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会长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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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非要沈墨送萧靖天回去。
沈墨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萧靖天逗了半天，也自讨没趣, 干脆闭目养神。哪知养着养着便真睡了过去。沈墨看了眼他睡去的侧脸, 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些。
等到了停车场, 叫醒萧靖天, 萧靖天睁开眼，却只盯着他瞧。沈墨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萧靖天却来一句“我知道, 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沈墨唯有别开脸看窗外。
窗外，夜色正浓, 立柱上绘着标记着不同停车区域的各色各样的动物，那憨态可掬的模样, 为这钢筋水泥打造的迷宫般巨大的停车场平添了一份平易近人的可爱。
“有空一起去动物园吧”
沈墨解锁车门时，听到萧靖天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忽然就有些心酸。
有空他红起来以后, 他们哪有那么多相见的时间，只能如今晚这般见缝插针。哪怕真有时间了，依萧靖天的人气, 不全副武装也是出不了门的, 如何光明正大地一起上街更别提去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动物园了。
想是这么想，可仍旧是轻轻“嗯”了声。
萧靖天竖起耳朵捕捉到了这应允，便心满意足地下了车, 朝他挥了挥手, 插着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行李早便让廖铮托运了, 廖铮就在关内等他。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可看着他渐行渐远，脑海中却自动播放起了悲情的曲调，非要渲染一出离情别绪。
沈墨又站了会儿，直到刚起飞的飞机，如划破夜色的庞然大物，嚣张地从头顶轰然而过，也拖拽着他的心。
刚到家，沈母电话便追来了，沈墨给她说了任务完成，她还一口一个靖天，也不知谁才是她亲儿子。
之前因着萧靖天在，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此时又饿起来。打开软件，却没一个想点的，打开冰箱，只剩了他做的几个肉丸，又舍不得吃。那种饿，不是胃里透出来的。
煮了碗面，就想起他给自己煮面，向来往里面多加两个荷包蛋，分明自己不吃，还非要替他另做。知道他胃不好，就总买山药、秋葵，熬小米粥给他，一起去菜场偶尔嘴馋买个煎饼，还抢着替他嘱咐不要辣，不要榨菜，多加香菜他是把他放在心尖上供着的，所以才能记住这些琐碎的事。
零点的时候，萧靖天刚刚北京落地，他新录的单曲也在各大网站上架了，直接是线上购买的模式，两块钱一首。
“醒醒，都起来做数据草销量了”小萌在线上喊一句，数据组立刻便活跃起来。
他们必须在明早起床时间前把数字做得漂亮，冲个榜单，营造下开门红，不能让萧靖天面子上过不去。
白轩这个点竟也没睡，给沈墨发了消息说，单曲他已经买了一波垫底，数量会慢慢加上去，让他们不用太担心。可他买的是他买的，后援会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而且粉丝做的数据才更能证明人气。
大家之前是排了班的，轮流上阵，各司其职。
熬了一晚，也是卓有成效。
看了眼钟，已经凌晨四点了，怕自己只睡两小时反而调整不好状态影响工作，沈墨干脆就熬到上班时间。洗漱完毕，想了想，还是忍住没喝咖啡，只特意去买了个早饭，打车去了医院。
上午还好，精神尚可，可中午吃了饭不小心睡了一觉后，整个人就像是散架后又用廉价的胶水拼凑起来似的，连步子都是虚浮的。
下午开会的时候，自然又睡着了。等被同事推醒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片刻后，领导找沈墨去办公室谈话，说他是重点培养对象，这次单位疗休养的名单首先就排了他，等沈墨谢过了，才加一句，如果家里有事，可以调休一下。言外之意就是安排好自己生活，不要影响工作。沈墨那么多年来，都是被人夸劳模的，今天被领导这么委婉地提醒了一句，只觉得羞愧。他不该因为粉圈的事影响本职工作。
带着这样的愧疚感，一下午都在强打精神，兢兢业业工作，再没看手机。等下班的时候，却发现又吵起来了。
起因是有个2万粉的路人发现他们刷销量冲榜单，直接艾特了榜单官博让管管，还在微博发了通牢骚，说流量家粉丝太可怕，结果反黑组一气之下就把那条微博举报了，那路人发现后气得又带萧靖天大名连着发了几条微博，被一些好事的营销号转发后，发酵成了粉圈畸形文化的典型案例。
眼看着事态发展得愈演愈烈，沈墨只好又好言相劝一番，最后总结了句“我们刷也是事实，随他们说去吧”
反黑组的负责人翩翩很不服气“可是这些帖子都上广场了”
“路人在他自己微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一定知道带大名会上广场。”沈墨耐心解释道，“别给它热度，自然就沉了。才刚重振旗鼓，不要替他败了路人好感。”
翩翩这才不情不愿地删了刚整理的举报链接“会长，我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沈墨苦笑了一下，他怕什么他只怕不能给萧靖天助力，反而拖累了他。后援会工作组也是学生党居多，很多想事情想得比较简单，无法考虑周全，他只好多操些心，也免不了被吐槽。
等又忙了一阵子工作的事，总算熬到了下班，沈墨打车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医院。
等事情都办妥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赶紧打开电视，边看边给自己弄了点吃的。今晚播的，就是上一次萧靖天他们重新录的十六强的第一期。
剪辑后的效果还不错，特意突出了三位流量，毕竟他们扛起了收视率。只是秦梓风那些傲慢的话语都被剪了，显然是公司意见。
想到秦梓风，沈墨便也忍不住猜测，究竟他手里握着什么重要资料，值得白轩他们这样交换。他们不说，他也不问，或者他们觉得他没必要知道，又或者时机尚未成熟，无论是因为哪种原因，沈墨都能理解并愿意配合。
“诶老大怎么有人拍到天哥在北京啊”微信忽然来了条消息，是糊糊。
他们几个前线都在同一个群里，时常会互通有无。
沈墨只好说不清楚，萧锦天对他都保密了行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工作。
既然拿了手机，便就忍不住打开各个榜单看一眼。萧靖天的新单曲稳居前三，沈墨这便放下了心。在电视前又坐了会儿，没想到等广告的时候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站起身还摇晃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惨了，冻感冒了。
沈墨本就有过敏性鼻炎，这一感冒，睡觉时两个鼻子都塞住了，得用嘴呼吸，像条鱼似的。做个案也不得不多开口，以免把自己给憋岔气了。
这次感冒持续了两三天，废掉了好几包抽式纸巾，擦多了，从鼻子一直红到上嘴唇，大大影响了他的颜值，却增加了亲和力。好些同事还故意来逗他，说我院院草得重选了，沈墨逮到一个抽一个，叫他们别来烦他。
“诶沈医生，我发现你最近活泼了许多”护士小刘忍不住在沈墨递单子时八卦了他，“你女朋友挺漂亮吧”
漂亮
跟只公孔雀似的，天天开屏
不过经这一提醒，沈墨也确实发现，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很多人都说过，他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看着人畜无害，却很难拉近距离。但如今，却是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自信，想什么便说什么，一致得很，也因此，让周围人都觉得与他相处少了许多负担，私下里也都有了更多交集。
是因为那谁吗
沈墨脑中刚浮现出这个思路，便被他一巴掌拍死了。他心里不服，不服自己竟如此恋爱脑，轻易就被改变了多年来他谎称的性格使然。
两天后，榜单搬家成功。
粉丝们欢呼雀跃，恨不得给数据组送锦旗。
“要什么福利我去说。”沈墨私敲了小萌。
小萌却发了个“狗头”过来“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不要工作室给的福利就要你的”
于是当晚，沈墨成了当红网络主播，上万粉丝前来围观，都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后援会会长的真容。
当然沈墨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他把手机搁支架上，对着怀旧咖啡馆包间一隅的一只唱片机拍得起劲。
粉丝嗷嗷叫唤，沈墨特冷酷无情地说，再刷屏，就不播了。大家这才安静听他讲话。
沈墨磁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粉丝们问他怎么了，他也就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感冒了。其实也正因为鼻塞，声音和原本的差很多，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直播。当然，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帮萧靖天固粉。
一开始，沈墨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入坑的，为什么当初会接下后援会的活儿。随后就说了些接送机的事，说萧靖天会用手势提醒倒退拍他的前线，注意背后的行李车，说他记性特别好，会记住每个地方有哪些前线，眼熟的叫他，他都会特意看镜头，给个正脸。
其实这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只是经过沈墨这位精神科医生的艺术加工，就变成了细微之处见真情的宠粉日常，特别富有感染力。再加上他邀请了工作组的几位托来连线，直接就把弹幕都变成了“此生不悔爱天哥”、“zqsg地流泪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着打字”
沈墨于是又趁热打铁，适时诉说了娱乐圈有多么现实，萧靖天能东山再起有多么不易。粉丝们个个都被虐得哭天抢地，分分钟又去买了一波单曲，加入各个工作组的申请也是源源不断。
沈墨本来打算再连线一两个情绪激动的散粉表忠心就可以收尾了，却没想到随着一辆游艇刷过去，一行红色加粗的字体狰狞地悬浮在了屏幕正中
“传销头子回来吃饭”
id靖天的小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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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萧靖天逗了半天，也自讨没趣, 干脆闭目养神。哪知养着养着便真睡了过去。沈墨看了眼他睡去的侧脸, 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些。
等到了停车场, 叫醒萧靖天, 萧靖天睁开眼，却只盯着他瞧。沈墨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萧靖天却来一句“我知道, 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沈墨唯有别开脸看窗外。
窗外，夜色正浓, 立柱上绘着标记着不同停车区域的各色各样的动物，那憨态可掬的模样, 为这钢筋水泥打造的迷宫般巨大的停车场平添了一份平易近人的可爱。
“有空一起去动物园吧”
沈墨解锁车门时，听到萧靖天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忽然就有些心酸。
有空他红起来以后, 他们哪有那么多相见的时间，只能如今晚这般见缝插针。哪怕真有时间了，依萧靖天的人气, 不全副武装也是出不了门的, 如何光明正大地一起上街更别提去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动物园了。
想是这么想，可仍旧是轻轻“嗯”了声。
萧靖天竖起耳朵捕捉到了这应允，便心满意足地下了车, 朝他挥了挥手, 插着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行李早便让廖铮托运了, 廖铮就在关内等他。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可看着他渐行渐远，脑海中却自动播放起了悲情的曲调，非要渲染一出离情别绪。
沈墨又站了会儿，直到刚起飞的飞机，如划破夜色的庞然大物，嚣张地从头顶轰然而过，也拖拽着他的心。
刚到家，沈母电话便追来了，沈墨给她说了任务完成，她还一口一个靖天，也不知谁才是她亲儿子。
之前因着萧靖天在，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此时又饿起来。打开软件，却没一个想点的，打开冰箱，只剩了他做的几个肉丸，又舍不得吃。那种饿，不是胃里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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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磁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粉丝们问他怎么了，他也就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感冒了。其实也正因为鼻塞，声音和原本的差很多，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直播。当然，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帮萧靖天固粉。
一开始，沈墨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入坑的，为什么当初会接下后援会的活儿。随后就说了些接送机的事，说萧靖天会用手势提醒倒退拍他的前线，注意背后的行李车，说他记性特别好，会记住每个地方有哪些前线，眼熟的叫他，他都会特意看镜头，给个正脸。
其实这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只是经过沈墨这位精神科医生的艺术加工，就变成了细微之处见真情的宠粉日常，特别富有感染力。再加上他邀请了工作组的几位托来连线，直接就把弹幕都变成了“此生不悔爱天哥”、“zqsg地流泪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着打字”
沈墨于是又趁热打铁，适时诉说了娱乐圈有多么现实，萧靖天能东山再起有多么不易。粉丝们个个都被虐得哭天抢地，分分钟又去买了一波单曲，加入各个工作组的申请也是源源不断。
沈墨本来打算再连线一两个情绪激动的散粉表忠心就可以收尾了，却没想到随着一辆游艇刷过去，一行红色加粗的字体狰狞地悬浮在了屏幕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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