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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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一直沉寂的碎忽然发出了声响，“九幽河的恐怖之处在于源头，若是整条长河都要那么大的威能，岂不是河水所过之处荒无人烟，没有丝毫生灵存在？他们所谓的皇宫秘闻看来也只是对九幽河一知半解，没有细细探查，否则你今天也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叶九一怔，心下释然，难怪他觉得这九幽河有些名不符实。正思索间，河中传来一阵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叶九身形一动，隐藏在岸边的草丛之中。
“哗啦哗啦”，从水中出来的却是那山间少年凡心，他身后拖着一个人，那人身体已然有些僵硬，显然已经死了不少时间了。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你，咱两还真是有缘。”凡心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失明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叶九。
叶九心下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地方，你拖着的这人又是谁？”
凡心笑道：“说来此事倒也巧得很，我一路之上化妆成被我在侯府所杀之中的一人，却在半路之上被一线门的人给召集了。不知一线门此次所谋何事，竟然是地字组，玄子组全体出动，配合凡字组行动。大多数人却是进了京城，而我则被分配到了此处，配合凡空一组行动。他们在归柳集外布下好大的阵势，似乎是想解救归柳集中的什么人。后来那里面果然有人出来之后，我们便随同他们一道逃离，不想却遇到了朝廷大军。我看准了这个机会，凭着玄字组的威信，将凡空骗到了此处，最后将他袭杀，他致死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杀他。”
凡心双眼之中仿佛有了神光，“后来我听到有马蹄声，便躲到了这河中，直到遇到你。”
“原来如此。”叶九舒了口气，忽然吃惊地看着凡心的背后，他身后那已然僵硬的凡空此时竟然开始动弹起来。凡心也在一刹那感到了异样，身体微动之下到了叶九身边。
那凡空拖着僵硬地身体一点点地站起身来，只见他双眼漆黑，看不到丝毫眼白，他的神色有些呆滞，动作也很僵硬，待活动了一盏茶功夫后渐渐变得灵便起来，最后连双眼也恢复了正常，他转动了下脖子，发出了咔嚓的声响，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原来是他。”那碎忽然发出了惊讶之声。“他与我一般是当初一同落入诛邪界的令牌之一，乃是地煞星令的器灵，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他以煞气为生，当然应该是在煞气最重的地方了。”
叶九心中一震，没想到竟然在此见到了碎的同类，他对凡心说道：“这凡空已然死了，现在占据他身体的却是另外一人。”
凡心闻言之下，不由得暗暗戒备，能占据别人身体之人，可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惹得起的。
凡空看着叶九，脸上露出羡慕之色，“碎，没想到最后却是只有你在坚持，这么多年了，当初一起落入诛邪界的十二令牌，便只剩下你有资格回到令主身边了。”
叶九明显感受到了碎的震撼，“连他也转生了么？”
凡空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最早转生的便是他了，我一向以来对他并不服气，不过这次，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了。审时度势，拿得起放得下，我的确不如他。以他的地位说放弃就放弃，若是我绝对做不到的。前几年他终于在九幽河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随他一起，不过当时我已是心念俱灰，也不想过多地参入诛邪界的恩恩怨怨，便拒绝了他。”
“他如今身在何方，其余几位又是身处何地。”碎在言语之中已是充满了沮丧之意，问这一句话，不过是存在一点点的侥幸罢了。
凡空脸色复杂，“他当初曾说过，碎在我们几人之中资质最差，毅力却是最大的，若是有人能回到令主身边，那个人便是碎。我当初还是深有怀疑，如今看来，他的识人之明，也远非我能比拟的。
“不过我看你还是放下那一丝侥幸吧，他们如今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枭雄，或为一城之主，或掌一军，享尽世间富贵荣华。作为首领的他虽然已是极为低调，但在大秦国仍是妇孺皆知，他便是大秦国的韦爵爷！”
“至于其他人，嘿嘿，不说也罢！”凡空悠悠叹了口气，“你若是去见他，一定要认清他已经不是你原来的那个大哥了。言尽于此，我侥幸之下得了这具身体，却是需要找个地方稳固一二才是。”只见他手一招，丝丝黑气从九幽河上升腾而起，凝聚成一只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凡空轻轻一跃立于其上，那黑色凤凰一声鸣叫，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们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叶九对碎口中的那人充满了好奇，能够凌驾于碎等人之上，显然不是一般之人。
碎沉默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是天魁星令，弃，一个最有希望继承令主位置的器灵！”
凡心见叶九默然不响，而他也感觉不到了凡空的存在，不由得对叶九道：“此次我大仇得报，已然没有什么牵挂了，我这就要回那山上修行，以期更高的境界。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那小山村，到时候可以上山找我聚聚。”
叶九沉默半响方道：“这山村我怕是不会回去了，希望我们日后还能有缘再见吧。顺便带我向那大熊问号。”
凡心微微一笑，“也好，你的问候我会带到的，想必它也等我等得着急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后会有期。”说罢，他微微拱了拱手，便朝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希望真能后会有期。”叶九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可惜此次一别可能就是一生难见了。”
叶九辨别了一下方向，却不知道京城到底在何方向了，不想碎告诉他，只要沿着九幽河一路而下便能找到城镇，到时候便能打听到京城的方向了。可是走了一夜，河边愈见荒凉，到得最后方圆数十里黄土一片，连小草都不见一颗。
“呼”，叶九坐于地上，望着九幽河发呆，无论他如何叫唤碎，碎都不做理睬，如今他也有些累了，干脆坐下不再走了。他一直以来总感觉碎有什么事瞒着他，一开始还不在意，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而碎的沉默更是让他心中难安。在和碎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渐渐把碎当成了良师益友，因而对碎的一言一行也更加的关注。
渐渐的，叶九感受到了碎在沉默之中仿佛带着愧疚，歉意。当初豪爽的虎头黑袍人如今却变得忧郁无比。
“你沿着河岸再走十余里，便会见到河中心的一座亭子，你进入那亭子，我有话和你说。”沉默中的碎忽然开口了，话中透露出坚定。
叶九呼的站起身来，广莫符旋绕周身，一纵之间便有十数丈，十里地不过是盏茶的工夫。在岸边望去，在那河中心有一巨石，巨石四周凹嵌着许多奇异的符文，让人一望之下有种眩目之感。巨石之上，果然有一座破败的亭子，四根亭柱布满裂纹，仿佛风一吹便会倒塌一般。
叶九略一停顿，脚下用力，人便如满弦之箭急射而出，不想他人在半空之中，九幽河中却忽的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想将他扯入河中。叶九一口气用尽，直直向下落去，连那广莫符也阻挡不了片刻。
“这是九幽河中心的奇异之力，你用外力是阻挡不了的，唯有用你自己六识隔绝方能抵消掉这股力量。”碎的话让叶九心下略安。六识遍布之下，果然脱离了这灵魂之力的束缚，广莫符化为一阵旋风把叶九稳稳地送入亭中。
这亭子看上去虽然破落，叶九却能感受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亭子，让这亭子能够矗立在这九幽河中心。
他细细看了下亭子上的雕刻花纹，这一看之下，却直感觉要将他灵魂都要吸入一般，叶九心下一惊，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想这一看已然是来不及了。
“头好痛！”叶九感觉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被抽出一般，这种痛深入脑海，与当初他那无名真气运转之下的疼痛相仿，却是比上次更甚。他跪倒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地面以求减小痛苦，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得到缓解。
叶九双眼泛红，以他肉身的强度如今手上都是鲜血淋漓，亭子却是没有丝毫损坏，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完全忘却了手上的伤痛与亭子的异样。亭子之中并不只是他一人。虎头黑袍的碎不知何时竟然能够化形而出，除碎之外，另有一人，让叶九有莫名的熟悉感，却是记不起是何人，只见他凭空漂浮着，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
碎望着叶九，微微一笑，“你先听我说，待我说完之后你便会明白了。”
叶九一怔，心下释然，难怪他觉得这九幽河有些名不符实。正思索间，河中传来一阵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叶九身形一动，隐藏在岸边的草丛之中。
“哗啦哗啦”，从水中出来的却是那山间少年凡心，他身后拖着一个人，那人身体已然有些僵硬，显然已经死了不少时间了。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你，咱两还真是有缘。”凡心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失明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叶九。
叶九心下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地方，你拖着的这人又是谁？”
凡心笑道：“说来此事倒也巧得很，我一路之上化妆成被我在侯府所杀之中的一人，却在半路之上被一线门的人给召集了。不知一线门此次所谋何事，竟然是地字组，玄子组全体出动，配合凡字组行动。大多数人却是进了京城，而我则被分配到了此处，配合凡空一组行动。他们在归柳集外布下好大的阵势，似乎是想解救归柳集中的什么人。后来那里面果然有人出来之后，我们便随同他们一道逃离，不想却遇到了朝廷大军。我看准了这个机会，凭着玄字组的威信，将凡空骗到了此处，最后将他袭杀，他致死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杀他。”
凡心双眼之中仿佛有了神光，“后来我听到有马蹄声，便躲到了这河中，直到遇到你。”
“原来如此。”叶九舒了口气，忽然吃惊地看着凡心的背后，他身后那已然僵硬的凡空此时竟然开始动弹起来。凡心也在一刹那感到了异样，身体微动之下到了叶九身边。
那凡空拖着僵硬地身体一点点地站起身来，只见他双眼漆黑，看不到丝毫眼白，他的神色有些呆滞，动作也很僵硬，待活动了一盏茶功夫后渐渐变得灵便起来，最后连双眼也恢复了正常，他转动了下脖子，发出了咔嚓的声响，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原来是他。”那碎忽然发出了惊讶之声。“他与我一般是当初一同落入诛邪界的令牌之一，乃是地煞星令的器灵，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他以煞气为生，当然应该是在煞气最重的地方了。”
叶九心中一震，没想到竟然在此见到了碎的同类，他对凡心说道：“这凡空已然死了，现在占据他身体的却是另外一人。”
凡心闻言之下，不由得暗暗戒备，能占据别人身体之人，可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惹得起的。
凡空看着叶九，脸上露出羡慕之色，“碎，没想到最后却是只有你在坚持，这么多年了，当初一起落入诛邪界的十二令牌，便只剩下你有资格回到令主身边了。”
叶九明显感受到了碎的震撼，“连他也转生了么？”
凡空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最早转生的便是他了，我一向以来对他并不服气，不过这次，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了。审时度势，拿得起放得下，我的确不如他。以他的地位说放弃就放弃，若是我绝对做不到的。前几年他终于在九幽河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随他一起，不过当时我已是心念俱灰，也不想过多地参入诛邪界的恩恩怨怨，便拒绝了他。”
“他如今身在何方，其余几位又是身处何地。”碎在言语之中已是充满了沮丧之意，问这一句话，不过是存在一点点的侥幸罢了。
凡空脸色复杂，“他当初曾说过，碎在我们几人之中资质最差，毅力却是最大的，若是有人能回到令主身边，那个人便是碎。我当初还是深有怀疑，如今看来，他的识人之明，也远非我能比拟的。
“不过我看你还是放下那一丝侥幸吧，他们如今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枭雄，或为一城之主，或掌一军，享尽世间富贵荣华。作为首领的他虽然已是极为低调，但在大秦国仍是妇孺皆知，他便是大秦国的韦爵爷！”
“至于其他人，嘿嘿，不说也罢！”凡空悠悠叹了口气，“你若是去见他，一定要认清他已经不是你原来的那个大哥了。言尽于此，我侥幸之下得了这具身体，却是需要找个地方稳固一二才是。”只见他手一招，丝丝黑气从九幽河上升腾而起，凝聚成一只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凡空轻轻一跃立于其上，那黑色凤凰一声鸣叫，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们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叶九对碎口中的那人充满了好奇，能够凌驾于碎等人之上，显然不是一般之人。
碎沉默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是天魁星令，弃，一个最有希望继承令主位置的器灵！”
凡心见叶九默然不响，而他也感觉不到了凡空的存在，不由得对叶九道：“此次我大仇得报，已然没有什么牵挂了，我这就要回那山上修行，以期更高的境界。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那小山村，到时候可以上山找我聚聚。”
叶九沉默半响方道：“这山村我怕是不会回去了，希望我们日后还能有缘再见吧。顺便带我向那大熊问号。”
凡心微微一笑，“也好，你的问候我会带到的，想必它也等我等得着急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后会有期。”说罢，他微微拱了拱手，便朝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希望真能后会有期。”叶九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可惜此次一别可能就是一生难见了。”
叶九辨别了一下方向，却不知道京城到底在何方向了，不想碎告诉他，只要沿着九幽河一路而下便能找到城镇，到时候便能打听到京城的方向了。可是走了一夜，河边愈见荒凉，到得最后方圆数十里黄土一片，连小草都不见一颗。
“呼”，叶九坐于地上，望着九幽河发呆，无论他如何叫唤碎，碎都不做理睬，如今他也有些累了，干脆坐下不再走了。他一直以来总感觉碎有什么事瞒着他，一开始还不在意，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而碎的沉默更是让他心中难安。在和碎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渐渐把碎当成了良师益友，因而对碎的一言一行也更加的关注。
渐渐的，叶九感受到了碎在沉默之中仿佛带着愧疚，歉意。当初豪爽的虎头黑袍人如今却变得忧郁无比。
“你沿着河岸再走十余里，便会见到河中心的一座亭子，你进入那亭子，我有话和你说。”沉默中的碎忽然开口了，话中透露出坚定。
叶九呼的站起身来，广莫符旋绕周身，一纵之间便有十数丈，十里地不过是盏茶的工夫。在岸边望去，在那河中心有一巨石，巨石四周凹嵌着许多奇异的符文，让人一望之下有种眩目之感。巨石之上，果然有一座破败的亭子，四根亭柱布满裂纹，仿佛风一吹便会倒塌一般。
叶九略一停顿，脚下用力，人便如满弦之箭急射而出，不想他人在半空之中，九幽河中却忽的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想将他扯入河中。叶九一口气用尽，直直向下落去，连那广莫符也阻挡不了片刻。
“这是九幽河中心的奇异之力，你用外力是阻挡不了的，唯有用你自己六识隔绝方能抵消掉这股力量。”碎的话让叶九心下略安。六识遍布之下，果然脱离了这灵魂之力的束缚，广莫符化为一阵旋风把叶九稳稳地送入亭中。
这亭子看上去虽然破落，叶九却能感受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亭子，让这亭子能够矗立在这九幽河中心。
他细细看了下亭子上的雕刻花纹，这一看之下，却直感觉要将他灵魂都要吸入一般，叶九心下一惊，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想这一看已然是来不及了。
“头好痛！”叶九感觉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被抽出一般，这种痛深入脑海，与当初他那无名真气运转之下的疼痛相仿，却是比上次更甚。他跪倒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地面以求减小痛苦，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得到缓解。
叶九双眼泛红，以他肉身的强度如今手上都是鲜血淋漓，亭子却是没有丝毫损坏，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完全忘却了手上的伤痛与亭子的异样。亭子之中并不只是他一人。虎头黑袍的碎不知何时竟然能够化形而出，除碎之外，另有一人，让叶九有莫名的熟悉感，却是记不起是何人，只见他凭空漂浮着，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
碎望着叶九，微微一笑，“你先听我说，待我说完之后你便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