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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第六十五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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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破晓的微光划破天际还有些时候,长乐宫中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宛如在顷刻间覆上了一层白白的纱,各个殿内都是灯火通明,处处可闻哀恸的啼哭声。

    而在九天殿内,唐煜明的遗体已被请入上好的梓木制成的棺木中并送入灵堂;地面上,叶尧的尸身早已被拖走,四溅的鲜血也已被清理干净,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闻着让人胃中作呕;霍皇后等人亦早已被请出了九天殿,各自离去为唐煜明的丧仪准备。殿内未点亮一盏灯,黑漆漆得c幽静得宛若无人问津的鬼屋。

    唐墨辰静静地躺在殿内的躺椅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屋顶,思绪在不知不觉地肆意游荡。

    不过几个时辰过去,却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父亲的离开,迫使自己不让情绪主宰思绪,他更明白,他该认真地思考接下来的事——待天一亮,待他走出九天殿,他将面对大曜万千臣民各种各样的目光,他将面对邻邦诸国或质疑或畏惧的瞩目,他将承担起一国之君的全部责任,他还要稳定朝堂c报仇雪恨。

    然而,纵使理智一直在敲打着他,他却始终无法从哀伤中自拔。孤寂就像一片深邃的汪洋,无情地将他淹没。

    他蓦地坐起身,用力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视线飘忽不定地瞥向紧闭的殿门。

    忽然,他的心莫名地狂跳几下。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走下躺椅,大步流星地踏至门边,大力地拉开殿门。

    门外的大批侍卫早已撤走,只留下一队守夜。此时的殿门外悄无声息,只有宇文宓一人跪在那里。

    看到他毫无预兆的出现,还有面庞上悄然紧锁的剑眉,宇文宓微微怔忪一番,立即慌忙地站起身。约莫是跪了太久,抑或是深夜的寂寒将她的双腿冻得早已失了知觉,她才起身,两腿便如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一般,软软地又要向下倒去。

    唐墨辰见状,即刻疾步向前,伸出双手,将她稳稳地接住。

    “辰”她喏喏地唤着他,有些怯懦地打量着他。

    触到她凉透的衣衫,他仿佛若有似无地低叹一声,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带入殿内,放在躺椅上,并拉来一条锦被,将她密密地裹了起来。

    “辰”她不安分地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讨好般地扑闪着眼睛。

    他忙不迭地捉住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暖着,却态度生硬地问:“我不是派人送你回家了吗?怎么还一直在外面跪着?又不听我的话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给先皇守灵,只能在这里跪着聊表心意了。”她小声地解释,并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他的神情。

    他的眉宇间似乎有些松动,但依然板着脸,继续问:“既然没有回去,为何不进来?还想在外面冻得病了吗?”

    “我知道你向金公公询问了所有事后便独自留在这里,你定是有许多话想和先皇说吧?我不想打扰你,只在一旁陪着你就好。”她闭了闭眼,一口气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懂他与亡父错过最后一面的遗恨,她了解他失去亲人的痛心,她明白他故作坚强的疲累,她理解他独自逃避的苦闷。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担心他,想陪着他。

    似乎就在一瞬间,他面上强装的冷静c心里苦苦支撑的坚强土崩瓦解。很奇怪,她的身上明明都已被冷风吹得透彻,却神奇地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宓儿,”他紧挨着她坐下,用力将她拥入怀中,拼命地c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温暖,声音低沉而颤抖,“不要离开我,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了,不要离开我。”

    窄小的躺椅上因为容纳了他们二人而显得拥挤,她却顾不得其他,只心疼地张开双臂,同样用力地回抱住他,温柔却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不会离开你。”

    “不要说这种话!”他突然变得十分紧张和慌乱,连声音都绷得紧紧的,“你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好,我不说了,是我说错话了。”她赶忙改口,迁就地顺着他,并柔声安慰道,“其实,你哪里是只有我,你还有太后娘娘,还有二殿下c三殿下和四殿下。你看,几位殿下脱困后第一时间便赶来帮你,如今还四处奔走,张罗先皇的丧仪和你登基之事。尤其是二殿下,他与王妃伉俪情深,在二王妃遭遇了那样的事后只是安慰了她一会儿,依然深明大义地留在宫中。可见,他们对你这个兄长是极其敬重的。”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的他为她撑起一方晴朗的天空;虽然偶尔他也会不开心,可她总有信心来抚平他紧蹙的眉,但他从未如这般不安过,连她都失去了安慰他的把握。

    好在他终于平静下来。缓缓放开她,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他的神情却蓦然落寞:“墨宇已经有了妻儿,墨珑和墨炜也将会有自己的亲人,我们都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我们将会有各自最珍视的在乎。至于母后哼,连父皇留给我的皇位她都要帮着霍家抢,我这个儿子会如何,她还会在乎吗?”

    “我想太后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才会那样做决定。再说,霍家毕竟是太后的娘家,是她割舍不掉的亲情,要她完全不顾霍氏也不大可能,不是吗?”她斟酌再三,才谨慎地开口劝慰——毕竟,连她也明白,霍太后今日是触到了一个帝王的底线。

    而他只是冷冷地将视线移向一旁,并不接话。

    “关于先皇——辰,你真的认为那个叶尧就是真凶吗?”沉默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困扰自己一整晚的疑虑。

    “你也奇怪为何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是吗?”他蓦地淡淡笑起,可神情却是无比悲凉,“宓儿,若我说父皇身边伺候之人全是我安排的,你可明白我为何如此笃定吗?”

    “当真?”她惊讶不已,同时也恍然大悟,“所以你只相信金公公的话,是因为金公公也清楚先皇身边之人的底细,对吗?那个时候金公公将叶尧的来历描述得那么详细,其实是在告诉你,叶尧并非自己人?”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金伦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自己的一切是谁给的,也清楚自己该效忠的是谁;更何况,自父皇登基时,他便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来做事一直小心谨慎。因此,留他在父皇身边是可靠的。”

    “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顺藤摸瓜查出真相啊!”她不禁焦急地喊了起来。

    而他只是淡然一笑,伸出手似安抚般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平静地说:“叶尧必定在父皇的药中动了手脚,而且你猜得也不错,他的背后定有人指使。只是,你真的认为他清楚自己是在为谁卖命吗?那人十分狡猾,必不会让叶尧这种随时可能会暴露的小喽啰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而且,那人既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必然计划周密,恐怕不会让我轻易查出证据,说不定那碗药也不是对父皇的致命一击”

    她目瞪口呆地听着他的推测,越想越觉得可怕,情不自禁地不寒而栗,忽然紧紧地拥住他,心急如焚地说:“辰,我忽然觉得好可怕!你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会有事的。”他习惯般地脱口而出,然而话一出口,却又不禁叹了口气,踌躇着改了口,“我我也不知道。宓儿,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我太过自负了?我自以为计划缜密,却没想到仍然损失惨重,竟然连父皇的性命都赔了进去。我一直以为他还是忌惮父皇几分的,谁知他竟然真的敢对父皇下手”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认真地凝视着他飘忽闪烁的眼眸,柔然地正色道:“今晚的赢家是你,你步步为营,让对手节节败退,已经赢得十分漂亮。我知道先皇的离开让你很难过,可这并不是你的错,毕竟这世上,只有上天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何事。即使要怪,也只能怪对手太过冷漠无情c心狠手辣。”

    他不觉哑然,幽幽地说:“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会如此安慰我吧。”

    而她却坚定地摇摇头,柔声道:“今日我见到了先皇。你知道吗,先皇得到你‘重病’的消息后,决定派御医明日一早赶赴宣州,为你诊病。我进宫求先皇恩准我和御医一同前去,先皇答应了我,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想,先皇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平安无事。如今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他定然是极欣慰的。辰,答应我,为了先皇,也为了我,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保重自己,好不好?”

    仿佛潺潺的暖流静静涌向周身,又好像无穷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他隐隐的不安与颓然悄然消失不见。紧紧与她相拥,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重重地应道:“好,我答应你。”

    霍雅澜面色苍白c浑浑噩噩地走入太子府时,府内人人各个神色匆匆c忙得焦头烂额,连她蓦然出现都未曾多加留意。于是,她也匆忙收起满腹心事,低垂着头,避免引人注目地回了她的碧云斋。

    “小姐!”她才一踏进碧云斋,冰灵便焦急地迎了上来,激动得险些哭出来,“谢天谢地,小姐总算回来了。您消失了一日两夜,可要把奴才担心死了。”

    “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霍雅澜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疾步走入卧房内,谨慎地低声问,“冰灵,是你求‘那个人’去找我的吗?”

    冰灵先是一怔,旋即会意了她的意思,赶忙答道:“是的,小姐,是奴才去求的‘那个人’。不过小姐请放心,奴才见‘那个人’的事绝无第三人知晓。”

    霍雅澜这才放下心来,面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她仍然惴惴不安,忐忑地叮嘱道:“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切不可对外人提起,不然”

    “小姐放心,奴才明白轻重,必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奴才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奴才的命早已与小姐连成一体,奴才定与小姐共同进退!”冰灵严肃地指天发誓道。

    霍雅澜疲惫绝望的脸庞上终于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冰灵的手,安心地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如今,我也只有你可以相信了。对了,以后无论我发生何事,都不要向霍府那边透露半个字。”

    “啊?小姐,这是为何?”冰灵愕然地看着她。

    霍雅澜的眸中倏然黯淡无光,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含糊其辞地说:“别多问,你只需记得就好。”

    冰灵仍是不解,但看霍雅澜的模样却不像是说笑,甚至还稍显落寞,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不说这个了。如今府中情况如何?依我方才所见,大家怎么都是匆匆忙忙的?莫非是殿嗯,陛下回来了?”霍雅澜又问。她努力地将那些不愉快甩出脑际,决意专心应付眼前之事。

    冰灵听罢,先是摇摇头,又不禁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地解释道:“自先皇驾崩后,陛下一直留在宫中,从未回来过。先皇走得匆忙,宫中和府里都在仓促准备先皇的丧事和陛下登基之事。先皇驾崩当晚,钟妃娘娘回来安置好小皇子后,便又匆匆入宫为先皇守灵。小姐,虽然陛下没有明确下旨要小姐也入宫守灵,可奴才以为小姐毕竟是陛下的妃子,这礼还是不能废的啊。”

    “钟妃?”霍雅澜并未理会其他,挑眉问道,“难道不是皇后娘娘吗?”

    冰灵面露不解,仍然老老实实地解释道:“陛下的旨意中是这么说的。虽然大伙儿也好生奇怪,但小姐也是知道的,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陛下亲自挑选训练的人,也没有人敢多嘴乱问的。”

    “旨意?什么旨意?”霍雅澜追问道。

    冰灵立即收回疑惑,正色道:“是陛下昨日傍晚时下达的关于太子府的旨意,其实这旨意也与小姐有关。旨意中说,陛下的家眷三日内搬入长乐宫中,钟妃娘娘带着小皇子入住暖玉台,而小姐入住落霞轩。”

    “钟慕悠住进暖玉台?那可是除了九天殿和栖凤殿外,全长乐宫最大c最舒适的宫殿了。”霍雅澜沉吟片刻,忽然嘲讽地笑了起来,苍凉地自言自语道,“哈,看来陛下为了那个女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小姐的意思是,陛下是想把栖凤殿留给宇文小姐?”冰灵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宇文小姐明明不过,来传旨的公公说,陛下的意思是太后因先皇之事伤心欲绝,凤体微恙,暂时不宜搬去寿仁殿,仍要住在栖凤殿调养,这才让钟妃娘娘先住进暖玉台的。”

    霍雅澜冷笑一声:“哼,如何解释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吗?罢了,不谈这件事了。冰灵,你说得不错,不论陛下有没有旨意,我还是应该进宫为父皇守灵的,即使我不是陛下的妾,父皇依然是我的姑父。孝衣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小姐,孝衣昨日便送来了,奴才这就伺候您换上。”冰灵说罢,便去一旁的衣橱中取孝衣。而就在这时,卧房的门忽然敲响,冰灵便又返身折回,开了门。

    门外的侍女恭敬地向她福了一下身子,并说:“冰灵姐姐,宇文小姐求见娘娘,还烦请冰灵姐姐通报一声。”

    “宇文小姐?”冰灵诧异地重复道——自从霍雅澜嫁入府后,宇文宓可从未主动踏入碧云斋一步啊。

    “请宇文小姐进来吧。”冰灵正要回复那侍女时,霍雅澜平静的声音淡然飘来。侍女得令,便忙不迭地转身去请宇文宓。

    冰灵快步走向霍雅澜,担忧而狐疑地问:“小姐不是早已不和宇文小姐来往了吗?怎么”

    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霍雅澜若无其事地笑着打断:“方才还谈到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冰灵啊,看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了。”

    说着,侍女已引领着宇文宓来到了霍雅澜的卧房。

    “宇文小姐怎会有空来我这碧云斋坐坐?”霍雅澜云淡风轻地望着她,神情泰然。

    宇文宓似是瑟缩了一下,旋即尴尬地牵了牵嘴角,犹豫着说:“我来,是想与霍姐姐”

    “宇文小姐,”霍雅澜礼貌地截住了她的话,笑容依旧浅淡,眸中还隔着淡淡的疏离与客套,“虽然陛下还未正式册封,但我如今的名分也是皇妃,宇文小姐是否该留意一下称谓?当然,宇文小姐与陛下十分交好,陛下必然不会怪罪宇文小姐如何做,但我毕竟与宇文小姐不同,因此也希望宇文小姐能多多担待。”

    宇文宓哑然,并且无言以对。呆愣半晌,才窘迫地开口道:“是宇文宓疏忽了,还请霍妃娘娘见谅。”

    “无妨。”霍雅澜大方一笑,客气地问,“不知宇文小姐来找我所为何事?如今宫中府里都在忙着父皇的丧事,我身为陛下的妾室也应当尽快入宫为父皇守灵,恐怕没有多少空暇能留给宇文小姐。因此,还请宇文小姐长话短说。”

    宇文宓深深吸气,再轻轻吐出,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谦逊地笑道:“娘娘放心,宇文宓不会叨扰娘娘太久的。本来宇文宓以为,那日你我在长乐宫中已将误会解开,所以单纯地以为我们还可以像过去那样推心置腹。如今看来,是我天真了。既然如此,宇文宓不敢再打扰娘娘,就此告辞。”

    霍雅澜的笑容似乎微微破碎,但不消片刻,她又恢复如初,依然是仪态万千c优雅得体的皇族贵妇。“多谢宇文小姐体谅,”她有礼地向宇文宓微福身子,“那么,我便不送了。”

    宇文宓僵硬地微勾唇角,对她报以回礼,且再无过多言语,利落地转身,向卧房外走。

    然而一脚刚刚踏出卧房的门,她忽然又忆起一些事,再次回身,沉静地问:“那日,娘娘为何在众人面前做戏,却只为了将我送出宫去?”

    霍雅澜不动声色地回望着她,面上笑容依旧,温顺地说:“我想那日我便已经向宇文小姐解释过了,而宇文小姐也选择了相信我,不是吗?”

    宇文宓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着怎样的答案,但她的心突然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番。“我只希望,我没有错信你。”留下一句低落的话后,她再次转身离去。这一次,她再没有回过身来。

    霍雅澜一直淡淡地微笑着,目送宇文宓落寞的背影,莫名地想,也许此生,她们之间都只剩下彼此的背影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霍雅澜面上的笑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如虚伪的假面一般脆弱地破裂;她的双腿也再也支持不住身躯,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小姐,您没事吧?”冰灵忧心忡忡地冲过来,想要扶她起身。

    而霍雅澜只是静静地拂开她的手,眼泪却难以自抑地簌簌地流。“冰灵,”她抬起婆娑的泪眼,却再也看不见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究竟还在介意什么?”

    “小姐”冰灵心疼地揽住她的肩,任她靠在自己怀中哭泣,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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