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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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清晨，摄像和编导就进入了伊蔓的家里，录制各位歌手临行前的准备工作。
其实到现在伊蔓也不知道节目的安排到底是如何，编导们丝毫不肯透露，只能隐隐从综艺的名字上面摸到些痕迹。
伊蔓把他们迎了进来，镜头首先环顾了伊蔓的家。
装修的色调极淡，家具也大都是流线设计，很新，看来是刚搬家不久，东西还没购置齐全。
编导类似旁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家里很新啊，这是刚搬家？”
“嗯，刚搬进来。”边说伊蔓边引着他们去客厅坐，沙发的另一端堆放着准备带去的行李。
伊蔓蹲下来，开始往行李箱里面放。编导则是趁这空当随机提些问题，尽量制造多的看点，也方便观众了解艺人。
他看着伊蔓放进的一件件颜色素净的衣服，不禁问道：“平时喜欢买素色的衣服吗？”
听见这问题，伊蔓重新看了眼自己带去的衣服，又想着衣柜里的那些，才点点头：“我也才发现”
编导被噎住，只得转变话题：“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你们搞音乐的人出去旅行，会不会有着什么音乐上的小习惯？据我所知，之前的专辑大部分都是你自己所作，这在女歌手中挺不常见的。”
伊蔓拿过一旁的耳麦对着镜头晃了两下，然后放进行李箱：“这个算是一个习惯吧，我每天都要听五个小时以上。”
“五个小时？！”
“嗯，最近忙起来了，听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哦对，最近是在忙着录制新专辑吧？”
“录音部分已经结束了，开始进入后期部分，这一部分我不太了解，只能交给公司了。”
“那应该很快就可以和我们见面了。诶，这个小本子是什么？还有这个是录音笔？”编导看着伊蔓手中的两个小东西，出声问道。
“这个是用来记录灵感的。平时我不太出门，这次算是远行了，应该会有挺多灵感。”
“可以给我们的镜头看一眼这个记歌词的本子吗？”
“嗯，前面的页码都是以前的歌。”
编导翻动着小本子，上面已经记满了大半，镜头给了那密密麻麻不断删改的歌词册十几秒的特写。
“怪不得啊，创作者都不容易。对了，提起这个，你知道此行的同行人员吧？”
伊蔓把巧克力和糖都塞进细缝里，就听到编导的这句。她想起小夏昨晚的故弄玄虚，摇摇头：“不清楚。”
编导的手从镜头上方递了过来，伊蔓接过去，是此次节目的嘉宾名单。
只粗略扫了一眼，伊蔓的目光就定住了，停在了第三个名字上。她终于知道小夏昨天那古怪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叶岩竟然也在。
早期采访，作为新人，偶有被问到欣赏的歌手，她都答的叶岩，她也确实没关注过别人。那时被问期待不期待日后合作，她自然都是回答期待，可如今这一刻真的要来了，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编导看着伊蔓有些滞愣的眼神，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里面有熟悉的人吗？”
“有。”伊蔓已经沉静下来，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哦？是谁？”
这其实是节目有意想做出的效果。叶岩这几年销声匿迹，疑似退出娱乐圈，却又一直没有绯闻。尽管节目的本意是做音乐，但宣传的噱头也必不可少。
而这话由当事人说出来，才更有爆点。
编导静静等着伊蔓的回答。伊蔓重新扫了一眼名单，很认真地答：“慕岚，我们是同公司的，相对熟一些。”
“额”编导不死心地继续问，“别人呢？都不熟？”
“没有私下的来往。”
“好吧那叶岩呢？我们有了解到，你采访里有说过很崇拜他。”编导终于放弃了挣扎，主动说了出来。
伊蔓这下大致猜到了编导所引导的方向了，垂下了眼眸，给了他半个面子：“是啊，可是不熟。”
“那这次有机会接触到偶像，你准备一会儿怎么和他介绍自己？”
伊蔓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编导卒。
收拾好行李，伊蔓上了节目组的车，开往机场。
束枫的摩托车前几日停在一家小区门口被偷了，就是给伊蔓送快递的那天。
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果然多管闲事老天都觉得不顺眼。
束枫所在的物流点是快递员自己备车，所以眼下急需一辆车。
其实快递员的工资不低，可束枫花钱没什么概念，烟酒也买得飞起，仅有的存款也在一个礼拜前交了一年的租房费后宣布告罄。
当天晚上，束枫回到家，没等上楼梯，先掏出了支烟点上。楼道几乎一点光亮也没有，只能看到他手上那微弱的火星，随着吞吐的动作忽明忽灭。
他右手拿着烟，左手食指在楼梯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烟抽了大半，他的动作才停下，把剩下的小半根烟对半折，摁灭，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大拇指上划了一下，一个个名字迅速向上滑去，手机的光亮在这一片漆黑中尤为醒目。
他的手指蓦地按住。当看到被自己点中的是谁时，束枫轻笑了下，似是得意于自己的手指之精准，才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很吵，不知道是在酒吧还是夜总会之类的场所。
束枫提高了些音量：“是我。”
秦洛正玩得尽兴，掏出震动的手机，也没看屏幕就接了电话。
“谁？大点声儿我听不清。”
“你大爷。”
说完这句，电话那边的吵闹声小了许多，对方似是寻了一个稍微清静的地方，才继续道：“束枫？”
“觉悟不错。”
“滚。”
束枫笑了下。
听见这声笑，秦洛有种不好的预感：“找我干嘛？”
“借我点儿钱，发工资还你。”
“借钱？”这在从前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是束枫会干的事情。
他更疑惑了：“你要干嘛？”
“买车。”
“买车？！你想借多少？”秦洛有点儿惊恐。
“几千吧。”
“几千？！”果然。他就知道。
秦洛倒吸一口冷气：“你当我钱大风刮来的啊。”
不过只顿了两秒，他又开口：“行吧，啥时候还？”
“下个月吧。”
“下个月？”
他不是干快递么，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这么快就还上。
束枫显然读懂了他语气中的含义。
“是几千块，秦洛你脑子真有坑。”
秦洛的心着了地，却又疑惑：“你买单车？”
“摩托车。”
“摩托车？摩托车这么便宜？！诶，你直接找我借不就行了，再说了，你不也有一辆么，特么七百”
“你要我开着它送快递么？”束枫幽幽地打断了他。
秦洛想着那画面，扑哧笑出了声：“那多拉风，保准你上个头条。”
“滚蛋。一会儿把钱转我。”
“有你这么借钱的么。”
“现在有了。”
“”
“没事儿了，挂了。”
“”
又特么挂他电话！
然而，这笔钱在几天后就又回到了秦洛的账户。
这天清晨，刚一到物流点，小坎就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依维柯，很是瞩目。
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挪不开了。
束枫这几天都是骑的头儿的车，还没能空出来时间去买新的。他晨跑过来上班，就看到小坎围着那辆依维柯可劲儿地在打量。
小坎抬头看到束枫来了，赶紧过去分享好消息：“枫哥，给咱们物流点配的物流车终于下来了！”
束枫扫一了眼，似乎兴致缺缺。
“枫哥，我记得你的驾照也是可以开这车的吧？”
“嗯。”束枫应了声。
那时刚刚讨论给配车的时候，头儿就问过他们，众人中只有束枫和小坎能开。
小坎是去年刚满十八岁时考的驾驶证，那时本来是想着帮衬家里送货，所以考了b1的，没想到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他还没开过十几万的车呢，从刚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手痒了。而且，能分到这个工作的话，以后也会轻松不少。
这时头儿出来了，看他们两个人都在车旁边，正好做了安排：“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专门负责这物流车吧，把车开到一个寄取量大的地方，一个人守着车等人上门来寄，另一个人去送。”
“现在有三个地方，三选二，上午待一个地儿，下午待一个地儿，我觉着吧，新岛和兰苑可以舍一个，这俩要哪个？哪儿情况好？”头儿考虑到束枫这两个地方都送过，看向他，询问他的看法。
束枫顿了两秒，勾了勾唇：“新岛吧。”
等头儿走后，小坎握拳比了个胜利的动作，跟束枫两个人非常迅速就装好了货。
握到门把手那一刻，他还是和束枫说了句：“枫哥，我开了？”
束枫笑：“和我汇报干什么。”然后打开了副驾的门。
小坎知会完束枫，动作麻利就上了车。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他就遇到了麻烦。
他想把车倒出去，可挂了好几次倒档都挂不上。歇了几秒往后又使了好几下力，还是不行。
他扭头求助：“枫哥，这倒档怎么挂不上？”
束枫把手伸过来，摸到档头下面往上提了一下，再往后一拉，挂上了。
小坎握上去感受了一下，还真挂上了。
“哇塞，枫哥，你开过这车啊？”他感觉对束枫的崇拜又加了一层。
束枫摇头笑笑：“看过这车的介绍。”
说完，他摇下玻璃开始抽烟。
小坎虽然有些好奇，可看着束枫已经移开了视线，他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快开到新岛公寓的时候，他又一次感叹这车开着就是爽，话头刚一落，就看到迎面开来了一辆别克商务。
小坎忍不住低声嘟囔：“还让不让人好好装个逼了”
束枫歪头笑了，顺过他的视线往对面看过去。
两车迎面而开，交错只是一瞬，束枫却恍惚觉得后座那个短发女人，像是伊蔓。
但很快又否掉了这个猜测。
这事情发生不止一次了，昨天送快递的时候他也从女主人脸上看到了伊蔓的影子。
尽管她们的长相没有丝毫相像之处，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想把每一个人都和她做番比较。
然而都不是。
每个人都像她，每个人都不是她。
他深吸最后一口烟，皱眉，没有呼出来，也无法平复从心尖滋生的躁意。
一个整天过去，二人准备收车回去。
小坎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想起之前来的时候就是自己开，这么拉风的车，他可不能吃独食。
他回过头看着正弯腰收最后几件快递的束枫。
“枫哥，回去你开？”
束枫整理快递的手一顿，明显听到了小坎的话，却没有抬头，“你开。”
想来枫哥也不是故作客套的人，小坎欢喜地应着，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其实到现在伊蔓也不知道节目的安排到底是如何，编导们丝毫不肯透露，只能隐隐从综艺的名字上面摸到些痕迹。
伊蔓把他们迎了进来，镜头首先环顾了伊蔓的家。
装修的色调极淡，家具也大都是流线设计，很新，看来是刚搬家不久，东西还没购置齐全。
编导类似旁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家里很新啊，这是刚搬家？”
“嗯，刚搬进来。”边说伊蔓边引着他们去客厅坐，沙发的另一端堆放着准备带去的行李。
伊蔓蹲下来，开始往行李箱里面放。编导则是趁这空当随机提些问题，尽量制造多的看点，也方便观众了解艺人。
他看着伊蔓放进的一件件颜色素净的衣服，不禁问道：“平时喜欢买素色的衣服吗？”
听见这问题，伊蔓重新看了眼自己带去的衣服，又想着衣柜里的那些，才点点头：“我也才发现”
编导被噎住，只得转变话题：“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你们搞音乐的人出去旅行，会不会有着什么音乐上的小习惯？据我所知，之前的专辑大部分都是你自己所作，这在女歌手中挺不常见的。”
伊蔓拿过一旁的耳麦对着镜头晃了两下，然后放进行李箱：“这个算是一个习惯吧，我每天都要听五个小时以上。”
“五个小时？！”
“嗯，最近忙起来了，听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哦对，最近是在忙着录制新专辑吧？”
“录音部分已经结束了，开始进入后期部分，这一部分我不太了解，只能交给公司了。”
“那应该很快就可以和我们见面了。诶，这个小本子是什么？还有这个是录音笔？”编导看着伊蔓手中的两个小东西，出声问道。
“这个是用来记录灵感的。平时我不太出门，这次算是远行了，应该会有挺多灵感。”
“可以给我们的镜头看一眼这个记歌词的本子吗？”
“嗯，前面的页码都是以前的歌。”
编导翻动着小本子，上面已经记满了大半，镜头给了那密密麻麻不断删改的歌词册十几秒的特写。
“怪不得啊，创作者都不容易。对了，提起这个，你知道此行的同行人员吧？”
伊蔓把巧克力和糖都塞进细缝里，就听到编导的这句。她想起小夏昨晚的故弄玄虚，摇摇头：“不清楚。”
编导的手从镜头上方递了过来，伊蔓接过去，是此次节目的嘉宾名单。
只粗略扫了一眼，伊蔓的目光就定住了，停在了第三个名字上。她终于知道小夏昨天那古怪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叶岩竟然也在。
早期采访，作为新人，偶有被问到欣赏的歌手，她都答的叶岩，她也确实没关注过别人。那时被问期待不期待日后合作，她自然都是回答期待，可如今这一刻真的要来了，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编导看着伊蔓有些滞愣的眼神，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里面有熟悉的人吗？”
“有。”伊蔓已经沉静下来，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哦？是谁？”
这其实是节目有意想做出的效果。叶岩这几年销声匿迹，疑似退出娱乐圈，却又一直没有绯闻。尽管节目的本意是做音乐，但宣传的噱头也必不可少。
而这话由当事人说出来，才更有爆点。
编导静静等着伊蔓的回答。伊蔓重新扫了一眼名单，很认真地答：“慕岚，我们是同公司的，相对熟一些。”
“额”编导不死心地继续问，“别人呢？都不熟？”
“没有私下的来往。”
“好吧那叶岩呢？我们有了解到，你采访里有说过很崇拜他。”编导终于放弃了挣扎，主动说了出来。
伊蔓这下大致猜到了编导所引导的方向了，垂下了眼眸，给了他半个面子：“是啊，可是不熟。”
“那这次有机会接触到偶像，你准备一会儿怎么和他介绍自己？”
伊蔓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编导卒。
收拾好行李，伊蔓上了节目组的车，开往机场。
束枫的摩托车前几日停在一家小区门口被偷了，就是给伊蔓送快递的那天。
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果然多管闲事老天都觉得不顺眼。
束枫所在的物流点是快递员自己备车，所以眼下急需一辆车。
其实快递员的工资不低，可束枫花钱没什么概念，烟酒也买得飞起，仅有的存款也在一个礼拜前交了一年的租房费后宣布告罄。
当天晚上，束枫回到家，没等上楼梯，先掏出了支烟点上。楼道几乎一点光亮也没有，只能看到他手上那微弱的火星，随着吞吐的动作忽明忽灭。
他右手拿着烟，左手食指在楼梯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烟抽了大半，他的动作才停下，把剩下的小半根烟对半折，摁灭，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大拇指上划了一下，一个个名字迅速向上滑去，手机的光亮在这一片漆黑中尤为醒目。
他的手指蓦地按住。当看到被自己点中的是谁时，束枫轻笑了下，似是得意于自己的手指之精准，才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很吵，不知道是在酒吧还是夜总会之类的场所。
束枫提高了些音量：“是我。”
秦洛正玩得尽兴，掏出震动的手机，也没看屏幕就接了电话。
“谁？大点声儿我听不清。”
“你大爷。”
说完这句，电话那边的吵闹声小了许多，对方似是寻了一个稍微清静的地方，才继续道：“束枫？”
“觉悟不错。”
“滚。”
束枫笑了下。
听见这声笑，秦洛有种不好的预感：“找我干嘛？”
“借我点儿钱，发工资还你。”
“借钱？”这在从前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是束枫会干的事情。
他更疑惑了：“你要干嘛？”
“买车。”
“买车？！你想借多少？”秦洛有点儿惊恐。
“几千吧。”
“几千？！”果然。他就知道。
秦洛倒吸一口冷气：“你当我钱大风刮来的啊。”
不过只顿了两秒，他又开口：“行吧，啥时候还？”
“下个月吧。”
“下个月？”
他不是干快递么，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这么快就还上。
束枫显然读懂了他语气中的含义。
“是几千块，秦洛你脑子真有坑。”
秦洛的心着了地，却又疑惑：“你买单车？”
“摩托车。”
“摩托车？摩托车这么便宜？！诶，你直接找我借不就行了，再说了，你不也有一辆么，特么七百”
“你要我开着它送快递么？”束枫幽幽地打断了他。
秦洛想着那画面，扑哧笑出了声：“那多拉风，保准你上个头条。”
“滚蛋。一会儿把钱转我。”
“有你这么借钱的么。”
“现在有了。”
“”
“没事儿了，挂了。”
“”
又特么挂他电话！
然而，这笔钱在几天后就又回到了秦洛的账户。
这天清晨，刚一到物流点，小坎就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依维柯，很是瞩目。
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挪不开了。
束枫这几天都是骑的头儿的车，还没能空出来时间去买新的。他晨跑过来上班，就看到小坎围着那辆依维柯可劲儿地在打量。
小坎抬头看到束枫来了，赶紧过去分享好消息：“枫哥，给咱们物流点配的物流车终于下来了！”
束枫扫一了眼，似乎兴致缺缺。
“枫哥，我记得你的驾照也是可以开这车的吧？”
“嗯。”束枫应了声。
那时刚刚讨论给配车的时候，头儿就问过他们，众人中只有束枫和小坎能开。
小坎是去年刚满十八岁时考的驾驶证，那时本来是想着帮衬家里送货，所以考了b1的，没想到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他还没开过十几万的车呢，从刚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手痒了。而且，能分到这个工作的话，以后也会轻松不少。
这时头儿出来了，看他们两个人都在车旁边，正好做了安排：“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专门负责这物流车吧，把车开到一个寄取量大的地方，一个人守着车等人上门来寄，另一个人去送。”
“现在有三个地方，三选二，上午待一个地儿，下午待一个地儿，我觉着吧，新岛和兰苑可以舍一个，这俩要哪个？哪儿情况好？”头儿考虑到束枫这两个地方都送过，看向他，询问他的看法。
束枫顿了两秒，勾了勾唇：“新岛吧。”
等头儿走后，小坎握拳比了个胜利的动作，跟束枫两个人非常迅速就装好了货。
握到门把手那一刻，他还是和束枫说了句：“枫哥，我开了？”
束枫笑：“和我汇报干什么。”然后打开了副驾的门。
小坎知会完束枫，动作麻利就上了车。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他就遇到了麻烦。
他想把车倒出去，可挂了好几次倒档都挂不上。歇了几秒往后又使了好几下力，还是不行。
他扭头求助：“枫哥，这倒档怎么挂不上？”
束枫把手伸过来，摸到档头下面往上提了一下，再往后一拉，挂上了。
小坎握上去感受了一下，还真挂上了。
“哇塞，枫哥，你开过这车啊？”他感觉对束枫的崇拜又加了一层。
束枫摇头笑笑：“看过这车的介绍。”
说完，他摇下玻璃开始抽烟。
小坎虽然有些好奇，可看着束枫已经移开了视线，他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快开到新岛公寓的时候，他又一次感叹这车开着就是爽，话头刚一落，就看到迎面开来了一辆别克商务。
小坎忍不住低声嘟囔：“还让不让人好好装个逼了”
束枫歪头笑了，顺过他的视线往对面看过去。
两车迎面而开，交错只是一瞬，束枫却恍惚觉得后座那个短发女人，像是伊蔓。
但很快又否掉了这个猜测。
这事情发生不止一次了，昨天送快递的时候他也从女主人脸上看到了伊蔓的影子。
尽管她们的长相没有丝毫相像之处，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想把每一个人都和她做番比较。
然而都不是。
每个人都像她，每个人都不是她。
他深吸最后一口烟，皱眉，没有呼出来，也无法平复从心尖滋生的躁意。
一个整天过去，二人准备收车回去。
小坎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想起之前来的时候就是自己开，这么拉风的车，他可不能吃独食。
他回过头看着正弯腰收最后几件快递的束枫。
“枫哥，回去你开？”
束枫整理快递的手一顿，明显听到了小坎的话，却没有抬头，“你开。”
想来枫哥也不是故作客套的人，小坎欢喜地应着，打开了驾驶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