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chapter 190【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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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到紧张的时候, 手心就容易渗出细密的汗珠，即便脸上的热度已经高到让原本的皮肤泛红，但是手心脚心还是冰凉一片。
防弹少年团作为2013年“男团地狱年”中的激烈厮杀中唯一出逼至现在还在一路往上上升的男团, 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但凡是关注韩国歌谣界的多少都会关注到这个在之前被“忽略”的八人组合。
海选现场跟俊男靓女排成人山人海的三大公司肯定比不了, 但凡是通过一轮网上面试的, 能够出现在公司里的孩子相貌起码也在“标致”以上。
尽管还没有出道，但是这些男孩子无一不是带着鸭舌帽和纯黑色的大口罩, 等候在公司安排的练习室里时哪怕有人紧张到冷汗直冒也不愿意脱下帽子整理一下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这些孩子都很紧张啊。”
通过监控视频，田正国用老成的口气点评道。
坐在旁边双手抄在胸前观察着这些小萌新的金楠俊听到弟弟的话只是一笑：“你当初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谁说的啊。”田正国想到当年的情景还有些忿忿, “本来是还好，但后来闵蕤不是表演了吗。那之后我就别的什么托大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郑浩锡笑道：“那是因为他想通过闵蕤给你展示公司练习生的实力嘛。”
“也可能是看你当初太嚣张，借闵蕤搓搓你的锐气。”闵允其单手撑着下巴, “这些孩子怎么都是一样的打扮，想看看颜都全被口罩和帽子挡住了。”
朴至旻趴在田正国坐着的椅子椅背上看着画面：“可能是怕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吧, 当年我参加面试的时候也是带着帽子”
“何止是帽子？不是还有眼镜吗？”金硕真一想到当年朴智旻的照片就忍不住想笑。
尽管当年他们没有目睹朴至旻的面试, 但是神通广大的粉丝扒出来的视频和照片他们可都没错过。
朴至旻一脸嫌弃：“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吗？你当年戴上眼镜不就也跟个路人一样？”
金现车门男神硕真很自豪地拍了拍胸口：“可现在你哥是多次靠颜上热搜的男人。”
郑浩锡挪了挪地方，腾开空间给金硕真发挥的空间：“这哥真是”
“长得帅了不起吗？”朴至旻一点都不怕跟大哥斗嘴，金硕真的威信早就在跟忙内line一次次的直播中被怼的荡然无存, “还不是单身到现在。”
“呀！”金硕真被说到痛处, 气的拖长了腔, “朴至旻你上天了？”
闵允其转过身用嫌弃的眼神分别把他们两个人从头打量道脚：“说的好像现在坐在这里谁不是单身一样？”
“看泰悙。”金楠俊用鼠标指着屏幕上颇为可疑地缩成一团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袖外套和同色阔腿裤的影子道, “那小子在干什么啊？”
郑浩锡凑近了些：“他不是说他去找闵蕤吗？”
要不是闵蕤在练习时忽然被staff叫走, 他们还不知道公司今天会给萌新进行面试。
“这小子”朴至旻也不跟着金硕真斗嘴了，转而去盯着屏幕中的金泰悙，“他是不是傻？大夏天戴什么毛线帽？”
田正国一看，差点没把正在喝的水喷出来。
金泰悙作为室内唯一戴着冬天标配毛线帽的人还没有一点自觉，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似的还把自己的软帽不停地往眼睛上拉，以为这样就能遮到更多的五官。
“他有毒吗？”闵允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弟弟的脑回路，“我真的认识他吗？还一起住了四年？”
郑浩锡笑出了声：“那些后辈是有多紧张？这么一个神经病混进去都没看见吗？”
金泰悙此刻正一个人缩在小角落里，还生怕被人注意到，他特地装作在练习rap，嘴里念念有词。
如果监控视频能够音画同步，坐在电脑前的其他人就会发现，他唱的是cypher3：killer。
“下一个，第12号。”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南珠敏推开门走进这间休息室，平日对着闵蕤满是笑容的那张脸上如今刻意板着表情做出一副淡漠的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一眼坐着的人，扫到金泰悙这里的时候眉毛抬了一下。
金泰悙紧张地拼命把帽子拉低。
这个怒那平时就在闵蕤面前特别温柔，但对他们其他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要是被她发现自己闯进来，说不定还得被当着后辈的面数落。
好在南珠敏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秒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带着十二号面试者走了出去。
金泰悙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不少。
南珠敏领着第十二号面试者往另一间作为考场的房间走去，路上碰见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闵蕤。
“alex前辈”第十二号一看见那个背影就忍不住捂住嘴叫了一句，急忙向自己身边的南珠敏求证道，“请问那位是alex xi吗？”
南珠敏作为闵蕤的助理自然是天天都可以看见他，光靠着一个背影就能肯定这是闵蕤本尊。但她见这孩子一双小眼睛向外发着那种崇拜的光，饶是被一天工作的疲惫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被逗的笑了起来：“是啊。”
闵蕤只是被方时震召唤去面试的地方转一转，但他不是面试官之一，因而他真的就是在这附近转悠而没有直接出现在这些人眼前。
听力一向敏锐的他注意到有人靠近，那双丹凤眼便往这边瞥来。
“前辈的眼神真的好帅！”十二号的行为完全就是见到偶像的小迷弟，但是考虑到自己还得去面试，他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南珠敏。
如果他表现地太激动，这位staff怒那会不会觉得他没见过世面从而影响到他的面试结果？
闵蕤见是南珠敏领着一个比他矮半个头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孩，便没再往这边看，专心地回答电话里的人：“这个条件是在打发要饭的？”
说完这句话，他对着往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南珠敏点了点头，也没有特别多看身边的那个明显是参加海选的孩子
等到电话里的人说完，闵蕤又淡淡补了一句：“告诉他，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我们，识相点的话就注意点自己的态度。”
第十二号猝不及防听到这样一句话，就像是往已经接近沸点的水里放入冰块，即便遭受来自外界的冷遇，但内里的温度反而变化的更加剧烈。
闵蕤前辈好像比电视上看见的还要酷！
“恩。”闵蕤往远处走了点，十二号急忙屏息凝神注意着前辈的动静，只听见闵蕤忽然发出一声让人从心底产生酥意的嗤笑，“是吗？我们又不靠这么点钱吃饭，合作失败对谁的损失大他心里比我们更清楚。”
南珠敏已经把人领到了面试的房间门口，见十二号似乎还有恋恋不舍想继续留在走廊里近距离接触偶像之感，她也被逗笑了：“怎么？你想让闵蕤面试你吗？”
“可以吗？”说完这句话十二号才听懂她话里的调侃之意，原本就泛红的耳根一下子就像是充了血一样变成番茄色，“对不起。”
他急忙推开门走来了进去。
南珠敏即便过了追星的年纪毕竟还是做这一行，她很能理解这种粉丝心态。
她不参与这次的面试过程，只是作为工作人员引路而已，见闵蕤已经打完电话往这个方向走过来，她便对着自家小老板笑了笑。
“怒那很开心吗？”闵蕤那通电话的内容虽然不算愉快，但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对待别人的态度，“是不是看见好看的后辈了？”
南珠敏见他的嘴角还带着笑，便跟他说起八卦：“刚才我在那边的休息室里看见一个孩子可有意思了，这样的大热天居然还带毛线帽呢。”
“大热天戴毛线帽？这样的脑回路我还只见过一个人。”闵蕤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不会是泰悙哥混了进去吧？”
南珠敏知道他跟金泰悙关系好，听出他这话里对金泰悙的揶揄只是捂住嘴偷笑：“你要不要去练习室看看？那些孩子一个个都紧张的很呢。”
“是吗？”闵蕤不是很理解这样的面试有何紧张之处，又不是登上万人舞台表演，而且这次失败之后还有别的公司和别的机会，“这么夸张？”
南珠敏不予评价，却笑着给闵蕤指了方向：“就在那间练习室里面。”
“既然怒那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吧。”反正方时震也说让他到处转转，闵蕤便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口罩戴上，忽然又顿住脚步转身向南珠敏确认道，“他们不会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闵蕤有些哭笑不得地往练习室的方向走过去，顺带用手机给哥哥们发了条消息：要不要下楼看看如今的后辈？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六个哥哥们正盯着电脑屏幕位于上帝视角盯着他从走进练习室之后的一举一动。
“大发！”朴至旻指着屏幕中推门而入的闵蕤，有些兴奋，“这个进来的也是海选的人吗？这是唯一一个没戴帽子的诶。”
“傻瓜智旻。”郑浩锡无奈地揉了揉朴至旻的脑袋，“他是闵蕤啊。”
闵允其侧过头看着朴至旻：“我真的和你住了四年吗？”
田正国吸了一口运动饮料：“朴至旻是傻瓜。”
“我说怎么一看眼睛就觉得格外有魅力一些原来是闵蕤啊。”朴至旻今天忘记戴隐形眼镜了，只觉得透过画面看见那个人的眼睛格外有神，但没想到他近视到连几年来朝夕相处的弟弟都不认识了。
金楠俊见闵蕤走进房间之后明显里面坐着的其他男生都抬起了头，若有所思道：“闵蕤是去找泰悙的吗？”
显然坐在角落里的金泰悙也产生了同样的误会。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干脆就把毛线帽直接扯下来盖住自己的整张脸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闵蕤用余光瞄到金泰悙的动作，猜到他可能是出于某种考虑不想在后辈跟前暴露身份，便自己也找了个角落，边走边对看过来的人压低嗓子变声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面试开始了吗？”
每人回答他，但无形之中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金泰悙虽然百分百确定走进来的人就是闵蕤，但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他又偷偷拉起一点点毛线帽往外面看过去。
已经在他的对角坐下来的闵蕤充满深意的眼神跟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金泰悙吓得往后仰了一下，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敲到了墙上。
“好痛。”金泰悙揉着自己的后脑勺，非常委屈。
他本来就是为了找闵蕤才不小心闯进练习室的，结果跟这些要面试的后辈坐在一起自己都被感染上了紧张的情绪，坐在这里莫名其妙背了半个小时的rap词连手机都不敢拿出来。
当年他自己面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还疼吗？”就在金泰悙揉着自己脑袋的时候，坐在他半米远的一个男孩递过来一个散热贴，扯下口罩露出来的是一张五官清秀的脸，那双桃花眼透着关心，“要不要冰敷一下？”
金泰悙摆摆手，他怕自己的声音被后辈听出来暴露了身份，还特地捏着嗓子道：“不用不用，谢谢你。”
他抬头见这孩子脸上还带着红晕，嘴唇没什么血色，金泰悙又多问一句：“你发烧了？”
“没事。”男生的声音是很有辨识度的小奶音，那双桃花眼虽然不大，但是眼神带着让人想要亲近的暖意，“只是声音可能会有些抖吧，唱歌不太能控制声音。”
金泰悙在出道前期也有过相同的困惑，虽然现在掌握了控制自己声音的方式，但像这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他也不能很自然地运用自己的声音，虽然在正式的舞台上没有出过岔子，但曾经一次fm上唱歌跑调的经历的确是他实力不稳的证明。
要不是碰见一群超级优秀又愿意包容他的兄弟，他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那个福气从出道一直走到现在。
“你是打算做rapper吗？”男孩见金泰悙低下头去不愿意搭话，又笑了起来，“我刚刚听见你一直在念cypher的歌词。”
“恩！”金泰悙有些害羞地笑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男孩小声地笑笑，还没有完全变声的声音奶味十足：“没有啊，你唱的还不错诶，特别是alex前辈的part，你处理的方式模仿的很好。”
“没错吧。”金泰悙尽管兴奋还是捏着自己的声音，装作没睡醒一样眯着眼睛，“alex前辈的实力很厉害的！”
男孩比金泰悙还要兴奋，桃花眼里写满了憧憬：“那当然啊，alex前辈从出道前就是有自己油管频道的人！而且他还是成均馆大学的学生，成绩又好颜又赞，vocal和rap样样都拿得出手！他这样的存在简直就是热血漫画男主标配啊！”
“是啊。”坐在金泰悙右边的男生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偶像也忍不住主动坐了过来，刚才练习室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他一开口就是带着光州口音的首尔话，“我就是为成为alex前辈的后辈才来这家公司的！”
金泰悙与有荣焉：“防弹前辈们都很厉害的。”
“是啊是啊，”桃花眼男孩附和道，“在打歌现场一直都是全开麦，要我说，sm家的那些人连开麦都不敢，公司就只是对容貌的要求格外严苛。”
金泰悙很客观道：“sm的vocal实力不差的，开麦这件事也不都是成员自己决定的。”
“真没劲，连麦克风都不打开能说是表演吗？不就是一群长得好看的伴舞么。”光州男生嗤了一声，“我前女友就是因为喜欢exo，因为我说他们实力不如防弹前辈，她就直接在line上把我拉黑了！”
桃花眼男孩兴奋地爆了一句粗话：“这么拽？兄弟，那你还不去追回来？”
“这有什么好追的？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是知道她这么脑残，谁会跟她交往啊？”光州男孩一脸郁闷，“最过分的是，我姐姐也喜欢灿列前辈。我被甩了之后她还说我活该。”
金泰悙有些兴奋地听着这些来自少年人的八卦，谁让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公司练习了，身边接触到的同龄人偏偏没有机会谈恋爱。
青春期时期这样的爱情故事，对他来说着实新奇。
桃花眼男孩哈哈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追回来再甩了她啊，怕什么？不过像我就从来不跟身边的女生讨论偶像，反正只要你不说她家爱豆好话就是错，追星女孩都不讲理的。”
他们这个小圈子热切的聊天程度吸引了练习室里其他人的注意，频频有人往这边看过来，金泰悙察觉到闵蕤的眼神，有些惴惴不安道：“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了其他人？”
“诶？”光州男孩环视一圈，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扯了扯金泰悙的袖子，“你看，那边的那个人，腿好长啊！”
桃花眼男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头一跳：“那双鞋是aj的限量款！”
“那个人，长得好像alex前辈啊？”金泰悙硬着头皮道，感觉自己头顶上的毛线帽还不够厚，不然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头皮被冷气吹的有点发麻呢？
桃花眼一拍大腿：“还真是！他眼睛真大啊！”
光州男孩这下紧张地往金泰悙身边凑了凑：“我们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很没礼貌？”
他们好像是因为聊天的声音太大了才被前辈盯着看的。
“糟了！”桃花眼男孩捂住自己的嘴巴，“现在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吗？”
三个人紧张地面面相觑，一个是因为心虚，另外两个人是因为激动和紧张。
而一字不漏地听完他们整个对话的闵蕤，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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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少年团作为2013年“男团地狱年”中的激烈厮杀中唯一出逼至现在还在一路往上上升的男团, 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但凡是关注韩国歌谣界的多少都会关注到这个在之前被“忽略”的八人组合。
海选现场跟俊男靓女排成人山人海的三大公司肯定比不了, 但凡是通过一轮网上面试的, 能够出现在公司里的孩子相貌起码也在“标致”以上。
尽管还没有出道，但是这些男孩子无一不是带着鸭舌帽和纯黑色的大口罩, 等候在公司安排的练习室里时哪怕有人紧张到冷汗直冒也不愿意脱下帽子整理一下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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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锡笑道：“那是因为他想通过闵蕤给你展示公司练习生的实力嘛。”
“也可能是看你当初太嚣张，借闵蕤搓搓你的锐气。”闵允其单手撑着下巴, “这些孩子怎么都是一样的打扮，想看看颜都全被口罩和帽子挡住了。”
朴至旻趴在田正国坐着的椅子椅背上看着画面：“可能是怕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吧, 当年我参加面试的时候也是带着帽子”
“何止是帽子？不是还有眼镜吗？”金硕真一想到当年朴智旻的照片就忍不住想笑。
尽管当年他们没有目睹朴至旻的面试, 但是神通广大的粉丝扒出来的视频和照片他们可都没错过。
朴至旻一脸嫌弃：“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吗？你当年戴上眼镜不就也跟个路人一样？”
金现车门男神硕真很自豪地拍了拍胸口：“可现在你哥是多次靠颜上热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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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帅了不起吗？”朴至旻一点都不怕跟大哥斗嘴，金硕真的威信早就在跟忙内line一次次的直播中被怼的荡然无存, “还不是单身到现在。”
“呀！”金硕真被说到痛处, 气的拖长了腔, “朴至旻你上天了？”
闵允其转过身用嫌弃的眼神分别把他们两个人从头打量道脚：“说的好像现在坐在这里谁不是单身一样？”
“看泰悙。”金楠俊用鼠标指着屏幕上颇为可疑地缩成一团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袖外套和同色阔腿裤的影子道, “那小子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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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闵蕤在练习时忽然被staff叫走, 他们还不知道公司今天会给萌新进行面试。
“这小子”朴至旻也不跟着金硕真斗嘴了，转而去盯着屏幕中的金泰悙，“他是不是傻？大夏天戴什么毛线帽？”
田正国一看，差点没把正在喝的水喷出来。
金泰悙作为室内唯一戴着冬天标配毛线帽的人还没有一点自觉，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似的还把自己的软帽不停地往眼睛上拉，以为这样就能遮到更多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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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锡笑出了声：“那些后辈是有多紧张？这么一个神经病混进去都没看见吗？”
金泰悙此刻正一个人缩在小角落里，还生怕被人注意到，他特地装作在练习rap，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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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第12号。”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南珠敏推开门走进这间休息室，平日对着闵蕤满是笑容的那张脸上如今刻意板着表情做出一副淡漠的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一眼坐着的人，扫到金泰悙这里的时候眉毛抬了一下。
金泰悙紧张地拼命把帽子拉低。
这个怒那平时就在闵蕤面前特别温柔，但对他们其他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要是被她发现自己闯进来，说不定还得被当着后辈的面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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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悙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不少。
南珠敏领着第十二号面试者往另一间作为考场的房间走去，路上碰见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闵蕤。
“alex前辈”第十二号一看见那个背影就忍不住捂住嘴叫了一句，急忙向自己身边的南珠敏求证道，“请问那位是alex xi吗？”
南珠敏作为闵蕤的助理自然是天天都可以看见他，光靠着一个背影就能肯定这是闵蕤本尊。但她见这孩子一双小眼睛向外发着那种崇拜的光，饶是被一天工作的疲惫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被逗的笑了起来：“是啊。”
闵蕤只是被方时震召唤去面试的地方转一转，但他不是面试官之一，因而他真的就是在这附近转悠而没有直接出现在这些人眼前。
听力一向敏锐的他注意到有人靠近，那双丹凤眼便往这边瞥来。
“前辈的眼神真的好帅！”十二号的行为完全就是见到偶像的小迷弟，但是考虑到自己还得去面试，他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南珠敏。
如果他表现地太激动，这位staff怒那会不会觉得他没见过世面从而影响到他的面试结果？
闵蕤见是南珠敏领着一个比他矮半个头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孩，便没再往这边看，专心地回答电话里的人：“这个条件是在打发要饭的？”
说完这句话，他对着往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南珠敏点了点头，也没有特别多看身边的那个明显是参加海选的孩子
等到电话里的人说完，闵蕤又淡淡补了一句：“告诉他，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我们，识相点的话就注意点自己的态度。”
第十二号猝不及防听到这样一句话，就像是往已经接近沸点的水里放入冰块，即便遭受来自外界的冷遇，但内里的温度反而变化的更加剧烈。
闵蕤前辈好像比电视上看见的还要酷！
“恩。”闵蕤往远处走了点，十二号急忙屏息凝神注意着前辈的动静，只听见闵蕤忽然发出一声让人从心底产生酥意的嗤笑，“是吗？我们又不靠这么点钱吃饭，合作失败对谁的损失大他心里比我们更清楚。”
南珠敏已经把人领到了面试的房间门口，见十二号似乎还有恋恋不舍想继续留在走廊里近距离接触偶像之感，她也被逗笑了：“怎么？你想让闵蕤面试你吗？”
“可以吗？”说完这句话十二号才听懂她话里的调侃之意，原本就泛红的耳根一下子就像是充了血一样变成番茄色，“对不起。”
他急忙推开门走来了进去。
南珠敏即便过了追星的年纪毕竟还是做这一行，她很能理解这种粉丝心态。
她不参与这次的面试过程，只是作为工作人员引路而已，见闵蕤已经打完电话往这个方向走过来，她便对着自家小老板笑了笑。
“怒那很开心吗？”闵蕤那通电话的内容虽然不算愉快，但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对待别人的态度，“是不是看见好看的后辈了？”
南珠敏见他的嘴角还带着笑，便跟他说起八卦：“刚才我在那边的休息室里看见一个孩子可有意思了，这样的大热天居然还带毛线帽呢。”
“大热天戴毛线帽？这样的脑回路我还只见过一个人。”闵蕤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不会是泰悙哥混了进去吧？”
南珠敏知道他跟金泰悙关系好，听出他这话里对金泰悙的揶揄只是捂住嘴偷笑：“你要不要去练习室看看？那些孩子一个个都紧张的很呢。”
“是吗？”闵蕤不是很理解这样的面试有何紧张之处，又不是登上万人舞台表演，而且这次失败之后还有别的公司和别的机会，“这么夸张？”
南珠敏不予评价，却笑着给闵蕤指了方向：“就在那间练习室里面。”
“既然怒那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吧。”反正方时震也说让他到处转转，闵蕤便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口罩戴上，忽然又顿住脚步转身向南珠敏确认道，“他们不会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闵蕤有些哭笑不得地往练习室的方向走过去，顺带用手机给哥哥们发了条消息：要不要下楼看看如今的后辈？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六个哥哥们正盯着电脑屏幕位于上帝视角盯着他从走进练习室之后的一举一动。
“大发！”朴至旻指着屏幕中推门而入的闵蕤，有些兴奋，“这个进来的也是海选的人吗？这是唯一一个没戴帽子的诶。”
“傻瓜智旻。”郑浩锡无奈地揉了揉朴至旻的脑袋，“他是闵蕤啊。”
闵允其侧过头看着朴至旻：“我真的和你住了四年吗？”
田正国吸了一口运动饮料：“朴至旻是傻瓜。”
“我说怎么一看眼睛就觉得格外有魅力一些原来是闵蕤啊。”朴至旻今天忘记戴隐形眼镜了，只觉得透过画面看见那个人的眼睛格外有神，但没想到他近视到连几年来朝夕相处的弟弟都不认识了。
金楠俊见闵蕤走进房间之后明显里面坐着的其他男生都抬起了头，若有所思道：“闵蕤是去找泰悙的吗？”
显然坐在角落里的金泰悙也产生了同样的误会。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干脆就把毛线帽直接扯下来盖住自己的整张脸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闵蕤用余光瞄到金泰悙的动作，猜到他可能是出于某种考虑不想在后辈跟前暴露身份，便自己也找了个角落，边走边对看过来的人压低嗓子变声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面试开始了吗？”
每人回答他，但无形之中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金泰悙虽然百分百确定走进来的人就是闵蕤，但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他又偷偷拉起一点点毛线帽往外面看过去。
已经在他的对角坐下来的闵蕤充满深意的眼神跟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金泰悙吓得往后仰了一下，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敲到了墙上。
“好痛。”金泰悙揉着自己的后脑勺，非常委屈。
他本来就是为了找闵蕤才不小心闯进练习室的，结果跟这些要面试的后辈坐在一起自己都被感染上了紧张的情绪，坐在这里莫名其妙背了半个小时的rap词连手机都不敢拿出来。
当年他自己面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还疼吗？”就在金泰悙揉着自己脑袋的时候，坐在他半米远的一个男孩递过来一个散热贴，扯下口罩露出来的是一张五官清秀的脸，那双桃花眼透着关心，“要不要冰敷一下？”
金泰悙摆摆手，他怕自己的声音被后辈听出来暴露了身份，还特地捏着嗓子道：“不用不用，谢谢你。”
他抬头见这孩子脸上还带着红晕，嘴唇没什么血色，金泰悙又多问一句：“你发烧了？”
“没事。”男生的声音是很有辨识度的小奶音，那双桃花眼虽然不大，但是眼神带着让人想要亲近的暖意，“只是声音可能会有些抖吧，唱歌不太能控制声音。”
金泰悙在出道前期也有过相同的困惑，虽然现在掌握了控制自己声音的方式，但像这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他也不能很自然地运用自己的声音，虽然在正式的舞台上没有出过岔子，但曾经一次fm上唱歌跑调的经历的确是他实力不稳的证明。
要不是碰见一群超级优秀又愿意包容他的兄弟，他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那个福气从出道一直走到现在。
“你是打算做rapper吗？”男孩见金泰悙低下头去不愿意搭话，又笑了起来，“我刚刚听见你一直在念cypher的歌词。”
“恩！”金泰悙有些害羞地笑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男孩小声地笑笑，还没有完全变声的声音奶味十足：“没有啊，你唱的还不错诶，特别是alex前辈的part，你处理的方式模仿的很好。”
“没错吧。”金泰悙尽管兴奋还是捏着自己的声音，装作没睡醒一样眯着眼睛，“alex前辈的实力很厉害的！”
男孩比金泰悙还要兴奋，桃花眼里写满了憧憬：“那当然啊，alex前辈从出道前就是有自己油管频道的人！而且他还是成均馆大学的学生，成绩又好颜又赞，vocal和rap样样都拿得出手！他这样的存在简直就是热血漫画男主标配啊！”
“是啊。”坐在金泰悙右边的男生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偶像也忍不住主动坐了过来，刚才练习室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他一开口就是带着光州口音的首尔话，“我就是为成为alex前辈的后辈才来这家公司的！”
金泰悙与有荣焉：“防弹前辈们都很厉害的。”
“是啊是啊，”桃花眼男孩附和道，“在打歌现场一直都是全开麦，要我说，sm家的那些人连开麦都不敢，公司就只是对容貌的要求格外严苛。”
金泰悙很客观道：“sm的vocal实力不差的，开麦这件事也不都是成员自己决定的。”
“真没劲，连麦克风都不打开能说是表演吗？不就是一群长得好看的伴舞么。”光州男生嗤了一声，“我前女友就是因为喜欢exo，因为我说他们实力不如防弹前辈，她就直接在line上把我拉黑了！”
桃花眼男孩兴奋地爆了一句粗话：“这么拽？兄弟，那你还不去追回来？”
“这有什么好追的？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是知道她这么脑残，谁会跟她交往啊？”光州男孩一脸郁闷，“最过分的是，我姐姐也喜欢灿列前辈。我被甩了之后她还说我活该。”
金泰悙有些兴奋地听着这些来自少年人的八卦，谁让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公司练习了，身边接触到的同龄人偏偏没有机会谈恋爱。
青春期时期这样的爱情故事，对他来说着实新奇。
桃花眼男孩哈哈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追回来再甩了她啊，怕什么？不过像我就从来不跟身边的女生讨论偶像，反正只要你不说她家爱豆好话就是错，追星女孩都不讲理的。”
他们这个小圈子热切的聊天程度吸引了练习室里其他人的注意，频频有人往这边看过来，金泰悙察觉到闵蕤的眼神，有些惴惴不安道：“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了其他人？”
“诶？”光州男孩环视一圈，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扯了扯金泰悙的袖子，“你看，那边的那个人，腿好长啊！”
桃花眼男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头一跳：“那双鞋是aj的限量款！”
“那个人，长得好像alex前辈啊？”金泰悙硬着头皮道，感觉自己头顶上的毛线帽还不够厚，不然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头皮被冷气吹的有点发麻呢？
桃花眼一拍大腿：“还真是！他眼睛真大啊！”
光州男孩这下紧张地往金泰悙身边凑了凑：“我们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很没礼貌？”
他们好像是因为聊天的声音太大了才被前辈盯着看的。
“糟了！”桃花眼男孩捂住自己的嘴巴，“现在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吗？”
三个人紧张地面面相觑，一个是因为心虚，另外两个人是因为激动和紧张。
而一字不漏地听完他们整个对话的闵蕤，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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