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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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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未曾受寒疾之苦。有劳了。”

    邳森知道慕容白寒疾大好并非是自己医术了得,但他什么也不会说。他虽是大秦首席医官,然而他却并没有如同其他大臣那般敬重秦王。原因么,自然是因为他们邳家祖上曾与秦国王室有三世之约:邳家三代以医护秦王室,秦保邳家医仙之名。

    而邳森,则是遵守三世之约的最后一代。

    他与秦王,只是君子之约。而与鬼谷纵横,却是生死之交。

    “谢王上。”邳森淡淡道。

    “孤有一事不知,爱卿可否解答”慕容白寻问道。

    “臣定当,知无不言。”

    慕容白点点头,思索一会又才开口道:

    “世上可有一物能让人忘却与执爱之人相恋的过往”

    那日苏域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她心下尚有一计,却还未成形。

    “王上所言,可是忘情水”邳森心里有些怪异,却并未表露。

    慕容白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

    “应是某种药物,而中了的人,须所爱之人方可救济。获救后,便再无可能忆起往昔”

    邳森垂下眉眼,诚实道:

    “此仍绝情蛊。依王上所言,此等解法甚为古老。现下医者,蛊师并不会采用此解法。”

    “何故”

    “其一,此解法未能驱除干净蛊毒。其二,中蛊者忘却爱之人,倘若再忆起,蛊毒逆行便会暴毙而亡。”

    慕容白皱了皱眉:

    “能解否”

    “能。”邳森答道,“若解开,中蛊之人所忘之事便会再忆起。”

    屋子里忽然沉默了下来,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邳森听见慕容白说道:

    “如此,你便着手研制其解药。”

    “诺。”

    本章完

    c第二十七章往事不可追

    第二十七章往事不可追

    秦长公主府书房

    “长公主。”待者行礼道。

    “人呢”慕容司音问道方才派去雅琳居的人。

    “回长公主殿下,雅琳居已于不久前转卖于他人,公主所寻的那位琳琅姑娘,听人说,是出远门去了。”待者将带回的消息告诉慕容司音。

    出远门

    还未归么

    慕容司音低下眉眼,声音淡淡的,有些伤感:

    “有说还会再回来么”

    “回公主,说是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嗯,好极了。这下耳根清静了慕容司音苦笑了声,心里却如是别扭地想道。

    怎么会回不来了呢

    那人不是一向最烦的么,明明自己走哪都能遇见她的现下怎么会是,回不来了呢。

    琳琅

    琳琅

    你,会回来的是吧

    秦王宫长生殿

    天色已晚,人未归。

    慕容白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已然落幕许久了。她思索了一会,这才问道宫人:

    “现下几时了”

    “回王上,酉时三刻了。”

    酉时了慕容白皱了皱眉,依平时来说那人早该回来了。而今却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几个时辰前两人争吵的话还在她脑里回响道:

    “所以你不愿接受是么”

    “依你所言,成亲并非你所愿”

    “我是你夫,你是我妻。我们,可是行过周公之礼,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现下这般将我置之度外,你可有想过我当做何想”

    “你想嫁的是慕容文对么”

    “如此,我便知晓了。”

    明明她不想那么待她,为什么那些话说出口却是那般伤人那个少年用她的赤子之心待她,为何她要这般无情冷漠

    “你有多欢喜我”

    “能有多欢喜你,就有多欢喜于你。”

    明明,因为这句话自己也窃喜过不是么

    怎么,会这样

    思虑啊思虑,我该怎么待你才好

    “来人。”许久后,慕容白敛起神色,唤道宫人。

    “王上。”

    “王君现下所在何处”她问道。

    “回王上,王君下午时召集了礼部,工部,吏部的大人们在户部商议变法之事。晚些时候领着众人出宫去了。”

    慕容白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孤知道了。”

    思虑

    你,不想呆在宫里了么

    慕容白站在窗前,对着漆黑的夜色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纵府后花园

    “弟子纵十七见过苏长老。”穿着鬼谷门服的纵十七对着苏域行礼道。

    一袭红衣的苏域在夜色中风情万种,她漫不经心道:

    “何事”

    纵十七归于鬼谷情报机关处,按理说找她也没什么事才对,现下大晚上的来

    纵十七将怀里的图纸与一些资料一起双手递给苏域,并道:

    “这是大师兄令情报处所查之物。”

    苏域打开图纸,又看了看纵十七送来的资料。片刻,她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能确定么”

    “回长老,就现下而言不离十。”

    苏域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事你们不用再查下去了,我会处理的。至于纵儿那边依实情所说。”

    纵十七诧异的抬起头来,不解道:

    “可此事事关”

    苏域冷笑了一声:

    “难道你以为你能骗过她”

    “”

    “退下吧。”

    “诺。”

    待纵十七走后,苏域看着那些资料,一时心头之火四起。指节捏得啪啪直响。

    柳如风

    你在搞什么鬼

    秦国王都酒楼

    天色已晚,我放下手上的书籍,问道身旁还在提笔发忙的几位大人们:

    “酉时了么”

    礼部大人同我行了行礼:

    “正是。”

    我点点头:

    “如此,各位大人便先回去吧。明日还望各位大人多有担待,有劳了。”

    “王君陛下客气了,能替王君效力乃是我们的福份。”几位大人同我作揖道,又客气了几句,然后便告辞离去。

    包厢里只剩下了我一人,我看了眼桌上散乱的书稿,唤道小二。

    “客人有何吩咐”

    “可还有客房”我问道。

    “有的。”

    “那便给我开一间罢。”

    “诺。”

    我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便跟着小二去了房间。放好东西后又令小二打了些热水来,洗漱之后便早早上床休息去了。

    明日,还有得忙。

    秦王宫养心殿

    太后简安躺在床上,正欲睡去。屋内烛火一闪,她闭起的眼睛警惕地睁开,寒光四射:

    “谁”

    “呵太后好耳力。”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黑暗处传来。片刻后,一名身穿血红色长衫的女子便出现在简安眼前。

    此人正是苏域。

    “苏域”简安诧异道。

    “怎么不欢迎”

    简安摇了摇头,然后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身来,一边拿着茶具一边淡淡道:

    “坐。”

    苏域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简安不问苏域来所谓何事,只是静静地泡着茶。苏域也不急,两人就这般相对无言。空气中只有泡茶的水声。

    就这般过了很久,最终还是苏域先行开了口:

    “今日我来,是有一事不明。”

    太后温柔地笑了笑:

    “你我情同姐妹,无须客气。”

    “情同姐妹”苏域低声重复了一下,然后嘲讽道,“话虽如此,可我怎知你是当年的简安还是,简静”

    太后泡茶的手一顿,目光垂了下去。

    简家有二女,长者名安,次者名静。一母同胞,难辩其谁。

    苏域冷笑了一声:

    “你当真以为,我师兄不知”

    太后呼吸停了一下,然后又神色如常道:

    “你来,所谓何事”

    苏域盯着她,目光如锐箭:

    “我想知道,阿纵进宫,是不是你安排的。”

    太后摇了摇头:

    “若是此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苏域冷冷道,“如此便好。记着:她,你动不得。”

    太后目光一凝,若她已然动了那人

    苏域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的那般一样,只听见她阴冷道:

    “不然,我便踏平这秦国。我想你断然不希望如此是吧毕竟”

    苏域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曾为了这秦国,放弃了你最爱的人”

    “”

    七月七日七夕节

    这几日忙于法令,今日起床时颇感身体不适。我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几年前因习武落下的病根,如今到了夏天好似有些发作了。还好不是冬天,若是冬日,我大抵会过得更惨些

    店小二来送早饭时见我脸色不大好,便问我是否需要唤郎中来。我笑着婉拒了他。

    吃过早饭后,我便去了厢房内。那几位大人早早便来了,见我到了,他们便起身同我行礼,我还礼于他们。

    “陛下,”户部大人唤道我。

    “嗯”

    “臣不知有句话当讲否”

    我笑容温和道:

    “但说无妨。”

    “陛下,今日乃七月初七,是民间的乞巧节。陛下近几日在宫外操劳,今日还是回去的好”

    此话一出,另外几名大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愣了一下,今日是乞巧节

    “本君知晓了,晌午本君便回宫。”

    乞巧节。

    乞求两情长久的节日么

    可倘若只一人有情,又当做何故

    午时秦王宫长生殿

    我一进长生殿,殿里的宫人们便以一种见着恩人的目光看向我,弄得我好生奇怪。

    恰好李德全今日在长生殿,我便寻问道他:

    “王上呢”

    李德全见到我惊喜万分,他恭敬道:

    “回陛下,王上现下在御书房。”

    我点点头:

    “本君知晓了。”

    差退了李德全,我又不怎么想呆在长生殿。于是便去了若非殿,去见见我那徒儿。

    若非殿

    到了的时候我便听见有人在练剑的声音,进去一看,果真是清言在练剑。我便在一旁细细地看着,说来清言作为秦国的小王爷,资质还是极为好的。也没有王公贵族的那股娇纵之气,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今年才七岁的缘故。总之,他还是很合我眼缘的。与他相处了几月下来,而今我倒是出自真心想要教好这徒儿。

    刚想到这儿,一边的清言已收好剑,对着我礼貌地行了一礼:

    “清言见过先生。”

    我点点头,问道他:

    “以前,是何人教你剑法”

    “回先生,是王姐。”

    慕容白想不到那女人向来日理万机,竟会抽空来教清言剑法。不过瞧清言舞剑那姿态,想必她定未每日督促。倒也没什么,反正我要教他新的剑法。

    我对清言道:

    “你且到我身旁来。”

    他听话地走了过来。

    我拿过他手中的木剑,然后对他说道:

    “今日我便教你剑法,你看仔细,日后定当勤加练习。”

    “清言知道。”他低着头,十分乖巧道。

    我点点头,又道:

    “你听好:习武者,正君心。剑动心正,武德为上。”

    说罢我便一跃而起,用轻功踏于园中,然后用木剑舞了起来。

    毕,我收起剑。对清言道:

    “现下我便教你一式一动。你且过来。”

    因教清言剑法颇有些投入,慕容白来了许久我都不曾发觉。倒是清言眼尖,瞧见了她:

    “王姐”

    我一愣,顺着清言看的方向瞧去。

    只见慕容白一袭黑袍,神色平静地站在树下回望着我。

    我回过头,对清言道:

    “你先自个练着。”

    “清言知。”

    说罢,我便朝慕容白走去。

    我走到慕容白身前不远处站定,既不亲密又不疏远道:

    “你来了。”

    她点点头:

    “有一会了。”

    我只好点头,又不知说什么的好便只能硬找些话题同她说:

    “清言资质很好,学东西很快。”

    “多谢。”

    “”我有些诧异她待我如此客气,但细想一下倒也没什么。那日她便同我说清楚了,而今我这般瞎想便是我不该。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我听见她清冷的声音问道我:

    “下午忙么”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如此,晚些时候便同我一起出宫去罢。”

    我有些呆,更加有些不解:

    “作甚”

    “过节。”她语调平平道。细听,还有些闷闷的情绪在里面。

    “”

    过节难不成这女人要和我一起过乞巧节么这个想法一出现在我脑里就被我赶了出去。像慕容白这种冷冰冰硬邦邦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怎么会懂乞巧节是来做什么的呢

    因时至晌午,慕容白便令人在若非殿备好午膳,整个用膳期间慕容白那女人一直是冷着张脸。我怕她吓着了清言,便同清言说着话。因清言年岁太小的缘故,我便只好同他讲些我儿时在鬼谷山的趣事:

    “读书么小时候不大听师父的话,背书时总喜欢满山跑,师父向来拿我没什么办法”

    “那先生后来又是如何背会了那么多书的呢”清言不解道。

    “咳咳这大概是我天赋好的缘故罢。”我有些不自然道。

    “”

    一旁的慕容白凉凉地瞧了我一眼。

    我:“”

    “好吧,我说实话。”我妥协道,“师父虽然管不了我但我师叔向来是比较彪悍的”

    清言:“”

    “额大概就是我每回背不了书时师叔便把我吊在鬼谷山通天峰上吊着吊着就会背了。”

    慕容白:“”

    清言:“”

    一想到那些年无数个日子里我都是在通天峰的悬崖上度过的我心里那个愁苦啊

    说多了都是泪啊。

    吃过了午饭,休息了一会我便继续在园中教清言剑法。而慕容白却没有离开,只是差人将书桌移到园边的露台上,在那里处理起了公务。

    我在教清言剑法的空档里偷偷瞥了几眼在阳光下,低头认真批阅奏折的慕容白。嗯,长得好就是任性。提笔写字的姿势都是那么风华绝代的

    而清言却是拉了拉我衣袖,小声地问道我:

    “先生先生”

    “什么”

    “先生喜欢我王姐么”

    “”孩子你太实诚了

    清言十分没眼力道:

    “先生定是喜欢王姐,不然先生干嘛老是偷偷看王姐”

    我:“”

    孩子你这么聪慧是遗传了谁的八卦基因啊

    清言又道:

    “先生放心,王姐定也是欢喜于您的。”

    我心里一惊,小声问道他:

    “此话怎讲”

    “倘若王姐不喜欢先生,那王姐又为何不早早离去而是将公务移到此处来处理”

    “啊”

    “先生莫听他人所言。王姐性子冷,不爱表达。但先生不应看不出来才是。”

    我心跳跳的有些快,又偷偷看了一眼依旧冷清的慕容白。压低了声音对清言道:

    “小小年纪怎会懂得这些大人的事你切莫操心。”

    清言低下头,声音难掩的失落:

    “这几日先生不在宫内,王姐心情不大好。清言希望王姐不要不开心”

    原来如此,难怪长生殿的那些宫人见到我像是见到恩人一般我心中一动,弯下腰伸手揉了揉清言额头的碎发,温和道:

    “先生前几日只是有事要忙,放心吧。”

    清言抬起头,眼中充满希望道:

    “如此,先生便不会与王姐和离了”

    我愣了一下:

    “谁说我们要和离了”

    “宫中都在传言你们不和”

    难怪那些大臣们那么着急地赶我回宫来,竟是这缘由。

    “你也说了是传言,传言不可信。知道了么”

    “那先生不会离开王宫了”

    “不会。”

    “不会与王姐和离”

    “怎么会呢”我偷偷看了眼没发现我与清言交谈的慕容白,低下声音道,“不会和离的先生很欢喜于你王姐”

    “那先生发誓。”

    “呵,好,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王姐,更不会与她和离。”

    听到我这般说,他终于是放下了心来。

    “清言知道了。”他开心道。

    又练了两个多时辰的剑,申时,慕容白便站起身来,走到我们身前道:

    “走罢。”

    我点点头,又交代了清言几句后便同她一起离开了若非殿。

    太医院

    邳森见到来人,便同她行了行礼,道:

    “下官邳森,见过长公主殿下。”

    慕容司音淡淡地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忧愁。

    邳森见状便问道:

    “司音公主,您可是在寻琳琅姑娘”

    “邳医师可曾见过她”慕容司音心下一紧,连忙问道。

    这几日,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没教养的女人,偏偏又寻她寻不到

    “公主莫寻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怕是回不来了。她曾托臣转告公主,若是公主能记起她,她很想告诉公主她欢喜您。”

    “她去哪了”慕容司音垂下眉眼,听见自己问道。

    “臣不知。”

    “”

    邳森从怀里拿出了一叠信,然后递给了慕容司音。慕容司音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拆开,只见那些娟秀的字里写满了往日的因循种种。初见时的惊艳,再见时的欣喜那个没教养的女人都在字里行间写满了她对于她的深情与思念。慕容司音忽然觉得她很傻,但她却比她更傻。傻到那么些时日里,她竟不知她心意。又或者,她竟假装不知

    人,果然是要失去了些什么后才会懂得珍惜么

    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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