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7.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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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手稿第九十七部分
“这个”他放软了口气说，“这是我们的打算，有人说要为义辉公复仇，你也知道那人是谁。但他又不能出门，他就把这家伙的坐标给了我，让我去杀，无论如何，我都是个太刀，对光的抗性比他略微强一些。”
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毕竟小夜并不想要欠我什么，所以他委托三日月去杀人，这样就还清了情面。可我实在是记不起来有什么人对我犯下了要人杀他的罪过。三日月向我款款走过来，将人头扔到我面前。
“请您确认。”他用着动听的声音说，“我尽量地将人头中的血滴干净，这样皮肉腐烂的速度稍微慢一些，您应该能够认出这是谁吧？”
我低头看了一下，啊呀，是熟人，那个曾经□□过我的校工，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也正是有了这件事，监察修女想要将‘失去贞洁’的我赶出孤儿院，让我睡大街去，多亏院长嬷嬷看我不是个傻子，将来能赚钱就留下了我，不过纵然这样我也没有免掉在童贞圣母玛利亚像前面跪了三天三夜，每个星期日都要做双重忏悔，而且让我在舍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倒霉事。令我感到震惊的不是他怎么偏偏被三日月杀了，而是怎么逃过了一连串的劫难活到了现在。
“这个人也算运气好，不是吗？”我说。
三日月连眼睛里的弯月都是笑的，“一个普通的校工毕竟，瘟疫的时候他不在日本，洪水的时候他跟随人群逃到了中国内地，地震的时候他又跟随人群逃到了平原，一路逃难，一路死人，可是他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在复兴市谋求了一个很不错的官职。真可惜他的运气到此为止了，他没有想到□□犯终有一天会被抓到的。偶尔帮主公出气，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啊。”
“真是。”博多藤四郎说，“义辉公又不会付钱给你啊。”
“钱无所谓。”他说，“正义是无论用钱买还是不用钱买都存在的东西，只要用心找就行了。”
说着，他将人头重新拿起来，往远方的废墟一扔。我想他此举绝对是在施恩，因为他这一扔，至少会让几只猫或狗今晚有顿肉吃。
“那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其他人呢？”
“哪里来的其他人呀？”
“孤儿院的其他人。”
“她们呀。”他好像并不在意地说，“嫁人了，复兴市创立之后，她们就在市政厅的介绍之下嫁人了。”
“这不稀奇。”博多藤四郎说，“我小时候，姑娘几乎都是十四，五岁嫁人。现在，哼，世风日下，二十七岁还不打算结婚的处理品满街跑。”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这所本丸里有一任暗堕卸任的审神者同样也是二十七岁还没嫁人。
“那倒不是世风日下。”三日月说，“我小时候，贵族家庭的姑娘一般能够活到三十，四十多岁，她们多半是十六，七岁出嫁。平民家庭的女孩多半只能活二十多岁，所以她们往往十二岁就嫁人。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多半结婚很晚，因为能够活得长了嘛，如果人类有着无限的寿命，那么将不会有人乐意结婚。”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在我前世的那个年代。贵族或富商家的女人活到六十岁就要庆祝一番，主人家会请客吃饭，迎来送往，制造一个重要的交际场合。而平民家的女人，大抵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那时候村中的老人活到六十岁，儿孙们就会把他们扔到山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六十岁的时候”三日月幽幽地说，“我还担心会有人把我扔到山上饿死呢，后来哥哥对我说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一般人看不到我们，何况我那六十岁，对人类来说不算年轻，对神而言还是没有成年。即便我是个真正的老人，所在的地方却是个贵族家庭，不会将老人扔到山上饿死的。就这样”
“怎样？”我问。
“我放心了。”他说。
他总是会让我说不出话来，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这时候博多藤四郎想起了一件事：“穿越时空可能会遇到检非违使，我们可是特地拿甲州金做了红包给他们呢，所幸他们收了红包，没有杀过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检非违使只袭击没有堕化的分灵。”他回答道，“堕化之后就安全了，你们虽然没有堕化，但也沾染了堕神的气味，所以检非违使不敢动你们。说实话，检非违使又不懂怎样买东西，你与其给他们钱，还不如给他们准备一些酒，把他们灌得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博多藤四郎说，“听你这样说，我似乎明白为什么维新函馆没有检非违使了，函馆到札幌一带出好酒。”
“那倒不一定。”他摇摇头说，“检非违使听觉灵敏，却又讨厌蒸汽机的声音和炮声。到了那个时代，蒸汽机和炮应该很多了，加上能够回溯去函馆的历史修改者力量很弱，无法克制历史的弹性，大概这就是他们不去函馆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博多藤四郎问。
“黑兔告诉我的。”他回答道，“他又不是不记得做检非违使时候的事。”
“哎，说起那个黑兔，”博多藤四郎说，“他到底是谁？”
“还是别知道最好吧。”他说，“我也懒得知道黑兔到底是谁。比起知道黑兔的事，还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
他追到这里来是为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找我，第二件事是帮我报仇，而第三件事是为了给江雪找一些精纯的铀。江雪自从劫法场未果那天之后就病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但是刀上出现了裂纹。尽管我们为他请医煎药还是没有任何用途，本丸里几个会医道的人开的方子也是众说纷纭，三日月觉得江雪可能是患上了抑郁症，数珠丸恒次和药研藤四郎觉得可能也有点心肾不交的症状，但长谷部和石切丸极力争辩说那不可能是心肾不交，心肾不交有几样明显症状是频率过多的性幻想和手心发热脉象虚浮，这个他没有，仅仅是脉象乏力，不吃不睡而已。因此这些江湖郎中们投了一票，结果‘江雪患上了抑郁症’，以三比二的微弱优势胜出。但是呢，无论是抑郁症还是心肾不交，他们都需要一样对付丧神有滋阴养心作用，性质甘寒的宝贵药材——那就是铀。他们可以在手入的时候给江雪的本体加一些铀进去。其实这件事本来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只要告诉司马穆之，司马穆之就马上会送来几桶上好的铀，魔域盛产放射性矿物以及多到送人不眨眼的放射性矿物，这点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江雪必然会讨厌司马穆之他们，因此大家也不准备去劳烦魔域的人。
“你来太晚了。“博多说，”核电站已经被水泡了。“
“那没关系。”他说，“东京有个矿产资源研究院，那里有铀，我想那些藏在铅罐里的铀他们应该没敢带走。”
“嘿“博多显得有些沮丧，”确实，不过如果遇上了变异怪物怎么办？“
“这倒很奇怪，就算我活了一千年，可我也只听说铀可以让动物患病折寿，没听说过铀可以让动物变强的事。”三日月皱着眉说。
“万一狸猫换太子的诅咒在你身上怎么办？”博多藤四郎问。
“狸猫换太子的诅咒？”三日月故作装傻地问，“怎么了？”
“别装傻了。”博多藤四郎叹口气说，“清光把你的事告诉我了，你也知道他是本丸有名的包打听。我就说说这狸猫换太子诅咒——我听说阿萨托斯同时也掌管概率，你又和他有点联系，这样说来，不是无论怎样的低概率的事情在你面前都有可能随机出现吗？你不来，我还不用担心遇上可怕的变异怪物呢。”
“嘿。“他说，“您是在说，那群变异怪物不经过生长发育的过程，我一来，您动嘴说说，它们就纷纷从天上凭空掉下吗？尽管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由于明天还要去研究院找铀，所以我们今天也只好找个地方过夜了，在考虑之后我们还是打算回到长山那边去，在沙地上扎营，今天是三日月做饭，他说现在最好还是吃点海里的东西。就脱了风衣，将内衣在腰上系起来，去抓水母了。我们倒是不用担心辐射问题，现在海里的水产的确滋养，吃了会感觉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变强壮一点，尽管只是一点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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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放软了口气说，“这是我们的打算，有人说要为义辉公复仇，你也知道那人是谁。但他又不能出门，他就把这家伙的坐标给了我，让我去杀，无论如何，我都是个太刀，对光的抗性比他略微强一些。”
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毕竟小夜并不想要欠我什么，所以他委托三日月去杀人，这样就还清了情面。可我实在是记不起来有什么人对我犯下了要人杀他的罪过。三日月向我款款走过来，将人头扔到我面前。
“请您确认。”他用着动听的声音说，“我尽量地将人头中的血滴干净，这样皮肉腐烂的速度稍微慢一些，您应该能够认出这是谁吧？”
我低头看了一下，啊呀，是熟人，那个曾经□□过我的校工，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也正是有了这件事，监察修女想要将‘失去贞洁’的我赶出孤儿院，让我睡大街去，多亏院长嬷嬷看我不是个傻子，将来能赚钱就留下了我，不过纵然这样我也没有免掉在童贞圣母玛利亚像前面跪了三天三夜，每个星期日都要做双重忏悔，而且让我在舍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倒霉事。令我感到震惊的不是他怎么偏偏被三日月杀了，而是怎么逃过了一连串的劫难活到了现在。
“这个人也算运气好，不是吗？”我说。
三日月连眼睛里的弯月都是笑的，“一个普通的校工毕竟，瘟疫的时候他不在日本，洪水的时候他跟随人群逃到了中国内地，地震的时候他又跟随人群逃到了平原，一路逃难，一路死人，可是他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在复兴市谋求了一个很不错的官职。真可惜他的运气到此为止了，他没有想到□□犯终有一天会被抓到的。偶尔帮主公出气，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啊。”
“真是。”博多藤四郎说，“义辉公又不会付钱给你啊。”
“钱无所谓。”他说，“正义是无论用钱买还是不用钱买都存在的东西，只要用心找就行了。”
说着，他将人头重新拿起来，往远方的废墟一扔。我想他此举绝对是在施恩，因为他这一扔，至少会让几只猫或狗今晚有顿肉吃。
“那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其他人呢？”
“哪里来的其他人呀？”
“孤儿院的其他人。”
“她们呀。”他好像并不在意地说，“嫁人了，复兴市创立之后，她们就在市政厅的介绍之下嫁人了。”
“这不稀奇。”博多藤四郎说，“我小时候，姑娘几乎都是十四，五岁嫁人。现在，哼，世风日下，二十七岁还不打算结婚的处理品满街跑。”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这所本丸里有一任暗堕卸任的审神者同样也是二十七岁还没嫁人。
“那倒不是世风日下。”三日月说，“我小时候，贵族家庭的姑娘一般能够活到三十，四十多岁，她们多半是十六，七岁出嫁。平民家庭的女孩多半只能活二十多岁，所以她们往往十二岁就嫁人。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多半结婚很晚，因为能够活得长了嘛，如果人类有着无限的寿命，那么将不会有人乐意结婚。”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在我前世的那个年代。贵族或富商家的女人活到六十岁就要庆祝一番，主人家会请客吃饭，迎来送往，制造一个重要的交际场合。而平民家的女人，大抵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那时候村中的老人活到六十岁，儿孙们就会把他们扔到山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六十岁的时候”三日月幽幽地说，“我还担心会有人把我扔到山上饿死呢，后来哥哥对我说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一般人看不到我们，何况我那六十岁，对人类来说不算年轻，对神而言还是没有成年。即便我是个真正的老人，所在的地方却是个贵族家庭，不会将老人扔到山上饿死的。就这样”
“怎样？”我问。
“我放心了。”他说。
他总是会让我说不出话来，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这时候博多藤四郎想起了一件事：“穿越时空可能会遇到检非违使，我们可是特地拿甲州金做了红包给他们呢，所幸他们收了红包，没有杀过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检非违使只袭击没有堕化的分灵。”他回答道，“堕化之后就安全了，你们虽然没有堕化，但也沾染了堕神的气味，所以检非违使不敢动你们。说实话，检非违使又不懂怎样买东西，你与其给他们钱，还不如给他们准备一些酒，把他们灌得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博多藤四郎说，“听你这样说，我似乎明白为什么维新函馆没有检非违使了，函馆到札幌一带出好酒。”
“那倒不一定。”他摇摇头说，“检非违使听觉灵敏，却又讨厌蒸汽机的声音和炮声。到了那个时代，蒸汽机和炮应该很多了，加上能够回溯去函馆的历史修改者力量很弱，无法克制历史的弹性，大概这就是他们不去函馆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博多藤四郎问。
“黑兔告诉我的。”他回答道，“他又不是不记得做检非违使时候的事。”
“哎，说起那个黑兔，”博多藤四郎说，“他到底是谁？”
“还是别知道最好吧。”他说，“我也懒得知道黑兔到底是谁。比起知道黑兔的事，还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
他追到这里来是为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找我，第二件事是帮我报仇，而第三件事是为了给江雪找一些精纯的铀。江雪自从劫法场未果那天之后就病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但是刀上出现了裂纹。尽管我们为他请医煎药还是没有任何用途，本丸里几个会医道的人开的方子也是众说纷纭，三日月觉得江雪可能是患上了抑郁症，数珠丸恒次和药研藤四郎觉得可能也有点心肾不交的症状，但长谷部和石切丸极力争辩说那不可能是心肾不交，心肾不交有几样明显症状是频率过多的性幻想和手心发热脉象虚浮，这个他没有，仅仅是脉象乏力，不吃不睡而已。因此这些江湖郎中们投了一票，结果‘江雪患上了抑郁症’，以三比二的微弱优势胜出。但是呢，无论是抑郁症还是心肾不交，他们都需要一样对付丧神有滋阴养心作用，性质甘寒的宝贵药材——那就是铀。他们可以在手入的时候给江雪的本体加一些铀进去。其实这件事本来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只要告诉司马穆之，司马穆之就马上会送来几桶上好的铀，魔域盛产放射性矿物以及多到送人不眨眼的放射性矿物，这点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江雪必然会讨厌司马穆之他们，因此大家也不准备去劳烦魔域的人。
“你来太晚了。“博多说，”核电站已经被水泡了。“
“那没关系。”他说，“东京有个矿产资源研究院，那里有铀，我想那些藏在铅罐里的铀他们应该没敢带走。”
“嘿“博多显得有些沮丧，”确实，不过如果遇上了变异怪物怎么办？“
“这倒很奇怪，就算我活了一千年，可我也只听说铀可以让动物患病折寿，没听说过铀可以让动物变强的事。”三日月皱着眉说。
“万一狸猫换太子的诅咒在你身上怎么办？”博多藤四郎问。
“狸猫换太子的诅咒？”三日月故作装傻地问，“怎么了？”
“别装傻了。”博多藤四郎叹口气说，“清光把你的事告诉我了，你也知道他是本丸有名的包打听。我就说说这狸猫换太子诅咒——我听说阿萨托斯同时也掌管概率，你又和他有点联系，这样说来，不是无论怎样的低概率的事情在你面前都有可能随机出现吗？你不来，我还不用担心遇上可怕的变异怪物呢。”
“嘿。“他说，“您是在说，那群变异怪物不经过生长发育的过程，我一来，您动嘴说说，它们就纷纷从天上凭空掉下吗？尽管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由于明天还要去研究院找铀，所以我们今天也只好找个地方过夜了，在考虑之后我们还是打算回到长山那边去，在沙地上扎营，今天是三日月做饭，他说现在最好还是吃点海里的东西。就脱了风衣，将内衣在腰上系起来，去抓水母了。我们倒是不用担心辐射问题，现在海里的水产的确滋养，吃了会感觉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变强壮一点，尽管只是一点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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