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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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锦宁坚持，她受伤的事便这样隐瞒下来。
第三日一早，已无大碍的锦宁和锦觅一道跟着水神和风神夫妇上天界要去找天帝给自己身份正名。
天界风气开放，当初水神和先花神在一起的时候尚未婚嫁，所以有了孩子即便没名分人家也不能说什么，如今水神要找天帝公证把两个孩子记在自己名下，也算是全了他和先花神的一世情缘。
锦觅挽着锦宁的手叮嘱道：“宁儿，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锦宁无奈地说，“我们心意相通，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你，要是真不舒服不用说你都察觉到了啊。”
锦觅点头：“那倒也是。”
父女三人走到天门外，锦觅远远瞧见了润玉，跟洛霖和锦宁打了声招呼便叫着“小鱼仙倌”小跑过去。
洛霖见是润玉皱了皱眉头正要阻止，他今日上天界除了要公开认回女儿之外也是想起当年和天帝天后尚有一个约定，润玉和他的长女是有婚约在的。
只是如今他不想女儿嫁入天家，所以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解除这桩婚约的。
既然要解除婚约，那就没必要让锦觅再和润玉有所往来了。
锦宁看出洛霖所想，伸手拽住洛霖衣袖，见他投来不解的目光冲他摇了摇头：“爹，姐姐一向欢喜夜神殿下，你若强行阻止反而适得其反。”
洛霖说：“我知道，只是天家形势复杂，天后一心扶持二殿下对大殿下多有打压，平心而论大殿下的为人我是十分中意的，但就身份而言，他不是锦觅良配。原本我并无子女，这婚约名存实亡，现如今有了觅儿和你，我便不能再坐视不理。”
锦宁正想说话，忽然看到紧跟在润玉身后走出来的旭凤。
原来这兄弟俩早知今日水神带着她们姐妹而二人上天界居然早早地一起在这里候着。
洛霖也看到了旭凤顿时不确定地说：“觅儿和二殿下也有交情？”
“姐姐曾被旭凤带到天界，在他的栖梧宫当了百余年的书童，月下仙人在天后寿宴上提过，爹忘了么？”
洛霖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
锦宁看到旭凤直直望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他唇角勾起弧度显然心情很是愉悦，大概是碍于水神在身边，所以没有直接过来，但那眼神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传达了主人的意愿。
趁洛霖不注意，旭凤对锦宁做了个口型：“过来。”
想得倒美，锦宁心里冷哼一声，前日荼姚潜入花界重伤自己，气还没消呢，常言道母债子偿，便由得这傻鸟抓耳挠腮去吧。
思及此，锦宁没好气地瞪了旭凤一眼，把他无视过去。
旭凤见锦宁不理他本来想直接过去，锦觅却已经跟润玉说完话小跑回到洛霖和锦宁身边，父女三人一道进了天门。
锦觅回头朝兄弟俩挥挥手，锦宁却是老老实实跟在洛霖身边，连个眼神都欠奉。
旭凤气结不已，润玉也察觉到了异常，含笑问：“你不是说同锦宁仙上和好了么，怎么我见她今日对你的态度比上次见你时还冷淡？”
“我怎么知道，”旭凤没好气地说，“叔父说得对，女人心海底针，锦宁的心思更是天下第一难猜。”
润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和旭凤虽然同为天帝之子，旭凤的生母却是天后娘娘，而天后娘娘当年和先花神的纠葛天界上谁不知道，便是旭凤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
如此看来，旭凤要想同锦宁在一起道阻且长啊。
旭凤转身就走，润玉跟了上去：“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锦宁，等她从九霄云殿里出来，我定要找她问清楚，”旭凤飞快地说，突然想到什么他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眼润玉，“都是自家兄弟，我便不跟你客气了，一会儿你替我拖住水神片刻。”
润玉无语：“我如何能拖住水神？”
旭凤脑子转得快，立刻给润玉支招：“兄长和水神长女不是有婚约吗？现在锦觅是水神长女，你二人正好水到渠成，天赐良缘。”
说起来旭凤还有些羡慕，天帝当年怎么就没多提一句水神次女赐婚给自己呢。
知道旭凤天生不善钻营，也不爱琢磨那些弯弯绕绕，在察言观色上自然要逊色一些，润玉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因方才他见水神眼色便知水神似乎并不赞同这桩婚事。
扪心自问，润玉是真心欢喜锦觅的，得知她是水神长女和自己本来就有婚约在身时还一度庆幸不已。
但如今看来，若是水神不愿意，这桩婚怕也难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兄弟俩还在为终身大事做努力，那边水神洛霖已经带着锦觅锦宁踏进了九霄云殿。
虽然在上次天后寿宴上天界众仙前锦觅和锦宁已经表露了真实身份，但猜测归猜测，做不得数，此时水神亲自带着两个女儿登上大殿表明她们身份，用意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天帝内心是怎么想的暂且不说，水神既然带着两人来了，他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所以水神带着锦觅锦宁离开九霄云殿时，两人的身份便已经由天帝之口宣于六界，还各自得了他亲自赐下的法宝作为贺礼。
锦觅喜滋滋地捧着盒子对锦宁说：“天帝好大方啊，居然给了我一颗上元灵珠，五千年灵力啊。宁儿，你的贺礼是什么？”
锦宁随手打开来看，大约是因为她如今已是花神的关系，天帝给她的不是增加灵力的宝物，而是一颗指甲盖大小，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是颗种子。
“爹爹，这是什么东西？”锦觅研究半天不得要领，只好求助水神。
洛霖扫了一眼道：“宁儿是花神，又是木属，天帝送的是种子，至于具体是什么要种出来之后才知道。”
正说着，洛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似乎已等候多时的润玉。
他看了眼同锦宁说话的锦觅，想了想说：“觅儿，宁儿，既然上了天界，今日便不着急回去花界了，临秀已经回去收拾住处，你们便随爹爹去洛湘府住上几日可好？”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锦觅说：“我在天界住了百年，还没去过洛湘府呢，既是爹爹的府邸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锦宁也说：“我也是。”
“那这就走吧。”洛霖心中欢喜，朝润玉递去一个眼神，带着姐妹二人径直走了，根本没给润玉拖住他的机会。
旭凤知道以后也无可奈何，好在锦宁如今在洛湘府，好歹也是在天界，总比去花界见她一面来得容易，想想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洛湘府。
锦宁和锦觅两人的房间比邻，屋外水域宽旷，碧荷红莲长势喜人，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两人的元灵都和水亲近，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很是舒清，连修炼都事半功倍。
住下来之后锦觅服下了天帝给的上元灵珠，得了五千年灵力，这几日一直修炼稳固境界。
锦宁则在院子里挑了个好地方把那颗种子种了下去，没两天便长出了一棵嫩芽，两片不过拇指大小的嫩叶上竟有丝丝雷光流转，看得姐妹俩啧啧称奇。
洛霖来看过一回，说是难得的雷系灵植，嘱咐锦宁好生养着，别的也没多说。
锦觅在房中修炼，锦宁在院子里吃着小点心为她护法，听说天帝来找水神，又得了仙侍通报说夜神殿下请见锦觅仙子，她回头瞧了眼锦觅紧闭的房门跟着仙侍去见润玉。
洛湘水畔，润玉一袭淡薄白衫临风而立，背影孤孑。
如果润玉不是天帝长子，而是个平凡的逍遥散仙，想来水神爹爹也不会排斥把锦觅嫁给他。
这样想着，锦宁漫步而至，润玉感觉到有人过来转身一看，冲锦宁行了个普通的见礼口中客气地说：“润玉冒昧，请仙上见谅。”
锦宁笑着问他：“我和姐姐长相几无二致，过去这些年便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芳主们都时常认错，你与姐姐认识也不过百年，如何认得出是我不是她？”
润玉说：“便是双生姊妹长得再相似，仙上和锦觅仙子也是不一样的，润玉断不会将她认错。”
“是吗？”
锦宁不甚在意地反问了一句，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示意润玉也坐下来。
润玉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起锦觅：“润玉请见锦觅仙子，为何来的却是仙上？可是可是锦觅仙子不愿见我？”
水神洛霖有意解除婚约已经找天帝说过此事，只是天帝借口有约在先一直没松口，但润玉知道，假以时日天帝必不堪水神压力，解除婚约大概也是迟早的事。
若不想婚约作废，只有从锦觅身上着手，水神爱女如命，只要锦觅愿意，他应该也不会太过阻拦。
所以这次天帝过来找水神再议婚约之事，润玉才会跟着过来。
没想到锦觅竟也不愿意见他了。
锦宁沉吟片刻问：“你同姐姐这桩婚约岌岌可危，你自己也知道。不过我今日来倒不是因为姐姐不愿见你，而是我有个问题十分好奇，想亲自问问夜神殿下。”
“仙上但说无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锦宁抬眸直视他，“我想问的就是，夜神殿下可想过天帝之位？”
润玉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仙上慎言。”
锦宁“噗嗤”一笑：“你慌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要你弑父夺位，再说，你若是真的能做出那些事，我又怎么可能会帮你。”
“仙上要帮我？为何？”
锦宁也站起来同他对面而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对姐姐有几分真心，可你如今的处境若是姐姐嫁给你少不得要受委屈，爹也不愿意跟天家再有牵扯。若你应我三件事，我便说服爹让姐姐嫁你。”
“是哪三件事？”
锦宁笑了笑，将三件事一一道来。
“其一，你润玉此生只娶我姐姐一人，永不欺骗，永不背叛，视她如命；”
“其二，天后我不管，但旭凤，你不能伤他半分；”
“其三，待时机成熟，你要助我花界脱离天界，承诺永不干涉花界事务，更不能兴兵收复。”
锦宁说完之后抬头直视润玉：“此三件事哪一件你若不应允，我都不会帮你，另口说无凭，你须以元神起誓，若有违背，天焚五内，元神寂灭，无法再入轮回。”
润玉呆愣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关元神，你回去之后仔细考虑吧，哪日想通了自来寻我，在那之前你和姐姐的婚约我会替你周旋。”
润玉去后，锦宁站在水域之上，天高云淡，心头空落。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第三日一早，已无大碍的锦宁和锦觅一道跟着水神和风神夫妇上天界要去找天帝给自己身份正名。
天界风气开放，当初水神和先花神在一起的时候尚未婚嫁，所以有了孩子即便没名分人家也不能说什么，如今水神要找天帝公证把两个孩子记在自己名下，也算是全了他和先花神的一世情缘。
锦觅挽着锦宁的手叮嘱道：“宁儿，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锦宁无奈地说，“我们心意相通，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你，要是真不舒服不用说你都察觉到了啊。”
锦觅点头：“那倒也是。”
父女三人走到天门外，锦觅远远瞧见了润玉，跟洛霖和锦宁打了声招呼便叫着“小鱼仙倌”小跑过去。
洛霖见是润玉皱了皱眉头正要阻止，他今日上天界除了要公开认回女儿之外也是想起当年和天帝天后尚有一个约定，润玉和他的长女是有婚约在的。
只是如今他不想女儿嫁入天家，所以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解除这桩婚约的。
既然要解除婚约，那就没必要让锦觅再和润玉有所往来了。
锦宁看出洛霖所想，伸手拽住洛霖衣袖，见他投来不解的目光冲他摇了摇头：“爹，姐姐一向欢喜夜神殿下，你若强行阻止反而适得其反。”
洛霖说：“我知道，只是天家形势复杂，天后一心扶持二殿下对大殿下多有打压，平心而论大殿下的为人我是十分中意的，但就身份而言，他不是锦觅良配。原本我并无子女，这婚约名存实亡，现如今有了觅儿和你，我便不能再坐视不理。”
锦宁正想说话，忽然看到紧跟在润玉身后走出来的旭凤。
原来这兄弟俩早知今日水神带着她们姐妹而二人上天界居然早早地一起在这里候着。
洛霖也看到了旭凤顿时不确定地说：“觅儿和二殿下也有交情？”
“姐姐曾被旭凤带到天界，在他的栖梧宫当了百余年的书童，月下仙人在天后寿宴上提过，爹忘了么？”
洛霖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
锦宁看到旭凤直直望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他唇角勾起弧度显然心情很是愉悦，大概是碍于水神在身边，所以没有直接过来，但那眼神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传达了主人的意愿。
趁洛霖不注意，旭凤对锦宁做了个口型：“过来。”
想得倒美，锦宁心里冷哼一声，前日荼姚潜入花界重伤自己，气还没消呢，常言道母债子偿，便由得这傻鸟抓耳挠腮去吧。
思及此，锦宁没好气地瞪了旭凤一眼，把他无视过去。
旭凤见锦宁不理他本来想直接过去，锦觅却已经跟润玉说完话小跑回到洛霖和锦宁身边，父女三人一道进了天门。
锦觅回头朝兄弟俩挥挥手，锦宁却是老老实实跟在洛霖身边，连个眼神都欠奉。
旭凤气结不已，润玉也察觉到了异常，含笑问：“你不是说同锦宁仙上和好了么，怎么我见她今日对你的态度比上次见你时还冷淡？”
“我怎么知道，”旭凤没好气地说，“叔父说得对，女人心海底针，锦宁的心思更是天下第一难猜。”
润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和旭凤虽然同为天帝之子，旭凤的生母却是天后娘娘，而天后娘娘当年和先花神的纠葛天界上谁不知道，便是旭凤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
如此看来，旭凤要想同锦宁在一起道阻且长啊。
旭凤转身就走，润玉跟了上去：“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锦宁，等她从九霄云殿里出来，我定要找她问清楚，”旭凤飞快地说，突然想到什么他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眼润玉，“都是自家兄弟，我便不跟你客气了，一会儿你替我拖住水神片刻。”
润玉无语：“我如何能拖住水神？”
旭凤脑子转得快，立刻给润玉支招：“兄长和水神长女不是有婚约吗？现在锦觅是水神长女，你二人正好水到渠成，天赐良缘。”
说起来旭凤还有些羡慕，天帝当年怎么就没多提一句水神次女赐婚给自己呢。
知道旭凤天生不善钻营，也不爱琢磨那些弯弯绕绕，在察言观色上自然要逊色一些，润玉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因方才他见水神眼色便知水神似乎并不赞同这桩婚事。
扪心自问，润玉是真心欢喜锦觅的，得知她是水神长女和自己本来就有婚约在身时还一度庆幸不已。
但如今看来，若是水神不愿意，这桩婚怕也难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兄弟俩还在为终身大事做努力，那边水神洛霖已经带着锦觅锦宁踏进了九霄云殿。
虽然在上次天后寿宴上天界众仙前锦觅和锦宁已经表露了真实身份，但猜测归猜测，做不得数，此时水神亲自带着两个女儿登上大殿表明她们身份，用意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天帝内心是怎么想的暂且不说，水神既然带着两人来了，他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所以水神带着锦觅锦宁离开九霄云殿时，两人的身份便已经由天帝之口宣于六界，还各自得了他亲自赐下的法宝作为贺礼。
锦觅喜滋滋地捧着盒子对锦宁说：“天帝好大方啊，居然给了我一颗上元灵珠，五千年灵力啊。宁儿，你的贺礼是什么？”
锦宁随手打开来看，大约是因为她如今已是花神的关系，天帝给她的不是增加灵力的宝物，而是一颗指甲盖大小，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是颗种子。
“爹爹，这是什么东西？”锦觅研究半天不得要领，只好求助水神。
洛霖扫了一眼道：“宁儿是花神，又是木属，天帝送的是种子，至于具体是什么要种出来之后才知道。”
正说着，洛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似乎已等候多时的润玉。
他看了眼同锦宁说话的锦觅，想了想说：“觅儿，宁儿，既然上了天界，今日便不着急回去花界了，临秀已经回去收拾住处，你们便随爹爹去洛湘府住上几日可好？”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锦觅说：“我在天界住了百年，还没去过洛湘府呢，既是爹爹的府邸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锦宁也说：“我也是。”
“那这就走吧。”洛霖心中欢喜，朝润玉递去一个眼神，带着姐妹二人径直走了，根本没给润玉拖住他的机会。
旭凤知道以后也无可奈何，好在锦宁如今在洛湘府，好歹也是在天界，总比去花界见她一面来得容易，想想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洛湘府。
锦宁和锦觅两人的房间比邻，屋外水域宽旷，碧荷红莲长势喜人，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两人的元灵都和水亲近，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很是舒清，连修炼都事半功倍。
住下来之后锦觅服下了天帝给的上元灵珠，得了五千年灵力，这几日一直修炼稳固境界。
锦宁则在院子里挑了个好地方把那颗种子种了下去，没两天便长出了一棵嫩芽，两片不过拇指大小的嫩叶上竟有丝丝雷光流转，看得姐妹俩啧啧称奇。
洛霖来看过一回，说是难得的雷系灵植，嘱咐锦宁好生养着，别的也没多说。
锦觅在房中修炼，锦宁在院子里吃着小点心为她护法，听说天帝来找水神，又得了仙侍通报说夜神殿下请见锦觅仙子，她回头瞧了眼锦觅紧闭的房门跟着仙侍去见润玉。
洛湘水畔，润玉一袭淡薄白衫临风而立，背影孤孑。
如果润玉不是天帝长子，而是个平凡的逍遥散仙，想来水神爹爹也不会排斥把锦觅嫁给他。
这样想着，锦宁漫步而至，润玉感觉到有人过来转身一看，冲锦宁行了个普通的见礼口中客气地说：“润玉冒昧，请仙上见谅。”
锦宁笑着问他：“我和姐姐长相几无二致，过去这些年便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芳主们都时常认错，你与姐姐认识也不过百年，如何认得出是我不是她？”
润玉说：“便是双生姊妹长得再相似，仙上和锦觅仙子也是不一样的，润玉断不会将她认错。”
“是吗？”
锦宁不甚在意地反问了一句，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示意润玉也坐下来。
润玉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起锦觅：“润玉请见锦觅仙子，为何来的却是仙上？可是可是锦觅仙子不愿见我？”
水神洛霖有意解除婚约已经找天帝说过此事，只是天帝借口有约在先一直没松口，但润玉知道，假以时日天帝必不堪水神压力，解除婚约大概也是迟早的事。
若不想婚约作废，只有从锦觅身上着手，水神爱女如命，只要锦觅愿意，他应该也不会太过阻拦。
所以这次天帝过来找水神再议婚约之事，润玉才会跟着过来。
没想到锦觅竟也不愿意见他了。
锦宁沉吟片刻问：“你同姐姐这桩婚约岌岌可危，你自己也知道。不过我今日来倒不是因为姐姐不愿见你，而是我有个问题十分好奇，想亲自问问夜神殿下。”
“仙上但说无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锦宁抬眸直视他，“我想问的就是，夜神殿下可想过天帝之位？”
润玉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仙上慎言。”
锦宁“噗嗤”一笑：“你慌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要你弑父夺位，再说，你若是真的能做出那些事，我又怎么可能会帮你。”
“仙上要帮我？为何？”
锦宁也站起来同他对面而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对姐姐有几分真心，可你如今的处境若是姐姐嫁给你少不得要受委屈，爹也不愿意跟天家再有牵扯。若你应我三件事，我便说服爹让姐姐嫁你。”
“是哪三件事？”
锦宁笑了笑，将三件事一一道来。
“其一，你润玉此生只娶我姐姐一人，永不欺骗，永不背叛，视她如命；”
“其二，天后我不管，但旭凤，你不能伤他半分；”
“其三，待时机成熟，你要助我花界脱离天界，承诺永不干涉花界事务，更不能兴兵收复。”
锦宁说完之后抬头直视润玉：“此三件事哪一件你若不应允，我都不会帮你，另口说无凭，你须以元神起誓，若有违背，天焚五内，元神寂灭，无法再入轮回。”
润玉呆愣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关元神，你回去之后仔细考虑吧，哪日想通了自来寻我，在那之前你和姐姐的婚约我会替你周旋。”
润玉去后，锦宁站在水域之上，天高云淡，心头空落。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