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章二十六；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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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夜潭村，村寨。
一行人马在村寨前整装待发，队列中的七八个武者打扮的精壮汉子正擦拭着武器，它们的马匹被牵在一边，由数名青年照料着。
公阳枭今日换上一身黑色劲装，从屋子里大步走出。来到自己的白马前，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长袍，披在肩上，顿时眼中射出一道利光。
“二公子，这么早就动身啊。”苍老的声音从门墙后传来，一对衰老却精明的眼睛探了出来，望着上马的公阳枭。
“嗯，我本就身负父亲交给的任务，如今却在此逗留太久了。”他整理着腰间的佩剑，说道。“而今天，就是完工回府之日。”
“那，先前和老头我的承诺······”
“放心，待到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公阳枭一摆手，轻笑道。“镇上自然会有你们家安顿经营的场所，而这个村长的位置，就换个人来接手。”
“嘿嘿，多谢大公子。”老头的眼中流露出了激动之色，从繁华的枫竹镇流落于这个寒村，再到今朝得以重返故地。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曾经的经商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被仇家驱逐，那些耻辱都早已淡去，他唯一执着的，是能让家族恢复名誉的方法。几十年来他不断地寻找着，如今终于找到了。
虽然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但是身为夜潭村村长的古谭清楚，尽管村长也算是个闲职，但是他的精力早已在岁月中被消磨干净了。自己眼看没多少年的岁月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看看家中的孙儿妻女们，他们的未来，都在自己干枯老迈的手心里握着。
因此这个违背诺言败人品的事情，他不得不狠下心去做了。
小人的骂名，就让老头我一个人背吧，反正都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了。
他苦笑一声，悻悻地冲公阳枭欠了欠身，招呼着眼前的大队人马离开村子，朝村外森林的方向驶去。
就在公阳枭一行人刚行出村子没多远，一声破空的嚎鸣声从天而降，气势逼人。随后，巨大的黑影飞速掠过上空，停在了村头的一座木塔棚顶上。
那是一头高大的狮鹫，全身盖着翠绿色和白色相见的羽毛，鹰头狮身，圆目璀璨。它的突然出现惊得下方的路人四散开来，公阳枭手下的个别武者也都为之一颤。
“你就是公阳枭？”
黑发少年从狮鹫背后翻下，立于高塔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的公阳枭。音量不大却极具威慑。
“正是。这位小兄弟十分面熟啊，莫非······”公阳枭一开始还没认出焉原，他眉头一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嗯，也省的我去村子里找你了。”少年打断了他的话。这份态度，简直是要将下方的公阳枭完全无视。
“你从后面滑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焉原悄悄地将小僧从狮鹫背上扶下来，冲他吩咐道。“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不会轻易对孩子出手。”
“可是······”小僧看上去显得十分担忧。
“没事的，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而且正面我一个人足够应付的。”焉原拍了拍他的脑袋。
“行，我，我知道了。”小僧怯生生地向后退去，接着从高塔后面的阶梯上向下滑落。
焉原将背包拴在狮鹫的背上，然后将冰冷的眼神移回公阳枭身上。
“被你绑架的巫女和住持在哪里？”他当着众多村名，大声开口问。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们好像素未见过面，这位小兄弟对初次认识的人就这般胡言乱语么？”公阳枭摊开手，有些无奈地道，周围的侍从都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这个古怪的山中小鬼。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挟持了禅宇寺的和尚的事情，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公阳枭至少明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被突然出现的小鬼揭露了真相，他自然不可能承认。
相反，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蹊跷的小子。
“这位小友，既然你是来寻人的，那我便尽我所能，带你去见你找的人吧。”公阳枭突然爽朗地伸手邀请道，眼中竟带着几分真诚。
“不过我想提醒你，夜潭村三年一度的祭典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是观赏巫女演出的，我只能说声抱歉。”他加了一句，嘴角略微上扬。
焉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公阳枭，心中早已比表面还要明白。
“好，我跟你去。”
“很抱歉，走之前，你旁边那只看上去就像只凶兽的畜生，最好交由我的人看护，至少让它进村，还是太危险了。”公阳枭指着玉瞳狮鹫说道，声罢，身后便有两名侍从上前，手中拿着锁链。
“我知道了。”焉原略作思考，这种情况下，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他抚摸狮鹫的羽翼，顺着视线将心中的意思传递给它，后者一如既往通性地点了点头，叫了一声，便飞身而下，重重地落在地面，掀起阵阵劲风，飞沙走石，震得那两个侍从不由得退后几步。
“失礼了。”公阳枭喊道，两人齐上，用铁环锁链将狮鹫的四肢牢牢地锁住，旋即一步步押了下去。
焉原亦从棚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这木塔足足有十米左右高，要是狮鹫从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此时这个少年不仅普通甚至还略显柔弱，完全不像是能具备这般身手的人。
“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好厉害啊，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毫发无伤。”
“没见过他，应该是外乡人吧。”
村民纷纷议论开来，原本退后的人群此时又围拢了上来，其中还有不少在远处闻声过来看热闹的。
焉原随意看了公阳枭一眼，后者不留痕迹地冷哼一声，驾着马就往村寨议事厅的方向行去。
“夜潭的秘密我早已知晓，早晚去都不急。还是这小子比较古怪，他既然都找上门来耍威风了，我必要他尝点苦头，顺便搞清楚他的底细。”公阳枭阴沉地暗言道，手掌不禁一紧，握成了拳头状。
进了村寨议事厅，公阳枭命人将大门紧锁，原本昏暗的大厅被角落的蓝色晶石照亮，明亮的环境中，焉原看到了被押上来的弄清儿和几名住持，他们的手脚都被捆住，嘴巴被布团堵上，身旁跟着几名蒙面男子。
弄清儿看见焉原后，黯淡无神的眼瞳中顿时升起了一片亮色，她支支吾吾地试图发出声音，脸颊上滑落几滴晶莹。
焉原冲她作出一个放心的手势，随后大步上前，但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数十名高大武者团团包围。
“今天本来是我公阳枭一鸣惊人的日子，却出了你这么个来捣乱的小鬼，真是扫兴。”
“看来你知道全部事情了。”面对如此兴奋不可遏的公阳枭，焉原淡淡地说。
“当然，那个老和尚全部都告诉我了。不过这还要感谢这个村的村长，有他在，事情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公阳枭倒不着急，如同展示自己的藏品一般向焉原说道。
“反正你也快要葬在这里了，我就告诉你那潭水的秘密吧，这是天底下不超过十个人知晓的秘密，你应该感到荣幸。”
“数十年前，夜潭是紫色脉源的事实被天轮教的一个僧侣发现，他花了十余年的时间找到了这里，随后在临终前为了替教派保守这个无价的秘密，将只有天伦教徒看得懂的暗语写在一柄纸扇上，交给了枫竹镇的一户人家保管，而那户人家，后来经商失败没落到这个偏僻小村子里，一直遵循诺言，直到后来禅宇寺建成，才按照约定交由那个名叫空禅的老僧保管。而同样知晓扇中藏有不可告人秘密的那户人家的后代，正巧就是这个村庄的村长。”
“可惜啊，庸人注定是一事无成的。那老僧明知道那是脉源的情报，是无价之宝，竟然就这么打算一直将其视作先辈之物供着，无疑是暴殄天物。幸好如今这件事情被我所知，脉源为我所用，便是最好的安排。”公阳枭说完，有些飘然了起来，仿佛他早已夺去了脉源，让家族里的人对他刮目相看的时刻，近在眼前。
焉原不知道，他如果得知脉源早已被眼前这个小鬼夺去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因此，你才干出如此卑劣的行径。”焉原冷冷地说道。
“你说对了，但在错误的地方用错误的方式表达出来，差点走漏风声让我名誉扫地，这令我我很不开心，因此你得付出点代价。”公阳枭拍了拍手，武者们纷纷掏出了武器，面色凶狠地接近焉原。
“挟持人质威胁寺庙的僧侣，你身为镇守家的大公子，还有任何名誉可言么？”焉原毫不畏惧地踏前一步，脉源赋予的浓郁脉气喷薄而出，一阵气浪四扩，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大惊。
“原来是一名幻修者啊，当初见你装疯卖傻，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我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这小子的确有古怪。”公阳枭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沉色道。
“当时我还的确不是幻修者，只能靠逃跑活下来，而现在，情况早已改变。”
焉原松了松手腕关节，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什么！难道你······”
公阳枭的声音还未落地，焉原的身影就鬼魅般穿过那众多武者的包围，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步内。
好快的速度！
凌厉的拳风迎面袭来，公阳枭反应同样不弱，一个侧身就躲过，随后顺势抬腿上踢，精准踢中焉原的手臂，后者下意识防御，但身体重心已经在那记踢击中倾斜，下一秒就摔向一旁。
“我后悔当时没有亲自追捕你，让你活到了今天。”公阳枭的眼中一片浓烈的杀意。
“呵呵，被夺去宝藏的滋味不好受吧。”焉原冷笑道。
“的确不好受，所以你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公阳枭全身爆发出一股颇为惊人的黄色脉气，眼中的怒火和凶光交织，仿佛一头狰狞的豺狼一般弓曲着身子，那是即将施展武技的动作。
“今日，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试试看吧。”焉原轻笑道，穿行游云步瞬间施展，身体在高速移动中带出了片片残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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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在村寨前整装待发，队列中的七八个武者打扮的精壮汉子正擦拭着武器，它们的马匹被牵在一边，由数名青年照料着。
公阳枭今日换上一身黑色劲装，从屋子里大步走出。来到自己的白马前，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长袍，披在肩上，顿时眼中射出一道利光。
“二公子，这么早就动身啊。”苍老的声音从门墙后传来，一对衰老却精明的眼睛探了出来，望着上马的公阳枭。
“嗯，我本就身负父亲交给的任务，如今却在此逗留太久了。”他整理着腰间的佩剑，说道。“而今天，就是完工回府之日。”
“那，先前和老头我的承诺······”
“放心，待到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公阳枭一摆手，轻笑道。“镇上自然会有你们家安顿经营的场所，而这个村长的位置，就换个人来接手。”
“嘿嘿，多谢大公子。”老头的眼中流露出了激动之色，从繁华的枫竹镇流落于这个寒村，再到今朝得以重返故地。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曾经的经商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被仇家驱逐，那些耻辱都早已淡去，他唯一执着的，是能让家族恢复名誉的方法。几十年来他不断地寻找着，如今终于找到了。
虽然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但是身为夜潭村村长的古谭清楚，尽管村长也算是个闲职，但是他的精力早已在岁月中被消磨干净了。自己眼看没多少年的岁月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看看家中的孙儿妻女们，他们的未来，都在自己干枯老迈的手心里握着。
因此这个违背诺言败人品的事情，他不得不狠下心去做了。
小人的骂名，就让老头我一个人背吧，反正都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了。
他苦笑一声，悻悻地冲公阳枭欠了欠身，招呼着眼前的大队人马离开村子，朝村外森林的方向驶去。
就在公阳枭一行人刚行出村子没多远，一声破空的嚎鸣声从天而降，气势逼人。随后，巨大的黑影飞速掠过上空，停在了村头的一座木塔棚顶上。
那是一头高大的狮鹫，全身盖着翠绿色和白色相见的羽毛，鹰头狮身，圆目璀璨。它的突然出现惊得下方的路人四散开来，公阳枭手下的个别武者也都为之一颤。
“你就是公阳枭？”
黑发少年从狮鹫背后翻下，立于高塔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的公阳枭。音量不大却极具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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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后面滑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焉原悄悄地将小僧从狮鹫背上扶下来，冲他吩咐道。“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不会轻易对孩子出手。”
“可是······”小僧看上去显得十分担忧。
“没事的，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而且正面我一个人足够应付的。”焉原拍了拍他的脑袋。
“行，我，我知道了。”小僧怯生生地向后退去，接着从高塔后面的阶梯上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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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绑架的巫女和住持在哪里？”他当着众多村名，大声开口问。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们好像素未见过面，这位小兄弟对初次认识的人就这般胡言乱语么？”公阳枭摊开手，有些无奈地道，周围的侍从都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这个古怪的山中小鬼。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挟持了禅宇寺的和尚的事情，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公阳枭至少明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被突然出现的小鬼揭露了真相，他自然不可能承认。
相反，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蹊跷的小子。
“这位小友，既然你是来寻人的，那我便尽我所能，带你去见你找的人吧。”公阳枭突然爽朗地伸手邀请道，眼中竟带着几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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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公阳枭，心中早已比表面还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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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原亦从棚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这木塔足足有十米左右高，要是狮鹫从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此时这个少年不仅普通甚至还略显柔弱，完全不像是能具备这般身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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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是我公阳枭一鸣惊人的日子，却出了你这么个来捣乱的小鬼，真是扫兴。”
“看来你知道全部事情了。”面对如此兴奋不可遏的公阳枭，焉原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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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你才干出如此卑劣的行径。”焉原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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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名幻修者啊，当初见你装疯卖傻，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我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这小子的确有古怪。”公阳枭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沉色道。
“当时我还的确不是幻修者，只能靠逃跑活下来，而现在，情况早已改变。”
焉原松了松手腕关节，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什么！难道你······”
公阳枭的声音还未落地，焉原的身影就鬼魅般穿过那众多武者的包围，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步内。
好快的速度！
凌厉的拳风迎面袭来，公阳枭反应同样不弱，一个侧身就躲过，随后顺势抬腿上踢，精准踢中焉原的手臂，后者下意识防御，但身体重心已经在那记踢击中倾斜，下一秒就摔向一旁。
“我后悔当时没有亲自追捕你，让你活到了今天。”公阳枭的眼中一片浓烈的杀意。
“呵呵，被夺去宝藏的滋味不好受吧。”焉原冷笑道。
“的确不好受，所以你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公阳枭全身爆发出一股颇为惊人的黄色脉气，眼中的怒火和凶光交织，仿佛一头狰狞的豺狼一般弓曲着身子，那是即将施展武技的动作。
“今日，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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