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第十六章 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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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监狱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大门叫，新人到，大家猜猜这次进来的又是几品大官啊！”
哄笑声让宋云护又羞又闹，他唐唐三品大官，怎么就落到跟一群恶贯满盈的犯人同处一室，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娘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救他出来，还有荣国府的舅舅们，平时他都没少孝敬他们，怎么轮到他落难了一个个都跑的干干净净。
忽然两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宋云护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朱叔叔，杨叔叔，你们来接我了吗？”
朱杨二人也是一愣，但是看着眼前的宋云护虽然被关在牢里，但是一天天不运动反而丰腴了几分，整个人除了外形有点糟糕，到是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罗嫂子说的那样，已经折磨不成人形了。
“看什么看，快走！”
“等着杀人犯接你吃去砍头饭吗？”狱卒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默默退到墙根。
两人叹息一声，在宋云护惊愕得目光中被狱卒关进了另一间牢房。
索性离得不远，等狱卒离开他立刻趴在门上朝着两人叫喊：“你们杀人了？你们杀了谁？是不是宋云景，哈哈哈哈，太好了，宋云景死了。”
听到笑声，朱前鸿先忍不了，在他的意识里，小的必须听老子的，不听就该打，但是弟弟也得敬着兄长，护儿一直都表现的兄友弟恭，怎么听到宋云景死了反而开心大笑。
“护儿，你笑什么？”
宋云护没有回答他反而急切的问：“我爹呢，他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还不接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呀。”
“将军三日后才到，收到罗嫂你娘的密报，将军气的受不了，就我们俩先快马加鞭赶回来，没想到一时失手，出了意外。”杨策含含糊糊的将过程一带而过。
“你们真杀了他？是爹的意思吗？我就知道爹不会看我和娘受委屈的，他早就该被打死了，两位叔叔放心，等我爹回来，我一定求他救你们出去。”
“不是，护儿你怎么我们没有杀人。”朱前鸿还要说什么却被杨策拉了一把，然后朝他摇摇头。
嘴角一丝冷笑划过，他杨策唐唐远征军副将，要靠你去求人救我们吗？老朱下手他还是有分寸的，宋云景只是看着伤的很重，及时止血是无性命之忧的。
一想到心腹大患已除，而且杀人的是那两个人，等爹回来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
得意的小曲从嘴里溢出来，宋云护心安理得的躺下。
城外的罗燕婉焦急的的等待着两人，什么都没等到却等来一道旨意。
犯了口舌之罪，张嘴十下。
看着厚重的木板，罗燕婉吓得转身就逃，却被人紧紧压在地上。
“啪！”
“啊！”
“啪啪啪啪”
一声之后她再也叫不出声，疼，太疼了。
而在据此几百里外的营帐，宋铁峰一脸震惊，手哆哆嗦嗦的拿起纸又看了一眼，胸口更是狂跳：“朱前鸿杨策呢，让他们滚过来？”
“禀将军，朱副将杨副将不在帐中。”
“不可能不可能，他俩怎么可能蠢到当街行凶，他俩怎么敢杀我儿子！”随着最后一句咆哮出声，人也跌落在地上。
旁边的小兵伸手要扶，却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睛：“立即启程，回京！”
京城几十年没见过血了，安享平乐几十年的百姓更是对那些身先士卒的将士们有了一个血腥的印象，他们杀过人，他们都是杀人犯。
虽然内心里知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知道保家卫国的艰辛，可是一想到动不动就提刀杀人，让这样的人生活在自己周围，是个人都会害怕。
“启禀陛下，此次朱雀街行凶事件影响恶劣，严重影响了我大铭军威在百姓间的地位，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苏首辅难得上朝，今天不仅穿着他那朱红的朝服，还佩戴着先帝赐予的金牌锦书。
他当然要说话了，生死不明的是他身世悲惨的女婿和外孙，他这么多年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素元帝点了点头，只听后者继续说道：“我大铭建国不足百年，国内战火停息也不过二十几载，若不是成千上万战士浴血奋战，我大铭百姓哪里来的太平盛世，这种丰功伟绩值得永存史载，值得百姓代代传颂，但是如今我大铭军威竟蒙上羞布，战□□字上不容‘杀人犯’玷污！”
这句话让一向跟文臣不对付的武将也深有感触，简直说道他们心里去了，他们都是用性命拼出的前程，若在背后让人叫成 “杀人犯”，且不寒心。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一时之间大殿内跪满一地，素元帝点了点头：“理刑司和总军司配合太子彻查此事，同时乐礼司做好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此事不容疏忽。”
“不可让大铭男儿寒心！”
“儿臣遵旨。”
“臣遵旨。”
夜深，宫中尤为冷清，李公公看着滴漏有些焦急的走到案前。
“陛下，该歇息了，明儿再看吧。”
“哦，已经这么晚了，朕就说这字怎么越来越黑了。”
“奴婢不懂这些字啊纸啊的，奴婢只管伺候好您就行了。”说着李风就给他揉揉酸痛的肩膀，眼里一丝焦虑划过。
“行啦行啦，撤了吧。”素元帝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时腰不自觉的弯了一下。
李风的心揪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臂递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大殿就撞上一个急冲冲的人影。
“狗奴才，别惊扰了陛下。”
“奴婢该死，可是可是大大将军已经到了宫门口。”
两人皆是一愣，李风看了看天色，不确定的问：“你说谁？大将军，他不是后日才到吗？”
素元帝眼神几经变幻：“宣。”
李风叹了一口气：“浓茶喝多了伤神，奴婢给您熬碗汤去。”
素元帝却罢罢手：“你去把太子叫来。”
李风睁大眼睛，然后哎了一声，脚步都轻快很多。
太子来的到时快，宋铁峰硬是被喜公公压去洗漱了一番，达到殿内时，看到烛火下对桌相饮的父子俩他微微一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话还没说就被一双年轻的手扶起来，正是太子，他面带浅笑，脸上洋溢着一份激动。
“大将军快快请起。”
皇帝似乎并不在意，他举着茶杯点了点下方一个位置，太子立刻大喜，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轻轻地将他请到那个位置上。
其他人早已退到殿外，唯有李风给三人斟茶。
喝完一杯，素元帝这才抬头打量了他一眼：“瘦了，黑了，还老了。”
宋铁峰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还能为陛下驱马，为陛下迎敌！”
素元帝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声：“好，果然是千古良才。”
却见后者突然跪倒在地。
“大将军这是何意？”
“臣有罪，没有按诏回京特此请罪。”
素元帝不甚在意的抬抬手示意他坐下：“朕甚能理解，坐下说。”
宋铁峰看着那杯茶，竟苦的眼睛都快受不了，他又跪在地上，双手将一枚兵符高举：“罪臣纵容妾室致使家宅不宁，兄弟阋墙，治下不严，让万千将士蒙羞，臣罪该万死。”
素元帝看都没看，反而接过李风的铜壶：“其实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太子疑惑的看向天子，却见他手法熟练的将旧茶掏出来，重新放好茶叶。
“黑茶在白日比较提神，晚上喝却容易伤身子，还是红茶温和一点，正适合这样的夜。”
一户沸水注入壶内，茶叶被蒸腾的热浪激得上下翻滚，若有若无的茶味和在蒸汽里，那只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手，从蒸汽中穿过，温柔又精确的捏起内胆：“朕有时候觉得喝茶挺累，又是烧水又是洗杯，第一杯茶还必须敬了天地，喝到嘴里明明烫的要死，吐出来不雅，喝进去难受，完了还得赞一声‘好茶’，但是凉茶呢又没人喝，精气已泄，早没了茶香，来尝尝朕的手艺。”
太子似懂非懂的看向天子，后者递给他一杯茶，然后将兵符扔到一旁，换了一杯热茶给他。
上好的茶杯一点也觉察不到滚烫，喝进嘴里却宛如饮食了一股热流，从喉间到胸膛，那股茶香似乎还在唇齿间徘徊，又似乎穿过喉咙，直达心底。
“酒能让人暂时获得勇气，茶却让人不需要勇气。”
“父皇，儿子不懂。”
“等你长到跟朕一样老了，就会明白，人活着不止需要勇气，他还需要取舍。”
“罪臣谢恩。”宋铁峰仰头像喝酒一样倒进嘴里，然后深深地拜服在地。
半响之后手臂被人轻轻一拉，李公公的脸上笑的像朵菊花：“宋将军陛下请你起来。”
他后知后觉的瘫坐在座位上，刚才那个瞬间，他还以为以为
“朕不会让你死，毕竟，朕的太子还需要你。”
像是了解他心中的疑问，宋铁峰惊愕的抬起头。
“朕都说了，这是好事，那个被你追杀的儿子救了你。”
“我没有”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要说是朱杨二人擅自做主吗？他怎么能让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自己的家事掉脑袋，还特别是在他们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是啊，天子容不下一个功高震主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需要一个背负骂名的勇夫，他抬头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太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您是一位好父亲。”
“哼，那还用你说，朕从小就样样拔尖，每个夫子都说朕是他们的得意门生。”
“臣自愧不如。”
“你也就是瞎，改天让太医给你治治。”
“谢陛下。”
“”太子求救般的看向大公，后者摇摇头，老奴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监狱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大门叫，新人到，大家猜猜这次进来的又是几品大官啊！”
哄笑声让宋云护又羞又闹，他唐唐三品大官，怎么就落到跟一群恶贯满盈的犯人同处一室，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娘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救他出来，还有荣国府的舅舅们，平时他都没少孝敬他们，怎么轮到他落难了一个个都跑的干干净净。
忽然两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宋云护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朱叔叔，杨叔叔，你们来接我了吗？”
朱杨二人也是一愣，但是看着眼前的宋云护虽然被关在牢里，但是一天天不运动反而丰腴了几分，整个人除了外形有点糟糕，到是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罗嫂子说的那样，已经折磨不成人形了。
“看什么看，快走！”
“等着杀人犯接你吃去砍头饭吗？”狱卒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默默退到墙根。
两人叹息一声，在宋云护惊愕得目光中被狱卒关进了另一间牢房。
索性离得不远，等狱卒离开他立刻趴在门上朝着两人叫喊：“你们杀人了？你们杀了谁？是不是宋云景，哈哈哈哈，太好了，宋云景死了。”
听到笑声，朱前鸿先忍不了，在他的意识里，小的必须听老子的，不听就该打，但是弟弟也得敬着兄长，护儿一直都表现的兄友弟恭，怎么听到宋云景死了反而开心大笑。
“护儿，你笑什么？”
宋云护没有回答他反而急切的问：“我爹呢，他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还不接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呀。”
“将军三日后才到，收到罗嫂你娘的密报，将军气的受不了，就我们俩先快马加鞭赶回来，没想到一时失手，出了意外。”杨策含含糊糊的将过程一带而过。
“你们真杀了他？是爹的意思吗？我就知道爹不会看我和娘受委屈的，他早就该被打死了，两位叔叔放心，等我爹回来，我一定求他救你们出去。”
“不是，护儿你怎么我们没有杀人。”朱前鸿还要说什么却被杨策拉了一把，然后朝他摇摇头。
嘴角一丝冷笑划过，他杨策唐唐远征军副将，要靠你去求人救我们吗？老朱下手他还是有分寸的，宋云景只是看着伤的很重，及时止血是无性命之忧的。
一想到心腹大患已除，而且杀人的是那两个人，等爹回来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
得意的小曲从嘴里溢出来，宋云护心安理得的躺下。
城外的罗燕婉焦急的的等待着两人，什么都没等到却等来一道旨意。
犯了口舌之罪，张嘴十下。
看着厚重的木板，罗燕婉吓得转身就逃，却被人紧紧压在地上。
“啪！”
“啊！”
“啪啪啪啪”
一声之后她再也叫不出声，疼，太疼了。
而在据此几百里外的营帐，宋铁峰一脸震惊，手哆哆嗦嗦的拿起纸又看了一眼，胸口更是狂跳：“朱前鸿杨策呢，让他们滚过来？”
“禀将军，朱副将杨副将不在帐中。”
“不可能不可能，他俩怎么可能蠢到当街行凶，他俩怎么敢杀我儿子！”随着最后一句咆哮出声，人也跌落在地上。
旁边的小兵伸手要扶，却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睛：“立即启程，回京！”
京城几十年没见过血了，安享平乐几十年的百姓更是对那些身先士卒的将士们有了一个血腥的印象，他们杀过人，他们都是杀人犯。
虽然内心里知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知道保家卫国的艰辛，可是一想到动不动就提刀杀人，让这样的人生活在自己周围，是个人都会害怕。
“启禀陛下，此次朱雀街行凶事件影响恶劣，严重影响了我大铭军威在百姓间的地位，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苏首辅难得上朝，今天不仅穿着他那朱红的朝服，还佩戴着先帝赐予的金牌锦书。
他当然要说话了，生死不明的是他身世悲惨的女婿和外孙，他这么多年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素元帝点了点头，只听后者继续说道：“我大铭建国不足百年，国内战火停息也不过二十几载，若不是成千上万战士浴血奋战，我大铭百姓哪里来的太平盛世，这种丰功伟绩值得永存史载，值得百姓代代传颂，但是如今我大铭军威竟蒙上羞布，战□□字上不容‘杀人犯’玷污！”
这句话让一向跟文臣不对付的武将也深有感触，简直说道他们心里去了，他们都是用性命拼出的前程，若在背后让人叫成 “杀人犯”，且不寒心。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一时之间大殿内跪满一地，素元帝点了点头：“理刑司和总军司配合太子彻查此事，同时乐礼司做好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此事不容疏忽。”
“不可让大铭男儿寒心！”
“儿臣遵旨。”
“臣遵旨。”
夜深，宫中尤为冷清，李公公看着滴漏有些焦急的走到案前。
“陛下，该歇息了，明儿再看吧。”
“哦，已经这么晚了，朕就说这字怎么越来越黑了。”
“奴婢不懂这些字啊纸啊的，奴婢只管伺候好您就行了。”说着李风就给他揉揉酸痛的肩膀，眼里一丝焦虑划过。
“行啦行啦，撤了吧。”素元帝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时腰不自觉的弯了一下。
李风的心揪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臂递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大殿就撞上一个急冲冲的人影。
“狗奴才，别惊扰了陛下。”
“奴婢该死，可是可是大大将军已经到了宫门口。”
两人皆是一愣，李风看了看天色，不确定的问：“你说谁？大将军，他不是后日才到吗？”
素元帝眼神几经变幻：“宣。”
李风叹了一口气：“浓茶喝多了伤神，奴婢给您熬碗汤去。”
素元帝却罢罢手：“你去把太子叫来。”
李风睁大眼睛，然后哎了一声，脚步都轻快很多。
太子来的到时快，宋铁峰硬是被喜公公压去洗漱了一番，达到殿内时，看到烛火下对桌相饮的父子俩他微微一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话还没说就被一双年轻的手扶起来，正是太子，他面带浅笑，脸上洋溢着一份激动。
“大将军快快请起。”
皇帝似乎并不在意，他举着茶杯点了点下方一个位置，太子立刻大喜，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轻轻地将他请到那个位置上。
其他人早已退到殿外，唯有李风给三人斟茶。
喝完一杯，素元帝这才抬头打量了他一眼：“瘦了，黑了，还老了。”
宋铁峰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还能为陛下驱马，为陛下迎敌！”
素元帝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声：“好，果然是千古良才。”
却见后者突然跪倒在地。
“大将军这是何意？”
“臣有罪，没有按诏回京特此请罪。”
素元帝不甚在意的抬抬手示意他坐下：“朕甚能理解，坐下说。”
宋铁峰看着那杯茶，竟苦的眼睛都快受不了，他又跪在地上，双手将一枚兵符高举：“罪臣纵容妾室致使家宅不宁，兄弟阋墙，治下不严，让万千将士蒙羞，臣罪该万死。”
素元帝看都没看，反而接过李风的铜壶：“其实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太子疑惑的看向天子，却见他手法熟练的将旧茶掏出来，重新放好茶叶。
“黑茶在白日比较提神，晚上喝却容易伤身子，还是红茶温和一点，正适合这样的夜。”
一户沸水注入壶内，茶叶被蒸腾的热浪激得上下翻滚，若有若无的茶味和在蒸汽里，那只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手，从蒸汽中穿过，温柔又精确的捏起内胆：“朕有时候觉得喝茶挺累，又是烧水又是洗杯，第一杯茶还必须敬了天地，喝到嘴里明明烫的要死，吐出来不雅，喝进去难受，完了还得赞一声‘好茶’，但是凉茶呢又没人喝，精气已泄，早没了茶香，来尝尝朕的手艺。”
太子似懂非懂的看向天子，后者递给他一杯茶，然后将兵符扔到一旁，换了一杯热茶给他。
上好的茶杯一点也觉察不到滚烫，喝进嘴里却宛如饮食了一股热流，从喉间到胸膛，那股茶香似乎还在唇齿间徘徊，又似乎穿过喉咙，直达心底。
“酒能让人暂时获得勇气，茶却让人不需要勇气。”
“父皇，儿子不懂。”
“等你长到跟朕一样老了，就会明白，人活着不止需要勇气，他还需要取舍。”
“罪臣谢恩。”宋铁峰仰头像喝酒一样倒进嘴里，然后深深地拜服在地。
半响之后手臂被人轻轻一拉，李公公的脸上笑的像朵菊花：“宋将军陛下请你起来。”
他后知后觉的瘫坐在座位上，刚才那个瞬间，他还以为以为
“朕不会让你死，毕竟，朕的太子还需要你。”
像是了解他心中的疑问，宋铁峰惊愕的抬起头。
“朕都说了，这是好事，那个被你追杀的儿子救了你。”
“我没有”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要说是朱杨二人擅自做主吗？他怎么能让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自己的家事掉脑袋，还特别是在他们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是啊，天子容不下一个功高震主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需要一个背负骂名的勇夫，他抬头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太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您是一位好父亲。”
“哼，那还用你说，朕从小就样样拔尖，每个夫子都说朕是他们的得意门生。”
“臣自愧不如。”
“你也就是瞎，改天让太医给你治治。”
“谢陛下。”
“”太子求救般的看向大公，后者摇摇头，老奴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