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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 不可以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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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别怪我了!”骨灰盒又往下挪动了一点。

    路遇琛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别乱来!”

    赵陆蓉还是那句话:“路遇琛,把张贺于和夏溪给我找来!不然我就把骨灰扬了!这么大的雨,撒下去,你们什么都找不到了!”

    “你不要乱来,我们商量一下。”路遇琛无法想象若是赵陆蓉真的把骨灰给扬了的后果,小溪得有多伤心,高辰硕只怕也要把他给活剐了。只是按照赵陆蓉说的找来了张贺于和夏溪也未必就会保住,但是此刻,他也没办法了。

    “你拿一个去了人的骨灰威胁这些人,你还真是变tai。”赵明生愤恨的吼了一句,“你自己作孽害你的女儿张颖差点死了,你不怕报应啊?再说了,你自己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谁叫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张叔?你怎么能把这件事算到别人头上?”

    “你闭嘴。”赵陆蓉十分狂躁。“你再啰嗦我现在就扔下去。”

    赵明生一下闭嘴,该死的老毒女人,怎么就不下地狱?

    关擎立在那里撑着一把伞,眯起眼睛打量四周。三楼的高度,赵陆蓉选择的位置十分恰当,花房,玻璃窗伸出一块遮住雨幕,淋不到她,但是骨灰一旦掉下来,就只怕是溅的到处都是,再也收不全。

    虽然人死如灯灭,大家都是现代人,无神论者,但是骨灰对于亲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外人很难理解的。尤其是对于夏溪高辰硕和夏悠然来说,他们的妈妈一生悲苦,到死了连骨灰都要被折腾,他们得有多自责?

    “打电话给张叔,今天是个了结,无论怎样都该结束了。”关擎沉声道。

    路遇琛也知道死者已去,赵陆蓉再恨,再怨,她做的事,今天该是摆出来说道说道了,一切恩怨也该扯平了,只是万一她把骨灰摔下来,小溪会怎样?

    “小溪来了万一出事,她会受不了的。”沉默许久之后,赵明生开始认清楚眼前的事实,赵陆蓉这种连人骨灰盗出来的人,会讲道理吗?

    “看情况吧,看赵陆蓉要做到何种程度。”关擎安抚的拍了拍路遇琛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一切任其自然吧。”

    “我来打。”路遇琛终于艰难的做出选择,电话给陆以华,让他带人过来。

    “可是她疯了。我看不妙。”赵明生恼怒着。“小溪还不伤心死?”

    “你们商量完了吗?再不快点,我扔下去了。”赵陆蓉还在催促。

    路遇琛先给张贺于打了电话,让他立刻驱车过来。而后又给陆以华打电话,夏溪的点滴刚滴完。接到电话,立刻跟着陆以华去上车,陈博然和夏悠然也陪同过来

    等待的時间里格外难熬,路遇琛一再地看向赵陆蓉的位置,她的目光呆滞,骨灰盒就在窗户上,只要一松手,盒子就会跌落下来。

    “蓉姨,我们谈谈怎样?”关擎突然高声喊道。

    “关臭屁。”赵明生冷哼一声嘟哝着。

    关擎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是长辈,混了一辈子,什么道理应该都懂。何苦到老折磨自己呢?”

    路遇琛阴郁的皱着眉头,也小声提醒关擎道:“擎哥,我们还不清楚她到底要怎么做,不要激怒她。”

    “我知道。”关擎点头。

    赵陆蓉却不搭理关擎,保持沉默。

    “你心里很后悔吧?”关擎直言不讳。“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吧?”

    “你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听。你们都别给我说话。”赵陆蓉怒气腾腾地指着他们三个,另一只手一晃,骨灰盒摇摇欲坠。

    “唉,蓉姨,你有没有想过,一切居然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其实根本没必要的。”叹息一声,关擎无力的抚着额头,“我只是想提醒你,留点美好在张叔心里,不是更有价值吗?为什么一定要他恨你?”

    “这是我的事。”赵陆蓉突然吼道。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事,我只是为你不值得。为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丢了整个家族的面子?你不为张叔,难道也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女儿,还有赵家一堆关心你的亲人吗?还有你还不到一岁的小外孙。蓉姨,你得不偿失了。”

    “我早就得不偿失了。”赵陆蓉自嘲一笑,又是冷声:“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的错,个个都是伪君子,受苦的都是女人。我倒霉,张雅致倒霉。我们两个没有一个赢家。正安培却赢了,她死了,却得到三个男人的心。凭什么?”

    “对啊。蓉姨,你说凭什么呢?”关擎反问。

    路遇琛沉默不语,周身上下散发着寒意,直盯着赵陆蓉。

    赵陆蓉被问的一愣,凭什么啊?是啊。凭什么呢?为什么正安培轻易获得男人的垂青,而她跟张雅致每一个姿色都不差,却还是败给了正安培。

    路遇琛冷着脸突然一针见血地说道:“赵陆蓉,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正安培也好,张雨烟也好,张晴也好。她从来都是以德报怨,从来都有一颗向善的心。即使蒙受巨大的ei屈,即使蒙受不白之冤,她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而你和我妈都痴心太重,偏执的可怕。为了你们自己的爱情,弃别人的幸福不顾,你尤其更甚,起了杀念。这样的女人,你叫男人如何爱你?你觉得张叔会爱上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吗?你败给了自己的心,没有输给任何人。人只能战胜自己,战胜不了任何人,你实在太贪心,想要人,也想要心,却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啊——你给我闭嘴,谁也不许再说话。”赵陆蓉尖锐的嗓音突然扬起声音喊叫着,一片雨雾之下,还是那样的尖锐。

    别墅外,车子鸣笛声响起。

    车里首先下来个人,是张贺于。秘书举了一把巨大的黑伞进来,为他遮雨。

    赵陆蓉看到了张贺于,歇斯底里咆哮后,神色里滑过一丝的冷厉

    “张贺于,你还是来了。”从歇斯底里里恢复过来,“舍不得你的情人了是不是?”

    警卫已经四处布岗,防范着不测。

    张贺于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方向,看着赵陆蓉,当视线落在她手里搁在窗边的骨灰盒時,他的视线迅速一痛,呼吸停滞。

    张贺于面无表情,说道:“赵陆蓉,我来了。”

    “哈哈。张贺于,想要骨灰安然无恙吗?”赵陆蓉大笑着问道。

    张贺于视线锐利的眯起来,隔着雨雾,凌厉的视线如箭一般的射向赵陆蓉,即使隔着雨雾,赵陆蓉也感受到张贺于恨意,那样刻骨,那样犀利。

    赵陆蓉知道他想要把自己抽筋挖心吧?他恨她到了这种地步了。为了这个女人。真好。正安培,你到死了还有男人这样爱着你。你可真是幸福啊。

    “哈哈——”赵陆蓉发出狂笑,只是那笑声,悲凉又尖锐,孤寂又心酸,绝望而苍凉。

    路遇琛开始紧张,这样的情形,只怕要坏事了。

    张贺于不动一下,只是立在雨幕中,静静地看着赵陆蓉。

    赵陆蓉终于笑够了,一只手拍着骨灰盒喊道:“张贺于。这是你念了一辈子的女人呢,你希望我把她挫骨扬灰吗?”

    “你到底要怎样?”张贺于沉声开口,语气森冷。

    “哈。要怎样?”赵陆蓉状似不经意想着,犹豫着,“要怎样先不说。张贺于,我们算算。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张贺于一愣,这些年,无论怎样,他都把她当成妻子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越来越偏执,到后来变得不可理喻。“你又觉得我把你当成了什么?”

    “你没有把我当成人。”赵陆蓉突然吼道。

    张贺于脸色一变,有点无奈。

    “赵陆蓉,我怎么没把你当成人了?”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人。张贺于,我一直是你身边可有可无的人。你想回家就回家,你不想不回就不回。人前人后你吆喝我赵陆蓉像是吆喝你的下属,你想批评我就批评,你想吆喝就吆喝,我像个小狗一样跟着你摇尾乞怜,为你的面子忍了多少你的批评。张贺于,我忍了多少年。今天,我要你平心而论,我为你做的多,还是张雨烟为你做的多。”

    张贺于一愣,咬牙,却也不能亏心,认真回答:“平心而论,雨烟是没有你为我做的多。”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有一颗贪心。”张贺于淡淡说道:“每一次我想要靠近你一些,都被你更贪婪的渴求打败。我发现我只要对你好一点,你就会要的更多,你总想要太多,总是不满足。赵陆蓉,跟你在一起很累很累,比照顾三年不曾说一句话的雨烟还要累。我曾努力过,只是真的做不到。赵陆蓉,你可有真的理解婚姻的意义?婚姻里,不是只有指责,更多的是包容。你是为我做了一些事,可有问过我,那些东西是不是我张贺于想要的?我想要的也不过是妻子每天温柔点,多一些包容,少一些指责。每个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温顺善良的女人,总是长刺的女人時间久了都会厌烦。动不动就无中生有污蔑我出轨,动不动就要我哄着你。赵陆蓉,你不是孩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肯以乱说。我有我的工作,你要我時刻围绕你转,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承认我有责任,但我也只有一半。我的确不曾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经营这份婚姻,你去德国找我時我就说过,我只能尽力。因为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可你还是坚持,坚持的结果就是这样,如今你来指责我,可有意义?”

    “哈哈。好一个百分之五十,好一个当初。”赵陆蓉狂笑:“张贺于,你想要骨灰盒的话,求我。求我我就给你。”

    张贺于知道,她是要当众羞辱他,她是要羞辱他,践踏他的尊严,逼他当众求她,才肯罢休。可是,他别无选择,他无法看到雨烟的骨灰被她毁了,不忍心看到,也无法看到。

    “好。赵陆蓉,我求你。我张贺于求你,把雨烟的骨灰还给我。”张贺于沉声说道。

    “你求我了?呵呵,雨烟?叫的可真亲切啊。张贺于,她不是张雨烟,她是正安培。路天玩过的破鞋。哈哈哈你穿了别人的破鞋。你居然为了一只破鞋求我。张贺于,你真是不要脸了。”

    张贺于额头的青筋直跳,却在咬牙隐忍。“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骨灰还回来。”

    “你给我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大声说你错了。我就还给你。”

    “赵陆蓉,你太过分了。”路遇琛首先吼道。

    关擎和赵明生也是一愣。他们转头看向张贺于,只见他的脸色阴沉到不能再冷的地步了。

    张贺于幽深的目光落到三楼的方向,瞳孔倏的收紧,幽深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怒,搁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成拳

    “怎么?不答应吗?那好,我把这个扔下去。”赵陆蓉的手一松,骨灰盒又是一个晃动。

    所有人都是一惊,心里跟着咯噔一下子,好在赵陆蓉没有扔下来。

    “磕个头而已,不是爱她之深吗?为她做这点事都不行?张贺于,你我之间,谁欠了谁,今天就算清楚,磕完这三个头,咱们就互不相欠。”赵陆蓉说道

    “好。我答应你。”张贺于沉声道,额头的青筋继续跳动着。

    “张叔,你答应她,她也未必会交出骨灰。”路遇琛终究是不忍的。叫一个男人下跪,这个羞辱,太大了。

    “没关系。这本该是我承受的,有一分希望我都不能放弃。为了小溪,为了我女儿不伤心。”张贺于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情绪,仿若这奇耻大辱不是给自己的。

    可是,看着他眼中对赵陆蓉的愤恨,对正安培骨灰的担忧,路遇琛甚至可以想象他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压抑下这疼痛,他只听到了张贺于对着二楼说道:“赵陆蓉,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如何保证我磕头后骨灰完好无损?”

    “张贺于,你还有筹码跟我谈条件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没想着平安无事走出去,所以,你不要威胁我。现在是我在威胁你。要不要跪,要不要骨灰,看你自己的。”

    张贺于握着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无尽的愤怒:“好。我答应你。”

    秘书一看这情形,立刻把伞给了路遇琛,自己去外面安排闲杂人等回避,这等情形,还是要保全书记的脸面的。

    赵焕之很快到来。看到这一幕,他也是呆怔,而后大喊着:“姑姑。你这又是何必呢?把那个送下来,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这里没有你的事。赵焕之,你答应我的,帮我做好就行了。”赵陆蓉看到他,像是交代遗言般的吼道

    “姑姑,难道为了张颖和只俏,为了赵家,你就不能放下自我吗?就这一次,听我的,你走下来。把骨灰给他们,我们回北京。”赵焕之对着上面的人开口。而后又看向所有人,道:“我让她把骨灰给你们,我带她走,你们不追究,可以吗?”

    张贺于隐忍着,握拳,良久,点头。他不能拿雨烟的骨灰开玩笑,他要把骨灰保护下来,从长计议。

    “赵焕之,你滚一边去。”赵陆蓉怒吼一声。

    “姑姑。”赵焕之惊叫。“拿骨灰要挟他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你又何必呢?”

    赵陆蓉反而平静了,似乎有气无力地道:“焕之,我把小颖交给你了。你们最后到底要怎样,随你。告诉小颖,嫁人一定要嫁爱她的男人,不爱的不要强求。焕之,如果你爸爸和你爷爷不干涉,姑姑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小颖幸福。具体怎么做,你明白。”

    赵焕之错愕着,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時刻,姑姑居然会答应,会不干涉他跟小颖。

    可是同時他也预感到不妙。“姑姑,你下来,我带你走,把骨灰给他们,我们离开这里。”

    “赵焕之,闭嘴。”赵陆蓉冷声喝道:“今天谁说都没有用了。张贺于,拿骨灰,磕头。”

    “姑姑,是不是他磕头了,你真的可以放下?”赵焕之痛声问道。

    “赵焕之,我的事你少操心。滚回去。这是她欠我的,他必须还我,还了我,从此两清。”

    赵焕之无奈,看她神色如此坚定,他深知再劝也无用,只能在心底无奈叹气。

    让她作吧。不放下心底的仇恨和怨气,她只怕不会冷静下来的。张贺于不爱姑姑,可是还是跟她生活了多年。在赵焕之看来,不爱还要跟女人结婚,那才是真的对那个女人的侮辱。既然不爱,当初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在一起了,就该努力好好爱,可是,他们没有。这个男人欠了姑姑,姑姑也欠了他,总要算清楚,即使明知道算不清。

    路遇琛见赵焕之都劝不住赵陆蓉,真的急了。

    李秘书清场了,留下为数很少的人。

    赵陆蓉站在三楼的花房中,看着楼下的几人,面色冷漠,偶尔嘴角勾一勾,笑容也到不了眼底,人生路,该收场了。

    路遇琛低垂着眼睫。又抬起来,目光锐利的盯住三楼的方向,双唇紧紧抿住,眉峰似箭。

    小溪还没来。赵陆蓉坚持要小溪来做什么?

    张贺于嘲讽一笑,看来他今天是要对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下跪了。为了雨烟,为了他的丫头,也为了女儿小溪,他知道这一跪,少不了。他也必须跪下去。

    张贺于死死盯住赵陆蓉,只要一想起雨烟去了,骨灰都被赵陆蓉这样打扰,张贺于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因剧痛的隐忍,他眉心拧成一个死结,却仍然咬紧牙,神色平静地望着赵陆蓉,迈开步子朝前走了两步,带着一股欲将她剥皮食肉的痛恨,他无谓笑了笑,神色镇定,淡淡道:“赵陆蓉,别把事做绝了。你要我跪,我跪便是。”

    “张叔——”路遇琛急喊。

    张贺于一挥手,阻止路遇琛的话。

    张贺于这样为了正安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给她下跪,赵陆蓉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她既酸楚又嫉妒。疯狂的嫉妒让她面容扭曲,他为了那个女人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時隔二十八年,张雨烟依然是他掌心里的宝。即使化为了骨灰,也还是他掌心里的宝。

    这是何等的讽刺,这是何等的愤怒,赵陆蓉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了,一股气在自己的胸腔里挤压着,充斥着,那样的难受。

    张贺于这样淡定无所谓的表情让她非常不爽,“你跪。”

    “好。”张贺于竟真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雨倾盆而下,雨淋在他的身上,四周没有了呼吸声,只有哗哗地大雨声。噼里啪啦,瞬间就把张贺于的身体打湿。

    夏溪进了别墅第一眼就看到了张贺于跪了下去

    “哈哈哈——”赵陆蓉发出尖锐的大笑声,那样的尖锐刺耳。“你终于还是跪下去了。张贺于,你真是痴心一片啊。为了一个破鞋,你居然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赵陆蓉,把骨灰还回来。”张贺于怒吼一声,声音悲凉而震怒。“你要我跪,我跪了。你把她的骨灰还给我。”

    赵焕之呆了。他没想到张贺于真的跪了。爱情,真的比颜面都重要吗?他被震撼了

    路遇琛神色剧痛,于心不忍。

    夏溪的手伸到了口中,使劲儿咬着手,路遇琛发现她,一把捞过她,护在自己怀里。

    夏溪发不出一声声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跪在雨里的背影,如山一样的高大,挺拔,他是省ei书记,他位高权重,他为了妈妈的骨灰当众给那个恶女人下跪。

    他说他爱妈妈,妈妈不爱他。夏溪微微转过脸去,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一幕。

    路遇琛锐利的视线望向雨幕外的三楼,隐约能感觉到那层层雨幕后的女人跟他们一样是震惊的。

    路遇琛眯着眼睛,他直直的盯着那一个方向,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赵陆蓉,够了没有,把骨灰送下来。”

    赵陆蓉不语,不动。

    夏溪此刻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在冷风中迅速将她冻结。

    三楼的窗上,她看到那骨灰盒,是哥哥亲自挑选的,那里面盛着妈妈的骨灰,那是他们兄妹三人最后的一点寄托,可是此刻被赵陆蓉抱着,夏溪几乎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这个女人,她叫张贺于下跪。她怔怔的看着她,又看向张贺于,他竟然真的跪了,一時间,夏溪眼中无数的情绪一一闪现,复杂之极。

    赵陆蓉良久开口:“张贺于,你先跪着吧。我要跟你和那jian人的好女儿算算账。夏溪是吧?哈哈哈。”

    夏溪脑子一鸣,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那样冷,夏溪眼光微微一颤,眼睛死死盯住赵陆蓉,指着地上的张贺于,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一般,问道:“你叫他跪?他跪了,你还要怎样?”

    赵陆蓉眼光微微动了动,“不怎样,让他跪着吧。”

    “赵陆蓉,你变tai。”夏溪气的直哆嗦。

    “怎么?心疼了?他可是没管过你一天。二十七年多以前,是他的妈妈亲自求的你妈妈,要你妈妈打掉你。哈哈哈。张贺于,你没想到吧?你妈亲自让你的爱人打了你的孩子离开。不是我,我还没有蛇蝎到那种地步,我也告诉你,狠心是被练出来的。”

    所有人都呆了。

    张贺于也是,他不知道。

    “那又怎样?”夏溪突然声音沉了下去。“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他有什么有关系?他妈妈是他妈妈,他是他,他没有想要打掉我,不是吗?”

    “好一个恩怨分明的小东西啊。”赵陆蓉冷笑。

    张贺于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夏溪,此刻她站在路遇琛的身边,被他紧抱着,她目光冷然地面对赵陆蓉。

    夏溪沉了嗓音,努力克制着,保持冷静:“赵陆蓉,我不欠你。不管你跟我妈妈,还有他,你们有什么恩怨,都和我没有关系。当初我没出生,我也没有伤害你。如果我妈妈无心欠了你,到现在也该两清了。你对我起了杀念,害的我的孩子没有了。人命一条,我不追究,你把我妈妈的骨灰送下来。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我保证不起诉你,不追究,我只要我妈妈的骨灰,从此我们谁也别出现谁面前。”

    “你想的容易。”赵陆蓉再度大笑:“你早该死了。你妈妈亲自答应老太太,亲口告诉我们,她打掉了你。可是,她却还是把你生下来了。我就知道当初的仁慈,会换来后面的后患无穷。如果人生从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只是,我会亲自动手。而不是找一个废物。做点事,都做不好。”

    “姑姑。”赵焕之大叫。“你别说了。为什么非要这样?”

    “滚开。赵焕之。”赵陆蓉怒吼。“夏溪,你早该死了。二十七年前就不该活下来,这是你妈妈欠了我的,是她言而无信。”。

    “赵陆蓉,你真是变tai至极。”路遇琛也怒极了。

    “张贺于,蛇蝎心肠的不只是我,还有你的父母。你爸知道这个孩子,你妈也知道,你爸受益你妈,带了药去找张雨烟,哈哈,只因为我当時太仁慈,没有亲眼看她吃了药。”

    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不知道,他当時出差去北京,回来時就看到雨烟留书一封不见了。此刻,张贺于跪在倾盆大雨里,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的表情。

    赵陆蓉见张贺于恨恨的瞪着她,她看似心情很好的扬眉笑道:“怎样?张贺于,有趣吗?没想到你那可亲可敬的父母,会有如此狠毒的一面吧?没想到最后害你跟张雨烟分道扬镳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父母吧?张贺于,你觉得我能赶走张雨烟吗?我告诉你,是你父母。不是我。我去求她,她不离开,可是你母亲求她,她却走了。哈哈哈,至于怎么回事,你该去问你妈。反正你妈也没死。”

    夏溪已经听出了大概,心中一震,见张贺于的目光朝她望过来,他的眼光是那样的复杂,希冀c害怕c悲哀等种种情绪交错在一起。

    夏溪又何尝不是?

    这个人是她的爸爸,他只怕也是不愿意的。他如今为了妈妈的骨灰,跪在这个人面前,他是大领导,他的尊严何等尊贵,可是他为了妈妈跪下去。这一跪,失去了他身为男人的所有尊严。

    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上面这个女人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她如今还要怪他吗?

    二十七年的苦辣酸甜在眼前闪过,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楚,即便是咬碎了牙也无法抑制的颤抖,可是,如今一切,在张贺于这一跪里,仿佛都微不足道了。

    人的尊严何等重要。那比命还重要的男人尊严,赵陆蓉她践踏的是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那身为男人的尊严。而这个可怜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即使不想认,即使不想原谅,可是这一刻,看着他跪在瓢泼大雨里,她的心还是颤抖了。

    而张贺于,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切都是父母在背后搞鬼。张贺于的世界,轰然倒塌。曾经的信念,支撑他活下的目标,都在此刻,将他嘲弄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看看他这二十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最爱的人遭受苦痛贫寒,最亲的女儿喊着别人爸爸,在家暴中却顽强的成长。依然善良,恩怨分明。

    真相将张贺于的心割成了无数瓣,每一瓣都鲜血粼粼,他觉得浑身的力量陡然被抽了个干净。生命已无以支撑,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可是不行,他不能倒下去,他还要把雨烟的骨灰要回来,还要给女儿撑一片天。

    夏溪暗暗叹息,张了张口,目光垂下,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在爱和尊严面前放弃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她说不出话来。

    路遇琛自然也听清楚了,真相总是让人有痛彻心骨的绝望,让人崩溃。为什么上一辈人的仇恨纠葛要让他们下一代人来承受结果呢?可是命运总是这样,让人不得安生。

    张贺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原谅自己,但终究是自己没有做好,无论是谁,伤害都已经造成,过去了几十年,依然很疼。

    “赵陆蓉,你说完了吗?”张贺于转过头去,望着赵陆蓉喊道

    “道歉。张贺于,你说你错了。你还没给我磕头。三个响头。”赵陆蓉继续吼道。

    张贺于眼底闪过一抹悲凉,用冰寒的声音喊道:“赵陆蓉,我张贺于错了。我张贺于一生对你不起,请你把雨烟的骨灰还给我。”

    “磕头。”赵陆蓉大叫着

    夏溪错愕,睫毛轻颤,在张贺于就要磕头的瞬间突然一把推开路遇琛,奔过去,拉着张贺于的手臂大喊着:“不要磕头。不要。你起来。我不要你给她磕头。”

    夏溪在心底低叫着,妈妈,对不起了。我看不下去了。原谅我轻易就原谅了他。可是我真的看不下去。

    “小溪——”张贺于没想到夏溪会跑来。

    路遇琛立刻举起大伞追过来,遮盖在他们的上方夏溪早已顷刻间被打湿了,她抓着张贺于的双臂,使劲儿的托着他。“不跪。不可以跪。不可以。你起来。”

    “乖孩子,爸爸必须把你妈妈的骨灰要回来。”张贺于无比欣慰又无比心酸。

    夏溪猛烈的摇头:“不。你起来,你不欠我妈妈的,你不欠她,你不需要这样做,不需要你知不知道。你起来。我宁愿我妈妈魂飞湮灭从此再也不存在,也不要你跪。你给我起来。我妈妈一辈子太凄苦,如果有来生,我怕她再受苦,我宁愿她没有来生。你不要跪,你就算跪了她也不会还给你。她只是在羞辱你,她在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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