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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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丫头原以为去找紫夕，可以想到沈陌好法子，可是一向聪慧的紫夕也对她摇头叹息，如今，是真没法子了。
紫夕说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恐怕只有等这气消了才成。
等她气消，万一那位老人家这气一个月都不消可怎么办呢，难不成让她家小姐跪上一个月不成？
紫夕忽地想起什么，对霁丫头道：“老夫人昨晚上不是对少夫人说过，只要她知错，再认个错的话，我想，老夫人这气也就能消了。”
“知错？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霁丫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她家小姐自嫁进府里来，一直都很守本分。
紫夕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与上次少夫人在街上救人一事有关，老夫人一向不喜女子出闺房行这等越矩之事。”
霁丫头拧眉，“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小姐知，老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将疑问放在紫夕身上，只因这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紫夕若是有意，回来当日大可去向老夫人禀明。没必要等到昨日。
“现在看来，想是有人故意针对少夫人。”
霁丫头被她这么一点，心中怒火直升，在她看来，这南宫府上下就没有不针对她家小姐的。现在看见她家小姐受罚，一定都在背地里看好戏吧。
“我还是先回去与小姐说这事，让她去向老夫人认个错。”霁丫头低头说完就往厅堂方向疾步走去。留下紫夕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快步奔走的身影，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
“小姐，我这就去蘅苑找老夫人，说你愿意认错，免了这罚。”话一说完，霁丫头就起身往门口奔。
脚还没走两步就被沈陌叫停了，“霁儿，回来！”
霁丫头回眸，不解地看着沈陌。
“怎么了小姐？”
“不需要去蘅苑。”
“为什么？”
沈陌转过头去，淡淡道：“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我无错可认。”
霁丫头回到沈陌身边，几乎恳求的语气，“小姐，我知道你没有错，我们可以先向老夫人假装认个错，你难道想这样跪下去？”
沈陌没有回答，但是霁丫头看她那一脸坚决的冷淡模样，就知道她家这位祖宗是要死磕在这件事上了。
往日里那温和的性子，一旦倔强坚决起来，就像块硬石头似的。
霁丫头拗不过她家主子，只好乖乖出门，继续在外头台阶上坐着。
现在好了，问题的关键不是那位老人家，而是她家这位主子了。
南宫晞在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霁丫头，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最后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却瞥见她坐在昨天的位置，依旧是那个发呆的姿势。
“小丫头。”他远远地就唤了她一声。
霁丫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没有理他。
南宫晞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发现她依旧如昨晚一样闷闷不乐，看起来，这小丫头为了他这位嫂子烦恼的很啊。
“小丫头？”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可是人家依旧没搭理他。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因为二人此刻都没说话，是以，这声音就显得尤为响亮。
霁丫头狠狠咬了一口下嘴唇，把头埋进膝盖里，有多深埋多深，该死的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
南宫晞见她一副懊恼又恨不得找地儿钻的模样甚是可爱，轻笑一声，拍拍衣服起身，走了。
他一走，霁丫头就抬起头来，肚子里又传出一阵饥饿的呼唤，她一恼，拍了拍这不争气的肚子。
不一会儿，南宫晞回转，手里却拎了个食盒过来，他从盒子里拿出三四盘点心出来。
他本以为这丫头先前对他一直爱理不理，些许要与他闹上一番别扭才肯吃他拿来的东西，却没想到，她扑开一条白手绢，直接端过盘子，拿出好些块点心放在手绢上，小心地包好揣在怀里，起身，就朝旁边门口奔去。
“小姐，老夫人让你受罚，可没说不让你吃东西，我把点心放在这里，小姐你饿的话就吃点。”霁丫头将点心揣在了沈陌怀中就出去了。
霁丫头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好，将剩下的点心端到面前，南宫晞见她拿了一块正要往嘴里塞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转而，那块点心就朝被递到自己面前，南宫晞乍然愣住了，眼睛往身旁一瞥，目光刚好与她的视线撞上。
“这块，是谢谢你的，吃吧。”霁丫头晃了晃手中的那块糕点。
南宫晞高兴一笑，这丫头还是挺有良心的嘛。
霁丫头抬着手等他接糕点，却不想，等来的却是一张嘴，把手中之前咬了去。她一个不满的眼刀抛过去，南宫晞一口包，正吃得津津有味，哪里会注意到她的不满。
一块糕点入嘴很快就进了肚子，南宫晞未知足，要是再来一次该有多好，可是，身边的丫头低头一口一口咬着点心，压根就不理自己。
南宫晞心中不免失落，可是，想起方才那丫头感激的小眼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知足的。
南宫逸早间上了朝就直接去了刑部，直到傍晚时候才回来的，此时，他站在厅堂的台阶外，霁丫头因为还有活干，所以没有一直在外守着，而南宫晞与她坐了一会儿也回自个府里去了。
上前了两步，他伸出手，欲推开面前的门，可是犹疑了一下，还是将门推开了，里间的女子，一如他早上见到那般，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后背笔直而单薄。
回来时候，紫夕就与他说过，“老夫人那边气难消，其实少夫人这边认个错就好，可难办的是少夫人不愿认错。”
不愿认错吗？他原来不知道她的这个性子原来还挺倔？
他定定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好像每一次见她，他总能发现她不一样的一面，柔弱，专注，倔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南宫逸双眸收紧，眼中，倒映的是她的影子。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从未真正地去观察她。
他的妻子，他从未了解过她。
沈陌轻咬了牙关，跪了一天一夜，这双腿像是快废了样子，她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浑身乏力，但意识清醒的她，还是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了，只是，她没有回头看，所以，也不知进来的人是谁。
这人进来之后不说话，也似乎没有其他动作，就像消失了一样，会是谁呢？沈陌心想。
停驻了半晌，南宫逸终于迈步上前。
一抹蓝衣映入眼帘，沈陌缓缓抬头，刚好撞上南宫逸俯视下来的目光。
沈陌蓦然一怔，薄唇轻轻抿起，她猜测了进来的人，却没想到会是他。
昨晚自己被罚，他视若无睹，现在又来做什么？
“为什么不肯认错？”沉默半晌，南宫逸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沈陌低下头去，张开干燥的双唇，“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她的语气坚决而冷淡，就连南宫逸都未曾料到。
“你既是南宫府的少夫人，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整个南宫家的声誉，行医救人之事，自有大夫操心，身为女子，就该安守女儿家的本分，不该插手越矩之事永远都不要做。”
他站在她身前，双手负于身后，语调很平缓，俨然一副劝诫者的姿态，可是，在沈陌眼中，他这姿态是那样高傲，冷淡，而又事不关己。
沈陌没有看他，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冰凉的地面，良久，她才启声道：“所以，即便是看到有人命在旦夕，而自己又有能力试图一救，也要袖手旁观，置人命于不顾？夫君贵为刑部尚书，掌管大燕的司法刑狱，人命之事，夫君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口口声声唤他夫君，而他，何曾将她当做自己的妻子？
这一声声夫君落进他的耳中，仿佛一根根小小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南宫逸将视线移到她单薄的身子上，厅堂内，窗户紧闭，只余一扇大门开着，光线略显的昏暗，女子的小巧的面容却在昏暗的光线内显得尤为洁白。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震惊c疑问，也带着微微的温柔？
沈陌等他继续训斥自己，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那也好，他既不说，那她也省了口舌之争。
她本不想与他多做争辩，在他眼中，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他既是这么认为的，那她又何必多做解释，但是，偏偏涉及到她行医之事，别的事，她或许可以退，可以忍，可以让，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沉默了半晌，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只是，沈陌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问她：“累么？”
她抬眸，眼中布满疑问，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他竟然会关心她？呵呵
不等她从那简短的两字中反应过来，后背突然伸过一只大手，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手朝她的大腿方向伸去。
对于突然而来的接触，沈陌一怔，往边上一躲，“你干什么？”
“罚够了，我送你回去。”他不知何时弯下的身，此刻正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地沈陌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说完，他的手又继续动作。
沈陌又躲又阻，“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靠近很抵触。
“你确定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南宫逸凝眉问她。
沈陌微微动了下小腿，发现那小腿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似的，但她嘴上依旧强硬，“可以！”心底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她说完，暗暗咬牙，抓住一边的桌椅，尝试站起来，可是，腿刚一提起来，就酸软地不受自己控制。
南宫逸见她要倒下去，立即扶住她，眼看她的双眉就差拧成结了，嘴上却还是不承认，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往日里那副温和柔弱样，早不知被她丢哪去了。
沈陌刚想将胳膊从他手中摆脱，却发现那只手先一步离开自己胳膊，绕过后背揽过腰间，另一只手从她还未站稳的膝盖下一绕，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陌眨了眨眼睛，没有挣扎，而是因为她发现之前霁丫头揣她怀里的那一手绢点心要滑下去了，她的第一眼放在那点心上，动了动手，将那包点心重新兜回怀里。
谁知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别乱动。”
点心重新藏好，沈陌偷偷看了一眼头顶那张熟悉的脸，又看一眼外面的天，是太阳落山了没错。
她又眨了两眼，睫羽扑闪扑闪地，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没有吭声，也没有再动，任他抱着自己走出了厅堂。
紫夕说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恐怕只有等这气消了才成。
等她气消，万一那位老人家这气一个月都不消可怎么办呢，难不成让她家小姐跪上一个月不成？
紫夕忽地想起什么，对霁丫头道：“老夫人昨晚上不是对少夫人说过，只要她知错，再认个错的话，我想，老夫人这气也就能消了。”
“知错？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霁丫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她家小姐自嫁进府里来，一直都很守本分。
紫夕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与上次少夫人在街上救人一事有关，老夫人一向不喜女子出闺房行这等越矩之事。”
霁丫头拧眉，“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小姐知，老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将疑问放在紫夕身上，只因这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紫夕若是有意，回来当日大可去向老夫人禀明。没必要等到昨日。
“现在看来，想是有人故意针对少夫人。”
霁丫头被她这么一点，心中怒火直升，在她看来，这南宫府上下就没有不针对她家小姐的。现在看见她家小姐受罚，一定都在背地里看好戏吧。
“我还是先回去与小姐说这事，让她去向老夫人认个错。”霁丫头低头说完就往厅堂方向疾步走去。留下紫夕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快步奔走的身影，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
“小姐，我这就去蘅苑找老夫人，说你愿意认错，免了这罚。”话一说完，霁丫头就起身往门口奔。
脚还没走两步就被沈陌叫停了，“霁儿，回来！”
霁丫头回眸，不解地看着沈陌。
“怎么了小姐？”
“不需要去蘅苑。”
“为什么？”
沈陌转过头去，淡淡道：“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我无错可认。”
霁丫头回到沈陌身边，几乎恳求的语气，“小姐，我知道你没有错，我们可以先向老夫人假装认个错，你难道想这样跪下去？”
沈陌没有回答，但是霁丫头看她那一脸坚决的冷淡模样，就知道她家这位祖宗是要死磕在这件事上了。
往日里那温和的性子，一旦倔强坚决起来，就像块硬石头似的。
霁丫头拗不过她家主子，只好乖乖出门，继续在外头台阶上坐着。
现在好了，问题的关键不是那位老人家，而是她家这位主子了。
南宫晞在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霁丫头，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最后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却瞥见她坐在昨天的位置，依旧是那个发呆的姿势。
“小丫头。”他远远地就唤了她一声。
霁丫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没有理他。
南宫晞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发现她依旧如昨晚一样闷闷不乐，看起来，这小丫头为了他这位嫂子烦恼的很啊。
“小丫头？”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可是人家依旧没搭理他。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因为二人此刻都没说话，是以，这声音就显得尤为响亮。
霁丫头狠狠咬了一口下嘴唇，把头埋进膝盖里，有多深埋多深，该死的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
南宫晞见她一副懊恼又恨不得找地儿钻的模样甚是可爱，轻笑一声，拍拍衣服起身，走了。
他一走，霁丫头就抬起头来，肚子里又传出一阵饥饿的呼唤，她一恼，拍了拍这不争气的肚子。
不一会儿，南宫晞回转，手里却拎了个食盒过来，他从盒子里拿出三四盘点心出来。
他本以为这丫头先前对他一直爱理不理，些许要与他闹上一番别扭才肯吃他拿来的东西，却没想到，她扑开一条白手绢，直接端过盘子，拿出好些块点心放在手绢上，小心地包好揣在怀里，起身，就朝旁边门口奔去。
“小姐，老夫人让你受罚，可没说不让你吃东西，我把点心放在这里，小姐你饿的话就吃点。”霁丫头将点心揣在了沈陌怀中就出去了。
霁丫头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好，将剩下的点心端到面前，南宫晞见她拿了一块正要往嘴里塞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转而，那块点心就朝被递到自己面前，南宫晞乍然愣住了，眼睛往身旁一瞥，目光刚好与她的视线撞上。
“这块，是谢谢你的，吃吧。”霁丫头晃了晃手中的那块糕点。
南宫晞高兴一笑，这丫头还是挺有良心的嘛。
霁丫头抬着手等他接糕点，却不想，等来的却是一张嘴，把手中之前咬了去。她一个不满的眼刀抛过去，南宫晞一口包，正吃得津津有味，哪里会注意到她的不满。
一块糕点入嘴很快就进了肚子，南宫晞未知足，要是再来一次该有多好，可是，身边的丫头低头一口一口咬着点心，压根就不理自己。
南宫晞心中不免失落，可是，想起方才那丫头感激的小眼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知足的。
南宫逸早间上了朝就直接去了刑部，直到傍晚时候才回来的，此时，他站在厅堂的台阶外，霁丫头因为还有活干，所以没有一直在外守着，而南宫晞与她坐了一会儿也回自个府里去了。
上前了两步，他伸出手，欲推开面前的门，可是犹疑了一下，还是将门推开了，里间的女子，一如他早上见到那般，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后背笔直而单薄。
回来时候，紫夕就与他说过，“老夫人那边气难消，其实少夫人这边认个错就好，可难办的是少夫人不愿认错。”
不愿认错吗？他原来不知道她的这个性子原来还挺倔？
他定定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好像每一次见她，他总能发现她不一样的一面，柔弱，专注，倔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南宫逸双眸收紧，眼中，倒映的是她的影子。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从未真正地去观察她。
他的妻子，他从未了解过她。
沈陌轻咬了牙关，跪了一天一夜，这双腿像是快废了样子，她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浑身乏力，但意识清醒的她，还是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了，只是，她没有回头看，所以，也不知进来的人是谁。
这人进来之后不说话，也似乎没有其他动作，就像消失了一样，会是谁呢？沈陌心想。
停驻了半晌，南宫逸终于迈步上前。
一抹蓝衣映入眼帘，沈陌缓缓抬头，刚好撞上南宫逸俯视下来的目光。
沈陌蓦然一怔，薄唇轻轻抿起，她猜测了进来的人，却没想到会是他。
昨晚自己被罚，他视若无睹，现在又来做什么？
“为什么不肯认错？”沉默半晌，南宫逸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沈陌低下头去，张开干燥的双唇，“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她的语气坚决而冷淡，就连南宫逸都未曾料到。
“你既是南宫府的少夫人，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整个南宫家的声誉，行医救人之事，自有大夫操心，身为女子，就该安守女儿家的本分，不该插手越矩之事永远都不要做。”
他站在她身前，双手负于身后，语调很平缓，俨然一副劝诫者的姿态，可是，在沈陌眼中，他这姿态是那样高傲，冷淡，而又事不关己。
沈陌没有看他，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冰凉的地面，良久，她才启声道：“所以，即便是看到有人命在旦夕，而自己又有能力试图一救，也要袖手旁观，置人命于不顾？夫君贵为刑部尚书，掌管大燕的司法刑狱，人命之事，夫君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口口声声唤他夫君，而他，何曾将她当做自己的妻子？
这一声声夫君落进他的耳中，仿佛一根根小小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南宫逸将视线移到她单薄的身子上，厅堂内，窗户紧闭，只余一扇大门开着，光线略显的昏暗，女子的小巧的面容却在昏暗的光线内显得尤为洁白。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震惊c疑问，也带着微微的温柔？
沈陌等他继续训斥自己，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那也好，他既不说，那她也省了口舌之争。
她本不想与他多做争辩，在他眼中，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他既是这么认为的，那她又何必多做解释，但是，偏偏涉及到她行医之事，别的事，她或许可以退，可以忍，可以让，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沉默了半晌，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只是，沈陌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问她：“累么？”
她抬眸，眼中布满疑问，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他竟然会关心她？呵呵
不等她从那简短的两字中反应过来，后背突然伸过一只大手，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手朝她的大腿方向伸去。
对于突然而来的接触，沈陌一怔，往边上一躲，“你干什么？”
“罚够了，我送你回去。”他不知何时弯下的身，此刻正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地沈陌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说完，他的手又继续动作。
沈陌又躲又阻，“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靠近很抵触。
“你确定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南宫逸凝眉问她。
沈陌微微动了下小腿，发现那小腿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似的，但她嘴上依旧强硬，“可以！”心底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她说完，暗暗咬牙，抓住一边的桌椅，尝试站起来，可是，腿刚一提起来，就酸软地不受自己控制。
南宫逸见她要倒下去，立即扶住她，眼看她的双眉就差拧成结了，嘴上却还是不承认，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往日里那副温和柔弱样，早不知被她丢哪去了。
沈陌刚想将胳膊从他手中摆脱，却发现那只手先一步离开自己胳膊，绕过后背揽过腰间，另一只手从她还未站稳的膝盖下一绕，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陌眨了眨眼睛，没有挣扎，而是因为她发现之前霁丫头揣她怀里的那一手绢点心要滑下去了，她的第一眼放在那点心上，动了动手，将那包点心重新兜回怀里。
谁知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别乱动。”
点心重新藏好，沈陌偷偷看了一眼头顶那张熟悉的脸，又看一眼外面的天，是太阳落山了没错。
她又眨了两眼，睫羽扑闪扑闪地，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没有吭声，也没有再动，任他抱着自己走出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