有些不解,但还未等汐霜去问,天悬便继续说道:“是星河。”
“星河!”汐霜不禁捂住嘴惊叫道,“星河大哥,不是,不是已经”
看着汐霜突然间这么无知而又迷惘的神情,天悬沉重的心只好搁到一旁,无奈地嘲笑起汐霜,“星河确实死了,傻丫头,都在想什么呢,解禁的是星河留下的玄易。”
“玄易?”
“嗯,那一刻,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了星河那小子的声音,或许是幻觉,已或许是那小子的玄易搞的鬼,总之,他让我顿悟了玄易中的一些奥妙,确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武学,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玄易竟有如此奇妙之处,略懂其中一二,我便破了三大禁术,要是那小子,哼,恐怕都能完全阻止仙陵石门关闭了。”天悬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凝视着万里碧空,“真是个令人无法相信的武学妖孽”
长空寥廓,云不多,却足以遮蔽娇艳的日光,风不大,亦足以觑凉,放眼望去,万里晴空,令人的心变得更宽广,淡释一切恩仇,望着这样的空景,天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而这一笑,却是对生死的看破。
“对了,还是谈下你在仙陵里发生了什么事吧。”为了不让汐霜知道自己元神出窍,魂力受损,天悬也转移了话题。
“仙陵”汐霜摸着自己的脸颊,深思起来,似乎有所顾忌。
天悬将手搭在汐霜的肩上,虽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却足以让汐霜感到安心,“没事的,那丫头一早就被我打发走了,一时半会儿还会不来。”
听天悬这么一说,汐霜倒放心了不少,反手结印不了张灵力网后,伴随着严肃的神情转变,汐霜开始叙述起自己在仙陵内发生的事。
仙陵之中,古树萦绕,盘缠着壁墙,陵内没有阳光射入,但却充满了光亮,不用火把也能将四周看的一清二楚,虽是一片冷清和萧条的景象,但却充斥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当汐霜破除陵中的不少机关后,来到了一间炙红的屋室中,室内有一块方碑和一座石台,台上浮着一块玉佩,虽说洪荒古文汐霜并不怎么看得懂,但从一些零星的字眼来分析石碑上的字,汐霜觉得那块玉佩应该就是碑上所写的帝释滠穹玉,有着抑制魔性的作用。
听汐霜这么一说,天悬到想起了汐霜从陵中出来时手中紧握的那块玉,不过,现在好像戴在了寒凌身上,“是丫头现在戴着的那块么?”
“是的。”汐霜微微地点了下头。
“这就奇怪了,”天悬摸起下巴思忖道,“那块玉,看上去很普通啊,又没有丝毫灵气,我还以为你怕那丫头烦着你要真的而弄了块假玉来糊弄她呢,连灵物都不像,更别说是仙物了。”
“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但当我将滠穹玉从石台拿走时,室内突然涌出一股炙炎,将我牢牢困住,我运功相抵,但却无力回天,只觉地那些炙炎不断涌到我的体内,我的意识便开始变得模糊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稀听到了夫君呼唤我的声音,随后朦胧中见到一名炙炎少年和一名蓝羽神将,他们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后来那蓝羽神将对我说‘伏魔之道当,修其身’”汐霜思索起来,似乎不怎么记得他们说什么啦,“有人逆天行事念及汝三世澄澈,保汝之命后面他们说什么,就真得记不起来了,随后我觉得四周的炙炎不断的翻涌起来,当我再睁开眼时,便是夫君你在为我疗伤之时。”说到这,汐霜似觉有愧与天悬,两眼泛出水汪的泪珠,摇摇欲坠。
天悬将汐霜搂入了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一切不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么,傻丫头。”
依偎在天悬的怀中,汐霜感到很安心,天悬的怀抱,可以让汐霜放下一切的不安,如果可以,汐霜倒希望可以就这样在天悬的怀中依靠一辈子,因为,这是足以让她停泊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