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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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4
经过了那日之后，原本冷清的院子忽然变的热闹起来，经常有些小太监，小丫鬟来找小翠儿，小莲聊天拉家常。我也由的他们去装做没看见。
一大早，刚吃完早饭，竹林边上两个小丫鬟正拿着几个正在绣的手绢，和小翠儿交换着意见，可眼角儿却时不时的朝我瞄上那么一两眼眼里充满了好奇。我坐在亭子里，手指拨着弦，心里却在苦笑。看来我算是出了名了，原本只是想清清净净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只是因为唱了首歌而引来这么多人注意。
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四福晋，八福晋到。”我一愕，院门外转进几个人影。一个小太监走在前面引着路，两个穿着旗装的女人梳着把子头，踩着花盆底儿稳稳当当的跟在后面，两个小丫鬟在身后紧随着。小翠儿和那两个小丫头忙低身请安“四福晋吉祥，八福晋吉祥。”我连忙迎到亭子外，微一福身“若凝见过四福晋，八福晋，福晋吉祥。”半天没人说话，我的腿微微的发麻，我低着头稍稍抬起眼瞄了瞄眼前的人的衣角儿，高高的花盆底儿上一个是蓝色的旗装，另一个却是大红的衣角儿
“恩，起来吧，”蓝色衣角儿淡淡的开口，
“谢福晋。”我站直身子，抬眼看去，说话的女人二十六七左右岁神态端庄优雅，有着一种超乎年纪的成熟。旁边的另一个穿着大红的衣服，相比较要年轻一些，神态间却有着一股子傲慢。我忽然想起，历史上说八阿哥惧内，相对与众兄弟的妻妾成群却只娶了一位福晋。我心想这位穿红衣的应该就是八福晋吧。四福晋恩了一声，越过我向亭子走去，八福晋却用眼角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也转身跟过去。我心里暗暗纳闷，打从我进了这四爷府，四福晋就从来没露过脸儿，倒是打发过丫鬟来送过几样礼，说是对我救了四爷表示感谢的，但人却没露面，说是身子不适，见不得风。想必是原先并不屑于见我这么一个汉家穷女子吧。可是，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间到这儿来，而且还带着八福晋。
一边儿小翠儿已经麻利儿的端上了茶，搁在亭子的石桌上。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儿，那两个小丫头也早闪的没影儿了。
四福晋来到亭子里坐下，目光四处打量一下院子，没说话，神色却仿佛有点刹那的恍惚，似乎勾起了一些回忆。八福晋却直直的奔向我的琴。我跟着进了亭子，四福晋已回过神儿来，嘴角微微一笑“若凝姑娘请坐。”我谢过坐在她的对面。四福晋看着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对我笑着开口，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若凝姑娘住的还习惯么？前儿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大好，始终也没来看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下人来回我，不必客气。”我有些汗颜，“劳福晋挂心了，若凝在此一切都好。来了这许多日子，却从未向福晋请安，还请福晋恕罪。”四福晋还未开口说话，八福晋突然插口，“你会弹琴？”我看看桌上的琴，“只是略通一二，登不得大雅之堂。”八福晋哼了一声，手摸着琴，指甲突然一挑琴弦，琴弦发出“铮”的一响。“略通一二？听说你不是琴弹的不错，歌儿也唱的挺好的么。何必这么自谦呢。”我一皱眉头，心里却大概有了谱，兴师问罪来了么？看来这风儿传的挺快的啊。
我知道自己那天见到八爷很失态，不知情由的人难免会有所误会与猜忌。心里对八福晋略有些歉意，不禁想着该对她解释一下才好。
四福晋微微转头看了桌上的琴一眼，“这琴不错，是姑娘的？”我笑一笑，“若凝只身来此，身无长物，这琴是十三爷送的。”“哦~是老十三送的啊。”四福晋转回头来，语气中带了些了然，笑容里也有了些温暖，“我说最近怎么老十三常来晃悠，原先也没见他跑的这么勤。”我愣了一下，心里暗暗思付，她什么意思？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四福晋取笑了，十三爷只是可怜若凝是个孤女，对所受遭遇甚为同情，因此来过几次。”四福晋笑笑却不接话。
八福晋向前走了两步，坐到四福晋身边，“听说，上次四爷遇刺，是你救了四爷？”
我看了四福晋一眼，刚要开口，四福晋却张口说道，“上次四爷遇险，多蒙姑娘仗义相救，四爷才化险为夷，还没谢过姑娘，姑娘胆识实在令人钦佩。”
“福晋过奖了，若凝实在愧不敢当。福晋上次遣人送来的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若凝受宠若惊！”我赶忙回答
八福晋却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对四福晋说“四爷贵为阿哥，福泽深厚，自当会化险为夷。有人不过是沾了四爷的光而已。”这后半句却是对着我说，她顿了一下，眼角儿扫了一下“这院子可挺不错的。”
我皱了下眉，她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心里顿时如同堵了个大疙瘩，噎的难受，原本想道歉和解释的话瞬间消失无踪。天生的犟脾气又来了劲。
我压下火气，脸上却是笑容不变，“八福晋说的是，四爷当真是福泽深厚之人，而且有情有义，全赖如此，若凝才能沾到四爷的一点福气。”
八福晋撇撇嘴，“是啊！咱们四爷就是太宅心仁厚了些，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白沾福气不过，柳姑娘不会是要一直住下去吧？”她的语气愈发的尖酸起来。
我火再也压不住，直往上撞！小样，撵我走也还轮不到你！
我带着满脸的笑容，谦恭的回答，“是啊！四爷乃是皇子，所读的‘圣贤之书’多不盛举。心胸也自比平凡人要更加宽厚。所以才对我这略有小功劳的人也如此厚待。凝儿真是感激不尽。”我特意咬重了‘圣贤书’这几个字，“至于在此住的时间么”我笑了笑，却是望向四福晋，“就要看四爷和福晋的意思了。若凝一个孤女，虽无意间于皇亲有了些牵扯，可还不至居功自傲，只要福晋一句话，若凝立刻便离开！”
八福晋脸色一变，涨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毕竟她也是福晋，岂会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满人入关已久，深受汉化，古人曾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四爷一命，四爷给我个安身之处，并无不妥。她若是反驳我，岂不就是说四爷是枉读圣贤书的无情无义之人？这话，我谅就是借她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的。同时也明白的告诉她，这里是四爷府，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说话做主！
四福晋对着我笑道，“若凝姑娘说笑了，你只管在这安心住下，若的觉得闷了，不妨到常到我屋里坐坐，平常也没个和我说话儿的人，咱们也常亲近些才好。再不然，就常到园子里走走，别自个儿闷坏了身子。”我笑着应是。
四福晋看了看八福晋，她依旧在那里忿忿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四福晋笑着拉过她的手，“妹妹，咱们也在这呆了半天了，不如你陪我到园子里去逛逛。让若凝姑娘歇着吧。”说着站起身来，八福晋也只好随着站起来。我站起来，低下身，也不挽留“恭送四福晋，八福晋。”
“恩，起来吧，若凝姑娘不必多礼。”四福晋这回却是轻轻扶了我一下，然后牵着八福晋的手，迈步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八福晋忽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跟在四福晋的身边一起走出门去，头上钗子的坠子一晃一晃的。而四福晋的却是稳稳的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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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那日之后，原本冷清的院子忽然变的热闹起来，经常有些小太监，小丫鬟来找小翠儿，小莲聊天拉家常。我也由的他们去装做没看见。
一大早，刚吃完早饭，竹林边上两个小丫鬟正拿着几个正在绣的手绢，和小翠儿交换着意见，可眼角儿却时不时的朝我瞄上那么一两眼眼里充满了好奇。我坐在亭子里，手指拨着弦，心里却在苦笑。看来我算是出了名了，原本只是想清清净净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只是因为唱了首歌而引来这么多人注意。
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四福晋，八福晋到。”我一愕，院门外转进几个人影。一个小太监走在前面引着路，两个穿着旗装的女人梳着把子头，踩着花盆底儿稳稳当当的跟在后面，两个小丫鬟在身后紧随着。小翠儿和那两个小丫头忙低身请安“四福晋吉祥，八福晋吉祥。”我连忙迎到亭子外，微一福身“若凝见过四福晋，八福晋，福晋吉祥。”半天没人说话，我的腿微微的发麻，我低着头稍稍抬起眼瞄了瞄眼前的人的衣角儿，高高的花盆底儿上一个是蓝色的旗装，另一个却是大红的衣角儿
“恩，起来吧，”蓝色衣角儿淡淡的开口，
“谢福晋。”我站直身子，抬眼看去，说话的女人二十六七左右岁神态端庄优雅，有着一种超乎年纪的成熟。旁边的另一个穿着大红的衣服，相比较要年轻一些，神态间却有着一股子傲慢。我忽然想起，历史上说八阿哥惧内，相对与众兄弟的妻妾成群却只娶了一位福晋。我心想这位穿红衣的应该就是八福晋吧。四福晋恩了一声，越过我向亭子走去，八福晋却用眼角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也转身跟过去。我心里暗暗纳闷，打从我进了这四爷府，四福晋就从来没露过脸儿，倒是打发过丫鬟来送过几样礼，说是对我救了四爷表示感谢的，但人却没露面，说是身子不适，见不得风。想必是原先并不屑于见我这么一个汉家穷女子吧。可是，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间到这儿来，而且还带着八福晋。
一边儿小翠儿已经麻利儿的端上了茶，搁在亭子的石桌上。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儿，那两个小丫头也早闪的没影儿了。
四福晋来到亭子里坐下，目光四处打量一下院子，没说话，神色却仿佛有点刹那的恍惚，似乎勾起了一些回忆。八福晋却直直的奔向我的琴。我跟着进了亭子，四福晋已回过神儿来，嘴角微微一笑“若凝姑娘请坐。”我谢过坐在她的对面。四福晋看着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对我笑着开口，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若凝姑娘住的还习惯么？前儿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大好，始终也没来看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下人来回我，不必客气。”我有些汗颜，“劳福晋挂心了，若凝在此一切都好。来了这许多日子，却从未向福晋请安，还请福晋恕罪。”四福晋还未开口说话，八福晋突然插口，“你会弹琴？”我看看桌上的琴，“只是略通一二，登不得大雅之堂。”八福晋哼了一声，手摸着琴，指甲突然一挑琴弦，琴弦发出“铮”的一响。“略通一二？听说你不是琴弹的不错，歌儿也唱的挺好的么。何必这么自谦呢。”我一皱眉头，心里却大概有了谱，兴师问罪来了么？看来这风儿传的挺快的啊。
我知道自己那天见到八爷很失态，不知情由的人难免会有所误会与猜忌。心里对八福晋略有些歉意，不禁想着该对她解释一下才好。
四福晋微微转头看了桌上的琴一眼，“这琴不错，是姑娘的？”我笑一笑，“若凝只身来此，身无长物，这琴是十三爷送的。”“哦~是老十三送的啊。”四福晋转回头来，语气中带了些了然，笑容里也有了些温暖，“我说最近怎么老十三常来晃悠，原先也没见他跑的这么勤。”我愣了一下，心里暗暗思付，她什么意思？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四福晋取笑了，十三爷只是可怜若凝是个孤女，对所受遭遇甚为同情，因此来过几次。”四福晋笑笑却不接话。
八福晋向前走了两步，坐到四福晋身边，“听说，上次四爷遇刺，是你救了四爷？”
我看了四福晋一眼，刚要开口，四福晋却张口说道，“上次四爷遇险，多蒙姑娘仗义相救，四爷才化险为夷，还没谢过姑娘，姑娘胆识实在令人钦佩。”
“福晋过奖了，若凝实在愧不敢当。福晋上次遣人送来的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若凝受宠若惊！”我赶忙回答
八福晋却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对四福晋说“四爷贵为阿哥，福泽深厚，自当会化险为夷。有人不过是沾了四爷的光而已。”这后半句却是对着我说，她顿了一下，眼角儿扫了一下“这院子可挺不错的。”
我皱了下眉，她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心里顿时如同堵了个大疙瘩，噎的难受，原本想道歉和解释的话瞬间消失无踪。天生的犟脾气又来了劲。
我压下火气，脸上却是笑容不变，“八福晋说的是，四爷当真是福泽深厚之人，而且有情有义，全赖如此，若凝才能沾到四爷的一点福气。”
八福晋撇撇嘴，“是啊！咱们四爷就是太宅心仁厚了些，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白沾福气不过，柳姑娘不会是要一直住下去吧？”她的语气愈发的尖酸起来。
我火再也压不住，直往上撞！小样，撵我走也还轮不到你！
我带着满脸的笑容，谦恭的回答，“是啊！四爷乃是皇子，所读的‘圣贤之书’多不盛举。心胸也自比平凡人要更加宽厚。所以才对我这略有小功劳的人也如此厚待。凝儿真是感激不尽。”我特意咬重了‘圣贤书’这几个字，“至于在此住的时间么”我笑了笑，却是望向四福晋，“就要看四爷和福晋的意思了。若凝一个孤女，虽无意间于皇亲有了些牵扯，可还不至居功自傲，只要福晋一句话，若凝立刻便离开！”
八福晋脸色一变，涨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毕竟她也是福晋，岂会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满人入关已久，深受汉化，古人曾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四爷一命，四爷给我个安身之处，并无不妥。她若是反驳我，岂不就是说四爷是枉读圣贤书的无情无义之人？这话，我谅就是借她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的。同时也明白的告诉她，这里是四爷府，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说话做主！
四福晋对着我笑道，“若凝姑娘说笑了，你只管在这安心住下，若的觉得闷了，不妨到常到我屋里坐坐，平常也没个和我说话儿的人，咱们也常亲近些才好。再不然，就常到园子里走走，别自个儿闷坏了身子。”我笑着应是。
四福晋看了看八福晋，她依旧在那里忿忿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四福晋笑着拉过她的手，“妹妹，咱们也在这呆了半天了，不如你陪我到园子里去逛逛。让若凝姑娘歇着吧。”说着站起身来，八福晋也只好随着站起来。我站起来，低下身，也不挽留“恭送四福晋，八福晋。”
“恩，起来吧，若凝姑娘不必多礼。”四福晋这回却是轻轻扶了我一下，然后牵着八福晋的手，迈步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八福晋忽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跟在四福晋的身边一起走出门去，头上钗子的坠子一晃一晃的。而四福晋的却是稳稳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