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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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界后，洛霖和临秀的灵位都被安置在了花神冢和梓芬作伴。
花界随即宣布为水神风神守灵三年，谢绝任何拜访，连天帝派遣慰问的仙使都被拦在结界之外。
唯一例外的便是夜神润玉。
因他是锦觅未婚夫婿，一众小花精不敢拦，众芳主也没阻挠他来探望锦觅。
短短几日锦觅便消瘦了一圈，润玉见到她时满眼心疼。
“觅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两位仙上必不愿见你如此懈怠自己。”
锦觅只问他:“我爹爹遇害之事有结果了吗？”
润玉不忍骗她，只能如实道:“还在查，父帝允诺一旦查出真凶，定会交由锦宁和你亲自处置。”
“还在查？”
锦觅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当时旭凤杀害爹爹和临秀姨，打伤我和宁儿，都是我姐妹二人亲眼所见，你们口口声声说在查，不过是在包庇他罢了。”
“觅儿”
“够了，”锦觅退开半步，面无表情地道，“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语毕也不等润玉回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润玉伸出一半的手无奈地垂下，站在原地半晌，听见又有脚步声传来立即抬头。
同样一袭素白，同样一张容颜，润玉却知道眼前这人是锦宁。
锦宁开门见山道:“我要见荼姚。”
“好。”
当夜子时，润玉携一身清凉月色悄然而至，等在锦觅房门外。
锦觅房中幽昙盛放，她翻了个身沉入梦境。
锦宁看着她，再看看手中两颗封存了洛霖和临秀各自一缕神魂的元灵珠。
那日斗姆元君让小仙童告诉她两人的转机在她身上，终有一日会重遇仙缘回来，叫她莫要执着。
可如今两人仅剩一缕神魂，若是不设法留住就真的神魂消散了。
所谓转机到底是指什么呢？
锦宁想不通，只好先把两颗元灵珠保存着，等有了眉目再作打算。
她走出门外，随润玉一道直奔天界毗娑牢狱。
润玉这些日子的经营也算卓有成效，一路进入狱中没有任何人拦阻。
荼姚察觉狱门打开脸上欣喜还以为是旭凤想通了又来看她，不料转头却看到是锦宁缓步而来。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花神仙上。”
荼姚猜到锦宁来的目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锦宁走到近前方才停下脚步，闻言淡道:“天后娘娘好算计，即使身在毗娑牢狱也能覆手乾坤，锦宁佩服得很。”
“这一步棋下得确实好，一来润玉没了靠山大势已去，二来深仇血海，旭儿对你也会死心，三来没了洛霖掣肘，鸟族亦可重新得势。”
荼姚眼中尽是快意，她看着锦宁仿佛自己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而锦宁不过只是花界区区一个小仙。
“事已至此，你待如何？”
旭凤没了自己为他筹谋，润玉也没了水神为他周旋，两人的局势再次回到平衡。
甚至旭凤略占优势。
多年夫妻，荼姚清楚得很，两个儿子之中，天帝终究要偏爱旭凤多一点。
从这一点上来说，旭凤赢面更大。
锦宁一声轻笑:“天后娘娘这么有把握？”
从表面上看的确已经是死局了，因为综合目前所有的证据，凶手都只有可能是旭凤。
可正因为太过天衣无缝，反而让锦宁确定了凶手不是他。
荼姚身在狱中，不是她下的手，也肯定是出于她的指使，纵观六界，能够心甘情愿替她做这些事的屈指可数。
狱中有结界在，锦宁无法出手，所以她只是往荼姚脚下丢了颗指甲大小的黑珠子。
片刻之后，锦宁催动灵力。
那看似不起眼的黑珠子忽然开始变得透明，一点火苗从中窜起，轰然喷薄出妖冶的火光。
幽蓝的火花跳跃着瞬间将荼姚团团围住。
明明火势灼人，荼姚却分明感觉到刺骨的阴寒从灵魂深处透出来，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荼姚咬牙切齿:“幽冥之火”
锦宁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幽冥之火虽然霸道，你有琉璃净火在身原本并不能伤你分毫一身修为尽褪，天后娘娘果非常人所能及，锦宁佩服。”
她收回幽冥之火转身时，荼姚仿佛已经能看见结局。
离开了毗娑牢狱，锦宁一言不发。
“如今我爹仙陨，花界势微，于殿下再无助益，婚约之事便就此作罢，殿下意下如何？”
润玉停下来，转身平静地看着她。
“不如何。”
“你明知姐姐身怀陨丹，与你并无半分情意，如今爹已仙逝，无法再成为你的助力，你大可选择解除婚约，另择贤妻以谋大事。”
润玉道:“觅儿还不是水神长女之时润玉心中已然决意非她不娶。锦宁，你与我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三年之后，我和觅儿大婚之期便是我举事之日。若我败了，与仙上的约定便作罢，若我登上那至尊之位，取出觅儿身上陨丹，是去是留全凭觅儿心意，你我均不得干涉。”
不等锦宁开口，润玉又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再以元神起誓。”
两人对峙，锦宁目光逼人，润玉毫不相让。
“如此甚好。”
锦宁莞尔，后退半步，落下结界，风中传来一句回应。
“殿下一言既出，三年为期，锦宁拭目以待。”
回了花界仍是夜半，锦宁无声无息地避开值守的小花精进了花神冢，跪在梓芬，洛霖与临秀灵前。
“爹，母亲，临秀姨，三年为期，待花界正式脱离天界独立，锦宁定会手刃仇人以祭元灵。”
岁月匆匆，白驹过隙，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随着时光的流逝，天界众仙仿佛已经遗忘了水神风神遇害的事，凶手是何人至今也没有给出说法。
案卷封尘，渐无人知。
花界无寒暑往来，只有朝夕更替，花开依旧，纷繁热闹。
三年间除了夜神殿下润玉之外，花界没有接纳任何邀约拜访，守灵期满，花界方才重新放开禁制。
花界少主锦觅同天界夜神殿下的婚约旧事重提被摆上了日程。
水境之中，众芳主齐聚商议锦觅婚事。
润玉常来花界看望锦觅，对锦觅周围的人也十分周全体贴。
三年来水境众人并二十四位芳主对他是赞誉有加，锦觅虽然怨恨天界包庇凶手，对润玉却无法狠心冷言冷语。
所以婚事就这样火热地筹备了起来。
润玉来时，锦宁正和锦觅下棋，见了他十分识趣地走开，不打扰二人相处。
这三年来，锦宁也发现，因陨丹裂缝的缘故，锦觅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不通情/事，对润玉的态度日渐亲密。
也许和润玉的赌约会输了，锦宁想着，可那又怎么样呢，锦觅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锦宁独自踏上了花田尽处的凉亭。
身后传来动静，锦宁转身，看见旭凤大步朝她走近。
两个小花精一脸无措地告罪:“仙主，火神殿下硬闯结界，我等法力低微拦他不住”
“无妨，你们去吧。”
锦宁摆摆手，两个小花精行了礼退回去，亭中只余下两人。
眉眼依旧，人事全非。
自三年前洛湘府外分开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三年来旭凤每次来都被拒之门外，因此这还是花界解禁后旭凤头一次踏进来，带着一身的惶恐和迫不及待。
旭凤贪婪地打量着锦宁，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也心满意足。
锦宁对此视而不见，只问:“有事吗？”
“我”旭凤被她冷淡的眉眼刺了一下，低低地开口劝道，“锦宁，锦觅不能嫁给润玉。”
“哦？有何不妥？”
旭凤道:“哪里都不妥。润玉他他居心叵测，我已经找到证据，他会借大婚行谋逆之事，他只是在利用锦觅。”
“你找到证据证明夜神殿下意图谋逆？”
锦宁眉梢微扬:“那敢问殿下，三年过去，我爹和临秀姨被害之事殿下可找到证据了？真凶是何人？可曾伏诛？”
旭凤顿时哑口无言。
幕后主使他当然知道，直接下手的是谁正如当初荼姚所说根本不重要。
偏偏此事的罪魁祸首是他不得不设法保全的人。
锦宁冷笑道:“火神殿下同夜神夺位之争倒算计到我花界来了，殿下挑拨离间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
“锦宁！”
锦宁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
他软了口气，又道:“我从未想与润玉争什么，只是他不该用这等非常之法达到目的。锦宁，二位仙上遇害之事是我有愧于你，可润玉所谋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必将万劫不复。你和锦觅，还有花界都不该牵扯进来。”
“旭凤。”
见锦宁忽然不再称呼他火神殿下，而是叫了他的名字，旭凤还以为她听进去了。
却见锦宁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问:“你也是天帝之子，就真的从未想过登上那个位子吗？”
旭凤自嘲地笑了笑。
有他母神前车之鉴，那位子坐不坐又有什么要紧。
“得到了那个位子又能如何呢，”他望着她，眼中的情绪最终都化为平静，“于我而言，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譬如，你。”
锦宁闭了闭眼睛，转身不愿再面对他。
“你回去吧。”
旭凤只好转身离去。
一道火红的流光疾驰于天界，锦宁抬头瞧着，只余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良久，锦宁回头，冲着不远处道:“你应允过我不伤他性命，可他到底是战神，你若登位，有他在终究根基不稳，那时你又该如何？”
润玉行走间逐渐幻出身形来，闻言在亭下站定，沉吟片刻才开口道:“那便要看你如何抉择了。”
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不杀旭凤，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叫旭凤不再足以成为自己的威胁。
可他与锦宁有约在先，又有锦觅在，他总不会让锦宁失望的。
锦宁感慨道:“你不愧是天帝的儿子，希望你将来不会如他一般薄情寡恩，残暴不仁。”
对于锦宁的直白，润玉也不生气，只说:“那你且看着吧。”
润玉转身要走，锦宁忽然叫住他，问:“旭凤志不在此，以你的智计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为什么选择了最惨烈的这一条路？”
“你不是说我不愧是天帝的儿子么。”
润玉背过身闻言笑了一下:“这是他走过的路，我不过是想告诉他什么叫轮回而已。”
花界随即宣布为水神风神守灵三年，谢绝任何拜访，连天帝派遣慰问的仙使都被拦在结界之外。
唯一例外的便是夜神润玉。
因他是锦觅未婚夫婿，一众小花精不敢拦，众芳主也没阻挠他来探望锦觅。
短短几日锦觅便消瘦了一圈，润玉见到她时满眼心疼。
“觅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两位仙上必不愿见你如此懈怠自己。”
锦觅只问他:“我爹爹遇害之事有结果了吗？”
润玉不忍骗她，只能如实道:“还在查，父帝允诺一旦查出真凶，定会交由锦宁和你亲自处置。”
“还在查？”
锦觅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当时旭凤杀害爹爹和临秀姨，打伤我和宁儿，都是我姐妹二人亲眼所见，你们口口声声说在查，不过是在包庇他罢了。”
“觅儿”
“够了，”锦觅退开半步，面无表情地道，“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语毕也不等润玉回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润玉伸出一半的手无奈地垂下，站在原地半晌，听见又有脚步声传来立即抬头。
同样一袭素白，同样一张容颜，润玉却知道眼前这人是锦宁。
锦宁开门见山道:“我要见荼姚。”
“好。”
当夜子时，润玉携一身清凉月色悄然而至，等在锦觅房门外。
锦觅房中幽昙盛放，她翻了个身沉入梦境。
锦宁看着她，再看看手中两颗封存了洛霖和临秀各自一缕神魂的元灵珠。
那日斗姆元君让小仙童告诉她两人的转机在她身上，终有一日会重遇仙缘回来，叫她莫要执着。
可如今两人仅剩一缕神魂，若是不设法留住就真的神魂消散了。
所谓转机到底是指什么呢？
锦宁想不通，只好先把两颗元灵珠保存着，等有了眉目再作打算。
她走出门外，随润玉一道直奔天界毗娑牢狱。
润玉这些日子的经营也算卓有成效，一路进入狱中没有任何人拦阻。
荼姚察觉狱门打开脸上欣喜还以为是旭凤想通了又来看她，不料转头却看到是锦宁缓步而来。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花神仙上。”
荼姚猜到锦宁来的目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锦宁走到近前方才停下脚步，闻言淡道:“天后娘娘好算计，即使身在毗娑牢狱也能覆手乾坤，锦宁佩服得很。”
“这一步棋下得确实好，一来润玉没了靠山大势已去，二来深仇血海，旭儿对你也会死心，三来没了洛霖掣肘，鸟族亦可重新得势。”
荼姚眼中尽是快意，她看着锦宁仿佛自己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而锦宁不过只是花界区区一个小仙。
“事已至此，你待如何？”
旭凤没了自己为他筹谋，润玉也没了水神为他周旋，两人的局势再次回到平衡。
甚至旭凤略占优势。
多年夫妻，荼姚清楚得很，两个儿子之中，天帝终究要偏爱旭凤多一点。
从这一点上来说，旭凤赢面更大。
锦宁一声轻笑:“天后娘娘这么有把握？”
从表面上看的确已经是死局了，因为综合目前所有的证据，凶手都只有可能是旭凤。
可正因为太过天衣无缝，反而让锦宁确定了凶手不是他。
荼姚身在狱中，不是她下的手，也肯定是出于她的指使，纵观六界，能够心甘情愿替她做这些事的屈指可数。
狱中有结界在，锦宁无法出手，所以她只是往荼姚脚下丢了颗指甲大小的黑珠子。
片刻之后，锦宁催动灵力。
那看似不起眼的黑珠子忽然开始变得透明，一点火苗从中窜起，轰然喷薄出妖冶的火光。
幽蓝的火花跳跃着瞬间将荼姚团团围住。
明明火势灼人，荼姚却分明感觉到刺骨的阴寒从灵魂深处透出来，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荼姚咬牙切齿:“幽冥之火”
锦宁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幽冥之火虽然霸道，你有琉璃净火在身原本并不能伤你分毫一身修为尽褪，天后娘娘果非常人所能及，锦宁佩服。”
她收回幽冥之火转身时，荼姚仿佛已经能看见结局。
离开了毗娑牢狱，锦宁一言不发。
“如今我爹仙陨，花界势微，于殿下再无助益，婚约之事便就此作罢，殿下意下如何？”
润玉停下来，转身平静地看着她。
“不如何。”
“你明知姐姐身怀陨丹，与你并无半分情意，如今爹已仙逝，无法再成为你的助力，你大可选择解除婚约，另择贤妻以谋大事。”
润玉道:“觅儿还不是水神长女之时润玉心中已然决意非她不娶。锦宁，你与我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三年之后，我和觅儿大婚之期便是我举事之日。若我败了，与仙上的约定便作罢，若我登上那至尊之位，取出觅儿身上陨丹，是去是留全凭觅儿心意，你我均不得干涉。”
不等锦宁开口，润玉又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再以元神起誓。”
两人对峙，锦宁目光逼人，润玉毫不相让。
“如此甚好。”
锦宁莞尔，后退半步，落下结界，风中传来一句回应。
“殿下一言既出，三年为期，锦宁拭目以待。”
回了花界仍是夜半，锦宁无声无息地避开值守的小花精进了花神冢，跪在梓芬，洛霖与临秀灵前。
“爹，母亲，临秀姨，三年为期，待花界正式脱离天界独立，锦宁定会手刃仇人以祭元灵。”
岁月匆匆，白驹过隙，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随着时光的流逝，天界众仙仿佛已经遗忘了水神风神遇害的事，凶手是何人至今也没有给出说法。
案卷封尘，渐无人知。
花界无寒暑往来，只有朝夕更替，花开依旧，纷繁热闹。
三年间除了夜神殿下润玉之外，花界没有接纳任何邀约拜访，守灵期满，花界方才重新放开禁制。
花界少主锦觅同天界夜神殿下的婚约旧事重提被摆上了日程。
水境之中，众芳主齐聚商议锦觅婚事。
润玉常来花界看望锦觅，对锦觅周围的人也十分周全体贴。
三年来水境众人并二十四位芳主对他是赞誉有加，锦觅虽然怨恨天界包庇凶手，对润玉却无法狠心冷言冷语。
所以婚事就这样火热地筹备了起来。
润玉来时，锦宁正和锦觅下棋，见了他十分识趣地走开，不打扰二人相处。
这三年来，锦宁也发现，因陨丹裂缝的缘故，锦觅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不通情/事，对润玉的态度日渐亲密。
也许和润玉的赌约会输了，锦宁想着，可那又怎么样呢，锦觅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锦宁独自踏上了花田尽处的凉亭。
身后传来动静，锦宁转身，看见旭凤大步朝她走近。
两个小花精一脸无措地告罪:“仙主，火神殿下硬闯结界，我等法力低微拦他不住”
“无妨，你们去吧。”
锦宁摆摆手，两个小花精行了礼退回去，亭中只余下两人。
眉眼依旧，人事全非。
自三年前洛湘府外分开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三年来旭凤每次来都被拒之门外，因此这还是花界解禁后旭凤头一次踏进来，带着一身的惶恐和迫不及待。
旭凤贪婪地打量着锦宁，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也心满意足。
锦宁对此视而不见，只问:“有事吗？”
“我”旭凤被她冷淡的眉眼刺了一下，低低地开口劝道，“锦宁，锦觅不能嫁给润玉。”
“哦？有何不妥？”
旭凤道:“哪里都不妥。润玉他他居心叵测，我已经找到证据，他会借大婚行谋逆之事，他只是在利用锦觅。”
“你找到证据证明夜神殿下意图谋逆？”
锦宁眉梢微扬:“那敢问殿下，三年过去，我爹和临秀姨被害之事殿下可找到证据了？真凶是何人？可曾伏诛？”
旭凤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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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冷笑道:“火神殿下同夜神夺位之争倒算计到我花界来了，殿下挑拨离间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
“锦宁！”
锦宁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
他软了口气，又道:“我从未想与润玉争什么，只是他不该用这等非常之法达到目的。锦宁，二位仙上遇害之事是我有愧于你，可润玉所谋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必将万劫不复。你和锦觅，还有花界都不该牵扯进来。”
“旭凤。”
见锦宁忽然不再称呼他火神殿下，而是叫了他的名字，旭凤还以为她听进去了。
却见锦宁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问:“你也是天帝之子，就真的从未想过登上那个位子吗？”
旭凤自嘲地笑了笑。
有他母神前车之鉴，那位子坐不坐又有什么要紧。
“得到了那个位子又能如何呢，”他望着她，眼中的情绪最终都化为平静，“于我而言，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譬如，你。”
锦宁闭了闭眼睛，转身不愿再面对他。
“你回去吧。”
旭凤只好转身离去。
一道火红的流光疾驰于天界，锦宁抬头瞧着，只余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良久，锦宁回头，冲着不远处道:“你应允过我不伤他性命，可他到底是战神，你若登位，有他在终究根基不稳，那时你又该如何？”
润玉行走间逐渐幻出身形来，闻言在亭下站定，沉吟片刻才开口道:“那便要看你如何抉择了。”
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不杀旭凤，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叫旭凤不再足以成为自己的威胁。
可他与锦宁有约在先，又有锦觅在，他总不会让锦宁失望的。
锦宁感慨道:“你不愧是天帝的儿子，希望你将来不会如他一般薄情寡恩，残暴不仁。”
对于锦宁的直白，润玉也不生气，只说:“那你且看着吧。”
润玉转身要走，锦宁忽然叫住他，问:“旭凤志不在此，以你的智计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为什么选择了最惨烈的这一条路？”
“你不是说我不愧是天帝的儿子么。”
润玉背过身闻言笑了一下:“这是他走过的路，我不过是想告诉他什么叫轮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