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繁花似锦，九阴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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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姓修士脚下轻点，疾疾退了一丈，一脸凝重地望着在自己刚才所站之地出现的少年。
那一巴掌，若是落在了他脸上，即使自己不会像灰袍男子一样被拍飞，仓促之下，定然也极为难堪。
他没有想到，这少年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像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那日，他并未出现在临时斗兽场里，因而未曾见过对方出手，只觉得不过是齐不良太过草包罢了，一个不慎之下，才中了面前这个少年的阴招。
如今看看一旁倒在地上的灰袍男子，他心知自己此番是太过小看此人了。
“苏辰，你莫太过分！”心中将路尘摆高了一个层次，唐姓修士的口中却不落半分气势，“本公子登门，不过是有事，你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路尘不是个嚣张之人，诸如“你是什么东西”的话他是不会随便出口的，灰袍男子的身份他多少已经猜测到，至于这个姓唐的年轻人，来历必然不凡，他也不愿意太过开罪，否则，他真的就只能动手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旦动手，恐怕又要添上几道幽魂。
以往惨痛的经历，让他深知放虎归山的惨痛后果，所以，对于别人，他一直秉承能不得罪便不得罪，一旦得罪，必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苏某说过，出手，只为杀人。”路尘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在阁下的面子，刚才乱吠的狗，早已不会动弹。奉劝阁下，下次登门前，将自家的狗拴好，免得被别人宰了。阁下有事便快说，无事请离开。”
“小东西，你说谁是狗！”灰袍男子捂着嘴起身，怒瞪路尘，一身天地元气翻涌，说话却是有些口齿不清。
“闻苟川，你真以为苏某不敢杀人？”路尘双眼微眯，两道锋芒顿时闪烁，煞是骇人。
被道出姓名的灰袍男子心中一凛，禁不住退了一步。
他的嘴巴紧紧闭起，已经不敢再说一字。
因为，他知道，路尘是认真的。
哪怕他是一名入道修士，在这个凡人少年面前，也无多少还手之力。
刚才那一巴掌，若是换做少年腰间的短刃，自己现在必然已经身首异处。
以前他曾听闻，凡人武道至极，不弱于入道修士，他对此嗤之以鼻，此时，他已经是深信不疑。
前几日，路尘曾找余崧打探过派人刺杀过自己的闻苟川，刚才此人一出现，他便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那其开刀。
而且他刚才也没有虚言，若不是因这唐姓修士，他真的已经将闻苟川杀了。
这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无需隐藏自己的所有实力。
“本公子是专程来与你约战的。”唐姓男子咬了咬牙，却是说道，“开灵仪式后，我唐锦衣要与你一战，败者，离开婉儿。苏辰，你敢不敢应？”
闻苟川闻言一愣，心想一开始不是这么商量的啊。
上得门来，将这苏辰狠狠踩在脚下，羞辱一番，这才是最初的目的吧？
他望向唐锦衣，却是被后者狠狠一瞪。
落在最后方的林清池亦是面露诧色，不过很识趣地没有开口。
路尘眉头微挑，也不管这唐锦衣原本的来意到底如何，只听得他淡淡地道：“没兴趣。没有他事，阁下请回吧。”
“你”唐锦衣如受大辱，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将怒火吞下，“要如何才有兴趣。”
路尘盯着面色憋的通红的唐锦衣，忽然扯了扯嘴角，罕见地笑道：“你身上这柄剑不错，苏某不日便将入道，恰巧缺一件趁手的法器。”
“大胆，你竟敢打这柄剑的主意！”原本像吞了只死苍蝇一样无处吐寻的闻苟川率先跳了出来，指着路尘怒斥，“你可知”
“闭嘴！”唐锦衣眉头一皱，烦不可奈地打断闻苟川的话，他原本还以为此人还挺聪明，今日一看，真真是愚昧到家。
他厌恶地瞪了一眼后者，然后唐锦衣深深吸了口气，转向路尘，缓缓说道：“好！就以这柄繁花似锦为赌注，你若赢，此剑归你，你若输，不仅要离开婉儿，且要立即离开流沙城！还有，不能往东！”
不能往东，意味着要深入戈壁，以路尘的实力，无异于是去赴死。
路尘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然后抬手送客：“若无他事，阁下请回，苏某还有要事。”
唐锦衣一甩衣袖，倒也干脆，转身便走。
闻苟川连忙讨好跟上，没有再撂下任何狠话。
落在最后的林清池离开时拱了拱手，邪魅的俊脸上隐隐流露着钦佩之色。
“林少帮主，那晚的风可凉？”路尘回礼，末了，却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林清池却是脚下踉跄，回首看向路尘，脸上的惊骇之色无从遮掩。
“你当时在那里？”他压制下心中的惧意，咽了咽喉头，问道。
原来，那天晚上让他忽然觉得寒冷的，不是夜风。
而是面前这个瘦小少年的杀机。
路尘笑而不语，转身回了屋里。
林清池略微失神地望着路尘离开的身影，一会才回神过来，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转身追上唐锦衣两人。
“公子为何不宰了这小畜生？”出了斗兽场后，闻苟川依旧愤怒，他被打了一巴掌的嘴角红肿已退，但是，面子上的掌印，依旧还在。自从入道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这流沙城里的人上人，今日之前，再也未曾受到这般对待，这让他如何不愤恨。
恨不得将那个小东西斩成肉沫。
“他若是没点能耐，本公子随便一脚踩死便是。”唐锦衣瞥了身边点头哈腰的灰袍男子，眉眼间隐藏不住厌恶，“今日一看，尚不算太无能。如此更好，待他开灵之后，本公子再一展身手，堂堂正正地杀了他，婉儿必然会倾心于我。”
说起苏婉，他的双眸顿时明亮起来。
闻苟川眸子寒光闪逝，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口中则是担忧地道：“此子如今便可斩杀入道修士，一旦他开灵，甚至直接入道的话，若真是堂堂正正，公子自然能够胜他，就怕他到时候再使用什么阴险手段，可就防不胜防啊。不如”
“哼，到时只允他开灵入道，莫不成本公子就不能再进一步？”唐锦衣冷笑道，俊逸的脸庞上升起了傲睨的神色，“想要我的繁花似锦，那就拿命来换。”
“公子这是要成就凤初境！”闻苟川心中一颤，马上换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不愧是莫河大人之后最天资卓绝的天才！不过二十岁，已将是凤初境修士！当年就是莫河大人，在这个年纪，也只是一个开灵者而已。如此看来，公子的天资和成就，定然还在莫河之上啊！一旦公子晋境，他苏辰，哪怕直接入道，也定然不是公子的一合之敌。”
原本已对闻苟川心生厌恶的唐锦衣，被这一通马屁排得很是受用，看着前者的眼神，再度变得欣赏起来。
闻苟川见状，马屁拍得愈发响亮。
一直落在后面的林清池既是惊讶，同时也在心中冷笑。
想当年，闻苟川还在他手下时，就是一个极擅溜须拍马的小人，如此也才获得了林帮的开灵资格，却是没有想到，此人不仅成功开灵，更是在短短数年之后，便成就入道，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修士。
此后，他便扶摇直上，不仅位列林帮供奉之位，更是搭上了仙师会那条线。
然而，哪怕他在流沙城这样的僻远之地，已经成为一名凌驾绝大多数人之上的人上人，在他们这些凡人和开灵者面前极尽装腔作势之能，却终究在唐锦衣这样的人面前，仍然不改哈巴狗的本性。
林清池心中对闻苟川有多鄙夷，就有多想要对方去死。
刚才，在莫河的庭院里，他差点忍不住将其使人暗杀路尘之事道出，以借后者之手将其灭杀。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那夜在城墙之上，路尘一直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
想来，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话，路尘必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了闻苟川坚决要教训于他之事。
林清池此时细细想来，幸亏当时他说了那些话，否则，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可是，刚才离开之时，他为何要提醒自己此事呢？
这一点，林清池百思不得其解。
流沙城至高之地，莫过于城中央那座开灵塔。
顾名思义，此塔正是开灵法阵所设之处，更是整座流沙城的核心。
开灵塔，乃是笼罩整座城池的防御法阵中枢，曾多次成功防御住百万凶兽攻城。可以说，若无这座法阵，流沙城无法支撑过任何一次凶兽屠城。
即使在历史上流沙城覆灭多次，这座高塔，亦从未沦陷过。
是夜，黑暗的开灵塔深处，一个数丈大小的法坛前，静立着一名身穿锦袍的皓首老者。
老者似乎在此久候多时，不过，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并无任何不耐之色。
法坛终于散发出天地气息的波动，流光四溢之间，一个模糊的背影，缓缓凝聚。
“事情调查得如何？”那背影问，声音空洞冷漠。
“那夜范礼和柳知行在棺椁旁大打出手，应当是他们将之震开。”皓首老人连忙答道，语气极为恭敬。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不想听到任何一丝不确定的答案。此事若是出了纰漏，包括你我在内，谁都活不了。那一晚在场之人，都必须死。”
“是，属下再查。范礼已被段恒所杀，至于柳知行，属下会找个理由将他派往城外，找个机会下手。唯独那段恒，毕竟是仙宗的弟子，属下不好出手。”
“不过一个外门弟子罢了，死就死了，下手干净些便是。诸事当以大局为重。”
“属下明白，下去便会安排。余事已经准备妥当，一个月后，便是九阴汇聚之日。”
“你做得不错。大事若成，老夫必然会助你凝聚元丹。还有允诺你的外门执事之位，亦不会食言。”
“属下拜谢上人！”老人白眉飞扬，第一次露出欣喜之色。
“嗯。可还有其他事情？”
皓首老人想了想，道：“前不久那斗兽场内再次走出一名自由人，与当年的莫河一样，以凡人之身斩杀了一头濒临入阶的凶兽，而且，还杀了一名入道修士。”
“且看他在开灵仪式上表现如何，让迟望出手试探一下，若是太碍事，除去便是。流沙城定然不能出第二位莫河。”
“话说回来，莫河当年留下的那样东西，是否有眉目了？”
“仍然没有，只知道他很大可能确实是留在城中了，而且，应当就是在苏家。只不过，这些年来范礼多次搜寻，也未发现任何线索。”
“此事不急，切记一定要隐秘，以后不要再假借他人之手，莫河掌握的东西，一旦现世，恐怕连四大仙宗都会震动。有眉目了再行动。”
见到老人再次应承，并无其他事情后，那声音才问：“锦衣最近如何？”
“公子天资超卓，如今已入道圆满，相信很快便能成就凤初。”
“嗯，待他成就凤初之境，老夫便会命他回宗，在此期间，你切要照顾好他的周全。”
(本章完)
那一巴掌，若是落在了他脸上，即使自己不会像灰袍男子一样被拍飞，仓促之下，定然也极为难堪。
他没有想到，这少年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像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那日，他并未出现在临时斗兽场里，因而未曾见过对方出手，只觉得不过是齐不良太过草包罢了，一个不慎之下，才中了面前这个少年的阴招。
如今看看一旁倒在地上的灰袍男子，他心知自己此番是太过小看此人了。
“苏辰，你莫太过分！”心中将路尘摆高了一个层次，唐姓修士的口中却不落半分气势，“本公子登门，不过是有事，你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路尘不是个嚣张之人，诸如“你是什么东西”的话他是不会随便出口的，灰袍男子的身份他多少已经猜测到，至于这个姓唐的年轻人，来历必然不凡，他也不愿意太过开罪，否则，他真的就只能动手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旦动手，恐怕又要添上几道幽魂。
以往惨痛的经历，让他深知放虎归山的惨痛后果，所以，对于别人，他一直秉承能不得罪便不得罪，一旦得罪，必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苏某说过，出手，只为杀人。”路尘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在阁下的面子，刚才乱吠的狗，早已不会动弹。奉劝阁下，下次登门前，将自家的狗拴好，免得被别人宰了。阁下有事便快说，无事请离开。”
“小东西，你说谁是狗！”灰袍男子捂着嘴起身，怒瞪路尘，一身天地元气翻涌，说话却是有些口齿不清。
“闻苟川，你真以为苏某不敢杀人？”路尘双眼微眯，两道锋芒顿时闪烁，煞是骇人。
被道出姓名的灰袍男子心中一凛，禁不住退了一步。
他的嘴巴紧紧闭起，已经不敢再说一字。
因为，他知道，路尘是认真的。
哪怕他是一名入道修士，在这个凡人少年面前，也无多少还手之力。
刚才那一巴掌，若是换做少年腰间的短刃，自己现在必然已经身首异处。
以前他曾听闻，凡人武道至极，不弱于入道修士，他对此嗤之以鼻，此时，他已经是深信不疑。
前几日，路尘曾找余崧打探过派人刺杀过自己的闻苟川，刚才此人一出现，他便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那其开刀。
而且他刚才也没有虚言，若不是因这唐姓修士，他真的已经将闻苟川杀了。
这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无需隐藏自己的所有实力。
“本公子是专程来与你约战的。”唐姓男子咬了咬牙，却是说道，“开灵仪式后，我唐锦衣要与你一战，败者，离开婉儿。苏辰，你敢不敢应？”
闻苟川闻言一愣，心想一开始不是这么商量的啊。
上得门来，将这苏辰狠狠踩在脚下，羞辱一番，这才是最初的目的吧？
他望向唐锦衣，却是被后者狠狠一瞪。
落在最后方的林清池亦是面露诧色，不过很识趣地没有开口。
路尘眉头微挑，也不管这唐锦衣原本的来意到底如何，只听得他淡淡地道：“没兴趣。没有他事，阁下请回吧。”
“你”唐锦衣如受大辱，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将怒火吞下，“要如何才有兴趣。”
路尘盯着面色憋的通红的唐锦衣，忽然扯了扯嘴角，罕见地笑道：“你身上这柄剑不错，苏某不日便将入道，恰巧缺一件趁手的法器。”
“大胆，你竟敢打这柄剑的主意！”原本像吞了只死苍蝇一样无处吐寻的闻苟川率先跳了出来，指着路尘怒斥，“你可知”
“闭嘴！”唐锦衣眉头一皱，烦不可奈地打断闻苟川的话，他原本还以为此人还挺聪明，今日一看，真真是愚昧到家。
他厌恶地瞪了一眼后者，然后唐锦衣深深吸了口气，转向路尘，缓缓说道：“好！就以这柄繁花似锦为赌注，你若赢，此剑归你，你若输，不仅要离开婉儿，且要立即离开流沙城！还有，不能往东！”
不能往东，意味着要深入戈壁，以路尘的实力，无异于是去赴死。
路尘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然后抬手送客：“若无他事，阁下请回，苏某还有要事。”
唐锦衣一甩衣袖，倒也干脆，转身便走。
闻苟川连忙讨好跟上，没有再撂下任何狠话。
落在最后的林清池离开时拱了拱手，邪魅的俊脸上隐隐流露着钦佩之色。
“林少帮主，那晚的风可凉？”路尘回礼，末了，却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林清池却是脚下踉跄，回首看向路尘，脸上的惊骇之色无从遮掩。
“你当时在那里？”他压制下心中的惧意，咽了咽喉头，问道。
原来，那天晚上让他忽然觉得寒冷的，不是夜风。
而是面前这个瘦小少年的杀机。
路尘笑而不语，转身回了屋里。
林清池略微失神地望着路尘离开的身影，一会才回神过来，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转身追上唐锦衣两人。
“公子为何不宰了这小畜生？”出了斗兽场后，闻苟川依旧愤怒，他被打了一巴掌的嘴角红肿已退，但是，面子上的掌印，依旧还在。自从入道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这流沙城里的人上人，今日之前，再也未曾受到这般对待，这让他如何不愤恨。
恨不得将那个小东西斩成肉沫。
“他若是没点能耐，本公子随便一脚踩死便是。”唐锦衣瞥了身边点头哈腰的灰袍男子，眉眼间隐藏不住厌恶，“今日一看，尚不算太无能。如此更好，待他开灵之后，本公子再一展身手，堂堂正正地杀了他，婉儿必然会倾心于我。”
说起苏婉，他的双眸顿时明亮起来。
闻苟川眸子寒光闪逝，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口中则是担忧地道：“此子如今便可斩杀入道修士，一旦他开灵，甚至直接入道的话，若真是堂堂正正，公子自然能够胜他，就怕他到时候再使用什么阴险手段，可就防不胜防啊。不如”
“哼，到时只允他开灵入道，莫不成本公子就不能再进一步？”唐锦衣冷笑道，俊逸的脸庞上升起了傲睨的神色，“想要我的繁花似锦，那就拿命来换。”
“公子这是要成就凤初境！”闻苟川心中一颤，马上换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不愧是莫河大人之后最天资卓绝的天才！不过二十岁，已将是凤初境修士！当年就是莫河大人，在这个年纪，也只是一个开灵者而已。如此看来，公子的天资和成就，定然还在莫河之上啊！一旦公子晋境，他苏辰，哪怕直接入道，也定然不是公子的一合之敌。”
原本已对闻苟川心生厌恶的唐锦衣，被这一通马屁排得很是受用，看着前者的眼神，再度变得欣赏起来。
闻苟川见状，马屁拍得愈发响亮。
一直落在后面的林清池既是惊讶，同时也在心中冷笑。
想当年，闻苟川还在他手下时，就是一个极擅溜须拍马的小人，如此也才获得了林帮的开灵资格，却是没有想到，此人不仅成功开灵，更是在短短数年之后，便成就入道，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修士。
此后，他便扶摇直上，不仅位列林帮供奉之位，更是搭上了仙师会那条线。
然而，哪怕他在流沙城这样的僻远之地，已经成为一名凌驾绝大多数人之上的人上人，在他们这些凡人和开灵者面前极尽装腔作势之能，却终究在唐锦衣这样的人面前，仍然不改哈巴狗的本性。
林清池心中对闻苟川有多鄙夷，就有多想要对方去死。
刚才，在莫河的庭院里，他差点忍不住将其使人暗杀路尘之事道出，以借后者之手将其灭杀。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那夜在城墙之上，路尘一直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
想来，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话，路尘必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了闻苟川坚决要教训于他之事。
林清池此时细细想来，幸亏当时他说了那些话，否则，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可是，刚才离开之时，他为何要提醒自己此事呢？
这一点，林清池百思不得其解。
流沙城至高之地，莫过于城中央那座开灵塔。
顾名思义，此塔正是开灵法阵所设之处，更是整座流沙城的核心。
开灵塔，乃是笼罩整座城池的防御法阵中枢，曾多次成功防御住百万凶兽攻城。可以说，若无这座法阵，流沙城无法支撑过任何一次凶兽屠城。
即使在历史上流沙城覆灭多次，这座高塔，亦从未沦陷过。
是夜，黑暗的开灵塔深处，一个数丈大小的法坛前，静立着一名身穿锦袍的皓首老者。
老者似乎在此久候多时，不过，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并无任何不耐之色。
法坛终于散发出天地气息的波动，流光四溢之间，一个模糊的背影，缓缓凝聚。
“事情调查得如何？”那背影问，声音空洞冷漠。
“那夜范礼和柳知行在棺椁旁大打出手，应当是他们将之震开。”皓首老人连忙答道，语气极为恭敬。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不想听到任何一丝不确定的答案。此事若是出了纰漏，包括你我在内，谁都活不了。那一晚在场之人，都必须死。”
“是，属下再查。范礼已被段恒所杀，至于柳知行，属下会找个理由将他派往城外，找个机会下手。唯独那段恒，毕竟是仙宗的弟子，属下不好出手。”
“不过一个外门弟子罢了，死就死了，下手干净些便是。诸事当以大局为重。”
“属下明白，下去便会安排。余事已经准备妥当，一个月后，便是九阴汇聚之日。”
“你做得不错。大事若成，老夫必然会助你凝聚元丹。还有允诺你的外门执事之位，亦不会食言。”
“属下拜谢上人！”老人白眉飞扬，第一次露出欣喜之色。
“嗯。可还有其他事情？”
皓首老人想了想，道：“前不久那斗兽场内再次走出一名自由人，与当年的莫河一样，以凡人之身斩杀了一头濒临入阶的凶兽，而且，还杀了一名入道修士。”
“且看他在开灵仪式上表现如何，让迟望出手试探一下，若是太碍事，除去便是。流沙城定然不能出第二位莫河。”
“话说回来，莫河当年留下的那样东西，是否有眉目了？”
“仍然没有，只知道他很大可能确实是留在城中了，而且，应当就是在苏家。只不过，这些年来范礼多次搜寻，也未发现任何线索。”
“此事不急，切记一定要隐秘，以后不要再假借他人之手，莫河掌握的东西，一旦现世，恐怕连四大仙宗都会震动。有眉目了再行动。”
见到老人再次应承，并无其他事情后，那声音才问：“锦衣最近如何？”
“公子天资超卓，如今已入道圆满，相信很快便能成就凤初。”
“嗯，待他成就凤初之境，老夫便会命他回宗，在此期间，你切要照顾好他的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