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乾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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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欲哭无泪，荀夫子十分严肃地看着她，就和当年教习她的那些长老一模一样。要是她不说点什么出来似乎就不能离开。
荀夫子的书法那自然不必多说。李斯曾经是他的弟子，而李斯虽然人品德行不怎么样，可他的书法即使在后世都被奉为大家。荀夫子作为他的老师，造诣必定不会差。
所以她不仅要说，还要说出点真才实学，不然她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玲珑看向颜路和张良，颜路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而张良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好气她今天都不想理他了。
“嗯？”荀夫子见她迟迟不说话又发出一声，面色已经是沉了两分。
玲珑心里一颤，赶紧假装欣赏的样子走到挂着字的墙壁处。
“这个”
墙上用白色绢帛写了一个大大的“思”字，看上去雄浑大气，力透纸背。玲珑盯着那个“思”字苦思冥想起来。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这个字写得确实很好，只是玲珑即使说得再好恐怕也没什么新意，还是得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有了！玲珑脑中瞬间闪现一个念头，转过来已经是笑吟吟的样子。
她上前一步恭敬福身道：“荀夫子，小女能否借您的笔和绢帛一用？”
荀夫子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只盯着她看。正当玲珑被盯得心里发虚时。
“嗯都在书案上。”荀夫子点点头。
玲珑微微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随后就走到书案前。书案上放着许多这样的绢帛。她取出一张绢帛摊开压好，又取过旁边的毛笔蘸了墨，运笔在绢帛上认真地写了起来。
许久，她满意地收回了笔，将笔小心放回原处，又将那绢帛吹了一下过后，拿了过来。
颜路走过来接下，只见上面潇洒地写着两个大字。
荀夫子面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捋了下胡须。
“乾c坤？”颜路念了一下，又疑惑问道：
“这是何意？”
玲珑看着荀夫子硬着头皮说道：“夫子这个字架构严谨端方工整，而运笔却浑厚圆融。这正如同《易经》中乾坤二卦的卦辞一般。”
荀夫子终于缓缓道：“说来听听。”
玲珑紧张得将手紧紧攥着，又想了想，才尽量平稳地说：
“乾者，天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者，地也，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小女认为您的字正是将这乾坤二卦结合在了一起。天为向导刚健有力，地势配合宽厚包容。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将乾坤两卦卦辞中的元亨利贞四字巧妙地融入了进去，着实令小女佩服。”
玲珑总算比较完整地说完，却见三人都一脸意外地看着她。玲珑寻思，她难道说错话了？屋内静默了一瞬。
还是颜路第一个出来温和地笑着说：“玲珑说得甚是有理。我时常研习《易经》，竟也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去。”
玲珑被他一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是我的一点拙见，让诸位见笑了。”
这时荀夫子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你比那几个嚣张的老家伙倒是要强多了。”
玲珑：
荀夫子又回头对颜路和张良训诫道：
“还有你们两个只知道读死书，我这幅字挂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们多说一句话。人家公孙家的丫头还不是儒家弟子，对《易经》的领悟都比你们强多了。”
两人相视一看，又弯腰恭敬作揖道：“师叔教训得是。”
荀夫子又说：“你们得好好向公孙家的丫头学习。”
“是”两人又恭敬道。
玲珑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荀夫子忽然又端详着她这两个字：
“你这字，字形倒是不错，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字倒是洒脱大气，与书院内那些迂腐的弟子都有不同，实属难得。不过，依老夫看倒像是欠缺些笔力。”
玲珑受宠若惊，这可是荀夫子在指点她呀，机会难得，玲珑赶紧虚心听着。
荀夫子十分耐心地跟她讲了许多书法上的事，玲珑听得连连点头，顿觉受益匪浅，果真是学无止境。
“这个字看上去没有数年无法练出，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依老夫看是不是少了些内力的缘故？”荀夫子忽然又问。
玲珑恍然，原来是这样，她诚恳道：“夫子的书法苍劲有力，大气雄浑，小女望尘莫及。不过小女确实不会武功。”
“嗯”荀夫子含笑点点头，似乎对她真诚的夸赞十分受用。
玲珑发现张良又笑了，他还笑，她刚才都紧张死了。
不过到现在玲珑总算松了口气，她这算是过关了吗？没成想这时荀夫子又问道：
“你对《易经》中的乾坤之道还有了解？”
玲珑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但此时只得继续认真说：
“《易经》乃群经之首，小女在家时倒也粗浅地读过，了解倒也谈不上。只是乾坤乃易之门，因此了解的也就多一些。”
她没敢说自己看这本书看了十年，在这样的大家面前自己还是谦虚点好。玲珑整个人像是被罚站的弟子似的，规矩得不能再规矩。
然而荀夫子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那你认为乾坤二卦什么是最重要的？”
这时荀夫子脸上已经满是柔和，玲珑看了下颜路和张良，两人均鼓励地看着她。玲珑胆子也大了一些：
“小女认为，这两卦每一爻都蕴含着天地人生之道，乾卦‘初九爻辞：潜龙勿用’，意思是在自己人微言轻的时候，就应该以学习充实自己为主，而不是终日夸夸其谈。在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可以迈向‘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时候经过潜龙阶段，自己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能力，就可以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才学，实现自己的抱负。而九三，则又是在提醒这时你已经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同时也有一些人不认可，应当注意防范”
说到自己的专长，玲珑渐渐没那么紧张，荀夫子脸上的笑意也愈加明显。
玲珑一口气将乾坤二卦讲了一遍，这才回神，见三人都看着她，好像都很意外。玲珑又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将最后一段话说出。
“乾坤之道，乃是人生之道，国/运之道，男女之道。而乾卦中最重要的就是‘用九’，意思是当人处在不同的阶段时要有不同的应对，万不可一条路走到底，如此才能安然度过。”
“嗯你对《易经》的领悟倒是很透彻。”荀夫子摸摸胡须，脸上十分满意。
玲珑总算放心了，偷偷松开了背后因为紧张攥紧的手。
“夫子谬赞，小女不过是略懂皮毛，目前也只停留在潜龙勿用，反而在夫子面前夸夸其谈。不怕夫子笑话，对于《易经》可以用作医书一事小女都是上个月才刚刚知道，万不敢言透彻二字。”
荀夫子先是笑了笑，随后又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一般，脸上渐渐黯淡下来：“要是他们当时也和你一样读《易经》，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他们？哪个他们？玲珑不知如何接话，疑惑地看了下张良和颜路，只见张良垂眸没有说话，而颜路则微微朝她摇摇头。
这时荀夫子冲他们微微摆手：“你们走吧”
他面露疲态，开始闭目养神。
三人相视一看，也没再多话，一齐行礼：“是。”
接着三人一起从竹园出来，往小圣贤庄走。
张良刚刚走到玲珑旁边，玲珑就赶紧走到颜路那边去了。
哼，她可还记得她在生气呢，今天绝对不理他了。
张良又轻轻笑了。心里想着不理他却时刻关注着他的玲珑更气了，愣是扭着头不看他。
颜路看了下张良无奈摇头道：“你呀”
回到小圣贤庄时已近午时，玲珑向颜路道别：
“颜”
她又纠结了，叫什么都不太好啊。
颜路仿佛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一般，他十分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
“我比玲珑年长许多，不如玲珑唤我师兄就好。”
玲珑一愣，可以吗？她忍不住看了下张良。随后又想，哎~她真没出息，一有问题就想问他。她赶紧不看他，这次她要自己决定。
“和子房一样。”颜路忽然补充道。
“颜师兄。”玲珑恭敬唤道。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玲珑愣住，和他一样？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
“二师兄！”张良的声音有些急促，面上似乎有些不自然，而且脸也有些微红。
这个着急的样子，玲珑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他该不会是觉得她要抢他的师兄吧？
她回忆了一下，他们总是出双入对，而且感情甚笃。好像真有这个可能。要是换了自己的师兄忽然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师兄了，还真是挺难受的。
这么一想玲珑有点不忍心，她忍不住看了下张良，却发现张良没看她。于是她又想起来，她还在生气，她没忘呢。所以她有点愧疚地福了下身就离开，嗯明天再说。
看着玲珑离开的背影，颜路有些无奈地看着张良：“没关系吗？”
张良也看向那边，嘴角带着笑意摇摇头。
颜路有些欲言又止：“子房，你不打算”
张良怔了一下，脸上似乎依旧有些不自在。随即他眉头微微蹙起，无奈苦笑：
“以前我从未想过，现在我不知道”
颜路微愣，张良又向颜路作揖道：“二师兄，我去藏书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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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夫子的书法那自然不必多说。李斯曾经是他的弟子，而李斯虽然人品德行不怎么样，可他的书法即使在后世都被奉为大家。荀夫子作为他的老师，造诣必定不会差。
所以她不仅要说，还要说出点真才实学，不然她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玲珑看向颜路和张良，颜路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而张良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好气她今天都不想理他了。
“嗯？”荀夫子见她迟迟不说话又发出一声，面色已经是沉了两分。
玲珑心里一颤，赶紧假装欣赏的样子走到挂着字的墙壁处。
“这个”
墙上用白色绢帛写了一个大大的“思”字，看上去雄浑大气，力透纸背。玲珑盯着那个“思”字苦思冥想起来。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这个字写得确实很好，只是玲珑即使说得再好恐怕也没什么新意，还是得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有了！玲珑脑中瞬间闪现一个念头，转过来已经是笑吟吟的样子。
她上前一步恭敬福身道：“荀夫子，小女能否借您的笔和绢帛一用？”
荀夫子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只盯着她看。正当玲珑被盯得心里发虚时。
“嗯都在书案上。”荀夫子点点头。
玲珑微微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随后就走到书案前。书案上放着许多这样的绢帛。她取出一张绢帛摊开压好，又取过旁边的毛笔蘸了墨，运笔在绢帛上认真地写了起来。
许久，她满意地收回了笔，将笔小心放回原处，又将那绢帛吹了一下过后，拿了过来。
颜路走过来接下，只见上面潇洒地写着两个大字。
荀夫子面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捋了下胡须。
“乾c坤？”颜路念了一下，又疑惑问道：
“这是何意？”
玲珑看着荀夫子硬着头皮说道：“夫子这个字架构严谨端方工整，而运笔却浑厚圆融。这正如同《易经》中乾坤二卦的卦辞一般。”
荀夫子终于缓缓道：“说来听听。”
玲珑紧张得将手紧紧攥着，又想了想，才尽量平稳地说：
“乾者，天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者，地也，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小女认为您的字正是将这乾坤二卦结合在了一起。天为向导刚健有力，地势配合宽厚包容。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将乾坤两卦卦辞中的元亨利贞四字巧妙地融入了进去，着实令小女佩服。”
玲珑总算比较完整地说完，却见三人都一脸意外地看着她。玲珑寻思，她难道说错话了？屋内静默了一瞬。
还是颜路第一个出来温和地笑着说：“玲珑说得甚是有理。我时常研习《易经》，竟也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去。”
玲珑被他一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是我的一点拙见，让诸位见笑了。”
这时荀夫子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你比那几个嚣张的老家伙倒是要强多了。”
玲珑：
荀夫子又回头对颜路和张良训诫道：
“还有你们两个只知道读死书，我这幅字挂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们多说一句话。人家公孙家的丫头还不是儒家弟子，对《易经》的领悟都比你们强多了。”
两人相视一看，又弯腰恭敬作揖道：“师叔教训得是。”
荀夫子又说：“你们得好好向公孙家的丫头学习。”
“是”两人又恭敬道。
玲珑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荀夫子忽然又端详着她这两个字：
“你这字，字形倒是不错，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字倒是洒脱大气，与书院内那些迂腐的弟子都有不同，实属难得。不过，依老夫看倒像是欠缺些笔力。”
玲珑受宠若惊，这可是荀夫子在指点她呀，机会难得，玲珑赶紧虚心听着。
荀夫子十分耐心地跟她讲了许多书法上的事，玲珑听得连连点头，顿觉受益匪浅，果真是学无止境。
“这个字看上去没有数年无法练出，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依老夫看是不是少了些内力的缘故？”荀夫子忽然又问。
玲珑恍然，原来是这样，她诚恳道：“夫子的书法苍劲有力，大气雄浑，小女望尘莫及。不过小女确实不会武功。”
“嗯”荀夫子含笑点点头，似乎对她真诚的夸赞十分受用。
玲珑发现张良又笑了，他还笑，她刚才都紧张死了。
不过到现在玲珑总算松了口气，她这算是过关了吗？没成想这时荀夫子又问道：
“你对《易经》中的乾坤之道还有了解？”
玲珑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但此时只得继续认真说：
“《易经》乃群经之首，小女在家时倒也粗浅地读过，了解倒也谈不上。只是乾坤乃易之门，因此了解的也就多一些。”
她没敢说自己看这本书看了十年，在这样的大家面前自己还是谦虚点好。玲珑整个人像是被罚站的弟子似的，规矩得不能再规矩。
然而荀夫子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那你认为乾坤二卦什么是最重要的？”
这时荀夫子脸上已经满是柔和，玲珑看了下颜路和张良，两人均鼓励地看着她。玲珑胆子也大了一些：
“小女认为，这两卦每一爻都蕴含着天地人生之道，乾卦‘初九爻辞：潜龙勿用’，意思是在自己人微言轻的时候，就应该以学习充实自己为主，而不是终日夸夸其谈。在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可以迈向‘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时候经过潜龙阶段，自己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能力，就可以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才学，实现自己的抱负。而九三，则又是在提醒这时你已经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同时也有一些人不认可，应当注意防范”
说到自己的专长，玲珑渐渐没那么紧张，荀夫子脸上的笑意也愈加明显。
玲珑一口气将乾坤二卦讲了一遍，这才回神，见三人都看着她，好像都很意外。玲珑又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将最后一段话说出。
“乾坤之道，乃是人生之道，国/运之道，男女之道。而乾卦中最重要的就是‘用九’，意思是当人处在不同的阶段时要有不同的应对，万不可一条路走到底，如此才能安然度过。”
“嗯你对《易经》的领悟倒是很透彻。”荀夫子摸摸胡须，脸上十分满意。
玲珑总算放心了，偷偷松开了背后因为紧张攥紧的手。
“夫子谬赞，小女不过是略懂皮毛，目前也只停留在潜龙勿用，反而在夫子面前夸夸其谈。不怕夫子笑话，对于《易经》可以用作医书一事小女都是上个月才刚刚知道，万不敢言透彻二字。”
荀夫子先是笑了笑，随后又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一般，脸上渐渐黯淡下来：“要是他们当时也和你一样读《易经》，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他们？哪个他们？玲珑不知如何接话，疑惑地看了下张良和颜路，只见张良垂眸没有说话，而颜路则微微朝她摇摇头。
这时荀夫子冲他们微微摆手：“你们走吧”
他面露疲态，开始闭目养神。
三人相视一看，也没再多话，一齐行礼：“是。”
接着三人一起从竹园出来，往小圣贤庄走。
张良刚刚走到玲珑旁边，玲珑就赶紧走到颜路那边去了。
哼，她可还记得她在生气呢，今天绝对不理他了。
张良又轻轻笑了。心里想着不理他却时刻关注着他的玲珑更气了，愣是扭着头不看他。
颜路看了下张良无奈摇头道：“你呀”
回到小圣贤庄时已近午时，玲珑向颜路道别：
“颜”
她又纠结了，叫什么都不太好啊。
颜路仿佛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一般，他十分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
“我比玲珑年长许多，不如玲珑唤我师兄就好。”
玲珑一愣，可以吗？她忍不住看了下张良。随后又想，哎~她真没出息，一有问题就想问他。她赶紧不看他，这次她要自己决定。
“和子房一样。”颜路忽然补充道。
“颜师兄。”玲珑恭敬唤道。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玲珑愣住，和他一样？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
“二师兄！”张良的声音有些急促，面上似乎有些不自然，而且脸也有些微红。
这个着急的样子，玲珑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他该不会是觉得她要抢他的师兄吧？
她回忆了一下，他们总是出双入对，而且感情甚笃。好像真有这个可能。要是换了自己的师兄忽然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师兄了，还真是挺难受的。
这么一想玲珑有点不忍心，她忍不住看了下张良，却发现张良没看她。于是她又想起来，她还在生气，她没忘呢。所以她有点愧疚地福了下身就离开，嗯明天再说。
看着玲珑离开的背影，颜路有些无奈地看着张良：“没关系吗？”
张良也看向那边，嘴角带着笑意摇摇头。
颜路有些欲言又止：“子房，你不打算”
张良怔了一下，脸上似乎依旧有些不自在。随即他眉头微微蹙起，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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