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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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短信后，白亘打开笔记本，点开电子邮箱，又将十几封早已写好的草稿发送出去，而这些邮件的收件地址全是中国的企业邮箱。
做完这一切后，白亘退了酒店房间，启程回到西雅图。等他抵达别墅时，已经到晚上了。
回到西雅图的第二天，白亘联系了一家国际搬家公司，这家公司很快派遣一位经理亲自上门拜访白亘。
“这些艺术品有点麻烦。”经理说道。
现在白亘向经理说明他要送回国内的诸多物品，其中包括他所有的“藏品。”
尽管这些东西大多不值钱，但还有少数可列为文物和艺术品，所以出入海关有些麻烦，很可能出现被拦下或交钱等情况。
“这个你不用担心。”白亘说道，“你们负责打包寄过去就行，剩下的是我的事。”
“行。”经理点头，“白先生您希望什么时候开始打包？”
“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行，”经理点头，“我回去通知公司准备相应的材料，最迟明天就可以开始打包，预计需要一整天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的指责。”
送走经理后没多久，白亘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白亘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变得柔和。
“喂。”白亘接通电话，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微笑。
平时只有在与人交际时，白亘才偶尔应付性地笑一笑，而此时，他的笑容才是发自真心的。
“喂，想奶奶了没？”电话里传来苍老慈祥地声音。
“当然想了。”白亘笑道。
“想？那你怎么不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
“我这不是忙么。”
“忙也要经常给我们打电话啊。”电话那边的怪罪道，但语气带着笑意。
“行行，我知道错了，以后注意。”
“我们倒不是担心安全，就是一年都看不到你几次，还不是想你么。这些年要看你，还要飞美国去。”
“以后就不用飞美国来看我了，我马上就回国了。”白亘说道。
电话那边微微沉默后，再次开口道：“我今天找你，其实就是为这事。这么大的事你之前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万一你回来”老人说道，语气有些担忧。
“是不是政府通知你们的？”白亘打岔道。
“也不是通知。”老人叹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我们知道了，过来找我们了解情况，然后我和你爷爷，还有你外公外婆这才知道你要回国了。”
“”白亘稍稍沉默，随即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决定要回来，就做好了准备。”
“准备”老人一顿，“什么准备？你可千万别乱来，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也”
“放心，我有分寸。”白亘笑道。“我这还有事，先挂了。等我回国后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说完，白亘就挂了电话。
他早就猜到会有这通电话，也猜到电话内容，老人的意思他也明白。
但他决定好要做的事，就很难改变了。
为了复仇，为了完成遗愿，他已经准备了整整十年。为了等待时机来临，他忍了整整十年。
最开始的时候，他度日如年，每时每刻恨不得血刃仇人。后来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境界提升，他内心地冲动逐渐被深埋，转化成执念。
当这执念爆发出来时，注定要让诸多人生不如死。
这通电话后，白亘的奶奶没再重打，只是发了条短信，要白亘告诉她具体回国时间，到时好接机。
她也知道，现在只通过电话很难改变白亘决定，不如先依着白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之后白亘的外公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先是嘘寒问暖，然后问了问白亘具体回国时间，表示要亲自去接机。
但白亘目前并未确定好具体时间，所以只是表示日后再说。
当然，白亘不可能真要让两方老人去接机，毕竟年纪大了，还有各自公司的事物要处理。
一天之后，搬家公司的人开着四辆大卡车与二十名员工来到白亘家进行打包。
白亘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那些藏品，至于家具什么的倒无所谓，这些回国可以再买。
整个打包活动持续了将近一整天，从早上十点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总算把所有东西都打包。
然后晚上七点钟多钟时，白亘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找谁？”白亘接通电话。
“请问是白先生么？我姓杜，叫杜元良。”电话传来一个随和的中年男人声音，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白亘，请问杜先生找我有何事情？”
“我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代表，想就白先生回国一事和白先生做些交流，请问白先生明天有时间么？”
“明天我全天有空，您可以随时找我。”白亘回答道。
“那好，我大概明早十点钟来左右拜访白先生，到时候打扰了。”
“没事，我很欢迎。”
“嗯，就这样，明天见。”
“明天见。”
“效率挺快的。”挂断电话后，白亘自语道。
他还以为大使馆联系他得个几天，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不过既然能对话，说明就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他一旦回国，有可能对各种势力间的平衡产生巨大冲击。而他本身对于国家来说，更是一颗炸弹，一旦爆发，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
所以一开始白亘还在想过对方是否会直接拒绝他，而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多虑了。
然而到底是否同意白亘回国，还要看明天谈话的结果。当然，白亘已经准备好了交涉筹码。
这些筹码之重，当局绝对不会拒绝。
隔天早上十点，白亘家的门铃准时响起。
来者是一位十分斯文的中年人，带着黑框眼镜，脸上始终洋溢着和善的微笑。
“你好。”杜元良伸出手，“我是杜元良。白先生，幸会。”
“幸会。”白亘也伸手，“我是白亘，杜先生请进。”
将杜元良迎进别墅，白亘亲自为杜元良泡了杯龙井，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聊天。
“这龙井品质非常不错。”杜元良有些惊讶，他是爱茶之人，这种等级的茶即使是他平时也很难喝到，尤其是来到美国后。
“是吧。”白亘笑道，“这是我专门托人从国内寄过来的。”
“原来如此。”杜元良点头，有些感慨：“白先生十年没有回国，没想到对祖国的东西却如此执着，赤子之心可见一斑。”
“言重了，只是喜欢喝而已。”白亘笑了笑。
“白先生对回到祖国的热切期盼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也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白先生十年前出国以及十年不回国的原因，我有所了解。同时，您回国会对国内造成怎样的影响，我想白先比我更了解吧。”
“我知道。”白亘点头。
“那您更应该明白，上面对是否让您回国，是有所疑虑的。虽然不让您回国不近情理，但上面不得不从国家整体的利益上考虑。希望白先生能理解。”
“我理解。”白亘继续点头。
“所以我这次代表国家而来，就是想向白先生确认您这次回国的意图。”杜元良说出重点。
之前那些话都是铺垫，接下来的对话，才是这场谈话的精华。
更准确的来说，是谈判！
“目的很多，毕竟我十年没回去了，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但与你们想知道的有关的，只有两个。”
“两个？”杜元良眼神一凝，“哪两个？”
“复仇，完成遗愿。”白亘神色平静。
“复仇。”杜元良一顿，“是向十年前那个事件的作俑者报仇么？”
“不仅是始作俑者，我的复仇对象，是他们全教所有人。”白亘神色依旧平静，杜元良甚至无法从白亘的语气和眼神深处感受到丝毫恨意。
如果不是他在说假话，那就是城府太深，深到自己见所未见。杜元良如此想到。
“向全教所有人报复是什么意思？”杜元良试探道。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白亘如此解释，嘴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而这一丝笑意看得杜元良不寒而栗。
稍稍沉默后，杜元良开口道：“白先生，您不至于不知道，其实上面怕的就是这种事情。”
“我当然知道。”白亘点头。
“那您还当我面说？”杜元良很难理解这一点，白亘完全可以现在一套说辞，回国后一套做法。现在就这么说出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上面禁制白亘回国。
“既然给了我谈话的机会，我就要表现诚意。”白亘笑了笑，“当年要不是国家出手，我可能就死了，这条命，可以说是国家给的，我自然不会让国家难做。”
“那您的意思是？”杜元良眉头一跳。
“我们做一场交易，你们允许我回国，我则回报给你们远超我带来的损失的利益。”
果然有下文，杜元良想到。
“是何交易？”杜元良问道。
“这就和我刚才说的‘完成遗愿’有关了。”说着，白亘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做完这一切后，白亘退了酒店房间，启程回到西雅图。等他抵达别墅时，已经到晚上了。
回到西雅图的第二天，白亘联系了一家国际搬家公司，这家公司很快派遣一位经理亲自上门拜访白亘。
“这些艺术品有点麻烦。”经理说道。
现在白亘向经理说明他要送回国内的诸多物品，其中包括他所有的“藏品。”
尽管这些东西大多不值钱，但还有少数可列为文物和艺术品，所以出入海关有些麻烦，很可能出现被拦下或交钱等情况。
“这个你不用担心。”白亘说道，“你们负责打包寄过去就行，剩下的是我的事。”
“行。”经理点头，“白先生您希望什么时候开始打包？”
“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行，”经理点头，“我回去通知公司准备相应的材料，最迟明天就可以开始打包，预计需要一整天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的指责。”
送走经理后没多久，白亘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白亘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变得柔和。
“喂。”白亘接通电话，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微笑。
平时只有在与人交际时，白亘才偶尔应付性地笑一笑，而此时，他的笑容才是发自真心的。
“喂，想奶奶了没？”电话里传来苍老慈祥地声音。
“当然想了。”白亘笑道。
“想？那你怎么不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
“我这不是忙么。”
“忙也要经常给我们打电话啊。”电话那边的怪罪道，但语气带着笑意。
“行行，我知道错了，以后注意。”
“我们倒不是担心安全，就是一年都看不到你几次，还不是想你么。这些年要看你，还要飞美国去。”
“以后就不用飞美国来看我了，我马上就回国了。”白亘说道。
电话那边微微沉默后，再次开口道：“我今天找你，其实就是为这事。这么大的事你之前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万一你回来”老人说道，语气有些担忧。
“是不是政府通知你们的？”白亘打岔道。
“也不是通知。”老人叹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我们知道了，过来找我们了解情况，然后我和你爷爷，还有你外公外婆这才知道你要回国了。”
“”白亘稍稍沉默，随即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决定要回来，就做好了准备。”
“准备”老人一顿，“什么准备？你可千万别乱来，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也”
“放心，我有分寸。”白亘笑道。“我这还有事，先挂了。等我回国后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说完，白亘就挂了电话。
他早就猜到会有这通电话，也猜到电话内容，老人的意思他也明白。
但他决定好要做的事，就很难改变了。
为了复仇，为了完成遗愿，他已经准备了整整十年。为了等待时机来临，他忍了整整十年。
最开始的时候，他度日如年，每时每刻恨不得血刃仇人。后来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境界提升，他内心地冲动逐渐被深埋，转化成执念。
当这执念爆发出来时，注定要让诸多人生不如死。
这通电话后，白亘的奶奶没再重打，只是发了条短信，要白亘告诉她具体回国时间，到时好接机。
她也知道，现在只通过电话很难改变白亘决定，不如先依着白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之后白亘的外公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先是嘘寒问暖，然后问了问白亘具体回国时间，表示要亲自去接机。
但白亘目前并未确定好具体时间，所以只是表示日后再说。
当然，白亘不可能真要让两方老人去接机，毕竟年纪大了，还有各自公司的事物要处理。
一天之后，搬家公司的人开着四辆大卡车与二十名员工来到白亘家进行打包。
白亘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那些藏品，至于家具什么的倒无所谓，这些回国可以再买。
整个打包活动持续了将近一整天，从早上十点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总算把所有东西都打包。
然后晚上七点钟多钟时，白亘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找谁？”白亘接通电话。
“请问是白先生么？我姓杜，叫杜元良。”电话传来一个随和的中年男人声音，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白亘，请问杜先生找我有何事情？”
“我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代表，想就白先生回国一事和白先生做些交流，请问白先生明天有时间么？”
“明天我全天有空，您可以随时找我。”白亘回答道。
“那好，我大概明早十点钟来左右拜访白先生，到时候打扰了。”
“没事，我很欢迎。”
“嗯，就这样，明天见。”
“明天见。”
“效率挺快的。”挂断电话后，白亘自语道。
他还以为大使馆联系他得个几天，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不过既然能对话，说明就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他一旦回国，有可能对各种势力间的平衡产生巨大冲击。而他本身对于国家来说，更是一颗炸弹，一旦爆发，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
所以一开始白亘还在想过对方是否会直接拒绝他，而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多虑了。
然而到底是否同意白亘回国，还要看明天谈话的结果。当然，白亘已经准备好了交涉筹码。
这些筹码之重，当局绝对不会拒绝。
隔天早上十点，白亘家的门铃准时响起。
来者是一位十分斯文的中年人，带着黑框眼镜，脸上始终洋溢着和善的微笑。
“你好。”杜元良伸出手，“我是杜元良。白先生，幸会。”
“幸会。”白亘也伸手，“我是白亘，杜先生请进。”
将杜元良迎进别墅，白亘亲自为杜元良泡了杯龙井，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聊天。
“这龙井品质非常不错。”杜元良有些惊讶，他是爱茶之人，这种等级的茶即使是他平时也很难喝到，尤其是来到美国后。
“是吧。”白亘笑道，“这是我专门托人从国内寄过来的。”
“原来如此。”杜元良点头，有些感慨：“白先生十年没有回国，没想到对祖国的东西却如此执着，赤子之心可见一斑。”
“言重了，只是喜欢喝而已。”白亘笑了笑。
“白先生对回到祖国的热切期盼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也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白先生十年前出国以及十年不回国的原因，我有所了解。同时，您回国会对国内造成怎样的影响，我想白先比我更了解吧。”
“我知道。”白亘点头。
“那您更应该明白，上面对是否让您回国，是有所疑虑的。虽然不让您回国不近情理，但上面不得不从国家整体的利益上考虑。希望白先生能理解。”
“我理解。”白亘继续点头。
“所以我这次代表国家而来，就是想向白先生确认您这次回国的意图。”杜元良说出重点。
之前那些话都是铺垫，接下来的对话，才是这场谈话的精华。
更准确的来说，是谈判！
“目的很多，毕竟我十年没回去了，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但与你们想知道的有关的，只有两个。”
“两个？”杜元良眼神一凝，“哪两个？”
“复仇，完成遗愿。”白亘神色平静。
“复仇。”杜元良一顿，“是向十年前那个事件的作俑者报仇么？”
“不仅是始作俑者，我的复仇对象，是他们全教所有人。”白亘神色依旧平静，杜元良甚至无法从白亘的语气和眼神深处感受到丝毫恨意。
如果不是他在说假话，那就是城府太深，深到自己见所未见。杜元良如此想到。
“向全教所有人报复是什么意思？”杜元良试探道。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白亘如此解释，嘴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而这一丝笑意看得杜元良不寒而栗。
稍稍沉默后，杜元良开口道：“白先生，您不至于不知道，其实上面怕的就是这种事情。”
“我当然知道。”白亘点头。
“那您还当我面说？”杜元良很难理解这一点，白亘完全可以现在一套说辞，回国后一套做法。现在就这么说出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上面禁制白亘回国。
“既然给了我谈话的机会，我就要表现诚意。”白亘笑了笑，“当年要不是国家出手，我可能就死了，这条命，可以说是国家给的，我自然不会让国家难做。”
“那您的意思是？”杜元良眉头一跳。
“我们做一场交易，你们允许我回国，我则回报给你们远超我带来的损失的利益。”
果然有下文，杜元良想到。
“是何交易？”杜元良问道。
“这就和我刚才说的‘完成遗愿’有关了。”说着，白亘拿出了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