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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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本是科举临近，朕和惜月乔装出宫，朕有伤在身边让千景在宫里回绝一切访客。朕好想念那段日子，这大概是朕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了，天地万物都好像为她而跳动，那时候，朕就好像带她离开这里，去应该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但是朕知道朕不能，朕若一走，朝廷必然大乱那把龙椅朕不稀罕，但朕也不能因此害了天下的百姓，朕二十几年所受的苦，开始一步一步的还给他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朕把胡明带进了宫，和董宁书结为异姓兄弟，在尚武堂带回了林清，可是朕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却超出了朕的想象
那日董宁书告诉朕，要打破蒋长国专政的平衡，首先就得拿回内宫的权力。可是这宫内宫外早就是他们蒋家的天下了，要打破谈何容易。
皇上既然是挂名的皇上，想来挂名也有挂名的用处。
宫内掌管着最多最杂的事情的就是御林军总兵，这个位置是蒋长国的侄子蒋功在坐。只要随便制造一些混乱，治他一个保护不利之罪。皇上大可以把这个决定拿到朝堂上去说，蒋长国虽然想篡位，可是如今还不敢与皇上您正面起什么冲突。
因为兵权还在汉宁公主的手里，汉宁公主此刻还没有和蒋长国达成一致。
他们不和，这是皇上最好利用的机会。
朕听着董宁书这样的分析，倒是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他说的对。只要兵权一天还在姑姑手里，他就一天不敢和朕撕破脸皮。他之所以想暗地里要朕的命，就是因为有了皓颜，以为蒋心可以垂帘听政，那这个天下不用篡也是他们蒋家的了。
眼下也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董宁书让朕娶柔儿，姑姑给朕介绍的那个女人。
一来可以拉拢姑姑先除掉蒋家，而来，这办理进宫的事宜又多有杂，是制造混乱好机会。
“朕要娶柔儿”朕现在想来都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把这件事说给惜月听的。朕本来以为她会哭哭闹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异常的大度，大度到让朕心里止不住的疼。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你有那么多妃子，我要是个个都伤心，那我岂不得哭死”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朕多希望她现在能像个小女人一样到朕的怀里哭一哭。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让朕好心疼，若是她不是装的，就是一点都不喜欢朕。若她是装的，她心里难受的时候还要顾着朕心里难不难受，朕心痛，朕生气。
朕也不知道朕是在气什么，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大度，连自己的夫君都往外推。
后来，朕真的娶了柔儿，还给了她一个孩子，董宁书借机在宫里制造混乱，治了御林军总兵一个保护不利之罪，朕把那个位置给了林清，之后的一个月，朕都没有出过御书房，没有再见过她，但朕真的好想她，好想好想，如果早让朕知道，她和朕在一起的时间是如此之短，朕是不会和她吵架的，为了一个该死的面子，朕害苦了她
朕再见到惜月的时候是在天牢里，就是在那个地方。朕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不知道皇后给她灌了一碗什么样的东西，她身上都是鞭子打的血痕。
朕真的好怕，这是朕心爱的女人，朕曾经承诺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女人。
怎么如今就在朕的身边被弄成这个样子了。
朕真是该死！
“你是谁？你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朕才走过去一点点，她就极力的躲着朕，她的眼睛是看不见朕了吗？她让朕别碰她？是不是皇后还让其他人怎么碰过她？朕都不舍得对她怎么样，真是该死！
“惜月，惜月，朕是皇上，是朕”
“皇上”她似乎平静了很多，但瞬间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不一一一一你不是皇上，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的，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
朕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让朕重新选择一次，朕绝对不会忍心这么对惜月的。她从那么远的地方和朕来到这里，她原来的东西都抛弃不要了，就只有朕一个人了。
朕还这样为了一个该死的面子，就不管她，后宫是什么地方，朕心里也清楚。
若没有朕护着，如此都还算轻的了。
朕答应过会用生命保护她一辈子的，怎么会这样，朕真是该死！
“你看不见朕吗？听不出朕的声音吗？惜月，对不起，是朕没有想到·····”
“你不是皇上，你不是，不是·····”
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以前那么冲的性子，现在怎么就怯生生的躲在墙角了。
朕看见她晕了过去便一把抱住了她，回去了水月斋。
“皇后，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后，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毒是谁下的，你心里比朕清楚，朕当初就替惜月受了五十杖，朕如今不想追究了，你应该对朕磕头谢恩了，朕告诉你，惜月如果出了什么事，朕一样一样从你身上全讨回来”
这宫里的御医还不能全信，虽说如今朕的权利是一步一步的回来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的看着惜月受委屈，忍着朕一肚子的苦。朕这二十几年来，在这皇宫里所受的一切苦难是时候找他们蒋家一笔一笔的全讨回来了！
胡明看完惜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朕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御书房里是离不开人的。
但是朕今夜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静静的待在这里，好好的陪着她。
把这一个月欠她的都补给她。
“她怎么样了？”
“娘娘高烧不退，满身都是伤，这情况比万岁爷上次好不了多少，而且，娘娘身体本来就弱，着段时日有忧思成疾，那毒已经蔓延到了眼睛，失明还只是第一步，他们还会破坏伤口愈合的能力，若不及时解除，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那就快解毒啊，那还在等什么？”
“这毒只怕只有万岁爷能解”
听胡明的话，朕也大概是什么意思了。想来皇后还是权衡了轻重的，她再恨惜月，惜月也是朕封的妃子，她不可能会让别的什么男人来碰她的。只是·····朕从前就答应过惜月的，她不同意朕绝不会碰她，如今她又成了这幅样子，朕如何能下得了手。
朕现在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朕还是人吗，朕·····
“这是唯一的方法，万岁爷也好好掂量掂量，还有那药必须给娘娘喝下”
唯一的方法，这真的是唯一的方法了吗？比起做小人，朕更怕你出事，惜月。你要相信朕，这一切都不是朕愿意的，只要你能平安，朕做一回小人又何妨呢？
那个晚上，是朕此生过得最心慌的一个晚上。朕的动作很轻，很怕弄疼了她，只是这种事情疼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她身上哪里都是伤。朕现在都想不起来哪一个晚上朕如何下得去手，以前朕做梦都想得到她，占有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朕真的觉得朕好无耻。
朕满脑子都是明天早上朕要怎么和她交代，朕以后在她面前要怎么抬得起头。
朕闭着眼睛，却是一夜无眠。
朕感觉到她在咬朕，这种疼不似以前的，钻心得疼，甚至朕都能感觉到血在往下流。朕没有动，也不敢睁开眼睛来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你不觉得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什么吗？”她坐了起来，看来她是真的没什么事了。都有这么大的力气来咬朕了。朕坐起来就一把抱住了她。
朕想吻她，她一把就推开了朕，给了朕一个耳光。
朕当场就愣住了，朕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被谁这样扇过耳光。只是朕很奇怪，她打朕的那一刻，朕竟然没有一丝半点的生气，一点都没有。朕只是好心疼，看着她的样子，朕真的好心疼，朕本来就不应该把她带进宫里来的。她的苦难都是朕一手造成的，朕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硬要把她圈在朕的身边，还保护不好她。
让皇宫伤害她，让朕也伤害她。
“一定要这样吗？”
“我一一一一”朕看见她吐出了一大片血，朕的心都慌了“你别碰我”
朕看见她怯生生的所在墙角，她是这么被朕弄成这样的。那时候朕见她的时候，她刚刚进宫的时候，那么可爱，那么让朕爱不释手。朕都不敢相信，她在朕手里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女人，朕到底是让她在朕身边受了多大的委屈。
朕好自责，好想把以前的那个惜月找回来。
“你走，你走啊一一一一一一”
“好”他叫朕走，那朕就走“朕走，朕不会出水月斋的，朕也不碰你，朕让语湘进来帮你处理伤口，你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昨晚的事，以后朕在和你慢慢解释，语湘！”
朕叫来了语湘也便离开了，就这样一袭睡衣的离开了，袖子上还染着血。
朕还是没有舍得离开水月斋，只是走到了院子里，看了看着漫天飘飘的梨花，梨园好像离这里不远，现在正是梨花开的季节，难怪会有这么多梨花瓣飞过来。这个梨园是朕建的，是朕为惜月建的，朕在寒轩山庄也知道惜月就是住在梨园里的。朕不想让她感觉自己离开了家就没有了亲人，就让人在水月斋附近建了一座梨园。
如今梨花开了，朕还没有来得及和惜月进去看一次，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朕五岁登基，登基的第一年就亲手处死了朕的很多同胞兄弟。朕非嫡非长，为什么让朕登基，就是因为朕的年龄恰好合适，可以让他们蒋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朕在宫里忍辱偷生一直到现在，一直到惜月的出现，现在朕只差一点点了。真的只差一点点了，差一点点就可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帝，可是这一切，若是没有了惜月，朕还要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往往越是珍惜一个人，就越容易让她受到伤害。
“皇上，娘娘请您进去”
语湘是很少这样和朕说话的，朕好像也猜到了惜月想对朕说什么了。朕只希望不是真的，朕能计划所有事情，可是却计划不了惜月。
“我都已经知道了，刚才打你是我不对”看样子她是平静了很多。
“没事，打都打了，怎么说都是朕不好，你没事就好了。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惜月·····”
“你放我走吧！”
朕兴致勃勃的一句话就这样冷冰冰的给她打断了，朕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说什么，朕没有听清楚”朕好希望真的是朕听错了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就放我走吧！”
朕想要的？她以为朕想要的就是这个吗？朕做了那么多事情，朕什么都为着她护着她。她现在既然和朕说，朕想要的朕已经得到了，她就是这么想朕的吗？就算朕没有保护好她，朕有错，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朕，还是一向都是朕在自作多情，她根本就不爱朕！
“这个皇宫不适合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也很爱我，但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皇上的权力，地位马上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嫔妃娘娘会多得数不胜数，皇上可以为了一个柔妃娘娘一个月都不和我说上一句话，那么以后呢，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
她还是在怪朕，柔妃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她在朕身边，朕保证不会在立什么妃子了！
“你还是在怪朕是不是？朕不是故意的”
朕看见她跪在了朕的面前，她是从来没有跪过朕的。就算是以前跪过，朕也马上会把她扶起来，可是朕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
“自臣妾进宫第一天起，皇上就说我们之间是夫妻，不是君臣，在臣妾心里，也一直把皇上当做是丈夫，这一次，就让臣妾行一次君臣之礼，求皇上，放了臣妾”
“你说过给朕半年的时间的”
“皇上忘了吗？今日就是半年之期了”
今日？原来今日就是半年之期了。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如此的不留什么痕迹，半年，就这样半年就过去了吗？原来她在朕身边已经有半年了。好！你想走，朕放你走，朕注定留不住什么身边一心一意的人，朕命该如此，这些都是报应！
朕早年杀过那么多同袍兄弟，杀过朝廷里那么多忠臣，这些都是报应。
活该让朕孤家寡人一辈子，活该让朕被困在这个龙椅上一辈子！
“千景！去弄一份圣旨来，什么都不要写，要写什么你自己决定，保重”
那日董宁书告诉朕，要打破蒋长国专政的平衡，首先就得拿回内宫的权力。可是这宫内宫外早就是他们蒋家的天下了，要打破谈何容易。
皇上既然是挂名的皇上，想来挂名也有挂名的用处。
宫内掌管着最多最杂的事情的就是御林军总兵，这个位置是蒋长国的侄子蒋功在坐。只要随便制造一些混乱，治他一个保护不利之罪。皇上大可以把这个决定拿到朝堂上去说，蒋长国虽然想篡位，可是如今还不敢与皇上您正面起什么冲突。
因为兵权还在汉宁公主的手里，汉宁公主此刻还没有和蒋长国达成一致。
他们不和，这是皇上最好利用的机会。
朕听着董宁书这样的分析，倒是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他说的对。只要兵权一天还在姑姑手里，他就一天不敢和朕撕破脸皮。他之所以想暗地里要朕的命，就是因为有了皓颜，以为蒋心可以垂帘听政，那这个天下不用篡也是他们蒋家的了。
眼下也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董宁书让朕娶柔儿，姑姑给朕介绍的那个女人。
一来可以拉拢姑姑先除掉蒋家，而来，这办理进宫的事宜又多有杂，是制造混乱好机会。
“朕要娶柔儿”朕现在想来都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把这件事说给惜月听的。朕本来以为她会哭哭闹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异常的大度，大度到让朕心里止不住的疼。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你有那么多妃子，我要是个个都伤心，那我岂不得哭死”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朕多希望她现在能像个小女人一样到朕的怀里哭一哭。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让朕好心疼，若是她不是装的，就是一点都不喜欢朕。若她是装的，她心里难受的时候还要顾着朕心里难不难受，朕心痛，朕生气。
朕也不知道朕是在气什么，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大度，连自己的夫君都往外推。
后来，朕真的娶了柔儿，还给了她一个孩子，董宁书借机在宫里制造混乱，治了御林军总兵一个保护不利之罪，朕把那个位置给了林清，之后的一个月，朕都没有出过御书房，没有再见过她，但朕真的好想她，好想好想，如果早让朕知道，她和朕在一起的时间是如此之短，朕是不会和她吵架的，为了一个该死的面子，朕害苦了她
朕再见到惜月的时候是在天牢里，就是在那个地方。朕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不知道皇后给她灌了一碗什么样的东西，她身上都是鞭子打的血痕。
朕真的好怕，这是朕心爱的女人，朕曾经承诺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女人。
怎么如今就在朕的身边被弄成这个样子了。
朕真是该死！
“你是谁？你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朕才走过去一点点，她就极力的躲着朕，她的眼睛是看不见朕了吗？她让朕别碰她？是不是皇后还让其他人怎么碰过她？朕都不舍得对她怎么样，真是该死！
“惜月，惜月，朕是皇上，是朕”
“皇上”她似乎平静了很多，但瞬间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不一一一一你不是皇上，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的，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
朕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让朕重新选择一次，朕绝对不会忍心这么对惜月的。她从那么远的地方和朕来到这里，她原来的东西都抛弃不要了，就只有朕一个人了。
朕还这样为了一个该死的面子，就不管她，后宫是什么地方，朕心里也清楚。
若没有朕护着，如此都还算轻的了。
朕答应过会用生命保护她一辈子的，怎么会这样，朕真是该死！
“你看不见朕吗？听不出朕的声音吗？惜月，对不起，是朕没有想到·····”
“你不是皇上，你不是，不是·····”
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以前那么冲的性子，现在怎么就怯生生的躲在墙角了。
朕看见她晕了过去便一把抱住了她，回去了水月斋。
“皇后，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后，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毒是谁下的，你心里比朕清楚，朕当初就替惜月受了五十杖，朕如今不想追究了，你应该对朕磕头谢恩了，朕告诉你，惜月如果出了什么事，朕一样一样从你身上全讨回来”
这宫里的御医还不能全信，虽说如今朕的权利是一步一步的回来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的看着惜月受委屈，忍着朕一肚子的苦。朕这二十几年来，在这皇宫里所受的一切苦难是时候找他们蒋家一笔一笔的全讨回来了！
胡明看完惜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朕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御书房里是离不开人的。
但是朕今夜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静静的待在这里，好好的陪着她。
把这一个月欠她的都补给她。
“她怎么样了？”
“娘娘高烧不退，满身都是伤，这情况比万岁爷上次好不了多少，而且，娘娘身体本来就弱，着段时日有忧思成疾，那毒已经蔓延到了眼睛，失明还只是第一步，他们还会破坏伤口愈合的能力，若不及时解除，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那就快解毒啊，那还在等什么？”
“这毒只怕只有万岁爷能解”
听胡明的话，朕也大概是什么意思了。想来皇后还是权衡了轻重的，她再恨惜月，惜月也是朕封的妃子，她不可能会让别的什么男人来碰她的。只是·····朕从前就答应过惜月的，她不同意朕绝不会碰她，如今她又成了这幅样子，朕如何能下得了手。
朕现在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朕还是人吗，朕·····
“这是唯一的方法，万岁爷也好好掂量掂量，还有那药必须给娘娘喝下”
唯一的方法，这真的是唯一的方法了吗？比起做小人，朕更怕你出事，惜月。你要相信朕，这一切都不是朕愿意的，只要你能平安，朕做一回小人又何妨呢？
那个晚上，是朕此生过得最心慌的一个晚上。朕的动作很轻，很怕弄疼了她，只是这种事情疼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她身上哪里都是伤。朕现在都想不起来哪一个晚上朕如何下得去手，以前朕做梦都想得到她，占有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朕真的觉得朕好无耻。
朕满脑子都是明天早上朕要怎么和她交代，朕以后在她面前要怎么抬得起头。
朕闭着眼睛，却是一夜无眠。
朕感觉到她在咬朕，这种疼不似以前的，钻心得疼，甚至朕都能感觉到血在往下流。朕没有动，也不敢睁开眼睛来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你不觉得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什么吗？”她坐了起来，看来她是真的没什么事了。都有这么大的力气来咬朕了。朕坐起来就一把抱住了她。
朕想吻她，她一把就推开了朕，给了朕一个耳光。
朕当场就愣住了，朕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被谁这样扇过耳光。只是朕很奇怪，她打朕的那一刻，朕竟然没有一丝半点的生气，一点都没有。朕只是好心疼，看着她的样子，朕真的好心疼，朕本来就不应该把她带进宫里来的。她的苦难都是朕一手造成的，朕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硬要把她圈在朕的身边，还保护不好她。
让皇宫伤害她，让朕也伤害她。
“一定要这样吗？”
“我一一一一”朕看见她吐出了一大片血，朕的心都慌了“你别碰我”
朕看见她怯生生的所在墙角，她是这么被朕弄成这样的。那时候朕见她的时候，她刚刚进宫的时候，那么可爱，那么让朕爱不释手。朕都不敢相信，她在朕手里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女人，朕到底是让她在朕身边受了多大的委屈。
朕好自责，好想把以前的那个惜月找回来。
“你走，你走啊一一一一一一”
“好”他叫朕走，那朕就走“朕走，朕不会出水月斋的，朕也不碰你，朕让语湘进来帮你处理伤口，你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昨晚的事，以后朕在和你慢慢解释，语湘！”
朕叫来了语湘也便离开了，就这样一袭睡衣的离开了，袖子上还染着血。
朕还是没有舍得离开水月斋，只是走到了院子里，看了看着漫天飘飘的梨花，梨园好像离这里不远，现在正是梨花开的季节，难怪会有这么多梨花瓣飞过来。这个梨园是朕建的，是朕为惜月建的，朕在寒轩山庄也知道惜月就是住在梨园里的。朕不想让她感觉自己离开了家就没有了亲人，就让人在水月斋附近建了一座梨园。
如今梨花开了，朕还没有来得及和惜月进去看一次，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朕五岁登基，登基的第一年就亲手处死了朕的很多同胞兄弟。朕非嫡非长，为什么让朕登基，就是因为朕的年龄恰好合适，可以让他们蒋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朕在宫里忍辱偷生一直到现在，一直到惜月的出现，现在朕只差一点点了。真的只差一点点了，差一点点就可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帝，可是这一切，若是没有了惜月，朕还要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往往越是珍惜一个人，就越容易让她受到伤害。
“皇上，娘娘请您进去”
语湘是很少这样和朕说话的，朕好像也猜到了惜月想对朕说什么了。朕只希望不是真的，朕能计划所有事情，可是却计划不了惜月。
“我都已经知道了，刚才打你是我不对”看样子她是平静了很多。
“没事，打都打了，怎么说都是朕不好，你没事就好了。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惜月·····”
“你放我走吧！”
朕兴致勃勃的一句话就这样冷冰冰的给她打断了，朕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说什么，朕没有听清楚”朕好希望真的是朕听错了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就放我走吧！”
朕想要的？她以为朕想要的就是这个吗？朕做了那么多事情，朕什么都为着她护着她。她现在既然和朕说，朕想要的朕已经得到了，她就是这么想朕的吗？就算朕没有保护好她，朕有错，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朕，还是一向都是朕在自作多情，她根本就不爱朕！
“这个皇宫不适合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也很爱我，但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皇上的权力，地位马上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嫔妃娘娘会多得数不胜数，皇上可以为了一个柔妃娘娘一个月都不和我说上一句话，那么以后呢，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
她还是在怪朕，柔妃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她在朕身边，朕保证不会在立什么妃子了！
“你还是在怪朕是不是？朕不是故意的”
朕看见她跪在了朕的面前，她是从来没有跪过朕的。就算是以前跪过，朕也马上会把她扶起来，可是朕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
“自臣妾进宫第一天起，皇上就说我们之间是夫妻，不是君臣，在臣妾心里，也一直把皇上当做是丈夫，这一次，就让臣妾行一次君臣之礼，求皇上，放了臣妾”
“你说过给朕半年的时间的”
“皇上忘了吗？今日就是半年之期了”
今日？原来今日就是半年之期了。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如此的不留什么痕迹，半年，就这样半年就过去了吗？原来她在朕身边已经有半年了。好！你想走，朕放你走，朕注定留不住什么身边一心一意的人，朕命该如此，这些都是报应！
朕早年杀过那么多同袍兄弟，杀过朝廷里那么多忠臣，这些都是报应。
活该让朕孤家寡人一辈子，活该让朕被困在这个龙椅上一辈子！
“千景！去弄一份圣旨来，什么都不要写，要写什么你自己决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