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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回 囚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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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可怜人的请求,更何况它还是一个神物。虽然神物仍能被人捕捉,但丝毫没有影响它在武秋和真彩心中的地位。反而先人对它所做的不德之事令武秋二人倍感羞愧,而二人正想为囚牛做些什么来冲洗掉这段往事。

    可是事情一旦做出,又岂是水能冲刷得干净的?

    然二人还是需要勉力一试。正好,它需要见它的母亲。这正是一个帮助它的大好机会。

    虽然二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甚至连一个方向都没有,但是华夏人自古以来都是一诺千金,既然二人已经答应,无论多远多艰难他们都要为它办到。

    还好世上之事最怕有心之人,也许囚牛要不了多久就能和母亲重逢了。

    不过在离开山洞之前,真彩和武秋却有一肚子的疑问。

    “既然你说没有人来这里那为什么这里一直都那么干净呢?”武秋问道。

    “难道你天天都在用风扫地?”真彩立马接上。

    “啊?也对,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天天都待在这里十分无聊,玩玩风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人家玩风解乏嘛。可是内力可以催动风,那光呢,为什么洞里面那么亮啊?难道你还有催动光这样的神力?”

    “还有还有,为什么之前有利箭袭击我但是突然又被化解了?”

    “对啊,那么惊险,难道两只箭都是你做的,你想吓吓我们?”

    “还有那两个火把是什么做的啊,为什么上面的火终年不灭?我可以把它们带回去放在家里吗?这样就不用一直给灯上油了。”

    “亏你想得出,这里的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带走。诶你既然被缚在了两把琴上,那你的本体在哪把上呢?”

    “对啊,还是说两把琴上的你都能说话?”

    “是啊是啊,如果两把琴隔了很远你们还能够交流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普天同庆!以后无论和真彩相隔多远我们都能说上话了啊!”

    这二人一唱一和,却都在说问句。但是偏偏说到此时,二人停住了嘴。

    之前明明还盯着琴头上的囚牛拼命地问话,现在二人的眼睛却碰撞在了一起。

    是不是他们忽然觉得,无论对方身处何地都能说上话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二人先是对视,随之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的人与远在天涯海角的那个人说话定然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到了那时,人们还会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面对这样一大堆有聊无聊的问题,囚牛根本没有心思细听,既然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说话好了。

    于是囚牛选择了沉默。

    但是快到洞口时,囚牛好像不得不要开口了。

    因为洞口外就是那涛涛急流。

    “你想想办法啊,有没有什么神力是可以让我们直接上去的?”真彩绝不愿意再在这激流上犯一次险,她便向囚牛求助。

    “或者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好走的路?”武秋问道。

    “对啊,无论什么都好,赶紧想个好用的法子吧。”想到方才进洞的大胆与凶险,真彩突然一阵后怕。

    而已生畏惧的人,是绝不能再使用与之前相同的办法的了。

    “好。”

    从洞内到洞口,这是囚牛第一次说话。

    ——

    别冰的五弦会莫名其妙地响,巨蟒的心也会不明其妙地一紧。

    而它的心忽地一紧却不是因为赫连灼的笛声。

    好像是因为一个比较远的事物。

    笛声已经停止了,该听到的故事巨蟒和别冰已经听到,洞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个靠近溪流的山洞,却连哪怕一个滴水声都没有。

    就仿佛这个山洞早已与世隔绝。

    从前的人忽逢桃花源,而再去寻时却再也不见,是不是只要赫连灼和别冰离开了这里,那么哪天他们再想来时,也会同先人一样寻桃花源不得呢?

    不管巨蟒对别冰说了什么,别冰都知道以后是绝没有机会再来这里的了。

    所以她不愿赫连灼失去这个机会。

    赫连灼又岂不知,只可惜他遇上了别冰。

    如果没有遇见这个人,他定然欣于接受。

    但只可惜他偏偏遇上了。

    世事弄人。

    赫连灼又一次地被命运玩弄了。

    而被命运玩弄的人,内心总归是不平静的。

    还好就在赫连灼最踟蹰难行的当头,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

    那只手带来的温度很快就驱散了赫连灼心中的狂风。

    赫连灼看着这只宛若白雪一般无瑕的手,又看了看那只竹笛,也许是时候做个决定了。

    “请前辈传功。”赫连灼终于道。

    别冰的眼睛里闪过了许多道光,她的神情也因此而复杂。

    她好像既开心,也担忧。

    那她在担忧什么呢?

    也许现在连别冰自己都不明白。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天在山洞里的担忧的。

    龙已风烛残年,现终于有了后继之人,它自然不会不高兴,可是眼下的它却真的没有高兴起来。

    它道:“孤看你心中尚有迷惑,若孤强行传功与你,你真的能够接受得了么?”

    “前辈言下之意?”别冰好像听出了巨蟒话里的玄机。

    “不如这样吧,孤且暂住在你那竹笛之内,若哪天你真的需要孤的力量了,再唤醒孤也不迟。”

    “那再好不过了。”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赫连灼立即就接上了这句话。他内心的喜悦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可这似乎是一种拖延,而无法当机立断的人,最喜欢做这样的事。

    当拖延之人苦于自己不能做决断时突然看见了光,就如同一份该交的报告被告知可以再晚几天呈交,那人定然喜出望外地又去潇洒,而几天过后他依然还要面对这样一个选择。

    巨蟒不久于人间,而传功正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那赫连灼又能够拖多久呢?

    也许过不了多久,赫连灼又要重复地经受像今天这般的煎熬。

    与其反反复复,倒不如一时的短痛。

    可惜拖延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但赫连灼现在总归是开心的,而所有的拖延人现在也必然是开心的。

    乌云好像终于散去了,阳光再一次地照进了心里。

    巨蟒好像叹了一口气。

    “你把那笛子抛起吧。”

    赫连灼却犹豫了。

    不过他不是在犹豫先前的事。他虽然十分信任眼前这条巨蟒,但是这个竹笛对他来说毕竟太过重要,而把它抛起这样的事,他是万万不敢做的。

    此时的他就在犹豫怎么把功运好以便在关键时刻救下这根竹笛。

    但是这好像十分多余。

    “不要看!”只听得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狂风便接踵而至。沙石迷乱了二人的眼睛,而当风停下的时候,巨蟒已经不见了。

    先前那根巨蟒缠绕其上的石柱,现在空空如也。

    也许洞中除了赫连灼和别冰,就只剩那根竹笛了。

    竹笛此时就悬浮在空中,而它正发着奇妙的紫光。

    紫光虽然很接近黑色,但也能照亮一些东西。周围的事物就已被它照亮。

    赫连灼对着那竹笛微微鞠了个躬。

    虽然不深,却很久。

    很久之后他才伸手去拿笛子。

    拿的时候,他看见了紫光的源处。

    那是一个刻在笛头的神龙图案,赫连灼当然知道那就是巨蟒的象征,而在此之前,那上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只不过白驹过隙的瞬间,这竹笛就已不是凡物。

    赫连灼突然生了许多感慨。

    但他不会说的。别冰看着还在出神的赫连灼,道:“我们问问看前辈能不能说话吧。”

    这句话一说完,别冰的语气突然十分恭敬起来:“前辈还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孤带你们出去吧。”

    人声再次传来,可是这次却不是来自东南西北任何一处方向,而是来自二人的心底。

    二人起初多少有些惊讶,但很快地,二人就已适应。

    “出去之后,带孤去寻孤的孩儿吧!

    孤那囚牛孩儿c睚眦孩儿和蒲牢孩儿定然还在人间,孤好想见见他们。”

    话音一落,竹笛就带着二人往洞口而去。

    ——

    小提琴上的四弦突然猛烈地振动了一下。

    “啊什么情况!”

    武秋正踩着囚牛制造的气旋升空,可是手里的古琴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

    也许古琴响或是不响武秋并不在意,但是他脚下的气旋却忽地瞎转起来。

    这气旋的抽搐武秋就不得不在意了,因为在这气旋之下就是那激流,武秋可不愿意再掉下去受苦。

    真彩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

    “你是怎么了吗?”真彩问道。

    “吾好像感知到了故人。”

    “是你的母上吗?”真彩柔声道。

    “也许吧。”

    “龙兄先带我们平安上去啊,我们若是死在这峡谷之中还怎么带你去找母亲啊!”武秋好像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又好像打趣道。

    “知道了。”

    气旋终于稳定了下来,而没过很久,二人终于回到了这深峡之上。

    “终于回来了。”武秋伸了个懒腰。

    “要不是你之前耍孩子脾气,我们又怎么会频繁遇险。”真彩责备道,就好像在训斥自己的弟弟。

    武秋见真彩不悦,赶紧道:“不要生气嘛。从前的人说得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我拼命往下掉又怎么会发现那个山洞呢?既然发现不了那个山洞,我们又怎么会遇到囚牛呢?如果没有遇到囚牛,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可以上来吗?”

    听武秋这么一说,真彩竟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就你机灵。”

    这世上变来变去的诸多事,确实也非当局人三言两语就能道清好坏的。

    所以人们才会以史为镜。也许再过些年岁,待后人读起北海琴侠他们的故事时,就能够说清这些事情的祸福了。

    武秋真彩他们虽然现在尚年轻,可他们终也有为国为民而做出侠士之事的那天,而他们的成长,也正是为了留给后人看那最精彩的故事的。

    ——

    赫连灼和别冰似乎出了山洞,可是谭微一行呢,他们明明也进了山洞。

    他们在哪里?

    “不知前辈知不知道我几位同门师兄弟的下落。”别冰一直走到洞口都还没有见到谭微他们,她忧心道。

    “孤只召了你们二人前来。”

    可能连神龙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现在不只是别冰在忧心了,连赫连灼也不知觉地紧张起来。

    谭微突然打了个喷嚏。

    谭微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自从那洞里一阵塌陷后,他就来到了这么一个不知东西南北的地方。而与他同行的几位师兄,亦不知所踪。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从天而降的,却一点伤也没受。

    更奇怪的是,这里不仅有水,还有好吃的果子。

    不愁吃不愁喝,谭微现在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他从小就爱看神鬼传说,此时此刻的他定然也把自己当作了其中的主人公。而主人公,总是要经历一些奇遇的。

    谭微直感觉自己将要碰上什么奇妙的事。

    而这也确实如同他自己所想的那样。

    只可惜这个奇遇太凶太险。

    正当他愉快地要吃下第三十二个果子的时候,本来还能再吃许多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阵饱意。而他若强行把这第三十二个果子吃下去的话,定然免不了一番呕吐。

    于是他把果子放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眼前的白虎。

    果子虽已放下,但他的手仍然没有收回,他的身体也是躬着的。

    这个动作若是保持得久了,人就难免会累。

    可谭微却偏偏把这个动作保持了,而且他几乎一动不动。

    他似已被冻结。

    眼前这只白虎不算很大,就和寻常的大虫一般体型。

    但它却比任何一只大虫还要威严。

    它的表情很静。它既没有发出凶猛的咆哮,也没有摆弄它那锋利的前爪,它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谭微。

    也就是这最平常不过的对视,谭微就被震慑了。

    谭微家境很好,也见过一些世面,若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已被吓昏。

    但他已一动也不能动,这好像比被吓昏也好不到哪里去。

    起风了。

    风把谭微方才放下的果子吹跑了很远,可是谭微仍然还保持着放果子的那个动作。

    嘀嗒,嘀嗒,嘀嗒。

    时间在流逝,谭微和白虎的对视也越来越久。

    但白虎的眼睛没有一点动静,连眨眼了很多次的谭微,都没有看见它的眨眼。

    眨眼实在是一件很自然就会发生的事,可是这却没有发生在白虎身上。

    风起的时候总会带起些灰尘,而灰尘难免会进谭微的眼睛里捣乱。他很想去揉,但看着眼前的不动如山的白虎,他忍住了。

    山是很巍峨很雄伟的,也只有足够高足够绵延的山才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巍峨雄伟,但是谭微就在这区区巴掌大的白虎身上,看到了万里昆仑的巍峨与雄伟。

    从前的人说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而眼前这只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如同万里昆仑般的白虎,就是宇宙。

    而它眼里装着的,正是上下四方古往今来悉唯我独尊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已完全没有把世上之事放在眼里,因为它已足够有资格去怜悯世上所有的事物。

    也只有这样的平静,才能慑得谭微一动不动。

    风还在吹,果子也还在动,可谭微仍然没有动。

    他什么时候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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