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渐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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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渐露锋芒
凤刚巴不得出来混个清净，痛快答应来赵航这儿上班。
他见赵航拿出账本连连摆手说：“你这是让我当管家，那怎行？我想去下边当小工子，出力气挣钱，容易！”
“哥，”他安慰说，“这是咱大本营，不找个信得过的我能放心吗？今儿走点料，明儿走点料，这一年就白干了，你不是外人，帐本放在你手里，我放心！”
凤刚见他掏出心窝子话，再推就见外了，于是摊开大手说：“有老弟这句话齐了，料就交给我吧，保管一个螺丝钉都丢不了。”
赵航满意地翻开账本，仔细交代货号，数量，进价，他眼睛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我地个妈呀，这个我可干不来。”转身想跑，赵航一把攥住他，把他的手按在账本上，说：“这是咱家底，挣多挣少全指它说话。”不待他开口，骑上摩托车走了。
自从他进了装修队后，冬生的日子一天没好过过，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他眼中钉。
他恨他，恨他毁了妹妹的幸福；恨他，挡了新妹夫赵航的道。
他拉拢木工郑师傅，跟他沆瀣一气，处处刁难。
高师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背地里跟徒弟说：“你多留个心眼，偷学，你懂不？木工活要的不是力气而是脑子，手要巧，眼要准，不经师傅指点不行，不费点木料磨练也不行。”
冬生把高师傅的话记在心里，白天用心看郑师傅指点师兄弟干，晚上琢磨c练习时常钻研到天亮。
他练手艺难免计算错尺寸，多用了木料，这在以前，队里是不计较的，凤刚偏要借机发威，不管人前人后大声责骂，郑师傅打着“帮理不帮亲”的幌子在旁边添油加醋。
队上大小工子，心里都明白这是串通好了要赶他走。
赵航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能远离凤琴，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干嘛要“拨乱反正”！
一天，女主人指着厨房一个角落说：“你们能不能给我打一个四开门的面柜。”
郑师傅拿尺子量了一阵说：“打不了，你看这是个旮旯，凸出来吧，不好看，不凸出来打出的门根本开不开。”
“你们想想办法，门做小点不就行了吗？”
“我干了一辈子木工活，我说不行就不行。”他又比划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实在要打四开门的就另请高明吧！”
“你是怎么说话的？我们花钱了，就得按我们主家的意思走，谁家都一样还叫装修么？”
郑师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面子丢的不光是在主家面前还有手底下四个徒弟。
“您就要四开门的”冬生走过来对女主人说。
“嗯，你师傅不行，你行？”她带着怀疑，“做不好，工料我是不搭钱的。”
他点点头，开始量尺寸。
女主人扭动柔细的腰肢转了几圈得意地走了，屋里静悄悄的，凝重的空气里好像弥漫一股硝烟的味道，郑师傅抽了一袋旱烟，重重地咳嗽几声，徒弟们心领神会，收拾家伙。
其中有个叫玉林的小徒弟说：“我留下，冬生哥总得有个帮手不是。”
其他师兄冲他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走，玉林装看不见。
赵航听了郑师傅的汇报，担心地说：“你老看，他的手艺成吗？”
郑师傅磕了磕旱烟锅，把它别在腰带里，倒背着手说：“我干木匠活几十年，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这点儿底还是有的，冬生这小子一直跟我打下手，技术活根本没上前呢，就敢接活，真不知好歹！”
赵航皱起眉头来回踱步，郑师傅瞟了一眼凤刚，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秘。
冬生不是逞英雄的人，他看郑师傅晾在那儿，不忍心队里信誉受损；依他的判断，四开门确实有难度，但不是办不到，很明显郑师傅嫌麻烦。
他琢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下命令说：“干吧！”冬生锯，玉林刨，木花飞溅，悦耳的“擦擦”声飞出屋子，月亮爬上屋顶，皎洁的月光给窗棂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他们沉浸在战斗的快乐里，忘记了家的召唤。
赵航哪里放心得下，散工后，他悄悄来到装修地，注视着屋内两个年轻人叮叮当当工作，心里想，要不是因为她，他一定会接受这个有担当的好兄弟，他喜欢他的耐力，又嫉妒他的运气，他多想把他变为朋友，给予他信任和支持，可是
第二天，女主人笑容溢满小酒窝，她不住地瞟，“师傅的手艺就是不一般，既然有这么好的手艺，我亲戚朋友多，师傅有没有意思多接几家？”
冬生低头收拾家伙，随口说：“我是打工的，您有活跟我们队长说，我听他的。”
“呦，打工的都这么牛，要我说呀，干师傅的活拿小工子的钱，亏大喽，只要你出来干，我保你挣大钱。”
她见他不理人，又向前凑了凑，“我还以为你是有魄力的男人呢，看来我走眼了！”
“我们活多的忙不过来，用着姐姐的时候一定言声。”玉林跳过来说。
女主人欲说又止，凤眼瞟了又瞟，见他没有半点动心，一甩脸子扭着水蛇腰走到院子里，冲郑师傅撇撇嘴。
玉林长舒一口气说：“看见没，嘴唇打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勾人呐！”
冬生苦笑了一下，他一眼也没打量过那女人，她长什么样跟他无关。
凤刚暗地里埋怨郑师傅没把事办好，这下可好，没把冬生踩下一节不说，反而让他翻身了。
郑师傅心里也叫屈，冬生那小子明明没教他一斧一凿，怎么就露了那么大的脸。
冬生这一跑可是打响了，雇主点着名要他的活，他不但手艺好，待人又和气，师兄弟们渐渐都另眼相看。
郑师傅有了危机感，他找到凤刚，背地里俩人咬起耳朵，在赵航跟前挑唆说：“再这样下去，他怕要跟你平起平坐了，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依我们看，给他换个工种，木工上他已经占尽风头，换一个压压他的气焰。”
赵航也是这么担心，他可以强大，但不能强大到动摇他的地位，他要的是个帮手而不是个对手。
他沉默半晌说：“也好，就让他干漆工去。”
“都让他学会了，以后更不好摆弄他了。我妹的事你也要尽快。”凤刚上前一步说。
赵航望望窗外，秋末的风卷着落叶满地跑，“她的心不在我这—”
他凑到他耳边说：“软的不行来硬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不许胡说，凤琴是好女人，我必须得到她的心。”赵航立起眼珠子，他，赵航再坏，也不能动女人歪心思，他要让心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嫁给他，这是他不可动摇的底线。
“是c是c是—”他自知失言赶忙奉承说：“我就说你人品好吗！我妹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都是冬生从中作梗，对付他咱们还得另想办法。”
赵航沉默不语。
凤刚巴不得出来混个清净，痛快答应来赵航这儿上班。
他见赵航拿出账本连连摆手说：“你这是让我当管家，那怎行？我想去下边当小工子，出力气挣钱，容易！”
“哥，”他安慰说，“这是咱大本营，不找个信得过的我能放心吗？今儿走点料，明儿走点料，这一年就白干了，你不是外人，帐本放在你手里，我放心！”
凤刚见他掏出心窝子话，再推就见外了，于是摊开大手说：“有老弟这句话齐了，料就交给我吧，保管一个螺丝钉都丢不了。”
赵航满意地翻开账本，仔细交代货号，数量，进价，他眼睛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我地个妈呀，这个我可干不来。”转身想跑，赵航一把攥住他，把他的手按在账本上，说：“这是咱家底，挣多挣少全指它说话。”不待他开口，骑上摩托车走了。
自从他进了装修队后，冬生的日子一天没好过过，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他眼中钉。
他恨他，恨他毁了妹妹的幸福；恨他，挡了新妹夫赵航的道。
他拉拢木工郑师傅，跟他沆瀣一气，处处刁难。
高师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背地里跟徒弟说：“你多留个心眼，偷学，你懂不？木工活要的不是力气而是脑子，手要巧，眼要准，不经师傅指点不行，不费点木料磨练也不行。”
冬生把高师傅的话记在心里，白天用心看郑师傅指点师兄弟干，晚上琢磨c练习时常钻研到天亮。
他练手艺难免计算错尺寸，多用了木料，这在以前，队里是不计较的，凤刚偏要借机发威，不管人前人后大声责骂，郑师傅打着“帮理不帮亲”的幌子在旁边添油加醋。
队上大小工子，心里都明白这是串通好了要赶他走。
赵航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能远离凤琴，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干嘛要“拨乱反正”！
一天，女主人指着厨房一个角落说：“你们能不能给我打一个四开门的面柜。”
郑师傅拿尺子量了一阵说：“打不了，你看这是个旮旯，凸出来吧，不好看，不凸出来打出的门根本开不开。”
“你们想想办法，门做小点不就行了吗？”
“我干了一辈子木工活，我说不行就不行。”他又比划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实在要打四开门的就另请高明吧！”
“你是怎么说话的？我们花钱了，就得按我们主家的意思走，谁家都一样还叫装修么？”
郑师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面子丢的不光是在主家面前还有手底下四个徒弟。
“您就要四开门的”冬生走过来对女主人说。
“嗯，你师傅不行，你行？”她带着怀疑，“做不好，工料我是不搭钱的。”
他点点头，开始量尺寸。
女主人扭动柔细的腰肢转了几圈得意地走了，屋里静悄悄的，凝重的空气里好像弥漫一股硝烟的味道，郑师傅抽了一袋旱烟，重重地咳嗽几声，徒弟们心领神会，收拾家伙。
其中有个叫玉林的小徒弟说：“我留下，冬生哥总得有个帮手不是。”
其他师兄冲他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走，玉林装看不见。
赵航听了郑师傅的汇报，担心地说：“你老看，他的手艺成吗？”
郑师傅磕了磕旱烟锅，把它别在腰带里，倒背着手说：“我干木匠活几十年，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这点儿底还是有的，冬生这小子一直跟我打下手，技术活根本没上前呢，就敢接活，真不知好歹！”
赵航皱起眉头来回踱步，郑师傅瞟了一眼凤刚，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秘。
冬生不是逞英雄的人，他看郑师傅晾在那儿，不忍心队里信誉受损；依他的判断，四开门确实有难度，但不是办不到，很明显郑师傅嫌麻烦。
他琢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下命令说：“干吧！”冬生锯，玉林刨，木花飞溅，悦耳的“擦擦”声飞出屋子，月亮爬上屋顶，皎洁的月光给窗棂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他们沉浸在战斗的快乐里，忘记了家的召唤。
赵航哪里放心得下，散工后，他悄悄来到装修地，注视着屋内两个年轻人叮叮当当工作，心里想，要不是因为她，他一定会接受这个有担当的好兄弟，他喜欢他的耐力，又嫉妒他的运气，他多想把他变为朋友，给予他信任和支持，可是
第二天，女主人笑容溢满小酒窝，她不住地瞟，“师傅的手艺就是不一般，既然有这么好的手艺，我亲戚朋友多，师傅有没有意思多接几家？”
冬生低头收拾家伙，随口说：“我是打工的，您有活跟我们队长说，我听他的。”
“呦，打工的都这么牛，要我说呀，干师傅的活拿小工子的钱，亏大喽，只要你出来干，我保你挣大钱。”
她见他不理人，又向前凑了凑，“我还以为你是有魄力的男人呢，看来我走眼了！”
“我们活多的忙不过来，用着姐姐的时候一定言声。”玉林跳过来说。
女主人欲说又止，凤眼瞟了又瞟，见他没有半点动心，一甩脸子扭着水蛇腰走到院子里，冲郑师傅撇撇嘴。
玉林长舒一口气说：“看见没，嘴唇打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勾人呐！”
冬生苦笑了一下，他一眼也没打量过那女人，她长什么样跟他无关。
凤刚暗地里埋怨郑师傅没把事办好，这下可好，没把冬生踩下一节不说，反而让他翻身了。
郑师傅心里也叫屈，冬生那小子明明没教他一斧一凿，怎么就露了那么大的脸。
冬生这一跑可是打响了，雇主点着名要他的活，他不但手艺好，待人又和气，师兄弟们渐渐都另眼相看。
郑师傅有了危机感，他找到凤刚，背地里俩人咬起耳朵，在赵航跟前挑唆说：“再这样下去，他怕要跟你平起平坐了，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依我们看，给他换个工种，木工上他已经占尽风头，换一个压压他的气焰。”
赵航也是这么担心，他可以强大，但不能强大到动摇他的地位，他要的是个帮手而不是个对手。
他沉默半晌说：“也好，就让他干漆工去。”
“都让他学会了，以后更不好摆弄他了。我妹的事你也要尽快。”凤刚上前一步说。
赵航望望窗外，秋末的风卷着落叶满地跑，“她的心不在我这—”
他凑到他耳边说：“软的不行来硬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不许胡说，凤琴是好女人，我必须得到她的心。”赵航立起眼珠子，他，赵航再坏，也不能动女人歪心思，他要让心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嫁给他，这是他不可动摇的底线。
“是c是c是—”他自知失言赶忙奉承说：“我就说你人品好吗！我妹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都是冬生从中作梗，对付他咱们还得另想办法。”
赵航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