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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 只要她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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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静阮还小的时候,陈志国忙着打拼事业,陈母留在乡下照顾小静阮和耳聋的奶奶,直到静阮上了初中,才被陈志国接回城里。

    那时候,只有过年陈志国才会回来。静阮对父亲的印象就是,过年的会带好吃的糖果回来的熟悉的陌生人。

    天还没亮,震耳的鞭炮声就在镇上不绝的响起,妈妈也一早的就让小静阮穿上新衣服,村子里的人都是满脸喜气的样子,挨家挨户的串门拜年。

    小孩子们都穿着一身新衣服,要了一些糖果,便撒欢的跑开去外面地上寻找还有没有遗漏的鞭炮。

    幸运的发现漏网之鱼便兴奋的大叫一声,身边的小伙伴便凑在一起,开心的点燃。

    新年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平时有再多的烦恼,在这一天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妈妈一早起来就开始收拾家里,因为艰难的春运,陈志国原本应该除夕夜就到家里被推迟到了大年初一。

    小静阮跑进客厅,抱住妈妈的腿: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虽然才六岁的年纪,但在那明媚可爱的五官上,已经隐约能看得出将来长大秀丽的容貌。

    妈妈蹲下身,一把抱住静阮,小小的静阮乖巧的趴在妈妈身上。

    “乖,一会爸爸就回来了,记得爸爸回来的时候要叫人,知道吗?”三十岁的女人,脸上隐约已经看见了风霜,但此时却满脸的慈爱的笑容。

    “嗯,我想爸爸。”

    小脸上满是期待。虽然对父亲的不熟悉,但是也阻挡不了天生对父爱的期盼。

    “阮阮真乖。”

    陈母抱着女儿,眼里闪过闪过一抹异色。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陈志国才回来,不光他自己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像极了橱窗里的洋娃娃。

    可是洋娃娃好像不高兴。

    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小孩子不懂,但是小孩子天生敏感的神经让静阮知道,妈妈很难过。

    静阮站在妈妈身后看着客厅里她的爸爸,正抱着那个洋娃娃一脸慈爱的笑容。

    “阮阮乖,上去叫人啊,之前不是还说想爸爸吗?”陈母站在一旁掩饰性的擦了眼角。

    静阮怯生生的从陈母的身后探出头,看着陈志国,悄悄的抓紧了陈母的裤子。

    “你探头探脑的在那看什么,畏畏缩缩的见不得人吗?怎么胆子这样小!”

    陈志国连上已经失去了刚才慈爱的样子,语气里尽是嫌弃。

    陈志国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孩子,一脸畏缩的样子,胆小如鼠,每次回来看见他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大过年的看起来实在不讨喜。

    静阮躲在妈妈身后更是害怕的缩了回去,陈母安抚的拍了拍,怯怯的从妈妈身后走了出来,目光在接触到洋娃娃的眼神时,愣了愣。

    “爸爸”

    剩下想念的话全部都被陈志国满脸嫌弃的目光吓了回去。

    糯糯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和畏惧,她也想让爸爸抱抱

    “杵在那里做什么。”

    陈志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转脸面对膝盖上做着的小女孩的时候,瞬间柔和。

    “妮妮,这是姐姐。”

    “我没有姐姐,我才不要姐姐!”

    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一脸高傲的神情,抬着小下巴不愿看静阮。

    “她看起来脏兮兮的,爸爸我不要和她玩,我要回家。”

    原来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也叫他爸爸。

    那是静阮第一次见到陈珊妮,她的爸爸跟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静阮沿着唇,下意识的缩回脚,脚上的鞋子和身上的衣服都是洗干净的,还有香香的味道,她皱起小鼻子悄悄地闻了闻。

    没有不干净

    她站在那,不敢乱动,但背在身后的小手却不安的扭在一起。

    整个客厅了谁也没有在说话,妈妈的脸上尽是难过的神色。

    静阮走上前,抱住妈妈。仰起头:

    “妈妈”

    “一年到头回来就看见你们娘俩哭丧着脸,是想触我眉头吗?真晦气。”陈志国的眉头高高蹙起。

    “吃饭吧,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懦弱的妈妈根本不敢反驳陈志国的话。

    她也想爸爸抱着她,也渴望爸爸对笑,摸摸她的头,说她乖,这个小小的渴望日积月累最后就成了奢望,再也没有实现过。

    她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嫌弃她,但是陈志国那嫌弃和不耐烦的语气深深的印在了小静阮的脑海里,就像是烙印一般。

    至此之后的年岁里,静阮都害怕别人对她露出嫌弃有不耐的目光,好像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即使长大了也一样,意外的乖巧听话。因为太渴望了。

    这种畸形的奢望最后就演变成只要别人稍微露出一点温柔的神情,她就无法拒绝别人,拼命的想要对对方好,怕给别人带来负担。

    她从一开始惧怕萧正,到现在的迷茫。

    即使后来被陈志国接回城里,她也能感受到陈志国对她的不喜。

    妈妈只会灌输只要你乖乖听话,爸爸就会喜欢你之类的这些话,让她深信不疑。

    发高烧的时候也和别的哭闹的小朋友不一样,安静的忍耐,浑身已经汗湿才被妈妈发现。

    “如果你是男孩子就好了。”

    迷糊的时候,听见妈妈的喃喃自语。小时候她不明白,长大了明白了也无法苟同妈妈的话。

    父亲嫌弃的眼神让她明白即使她是男孩子,爸爸也不会喜欢她的,但是妈妈好像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妈妈打电话告诉爸爸,她已经高烧了几天,可陈志国却始终没有回来过。

    妈妈带着她跟踪爸爸。

    别墅的外面,陈志国抱着另外一个女孩,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孩看见了陈静阮,抬起小下巴鼓起嘴巴转过脸窝在陈志国的怀里。

    “爸爸,我好冷哦。”

    “马上就到家了,妮妮一会就不冷了。”陈志国抱紧小女孩步履匆匆的走进别墅大门。

    静阮牵着妈妈的手,抬头看着妈妈默默流泪。低声糯糯的说了一句:

    “妈妈不哭”

    “我们回家吧。”

    原本她还以为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会让爸爸喜欢,妈妈也会开心,即使最后发现事实不是这样。

    可是经年里,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已经顺着妈妈的话长成了现在这样。

    乖巧,听话,对别人稍微露出的一点善意都无法拒绝的样子。

    只要萧正温柔的对待她,她就跟上瘾一样无法自拔。

    因为太渴望了,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她已经分不清对萧正到底是什么感情。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萧正对她一直都冷酷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还会喜欢上萧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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