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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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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叫声和着茶几被撞的声音顿时和声发出,剩下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稷又薅着那人的领子直愣愣的拽起来,往墙上摔了过去。

    路鹤宁顿时惊了,徐稷的胳膊太有劲,把人往墙上抡的时候跟打算要他命似的。

    那男的吓的调都变了。跟这男人一块来的几人等回过神,顿时急眼地又叫又嚎,站着的那个大概是这人老婆,叫着就朝徐稷抓了过去,另外俩人大概被吓住了,只拍着大腿喊:“杀人了啊!这是要杀人啊!”

    “真杀人了还轮不到你号丧”徐稷压着那男人的脖子摁在墙上,又转头眯着眼看了这人老婆的一眼,笑了笑:“我可没说我不打女人,昂,给我滚远点。”

    那女人登时吓住,看了看惨叫想扑腾的老公,又惧怕地看了眼徐稷。

    徐稷说:“害怕的话早点报警。”

    先前叫嚷的妇人先反应了过来,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去摁数字。

    徐稷又道:“就说你们上门找事,打不过人家害怕了,请求支援。”又道:“可赶紧的快点打,这一地的东西还在,物证不能少呢。”

    对方哪能听不出他的奚落,气地指着他道:“你少欺负人!你还打人了呢!你把我闺女女婿哐哐的撞,你个狠心的人啊,你们这一家子,我不信没处讲理了!我们要去医院检查!”

    “那行,一块了,我们家老太太也磕疼了,到时候从头到脚得检查仔细了,咱两家都准备好钱,”徐稷说完,又捏着那男人的后脖子吊儿郎当地笑道:“老太太岁数大了,这一磕碰,胳膊腿儿的不得劲了,气的心脏疼了,肺管子不舒服了你们可都得管。当然我这边一样,不过反正我也不差钱儿,先打够本儿再说。”

    他自打进门后就没怎么正眼瞧过这几个人,后来一张口就上手,显然不是能吃素的。那家人听他这口气顿时傻眼,又打量徐稷,见他穿个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口也撸到了胳膊上,从身形到气质跟宁珊的家人截然不同。又看他的衣服虽然简单但是款式考究,尤其腰间大h的皮带格外扎眼

    这家人心里顿时打鼓,她们原本只知道这家人都是打南边来的,孤儿寡母的只有这娘仨,偶尔那个兄弟回来,也是个皮薄面软不足为惧的。哪想到还会在这碰到本地人,还是个耍狠的刺头。

    几人顿时犹豫,那男的先受不住了,在一边哀求道:“有话好好说,误会,就是误会”

    徐稷抬脚捻灭了先前落在地上的那截烟头,过了会儿才抬头看路鹤宁。

    路鹤宁会意,心里松了口气,嘴上说道:“是误会就在这说清楚了,我不能看着我家人受欺负,但也不会不分是非欺负别人,现在都是什么事,一道道的放桌面上,两家都坐下来谈谈。”

    事态算是控制住,但是道理都是各执一词谁也不让,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不了了之,也就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不多久对方告辞,路鹤宁把人送走,在楼梯间里又客套了两句。

    回来宁妈妈却已经开始抹泪,坐在一边跟徐稷哭诉道:“这也太欺负人了”扭头看见路鹤宁,更是委屈。

    路鹤宁却不看她,只问:“宁珊呢?”

    “在屋里,刚刚澄澄醒了”

    说话间正好宁珊从次卧出来,抬头看见路鹤宁:“哥——”

    路鹤宁却铁青了脸不说话,徐稷正觉得不对劲,就见路鹤宁突然一扬巴掌,啪的一下扇在宁珊的脸上。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怔住,宁珊捂着脸不吭声,只愣在原地,宁妈妈反应过来,立刻撑着腿过来拉路鹤宁,又哭:“你干啥打你妹啊你我们娘俩今天儿让人欺负的还不够吗!”

    “我说过,要是你们行的端做得正,有人欺负你我拼命也还回去。可是现在别人是有妇之夫,瓜田李下本就应该避嫌,而你呢?”路鹤宁盯着宁珊,一字一句道:“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你做的没有一点亏心处?”

    宁妈妈急的推他,喊:“怎么亏心了啊?我们不干了都不行?怎么外人瞎说你就瞎信了”

    “我没有亏心,”宁珊捂着脸,半天才忍着泪道:“起码今天的事情上我问心无愧!忙是他要帮的,蛋糕是他要的,我送下蛋糕门都没进,是他来抓的我的手!”

    兄妹俩相互依靠多年,彼此间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今天路鹤宁翻脸,宁珊也是又急又委屈。

    她说完眼眶一热,大颗的泪珠子顿时滚了下来:“凭什么都赖我头上,就因为我离婚了?因为我是女人吗?”

    路鹤宁,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凭你是个受害者,凭去年的时候也有个女的跟你一样想,是你老公先主动的!你扪心自问,你觉得她错没错!”

    他一句话直戳到了宁珊的痛处,后者羞愤难当,转身跑回了屋里。宁妈妈急的原地乱转,一会儿敲门劝她,一会儿又念叨澄澄被吵醒了如何如何。

    大人小孩的哭声乱做一团,路鹤宁再看四周,先前细心挑选的小地毯上一片狼藉,烟灰脚印多处,阳台上的小孩爬垫也没能幸免,歪歪斜斜的被人踢到了一边。

    他哪里不知道这次是对方故意找茬,只是对方盛气凌人,在他家里又打又砸,男男女女口径又十分一致——这事不管宁珊怎么说,事实又如何,这品行不端的帽子已经实打实的扣她头上了。

    他心里又气又恨,恨那男人招惹自己妹妹,出了事情又没担当,只把责任往外推,脏水往宁珊身上泼,又恨宁珊和他妈不争气,最后又恨自己这一屋子的狼狈情形和他的生活大同小异,都是一时风光一时雨,经不得别人的一点挑衅。

    路鹤宁原地沉默半晌,最后搓了搓自己的右手,转身走了出去。

    徐稷见状立刻跟上,看着他下了楼,又朝小区外面走。

    徐稷拦他:“你要去哪儿?”

    路鹤宁没说话。

    徐稷又道:“去海边走走?”说完扯着他胳膊,又拉又推的塞到了车上。

    江城东面靠海,但海岸线很窄,沙滩被局促的围起来一小片,供人戏耍玩闹。路鹤宁不知道想什么,一路都定定地看着外面,直到徐稷停车拉他下去,才小声道:“不去了。”

    徐稷啧了一声:“我都开到这了你不下来吗?”

    路鹤宁摇头,往回抽手又抽不动,找借口道:“这里沙子硌脚。”

    “那咱不脱鞋,”徐稷哄他:“我还没跟你说呢,上次我在这挖了颗珍珠。”

    路鹤宁:“”

    “真的,”徐稷一脸真诚,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方道:“就是在那里,估计是谁埋进去的。你不知道吗,现在很多学生好这么玩,埋进去再挖出来,上次我还看他们埋了一个人进去。”

    路鹤宁愣了愣,看他的样子辨不出真假,忍不住问:“那给挖出来了没?”

    “没,”徐稷哈哈笑:“那帮小子把人埋完就嘻嘻哈哈跑远了,被埋的那个自己钻出来的,骂了一路娘。”说完见路鹤宁不信,瞪眼道:“真的,我正好路过,给他捎到学校里去了。”

    路鹤宁这才相信,又偏过脸瞅他:“你怎么天天管闲事。”

    徐稷只笑,又伸手拉他:“快下来,跟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宝贝。”

    路鹤宁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他从懂事起就没干过这种过家家的幼稚游戏,更何况现在天气转暖,又是周末,海边三三两两散步的,钓鱼的,处处都是人可是看着徐稷真卷了裤腿在那挖,他又忍不住好奇,过了会儿也试探似的伸手抓了一把。

    太阳晒的沙子热乎乎的,因为离着海边远,这块的沙子还挺干燥。徐稷看路鹤宁默不作声的在那左刨一下右拨拉一下,似乎玩的入了迷,忍不住偏头多看了两眼。路鹤宁身上有种安静的气质,这常使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比如这会儿太阳西落,一层层镀金似的阳光洒下来,别处都是嬉笑打闹说说笑笑的,到了路鹤宁这一小片,就静谧的更要升仙儿似的。

    徐稷忍不住往要升仙儿的人跟前靠了靠,看这人的眉眼口鼻,连着手腕的肌肤上都隐隐泛着光泽,忍不住手痒的上前握住:“你在挖什么呢?给我看看?”

    路鹤宁抬脸看他,笑了笑,眼睛里也像蕴着霞光。

    “都是些小碎片,”他把一片扒拉出来的一堆东西给徐稷看,又往后抽手道:“大概是周围学生埋这的什么东西碎了,再找找周围还有没有了,要不然会有人被扎到脚。”

    徐稷不舍的放开手,拇指捻了捻,心不在焉道:“沙滩上有清洁工,回头就一块扫了。”又说他:“小心别划到手。”

    他嘴上这么说,下手却很快,不多会儿又挖出两块白腻的小瓷片。路鹤宁一时兴起,把那一小堆的碎片拼了个大概——看样是个空心的瓷质套娃,上面油彩画了个笑眯眯的脸谱,眼线细长,憨态可掬。

    路鹤宁微微一怔,跟徐稷一人一半,手捧着丢去了垃圾箱。

    回程的路上徐稷有感而发,边开车边慨叹道:“我当年的头笔钱就是靠捣鼓套娃挣的,那时候十年前,这东西江城不多见,我就跟着人去东北进货,当二道贩子,回来就吹说这儿个是俄罗斯滴,老毛子手里进的外国货!还真有人信,还有外地的从我手里买了,回去到到商场里摆。”

    路鹤宁笑:“你还真是厉害”想了想又道:“我以前也收到过一个,说是俄罗斯产的,七层的木娃娃,我放床头上好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也没敢跟人说。”

    “没就没了呗,再买个,”徐稷想了想,突然问:“谁送的?”

    “那时候的男朋友。”路鹤宁低着头笑笑,“没了就没了,再买个跟原来的哪能一样。”

    徐稷哦了一声,没再接话,不多会儿他降下车窗,傍晚的暖风徐徐吹进,路鹤宁心头的一阵阴霾似乎被这晚风吹开些许,又觉得前路似乎宽阔了许多。他支着胳膊,看着路上行色匆匆归家的人潮,又仔细打量一通等红灯的车辆中人们疲惫又放松的样子。

    “谢谢你今天帮忙,”路鹤宁看着窗外,突然说道:“我这个人敏感又自卑,今天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处理,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徐稷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这事你不该先找你妹妹,尤其外人找上门了,不管有理没理,都得让人知道你们家不是好惹的,你这个哥哥护犊子,谁都不能动你家人一根汗毛,这才能站住脚。要不然你自己都不站你妹这边,谁还能给她撑腰?”

    “是”路鹤宁抹了把脸道:“我是”他说完不知道怎么继续,又沉默下来。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以前总想着,不管别人做的对不对,只要自己做对了,问心无愧就行。我时刻想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这么想别人珊珊离婚的时候,连我们总助都说不能轻易饶了那男的,我却在想是不是真的因为珊珊总给家里拿钱,这才影响的他们夫妻感情”

    “今天别人来闹,我也窝火,怕她们吃亏,可是心里又觉得真是自己有错在先别人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我工作的时候,被人挤兑的时候,扣工资的时候我总能先从自己身上找到毛病,要么是懊恼自己做的不好,要么觉得问心无愧等着恶人有恶报。”

    徐稷瞧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好脾气。”

    “我这不是好脾气,也不是有责任感,我只是委曲求全,软弱可欺,”路鹤宁笑了笑,过了会儿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件事珊珊做的的确不妥,我打她不光是为这事,我怕她走错路以后的路还长,她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利用性别优势博取同情或便利都不是正道,人要先正视自己,才能守住底线。”

    徐稷若有所思,看了他几眼道:“你说的对,但是人也不能总靠自己。”

    “那要么靠朋友,要么找个志同道合的另一半”路鹤宁叹道:“没有谁是真正的不求回报,只是有时候这回报,未必要求是金钱而已。”

    晚上徐稷有事还要回去,路鹤宁找了处十字路口让他把自己放下,却没回家,而是找了一处房产中介。这处公寓虽然还能住下去,房东也没有明确表示要赶他们走,但是今天这么一闹,左邻右舍的谣言必然不少。毕竟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桃色新闻最能挑逗人的神经,而其中的女性又是失婚少妇,姿色尚可谁还管事实如何。

    路鹤宁不想让宁珊面对这种两难境地,再去看房源却很少有这么合适的。要么户型大小差不多,价格却因为天气转暖陡然上涨许多,要么价格合适,房子却采光不好阴暗潮湿,又或者地脚偏僻治安混乱。他接连走了几家,心绪难宁,到了晚上又想起还有事没办,匆忙跟李军说了一声。

    李军那边无奈的笑笑,又给他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说道:“我这个不是纯为了帮你,店里的确缺人这样你那看着安排吧,但是一定不能晚过周三了。”

    说完又补充道:“工资倒是忘了跟你说了,上一个店员一直拿的是2600,不过那是半年前的行情,现在物价涨了不少,收银也没什么提成,所以暂定的是2900,不管住,中午在店里吃。”

    路鹤宁连忙答应,心里再一算,这工资比宁珊在蛋糕店的竟然多出一倍,如此一来租房的预算倒是能多不少了。他这一天心情忽上忽下,这会儿才算是又看到了一点新希望。这会儿放松下来,他又忍不住想到白天和徐稷的一番肺腑之言。

    那些话里,有一半是在说宁珊,也有一半是在说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徐稷有没有在意,又或者有没有听懂。有些东西欠下了,将来连本带利,未必用金钱还的起。只是当时还有半句他没敢问,他怕被人说自作多情,又怕答案无论怎样,都不能使自己满意。

    ——

    第二天一早路鹤宁带了身份证,又取了笔钱,早早去了宁珊那边。

    宁妈妈在厨房里早饭,宁珊抱着孩子过来开门,兄妹俩抬头撞上,都是一愣。路鹤宁看她哭的眼睛红肿,左脸又有隐约的乌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昨天是我手重了。”

    宁珊没说话,抱着孩子进了自己的卧室,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才又出来。

    宁妈妈打圆场说:“亲兄妹哪有记仇的,你们俩小时候也打过架,比这可厉害多了。”说完又笑着冲宁珊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偷钱买东西,后来跟我说你哥拿的钱,结果害你哥挨打的事情了?”

    宁珊低头嗯了一声。宁妈妈给俩人一人分了个鸡蛋,正琢磨着再怎么说,冷不丁听宁珊道:“我没生我哥的气。”

    路鹤宁抬头看他。

    宁珊转身给他盛了碗饭,小心撇去上面的几粒香葱,递过来:“我哥为我好,我知道。”

    她说到这抬头正视路鹤宁,正色道:“但是昨天的事情我的确委屈,我去辞工就是为了以后离他远点蛋糕是他要求说让我帮做一个,所以我白天去,当着他和他老婆的面送到。辞职也是一块说的,我没和他独处,说话做事也没有一点暧昧不当的地方。他当时接蛋糕的时候拉我手,我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放下东西就走了谁知道中午他们突然就过来了。”

    事情过去一天,宁珊说起依旧气息不稳,宁妈妈要打断她,她抬手止住,又缓缓道:“但是我明白那个道理,如同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一样,即便我不做什么,我的沉默也会因为我失婚妇女的身份多出这样那样的解释,得出众人想要的结论更何况我心知肚明就为这个,你打的也对。”

    路鹤宁一时哽住,心里浮沉半晌,最终道:“你明白就好。”说完想了想,索性摊出自己的打算:“我有个同事正好有家馅饼店,现在正缺个收银,一个月2900,管一顿吃,我问过了,他说想让你过去试一天,看看能不能适应那边的强度,你觉得呢?”

    宁珊闻言精神也是一振,自然说好。

    路鹤宁又看了眼这房子,商量道:“这处房子户型还好,但是这几次我过来总看到楼下有些游手好闲晃荡的人,大晚上小区里也不少个,看来这里的封闭管理就是个噱头,这么一算这物业费就有些高了。”

    他原本想过直接找房子,后来又想,虽然是自己出钱,但是也要考虑下她们的意见。又怕说别的宁珊心里又负担,所以只挑房子的不好处说。

    宁妈妈一开始不解,后来也明白了大半,点头道:“是有些高,而且这公寓隔音也不咋好,楼上又住了个半大小子,一放学就闹的地板砰砰响咱一外来户,家里也是有孩子的,也不好意思上去找。”

    路鹤宁道:“那就是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趁着珊珊换工作,把房子也看了。稍微贵点没关系,只要住着舒心就成。”

    说完又安慰了宁珊几句,跟着看了会儿孩子,这才算把事情定下。只是这边先付了半年的房租,现在退租有些麻烦,而且当时又是徐稷帮忙给定的。

    路鹤宁只得再给徐稷打电话。

    徐稷却道:“这事我也想到了,你们不用找别处了,我这有处房子空着,让她们去住吧。”

    路鹤宁吓一跳,连忙拒绝。徐稷似乎还没睡醒,唔了一声说:“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过的。”

    路鹤宁问:“哪里?”

    “就我妈原来住的那,”徐稷懒洋洋地笑道:“你还在哪说我白嫖不给钱,我爹在窑子里十八摸呢”

    路鹤宁这下想起来了,只是徐稷大概声音压的太低,他听到“白嫖”两个字,脸上忍不住发紧,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那边房租多少钱?”他记得徐稷那房是个双南卧,采光特别好,楼层也合适,如果真往外出租的话租金应该比这边贵。

    徐稷却道:“不用给钱,先去住着吧,反正空了好一阵子了。”他说完突然一顿,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又道:“你别多想啊,不会跟你要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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