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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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棠原本因着明琼的话生闷气,兀自回屋,正准备关门时才发现后面跟了一个小尾巴。

    明琼跟在他身后,正在门口探头往里看。

    阿棠住在一梅斋后院里最偏僻潮湿的角落,虽则正是夏日炎炎,可他的屋子四壁依旧满是陈年累积的老旧霉迹。

    明琼才发现墙上有字。

    待她眯眼仔细一瞧,才恍然——这四面墙竟被人用写满了文稿的宣纸覆盖。只是屋子湿暗,宣纸下面一层长了霉再贴上新的。

    日积月累,不仔细分辨当真看不出这墙上的玄机了。

    明琼心下好奇,一时间忘了身份,待她走近一瞧才发现墙上的字体苍劲有力,虽称不上潇洒隽永倒也当得起古朴大雅。

    若非经年积累,这字绝不是片刻月余即可练出的。

    明琼正想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却忽然被人抓着胳膊一把拉出。

    明琼正聚精会神地看那小黑屋里的秘密,此时忽而被阿棠拽到檐下,明亮刺眼的阳光刺得她一时失神。

    “你为何跟着我?”

    劈头盖脸的,阿棠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明琼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这般不知轻重地对待给惹生气了。

    待她适应了外界光线,才瞪着一双鹿眼跟他四目相对。

    阿棠原本还硬气,不知为何忽而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他连道歉也不说,径直扭身要进屋去。

    “阿棠,你是有名字的吧?”

    女子坚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阿棠推门的手握在门把上一顿,“你口中喊的不就是名字么?”

    明琼的声音温柔坚定,倒没有半点方才那股气乎乎的劲头儿了。

    “阿棠的字古朴稳健,即使是世家子弟,若非日日勤勉刻苦,如何能练到这般境地?”

    明琼看着木门把上的手背上绷起根根青筋。

    阿棠良久都不曾开口,明琼倒是有耐心等他。

    院子里的蝉吵了又歇,此二人却静默良久。

    “那不是我。”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随后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只留下一个仓皇背影。

    坤霈原本打算今年一入秋就同张秉辰c坤霈等一众交好的世家子弟一道儿去久负盛名的蜀中青藤书院读书。

    可坤霈今年秋日便要成婚。秦老太爷不放心坤颛一个人前往蜀中,是而便让坤霈留下,待坤颛成婚后再走也不迟。

    坤霈走不了了,可其余人却是要走的。

    几个等不及的先走了,张秉辰c温文等人也是这几日的功夫了。

    明芙定的那人,李家行九的李元瑜,倒是因着这门亲事同坤霈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们有了交集起来。

    可李元瑜年少老成,且身有功名,倒是不常同他们几个一同行事。

    坤霈这几日因着耽误行程,同窗好友们又先后启程,不禁憋闷非常。

    明琅带着遥知杀过来的时候,正撞见坤霈一人立于窗下低头入神地盯着案几。

    清风在屋外端着一沓宣纸,看到杀气腾腾的主仆二人,正准备高声暗示自家少爷。

    遥知一个眼风过去,清风立刻低着头装聋作哑——他着实不敢再惹面前这位姑奶奶了。

    就是因着上次给老夫人送寿礼的事,遥知气他不同她说实话,接连好几天不理他不说。他百般告饶,人倒是同他讲话了,可一会儿让他把她帮他绣的鞋垫还她,一会嚷着再不帮他缝补衣服。

    清风呆脑笨舌,可再不敢给自己惹麻烦了。

    遥知满意一笑,路过清风的时候还故意踩他一脚。

    “秦坤霈!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我如何也不会饶你的!”

    坤霈正伏案看画,忽而被人吓了一跳,正皱着眉抬头看是谁。

    老夫人寿诞,寿王送经一事,坤霈就在他身边站着。他见老夫人拿出半卷残经时,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是而一见到明琅杀来,不用她解释,坤霈自己也知道她是来兴什么师问什么罪。

    坤霈一见到她,气早就短了。可是面子还是得要的。是而还是一脸疑问不解,“说什么?”

    明琅冷笑——她同坤霈一母同胞,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日两人都歇在一个院子里。是而坤霈挑个眉眨个眼,明琅都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

    明琅稳了稳气息,缓步走到案几前,什么都不说倒是让坤霈摸不着头脑。

    “嚯,我说呢。”

    “原是幽涟山人的《秋暝图》。也怨不得哥哥看着这般入神了。”

    坤霈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眼里闪着寒光的明琅眯着眼磨刀霍霍,

    “就是因着这张图吧?哥哥就把我买给祁王了?”

    坤霈被她说的脸上一红,“胡说什么呢?你那经文是我出去给你在黑市上淘的,花了我整整四十两雪花纹银啊!不知道好歹!”

    坤霈嘴上不停,手上也加快速度收画。明琅见他要将画卷收入匣中,连忙伸手拦着。

    “哥哥好会玩笑!说谎前也得打草稿,清风都招了,这无论什么市面上,但凡能和“玄智圣人”四字挂上勾的,怎么说都得一百两打底了。”

    坤霈扭头惊愕地看了清风一眼,清风立在门口明明早就臊地要钻进地缝里去了可是还是站着不动。

    倒是遥知在一旁一双天生的笑眼里笑意正浓,一脸的居功自傲。

    明琅志得意满地冲坤霈一仰头。

    坤霈本就是磊落之人,原本是不想在自家妹子面前丢份儿,如今事已至此面子也丢尽了,便一下坐到太师椅上。

    “这确不是我买的。也确实是祁王赠我的。”

    坤霈见明琅即将炸毛,连忙不带停顿地一口气说完,

    “可我秦坤霈对天发誓,我若是知道这祁王竟也要送另一半残经,我决计不能将这玩意儿给你让你送去啊!”

    原来,坤霈那几日正为着在明琅面前夸口一事而烦心。正巧祁王杨潜于这危难之际送了他半卷《六祖坛经》和一幅《秋暝图》。

    坤霈一拿到《秋暝图》便爱不释手,一时技痒便要临画。他想着反正都是秦家人,老夫人收藏经文总比他收藏有牌面。便自己留了《秋暝图》,又巴巴儿地叫清风将经文送到了内院。

    明琅知道了事情始末,少女纤细的手指头此刻却恨不得在他头上钻出个洞来。

    坤霈刚要辩解,却见适雪打了帘子进来。

    只见适雪给二位主子行了礼之后,方才面无表情道,“姑娘,方才前院传了话。说是左相大人今早驾鹤西去了。”

    左相大人?明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左相便是李元瑜的祖父。

    今年夏日确实毒辣了一些,上京好几家老人先后没挺过去撒手去了。可是这左相大人一向身体硬朗,听说前几日还在朝堂上弹劾宦官。

    怎么忽然就没了?

    李家出了丧事,那明芙可还嫁么?

    明芙如今年岁正好,可再等上三年年岁不免大了。不过幸而秦李两家虽则早就暗中确定,可是明面上的事还没着手。

    如今若是反悔,虽则说出去不大好听,但女儿家的,尤其是明芙这种不打眼的庶女,当真耽误不起——年龄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筹码了。

    果然闫氏也是这般想的。倒不是她多为明芙着想,只是她这人最不在乎的就是什么名声这样的虚名,更何况明芙若是日后年龄大了李家忽然反悔,她倒是平白担了一个“苛责庶女”的名声。

    她闫氏还没这么傻。

    可明芙却不愿意了。明明当初是她自己不满意这门婚事,可是闫氏又开始拉着她满上京作客时,她却不愿跟着去了。

    明芙自那事之后,便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虽则沉稳自矜,可是终究有个少女样子。同姐妹有说有笑,八面玲珑凡事都乐于周旋。

    明芙虽则姿色不算上乘,可长了一双桃花眼。终日笑眯眯的,桃花眼眯成月牙状,反倒一弯一弯地让人看着舒服。

    可如今明芙虽则得了自由,仍是终日窝在自己屋里。除了每日请安,竟比从前明莹还销声匿迹。明琅几个也邀明芙一同戏耍,可明芙倒像是对什么都失了兴致。一双桃花眼也不弯了,终日冷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闫氏被她气的头痛,便跑来跟老夫人抱怨,“你看看她,我看她真是被迷住了!嫁也不行,不嫁了也不行。日日冷着一张脸,旁人见了还以为死爹死妈了呢!”

    明琅在一旁听得一挑眉——她终于知道明琳那般口没遮拦是同谁学的了。看闫氏这架势,明琳还是没有学到精髓。

    闫氏这个人嘴碎,一通话车轱辘似的翻来覆去说个没完。温氏被她烦的头痛,连忙打岔,“左相大人是爷们儿的前辈同僚,咱们虽则是女眷,可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去吊唁。”

    老夫人看着闫氏立马垮下来的脸,波澜不惊继续道,“你先别说不乐意。你我和李家虽则做不成亲家了,但好聚好散。你说悔婚就悔婚,人李家也没半句为难。倒也给足了咱们秦家面子。”

    老夫人既然发话了,闫氏也不敢多嘴。只两眼含泪一脸委屈地坐着。

    闫氏年轻时应该确有几分姿色——如今徐娘半老,若是旁人还耍小姑娘这般把戏,难免令人生气。可闫氏委委屈屈地坐着,倒是平白多了种弱柳扶风般的姿态惹人怜惜。

    老夫人这几日正有些伤风,咳嗽两声叫几个姑娘们先回去,打算留两个儿媳妇把重要的事说一下便早先休息了。

    待姑娘们都下去后,老夫人才开口道,“料想你们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前几日宫里的王太监便派人传了话,今年好些个女官都到了年纪 ,一个个过了年节就要放出去了。大概过不了多久选秀的消息便传出来了。”

    每年选秀,上京无论多大官职的人家都得送姑娘进去。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秦家家事简单,女眷不多。闫氏喝着茶,眼睛都没抬一下,“那就明莹吧。省的她在我面前碍眼了。”

    温氏觉得她这话说的难听,可是她就得了明琅一个闺女,如今也不敢说话。

    老夫人一向最疼明琼,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闫氏虽则话糙,可是终究仍是她出头当了恶人。

    老夫人详装沉思,忽然咳嗽起来。探云连忙捶背顺气,老夫人顺势借口体弱答应下来。

    此事便如此敲定下来。

    谁知道直至暮色四合日影低垂之际,白到憔悴的明芙悄悄地进了庐静堂的门。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一脸坚定地明芙跪在地上,

    “奶奶,明芙自小没求过奶奶一件事,今日只为一事而来。”

    “明芙自愿进宫,还望奶奶成全。”

    没等老夫人说话,瘦脱了相的姑娘合掌于额间,朝榻上老夫人深深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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