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无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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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市，回到那个阁楼上的小窝，叶茗舒才真的感到放松。
可惜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不断出现那张诡异的笑脸，无数次将她惊醒，捂着狂跳的心脏，叶茗舒有些无奈，看起来自己要被噩梦折磨一阵子了
一夜噩梦连连。
第二天，叶茗舒顶着熊猫眼去上班，碰到包子妞。
“小叶，你去哪儿出差啦？”
叶茗舒只说跟着赵顾问去南京，其中经过没过多说明。
包子妞自从打了王然之后，情绪便好了许多，又像以前一样爱说话了，“赵顾问还没回来你就先回来啦？”
叶茗舒有些意外，赵无常难道还在易县，不会真去盗墓了吧？
心中恶意地揣测了一下，又想起那晚赵无常整夜眼睛都不眨地守护，就觉得自己有点忘恩负义，便表面打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却见包子妞又凑近了，问道
“我一直没机会细问，你找到的王然做假的证据是什么？”
叶茗舒无奈地回道，“你就别问了，我也没弄明白”
她说的是实话。
那晚鉴定水墨画的时候，赵无常与五爷同时说了两个同样的字，两人还笑着对视了一眼，也没人解释那幅画到底有什么问题。
最后，赵无常说，把那两个字直接转达给王然，对方就一定会放弃起诉。
所以，叶茗舒虽然全程参与了，但对其中缘由仍然是一头雾水
这几日，原山印象的内部气氛有些凝重，因为“天都神花瑶惜宴”的关系，原山本部派了一个人下来督办，此时，这个人就正坐在艾沁的办公室。
“艾总，你手下的小姑娘都□□得不错啊”
说话的人叫周远明，四十多岁有点谢顶，左边头发留得很长，梳到右边刚好将秃顶掩饰了一下，标准的“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这人出了名的好色，艾沁一听这话就没给对方好脸。
“□□？周远明，你说话注意点，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嘿嘿，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艾总啊，这次画展你放手去做，我就是代表本部下来看看而已，不会指手画脚为难你的”
周远明笑眯眯地说。
“那就谢谢周总监了，住的地儿都订好了，我让助理带你过去”
艾沁对其看不上眼，不以为意地接道。
周远明也不再多说，笑着站起身，心里却在暗骂：咱们走着瞧，你最好别栽在我手上！
画展将近，整个原山印象的人都很忙碌，叶茗舒除了上班之外，唯一的苦恼就是半夜好做噩梦。
醒来时心里慌得厉害，开了灯也还是害怕，无奈之下就给傅橙月打电话，有人陪着说话总算安心了一些。
不知不觉，她和傅橙月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人的感情很奇怪，你不知什么时候种下的因，也不知会在什么时候结什么果。
虽然叶茗舒习惯性地将自己困在现实的樊篱中，却并不能阻挡内心对情感本能的追求，有的人，就是出现得那么恰到好处。
“我小时候呢很调皮，有一次掉地窖里磕掉半颗门牙”
“还有一次，二年级的学长欺负我，这气我哪能忍？我就蹲在他家门口”
噩梦带来的心慌，总是能在傅橙月自黑的玩笑中被冲淡，叶茗舒又一次半夜煲着电话粥睡去，而电话那头的傅橙月总是等到最后才轻轻挂断。
最打动人的人，总是来得默默无声。
叶茗舒还没意识到，这种表面看似不越界的关系，也正是她心理防线溃败的开始。
早安。
晚安。
这样的信息，以前也有男人给她发过，可这次的感受却全然不同。
没有抵触，没有负担。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几天没见赵无常回公司，叶茗舒终于有些奇怪。
也不知当票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无奈两人的手机都丢在了皇后陵，转念又想，就算她现在有赵无常的联系方式，打过去也不知道说啥，对方好歹也是顾问，没有跟她交代工作的必要吧。
还是让橙月去问吧，她俩不是好兄弟么？
叶茗舒心中正想着，王科长忽然过来给安排了个事儿。
“原山本部的周总监好像不太舒服，叶茗舒你去陪一下”
“陪一下？”叶茗舒不太明白。
“就是陪着他视察工作，吃吃喝喝之类，他有什么要求你照办就是，费用公司报销”，王科长提示道。
见叶茗舒答应，王科长想了想又说
“这是他现在住的地址和电话，你跟他联系吧，这两天你就负责作陪，别怠慢了”
在叶茗舒看来，周总监虽然长得那什么一点，但人还是很客气，后面几天她都过得挺舒坦，不用工作还有免费的吃喝，倒是傅橙月不太满意。
“什么工作啊，吃吃喝喝还要陪？我去跟艾姐说说”
叶茗舒一把抓着对方，“你去说什么啊，万一艾总真给我换了，到时候科长知道了多难堪”
“那我马上要演出了，我也要找人陪！”
傅橙月气呼呼地说。
叶茗舒无语失笑，“你要陪什么啊？”
“我也是有粉丝的好不好，他们很狂热，我需要保护！”
傅橙月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经，叶茗舒根本就不信。
“切，我去深宿怎么没见过一次粉丝围攻你？”
“你才去几次？哼！不信你今天晚上来看”
几天没见，梅友乾还是那个扣门儿的样子，叶茗舒刚踏进酒吧门口，就见对方在跟一个推销员讨价还价。
“两千！梅老板不能再少了”
“五百！小本经营不容易”
梅友乾是砍价老司机，一刀下去稳得很。
一阵唾沫星子横飞之后，梅友乾心满意足地笑了，转头见叶茗舒在一旁看热闹，便过来打招呼
“哟，叶小姐稀客呀！”
“梅老板真厉害，看了你，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了”
叶茗舒对那个离去的推销员投去同情的一瞥。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口忽然喧哗起来。
“月神真在这儿唱歌？”
“对，就是这儿！”
“我看到了！她真的在那边！”
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挤了进来，蜂拥着把舞台前几个卡座全占了。
月神？
叶茗舒呆滞地看了看梅友乾，后者笑道
“粉丝嘛！冲着橙月来”
“什么时候有粉丝了？以前都没见过”
看着那群小姑娘在台下表现出见到偶像的激动，叶茗舒依然坚持自己的理智。
“橙月早就有粉丝，只是她低调嘛，前段时间有个小姑娘偶然过来发现啦，这两天就经常组团过来捧场咯”
梅友乾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杯果饮。
叶茗舒说，“你给错人了吧，我没点这个”
梅友乾笑道，“放心喝，我请”
叶茗舒有些诧异，不相信梅友乾这么大方，警惕地问道，“不会又是从橙月费用里扣吧？”
梅友乾一脸正气，“那是我干的事儿吗？真是我请的，你是橙月女朋友嘛”
“梅老板你瞎说什么啊”叶茗舒心慌地辩解。
梅友乾笑眯眯接道，“只要你不来橙月就丢了魂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啦，你在这里的消费她早就垫付了，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呀？”
叶茗舒脸红到脖子根儿，“我们都是女的，你别瞎说！”
梅友乾摆摆手，“放松点，我很一pen的啦”
叶茗舒本还在扭捏，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我的消费橙月都垫付了？”
“那个酒保好像有事，我走先，你慢慢喝”，梅友乾装作没听到，连忙借故走开
我一直深藏，爱却无声
害怕说出来换得是你转身
我试图压抑，爱太浓烈
害怕你对我礼貌地说谢谢
舞台上，傅橙月拨弄着吉他，吟唱着民谣。
舞台下，小姑娘们仰视着心中的偶像，挥手示意想引起傅橙月的注意。
可傅橙月的目光，始终在一个方向，穿过酒吧摇曳的光影，只凝视着叶茗舒的脸庞。
那歌声，深情款款，应是为爱人所唱。
人们或曾对你嘲弄，但我知道，你总报以宽容
世间或曾待你凉薄，但我相信，你从未放弃自我
可惜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不断出现那张诡异的笑脸，无数次将她惊醒，捂着狂跳的心脏，叶茗舒有些无奈，看起来自己要被噩梦折磨一阵子了
一夜噩梦连连。
第二天，叶茗舒顶着熊猫眼去上班，碰到包子妞。
“小叶，你去哪儿出差啦？”
叶茗舒只说跟着赵顾问去南京，其中经过没过多说明。
包子妞自从打了王然之后，情绪便好了许多，又像以前一样爱说话了，“赵顾问还没回来你就先回来啦？”
叶茗舒有些意外，赵无常难道还在易县，不会真去盗墓了吧？
心中恶意地揣测了一下，又想起那晚赵无常整夜眼睛都不眨地守护，就觉得自己有点忘恩负义，便表面打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却见包子妞又凑近了，问道
“我一直没机会细问，你找到的王然做假的证据是什么？”
叶茗舒无奈地回道，“你就别问了，我也没弄明白”
她说的是实话。
那晚鉴定水墨画的时候，赵无常与五爷同时说了两个同样的字，两人还笑着对视了一眼，也没人解释那幅画到底有什么问题。
最后，赵无常说，把那两个字直接转达给王然，对方就一定会放弃起诉。
所以，叶茗舒虽然全程参与了，但对其中缘由仍然是一头雾水
这几日，原山印象的内部气氛有些凝重，因为“天都神花瑶惜宴”的关系，原山本部派了一个人下来督办，此时，这个人就正坐在艾沁的办公室。
“艾总，你手下的小姑娘都□□得不错啊”
说话的人叫周远明，四十多岁有点谢顶，左边头发留得很长，梳到右边刚好将秃顶掩饰了一下，标准的“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这人出了名的好色，艾沁一听这话就没给对方好脸。
“□□？周远明，你说话注意点，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嘿嘿，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艾总啊，这次画展你放手去做，我就是代表本部下来看看而已，不会指手画脚为难你的”
周远明笑眯眯地说。
“那就谢谢周总监了，住的地儿都订好了，我让助理带你过去”
艾沁对其看不上眼，不以为意地接道。
周远明也不再多说，笑着站起身，心里却在暗骂：咱们走着瞧，你最好别栽在我手上！
画展将近，整个原山印象的人都很忙碌，叶茗舒除了上班之外，唯一的苦恼就是半夜好做噩梦。
醒来时心里慌得厉害，开了灯也还是害怕，无奈之下就给傅橙月打电话，有人陪着说话总算安心了一些。
不知不觉，她和傅橙月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人的感情很奇怪，你不知什么时候种下的因，也不知会在什么时候结什么果。
虽然叶茗舒习惯性地将自己困在现实的樊篱中，却并不能阻挡内心对情感本能的追求，有的人，就是出现得那么恰到好处。
“我小时候呢很调皮，有一次掉地窖里磕掉半颗门牙”
“还有一次，二年级的学长欺负我，这气我哪能忍？我就蹲在他家门口”
噩梦带来的心慌，总是能在傅橙月自黑的玩笑中被冲淡，叶茗舒又一次半夜煲着电话粥睡去，而电话那头的傅橙月总是等到最后才轻轻挂断。
最打动人的人，总是来得默默无声。
叶茗舒还没意识到，这种表面看似不越界的关系，也正是她心理防线溃败的开始。
早安。
晚安。
这样的信息，以前也有男人给她发过，可这次的感受却全然不同。
没有抵触，没有负担。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几天没见赵无常回公司，叶茗舒终于有些奇怪。
也不知当票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无奈两人的手机都丢在了皇后陵，转念又想，就算她现在有赵无常的联系方式，打过去也不知道说啥，对方好歹也是顾问，没有跟她交代工作的必要吧。
还是让橙月去问吧，她俩不是好兄弟么？
叶茗舒心中正想着，王科长忽然过来给安排了个事儿。
“原山本部的周总监好像不太舒服，叶茗舒你去陪一下”
“陪一下？”叶茗舒不太明白。
“就是陪着他视察工作，吃吃喝喝之类，他有什么要求你照办就是，费用公司报销”，王科长提示道。
见叶茗舒答应，王科长想了想又说
“这是他现在住的地址和电话，你跟他联系吧，这两天你就负责作陪，别怠慢了”
在叶茗舒看来，周总监虽然长得那什么一点，但人还是很客气，后面几天她都过得挺舒坦，不用工作还有免费的吃喝，倒是傅橙月不太满意。
“什么工作啊，吃吃喝喝还要陪？我去跟艾姐说说”
叶茗舒一把抓着对方，“你去说什么啊，万一艾总真给我换了，到时候科长知道了多难堪”
“那我马上要演出了，我也要找人陪！”
傅橙月气呼呼地说。
叶茗舒无语失笑，“你要陪什么啊？”
“我也是有粉丝的好不好，他们很狂热，我需要保护！”
傅橙月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经，叶茗舒根本就不信。
“切，我去深宿怎么没见过一次粉丝围攻你？”
“你才去几次？哼！不信你今天晚上来看”
几天没见，梅友乾还是那个扣门儿的样子，叶茗舒刚踏进酒吧门口，就见对方在跟一个推销员讨价还价。
“两千！梅老板不能再少了”
“五百！小本经营不容易”
梅友乾是砍价老司机，一刀下去稳得很。
一阵唾沫星子横飞之后，梅友乾心满意足地笑了，转头见叶茗舒在一旁看热闹，便过来打招呼
“哟，叶小姐稀客呀！”
“梅老板真厉害，看了你，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了”
叶茗舒对那个离去的推销员投去同情的一瞥。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口忽然喧哗起来。
“月神真在这儿唱歌？”
“对，就是这儿！”
“我看到了！她真的在那边！”
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挤了进来，蜂拥着把舞台前几个卡座全占了。
月神？
叶茗舒呆滞地看了看梅友乾，后者笑道
“粉丝嘛！冲着橙月来”
“什么时候有粉丝了？以前都没见过”
看着那群小姑娘在台下表现出见到偶像的激动，叶茗舒依然坚持自己的理智。
“橙月早就有粉丝，只是她低调嘛，前段时间有个小姑娘偶然过来发现啦，这两天就经常组团过来捧场咯”
梅友乾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杯果饮。
叶茗舒说，“你给错人了吧，我没点这个”
梅友乾笑道，“放心喝，我请”
叶茗舒有些诧异，不相信梅友乾这么大方，警惕地问道，“不会又是从橙月费用里扣吧？”
梅友乾一脸正气，“那是我干的事儿吗？真是我请的，你是橙月女朋友嘛”
“梅老板你瞎说什么啊”叶茗舒心慌地辩解。
梅友乾笑眯眯接道，“只要你不来橙月就丢了魂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啦，你在这里的消费她早就垫付了，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呀？”
叶茗舒脸红到脖子根儿，“我们都是女的，你别瞎说！”
梅友乾摆摆手，“放松点，我很一pen的啦”
叶茗舒本还在扭捏，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我的消费橙月都垫付了？”
“那个酒保好像有事，我走先，你慢慢喝”，梅友乾装作没听到，连忙借故走开
我一直深藏，爱却无声
害怕说出来换得是你转身
我试图压抑，爱太浓烈
害怕你对我礼貌地说谢谢
舞台上，傅橙月拨弄着吉他，吟唱着民谣。
舞台下，小姑娘们仰视着心中的偶像，挥手示意想引起傅橙月的注意。
可傅橙月的目光，始终在一个方向，穿过酒吧摇曳的光影，只凝视着叶茗舒的脸庞。
那歌声，深情款款，应是为爱人所唱。
人们或曾对你嘲弄，但我知道，你总报以宽容
世间或曾待你凉薄，但我相信，你从未放弃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