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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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向阳关系很好，卢工说当时吴工去核电打工也是当时的院设计部本来要派他出国学习的，可是后来的人给顶了去。多年来，林向阳和老吴关系像父子一样，可吴工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委屈，总是给人以平和的感觉和印象，可能是岁月让他变得平和。可能当时所有去其他地方的人都是在院里或所里不得志，他们才去另一个地方吧，其实卢工自己也是这样，当年也是在院的一个单位干得也不爽，就干脆去了大亚湾核电站，一直干到退休。
卢工比较会来事，他更会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所以他那时在核电站的文档处还是很受领导的待见，相比起来，林向阳的想法很简单，他有时总想改变什么，按他自己认为正确的想法去做，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社会上的人不是那样一是一c二是二的，有个利益问题，归属问题，圈子问题，可是林向阳总想无视这些，他鄙视这些，甚至于要去挑战。好在他算是个“自由人”过早的下岗，让他混迹于社会，有一种无奈又有一种背叛的心理。不过他现在不这样想了，实在多了，也知道社会是要一个“合谐”之人，有一天他又看了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发现小说主人公的斗争精神那个生猛比起来，林向阳做的事就算不了什么了，比起克利斯朵夫来，相差地远去了。现在这个社会谁去想什么“真理”之类的事呢
“你这次去三门核电站，是个什么项目还真走呀，我还以为你说一说呢。”卢工问。
“是真要去了，这个项目是核电站维修项目，是院成立的维修公司的一个新项目。这次也是遇上了机会。本来我是想去做仪控工程师的，但是他们觉得从业经历不丰富。说是做质量工程师还可以。”林向阳说。
“收入如何”
“那还真没有个数，办事的人说是领导总在忙，只好先走，回头再说，不过在电话里说了一下，具体的数字也没有说明白。”林向阳向卢工解释说。其实他自己心里真是没有底。
“那你可得问明白了”
“现在已经这样，人家到时定多少就多少了”
之后，卢工与尹工说起了尹工老婆的事，以前林向阳从来没有听尹工自己说起这事，从他们两个人的谈论中，得知尹工的家事，当然他们这一说，林向阳以前的一些猜测得以证实。
从尹工与卢工的低声叙谈，到干脆正常讲述也不过一两分钟，可能尹工觉得他的也没有可保留的了，林向阳大致听得尹工的老婆后来与他想不到一起，本来他是在大亚湾的大鹏镇买了两套小房子，当时还是管自己的亲友借了些钱的，可是当他为了儿子考大学离开那里后，老婆就只是将出租房子的钱和儿子的生活费给了他，她自己工资的那一份一点也不想出，什么也不管了尹工本想是先还上借来作买房首付的钱，可是他老婆对他的想法不认可，那他只好先卖掉一套房子
现在他们也算是分开住了，尹工也不想去大亚湾核电站那边打工，这也是林向阳纳闷的事，那时有一次机会去那边打工的，他不去，就是短工也应去，他也应过去呀，因为他老婆在那边的一个公司打工呢。
现在看来真是有问题，想想夫妻俩想不到一起，那一起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分着过也罢，林向阳心里想，要是自己也这样，就干脆离了，不过此时他不能这样说。毕竟在我们的文化中是劝合不劝离的。他不想做个“恶人”，哪怕是思想上的恶人，可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聊天有时只不过是对过去多事的回忆，或是抖出一些当时不好说的事，就有点像是国家档案解密一样，当时不想让人知，可是总是有人会将有些东西翻出来。
卢工在那个核电站的文档处呆得时间长，也就知道的事多，说起尹工当时所在科的科长之事，当2007年大家要被迫离开时，那科长对尹工一点没有留情，卢工说那可能还是科长他们两口子和关系不好，让那科长有点变态。
“是真的吗”林向阳好奇地问。
“真有可能，就是变态”尹工肯定地说。
“这些人，不知是怎么了，总觉他们是主人，我们科的那个二杆子科长，还有那个二杆子的助理。也都是有点变态”林向阳说。
“二杆子的助理是哪个人”卢工问。
“就是那个后来当了处总工，没有能当成我们科科长的人”
这句话，让卢工又说起了这个“助理”闫德云，他没有当上科长算是我们的造化，闫德云是从成都这边的一个545研究院过去的，目中总是“无人”，天下就他能干。有一次，机构变化，当时他的手下有个女员工，做他们组的技术秘书，那人的关系是挂在我们院里大合同的，闫骨子是看不上这个人的，想一想他连林向阳这样的人都看不上眼，没几天就下了那个与他们一个课题组的女员工
今天，卢工才说出真相，原来那个女员工的老公是公司的一个处级干部，等到闫德云要上科长公示时，那女员工的老公给了他“下马”一枪。卢工是这样学好着那女员工说的：“卢工，闫德云根本就当不成科长，不信你就等着瞧”
那女员工说了之后，挺着不小的胸走了，卢工随后听到的就是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现在看来，那就是些过往的事了，都成了我们现在的谈论的话题，这是我们在坐三个人经历过的事情，是呀都已成了往事。
今天，林向阳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但他对未来的工作还是很有期待的，但又有担忧，卢工说：“到了新地方，一定要注意人际关系，这是你不大注意的，对好多事你是太不在乎了，还要保持低调。”
林向阳马上说：“多谢卢工的提醒，我一定注意”
大半天很快就地去了
临别时，林向阳一次又一次转过头来，对两位要分别的老友说：“相信我们再见面的时间不会太长。”
林向阳他放弃了现有的工作，就要离开家，也有离开朋友们。难道就只是去实现一个再上核电工作的梦想吗
第九章飞往宁波
去宁波的机票在春节前就买好了，一直放在家里，林向阳在家收拾的这些天里，他时不时向那机票瞟上几眼，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虽说浙江是一个富裕大省，可是林向阳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核电站所在地一定是一个远离都市的地方，而且地貌是三面环山面向大海。
时不时，林的妻子方琳问他：“对你的选择后悔吗”
“谈不上，只是对我的放入预期不是很乐观。那天与胡子通了个电话，他说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些人的德行”
“有那么严重吗”
“他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公司的一些事，就是三六九等的那些事，胡子是在那边工作过一年，有办法的人后来都走了留下来的人，大都是当地的人了，这样公司可以少支出一些，那边是田湾的事，这边我去的是三门，可老板是同一个，那么管理模式是一样的，但我不去的话，那就干不上ap1000了。”
林向阳这样说的时候也同时在想，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学校的工作辞了，机票也都买好了，剩下的事也只有出门了。
2月18日的上午9点30分出门，打的可真是一件难事，林向阳住的地方，出门是一个单行线，这样从理论上说就少了二分之一打上的士的机会，没办法，林向阳只好在妻子的“护送”下，走到了几百米之外加油站那边，终于在找慌慌忙忙之中，找到了出租车，上了车林向阳就直奔机场。这样的慌慌忙忙也有好处，让林向阳少了一点离别之痛，看着远离的妻子，他意识到这可真的又要出远门了
刚过完春节，这是中国人最看重的一个节日，人间的热情并没有感染老天，此时天气依然阴冷，一点没有春天的感觉。
林向阳踏进候机楼的大门，吓了一跳，这里是人山人海。他心里暗暗吃惊，幸好不算太晚。这时，其他的几个人都去办值机手续，他忙着打电话联系上了静机的王工，插了个队办了手续同行的人中，李一文这次出门，是带着自己的老婆，东西很多，好在与林向阳平摊了行李的重量，要不他带的东西就要超重罚款。听说他们是将两岁的儿子放在父母家里出来的，林向阳想，这李一文还是真是想得通的人，有这个必要吗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像自己一样纠结过。
很少见过机场有这样多的人，林向阳从来没有刚过完春节就出门的经历，这是头一次。他穿过这眼前的茫茫人海，脑子里闪过前几个月在国际候机楼那边送儿子出国时的情景，那时，人可没有那么多，那次算是儿子出国读书后，又一次送他走，比起第一次来说少了些牵挂，毕竟是出过门的人了，人也长大了，真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安全检查之后，林给方琳打了个电话，让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登机。
可能是进出港飞机太多，他们的飞机排着队，缓缓向前。林向阳看到落下一架之后，马上就起飞一架，春节可真是个烦忙的节日，忙得让人烦，烦得让人无奈。
终于到他们起飞了，飞机在拉升的同时，林向阳看到了下面的成都，在雾茫茫中时隐时现
飞机降落在武汉，下了些人。前往宁波的人被要求在飞机上等待。
林向阳透过机窗，看到外面的机场草坪没有一点的绿色，看得出这里冬天的温度比成都低了许多。有时，人们对这里的气候有点难以捉摸，夏天这里可是“火炉”呀从机坪上看不太远，远处的这些建筑，让林向阳想到了他还有几个大学同学住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单位的名字叫206所，是一个与核动力运行有关的研究所。前些年林向阳在大亚湾核电站工作时，时不时能见到在这儿的两个同学，他们的单位每年的都在去核电站参加大修。2008年5月份林向阳又在田湾核电站时见到了其中的一位。此时，想一想他们就在这个城市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们这几个同学一定不会想到林向阳离他们这样近，他们一定感觉不到他的就在这附近。林向阳也好笑自己的这种样法。他甚至又想说不定过上几年他们又会在三门核电站相聚。这是一个乐观的想法，但愿自己能干到那个时候。
大约在飞机里坐了半个小时，从武汉机场又上了不少的人，飞机及时起飞。又是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就要到达宁波时飞机有点颠簸，林向阳感觉有点紧张，他脑子没有闲着，想象着如些大的家伙，里面装了这么多的人c行李什么的，在空中高速穿行，当时发明飞机的人们，后来对飞机进行改进的人们，真是不简单，这就是人的无所不能广播里传来空姐的甜美声音，听上去感觉平稳又和谐，这种感觉让林向阳紧张多少有些舒缓，同时也抚平了他的不安。想想人家可是常常在天上飞的呀
这次与林向阳同行的人中大多是认识的人，只是有个别的人是才认识的，还有几个人没有在核电站工作的经历，但在院里工作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只有得到业方的认可才能到三门核电工作。
林向阳自己呢，从在核电工作的经历来说，算是个“老人”了，1994年就在大亚湾核电站干，那是进口法国的核电机组，后来林向阳去那个核电站不知多少趟，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后来还在岭澳核电站干工作过，那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合资”核电站，有不少设备都进行国产化研究开发。2007年之后林向阳在朋友的介绍下，又去了田湾核电站参加大修，那个核电站又是从俄罗斯进口的。现在要去的三门核电站是ap1000三代机型，是引进美国的技术。
林向阳记得大亚湾核电站是我国第一座由国外引进的百万千瓦级机组的压水堆核电站，1994年投入运行，至今已十几年了。那些年他翻译过一些资料，有一篇文章是介绍中法两国十多年在核电领域合作的成就，说起大亚湾的机组应是cp2的，从19811987年法国并网的有10台这样的机组，到现在法国的n4系列反应堆是国家核动力项目开发的第六个系列压水堆e机组，分别于1996年和1997年投入商业运行。
大亚湾核电站反应堆核蒸汽供应系统型号压水堆10型，从建造时间和电功率来看，就是900e机组，相不多就是百万千瓦级的机组。之后又建的岭澳核电站，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改进的，就是设备的国产化率大大提高。
田湾核电站的两台1000e的机组，是俄罗斯设计的vver1000428机组，项目业主是江苏核电有限公司，负责田湾核电站的建设管理和建成后的商业运营。公司股东和股比的构成是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50c中电投核电有限公司30c江苏省国信资产管理集团有限公司20。这些都是林向阳在资料上看到的。他还记得一些数字，这个核电站1号机组浇筑第一罐混凝土是1999年10月，2007年5月日正式投入商业运行。
现在想来也有点意思，2007年的8月份，林向阳离开了大亚湾核电站，那是因为他所在单位与大亚湾核电站的大合同结束的日子，说离开就离开了，当时他还有点后悔没有主动地早点离开，去加入他所在单位去田湾核电站的大修项目后来他真就去了两次，参加那儿的大修，没有能长留要那里，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林向阳倒也没有后悔，因为留在那里也挣不了几个钱。一直以来，核电维修项目是所有人认为的低端核电活动，业主方也不想开出太高的价，另一方面由院里下面的所级单位管理，挣多少钱，怎么支付大家工资，项目部的运作，只是他们所里的“自己人”知道，去项目部工作的人员来自不同的地方和阶层，基本上说有院内c院外，所内c所外之分，同一个岗位收入也不一样。许多年过去了，这个管理模式会变吗林向阳想到这些，心里就有点不安，现在自己要去的这个维修公司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为管理方还是那些人。只是换了个“马甲”，林向阳也幻想着，“马甲”换了，脑子应会换吧但他想到还是应该要对维修公司有信心，一项好的政策可能会有的，但不是现在，因为他合同“签”的有点不明白，感觉后面的很多信息没有掌握
广播里又一次传来空姐的甜美声音，林向阳这个位子正好能看见那空姐手持话筒，播报飞机就要到达宁波的消息，之后那空姐用英语又播一便。她让大家确认系好安全带，接起小桌板，对地面的天气和温度也进行了预报每当这时，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半个小时飞机才能着陆，林向阳看到空姐出来检查舱内的情况时，他想起了杨森的女儿，杨总的女儿做空姐也就一年的样子，后来就不干了，大家都不明白，这个职业是多少女孩子们向往的工作。有一次与杨总说起了他女儿的事，他说他现在就想让你女儿找个好老公，我们当时在坐的人都说要给他女儿介绍，他们这家人条件如此之好，找个什么样的小伙子才配得上他女儿呢。那天的聊天林向阳现在还记得，那天他想到了张小庆，就给坐在身边的方琳说：“其实要说给杨森找个可靠的女婿，我觉得张小庆不错，性格很好。”
“你可别害了人家张小庆”方琳说。
“这话怎说的”林向阳说。
“杨总的千金哪那么好养呀”方琳也只是开个玩笑。
大家也只是看到杨总说起他女儿的事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他心里真的是如何想的林向阳对张小庆的好感来自于对他的观察，他对方琳多次说过对张小庆的好感，主要是张小庆与方琳以前是一个单位的，他想通过方琳来证实自己对小张的看法，林向阳对方琳说过，我们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对嫁给张小庆这样的小伙子会是如何想的，可是方琳对说林向阳说：“现在我们说是的杨总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我们也没有女儿呀。”
“我不是想证实小张人不错吗”林向阳说。
“你也不看看杨总的要求，他的女儿是什么要求一会儿说得有房，一会儿又要事业有成。”方琳说。
“其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真正要什么什么是事业，什么是有钱吗”林向阳对这种说法也是拿捏不准的。
飞机就要到达，广播又一次打断了林向阳的回忆，前些日子的对话只能说是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或说是态度，之中不免还是有一种迷茫在人们的心里。
出了机场，是下午的4点多，一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宁波，在外面的小亭子里买了票后才发现方向不对，本想去高铁站的，可是去哪个站大家也都不清楚，只好又去退了票。在飞机上林向阳就听一个当地人说过，高铁站就是现在的南站，可是这里没有直接去那里的车，站在机场外，大家议论着，同时这寒冷的天气加重了大家的焦急，好在这时有人来问我们是不是要包车。这之前，包括林向阳在内，也有人提出包车，可是没有人来做主，只是议论着。这会儿有人问了，这就更坚定了大家包车的想法，这是一种在大家都不知方向之时的最好选择。是最省事c省心的做法。
在这儿折腾差不多5点的样子，包的车来了。这时林向阳可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可是少了许多的麻烦，想一想带了那么多的东西，上汽车，上火车，再上汽车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第十章往核电站
也不知车是朝哪个方向，上车后林向阳就只想着可能一会儿就到了，这是习惯思维所致，林向阳想起前些年去大亚湾核电站做贯穿件实验，就是下了飞机，就会有包的车等他们一行人，那是事先联系好的，从深圳机场到大亚湾核电站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此时，他心里就没有数了。这时有人问司机要用多少的时间能到三门核电站，那司机好像回答的不那么肯定，只是说去三门县大约要两个小时，林向阳想了想这至少有上百公里的路程。
才走了没多久，天就黑了下了，这边的天就是黑的早。从汽车的窗门上的凝结水来看，外面的气温很低。不时大家议论一下天气什么的，有时也扯到维修公司的发展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有人说到陆总经理他们如果还是按以前的管理方式不变，他们好像没有信心，林向阳只是听着，他离开这伙子人都好久了，而且这里面的一些人也是又返回核电维修队伍里来的，
卢工比较会来事，他更会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所以他那时在核电站的文档处还是很受领导的待见，相比起来，林向阳的想法很简单，他有时总想改变什么，按他自己认为正确的想法去做，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社会上的人不是那样一是一c二是二的，有个利益问题，归属问题，圈子问题，可是林向阳总想无视这些，他鄙视这些，甚至于要去挑战。好在他算是个“自由人”过早的下岗，让他混迹于社会，有一种无奈又有一种背叛的心理。不过他现在不这样想了，实在多了，也知道社会是要一个“合谐”之人，有一天他又看了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发现小说主人公的斗争精神那个生猛比起来，林向阳做的事就算不了什么了，比起克利斯朵夫来，相差地远去了。现在这个社会谁去想什么“真理”之类的事呢
“你这次去三门核电站，是个什么项目还真走呀，我还以为你说一说呢。”卢工问。
“是真要去了，这个项目是核电站维修项目，是院成立的维修公司的一个新项目。这次也是遇上了机会。本来我是想去做仪控工程师的，但是他们觉得从业经历不丰富。说是做质量工程师还可以。”林向阳说。
“收入如何”
“那还真没有个数，办事的人说是领导总在忙，只好先走，回头再说，不过在电话里说了一下，具体的数字也没有说明白。”林向阳向卢工解释说。其实他自己心里真是没有底。
“那你可得问明白了”
“现在已经这样，人家到时定多少就多少了”
之后，卢工与尹工说起了尹工老婆的事，以前林向阳从来没有听尹工自己说起这事，从他们两个人的谈论中，得知尹工的家事，当然他们这一说，林向阳以前的一些猜测得以证实。
从尹工与卢工的低声叙谈，到干脆正常讲述也不过一两分钟，可能尹工觉得他的也没有可保留的了，林向阳大致听得尹工的老婆后来与他想不到一起，本来他是在大亚湾的大鹏镇买了两套小房子，当时还是管自己的亲友借了些钱的，可是当他为了儿子考大学离开那里后，老婆就只是将出租房子的钱和儿子的生活费给了他，她自己工资的那一份一点也不想出，什么也不管了尹工本想是先还上借来作买房首付的钱，可是他老婆对他的想法不认可，那他只好先卖掉一套房子
现在他们也算是分开住了，尹工也不想去大亚湾核电站那边打工，这也是林向阳纳闷的事，那时有一次机会去那边打工的，他不去，就是短工也应去，他也应过去呀，因为他老婆在那边的一个公司打工呢。
现在看来真是有问题，想想夫妻俩想不到一起，那一起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分着过也罢，林向阳心里想，要是自己也这样，就干脆离了，不过此时他不能这样说。毕竟在我们的文化中是劝合不劝离的。他不想做个“恶人”，哪怕是思想上的恶人，可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聊天有时只不过是对过去多事的回忆，或是抖出一些当时不好说的事，就有点像是国家档案解密一样，当时不想让人知，可是总是有人会将有些东西翻出来。
卢工在那个核电站的文档处呆得时间长，也就知道的事多，说起尹工当时所在科的科长之事，当2007年大家要被迫离开时，那科长对尹工一点没有留情，卢工说那可能还是科长他们两口子和关系不好，让那科长有点变态。
“是真的吗”林向阳好奇地问。
“真有可能，就是变态”尹工肯定地说。
“这些人，不知是怎么了，总觉他们是主人，我们科的那个二杆子科长，还有那个二杆子的助理。也都是有点变态”林向阳说。
“二杆子的助理是哪个人”卢工问。
“就是那个后来当了处总工，没有能当成我们科科长的人”
这句话，让卢工又说起了这个“助理”闫德云，他没有当上科长算是我们的造化，闫德云是从成都这边的一个545研究院过去的，目中总是“无人”，天下就他能干。有一次，机构变化，当时他的手下有个女员工，做他们组的技术秘书，那人的关系是挂在我们院里大合同的，闫骨子是看不上这个人的，想一想他连林向阳这样的人都看不上眼，没几天就下了那个与他们一个课题组的女员工
今天，卢工才说出真相，原来那个女员工的老公是公司的一个处级干部，等到闫德云要上科长公示时，那女员工的老公给了他“下马”一枪。卢工是这样学好着那女员工说的：“卢工，闫德云根本就当不成科长，不信你就等着瞧”
那女员工说了之后，挺着不小的胸走了，卢工随后听到的就是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现在看来，那就是些过往的事了，都成了我们现在的谈论的话题，这是我们在坐三个人经历过的事情，是呀都已成了往事。
今天，林向阳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但他对未来的工作还是很有期待的，但又有担忧，卢工说：“到了新地方，一定要注意人际关系，这是你不大注意的，对好多事你是太不在乎了，还要保持低调。”
林向阳马上说：“多谢卢工的提醒，我一定注意”
大半天很快就地去了
临别时，林向阳一次又一次转过头来，对两位要分别的老友说：“相信我们再见面的时间不会太长。”
林向阳他放弃了现有的工作，就要离开家，也有离开朋友们。难道就只是去实现一个再上核电工作的梦想吗
第九章飞往宁波
去宁波的机票在春节前就买好了，一直放在家里，林向阳在家收拾的这些天里，他时不时向那机票瞟上几眼，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虽说浙江是一个富裕大省，可是林向阳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核电站所在地一定是一个远离都市的地方，而且地貌是三面环山面向大海。
时不时，林的妻子方琳问他：“对你的选择后悔吗”
“谈不上，只是对我的放入预期不是很乐观。那天与胡子通了个电话，他说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些人的德行”
“有那么严重吗”
“他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公司的一些事，就是三六九等的那些事，胡子是在那边工作过一年，有办法的人后来都走了留下来的人，大都是当地的人了，这样公司可以少支出一些，那边是田湾的事，这边我去的是三门，可老板是同一个，那么管理模式是一样的，但我不去的话，那就干不上ap1000了。”
林向阳这样说的时候也同时在想，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学校的工作辞了，机票也都买好了，剩下的事也只有出门了。
2月18日的上午9点30分出门，打的可真是一件难事，林向阳住的地方，出门是一个单行线，这样从理论上说就少了二分之一打上的士的机会，没办法，林向阳只好在妻子的“护送”下，走到了几百米之外加油站那边，终于在找慌慌忙忙之中，找到了出租车，上了车林向阳就直奔机场。这样的慌慌忙忙也有好处，让林向阳少了一点离别之痛，看着远离的妻子，他意识到这可真的又要出远门了
刚过完春节，这是中国人最看重的一个节日，人间的热情并没有感染老天，此时天气依然阴冷，一点没有春天的感觉。
林向阳踏进候机楼的大门，吓了一跳，这里是人山人海。他心里暗暗吃惊，幸好不算太晚。这时，其他的几个人都去办值机手续，他忙着打电话联系上了静机的王工，插了个队办了手续同行的人中，李一文这次出门，是带着自己的老婆，东西很多，好在与林向阳平摊了行李的重量，要不他带的东西就要超重罚款。听说他们是将两岁的儿子放在父母家里出来的，林向阳想，这李一文还是真是想得通的人，有这个必要吗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像自己一样纠结过。
很少见过机场有这样多的人，林向阳从来没有刚过完春节就出门的经历，这是头一次。他穿过这眼前的茫茫人海，脑子里闪过前几个月在国际候机楼那边送儿子出国时的情景，那时，人可没有那么多，那次算是儿子出国读书后，又一次送他走，比起第一次来说少了些牵挂，毕竟是出过门的人了，人也长大了，真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安全检查之后，林给方琳打了个电话，让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登机。
可能是进出港飞机太多，他们的飞机排着队，缓缓向前。林向阳看到落下一架之后，马上就起飞一架，春节可真是个烦忙的节日，忙得让人烦，烦得让人无奈。
终于到他们起飞了，飞机在拉升的同时，林向阳看到了下面的成都，在雾茫茫中时隐时现
飞机降落在武汉，下了些人。前往宁波的人被要求在飞机上等待。
林向阳透过机窗，看到外面的机场草坪没有一点的绿色，看得出这里冬天的温度比成都低了许多。有时，人们对这里的气候有点难以捉摸，夏天这里可是“火炉”呀从机坪上看不太远，远处的这些建筑，让林向阳想到了他还有几个大学同学住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单位的名字叫206所，是一个与核动力运行有关的研究所。前些年林向阳在大亚湾核电站工作时，时不时能见到在这儿的两个同学，他们的单位每年的都在去核电站参加大修。2008年5月份林向阳又在田湾核电站时见到了其中的一位。此时，想一想他们就在这个城市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们这几个同学一定不会想到林向阳离他们这样近，他们一定感觉不到他的就在这附近。林向阳也好笑自己的这种样法。他甚至又想说不定过上几年他们又会在三门核电站相聚。这是一个乐观的想法，但愿自己能干到那个时候。
大约在飞机里坐了半个小时，从武汉机场又上了不少的人，飞机及时起飞。又是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就要到达宁波时飞机有点颠簸，林向阳感觉有点紧张，他脑子没有闲着，想象着如些大的家伙，里面装了这么多的人c行李什么的，在空中高速穿行，当时发明飞机的人们，后来对飞机进行改进的人们，真是不简单，这就是人的无所不能广播里传来空姐的甜美声音，听上去感觉平稳又和谐，这种感觉让林向阳紧张多少有些舒缓，同时也抚平了他的不安。想想人家可是常常在天上飞的呀
这次与林向阳同行的人中大多是认识的人，只是有个别的人是才认识的，还有几个人没有在核电站工作的经历，但在院里工作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只有得到业方的认可才能到三门核电工作。
林向阳自己呢，从在核电工作的经历来说，算是个“老人”了，1994年就在大亚湾核电站干，那是进口法国的核电机组，后来林向阳去那个核电站不知多少趟，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后来还在岭澳核电站干工作过，那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合资”核电站，有不少设备都进行国产化研究开发。2007年之后林向阳在朋友的介绍下，又去了田湾核电站参加大修，那个核电站又是从俄罗斯进口的。现在要去的三门核电站是ap1000三代机型，是引进美国的技术。
林向阳记得大亚湾核电站是我国第一座由国外引进的百万千瓦级机组的压水堆核电站，1994年投入运行，至今已十几年了。那些年他翻译过一些资料，有一篇文章是介绍中法两国十多年在核电领域合作的成就，说起大亚湾的机组应是cp2的，从19811987年法国并网的有10台这样的机组，到现在法国的n4系列反应堆是国家核动力项目开发的第六个系列压水堆e机组，分别于1996年和1997年投入商业运行。
大亚湾核电站反应堆核蒸汽供应系统型号压水堆10型，从建造时间和电功率来看，就是900e机组，相不多就是百万千瓦级的机组。之后又建的岭澳核电站，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改进的，就是设备的国产化率大大提高。
田湾核电站的两台1000e的机组，是俄罗斯设计的vver1000428机组，项目业主是江苏核电有限公司，负责田湾核电站的建设管理和建成后的商业运营。公司股东和股比的构成是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50c中电投核电有限公司30c江苏省国信资产管理集团有限公司20。这些都是林向阳在资料上看到的。他还记得一些数字，这个核电站1号机组浇筑第一罐混凝土是1999年10月，2007年5月日正式投入商业运行。
现在想来也有点意思，2007年的8月份，林向阳离开了大亚湾核电站，那是因为他所在单位与大亚湾核电站的大合同结束的日子，说离开就离开了，当时他还有点后悔没有主动地早点离开，去加入他所在单位去田湾核电站的大修项目后来他真就去了两次，参加那儿的大修，没有能长留要那里，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林向阳倒也没有后悔，因为留在那里也挣不了几个钱。一直以来，核电维修项目是所有人认为的低端核电活动，业主方也不想开出太高的价，另一方面由院里下面的所级单位管理，挣多少钱，怎么支付大家工资，项目部的运作，只是他们所里的“自己人”知道，去项目部工作的人员来自不同的地方和阶层，基本上说有院内c院外，所内c所外之分，同一个岗位收入也不一样。许多年过去了，这个管理模式会变吗林向阳想到这些，心里就有点不安，现在自己要去的这个维修公司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为管理方还是那些人。只是换了个“马甲”，林向阳也幻想着，“马甲”换了，脑子应会换吧但他想到还是应该要对维修公司有信心，一项好的政策可能会有的，但不是现在，因为他合同“签”的有点不明白，感觉后面的很多信息没有掌握
广播里又一次传来空姐的甜美声音，林向阳这个位子正好能看见那空姐手持话筒，播报飞机就要到达宁波的消息，之后那空姐用英语又播一便。她让大家确认系好安全带，接起小桌板，对地面的天气和温度也进行了预报每当这时，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半个小时飞机才能着陆，林向阳看到空姐出来检查舱内的情况时，他想起了杨森的女儿，杨总的女儿做空姐也就一年的样子，后来就不干了，大家都不明白，这个职业是多少女孩子们向往的工作。有一次与杨总说起了他女儿的事，他说他现在就想让你女儿找个好老公，我们当时在坐的人都说要给他女儿介绍，他们这家人条件如此之好，找个什么样的小伙子才配得上他女儿呢。那天的聊天林向阳现在还记得，那天他想到了张小庆，就给坐在身边的方琳说：“其实要说给杨森找个可靠的女婿，我觉得张小庆不错，性格很好。”
“你可别害了人家张小庆”方琳说。
“这话怎说的”林向阳说。
“杨总的千金哪那么好养呀”方琳也只是开个玩笑。
大家也只是看到杨总说起他女儿的事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他心里真的是如何想的林向阳对张小庆的好感来自于对他的观察，他对方琳多次说过对张小庆的好感，主要是张小庆与方琳以前是一个单位的，他想通过方琳来证实自己对小张的看法，林向阳对方琳说过，我们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对嫁给张小庆这样的小伙子会是如何想的，可是方琳对说林向阳说：“现在我们说是的杨总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我们也没有女儿呀。”
“我不是想证实小张人不错吗”林向阳说。
“你也不看看杨总的要求，他的女儿是什么要求一会儿说得有房，一会儿又要事业有成。”方琳说。
“其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真正要什么什么是事业，什么是有钱吗”林向阳对这种说法也是拿捏不准的。
飞机就要到达，广播又一次打断了林向阳的回忆，前些日子的对话只能说是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或说是态度，之中不免还是有一种迷茫在人们的心里。
出了机场，是下午的4点多，一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宁波，在外面的小亭子里买了票后才发现方向不对，本想去高铁站的，可是去哪个站大家也都不清楚，只好又去退了票。在飞机上林向阳就听一个当地人说过，高铁站就是现在的南站，可是这里没有直接去那里的车，站在机场外，大家议论着，同时这寒冷的天气加重了大家的焦急，好在这时有人来问我们是不是要包车。这之前，包括林向阳在内，也有人提出包车，可是没有人来做主，只是议论着。这会儿有人问了，这就更坚定了大家包车的想法，这是一种在大家都不知方向之时的最好选择。是最省事c省心的做法。
在这儿折腾差不多5点的样子，包的车来了。这时林向阳可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可是少了许多的麻烦，想一想带了那么多的东西，上汽车，上火车，再上汽车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第十章往核电站
也不知车是朝哪个方向，上车后林向阳就只想着可能一会儿就到了，这是习惯思维所致，林向阳想起前些年去大亚湾核电站做贯穿件实验，就是下了飞机，就会有包的车等他们一行人，那是事先联系好的，从深圳机场到大亚湾核电站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此时，他心里就没有数了。这时有人问司机要用多少的时间能到三门核电站，那司机好像回答的不那么肯定，只是说去三门县大约要两个小时，林向阳想了想这至少有上百公里的路程。
才走了没多久，天就黑了下了，这边的天就是黑的早。从汽车的窗门上的凝结水来看，外面的气温很低。不时大家议论一下天气什么的，有时也扯到维修公司的发展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有人说到陆总经理他们如果还是按以前的管理方式不变，他们好像没有信心，林向阳只是听着，他离开这伙子人都好久了，而且这里面的一些人也是又返回核电维修队伍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