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破案不成失爱女 高人指路觅救星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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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彻在围墙下观摩了好一阵，仍一无所获，不由有些沮丧。此时正是三更时候，段彻为了追踪狐狸，半宿都没合眼，加上昨夜在牢狱中也没睡好，困意和消极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击垮了。他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就要失去意识，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得软绵绵瘫倒下去。秋夜的路面凉意透骨，寂静的小巷冷风凛冽，段彻撑不住了，他勉强睁着眼，呼吸越来越无力，身体也越来越麻木，过不多时，段彻就失去了知觉，任凭四下冷到透骨，也察觉不出了。他双眼迷离，拼着全力不让眼皮闭合，却挺不住，黑暗渐渐将他团团包围，他想挣扎，可动弹不得，唯有在脑海中期盼日出能带来一丝暖意。段彻期盼着，期盼着，朦胧的视线中，似乎真的看到了太阳圆圆的身姿。那绯红的霞光，带着酣畅淋漓的温暖将黑暗驱逐，在霞光中，段彻重获了力量，他精神十足站起身，才发现升起的不是太阳，而是老人赠他的那盏纸灯。此时那灯浮在半空，灯芯火光微弱，却温暖非常，段彻此时才知道，老人并非寻常之辈，自己是遇上贵人了。他心中不由激动起来，再看天色，仍是三更，那狐狸应当四更就会回到辛家宅院，想到这，段彻便吹灭了纸灯，寻个暗处又隐蔽好，待到四更，果不其然，墙身再次开裂，那狐狸仍旧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慢悠悠走出来，背上却还背着个人。段彻本想立即动手，但见它背上有人，便没现身，他心中疑惑，这狐狸有什么企图？再看狐狸，已经走出老远，段彻拔出宝刀，悄悄跟上去，狐狸左拐右拐，最后来到辛家宅院后墙，随后轻轻一跳进了院。段彻也跟了进去，狐狸进院后，径自来到假山下，忽止住脚步，将身一抖，它背上的人就掉了下来，再看那狐狸，目露凶光，张开大口就去咬那人喉咙，段彻本来躲在屋檐下的柱子后，见狐狸要吃人，连忙跳出来，口中喊着：“畜生住口！”，手握宝刀就砍了过去。
狐狸措手不及，但他们隔得距离较远，段彻奔到假山下时，狐狸早就尾巴一甩，钻进假山中的洞里去了。段彻赶走狐狸，忙去救人，才看清那人乃是在府衙门前问他要簪子的仆人。段彻将他扶起，问他发生了何事，那人道：“我本是知府的家仆，夜里去方便，走到茅房前，忽然嗅到一股骚臭，我以为是茅房里的味道，便没在意，谁知一会儿功夫，我就四肢无力，躺在了地上。然后，就看见茅房边的大树后面猛地窜出一头妖兽，驮上我就跑。我虽然神志清醒，可全身无力，跑不得，叫不得，只能让它驮着跑，少侠，若不是你，我就一命呜呼了，我，我给你磕头了！”仆人说着双膝弯曲跪倒在段彻身前，段彻忙将他扶起：“客气什么，此乃我分内之事，你不必言谢，我还有事请你帮忙。”仆人道：“少侠尽管吩咐，我义不容辞。”段彻道：“那狐狸方才被我赶进假山里，我料想里面一定有它的巢穴。现在我守在这里，你且去汇报知府，让他派兵前来，等你们一到，咱们合力推倒假山，来个瓮中捉鳖。”仆人道：“如此甚好！这妖兽作恶多端，今日终于拿住它了！”说完他大步奔走了。
段彻拔出宝刀，死守在假山附近，以防狐狸趁机逃跑。大约一炷香功夫，就听院外热闹起来，此时天还未亮，围墙外面却火光冲天，紧接着“咣当”几声巨响，知府带着数十名官兵撞开辛家前门，一齐冲了进来。那众人都举着火把，背着镐头。段彻也迎上来，知府见到他，很高兴：“孩子，你真是好样的，我遍请高人都拿不住的妖怪，却叫你降服了，了不起！”段彻道：“哪里，此乃我分内之事，大人，还是先拿妖怪吧。”知府点点头，令众人捣毁假山，再看官兵们一个个举起镐头，对准假山就砸，过不多时，就听“轰隆”一声，假山变作一摊碎石。众人将碎石拨开，便见一个黑乎乎的地洞显露出来，洞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知府掩着鼻子稍稍后退几步，段彻却不怕臭味，迈步上前查看，只见那洞很深，像一口井般望不见底。段彻问官兵们要来一束火把，伸进洞口去探照，隐隐约约看到许多人形，段彻沉思一阵，道：
“大人，我想我找到您府上失踪的仆人了！”知府一听，忙走过来：“在哪里？”段彻指了指洞口，知府道：“既如此，我便叫人将他们弄上来。”段彻摇摇头：“不行，现在那头狐狸还在洞中，不能冒险，依我看，先用浓烟将狐狸熏死，才能将众仆人运出。”知府点头称是，遂令部下点燃柴草，随后扔进洞里，那洞中氧气不足，柴草扔进去后立即熄灭，随后不停冒烟。众人退到旁侧，待烟熄了，才用绳索系了名官兵下去，将洞中的尸首取出，此时那些尸首只剩下白骨，皮肉均被狐狸吃了。知府数了一下，除去府上失踪的仆人，还多出两具尸首，想必就是延寿道长和两年前收妖却失踪的道士了。知府叹口气，令部下将白骨掩埋，段彻仍守在洞口观察，此时洞中已经空了，却没见狐狸的尸体，他便问进洞收尸的官兵：“洞中没有其他出口吗？”那官兵摇摇头：“没有。”段彻不由皱起了眉头：“那狐狸莫非有穿墙遁地之能？”他正思索着，却听知府喊道：“孩子，你且过来。”段彻回过头，只见知府正和蔼地望着他，便走过去问：“大人，有何事由？”知府道：“孩子，这次还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府上必定还会有人遇害，你也许不知道，几日前我曾张贴告示，能擒获此怪者，赏银百两，如今你不仅找到失踪的仆人尸首，还捣毁妖怪巢穴，我理应赏你，可告示上写明要擒获妖怪才可赏银，所以，孩子，我希望你助我捉拿妖怪，到时赏银必分文不少赠与你。”段彻摇摇头：
“我不要赏银，不过请大人放心，我自会捉拿妖怪。”知府点点头：“好，你既答应了，便随我回府吧，我自当为你安排住处，你本领高强，有你在我府上坐镇，相信妖孽不敢胡来。”“这”段彻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妖怪的巢穴已被捣毁，相信它不会再回辛家宅院了，我若想捉它，只能去知府那里守株待兔了。想到这，段彻笑道：“行，大人，我跟您回去。”知府很高兴，带领众人回去了。
晌午时分，段彻的住处才安顿好，知府的宅院并不大，是座只有三进的四合院。最外面的院子住的是府衙的官差，第二院住的是府里的仆人丫鬟，知府和家眷住在最中间。虽然杭州知府已是朝廷命官，家眷却不多，他只娶了一位夫人，并未纳妾。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位七岁的小女儿，还有就是知府的母亲，已有七十岁高龄的老夫人。他们祖孙四人住在一起，只占了两间屋子，知府三口住一间，老夫人和一位贴身丫鬟住一间，而另两间屋子则一直空着，如今段彻到来，知府便让他住进了自己对门那间屋子里。
当晚，知府找了家酒肆盛情款待了段彻，直至戌时才宴罢归家。段彻躺在床上，眼望窗外星斗，却睡不着，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狐狸是如何脱逃的呢？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就是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孩子，你来。”段彻一个激灵跃下床头，此时屋中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他手握宝刀，试探着问道：“谁？”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灯点着，就看见我了。”段彻将信将疑，将腰间纸灯点亮，火光下，盲目老人出现了，他仍是那身装扮，手中却多了把拂尘。段彻不由一阵欣喜，忙去行礼：“老人家，不想又见面了，若非您赠我宝刀纸灯，为我指明前程，我许还是个乞丐。真是多谢您了。”老者笑笑：“你不必鞠礼，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点破你心中的疑窦，我来问你，你是否还在想那只白狐的去向？”段彻点点头，老者又笑：“其实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真相并非如此。”段彻连忙虚心请教：“请老人家指点。”老者道：
“此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你可能不知道，距这杭州城不远有一座山，唤作碧屏山，那座山景色秀美，长引得游人前往观赏。可那座山上住着一只石头妖怪，唤作峭石大王，它个子矮小，长须过腹，像个老人，常被误当成石像，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两年前，大约是开春时节，杭州城的大财主辛员外带着妻小去碧屏山踏青，期间辛员外内急，就随便找了个草丛解决了，偏巧峭石大王正在草丛下躺着休息，这一下可把它惹毛了，当天晚上就命令手下将辛员外全家灭门，连仆人丫鬟都不放过。至于它的手下，就是你追的那只狐狸，它虽是狐狸，却也有些修为，已修成半个人身，能说人话，力大无边，发起怒来两只老虎都敌不过它。那狐狸高傲地紧，自称百媚夫人，及喜爱华丽的衣服，首饰。再说峭石大王，它久居深山，有些憋闷，正巧半月前杭州城有庙会，它便也来看个热闹。当日它立在一面围墙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很是高兴，那天知府也带着小女儿出来玩，小女孩才七岁，见庙会热闹，很兴奋，她东跑跑，西跑跑，一不小心碰倒了峭石大王。小女孩没在意，继续乱跑，峭石大王却恼火了，它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地说：‘哼，黄毛丫头真不知好歹，居然如此待我，好，你将我推倒在地，我就叫你终生卧床不起！’于是当天晚上，就派遣狐狸去吸食小女孩精气，那狐狸可放肆极了，到了知府家，不仅害了小女孩，还偷了夫人的衣服来穿，连仆人，都给它捉去当点心吃。孩子，现在那知府的女儿已经命悬一线，若再被狐狸吸一次精气，恐怕就有性命之忧。”段彻道：
“老人家放心，我定会除了这一双妖魔，还杭州府一个太平。”老者摇摇头：“没这么简单，那头狐狸凶猛非凡，已经不好对付，再加上峭石大王，就更难取胜了。”段彻问：“老人家，峭石大王本领很大嘛？”老者摇摇头：“峭石大王虽有些修为，但本事却平平，棘手的是它有一件法宝，外形像根翡翠簪，唤作‘通地灵’，那宝贝可厉害，能指山开山，指墙分墙，指地裂地，峭石大王有了通地灵，能随意穿山遁地，你要对付他们，唯有智取。”段彻道：“请老人家指教。”老者伏在段彻耳边，交给他一条妙计，段彻笑道：“此计真妙！”老者道：“好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依我的计策行事，我先去也。”说完就不见了，段彻吹熄纸灯，心中疑云消散，一片释然，不多时就入了梦。
第二日清早，太阳刚露头，段彻就出去了，他先转到活禽市场，买了条大黑狗，随后找家屠宰房，将黑狗杀了，狗肉就卖给屠户，狗血却用罐子装好，带回知府家。此时知府刚刚起床，见段彻从外面进来，还抱着个罐子，便问他：“孩子，这么早你去哪了？”段彻笑笑：“我准备了些收妖的工具。”知府很高兴：“看来我真是请对人了，孩子，你可真有本事。”段彻一摆手：“哪里，大人过奖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您。”知府走下台阶，来到他跟前：“有什么事，尽管问。”段彻道：“咱们这里几时能有庙会？”知府道：“每月十五，咱们杭州府就有庙会，怎么了？”段彻摇摇头：“没事。”随后抱着罐子回屋去了。”
(本章完)
狐狸措手不及，但他们隔得距离较远，段彻奔到假山下时，狐狸早就尾巴一甩，钻进假山中的洞里去了。段彻赶走狐狸，忙去救人，才看清那人乃是在府衙门前问他要簪子的仆人。段彻将他扶起，问他发生了何事，那人道：“我本是知府的家仆，夜里去方便，走到茅房前，忽然嗅到一股骚臭，我以为是茅房里的味道，便没在意，谁知一会儿功夫，我就四肢无力，躺在了地上。然后，就看见茅房边的大树后面猛地窜出一头妖兽，驮上我就跑。我虽然神志清醒，可全身无力，跑不得，叫不得，只能让它驮着跑，少侠，若不是你，我就一命呜呼了，我，我给你磕头了！”仆人说着双膝弯曲跪倒在段彻身前，段彻忙将他扶起：“客气什么，此乃我分内之事，你不必言谢，我还有事请你帮忙。”仆人道：“少侠尽管吩咐，我义不容辞。”段彻道：“那狐狸方才被我赶进假山里，我料想里面一定有它的巢穴。现在我守在这里，你且去汇报知府，让他派兵前来，等你们一到，咱们合力推倒假山，来个瓮中捉鳖。”仆人道：“如此甚好！这妖兽作恶多端，今日终于拿住它了！”说完他大步奔走了。
段彻拔出宝刀，死守在假山附近，以防狐狸趁机逃跑。大约一炷香功夫，就听院外热闹起来，此时天还未亮，围墙外面却火光冲天，紧接着“咣当”几声巨响，知府带着数十名官兵撞开辛家前门，一齐冲了进来。那众人都举着火把，背着镐头。段彻也迎上来，知府见到他，很高兴：“孩子，你真是好样的，我遍请高人都拿不住的妖怪，却叫你降服了，了不起！”段彻道：“哪里，此乃我分内之事，大人，还是先拿妖怪吧。”知府点点头，令众人捣毁假山，再看官兵们一个个举起镐头，对准假山就砸，过不多时，就听“轰隆”一声，假山变作一摊碎石。众人将碎石拨开，便见一个黑乎乎的地洞显露出来，洞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知府掩着鼻子稍稍后退几步，段彻却不怕臭味，迈步上前查看，只见那洞很深，像一口井般望不见底。段彻问官兵们要来一束火把，伸进洞口去探照，隐隐约约看到许多人形，段彻沉思一阵，道：
“大人，我想我找到您府上失踪的仆人了！”知府一听，忙走过来：“在哪里？”段彻指了指洞口，知府道：“既如此，我便叫人将他们弄上来。”段彻摇摇头：“不行，现在那头狐狸还在洞中，不能冒险，依我看，先用浓烟将狐狸熏死，才能将众仆人运出。”知府点头称是，遂令部下点燃柴草，随后扔进洞里，那洞中氧气不足，柴草扔进去后立即熄灭，随后不停冒烟。众人退到旁侧，待烟熄了，才用绳索系了名官兵下去，将洞中的尸首取出，此时那些尸首只剩下白骨，皮肉均被狐狸吃了。知府数了一下，除去府上失踪的仆人，还多出两具尸首，想必就是延寿道长和两年前收妖却失踪的道士了。知府叹口气，令部下将白骨掩埋，段彻仍守在洞口观察，此时洞中已经空了，却没见狐狸的尸体，他便问进洞收尸的官兵：“洞中没有其他出口吗？”那官兵摇摇头：“没有。”段彻不由皱起了眉头：“那狐狸莫非有穿墙遁地之能？”他正思索着，却听知府喊道：“孩子，你且过来。”段彻回过头，只见知府正和蔼地望着他，便走过去问：“大人，有何事由？”知府道：“孩子，这次还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府上必定还会有人遇害，你也许不知道，几日前我曾张贴告示，能擒获此怪者，赏银百两，如今你不仅找到失踪的仆人尸首，还捣毁妖怪巢穴，我理应赏你，可告示上写明要擒获妖怪才可赏银，所以，孩子，我希望你助我捉拿妖怪，到时赏银必分文不少赠与你。”段彻摇摇头：
“我不要赏银，不过请大人放心，我自会捉拿妖怪。”知府点点头：“好，你既答应了，便随我回府吧，我自当为你安排住处，你本领高强，有你在我府上坐镇，相信妖孽不敢胡来。”“这”段彻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妖怪的巢穴已被捣毁，相信它不会再回辛家宅院了，我若想捉它，只能去知府那里守株待兔了。想到这，段彻笑道：“行，大人，我跟您回去。”知府很高兴，带领众人回去了。
晌午时分，段彻的住处才安顿好，知府的宅院并不大，是座只有三进的四合院。最外面的院子住的是府衙的官差，第二院住的是府里的仆人丫鬟，知府和家眷住在最中间。虽然杭州知府已是朝廷命官，家眷却不多，他只娶了一位夫人，并未纳妾。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位七岁的小女儿，还有就是知府的母亲，已有七十岁高龄的老夫人。他们祖孙四人住在一起，只占了两间屋子，知府三口住一间，老夫人和一位贴身丫鬟住一间，而另两间屋子则一直空着，如今段彻到来，知府便让他住进了自己对门那间屋子里。
当晚，知府找了家酒肆盛情款待了段彻，直至戌时才宴罢归家。段彻躺在床上，眼望窗外星斗，却睡不着，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狐狸是如何脱逃的呢？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就是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孩子，你来。”段彻一个激灵跃下床头，此时屋中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他手握宝刀，试探着问道：“谁？”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灯点着，就看见我了。”段彻将信将疑，将腰间纸灯点亮，火光下，盲目老人出现了，他仍是那身装扮，手中却多了把拂尘。段彻不由一阵欣喜，忙去行礼：“老人家，不想又见面了，若非您赠我宝刀纸灯，为我指明前程，我许还是个乞丐。真是多谢您了。”老者笑笑：“你不必鞠礼，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点破你心中的疑窦，我来问你，你是否还在想那只白狐的去向？”段彻点点头，老者又笑：“其实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真相并非如此。”段彻连忙虚心请教：“请老人家指点。”老者道：
“此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你可能不知道，距这杭州城不远有一座山，唤作碧屏山，那座山景色秀美，长引得游人前往观赏。可那座山上住着一只石头妖怪，唤作峭石大王，它个子矮小，长须过腹，像个老人，常被误当成石像，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两年前，大约是开春时节，杭州城的大财主辛员外带着妻小去碧屏山踏青，期间辛员外内急，就随便找了个草丛解决了，偏巧峭石大王正在草丛下躺着休息，这一下可把它惹毛了，当天晚上就命令手下将辛员外全家灭门，连仆人丫鬟都不放过。至于它的手下，就是你追的那只狐狸，它虽是狐狸，却也有些修为，已修成半个人身，能说人话，力大无边，发起怒来两只老虎都敌不过它。那狐狸高傲地紧，自称百媚夫人，及喜爱华丽的衣服，首饰。再说峭石大王，它久居深山，有些憋闷，正巧半月前杭州城有庙会，它便也来看个热闹。当日它立在一面围墙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很是高兴，那天知府也带着小女儿出来玩，小女孩才七岁，见庙会热闹，很兴奋，她东跑跑，西跑跑，一不小心碰倒了峭石大王。小女孩没在意，继续乱跑，峭石大王却恼火了，它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地说：‘哼，黄毛丫头真不知好歹，居然如此待我，好，你将我推倒在地，我就叫你终生卧床不起！’于是当天晚上，就派遣狐狸去吸食小女孩精气，那狐狸可放肆极了，到了知府家，不仅害了小女孩，还偷了夫人的衣服来穿，连仆人，都给它捉去当点心吃。孩子，现在那知府的女儿已经命悬一线，若再被狐狸吸一次精气，恐怕就有性命之忧。”段彻道：
“老人家放心，我定会除了这一双妖魔，还杭州府一个太平。”老者摇摇头：“没这么简单，那头狐狸凶猛非凡，已经不好对付，再加上峭石大王，就更难取胜了。”段彻问：“老人家，峭石大王本领很大嘛？”老者摇摇头：“峭石大王虽有些修为，但本事却平平，棘手的是它有一件法宝，外形像根翡翠簪，唤作‘通地灵’，那宝贝可厉害，能指山开山，指墙分墙，指地裂地，峭石大王有了通地灵，能随意穿山遁地，你要对付他们，唯有智取。”段彻道：“请老人家指教。”老者伏在段彻耳边，交给他一条妙计，段彻笑道：“此计真妙！”老者道：“好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依我的计策行事，我先去也。”说完就不见了，段彻吹熄纸灯，心中疑云消散，一片释然，不多时就入了梦。
第二日清早，太阳刚露头，段彻就出去了，他先转到活禽市场，买了条大黑狗，随后找家屠宰房，将黑狗杀了，狗肉就卖给屠户，狗血却用罐子装好，带回知府家。此时知府刚刚起床，见段彻从外面进来，还抱着个罐子，便问他：“孩子，这么早你去哪了？”段彻笑笑：“我准备了些收妖的工具。”知府很高兴：“看来我真是请对人了，孩子，你可真有本事。”段彻一摆手：“哪里，大人过奖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您。”知府走下台阶，来到他跟前：“有什么事，尽管问。”段彻道：“咱们这里几时能有庙会？”知府道：“每月十五，咱们杭州府就有庙会，怎么了？”段彻摇摇头：“没事。”随后抱着罐子回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