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行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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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将士们用罢早饭，开始打点行囊。
嘈杂的声音纷纷攘攘，本来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姜昭，彻底睡不下去了。
一旁角落中的，王凌依旧靠着木墩假寐。
对于姜昭有好感，不代表他对别的人仍旧抱有善意。
这里除了姜昭之外，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他当初同袍的鲜血。
姜昭缓缓起身，口中不住的打着哈欠，缓缓将外衣披上，帐篷外大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
洁白的雪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周围已经被扒掉的帐篷，只留下一块块的炭火痕迹。
姜昭缩了缩手，看向不远处正指挥众人打点行囊的刘全。
这段时间的经历，原本刘义的几个同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尤以刘义为最。
原本刘义还带着一些乡间流氓的气息，现在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一丝枭雄的本性正在滋生。
姜昭向着刘全的身旁走去，还未靠近刘全的声音已经传来。
“你去把那边的马牵来，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马背上”
“还有你，这几个帐篷全部拆了！”
“嗯？姜先生起来了？”
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姜昭已经走到身旁，刘全笑着招呼道。
“军营中如此嘈杂，想睡也睡不着啊”姜昭打了个哈欠说道。
刘全停下手中的事情，说道：“姜先生精神不佳，昨夜没有休息好？”
昨夜废了那么大的劲，要是休息好才是有鬼了。
姜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若是姜先生没有休息好，不妨再去休息片刻，距离拔营尚有一段时间。”刘全笑着说道。
姜昭有些不解，如今齐郡大军尽没，不赶快去接手齐郡郡城，反而这么磨蹭，不像是刘义的风格啊？
难道是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
姜昭踩了踩脚下积雪，虽然此处已经被众人踩的坚实无比，但看周围的情况还没有达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这不应该啊？
出征时带的粮草本就不多，打赢了王名之，粮草虽然有些补充，但还远远没有达到无后顾之忧的地步，毕竟王名之当初也是轻装简从，没有带太多粮草。
此刻粮食的问题，应该是已经火烧眉毛才是，刘义怎么如此的淡定呢？
姜昭转头看向周围，不少士卒正坐在帐篷外面晒着太阳聊天胡扯。
这哪像出征嘛，更像去迎亲。
姜昭低声问道：“刘将军有什么吩咐么？”
“大哥只说打点行囊，什么时候出兵，还未定下时间”
“他不明白如今齐郡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么？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万一有援兵进入城中，接下来又将是一场恶战！况且我们粮草不多，根本无法持续打下去。”
姜昭握了握拳，这不是拿士卒的生命开玩笑么？
他转身向着刘义所在的帐篷走去，口中说道：“我去找他！”
“先生留步，大哥此举定然有他的安排，你这般贸然前去，只怕是”刘全面上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如大军开拔之后，先生再去询问？”
“大军开拔？”
姜昭笑了，看着情况，今天能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这慢吞吞的性子，估计得到中午才能上路。
半天的时间浪费，在加上雪地难行，今日能走二十里都算不错了。
雪狼谷距离齐郡，近乎百里路程，现在的粮草能否坚持五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真的以为，齐郡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么？
姜昭抬头正要说话，旁边一名士卒已经牵了两匹马走了过来，说道：
“将军，马来了”
姜昭看着身前两匹颇为神骏的马，出声问道：“这等战马，用来拉取行囊？”
刘全无奈耸了耸肩，说道：“军中会骑马的太少，能够马上作战的更加稀少，大部分马术娴熟的都是王名之的人，那些人尚未归心，大哥是不可能将马给他们的。”
姜昭点了点头，刘义的性格确实不会给他们马，甚至此刻还在防着他们哗变。
“现在军中有多少马？”姜昭问道。
刘全叹了口气说道：“两千上下吧，昨日一战不少良马都被乱石砸死或者乱箭射死了，不然还能有更多的马。”
对于两千这个数字，姜昭没有明显的概念。
骑兵冲锋的场面，他还没有见过，也没有深刻的体会到骑兵的恐怖。
这也就是北地多良马，要是放到中原地区，两千匹战马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姜昭摸了摸身前马匹的鬓毛，笑着说道：“两千匹马，应该消耗甚大吧”
“如今的马料倒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刘全说道。
两人正攀谈的时候，刘义帐中一人走了出来。
饶是天气严寒，那人仍旧面带和煦笑容，从容不迫的身影显然也发现了姜昭二人的所在。
“两位好雅兴，雪中畅谈，不失为一桩美事”
“李先生说笑了”刘全含笑致意。
姜昭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平淡的说到：“李先生笑容满面，莫非有什么喜事？”
“喜事自然是有，不过不是李某的，而是姜先生的，李某在此提前恭贺姜先生了”李正弘翩然一礼，若非头上发丝已经斑白，此刻俨然一番翩翩君子的样子。
“在下微末之人，哪有半点喜事，李先生抬爱了”姜昭说道。
“话不可这么说，姜先生一计定鼎乾坤，王名之三万大军化为飞灰，李某可是多有不如的”李正弘说的郑重无比，不似作假，一派发自内心的样子。
姜昭见状有些迷惑了，这李正弘吃错药了？
这是向自己委婉的示弱？
姜昭心中一阵不好意思，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在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小气？
可是按照电视剧里面演的，越真诚的面目下往往隐藏着越深层的谋划。
这李正弘可不像是大度的人。
就那晚报仇不隔夜的样子，就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风度。
姜昭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在下岂敢居功？”
“哈哈哈，姜先生不必自谦，起码这巧合李某就没有想到，声东击西之策，果然绝妙！”
李正弘长笑一声，出声夸赞道。
“姜先生这一策，确实出乎我等预料”刘全也在旁附和道。
姜昭尽管脸皮已经变得越发厚实，此刻也有些发烫。
“在下也是适逢其会罢了，两位不要在折煞在下了，倒是方才李先生在将军帐中出来，可是进献了什么破城良策？”姜昭将话题引到了李正弘的身上，轻声问道。
若说李正弘在刘义帐中什么都没说，他是绝对不信的。
李正弘眼中闪过一抹傲然，笑着道：“哪有什么良策，李某姑且一说，刘公姑且一听罢了，若是姜先生又有良策，不妨也去讲一讲？”
“在下才思匮乏，实在想不去什么了”姜昭摇头拒绝道。
李正弘没有否认，就证明他绝对说了什么，只是现在不愿说出来罢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片刻，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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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声音纷纷攘攘，本来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姜昭，彻底睡不下去了。
一旁角落中的，王凌依旧靠着木墩假寐。
对于姜昭有好感，不代表他对别的人仍旧抱有善意。
这里除了姜昭之外，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他当初同袍的鲜血。
姜昭缓缓起身，口中不住的打着哈欠，缓缓将外衣披上，帐篷外大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
洁白的雪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周围已经被扒掉的帐篷，只留下一块块的炭火痕迹。
姜昭缩了缩手，看向不远处正指挥众人打点行囊的刘全。
这段时间的经历，原本刘义的几个同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尤以刘义为最。
原本刘义还带着一些乡间流氓的气息，现在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一丝枭雄的本性正在滋生。
姜昭向着刘全的身旁走去，还未靠近刘全的声音已经传来。
“你去把那边的马牵来，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马背上”
“还有你，这几个帐篷全部拆了！”
“嗯？姜先生起来了？”
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姜昭已经走到身旁，刘全笑着招呼道。
“军营中如此嘈杂，想睡也睡不着啊”姜昭打了个哈欠说道。
刘全停下手中的事情，说道：“姜先生精神不佳，昨夜没有休息好？”
昨夜废了那么大的劲，要是休息好才是有鬼了。
姜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若是姜先生没有休息好，不妨再去休息片刻，距离拔营尚有一段时间。”刘全笑着说道。
姜昭有些不解，如今齐郡大军尽没，不赶快去接手齐郡郡城，反而这么磨蹭，不像是刘义的风格啊？
难道是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
姜昭踩了踩脚下积雪，虽然此处已经被众人踩的坚实无比，但看周围的情况还没有达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这不应该啊？
出征时带的粮草本就不多，打赢了王名之，粮草虽然有些补充，但还远远没有达到无后顾之忧的地步，毕竟王名之当初也是轻装简从，没有带太多粮草。
此刻粮食的问题，应该是已经火烧眉毛才是，刘义怎么如此的淡定呢？
姜昭转头看向周围，不少士卒正坐在帐篷外面晒着太阳聊天胡扯。
这哪像出征嘛，更像去迎亲。
姜昭低声问道：“刘将军有什么吩咐么？”
“大哥只说打点行囊，什么时候出兵，还未定下时间”
“他不明白如今齐郡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么？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万一有援兵进入城中，接下来又将是一场恶战！况且我们粮草不多，根本无法持续打下去。”
姜昭握了握拳，这不是拿士卒的生命开玩笑么？
他转身向着刘义所在的帐篷走去，口中说道：“我去找他！”
“先生留步，大哥此举定然有他的安排，你这般贸然前去，只怕是”刘全面上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如大军开拔之后，先生再去询问？”
“大军开拔？”
姜昭笑了，看着情况，今天能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这慢吞吞的性子，估计得到中午才能上路。
半天的时间浪费，在加上雪地难行，今日能走二十里都算不错了。
雪狼谷距离齐郡，近乎百里路程，现在的粮草能否坚持五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真的以为，齐郡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么？
姜昭抬头正要说话，旁边一名士卒已经牵了两匹马走了过来，说道：
“将军，马来了”
姜昭看着身前两匹颇为神骏的马，出声问道：“这等战马，用来拉取行囊？”
刘全无奈耸了耸肩，说道：“军中会骑马的太少，能够马上作战的更加稀少，大部分马术娴熟的都是王名之的人，那些人尚未归心，大哥是不可能将马给他们的。”
姜昭点了点头，刘义的性格确实不会给他们马，甚至此刻还在防着他们哗变。
“现在军中有多少马？”姜昭问道。
刘全叹了口气说道：“两千上下吧，昨日一战不少良马都被乱石砸死或者乱箭射死了，不然还能有更多的马。”
对于两千这个数字，姜昭没有明显的概念。
骑兵冲锋的场面，他还没有见过，也没有深刻的体会到骑兵的恐怖。
这也就是北地多良马，要是放到中原地区，两千匹战马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姜昭摸了摸身前马匹的鬓毛，笑着说道：“两千匹马，应该消耗甚大吧”
“如今的马料倒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刘全说道。
两人正攀谈的时候，刘义帐中一人走了出来。
饶是天气严寒，那人仍旧面带和煦笑容，从容不迫的身影显然也发现了姜昭二人的所在。
“两位好雅兴，雪中畅谈，不失为一桩美事”
“李先生说笑了”刘全含笑致意。
姜昭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平淡的说到：“李先生笑容满面，莫非有什么喜事？”
“喜事自然是有，不过不是李某的，而是姜先生的，李某在此提前恭贺姜先生了”李正弘翩然一礼，若非头上发丝已经斑白，此刻俨然一番翩翩君子的样子。
“在下微末之人，哪有半点喜事，李先生抬爱了”姜昭说道。
“话不可这么说，姜先生一计定鼎乾坤，王名之三万大军化为飞灰，李某可是多有不如的”李正弘说的郑重无比，不似作假，一派发自内心的样子。
姜昭见状有些迷惑了，这李正弘吃错药了？
这是向自己委婉的示弱？
姜昭心中一阵不好意思，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在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小气？
可是按照电视剧里面演的，越真诚的面目下往往隐藏着越深层的谋划。
这李正弘可不像是大度的人。
就那晚报仇不隔夜的样子，就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风度。
姜昭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在下岂敢居功？”
“哈哈哈，姜先生不必自谦，起码这巧合李某就没有想到，声东击西之策，果然绝妙！”
李正弘长笑一声，出声夸赞道。
“姜先生这一策，确实出乎我等预料”刘全也在旁附和道。
姜昭尽管脸皮已经变得越发厚实，此刻也有些发烫。
“在下也是适逢其会罢了，两位不要在折煞在下了，倒是方才李先生在将军帐中出来，可是进献了什么破城良策？”姜昭将话题引到了李正弘的身上，轻声问道。
若说李正弘在刘义帐中什么都没说，他是绝对不信的。
李正弘眼中闪过一抹傲然，笑着道：“哪有什么良策，李某姑且一说，刘公姑且一听罢了，若是姜先生又有良策，不妨也去讲一讲？”
“在下才思匮乏，实在想不去什么了”姜昭摇头拒绝道。
李正弘没有否认，就证明他绝对说了什么，只是现在不愿说出来罢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片刻，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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