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诸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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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端敏已经回来五日了，眼看后日就要动身。这几日，郑氏都在和唐慧馨一起打点给他上带的东西。已经装了四大箱，郑氏还觉得有许多东西没有带够，每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停地吩咐丫鬟们将许多新东西不停地塞进去。惹得唐端敏连连说：“母亲，这么许多，我怎么能拿得了。况且上次离家之时，已经带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满满地堆了一屋呢。杭州那边富庶，也是什么都有，母亲何必从这么远带着？”
“唉，那边虽然有，可是有些东西，有银也买不到呢。你看，这是母亲亲手给你缝制的棉袄，这是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杏肉蜜饯，你从小就离不开这个。还和母亲说，你吃上这个，读书也有劲头了呢。”
唐端敏想起小时候的玩笑话，也不禁一笑。屋里的气氛却又些酸楚起来。将要离家的惆怅萦绕在每个人心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正在这时，忽然见柳氏身边的大丫鬟菱角走了进来，向郑氏行了个礼：“二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和二小姐过去一趟。有事商量。”
“什么事？”自从唐慧馨那次受伤，加上茉莉花膏的事情之后，郑氏对于长房的态就不像从前那么随和了，一直是淡淡的。
“听说是要给二小姐准备去冯府赴宴的衣裳。已经找了好多上等料出来，就等着二小姐过去挑呢。”
郑氏根本没放在意中，她已经给唐慧馨预备了不少衣裳饰了。对于女儿，就是花再多的钱，她也是不心疼的。何况这也是唐慧馨的一件大事。所以对于柳氏的这番举动，她本都不愿意理会，奈何小姐们出门赴宴，准备衣裳都是府中的规矩，也不能随意拒绝。故向菱角说道：“知道了，回复大夫人，我们一会就过去。”
菱角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郑氏看了看唐慧馨：“既然你大伯母要你去，咱们就走一趟吧。到了那里，试几套就回来。这也是不得不去。”
唐慧馨笑着安慰母亲：“没事，给咱们裁衣裳，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看了看屋里的凌乱景象，又贴心地说：“母亲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一趟就好。母亲留在屋里替敏弟收拾东西吧。横竖我一会儿就回来。”
郑氏也着实惦记着给唐端敏收拾行李的事，想着到了那里也不会怎么样，于是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一切留意。”
“知道了。”唐慧馨笑着应了，便带了绿篁向长房走去。
来到长房正院，门口的两个小丫鬟都忙着打帘：“二小姐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二房的威信在府上升了许多，长房这边的人，看见郑氏和唐慧馨等，也多了几分趋奉之意。唐慧馨淡淡点了点头：“起来吧。”
刚跨进门里，就听见一阵莺声燕语，抬头一望，只见唐慧容c唐慧和都已经来了，正坐在底下椅上陪着柳氏说话。柳氏一见她，就热切地招呼：“馨儿来了。快坐，就等你呢。”
“给伯母请安。侄女来迟了，还请伯母恕罪。”唐慧馨微笑着行了个礼，柳氏已经忙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唐慧容两人也向姐姐行了礼。柳氏便招呼菱角将料都拿上来：“就等你呢。这都是今年的新花样，你们自己先挑挑，有什么喜欢的花样没有。”
“侄女懂得什么，还是请伯母挑选吧。伯母的眼光，谁都比不上呢。”唐慧馨笑道。
“我的儿，还是你会说话。”柳氏露出笑意，“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姑娘的心思了。挑的东西，难免老天拔地，还是你们自己挑选的好。”
唐慧馨笑了笑，也就不再拒绝，果然色足有五六十种，足以叫人看花眼。其实郑氏给她准备的也不少，因此她一点也不震惊，在丫鬟们手中逐一看过，笑道：“伯母给挑选的都是上好的，一时还真不知道选哪种好了呢。”
“看中哪个就是哪个。你们许久没出门了，这次宴会又是盛客云集，都多挑上几套，免得回来做完了，有不合适的，临时再做又来不及。”
唐慧馨也就不再客气，上前挑了一匹天青色折枝莲花样，一匹银红色蝶穿花，一匹鹅黄色万字不到头，一匹银白宝相花遍地金，挑了四种，就不肯选了。
柳氏也不勉强，又用手指了几匹：“这几样和二小姐也合适，回头一并叫人送过去。”
菱角忙答应着。接着就是唐慧容上来，她向来不多言语，此时也只是行了个礼，就选了两匹淡绿和烟色的。
柳氏笑道：“你自从过了年，也没做过新衣裳，再选几种无妨。”
“多谢大伯母。只是前几日大伯母送给母亲的松绿软缎，母亲已经赏给我一匹了，再有了这个，尽够了。还是让五妹妹来挑吧。”唐慧容笑着道。
“原来如此。”柳氏也不再让了，照样随手指了几匹：“一会送到小姐屋里去。”
唐慧和最后上来，也选了两匹淡色的，柳氏笑道：“这丫头，就是不爱鲜艳的。”
说着，就指了几匹大红c金色c深紫之类的给唐慧和。唐慧和也不敢推辞，连忙道谢下去了。
唐慧馨心中暗笑，唐慧和皮肤白皙，适合穿大红c深紫这些颜色，她也一定知道。却偏偏不挑，就是等着柳氏赏给她，到时候，好能顺理成章地穿着嫡母给的颜色，去参加宴席。
衣料选完，已经快到中午了，柳氏还要留她们一起用膳，唐慧馨惦记着郑氏还在屋里收拾东西，还是坚持和唐慧容一起告辞出来。
菱角带着几个小丫头捧着料，跟出门来。唐慧馨笑道：“菱角姐姐快回去吧。外头风大。叫绿篁拿着就是了。”
“二小姐怎么这么客气？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许久不来，来一次，还这么急着回去。”菱角微微笑道。
“敏弟要走了，母亲给他收拾行李，每日都忙到半夜，我还得回去帮帮忙。”
“二夫人自然关心少爷。”
唐慧馨无意一瞥，只见两个小丫鬟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唐慧馨心中犹疑，却见菱角已经回头招呼她们：“还不快给小姐们送回房去？要是磨磨蹭蹭的，小心回头我告诉夫人！”
两个小丫鬟都连忙答应一声，先行捧着料离去了。唐慧馨有心向菱角探问些什么，无奈她深知柳氏房中的丫鬟都是口风紧的，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于是只得将疑问暂时埋在心里，和唐慧容一起回去。
走到留芳院门口，唐慧容便要进去。从前每次有了新衣料，都要一起到上房给郑氏看过，然后找裁缝来一起量体裁剪。不料今日唐慧容却说头痛，一个人先去了。
唐慧馨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却一时什么也猜不出来。她惦记着母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回上房去。
才进了院门，就见院里本来应该正在干活的丫鬟婆们，都停止了手中的事，呆呆地站在那里，留神听着上房的动静。连唐慧馨进来，也没有发觉。
唐慧馨心中一紧，一面往房中赶着，一面抬高了声音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吓得连忙诺诺连声，往后退去，各自干活去了。却都又心不在焉似得。
唐慧馨也顾不得这些。走到门口，只见守门的小丫鬟都一脸苍白，惊慌失措的样。连帘也忘记了打。还是绿篁喝了一声，才手忙脚乱地争相打起帘。
屋里，还是一地的东西，一大半已经收拾进箱笼，剩下的一少半，不知为什么还堆在那里。郑氏满脸泪痕，坐在榻上，呆呆地望着地下的残局出神。
唐慧馨心中大惊，忙走到母亲跟前，悄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郑氏没有言语。唐慧馨更是慌乱，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臂，郑氏才回过神儿来，望向女儿，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走了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唐慧馨见母亲几这样，只得问旁边的玳珍：“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成了这个样？”
玳珍也是眼圈红着，仿佛刚哭过：“二小姐，您不知道，刚才大老爷那边来信，说是让少爷到诸暨那边的分店去商，过了端午节就要动身，此次去杭州，向先生告了别就回来。”
唐慧馨大惊失色：“怎么突然这样？敏弟在那边不是的好好儿地？说去诸暨就去诸暨？”
“是啊，你父亲好不容易替你谋到的这个求机会，还有好几年呢。怎么能说弃就弃了？这可是关系你弟弟一生的大事啊。”郑氏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主意。刚才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此时见女儿回来，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却也只是连哭带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敏弟在杭州求，是父亲争取到的，和长房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支配敏弟去诸暨？”唐慧馨有些奇怪地说。
“你不知道，这是老爷在世时候留下的规矩，只要不分家，若是哪家分店的大掌柜不做了，或是死了，就得由家里的少爷先顶替。这也是为了怕别人不妥当的缘故。大掌柜位置重要，若是挑不出可靠的人，这家铺都是保不了的，所以只能由家中少爷去临时充当。”郑氏哭着说。
唐慧馨这才明白：“照这样说来，诸暨铺的大掌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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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边虽然有，可是有些东西，有银也买不到呢。你看，这是母亲亲手给你缝制的棉袄，这是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杏肉蜜饯，你从小就离不开这个。还和母亲说，你吃上这个，读书也有劲头了呢。”
唐端敏想起小时候的玩笑话，也不禁一笑。屋里的气氛却又些酸楚起来。将要离家的惆怅萦绕在每个人心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正在这时，忽然见柳氏身边的大丫鬟菱角走了进来，向郑氏行了个礼：“二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和二小姐过去一趟。有事商量。”
“什么事？”自从唐慧馨那次受伤，加上茉莉花膏的事情之后，郑氏对于长房的态就不像从前那么随和了，一直是淡淡的。
“听说是要给二小姐准备去冯府赴宴的衣裳。已经找了好多上等料出来，就等着二小姐过去挑呢。”
郑氏根本没放在意中，她已经给唐慧馨预备了不少衣裳饰了。对于女儿，就是花再多的钱，她也是不心疼的。何况这也是唐慧馨的一件大事。所以对于柳氏的这番举动，她本都不愿意理会，奈何小姐们出门赴宴，准备衣裳都是府中的规矩，也不能随意拒绝。故向菱角说道：“知道了，回复大夫人，我们一会就过去。”
菱角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郑氏看了看唐慧馨：“既然你大伯母要你去，咱们就走一趟吧。到了那里，试几套就回来。这也是不得不去。”
唐慧馨笑着安慰母亲：“没事，给咱们裁衣裳，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看了看屋里的凌乱景象，又贴心地说：“母亲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一趟就好。母亲留在屋里替敏弟收拾东西吧。横竖我一会儿就回来。”
郑氏也着实惦记着给唐端敏收拾行李的事，想着到了那里也不会怎么样，于是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一切留意。”
“知道了。”唐慧馨笑着应了，便带了绿篁向长房走去。
来到长房正院，门口的两个小丫鬟都忙着打帘：“二小姐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二房的威信在府上升了许多，长房这边的人，看见郑氏和唐慧馨等，也多了几分趋奉之意。唐慧馨淡淡点了点头：“起来吧。”
刚跨进门里，就听见一阵莺声燕语，抬头一望，只见唐慧容c唐慧和都已经来了，正坐在底下椅上陪着柳氏说话。柳氏一见她，就热切地招呼：“馨儿来了。快坐，就等你呢。”
“给伯母请安。侄女来迟了，还请伯母恕罪。”唐慧馨微笑着行了个礼，柳氏已经忙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唐慧容两人也向姐姐行了礼。柳氏便招呼菱角将料都拿上来：“就等你呢。这都是今年的新花样，你们自己先挑挑，有什么喜欢的花样没有。”
“侄女懂得什么，还是请伯母挑选吧。伯母的眼光，谁都比不上呢。”唐慧馨笑道。
“我的儿，还是你会说话。”柳氏露出笑意，“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姑娘的心思了。挑的东西，难免老天拔地，还是你们自己挑选的好。”
唐慧馨笑了笑，也就不再拒绝，果然色足有五六十种，足以叫人看花眼。其实郑氏给她准备的也不少，因此她一点也不震惊，在丫鬟们手中逐一看过，笑道：“伯母给挑选的都是上好的，一时还真不知道选哪种好了呢。”
“看中哪个就是哪个。你们许久没出门了，这次宴会又是盛客云集，都多挑上几套，免得回来做完了，有不合适的，临时再做又来不及。”
唐慧馨也就不再客气，上前挑了一匹天青色折枝莲花样，一匹银红色蝶穿花，一匹鹅黄色万字不到头，一匹银白宝相花遍地金，挑了四种，就不肯选了。
柳氏也不勉强，又用手指了几匹：“这几样和二小姐也合适，回头一并叫人送过去。”
菱角忙答应着。接着就是唐慧容上来，她向来不多言语，此时也只是行了个礼，就选了两匹淡绿和烟色的。
柳氏笑道：“你自从过了年，也没做过新衣裳，再选几种无妨。”
“多谢大伯母。只是前几日大伯母送给母亲的松绿软缎，母亲已经赏给我一匹了，再有了这个，尽够了。还是让五妹妹来挑吧。”唐慧容笑着道。
“原来如此。”柳氏也不再让了，照样随手指了几匹：“一会送到小姐屋里去。”
唐慧和最后上来，也选了两匹淡色的，柳氏笑道：“这丫头，就是不爱鲜艳的。”
说着，就指了几匹大红c金色c深紫之类的给唐慧和。唐慧和也不敢推辞，连忙道谢下去了。
唐慧馨心中暗笑，唐慧和皮肤白皙，适合穿大红c深紫这些颜色，她也一定知道。却偏偏不挑，就是等着柳氏赏给她，到时候，好能顺理成章地穿着嫡母给的颜色，去参加宴席。
衣料选完，已经快到中午了，柳氏还要留她们一起用膳，唐慧馨惦记着郑氏还在屋里收拾东西，还是坚持和唐慧容一起告辞出来。
菱角带着几个小丫头捧着料，跟出门来。唐慧馨笑道：“菱角姐姐快回去吧。外头风大。叫绿篁拿着就是了。”
“二小姐怎么这么客气？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许久不来，来一次，还这么急着回去。”菱角微微笑道。
“敏弟要走了，母亲给他收拾行李，每日都忙到半夜，我还得回去帮帮忙。”
“二夫人自然关心少爷。”
唐慧馨无意一瞥，只见两个小丫鬟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唐慧馨心中犹疑，却见菱角已经回头招呼她们：“还不快给小姐们送回房去？要是磨磨蹭蹭的，小心回头我告诉夫人！”
两个小丫鬟都连忙答应一声，先行捧着料离去了。唐慧馨有心向菱角探问些什么，无奈她深知柳氏房中的丫鬟都是口风紧的，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于是只得将疑问暂时埋在心里，和唐慧容一起回去。
走到留芳院门口，唐慧容便要进去。从前每次有了新衣料，都要一起到上房给郑氏看过，然后找裁缝来一起量体裁剪。不料今日唐慧容却说头痛，一个人先去了。
唐慧馨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却一时什么也猜不出来。她惦记着母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回上房去。
才进了院门，就见院里本来应该正在干活的丫鬟婆们，都停止了手中的事，呆呆地站在那里，留神听着上房的动静。连唐慧馨进来，也没有发觉。
唐慧馨心中一紧，一面往房中赶着，一面抬高了声音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吓得连忙诺诺连声，往后退去，各自干活去了。却都又心不在焉似得。
唐慧馨也顾不得这些。走到门口，只见守门的小丫鬟都一脸苍白，惊慌失措的样。连帘也忘记了打。还是绿篁喝了一声，才手忙脚乱地争相打起帘。
屋里，还是一地的东西，一大半已经收拾进箱笼，剩下的一少半，不知为什么还堆在那里。郑氏满脸泪痕，坐在榻上，呆呆地望着地下的残局出神。
唐慧馨心中大惊，忙走到母亲跟前，悄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郑氏没有言语。唐慧馨更是慌乱，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臂，郑氏才回过神儿来，望向女儿，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走了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唐慧馨见母亲几这样，只得问旁边的玳珍：“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成了这个样？”
玳珍也是眼圈红着，仿佛刚哭过：“二小姐，您不知道，刚才大老爷那边来信，说是让少爷到诸暨那边的分店去商，过了端午节就要动身，此次去杭州，向先生告了别就回来。”
唐慧馨大惊失色：“怎么突然这样？敏弟在那边不是的好好儿地？说去诸暨就去诸暨？”
“是啊，你父亲好不容易替你谋到的这个求机会，还有好几年呢。怎么能说弃就弃了？这可是关系你弟弟一生的大事啊。”郑氏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主意。刚才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此时见女儿回来，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却也只是连哭带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敏弟在杭州求，是父亲争取到的，和长房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支配敏弟去诸暨？”唐慧馨有些奇怪地说。
“你不知道，这是老爷在世时候留下的规矩，只要不分家，若是哪家分店的大掌柜不做了，或是死了，就得由家里的少爷先顶替。这也是为了怕别人不妥当的缘故。大掌柜位置重要，若是挑不出可靠的人，这家铺都是保不了的，所以只能由家中少爷去临时充当。”郑氏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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