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章十五；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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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跋涉，焉原终于找到了一处洞穴歇息。洞口在山脊位置，面向朝阴，潮湿阴冷的环境让他感到极其难受，但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只好忍受，实际也没有其他可选的方案。
因为太阳落山了，他只能就地寻找近处的安身处，在茫茫黑夜笼罩的大山中走太远不太现实。
而且愈发令人不安的兽鸣声源源不断地从北方的山脉传来，野蛮凶残的撕咬猎物的声音和树木断裂的声音交错，这些光是听到就会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声响终日响彻在焉原周围，他却似乎毫不为所动的自顾走着。
结束了漫长难耐的黑夜，在新的一天尚未开始前，焉原就早早地收拾行装从洞口走出来了。
他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久留，体力恢复之后就继续上路，他计划一路上如此节约着时间，这样一来进程必定会加速不少。
进餐也从每日两餐缩短到一餐，到第二天午后，焉原干脆直接在路上吃。他带的干粮还算充足，至少果腹不是问题，他个人长年以来的就餐习惯也没那么讲究，除了曾经身为领袖出席重要宴席的时候需要陪宾客，其他时间基本都是五分钟内解决。
目前为止，路上他只遭遇了一两次猿猴的骚扰，倒是脱身的很快，所以也没什么影响。
穿过了一片木叶繁多的山域，绿叶纷飞间，焉原发觉自己来到了广阔的平地上，准确来说是小丘陵。远方的地势逐渐变得缓和，看上去下一阶段的路途应该会轻松不少。
忽然，就在他越过脚下的巨石，还未往前走几步时，左侧茂密林叶中的怪异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翻过草木，用力拨开缠绕的藤蔓和树枝，随后被眼前的超然的景象震撼到了。
“这，这是······”
一条极其玄异的条带状溪流从几棵壮硕古树间穿梭而过，它仿佛是从地下凭空冒出来的，源头的方向也难以判断，一切都被周围的自然环境遮掩的严严实实。
然而，仔细看去，这条所谓的小溪实际上流的也不是单纯的液体水。远远望着，那像是浊液又像是凝胶的淡青色液体微微向上冒着白气，构成诡异不明。焉原估摸着温度应该不低，而且不光是温度，其中散发出的细微的能量，他隔着很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凑近一瞧，更多的细节被捕捉到。小溪两旁的草木都生长得比其他地方更加茂盛，仿佛受那不明液体中的精纯能量滋养一般。并且，当焉原站在小溪旁时，他感受到四周的能量都在朝这里汇聚，这里犹如一个聚宝盆，供养的同时也不断吸纳着大自然的能量。
“这些就是脉气吧，真是通透纯粹的能量啊。”
焉原抬起手掌，望着正在掌心漂浮的那些银白色能量光粒，眼睛一亮。
“日后可以尝试收集这些野外的脉气，制作高能武器，不知道效果和在亥坦博格有什么区别，挺期待的。”
稍微幻想了下未来后，他笑了笑。接着循着小溪往林叶的深处走去，他想看看，这里究竟通向何方。
然而就在他走了十几米开外后，焉原愕然地发现，小溪在一处底层凹陷处神秘中断了，陷入了底下，入口处被几块青苔斑驳的巨岩死死地盖住。
“这绝对是条灵脉没错，不过照这么看来，它莫非是从此地地底下如泉水般冒出来的？”焉原揣测道，尽管这么想很符合现状，但是他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继续往前走能够找到和先前一样，暴露在地表上的灵脉。
可惜，非常可惜。他本来完全可以借此线索一路走到夜谭附近的。虽然尽管到现在他也无法百分之百确信夜谭就是脉源，但是比起继续走危机四伏的三鹿，他更敢于果断地去做出尝试。
至少当下，在茫茫大山中四处转悠的他没有太多选择。
“哎，算了。”
焉原摇摇头，无奈地原路返回。既然没有结果，他也没必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他现在还不是修炼者，灵脉对他来说没啥用。
然而，正当他往回这么走着，忽然间，焉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那就是无论他怎么依照来的路线试图返回那片开阔的丘陵，他的运动轨迹始终看起来像是在原地打转。
“我没来过这里。”他摸着一棵白杨粗糙的树干皱了皱眉，眼神顿时凝固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片鬼地方转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回去的路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见踪影。
第二次的时候，为了防止继续丧失方向而原地打转，他在每一棵经过的树干上都做了记号。由于这片区域的林木极其茂盛，因此天空几乎看不见，无法用太阳来辨别位置。
他每一次都径直地朝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如果陷入死圈就立马沿直线回来。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扭曲树木前，略微感到欣喜地朝前迈步，因为这棵树木是他没见过的，这次很有可能找对了出去的方向。
但是过了一会，焉原的脚步渐渐停下来，他无力地望着眼前的白杨，拳头用力地锤在半个时辰前就刻好的记号上。
“我的方向和经过的路线都是原来未变的，那么唯一改变的······”焉原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扫向灵脉的方向。
“就是以那个灵脉为中央，周围所有的景物的位置。”
他疾步走向灵脉，蹲在水流旁，盯着那源源不断的神秘液体，忽然伸手对其就是一捞。
液体表面一阵波纹，挥发而出的脉气似乎瞬间增强了不少。随后，浑浊的液体继续流动着，仿佛在那一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然而，焉原注意到了关键的异变，尽管那如同来自直觉的一瞥时间极短，但是那个诡异的画面仍然被他察觉到。
远处的一颗树木，像是镜面反射的光影映像一般，模糊了片刻后，竟然凭空移动到另一侧去了。然后瞬间和那里的景物融合，整个过程十分自然，如不是洞察力和反应力极高是无法发觉任何变化的。
“呵呵，这就是鬼打墙么？”焉原搓了搓手，原先的液体沾手后顷刻间便消散不见了，焉原倒希望这些补品似的东西多少能进入一点自己的身体，好歹也帮忙探探修炼的经脉吧。
焉原想起几天前和渡阳饭后的座谈，当时他也问了关于夜谭的问题，在渡阳的解答中，他大概也了解了些情况。
“看来，这灵脉有能制造海市蜃楼的特性，也难怪这么多年来鲜有人见过，最多也不过是山民碰巧撞见的。这么说，脉源的确切位置，由于影响也依然难以确定。”
不过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从死循环中出去。焉原可不像在这里继续这样耗下去。
“如果只是海市蜃楼的话。”
他走到那株恍惚间改变了位置的树木前，突然猛地挥出一拳，结实地打在树干上。
“残影是不会保留太久的，这下面应该有被盖住的实物，也许也是一棵木桩什么的。”他甩了甩手。“总之蛮疼的。”
他又打量了好一会，结果注意到树木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棵原生植株，一直都立在那里。
“海市蜃楼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还是说，你根本不是影像呢？”
机械臂瞬间覆盖，威力更大的猛拳轰在树干上，整个树木在一声巨响中连根倒地。
事实证明，先前的推测是错误的，这片幻境中，一切变化莫测的事物都是真实的，它们确实移动了位置，并且无休止地在互相搭配着，融汇成新的场景，迷惑着误入的生物。
“也许此时此刻，我站着的这片空间也移动了。”焉原看向自己的脚底。“没想到这条灵脉竟然是空间的属性，难怪我会来到这个世界。”
他回想起当初和荒神暗无天日的决战尾声时，空中令人错愕地出现的那道残缺的空间裂缝，没想到作为脉源的夜谭力量影响的范围超过了位面范围，这使焉原在略有感慨的同时也嗅到了令他兴奋的气味。
能得到如此强大的脉源滋养，修炼体制想必同样不是问题。
将注意力拉回来，焉原继续四周走着，对他比较有利的行动时间越来越短，因为一旦天黑，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性就会降得更低。
找出一条清晰向外的路变得不太可能，焉原决定继续观察，尽快找出空间变化的规律，在一个瞬间找到突破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空间也随之不断变化。周围的景物看似熟悉，却总是陌生的。草叶c昆虫c甚至是风吹过的痕迹，都无一是相同的。渐渐地，焉原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包括陌生的地方总有似曾相识的植物，还有泥土上保留着的，先前走过的脚印。
线索越来越多，焉原的脚步逐渐加快。忽然间，在一个转角，他碰巧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跤，身体踉踉跄跄间仿佛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接着就这么失去重心摔了下去。然而，再次回过神来时，身旁飞散的能量光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黄昏的天空，暮色浸染的远景仿佛失去了真实感。
焉原吃惊地发觉自己正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个迷宫中出来了。
刚才一切还未发生之前，他甚至未考虑到用这种方法强行出来，因为首先变化的那一刻太快，基本都看不清，又何谈把握住进入那个空间移动的缝隙中呢。更何况谁知道哪个缝隙是通向外面的正确门扉。
“虽然总归是出来了，但是······”
焉原所在的地方并非先前的丘陵，如今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而且更糟糕的现状，正在他眼前呈现。
他身处一个山坡的中间平缓位处，抬头可见山顶聚集的凶恶狼群，低头可观山下更为壮观的朱红色火牛群落。
远处的夕阳此刻更为应景，不过更多的应该是，照出了焉原心中的悲凉。
因为他忽然注意到天边，正是夕阳的上方，当初那只巨大的恐怖飞鱼，此时缓缓地朝这边飞来。
“能再开个门么，我想回迷宫继续解谜······”
话音转瞬间就被满原的狼吼和巨大火牛的四散奔跑声淹没得干干净净。
争取日更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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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阳落山了，他只能就地寻找近处的安身处，在茫茫黑夜笼罩的大山中走太远不太现实。
而且愈发令人不安的兽鸣声源源不断地从北方的山脉传来，野蛮凶残的撕咬猎物的声音和树木断裂的声音交错，这些光是听到就会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声响终日响彻在焉原周围，他却似乎毫不为所动的自顾走着。
结束了漫长难耐的黑夜，在新的一天尚未开始前，焉原就早早地收拾行装从洞口走出来了。
他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久留，体力恢复之后就继续上路，他计划一路上如此节约着时间，这样一来进程必定会加速不少。
进餐也从每日两餐缩短到一餐，到第二天午后，焉原干脆直接在路上吃。他带的干粮还算充足，至少果腹不是问题，他个人长年以来的就餐习惯也没那么讲究，除了曾经身为领袖出席重要宴席的时候需要陪宾客，其他时间基本都是五分钟内解决。
目前为止，路上他只遭遇了一两次猿猴的骚扰，倒是脱身的很快，所以也没什么影响。
穿过了一片木叶繁多的山域，绿叶纷飞间，焉原发觉自己来到了广阔的平地上，准确来说是小丘陵。远方的地势逐渐变得缓和，看上去下一阶段的路途应该会轻松不少。
忽然，就在他越过脚下的巨石，还未往前走几步时，左侧茂密林叶中的怪异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翻过草木，用力拨开缠绕的藤蔓和树枝，随后被眼前的超然的景象震撼到了。
“这，这是······”
一条极其玄异的条带状溪流从几棵壮硕古树间穿梭而过，它仿佛是从地下凭空冒出来的，源头的方向也难以判断，一切都被周围的自然环境遮掩的严严实实。
然而，仔细看去，这条所谓的小溪实际上流的也不是单纯的液体水。远远望着，那像是浊液又像是凝胶的淡青色液体微微向上冒着白气，构成诡异不明。焉原估摸着温度应该不低，而且不光是温度，其中散发出的细微的能量，他隔着很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凑近一瞧，更多的细节被捕捉到。小溪两旁的草木都生长得比其他地方更加茂盛，仿佛受那不明液体中的精纯能量滋养一般。并且，当焉原站在小溪旁时，他感受到四周的能量都在朝这里汇聚，这里犹如一个聚宝盆，供养的同时也不断吸纳着大自然的能量。
“这些就是脉气吧，真是通透纯粹的能量啊。”
焉原抬起手掌，望着正在掌心漂浮的那些银白色能量光粒，眼睛一亮。
“日后可以尝试收集这些野外的脉气，制作高能武器，不知道效果和在亥坦博格有什么区别，挺期待的。”
稍微幻想了下未来后，他笑了笑。接着循着小溪往林叶的深处走去，他想看看，这里究竟通向何方。
然而就在他走了十几米开外后，焉原愕然地发现，小溪在一处底层凹陷处神秘中断了，陷入了底下，入口处被几块青苔斑驳的巨岩死死地盖住。
“这绝对是条灵脉没错，不过照这么看来，它莫非是从此地地底下如泉水般冒出来的？”焉原揣测道，尽管这么想很符合现状，但是他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继续往前走能够找到和先前一样，暴露在地表上的灵脉。
可惜，非常可惜。他本来完全可以借此线索一路走到夜谭附近的。虽然尽管到现在他也无法百分之百确信夜谭就是脉源，但是比起继续走危机四伏的三鹿，他更敢于果断地去做出尝试。
至少当下，在茫茫大山中四处转悠的他没有太多选择。
“哎，算了。”
焉原摇摇头，无奈地原路返回。既然没有结果，他也没必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他现在还不是修炼者，灵脉对他来说没啥用。
然而，正当他往回这么走着，忽然间，焉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那就是无论他怎么依照来的路线试图返回那片开阔的丘陵，他的运动轨迹始终看起来像是在原地打转。
“我没来过这里。”他摸着一棵白杨粗糙的树干皱了皱眉，眼神顿时凝固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片鬼地方转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回去的路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见踪影。
第二次的时候，为了防止继续丧失方向而原地打转，他在每一棵经过的树干上都做了记号。由于这片区域的林木极其茂盛，因此天空几乎看不见，无法用太阳来辨别位置。
他每一次都径直地朝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如果陷入死圈就立马沿直线回来。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扭曲树木前，略微感到欣喜地朝前迈步，因为这棵树木是他没见过的，这次很有可能找对了出去的方向。
但是过了一会，焉原的脚步渐渐停下来，他无力地望着眼前的白杨，拳头用力地锤在半个时辰前就刻好的记号上。
“我的方向和经过的路线都是原来未变的，那么唯一改变的······”焉原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扫向灵脉的方向。
“就是以那个灵脉为中央，周围所有的景物的位置。”
他疾步走向灵脉，蹲在水流旁，盯着那源源不断的神秘液体，忽然伸手对其就是一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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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焉原注意到了关键的异变，尽管那如同来自直觉的一瞥时间极短，但是那个诡异的画面仍然被他察觉到。
远处的一颗树木，像是镜面反射的光影映像一般，模糊了片刻后，竟然凭空移动到另一侧去了。然后瞬间和那里的景物融合，整个过程十分自然，如不是洞察力和反应力极高是无法发觉任何变化的。
“呵呵，这就是鬼打墙么？”焉原搓了搓手，原先的液体沾手后顷刻间便消散不见了，焉原倒希望这些补品似的东西多少能进入一点自己的身体，好歹也帮忙探探修炼的经脉吧。
焉原想起几天前和渡阳饭后的座谈，当时他也问了关于夜谭的问题，在渡阳的解答中，他大概也了解了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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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原吃惊地发觉自己正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个迷宫中出来了。
刚才一切还未发生之前，他甚至未考虑到用这种方法强行出来，因为首先变化的那一刻太快，基本都看不清，又何谈把握住进入那个空间移动的缝隙中呢。更何况谁知道哪个缝隙是通向外面的正确门扉。
“虽然总归是出来了，但是······”
焉原所在的地方并非先前的丘陵，如今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而且更糟糕的现状，正在他眼前呈现。
他身处一个山坡的中间平缓位处，抬头可见山顶聚集的凶恶狼群，低头可观山下更为壮观的朱红色火牛群落。
远处的夕阳此刻更为应景，不过更多的应该是，照出了焉原心中的悲凉。
因为他忽然注意到天边，正是夕阳的上方，当初那只巨大的恐怖飞鱼，此时缓缓地朝这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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