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他是她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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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八卷生死较量]
第320节第十一章他是她的工具
“电话！电话！”杜婴宁的耳膜被持续不断的手机声震得发烦，她不得不伸出胳膊去拿手机。
“噗通！”“哎哟！”杜婴宁疼得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扑倒在地上夹在沙发与茶几之间！她一下醒了。哦，原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手机就在茶几上，探手可得。可是，此时手机已经不响了，依旧睡意惺忪c浑身亢奋而疲惫的杜婴宁懒得去拿它。
自己怎么想着想着上午的视察，怎么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与郭恒厮磨激情？开始一想，杜婴宁不仅对自己哑然失笑。再一深思，她又升起了对梦境的欣然向往。一想到这，杜婴宁忽然觉得自己的下身湿乎乎的。她赶紧把手伸进去一摸，吓了一跳。立即起身把脱下，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水葫芦！
想起梦中的一切，杜婴宁进一步验证了一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郭恒这个人的确值得自己追求，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母亲的好友邓云怡已经去世快两年了，而自己与魏国涛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当然这只是外在的表现，最重要的，他是通海市市委常委c分管经济的实权派副市长，而且更厉害的，他是明年理所当然的通海市政府“一把手”！
但是，但是，年龄差得实在也是太大了！他比父亲杜世海仅仅小五岁，而且他又是父亲的好朋友，而且他那死去的第二任妻子邓云怡又是母亲的好友，去追求郭恒，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可是，当下，只有他能帮助自己彻底扭转危局，挽狂澜于既倒，将来，也只有他能让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飞黄腾达。得到郭恒，就是得到了自己的未来！
年龄有差距又有什么关系呢？孔子的母亲与父亲；宋庆龄与孙中山，伏明霞与梁锦松，翁帆与杨振宁等等不都是这样吗？
处于似醒非醒状态的杜婴宁纠结至极，内在的本能与理性，世俗的道德与鲜活的名人案例等等各种倾向与顾忌纠缠在一起，让她欲进不能欲退不舍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手机又响了起来。
杜婴宁不愿在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出来，手机又响了一遍之后，她才无奈地拿起。彭若愚！
一见是他的电话，杜婴宁一阵狂喜。郭恒纵然价值巨大，但不会轻易得到，自己更不敢贸然行动，一切都必须图长远发展，慢慢来，找机会。可是自己刚从梦中醒来，那种的渴盼依然方兴未艾，看看脚下湿漉漉的，杜婴宁嘴上微微一笑，摁下了接听键：
“彭主任，有事吗？”身上纵然渴望，但不知彭若愚处于何境，杜婴宁还是不敢放肆。
“杜行长，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呢，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不知您方便吗？”彭若愚也像杜婴宁同样的谨慎。
“呵呵呵，臭小子，马上滚到帝景天城来。快，马上！”天早已黑了，一听彭若愚独自在他的办公室，杜婴宁立马放肆起来。
“好，我立马到。一会儿见，嘿嘿嘿”电话里传来彭若愚会意兼得意的笑。
挂断电话，杜婴宁也笑了。而她的笑，则是一种冷笑。从彭若愚那得意的笑里，从这段时间以来彭若愚的各种表情和各种赴汤蹈火的表现里，杜婴宁完全猜到了彭若愚的心思：这小子认为自己已经攀上了我杜婴宁，心里一定做着娶我杜婴宁为老婆的美梦，因为，很显然，聪明的他已经发现了我杜婴宁与魏国涛正闹离婚的事实！此时不插针更待何时？
彭若愚的确聪明，既懂银行业务又笔底生风才华横溢，但是，是他在攀我，是他企图靠着我杜婴宁飞黄腾达，他的命运掌握在我杜婴宁的手里。我在上，他在下。
他是不会提拔我，让我飞黄腾达，直上青云的。彭若愚只可当作工具利用，而绝不可以嫁给他。我杜婴宁的心在高处，只有嫁给有着巨大价值的人，婚姻才有意义！
彭若愚这小子的确有不少优点，有许多值得可爱的地方，但是工具就是工具，我杜婴宁对乡巴佬动什么真感情？千万不要被他矫健发达的肌肉和的小宝贝迷了心智。人尽其才物尽其能我杜婴宁要把人才长处发挥大最大极致！
对，乡巴佬出身的彭若愚，只可当作工具加以利用：发泄欲0望的工具，卖命效劳的工具，任我驱使玩弄的工具。
“呵呵”一想到彭若愚正怀揣着欣喜的春梦朝着帝景天城飞奔而来，杜婴宁冷笑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才来呀？”彭若愚一进屋，已换了一身粉红色睡衣的杜婴宁，开始时微笑着嗔怪，继而呵呵热笑，笑得满面春风，笑得胸脯乱颤，笑得妩媚顿生四射。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打了好几个了呀？”彭若愚边服边埋怨道。
“哦，太累了，刚才我睡着了。”
“真的吗？”彭若愚斜睨着看看茶几上的酒菜，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男爷们，怎么娘娘们们儿的？赶紧去洗洗吧，我等你哟！”
杜婴宁说着，如蝶的睫毛扑闪着，双眸抛出一片电光，那纤细葱白的酥手，在镂空的睡衣上在那对珠圆玉润的上轻轻地划了两圈，并用手指挑了挑新疆果果家大红枣般的乳头。
“快去啊，傻小子！”柔媚多端的杜婴宁娇嗔地埋怨着，并轻推着彭若愚的后背。杜婴宁风情万种地推着彭若愚正朝浴室走去。杜婴宁主动风情的样子，不明就里的彭若愚颇感疑惑。
突然，一阵歌声响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我的电话！”杜婴宁一个激灵。
说罢，她松开彭若愚快步地朝手机走去。会不会是他呢？杜婴宁一边快步地走着，一边心里烦着心思。父亲三天后就要“学习结束”了，这个消息并不是杜婴宁从郭恒的嘴里知道的，她一周前就已经知道了，而告诉她的这个人当时说好的，这两天要来电话的。事情不会逆转吧？
杜婴宁担心地想着，疾步走进客厅的沙发，手机的屏幕正急剧地闪烁着。它即闪着杜婴宁的希望，也闪着杜婴宁的恐惧，当然还闪着杜婴宁的屈辱。因为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张庆海！
杜婴宁一把抄起手机，正要接通，忽然她想起了彭若愚。
“宝贝，你先去洗吧，我接个电话。”杜婴宁对着彭若愚一挥手。
“不，我等你。”彭若愚不但没离开，反而朝杜婴宁走来。他想着男女同浴，鸳鸯戏水的绝妙境界。这种境界，只在网上看到过，实在让他充满无限的向往。当然，这只是次要的因素，最主要的，彭若愚一直对杜婴宁这个复杂的女人抱着神神秘秘的认知，他想以“情”为幌子窥探她的秘密。
“你赶紧去吧，我接完电话，立马就进去。你快去！”杜婴宁强装着笑颜，心急如焚。
“快点啊，我等你。”见杜婴宁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彭若愚知道这个电话非常的隐秘，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于是，他不得不装作非常知趣的样子一个人去了浴室。
很快就把浴池里放满了水，彭若愚慢慢地躺了进去。浴池很大，也很舒适，彭若愚悠悠地躺在里面，边搓着泥，边望着天花板，神思飞驰起来：
从前，自己一直认为“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当时的这个认识是何等的肤浅甚至荒唐！初恋情人柳雅诗，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次的耳鬓厮磨，肌肤之亲，到头来还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顾文红，她的素养与境界当然与柳雅诗不能相提并论，但同居了两年之久，都到了订婚结婚的程度，最终还不是嫁给了那个“老科长”！看来有本事的男人才能既得女人身又得女人心，没本事的男人即使得了女人身也得不到女人心啊！
唉，这都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当初自己之所以敢操了酒后发情的叶雨馨，还不是基于这个认识吗？不错，叶雨馨是帮了自己帮，让她的儿媳杜婴宁提拔了自己，但那是“安”的什么心啊？我彭若愚只是她这个老寡妇泄欲纵情的工具而已！时不时地就威胁我不说，那次海岛之旅对我进行了多大的侮辱啊！她与那个“啤酒桶”似的地税局局长的母亲，与那个麻杆似的暴发户老婆，做出的事情多恶心啊！我就是那群泄欲的工具。
现在细细想来，“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这个认识，是自己基于人们对身体c对贞操格外看重，甚至含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建思想，可是，在当下这个“同居比同桌容易，比做菜轻松”的时代，自己还抱有这种思想是何等的陈腐何等的老土啊！
山里人常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可是现在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社会！在一个没有道德没有敬畏之心的不要脸的社会，身子节操又算得了什么？能算的了什么的只有利益，利益至上就是当下人的至高信仰。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可以当做工具。眼泪都可以绑架别人的利器，良心都可以被不如狗的狗吃掉，而身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彭若愚此时已经想清楚，自己之所以有上述感慨，并不是自己又要发什么哲学的喟叹，而是因为外头的那个女人，杜婴宁。
自己刚刚毕业的时候，自己从前当多年最底层员工的时候，对杜婴宁这些领导们总是看做道德的典范，对那些所谓的世家豪门总是看得高贵无比，高不可攀，可是，现在看来，她们的腰带比围巾还松，甚至为了利益，根本不扎腰带！
从杜婴宁的电话上，从杜婴宁做事的神秘性上，从一次比一次更有花招的做0爱上，从那次在国际大酒店杜婴宁与一个老头子房间出来上，从杜婴宁与高盛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关系上，从今天上午视察时，郭恒与杜婴宁那饱含深意的笑上，等等等等，都能够判断出，杜婴宁绝不是一个守妇道的洁身自好的女人。
对了，那天在国际大酒店站在房间门口送杜婴宁的老头子是谁？在省城，能让沉醉激情的杜婴宁舍自己而去且欣然赴会彻夜不归的那个老张又是谁？杜婴宁与郭恒的关系怎么让人感到弥漫着暧昧的空气？
哎，杜婴宁不仅是一个支行行长，她还是江州市市长魏国涛的老婆啊，怎么很少，不，是几乎没有过一次听杜婴宁谈起自己的老公，哪怕是通过一次电话？夫妻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啊！难道这些做领导的人物，从不把自己的私生活示之于人？
不，不，不对，不是这样。单位上，工作期间，在公开场合可以不暴露，但私下里，回到家里，应该有啊。可是，自己跟杜婴宁私下相处这么久，都到了这种沦肌浃髓的地步，是应该听到魏国涛的声音的。不论是杜婴宁的反常表现，还是尹宪与马兰偷情时的那番对话，还是前几天叶雨馨提到杜婴宁时的那种口气和态度，都在证明着一个事实：杜婴宁与魏国涛真的离婚了！
但是，杜婴宁为什么要掩盖呢？杜婴宁这个女人呀，真的是个迷啊！
哎，她怎么还不进来啊？她接个电话怎么接这么长时间呢？那个打神秘电话的人会是谁呢？
原来，杜婴宁一接起张庆海的电话，就让一切都发生了历史性的改变。
“宝贝，嘿嘿嘿，想我了吗？”电话里传来张庆海那因吸烟太多而略有嘶哑的淫笑的声音。
“当然想啊！人家都想死你了！”杜婴宁立时娇滴滴地说道。
“哪里想啊？想哪里了？是不是想我的小棒棒了？”张庆海发出贪婪的声音。
“心里想啊！你个大坏蛋！”杜婴宁嗲声嗲气地说道，尽管心里恶心这个老色狼，表面还要发着嗲装着娇。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宝贝，快告诉我，想不想吃棒棒糖了？”
“不想！不想！你这个大坏蛋！”
“嘿嘿嘿，宝贝我知道，你不想我，你是想你爸爸。你爸爸真是个大草包，平常看上去听男爷们的，怎么到关键时候没胆子了呢？真是个大熊包！”
“我爸他又怎么啦？怎么啦？不是说三天后就让他回家的吗？”杜婴宁顿时心跳加速，急切问道。
“哈哈哈我只是说你父亲这个人，平常里看上去，特别是在漂亮女人面前很能装的，怎么被纪检委的三诈两吓唬，就吓破了胆，就咕咕噜噜地说出了一大通。他这是找死啊！”
“他，他，他可能是被吓糊涂了，你们那阵势谁受得了”听说事情没有变化，杜婴宁一块石头落了地，而作为女儿，她嘴上不得不为父亲辩解着。
“哼，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只有到事上，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胆量和睿智。不是看不起你那个爹，他真是个废物！当官当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天真地认为‘坦白从宽’是真的吗？他那是找死！‘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当然，这样的话你父亲用不着把牢底坐穿”张庆海刚才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忽然口气就变得幽幽起来。
“你的意思是”杜婴宁猜不透张庆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哼，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你父亲还没有等到做牢，就被人害死了！”
“你是说我父亲是被人暗害？”杜婴宁听罢不寒而栗。
“你这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就不想想，他咬别人，别人能不害他么？”
“这”
“其实你父亲认为自己很聪明，他咬别人是为了撇清自己，孰不知他这样死得更快。他咬的人里其中一个就是纪委副书也就是专案组组长刘世凯的亲戚。杜世海是在找死啊！你知道我捞你父亲费了多大劲，救出他来有多难吗？”
“是是是，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动了不少心思费了不少劲，我一定好好的谢谢你，我父亲出来后一定会好好的谢谢你。”杜婴宁感恩戴德地连连说道。
“哼，指望你父亲谢我？就你父亲的为人啊，我懒得的管他，管他脏了我的鞋，说不定哪天又把我咬出去，不过呢——”
“不过什么啊，亲爱的，你快说啊！”杜婴宁真的是心急如焚。
“不过看在我宝宝的面子上，这事我才管的——”张庆海拉着长腔悠悠地说道，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吐着烟雾，烟雾中笼罩的是他双那色迷迷的老鼠眼。
“谢谢你，谢谢你，亲爱的，嗯哪，嗯哪！”杜婴宁对着电话，装出感恩不尽的样子，连连发出亲吻的声音，其实她的心如同被扔进了粉碎机。
“宝宝，你不要这样诱惑我，不解渴啊！过两天，你来省城接你父亲时，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我快受不了了！想起你那天啃我棒棒的感觉真是爽死了！我的小亲亲我可想死你了！”
“好好好，过两天我就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让你累得趴下再也起不来了，你这个老馋猫！你这个大坏蛋！”杜婴宁这边也发出的甜音。
“哈哈哈好啊好啊，咱看看到底谁厉害！廉颇虽老，雄心不老，宝刀也不老啊，小亲亲，看我到时怎么玩你！哈哈哈”张庆海并不服输。
“亲爱的，你等着，过两天我一定去，一定去！”
“哎宝贝，最近又有什么新花样没有？我的小棒棒！”忽然，张庆海压低了声音淫淫地问道。
“去！”杜婴宁嗔怪道。
“说啊，我想想听听。”
“真想听啊？你个大坏蛋？”杜婴宁娇滴滴地问道。
“宝贝，我就喜欢听你撒娇的声音，快说快说！我正竖着耳朵听着呢！”张庆海这个老头子像小青年似的温柔无比。
“就不告诉你！”
“宝贝，快把你的香舌伸过来，快帮我舔舔，帮我舔舔，我！哈哈哈”张庆海地大笑。
听到张庆海的笑声，想想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杜婴宁感到一阵恶心。
“大坏蛋，人家的舌头有那么长吗？”
“小亲亲，你真傻！望梅止渴你不懂啊！？”
“亲爱的，感觉到了吗？棒棒糖好好甜啊！”
“舒服！小亲亲，舒服死了！哈哈哈”
“婴宁，你怎么了，接完电话了吗？怎么还不来啊？”这时，从浴室的门口，传来彭若愚的喊声。
“来啦，来啦！”杜婴宁吓得赶紧挂断电话，连声应道。慌乱地装作服，边脱边迅疾地朝浴室走去。
她发现，彭若愚正下身围了浴巾，站在浴室的门口，正困惑地盯着她。
“宝贝，洗完啦？”杜婴宁脸绽桃花，柔媚十足。
“我都搓掉十层皮了！”彭若愚生气地说道·。
“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有事吗？乖！”杜婴宁伸出那葱白纤细的手指，在彭若愚脸上柔柔地摸了一下。
“走，快去洗吧！”这次彭若愚推着杜婴宁往里走。“哎，宝贝，你去卧室里等我吧，我很快就洗完。”没想到，杜婴宁突然变了卦。
“你不是要”彭若愚一直在幻想着“双双蝴蝶花间舞，两两鸳鸯水上游”的浪漫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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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电话！”杜婴宁的耳膜被持续不断的手机声震得发烦，她不得不伸出胳膊去拿手机。
“噗通！”“哎哟！”杜婴宁疼得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扑倒在地上夹在沙发与茶几之间！她一下醒了。哦，原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手机就在茶几上，探手可得。可是，此时手机已经不响了，依旧睡意惺忪c浑身亢奋而疲惫的杜婴宁懒得去拿它。
自己怎么想着想着上午的视察，怎么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与郭恒厮磨激情？开始一想，杜婴宁不仅对自己哑然失笑。再一深思，她又升起了对梦境的欣然向往。一想到这，杜婴宁忽然觉得自己的下身湿乎乎的。她赶紧把手伸进去一摸，吓了一跳。立即起身把脱下，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水葫芦！
想起梦中的一切，杜婴宁进一步验证了一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郭恒这个人的确值得自己追求，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母亲的好友邓云怡已经去世快两年了，而自己与魏国涛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当然这只是外在的表现，最重要的，他是通海市市委常委c分管经济的实权派副市长，而且更厉害的，他是明年理所当然的通海市政府“一把手”！
但是，但是，年龄差得实在也是太大了！他比父亲杜世海仅仅小五岁，而且他又是父亲的好朋友，而且他那死去的第二任妻子邓云怡又是母亲的好友，去追求郭恒，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可是，当下，只有他能帮助自己彻底扭转危局，挽狂澜于既倒，将来，也只有他能让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飞黄腾达。得到郭恒，就是得到了自己的未来！
年龄有差距又有什么关系呢？孔子的母亲与父亲；宋庆龄与孙中山，伏明霞与梁锦松，翁帆与杨振宁等等不都是这样吗？
处于似醒非醒状态的杜婴宁纠结至极，内在的本能与理性，世俗的道德与鲜活的名人案例等等各种倾向与顾忌纠缠在一起，让她欲进不能欲退不舍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手机又响了起来。
杜婴宁不愿在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出来，手机又响了一遍之后，她才无奈地拿起。彭若愚！
一见是他的电话，杜婴宁一阵狂喜。郭恒纵然价值巨大，但不会轻易得到，自己更不敢贸然行动，一切都必须图长远发展，慢慢来，找机会。可是自己刚从梦中醒来，那种的渴盼依然方兴未艾，看看脚下湿漉漉的，杜婴宁嘴上微微一笑，摁下了接听键：
“彭主任，有事吗？”身上纵然渴望，但不知彭若愚处于何境，杜婴宁还是不敢放肆。
“杜行长，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呢，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不知您方便吗？”彭若愚也像杜婴宁同样的谨慎。
“呵呵呵，臭小子，马上滚到帝景天城来。快，马上！”天早已黑了，一听彭若愚独自在他的办公室，杜婴宁立马放肆起来。
“好，我立马到。一会儿见，嘿嘿嘿”电话里传来彭若愚会意兼得意的笑。
挂断电话，杜婴宁也笑了。而她的笑，则是一种冷笑。从彭若愚那得意的笑里，从这段时间以来彭若愚的各种表情和各种赴汤蹈火的表现里，杜婴宁完全猜到了彭若愚的心思：这小子认为自己已经攀上了我杜婴宁，心里一定做着娶我杜婴宁为老婆的美梦，因为，很显然，聪明的他已经发现了我杜婴宁与魏国涛正闹离婚的事实！此时不插针更待何时？
彭若愚的确聪明，既懂银行业务又笔底生风才华横溢，但是，是他在攀我，是他企图靠着我杜婴宁飞黄腾达，他的命运掌握在我杜婴宁的手里。我在上，他在下。
他是不会提拔我，让我飞黄腾达，直上青云的。彭若愚只可当作工具利用，而绝不可以嫁给他。我杜婴宁的心在高处，只有嫁给有着巨大价值的人，婚姻才有意义！
彭若愚这小子的确有不少优点，有许多值得可爱的地方，但是工具就是工具，我杜婴宁对乡巴佬动什么真感情？千万不要被他矫健发达的肌肉和的小宝贝迷了心智。人尽其才物尽其能我杜婴宁要把人才长处发挥大最大极致！
对，乡巴佬出身的彭若愚，只可当作工具加以利用：发泄欲0望的工具，卖命效劳的工具，任我驱使玩弄的工具。
“呵呵”一想到彭若愚正怀揣着欣喜的春梦朝着帝景天城飞奔而来，杜婴宁冷笑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才来呀？”彭若愚一进屋，已换了一身粉红色睡衣的杜婴宁，开始时微笑着嗔怪，继而呵呵热笑，笑得满面春风，笑得胸脯乱颤，笑得妩媚顿生四射。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打了好几个了呀？”彭若愚边服边埋怨道。
“哦，太累了，刚才我睡着了。”
“真的吗？”彭若愚斜睨着看看茶几上的酒菜，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男爷们，怎么娘娘们们儿的？赶紧去洗洗吧，我等你哟！”
杜婴宁说着，如蝶的睫毛扑闪着，双眸抛出一片电光，那纤细葱白的酥手，在镂空的睡衣上在那对珠圆玉润的上轻轻地划了两圈，并用手指挑了挑新疆果果家大红枣般的乳头。
“快去啊，傻小子！”柔媚多端的杜婴宁娇嗔地埋怨着，并轻推着彭若愚的后背。杜婴宁风情万种地推着彭若愚正朝浴室走去。杜婴宁主动风情的样子，不明就里的彭若愚颇感疑惑。
突然，一阵歌声响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我的电话！”杜婴宁一个激灵。
说罢，她松开彭若愚快步地朝手机走去。会不会是他呢？杜婴宁一边快步地走着，一边心里烦着心思。父亲三天后就要“学习结束”了，这个消息并不是杜婴宁从郭恒的嘴里知道的，她一周前就已经知道了，而告诉她的这个人当时说好的，这两天要来电话的。事情不会逆转吧？
杜婴宁担心地想着，疾步走进客厅的沙发，手机的屏幕正急剧地闪烁着。它即闪着杜婴宁的希望，也闪着杜婴宁的恐惧，当然还闪着杜婴宁的屈辱。因为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张庆海！
杜婴宁一把抄起手机，正要接通，忽然她想起了彭若愚。
“宝贝，你先去洗吧，我接个电话。”杜婴宁对着彭若愚一挥手。
“不，我等你。”彭若愚不但没离开，反而朝杜婴宁走来。他想着男女同浴，鸳鸯戏水的绝妙境界。这种境界，只在网上看到过，实在让他充满无限的向往。当然，这只是次要的因素，最主要的，彭若愚一直对杜婴宁这个复杂的女人抱着神神秘秘的认知，他想以“情”为幌子窥探她的秘密。
“你赶紧去吧，我接完电话，立马就进去。你快去！”杜婴宁强装着笑颜，心急如焚。
“快点啊，我等你。”见杜婴宁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彭若愚知道这个电话非常的隐秘，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于是，他不得不装作非常知趣的样子一个人去了浴室。
很快就把浴池里放满了水，彭若愚慢慢地躺了进去。浴池很大，也很舒适，彭若愚悠悠地躺在里面，边搓着泥，边望着天花板，神思飞驰起来：
从前，自己一直认为“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当时的这个认识是何等的肤浅甚至荒唐！初恋情人柳雅诗，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次的耳鬓厮磨，肌肤之亲，到头来还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顾文红，她的素养与境界当然与柳雅诗不能相提并论，但同居了两年之久，都到了订婚结婚的程度，最终还不是嫁给了那个“老科长”！看来有本事的男人才能既得女人身又得女人心，没本事的男人即使得了女人身也得不到女人心啊！
唉，这都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当初自己之所以敢操了酒后发情的叶雨馨，还不是基于这个认识吗？不错，叶雨馨是帮了自己帮，让她的儿媳杜婴宁提拔了自己，但那是“安”的什么心啊？我彭若愚只是她这个老寡妇泄欲纵情的工具而已！时不时地就威胁我不说，那次海岛之旅对我进行了多大的侮辱啊！她与那个“啤酒桶”似的地税局局长的母亲，与那个麻杆似的暴发户老婆，做出的事情多恶心啊！我就是那群泄欲的工具。
现在细细想来，“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这个认识，是自己基于人们对身体c对贞操格外看重，甚至含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建思想，可是，在当下这个“同居比同桌容易，比做菜轻松”的时代，自己还抱有这种思想是何等的陈腐何等的老土啊！
山里人常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可是现在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社会！在一个没有道德没有敬畏之心的不要脸的社会，身子节操又算得了什么？能算的了什么的只有利益，利益至上就是当下人的至高信仰。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可以当做工具。眼泪都可以绑架别人的利器，良心都可以被不如狗的狗吃掉，而身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彭若愚此时已经想清楚，自己之所以有上述感慨，并不是自己又要发什么哲学的喟叹，而是因为外头的那个女人，杜婴宁。
自己刚刚毕业的时候，自己从前当多年最底层员工的时候，对杜婴宁这些领导们总是看做道德的典范，对那些所谓的世家豪门总是看得高贵无比，高不可攀，可是，现在看来，她们的腰带比围巾还松，甚至为了利益，根本不扎腰带！
从杜婴宁的电话上，从杜婴宁做事的神秘性上，从一次比一次更有花招的做0爱上，从那次在国际大酒店杜婴宁与一个老头子房间出来上，从杜婴宁与高盛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关系上，从今天上午视察时，郭恒与杜婴宁那饱含深意的笑上，等等等等，都能够判断出，杜婴宁绝不是一个守妇道的洁身自好的女人。
对了，那天在国际大酒店站在房间门口送杜婴宁的老头子是谁？在省城，能让沉醉激情的杜婴宁舍自己而去且欣然赴会彻夜不归的那个老张又是谁？杜婴宁与郭恒的关系怎么让人感到弥漫着暧昧的空气？
哎，杜婴宁不仅是一个支行行长，她还是江州市市长魏国涛的老婆啊，怎么很少，不，是几乎没有过一次听杜婴宁谈起自己的老公，哪怕是通过一次电话？夫妻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啊！难道这些做领导的人物，从不把自己的私生活示之于人？
不，不，不对，不是这样。单位上，工作期间，在公开场合可以不暴露，但私下里，回到家里，应该有啊。可是，自己跟杜婴宁私下相处这么久，都到了这种沦肌浃髓的地步，是应该听到魏国涛的声音的。不论是杜婴宁的反常表现，还是尹宪与马兰偷情时的那番对话，还是前几天叶雨馨提到杜婴宁时的那种口气和态度，都在证明着一个事实：杜婴宁与魏国涛真的离婚了！
但是，杜婴宁为什么要掩盖呢？杜婴宁这个女人呀，真的是个迷啊！
哎，她怎么还不进来啊？她接个电话怎么接这么长时间呢？那个打神秘电话的人会是谁呢？
原来，杜婴宁一接起张庆海的电话，就让一切都发生了历史性的改变。
“宝贝，嘿嘿嘿，想我了吗？”电话里传来张庆海那因吸烟太多而略有嘶哑的淫笑的声音。
“当然想啊！人家都想死你了！”杜婴宁立时娇滴滴地说道。
“哪里想啊？想哪里了？是不是想我的小棒棒了？”张庆海发出贪婪的声音。
“心里想啊！你个大坏蛋！”杜婴宁嗲声嗲气地说道，尽管心里恶心这个老色狼，表面还要发着嗲装着娇。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宝贝，快告诉我，想不想吃棒棒糖了？”
“不想！不想！你这个大坏蛋！”
“嘿嘿嘿，宝贝我知道，你不想我，你是想你爸爸。你爸爸真是个大草包，平常看上去听男爷们的，怎么到关键时候没胆子了呢？真是个大熊包！”
“我爸他又怎么啦？怎么啦？不是说三天后就让他回家的吗？”杜婴宁顿时心跳加速，急切问道。
“哈哈哈我只是说你父亲这个人，平常里看上去，特别是在漂亮女人面前很能装的，怎么被纪检委的三诈两吓唬，就吓破了胆，就咕咕噜噜地说出了一大通。他这是找死啊！”
“他，他，他可能是被吓糊涂了，你们那阵势谁受得了”听说事情没有变化，杜婴宁一块石头落了地，而作为女儿，她嘴上不得不为父亲辩解着。
“哼，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只有到事上，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胆量和睿智。不是看不起你那个爹，他真是个废物！当官当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天真地认为‘坦白从宽’是真的吗？他那是找死！‘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当然，这样的话你父亲用不着把牢底坐穿”张庆海刚才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忽然口气就变得幽幽起来。
“你的意思是”杜婴宁猜不透张庆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哼，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你父亲还没有等到做牢，就被人害死了！”
“你是说我父亲是被人暗害？”杜婴宁听罢不寒而栗。
“你这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就不想想，他咬别人，别人能不害他么？”
“这”
“其实你父亲认为自己很聪明，他咬别人是为了撇清自己，孰不知他这样死得更快。他咬的人里其中一个就是纪委副书也就是专案组组长刘世凯的亲戚。杜世海是在找死啊！你知道我捞你父亲费了多大劲，救出他来有多难吗？”
“是是是，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动了不少心思费了不少劲，我一定好好的谢谢你，我父亲出来后一定会好好的谢谢你。”杜婴宁感恩戴德地连连说道。
“哼，指望你父亲谢我？就你父亲的为人啊，我懒得的管他，管他脏了我的鞋，说不定哪天又把我咬出去，不过呢——”
“不过什么啊，亲爱的，你快说啊！”杜婴宁真的是心急如焚。
“不过看在我宝宝的面子上，这事我才管的——”张庆海拉着长腔悠悠地说道，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吐着烟雾，烟雾中笼罩的是他双那色迷迷的老鼠眼。
“谢谢你，谢谢你，亲爱的，嗯哪，嗯哪！”杜婴宁对着电话，装出感恩不尽的样子，连连发出亲吻的声音，其实她的心如同被扔进了粉碎机。
“宝宝，你不要这样诱惑我，不解渴啊！过两天，你来省城接你父亲时，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我快受不了了！想起你那天啃我棒棒的感觉真是爽死了！我的小亲亲我可想死你了！”
“好好好，过两天我就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让你累得趴下再也起不来了，你这个老馋猫！你这个大坏蛋！”杜婴宁这边也发出的甜音。
“哈哈哈好啊好啊，咱看看到底谁厉害！廉颇虽老，雄心不老，宝刀也不老啊，小亲亲，看我到时怎么玩你！哈哈哈”张庆海并不服输。
“亲爱的，你等着，过两天我一定去，一定去！”
“哎宝贝，最近又有什么新花样没有？我的小棒棒！”忽然，张庆海压低了声音淫淫地问道。
“去！”杜婴宁嗔怪道。
“说啊，我想想听听。”
“真想听啊？你个大坏蛋？”杜婴宁娇滴滴地问道。
“宝贝，我就喜欢听你撒娇的声音，快说快说！我正竖着耳朵听着呢！”张庆海这个老头子像小青年似的温柔无比。
“就不告诉你！”
“宝贝，快把你的香舌伸过来，快帮我舔舔，帮我舔舔，我！哈哈哈”张庆海地大笑。
听到张庆海的笑声，想想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杜婴宁感到一阵恶心。
“大坏蛋，人家的舌头有那么长吗？”
“小亲亲，你真傻！望梅止渴你不懂啊！？”
“亲爱的，感觉到了吗？棒棒糖好好甜啊！”
“舒服！小亲亲，舒服死了！哈哈哈”
“婴宁，你怎么了，接完电话了吗？怎么还不来啊？”这时，从浴室的门口，传来彭若愚的喊声。
“来啦，来啦！”杜婴宁吓得赶紧挂断电话，连声应道。慌乱地装作服，边脱边迅疾地朝浴室走去。
她发现，彭若愚正下身围了浴巾，站在浴室的门口，正困惑地盯着她。
“宝贝，洗完啦？”杜婴宁脸绽桃花，柔媚十足。
“我都搓掉十层皮了！”彭若愚生气地说道·。
“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有事吗？乖！”杜婴宁伸出那葱白纤细的手指，在彭若愚脸上柔柔地摸了一下。
“走，快去洗吧！”这次彭若愚推着杜婴宁往里走。“哎，宝贝，你去卧室里等我吧，我很快就洗完。”没想到，杜婴宁突然变了卦。
“你不是要”彭若愚一直在幻想着“双双蝴蝶花间舞，两两鸳鸯水上游”的浪漫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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