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主播他又残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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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道：“推塔是什么意思？”
叶时归想说就是moba游戏, 但这个世界估计还没有这个概念, 就换了个简单的说法道：“唔举例来说, 就是每局分为两队人，在一定时间内赚钱升级，然后看谁先打爆对方的敌营这样吧。”
采访人看起来挺感兴趣的，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 等叶时归如数答完了, 才笑逐颜开地公布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叶时归的手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 如今得了空, 他低头看了看, 发现都是楚沅发过来的。
说是他也过来这边了，问叶时归现在在哪儿，要不要顺道接了一起回去。
叶时归自然是欣喜答应的。
他给楚沅发了个定位, 对方回了个ok的手势给他, 只是外面在堵车，估计得十五分钟才能到这边。
叶时归让楚沅慢慢过来就好，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要干，能特意来接他已经很感激了。
工作人员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采访人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不禁停下来问道：“无归你不走吗？”
叶时归点了点头：“等人。”
采访人看了看他手机的聊天界面：“朋友呀？”
叶时归嗯了一声, 采访人似是有点羡慕：“真好啊”
工作组那边催着离开了, 采访的姑娘恋恋不舍地又看了叶时归好几眼, 才挥着手一边说下次见一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玻璃室外的三人还在坐着, 见叶时归半天都没有动静, 斐言川过来轻轻敲了敲窗户，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叶时归摇头，只让他们先走，不用特地等自己。
斐言川说了声好，听那语气，似乎是有点儿失望。
叶时归本以为这回以后是不会再见到这三个人了，但没想到的是，他刚从厕所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站在长廊中央的喻长明。
这采访的地儿冷清，叶时归那拐杖撞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喻长明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听到声音，本还望着别处的视线忽地就转了过来。
叶时归狐疑地想着这人站在厕所门口是想干什么，刚要绕过他离开，擦肩而过时，对方蓦地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叶时归差点就要摔了，喻长明身形动了动，似乎是想扶他，然而叶时归只攒眉躲开，往另一边站稳后，当即就扫了那仍然抓着自己的手，道：“松手。”
喻长明却是握的更用力了一些。
叶时归比他要矮，仰头望着面前这人时，那目光里已经明晃晃的带了些不耐烦：“你搞什么？”
喻长明盯着他，忽然道：“你刚刚说的游戏模式，是谁告诉你的？”
叶时归愣了一下，刚刚说的，应该是指联盟吧？难不成他们还真的在研究这个？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较好，于是面不改色地，就扯了个谎道：“我瞎说的。”
手机已经开始不停地震动了，想来是楚沅提前到了，正打电话让他下去来着。
叶时归甩了甩手，还是没能将对方那手掌甩开，他瞅着眼神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喻长明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喻长明再开口时，那语调缓慢中已经带了点艰涩：“这个模式，在这里，只有我知道。”
是啊。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moba指的是什么，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指的是什么，英雄又究竟指的是什么。
本来，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在年少时那场荒诞漫长的旧梦里，他仍然记得的，也唯有这么一个游戏，以及那个眉间生来便带有红印的少年了。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是面不改色的，就将他梦境里的东西悉数挖了出来。
喻长明道：“我见过你。”
叶时归觉得这三个人怕是轮流发神经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
喻长明却是死死盯着他，继续道：“很久以前，在你夺冠的时候，在大屏幕上——我见过你。”
当初醒来时，他便已经不记得游戏的名字和那人的名字了。
十年岁月漫漫无边，唯一能让喻长明清楚记住的，亦只有那人对着镜头笑开时的模样。
喻长明力度大的像是要将这人的骨头捏碎：“你也作过那个梦是不是？——在那里，我曾经跟你见过面的。”
叶时归本来也有点怔住，心想着这估计又是系统出现了什么故障了，不过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他望着眼前这个双眼似要发红的人，有点好笑地道：“你怕是记岔了。”
叶时归仔细回忆了一下电竞那个世界，虽说已经不太记得具体了，但一些事情，还是能够确定的。
再说了，撇除其他，单是对方说的这跨越世界线的事儿，叶时归是脑壳坏掉了才会认下来。
所以，他也没什么太大感触地回视着这人，就这么不含感情地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我所认识的人里，并没有你的存在。”
叶时归一甩手，终于是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开来：“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走出旋转门时，楚沅正举着手机推开车门出来。
叶时归因着刚刚一番小意外，是被耽误了不少时间，见到楚沅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略带点不好意思地给人道了歉。
楚沅却是不在意等了多久，只一边问他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一边将人护着一路送到了车上。
叶时归这两日的身体是被折腾的虚弱了不少，但看着楚沅一副担心的样子，他也没真的抱怨些什么，只笑着安抚说什么事也没有。
楚沅将信将疑地瞅着他，看那样子，似乎是十分想强硬地将这人带去医院了。
但念到对方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他也只得将想法压了下来，默不作声地转头启动了引擎。
叶时归系上安全带，靠着窗，又开始腾起了朦朦胧胧的睡意：“说起来楚沅你都能靠自己买车了，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地住那种小破屋子？不考虑搬出去吗？”
楚沅面不改色地道：“破吗？我觉得还好啊。”
这日光刺目，叶时归被照的情不自禁地合起了双眼，闻言带了点调侃地笑着回道：“吃苦耐劳长得好，你学校的小姑娘估计都挺喜欢你的吧？”
楚沅没作正面回答，片刻后，只淡淡地唔了一声。
前方估计是红灯，车子慢悠悠停了下来，叶时归努力地撑开眼，余光就见到隔壁这人正侧头望着这边。
他眨了下视线犹带点模糊的眼睛，道：“怎么了？”
楚沅又将头扭了回去，闷声说：“没什么。”
绿灯亮起，他拐了另一条道准备上高速。
而后，楚沅望了望后视镜里那一直跟在后方的银色跑车，下意识地就蹙起了眉头。
叶时归放下了车座，枕着车靠枕就闭眼睡了起来，大概一小时以后，他悠悠转醒，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奇道：“这哪儿？”
楚沅大概是看他刚醒不想惊着他，开口说话时，那嗓音柔缓的像是在哄人：“我先去我朋友家拿点东西，时归你呆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叶时归喔了一声，楚沅出去以后，他透过玻璃窗瞅了瞅附近的房子，居然还是片富人的别墅区。
他在车内呆了小半会儿，觉得坐的屁股有点儿疼了，就抓过一根拐杖推开车门出去站着透透气。
小区内的灯光昏暗，影影绰绰地可以见到在区内散步的不少住户。
不少人频频朝这边望过来，叶时归有点受不住这种视线，刚想回去车内，就见一人从对面的房子内走出来，试探着朝他喊道：“叶先生？”
叶时归一顿，那男人约摸二十六上下，戴着副银框眼镜，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一副斯文温润的医生模样：“你是？”
那男人走到他面前，道：“你不记得我了吗？几个月之前，我们曾经在南区医院里见过的。”
叶时归尝试着道：“医生？”
男医生笑道：“是我啊。”不过笑容只维持了几秒，就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之前跟我说过等一段时间就回去复诊，可是这么久了我都没翻到你的记录，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再去做一遍检查吗？”
叶时归没想到原身还真的有病，见医生表情认真，他斟酌着道：“还没有”
“我就猜到”男医生叹了口气：“脑血管堵塞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虽然命硬躲过了一回，但是如果后续不注意着点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再犯的。”
他看了看叶时归拄着的拐杖，又道：“双腿现在是没法正常行走了吗？”
叶时归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男医生正要声色俱厉地说他一番，楚沅从他朋友家里出来，见到叶时归面前站了个人，当即就沉了脸色道：“你找他有事？”
叶时归见男医生一顿，就要将刚刚说过的话都讲给楚沅听，马上就揪住医生的衣袖道：“我下次过去，有事下回再说。”
男医生这下更是愣然，他垂头看了看对方那苍白的已然透出了青筋的手背，又重新抬眸看了看叶时归的脸，本来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在对方稍显着急的神情里呆呆地点着头说了句好。
楚沅已经走过来了，叶时归推着医生让他先回去，自己则是弯腰又钻回了副驾座里坐好。
楚沅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进后车座，朝那医生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眼后，才回到车内一边插入车钥匙一边语气自然地问道：“你们认识？”
叶时归唔了一声：“算是吧”
楚沅点头，倒是乖巧的没再多问。
叶时归隐隐地松了口气，实话说，他是不想让楚沅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个世界糟心事太多，虽然不想按照剧本去走，但如今看来，反而是照着剧情抽离更让人舒心。
加之系统给的灵魂检索一直都没有反应，叶时归就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所以说，楚沅还是别知道事实真相的好。
按那孩子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怕是会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了。
届时腾空出来个意外，死到一半又被救回来，那样就麻烦了。
叶时归想事情想的入神，也没留意到出租楼的门口停了辆以前没见过的纯黑色轿车。
楚沅倒是注意到了，他将车停好以后，往那黑色轿车内望了一眼。
但对方车窗贴了玻璃膜，望过去时，那儿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法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楚沅将视线收回，进楼时，他将门关上，又在楼道里的小仪器那儿按了些什么。
叶时归忙着蹦上楼，只隐隐听到后方是咔嚓的一声响，有点像是科幻片里那种基地门被锁上时发出的声音。
他心道这楼这么旧，难为设备还能维持的这么好。
楚沅锁好门，迈开长腿大步跟了过来，就这么继续若无其事地将人扶着上了楼。
叶时归本来是想着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普一打开门，就察觉到了屋内的不对劲——这出租房本身就不大，尤其他的屋子里空荡荡的，要记住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实在是很简单。
所以，当叶时归发现自己挂在电脑上的耳机从左侧变成了右侧时，他霎时就停了下来没再往前。
楚沅见他不动，道：“怎么了？”
叶时归想起联盟那时的原身遭遇过的事情，脸色有点不好地答他：“我屋子里，好像有人来过。”
楚沅眼神一变，蓦地就先他一步进了屋去查看。
还真找出来了个人。
那小姑娘不知在衣柜里躲了多久，看着年纪不大，手里捧着个相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私生饭了。
叶时归瞅着对方哭的鼻尖红红的模样，虽然刚刚也是被这忽然冒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但现在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是有点儿可怜，不由就伸手拉了拉脸色黑如锅底的楚沅，让他别再沉着声音训人了。
小姑娘挂着泪花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楚沅将人挡在身后不给她看，而后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便有人过来将那小姑娘带走了。
叶时归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道：“那些人是？”
楚沅眼神还是有点没来得及收好的锋芒，但回答他时，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自然：“我也不知道，是房东找来的。”
叶时归沉吟着喔了一声，楚沅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又给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居然还真的翻出来了不少的针孔摄像头。
叶时归言语不能地看着那堆东西，更让人崩溃的是，楚沅掀开他房间被子跟枕头的时候，底下都放着一些不知道该称为什么才好的神奇的东西。
在楚沅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抽出一大段绑好的黑色头发后，叶时归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那什么，楚沅，你屋子有沙发吗？今晚能不能借我留宿一下？”
楚沅手一抖，那头发忽地就掉落在了地板上。
叶时归想说就是moba游戏, 但这个世界估计还没有这个概念, 就换了个简单的说法道：“唔举例来说, 就是每局分为两队人，在一定时间内赚钱升级，然后看谁先打爆对方的敌营这样吧。”
采访人看起来挺感兴趣的，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 等叶时归如数答完了, 才笑逐颜开地公布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叶时归的手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 如今得了空, 他低头看了看, 发现都是楚沅发过来的。
说是他也过来这边了，问叶时归现在在哪儿，要不要顺道接了一起回去。
叶时归自然是欣喜答应的。
他给楚沅发了个定位, 对方回了个ok的手势给他, 只是外面在堵车，估计得十五分钟才能到这边。
叶时归让楚沅慢慢过来就好，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要干，能特意来接他已经很感激了。
工作人员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采访人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不禁停下来问道：“无归你不走吗？”
叶时归点了点头：“等人。”
采访人看了看他手机的聊天界面：“朋友呀？”
叶时归嗯了一声, 采访人似是有点羡慕：“真好啊”
工作组那边催着离开了, 采访的姑娘恋恋不舍地又看了叶时归好几眼, 才挥着手一边说下次见一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玻璃室外的三人还在坐着, 见叶时归半天都没有动静, 斐言川过来轻轻敲了敲窗户，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叶时归摇头，只让他们先走，不用特地等自己。
斐言川说了声好，听那语气，似乎是有点儿失望。
叶时归本以为这回以后是不会再见到这三个人了，但没想到的是，他刚从厕所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站在长廊中央的喻长明。
这采访的地儿冷清，叶时归那拐杖撞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喻长明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听到声音，本还望着别处的视线忽地就转了过来。
叶时归狐疑地想着这人站在厕所门口是想干什么，刚要绕过他离开，擦肩而过时，对方蓦地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叶时归差点就要摔了，喻长明身形动了动，似乎是想扶他，然而叶时归只攒眉躲开，往另一边站稳后，当即就扫了那仍然抓着自己的手，道：“松手。”
喻长明却是握的更用力了一些。
叶时归比他要矮，仰头望着面前这人时，那目光里已经明晃晃的带了些不耐烦：“你搞什么？”
喻长明盯着他，忽然道：“你刚刚说的游戏模式，是谁告诉你的？”
叶时归愣了一下，刚刚说的，应该是指联盟吧？难不成他们还真的在研究这个？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较好，于是面不改色地，就扯了个谎道：“我瞎说的。”
手机已经开始不停地震动了，想来是楚沅提前到了，正打电话让他下去来着。
叶时归甩了甩手，还是没能将对方那手掌甩开，他瞅着眼神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喻长明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喻长明再开口时，那语调缓慢中已经带了点艰涩：“这个模式，在这里，只有我知道。”
是啊。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moba指的是什么，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指的是什么，英雄又究竟指的是什么。
本来，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在年少时那场荒诞漫长的旧梦里，他仍然记得的，也唯有这么一个游戏，以及那个眉间生来便带有红印的少年了。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是面不改色的，就将他梦境里的东西悉数挖了出来。
喻长明道：“我见过你。”
叶时归觉得这三个人怕是轮流发神经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
喻长明却是死死盯着他，继续道：“很久以前，在你夺冠的时候，在大屏幕上——我见过你。”
当初醒来时，他便已经不记得游戏的名字和那人的名字了。
十年岁月漫漫无边，唯一能让喻长明清楚记住的，亦只有那人对着镜头笑开时的模样。
喻长明力度大的像是要将这人的骨头捏碎：“你也作过那个梦是不是？——在那里，我曾经跟你见过面的。”
叶时归本来也有点怔住，心想着这估计又是系统出现了什么故障了，不过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他望着眼前这个双眼似要发红的人，有点好笑地道：“你怕是记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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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撇除其他，单是对方说的这跨越世界线的事儿，叶时归是脑壳坏掉了才会认下来。
所以，他也没什么太大感触地回视着这人，就这么不含感情地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我所认识的人里，并没有你的存在。”
叶时归一甩手，终于是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开来：“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走出旋转门时，楚沅正举着手机推开车门出来。
叶时归因着刚刚一番小意外，是被耽误了不少时间，见到楚沅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略带点不好意思地给人道了歉。
楚沅却是不在意等了多久，只一边问他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一边将人护着一路送到了车上。
叶时归这两日的身体是被折腾的虚弱了不少，但看着楚沅一副担心的样子，他也没真的抱怨些什么，只笑着安抚说什么事也没有。
楚沅将信将疑地瞅着他，看那样子，似乎是十分想强硬地将这人带去医院了。
但念到对方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他也只得将想法压了下来，默不作声地转头启动了引擎。
叶时归系上安全带，靠着窗，又开始腾起了朦朦胧胧的睡意：“说起来楚沅你都能靠自己买车了，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地住那种小破屋子？不考虑搬出去吗？”
楚沅面不改色地道：“破吗？我觉得还好啊。”
这日光刺目，叶时归被照的情不自禁地合起了双眼，闻言带了点调侃地笑着回道：“吃苦耐劳长得好，你学校的小姑娘估计都挺喜欢你的吧？”
楚沅没作正面回答，片刻后，只淡淡地唔了一声。
前方估计是红灯，车子慢悠悠停了下来，叶时归努力地撑开眼，余光就见到隔壁这人正侧头望着这边。
他眨了下视线犹带点模糊的眼睛，道：“怎么了？”
楚沅又将头扭了回去，闷声说：“没什么。”
绿灯亮起，他拐了另一条道准备上高速。
而后，楚沅望了望后视镜里那一直跟在后方的银色跑车，下意识地就蹙起了眉头。
叶时归放下了车座，枕着车靠枕就闭眼睡了起来，大概一小时以后，他悠悠转醒，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奇道：“这哪儿？”
楚沅大概是看他刚醒不想惊着他，开口说话时，那嗓音柔缓的像是在哄人：“我先去我朋友家拿点东西，时归你呆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叶时归喔了一声，楚沅出去以后，他透过玻璃窗瞅了瞅附近的房子，居然还是片富人的别墅区。
他在车内呆了小半会儿，觉得坐的屁股有点儿疼了，就抓过一根拐杖推开车门出去站着透透气。
小区内的灯光昏暗，影影绰绰地可以见到在区内散步的不少住户。
不少人频频朝这边望过来，叶时归有点受不住这种视线，刚想回去车内，就见一人从对面的房子内走出来，试探着朝他喊道：“叶先生？”
叶时归一顿，那男人约摸二十六上下，戴着副银框眼镜，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一副斯文温润的医生模样：“你是？”
那男人走到他面前，道：“你不记得我了吗？几个月之前，我们曾经在南区医院里见过的。”
叶时归尝试着道：“医生？”
男医生笑道：“是我啊。”不过笑容只维持了几秒，就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之前跟我说过等一段时间就回去复诊，可是这么久了我都没翻到你的记录，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再去做一遍检查吗？”
叶时归没想到原身还真的有病，见医生表情认真，他斟酌着道：“还没有”
“我就猜到”男医生叹了口气：“脑血管堵塞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虽然命硬躲过了一回，但是如果后续不注意着点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再犯的。”
他看了看叶时归拄着的拐杖，又道：“双腿现在是没法正常行走了吗？”
叶时归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男医生正要声色俱厉地说他一番，楚沅从他朋友家里出来，见到叶时归面前站了个人，当即就沉了脸色道：“你找他有事？”
叶时归见男医生一顿，就要将刚刚说过的话都讲给楚沅听，马上就揪住医生的衣袖道：“我下次过去，有事下回再说。”
男医生这下更是愣然，他垂头看了看对方那苍白的已然透出了青筋的手背，又重新抬眸看了看叶时归的脸，本来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在对方稍显着急的神情里呆呆地点着头说了句好。
楚沅已经走过来了，叶时归推着医生让他先回去，自己则是弯腰又钻回了副驾座里坐好。
楚沅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进后车座，朝那医生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眼后，才回到车内一边插入车钥匙一边语气自然地问道：“你们认识？”
叶时归唔了一声：“算是吧”
楚沅点头，倒是乖巧的没再多问。
叶时归隐隐地松了口气，实话说，他是不想让楚沅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个世界糟心事太多，虽然不想按照剧本去走，但如今看来，反而是照着剧情抽离更让人舒心。
加之系统给的灵魂检索一直都没有反应，叶时归就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所以说，楚沅还是别知道事实真相的好。
按那孩子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怕是会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了。
届时腾空出来个意外，死到一半又被救回来，那样就麻烦了。
叶时归想事情想的入神，也没留意到出租楼的门口停了辆以前没见过的纯黑色轿车。
楚沅倒是注意到了，他将车停好以后，往那黑色轿车内望了一眼。
但对方车窗贴了玻璃膜，望过去时，那儿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法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楚沅将视线收回，进楼时，他将门关上，又在楼道里的小仪器那儿按了些什么。
叶时归忙着蹦上楼，只隐隐听到后方是咔嚓的一声响，有点像是科幻片里那种基地门被锁上时发出的声音。
他心道这楼这么旧，难为设备还能维持的这么好。
楚沅锁好门，迈开长腿大步跟了过来，就这么继续若无其事地将人扶着上了楼。
叶时归本来是想着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普一打开门，就察觉到了屋内的不对劲——这出租房本身就不大，尤其他的屋子里空荡荡的，要记住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实在是很简单。
所以，当叶时归发现自己挂在电脑上的耳机从左侧变成了右侧时，他霎时就停了下来没再往前。
楚沅见他不动，道：“怎么了？”
叶时归想起联盟那时的原身遭遇过的事情，脸色有点不好地答他：“我屋子里，好像有人来过。”
楚沅眼神一变，蓦地就先他一步进了屋去查看。
还真找出来了个人。
那小姑娘不知在衣柜里躲了多久，看着年纪不大，手里捧着个相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私生饭了。
叶时归瞅着对方哭的鼻尖红红的模样，虽然刚刚也是被这忽然冒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但现在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是有点儿可怜，不由就伸手拉了拉脸色黑如锅底的楚沅，让他别再沉着声音训人了。
小姑娘挂着泪花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楚沅将人挡在身后不给她看，而后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便有人过来将那小姑娘带走了。
叶时归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道：“那些人是？”
楚沅眼神还是有点没来得及收好的锋芒，但回答他时，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自然：“我也不知道，是房东找来的。”
叶时归沉吟着喔了一声，楚沅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又给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居然还真的翻出来了不少的针孔摄像头。
叶时归言语不能地看着那堆东西，更让人崩溃的是，楚沅掀开他房间被子跟枕头的时候，底下都放着一些不知道该称为什么才好的神奇的东西。
在楚沅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抽出一大段绑好的黑色头发后，叶时归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那什么，楚沅，你屋子有沙发吗？今晚能不能借我留宿一下？”
楚沅手一抖，那头发忽地就掉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