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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第五十五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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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宓“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惊慌失措地伏下身,慌张地说:“民女惶恐,陛下的好意恐无福消受。民女的父亲仙逝不满一年,民女还在为父守孝,怎能轻言婚嫁?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哎,怎么又跪下了?天冷,地上凉,快起来吧。璟瑞,快扶宇文小姐起来。”唐煜明没有接话,温声吩咐道。

    季璟瑞得令,忙不迭地上前两步,轻柔地搀扶宇文宓。而宇文宓虽顺势站起身,却不露痕迹地悄悄推开了季璟瑞。

    “宓儿啊,你说的我也曾考虑过,可是你看,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又不在你哥哥身边,你孤苦伶仃的,谁来照顾你?”季穹慈爱地劝说道,“我知道,之前璟瑞一直暗中帮助你,据说霍侧妃出阁前也总是照顾你——当然,我并非故意炫耀自己的儿子,但如今我也要替璟瑞说几句,与其这么绕来绕去的,为何不让璟瑞把你娶回家,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呢?我想你父亲看到你有了归宿,也会含笑九泉的。再说,你和璟瑞认识这么多年了,璟瑞待你如何,你还能不清楚吗?”

    “可可是”宇文宓着急地辩解,却被季璟瑞温柔地打断:“是啊,宓儿,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这样,宇文伯伯也可以放心了。”

    唐煜明笑而不语,静静地注视着宇文宓;宇文建良也受惊不轻,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氏父子。

    宇文宓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抠住掌心,强迫自己在痛感中冷静下来。面对季穹温和的笑脸和季璟瑞迫切的目光,她暗暗地深深吸气,平静地说:“季叔叔,璟瑞,多谢你们的好意,以前是宓儿愚笨,不知该如何照顾自己,以至于让你们一直跟着操心,但从今以后,宓儿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认真地活下去。至于婚事,宓儿还是认为,该等到两年后,宓儿为父亲守完孝期后再议。而且,宓儿还有哥哥,婚事当听从哥哥的安排。”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向季穹福下身,行礼。

    “宓儿,何必如此执拗呢?”季穹无奈地叹息一声,扶起宇文宓,继续不放弃地劝道,“按理说,你的婚事是该由宇文公子做主,可你哥哥不是远在宣州嘛。但是宇文将军不是就在京城嘛,他也是你们宇文家的一份子,有他在,你不是也有亲人在身边嘛。更何况,如今陛下愿为你和璟瑞的婚事保媒,这可是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啊!不过,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同意这桩婚事,我们季家即刻派人前往宣州与你哥哥商议,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璟瑞可是舍不得委屈你半分的。”

    一席话饱含了情义理,宇文宓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若是唐煜明要保这个媒,试问这天下又有谁敢不从?

    然而,唐煜明并未执着于苦劝宇文宓,反而慢悠悠地岔开了话,问道:“话说回来,宇文爱卿怎么如此沉默啊?爱卿也是宇文家的一份子,对这门亲事如何看?”

    宇文宓顿时心中微喜,她怎么忘了,在这九天殿中,她还有个名义上的大哥呢?

    宇文建良闻言不觉一惊,他本以为召他前来不过是因着这个姓氏,走过场而已,却不料唐煜明竟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宇文正啸临终前,唐墨辰一番情意拳拳的表白言犹在耳,他是知道宇文宓和太子的一片情谊;然而,季家和宇文家一直交好,尤其在宇文正啸逝世后,季穹对他多有提携,季璟瑞素来对他恭敬有加,他也不好因这些小儿女之事而开罪季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微笑着的唐煜明,却始终琢磨不出他的用意,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满脸殷切的季氏父子,终于垂下头,轻声道:“回陛下,末将蒙宇文家不弃,数十年来如亲人般对待,才有了今日之成就。然而,末将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敢代替四少爷决定小姐的婚事,末将尊重小姐自己的决定。”

    一番话落,唐煜明依旧云淡风轻,季穹满意地勾起笑容,而宇文宓却面色苍白。

    “既然宇文爱卿也表态了,宇文丫头,你意下如何?”良久,唐煜明的视线慢慢转向呆愣的宇文宓,慈爱地问。

    宇文宓定定地凝视着一脸平静的唐煜明,一动不动。她从未如此勇敢地直视过唐煜明,以至于她直到今日才发现,他的眼眸深邃如浩渺夜空,广阔得看不到边际,看着他,就像凝望着唐墨辰的眼睛一般。她仿佛在瞬间拥有了莫大的勇气,她再次跪下身去,眸光清亮地正视着唐煜明,坚定不移地说:“陛下,季叔叔和璟瑞对民女的抬爱民女感激不尽,此生都将铭记于心,只是,民女断不能嫁给璟瑞,不仅是为了成全对先父的孝道,更是因为——”

    “宓儿!”她的话还未说完,却猝然被季璟瑞尖利的惊呼声打断。

    在场之人皆是微微一惊,视线不由得转向面色发白的季璟瑞——只见他旁若无人地瞪着宇文宓,全然不顾及其他。季穹缓过神来,正想斥责他殿前失仪,却听他声音颤抖着说:“宓儿,我知道,以前我时常惹你生气,那是我年纪轻c不懂事。我愿对天起誓,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季璟瑞今生只与你白头偕老,绝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绝不纳妾!”

    “瑞儿,你!”季穹又惊又恼,面色由白转绿,恨不能狠狠地抽打儿子一番。

    宇文宓无可奈何地望着季璟瑞,似乎读懂了他眸中悄然溢出的恐惧,心不觉软了几分。沉默须臾,她低声叹惋道:“璟瑞,你何必呢?”

    九天殿内仿若陷入了一片僵局。唐煜明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如今诸位都还没有想好此事,朕以为不如——”

    “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事关军机,请父皇准许儿臣当面禀奏!”

    九天殿外,隔着朱红色的殿门,唐墨辰急迫的声音蓦然传来,惊醒了殿内的一众人。

    唐煜明万万没想到,这明显慌乱的声音竟出自唐墨辰的口中。若说他真的有军机启奏,若说他在这个时候求见与殿内之事毫无瓜葛,唐煜明绝不相信;而他同样难以置信,大曜的太子竟以国事为由来解救他心爱的女子。方才季璟瑞愿为宇文宓不纳妾的誓言还在震撼着他,此刻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c他钦定的继承人也为了同一个女子不理智,怒火似乎在他心中瞬间燃烧。

    宇文宓苦苦挣扎的心似乎又鲜活起来,她难以自抑地回过头,期盼地凝视着紧闭的殿门,仿佛与门外的唐墨辰遥遥相望一般。

    这时,殿门轻声开启,一名内侍低垂着头,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向唐煜明,恭声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正跪在殿外,恳求陛下召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不见。”唐煜明不假思索,冷冷地拒绝。

    “可是”内侍面露难色,迟疑地说,“太子殿下说,事出紧急,恳请陛下召见,不然殿下就在殿外跪到陛下肯见为止。”

    “他竟敢威胁朕?”唐煜明勃然大怒,咆哮道,“那就让他跪着吧!”

    顿时,殿内众人皆噤若寒蝉。久未开口的宇文建良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陛下请息怒,想必是太子殿下为国事忧心,一时口不择言才会”

    唐煜明重重地冷哼一声,却没有理会他,锐利的视线悠悠地转向宇文宓,沉声道:“宇文小姐,方才你似乎还有话要说?朕若是没听错,你并不想接受这桩婚事?朕可否代替两位宇文爱卿问问,究竟为何啊?”

    宇文宓袖中紧握的拳蓦地松开。闭了闭双眼,睁开后她再次正视唐煜明冷峻的面容,唇边仿若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郑重其事地向唐煜明叩拜后,她淡然开口道:“回陛下,民女方才想说,先父一直以来的心愿是宣州子民可以生活在一片和平的天空下,我宇文家的子嗣可以平静安宁地生活,于是先父来到西京,将宇文家世代守护的宣州托付给陛下,将宇文家数代累积的家业全部交予大曜。这六年来,在大曜和陛下的庇护下,宣州不再是一座孤立的城,子民们终于可以不再担心战火的荼毒,承受妻离子散c天人永隔的痛苦。然而,西北仍然偶遭战乱,宇文家的战士们仍要时时准备着马革裹尸还。先父的遗愿仍未完全实现,民女只恨自己错生了女儿身,无法报效朝廷,因此,民女愿为实现先父之心愿c天下之太平毕生不嫁,若为此誓,有如此簪!”

    话音未落,她便利落地抽出鬓发间的簪子,用力掷于地面。几缕青丝散落的同时,发簪接触地面,发出“啪”的一声,应声而断。

    顷刻间,殿内鸦雀无声。唐煜明毫不掩饰眸中的震惊,季穹面若死灰,身子微微颤抖,宇文建良吃惊地瞪着宇文宓,连一众内侍宫娥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宇文宓神色如常,镇定地捡起静静地躺在地上的两截发簪,对唐煜明再拜道:“民女不慎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起来吧。”唐煜明轻声开口,声音却不觉变得暗哑,“宇文小姐,你可知你方才所说意味着什么?你,不后悔吗?”

    宇文宓轻缓地起身,微微一笑,泰然自若道:“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民女不悔。更何况,民女所言句句肺腑c字字真心,请陛下明鉴。”

    “好,好,朕明白了。”唐煜明努力平复着心绪,对季穹问道,“季爱卿,宇文小姐虽为女子,却心怀天下,让朕不能不感动,也无法难为她再论婚嫁。至于璟瑞的婚事,朕会一直放在心上,定位你择一位才貌双全的佳媳,你看如何?”

    季穹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唐煜明,颤巍巍地拱手弓身,哑声道:“多谢陛下关爱。既然小儿不得宇文小姐欢心,臣便不能做强人所难之事,这婚事便罢了吧。”

    “爱卿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啊。”唐煜明暗暗松了口气,复又对宇文宓道,“宇文小姐,今日辛苦你走这一趟,朕这就派人送你回府。”

    “多谢陛下,民女告退。”宇文宓微笑着应道。临走前,她迟疑再三,还是走到季穹面前,诚意十足地福下身,歉疚地说:“季叔叔,宓儿感谢您的错爱,但宓儿心意已决,今生不会嫁给任何人了,请你体谅宓儿。”

    季穹艰难地别过脸去,不再回应她,似乎不愿说话,也不愿理会她。

    宇文宓知趣地不再纠缠,无声地来到季璟瑞面前,抱歉地行福礼。然而面对季璟瑞,却是任何话都说不出口。季璟瑞始终呆呆地站着,空洞的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亦不理睬她。他的眸中一片灰暗,仿佛不再会有光辉一般。宇文宓暗叹一声,悄然从他身边走过,踏出了九天殿。

    殿外,唐墨辰果然倔强地跪在冰凉光洁的地面上。殿门开启,他惊喜地望过去,却诧异地看着宇文宓一脸平和地走出来。

    “宓”他甫一开口呼唤,却被紧随宇文宓走出来的内侍叫住。

    “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入殿觐见!”

    于是,唐墨辰硬生生地忍住迫不及待的呼喊,抑制住冲向宇文宓的冲动,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跪着,没有任何回音。

    看到他,宇文宓不发一言,只温柔地向他恬然微笑,眸中神色复杂难懂。她的脚步不曾停止,静静地走过他身旁,走下汉白玉石阶,走向长乐宫朝阳门。

    他凝视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莫名地慌乱起来。他一直跪在殿外,对殿内发生之事一无所知;而她明明若无其事,却始终让他觉得,殿内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改变了许许多多事。

    “殿下?殿下?”内侍见他迟迟没有起身,忍不住开口提醒。

    唐墨辰依依不舍地收回柔然的目光,面容冷漠地起身,稳步走入九天殿内。

    长乐宫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着宇文宓。虚弱无力的宇文宓没有精力去婉拒,索性顺从地上了马车,但她却吩咐车夫向城西南走。

    抵达菩提寺,宇文宓简单地谢过车夫后,面无表情地走进寺院,直奔观音殿。观音殿内,安静肃穆,烟气袅袅,香味弥漫。香客多为妇人孩童,皆带着虔诚期盼的面容,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殿内的观音像高大而神圣,慈眉善目的观音娘娘悲悯地睥睨众生,怜惜人世间的任何圣灵,在她面前,人们也不由自主地宁静了内心。

    踏入观音殿内,宇文宓目光空洞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观音娘娘,既无跪拜,亦无祷告。沉默良久,她忽然轻而缓地开口,似在自言自语:“我宇文宓自懂事起,日日所求不过是爹爹和哥哥平安长寿;自十二岁起,我的心愿仅仅多了一个——待长大后,我想成为墨辰哥哥的妻子。可我及笄之后,爹爹离开我了,我的第一个心愿破灭了,因而这一年来,唯有我心爱的男子支撑着我坚强地活下去。然而,如今你把我唯一的心愿也毁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话音未落,硕大的泪花如晶莹剔透的珍珠,悄然滚落。

    突然,她颤抖的手指着观音娘娘依然慈祥的面孔,提高嗓音,怒喝道:“你算何种神仙?你何曾普度众生?你凭何享受世人供奉?为何你的眼中连一个小小的我都容不下?你可曾倾听过我的祈祷?”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了观音殿内的所有香客,有的人吃惊地瞪着她,不明真相;有的人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惹是非;还有的人面露不悦,更有甚者,不满地高声指责道:“喂,你怎么可以对观音娘娘不敬?冲撞了观音娘娘可是要遭报应的!”

    宇文宓冷冷地睨了那人一眼,嘴角嘲讽地勾起,不发一言。报应?难道如今的她还不够惨吗?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接连有了第二个c第三个。

    “对,你在观音娘娘面前如此粗鲁,必不会得善果的!”

    “你祸害自己也就罢了,可别连累了我们!”

    宇文宓倔强地沉默着,漠然地观望着观音娘娘依旧包容众生的和蔼微笑,无视着身旁或气愤或不屑的嘴脸,对于众人接踵而来的指责充耳不闻,甚至在混乱中被人推了一把也不甚在意。

    直至寺内的僧侣们闻讯赶来,这场骚乱才渐渐平息。

    抹干泪水,宇文宓幽幽地走出观音殿,有些意外地看到寺内的得道高僧济世正笑眯眯地站在屋檐下,等待着她。济世曾在宇文正啸去世后为其诵经超度,也因宇文宓是菩提寺的常客,二人亦是相熟的。宇文宓迈着沉重的脚步,行至济世面前,虔敬而歉意道:“大师,方才宇文宓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济世微微摇头,毫无怪罪之意,并宽容地一笑,关切地问:“宇文小姐神色不大好,可是有心事?”

    宇文宓勉强勾了勾唇角,笑得苦涩。

    她不答,济世也不多问,只语重心长地劝道:“宇文小姐,听老衲一言,万般皆是命,众生皆苦,佛祖自有安排。”

    宇文宓心中暗自嗤笑鄙夷,面上神色依旧黯淡,敷衍道:“多谢大师指点,宇文宓受教了。”

    辞别济世及菩提寺,宇文宓步履散漫地走在回府的路上,脑海中始终空白一片,周围的人群如水流一般淌过,喧嚣声也被隔绝在耳外。直到依诺和宇文桐不知不觉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终于走回了家。

    “小姐”宇文桐心疼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却始终说不出话来。依诺眼圈泛红,似乎强忍着泪意,心疼地快语道:“小姐,我们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是知道九天殿上发生之事吗?宇文宓诧异万分,可面上却已疲累得显不出分毫惊讶之情。他们知道了也好,她默默地想,如此一来,省的她再费口舌解释了。

    “小姐,小姐您”话未完全出口,依诺的眼前已然模糊了。

    “依诺,”宇文宓缓缓开口,声音却是令人吃惊的沙哑,“我的头发散了,你帮我把头发绾好吧。”

    “好,好,小姐,依诺帮您绾发。”依诺忙不迭地答应,悄然将眼泪逼回眼眶,扶着她向卧房走去。

    卧房里,铜镜前,宇文宓呆呆地凝视着镜中毫无生气的自己。随着珠花钗环一一移开,幽黑顺滑的长发倾斜而下,在依诺灵活却分外沉重的双手中,青丝一点一点地绾成漂亮的发髻,再插上闪亮的珠花首饰,镜中的宇文宓清秀如故,却美得苍白。

    绾好发,依诺也出神地看着镜中的主子,哽道:“小姐还是那么美。”

    “美吗?”宇文宓不由得讥笑起来,镜中人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神态,“美又有何用?还不是要孤独终老。”

    话音刚落,依诺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难掩伤心,不管不顾地冲出房门。

    “依诺!依诺!”宇文宓下意识地担忧她,一边呼唤着,一边追逐着亦跑出卧房,却在院中撞见刚刚到来的唐墨辰和唐新。唐新莫名其妙地看着依诺哭着从他们身旁跑过,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拦住她。宇文宓赶忙吩咐道:“唐新!依诺的情绪不太对,你快去追她呀!”

    唐新得令,立即回过身去,快速地向依诺离去的方向追去,甚至顾不得询问唐墨辰的准许。

    看着唐新很快便消失的背影,宇文宓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收回思绪,将视线缓缓移向院中伫立的那人。

    从她看到他后,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即使她不去看他,也能感到那目光是怎样复杂c纠结c痛惜c叹惋。她凝望着他深邃无边的星眸,努力维持着平静如水的面容,脚如注铅般沉重地向他走去。

    “宓儿”他柔然唤道,低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地萦绕不觉。

    她顷刻间泪如雨下,飞奔着扑入他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肝肠寸断地呜咽着说:“墨辰哥哥,宓儿这辈子做不成你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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