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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后,温州。

    母亲很紧张地握着我的手,我很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心中却着如琴弦颤动般的忐忑不安。

    今天是温州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妈赶紧催着我去接,“是不是成绩出来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微垂眸,“不是,是凉玉给我打电话。”

    我按了接听键,默默地从客厅里退回到房间里。

    “凉玉。”我唤他的名字。

    他应了一声,我继续说,“如果我考不上温州大学怎么办。”

    “傻丫头,不会的,你一定可以考进温州大学的,你要相信自己。”他在电话那边安慰我。

    “我好害怕我完成不了和你的约定。”我颦着眉。

    “未央,我相信你会考上的。”他顿了顿,“就算没有考又怎么样,虽然念的不是同一所大学,可是如果我们想要见面,随时都可以见面,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凉玉现在已经在念大一的功课,就在温州大学的音乐学院。

    “等我。”我缄默,不经意看见开在窗前的那株向日葵,那么执着而勇敢地爱着阳光,坐在窗边静静地膜拜着他所给的温暖。

    高考成绩公布,当我知道自己以比分数线高七分的优势成功考进温州大学时,我激动得只能蒙着双耳蹲在地上用最大的分贝发出尖叫。

    我没有辜负母亲对我的期望,我没有失约于给凉玉的诺言。

    让我更高兴的是,在我成功得到温州大学音乐学院的新生资格时,阿宝也顺利地通过高考进入到温州大学的外国语学院。

    大家为我和阿宝准备了庆功宴,就在今晚的阿宝家。

    一见面阿宝就把我抱了个满怀,“未央,我和你一起考上温州大学了!这不是做梦耶!”

    “这当然不是做梦呀,这是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才得来的。”我拍了拍她肩膀,夸赞道,“不过,阿宝你好棒!”

    “那是当然啦!”她毫不客气,随即媚笑着挑了挑眉毛,“未央你也发挥得不错。”

    “糟了。”阿宝皱眉忽道,她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到角落里,掐着指头算,“未央,人家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和你分开,在同一个大学念书,但是你和温凉玉都在音乐学院,那我不是要失恋了!”

    她扑上来熊抱着我,脸颊蹭着我的衣服,撒娇似的,“不行,未央你是我的。”我扑哧一笑。

    庆功宴的饭菜非常的丰富而且出乎意料的美味,而且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也许是高考前后一直郁结着的心情在此刻被打开,我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

    吃完晚餐后,我和阿宝还有她的小表妹三个人在房间里,我随手拿了本小时候的相册坐在床边看,阿宝指着一张老照片大笑道,“未央你看,这张不就是你小时候掉到溪渠里去差点被水冲走以后,每次去游泳都吓得不敢下水的照片么,哈哈哈,你那表情真逗。”老照片里的背景是在游泳池,在泳池里游泳的阿宝和七喜停在水池边,岸上是儿时的我,穿着可爱的粉色连身泳装,圈着游泳圈,站在岸边犹豫不决的模样,眉毛皱着,葡萄样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姐,这诗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正坐在窗边书桌旁写作业的小表妹突然发声。

    “你拿来给我看看。”阿宝朝她招呼,她把作业本递过来,“是课外阅读链接。”

    “哦,是海子的诗《远方》,这诗的文化内涵对你来说确实是不懂,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拿去多朗读几次吧,这诗挺美的,背下来就最好。”阿宝下了结论,就把作业本扔回给她的小表妹,随即倒回在床上发她的手机短信。

    小表妹坐在窗前,拿着作业本,一字一句认真地朗诵起来,略带稚气的声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却告知我他是陆良,当听到这个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时,我的神思忽然有些恍惚起来,他对我说:对你小区的楼下,我在那里等你。

    挂断电话,我拉开窗帘看楼下,一辆陌生的银灰色的奔驰停在那里。

    我下楼去找他,走到楼梯口时他已经从那辆车子里出来,拉着一个行李箱,那箱子让我莫名的觉得眼熟。

    “未央,好久不见。”陆良向我打招呼,两年不见他已经从一个成熟的男人变得更加的成熟稳重,只是眉宇间眼眸里的沧桑感多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渐而心生。

    “你回来了。”我微笑着朝他打招呼,当经历过太多东西的时候,有时候微笑是彼此仅剩的语言。

    他点头,拉着行李箱走近我。

    “我是来把这个行李箱交到你手上的。”他低头看了看那只行李箱。

    “交到我的手上,为什么?”我问。

    “这是曼汐的遗愿。”他沉声道,忽然有些沙哑和哽咽。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当听到遗愿两个字时,我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眼前,没入心脏,刹那间鲜血如注,我忽然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什么遗愿。”

    心间,骤然涌起的悲痛和愤怒让我无法承受得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其实一年前就已经回了浙江,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做生意。”他忽然开口,目光那么平静地望着远方,叙述,“在拉萨,就在曼汐离开你的第六个月,我给她买了返程的车票,送她到了火车站,她却在青藏铁路的附近,卧轨自杀。”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自欺欺人地蒙住耳朵,朝陆良嘶吼道。

    对视,含泪,沉默。

    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垂下眸,“她把行李箱留给我,是希望我能把行李箱送到你手上。”

    “给我吧。”我缓缓伸出手,朝着他。

    他把手里的行李箱推到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把行李箱提起,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朝着楼梯走去。

    在他收回埋藏了太久太沉重的情感寄托的目光,我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像城市里的每一位成功人士那样挺直着背脊走出去,但在我眼里,陆良的背影却比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酒醉后的跌跌撞撞还要更加来得狼狈,无助。

    家里没有人,我出来忘记带钥匙,所以被锁在了门外。

    我双臂抱着自己,蹲靠在门前的角落里,抬头间看到那只两年前曾经与曼汐一起离开的行李箱静静地立在我家门前,我清楚地看到行李箱上用烟蒂烫的一张熟悉的笑脸符号,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昨日的一场梦,转眼烟消云散。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摸脸,没有多余的水分滋润,双颊是属于夏季的干燥。

    我不相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地摸着脸颊,不厌其烦地,像是在迫切地在确认什么。

    “怎么没有眼泪。”我忽然觉得心惊肉跳,我问自己,“为什么我不哭,为什么我没有哭!”

    无力地背靠在墙壁上,我抬眸望着那只行李箱,缄默,无声,沉寂。

    那天,在我有生的意识里,我仿佛没有感觉得太大的意外与震惊,除了那昏天暗地的悲伤和绝望,什么都是虚无和空白的,所有的负罪,都是浮华的枷锁。

    好像是在很久以前,在曼汐离开我的那一天,冥冥之中,我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一场生死别离。

    她,如那一场半梦年华中的寂寞烟火绚烂,凄烈荼蘼,

    感谢彼此,不曾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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