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5.怜香卷 第六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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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书信盈香美人负气 画舫赏景少保征歌
却说凡尔赛听了，看着他的样子，笑道：“你先这样不要动，我把你这样儿画下来，倒也好看。”歌仙笑道：“别，被你这泼墨大写意地一画，人们都知道我这会儿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只顾笑闹，长谷部却一直不曾说话，闷闷垂着头，待阿史那嘉尔收拾停当之后，他才走去拉着他手道：“二当家，咱们回去罢，这里也没什么好玩了。”阿史那嘉尔笑道：“好吧，咱们回去，船上估计正吃饭呢。”当下就返回去了，却见数珠丸依着船舷看对面的清光，见了长谷部，笑道：“怎样了？”长谷部笑道：“宝箱挖出来了，全是书信。没有别的。”数珠丸念声佛号，道：“这也算是好事，若不是书信，荀尚书的清白就毁了。”
两人正说着，清光一脸晦气色地跳上对面那个船的甲板，道：“荀葳这官做的真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埋了一大堆金银财宝呢，未曾想就是一堆破书旧信，这算什么宝贝，也值得动那们多人手，拿刀弄杖地找？”此时李奈走出来，远远地隔着船舷道：“你却不知道，这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清光听了，气鼓鼓地一跺脚道：“我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值钱地方，爷儿们出生入死，却换回来一堆吃不能吃，穿不能穿的破纸，真真儿地气死人了，你要觉得值钱，我就全烧给你！”李奈道：“偏偏不是烧的，你要是烧，荀蕤还不干呢，再说我是用不上的，你要就留着吧。”清光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可偏偏又没办法，走到船舱里，见安定好端端地蹲在船舱角落当蘑菇，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清光感觉又气又笑，拉起他一看止见他面色青白，原是安定晕船了，却不自知，只以为自己还在陆地上呢，清光忙拿出带来的晕船药与他吃了，偏偏魔兵里有个小丫头也有李氏血统，极为伶俐刻薄，见清光给安定吃晕船药，因而笑道：“清光少爷，您开着偌大的生药铺子，怎地不将您兜里的大力神丹与安定少爷吃？那药不是包治百病么？”清光瞪他一眼，道：“好个猴儿崽子，你这眼力做使唤丫头都不够格，小爷卖的药是给人吃的，晕船不治，没眼力见儿更不治。”那丫头做了个鬼脸，转身溜了。清光见安定吃了药，脸色不白了，就颓然坐回床铺上，安定却蹭了过来，道：“我生虫了，刚才不舒服。”清光道：“这会儿呢？”安定道：“这会儿好了。”清光道：“你才没生虫，生了虫这会儿好不了的，且安心睡着罢，等会儿我去偷点肉来给你吃。”说着躺倒一边，一只手搂着他。安定见他不动，就在铺上乱碰耍子，将灯光打在他脸上，清光知道他好奇，闭着眼道：“你别乱动了，好好儿地陪我。”睁开眼睛时候却看见安定似乎对他笑了一下，清光也不在意，却也无话。
却说小辉和长谷部两人回了船舱，却见鹤丸坐在铺上半眯着眼，小三日月窝在他怀里，大三日月倒是没睡，同样坐着，邯郸男似乎去另一船舱熬药了，小辉笑道：“不去看挖宝么？”大三日月没有说别的，伸出手来道：“抱我。”小辉上去抱住，就知道他又烧起来了，道：“能早点回去就好，纵然回不去，也别延误久了。”正说着三日月往他肩上一枕，合着眼流起泪来。小辉知道他身上不舒服，就将他抱紧了，道：“以前都是他抱着我去外面看风景的，这会儿该我抱着他了。”鹤丸眼睛半睁不睁地道：“你吃了东西不曾？”小辉道：“他们饭厅里准备的凉糕，我吃了点子了，说也奇怪，这东西吃嘴里是凉的，咽下去是温热的。”鹤丸道：“那凉糕没滋味，白水一样透明的。倒是清素，最能顶饥耐战，他们军里的常备伙食，不过天天吃也腻了。”说罢又打起瞌睡。
长谷部摇头道：“刚才挖宝你们没去看，挖出来的是什么？”小三日月道：“是书信。”长谷部诧异道：“你怎么这们快地知道是书信？”小三日月道：“猜的。”长谷部问：“怎样猜的？”小三日月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能猜出来。”两人说着话，大三日月却睡着了。
小辉道：“难得他睡着了，也没晕船。”长谷部道：“倒是身子虚了容易晕船，这会儿上了船，头也有点恍恍惚惚的恶心，要是有姜汁薄荷糖，我倒是想吃点子。”小辉道：“饭厅里有姜汁薄荷糖，我带回来了，放在桌子上。”长谷部去看的时候，原来是一瓶透明碧绿的糖水，也就拿了个杯子倒了一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这时候邯郸男端着药进来了，小辉就将大三日月叫醒，却见鹤丸声气虚弱地问：“有晕船药么？”长谷部惊道：“你刚才又不晕船。”鹤丸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晕的厉害，心口又疼。”邯郸男道：“你不早说！早说了我也就给你准备一份汤药过来了。”鹤丸道：“海水凉性，怎地熬药？”李奈道：“想喝淡水也容易，船上有个淡水器，装两斤海水，出一斤六两淡水还剩三两盐。”鹤丸道：“哪儿那们咸呢，两斤海水熬的了一两盐就不错了。”说着拿出随身的药瓶，吃了药又道：“我原本以为我像以前一样也不晕船的，博多湾风浪那们大，我也受得住，在博多湾时候我还看见过几个青铜圣斗士，也没和他们说话。”
小三日月道：“也不用和他们多说，说了惹上因缘，也就不好了。”小辉让大三日月吃了药，一时又摆上饭来，却是时鲜的鱼虾之类，三日月和鹤丸止喝了些汤，又用鱼汤泡了饭，捡了几块蒸熟的乳饼就不吃了。李奈道：“郎君，忒好的鲸乳饼儿，比牛乳饼滑顺许多，不多用些？”三日月道：“给你留着呢，再说我这会儿也吃不下。”邯郸男就把他剩下的半碗饭吃了，又道：“船上有个生物舱，种着菜，却也没熟，得再等两天，郎君想要吃，我去用法术弄熟，嘱咐他们就是。”
三日月笑道：“为了口吃的，巴巴儿地让你劳力，多不值，又说是好饭不怕晚，这会儿弄熟了，味道也不一定比自然长熟的要好，不过若是义辉公要吃，那就不用顾虑了。”小辉道：“我倒也不太想吃，那凉糕顶饥得很。”小三日月倒是笑了一下，道：“船上种着苹果么？”李奈笑道：“说的就是苹果。”小三日月道：“酸苹果化郁，早两天摘几个也无妨，咱摘两个供了祖先，然后咱再吃。”
邯郸男笑道：“行。”不多时就摘了些青苹果来，洗手供在香盘里。鹤丸此时缓了过来，小三日月问：“好些不曾？”鹤丸点头道：“好些，快返航了罢？”邯郸男道：“晚上就能回去。”鹤丸道：“这会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小三日月道：“咱做诗歌罢。”长谷部道：“做律诗需要限韵和平仄，咱写歌罢，可也得问义辉公喜欢什么。”小辉道：“写歌罢，歌虽然说像诗，可不限平仄。”数珠丸笑道：“我替你们誊录，也不限韵脚，随便各人写。”李奈一边笑，一边着人送了纸笔进来，道：“我有个主意，大家拿一本韵书，翻到那个字，就用哪个字。”小辉道：“好。”当下个人翻书，轮到长谷部时候他也不在意，信手一翻，脸色登时变了，苦笑道：“辛亏是写歌，不然抽个该死十三元，我就要切肚子了。”小辉道：“瞎说什么，我这会儿也没学会写七律，不也活的好好的？”
众人又笑起来，直到邯郸男拿了一个砂钟开始计时，这才各自凝神构思，按理说歌比七律好做，限韵不限韵都可，平仄也不追究，长谷部伸头见小辉已经有了两句，就暗自揣测他写这两句诗的意思，揣测过后，心里也有了底，因而写了出来。数珠丸接过稿子看是：
咏秦淮小海沟得魂字
斜阳鸥声唤归魂，眼前不见永济门。
燕子矶头挂海藻，秦淮桨上游灰豚。
朝来迷雾生幻景，暮去空茫对黄昏。
悲歌愁叹皆难释，一片丹青收泪痕。
数珠丸笑道：“说要写歌，可你这规规矩矩，不是律也带律味儿了，义辉公应该赏你才是。”长谷部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们出家人，总得先讲自律，律人是谈不上的。”鹤丸道：“你们又没成家，绿来绿去的做什么。”长谷部问：“你的呢？”鹤丸道：“写上了。”众人看他手里的纸，是：
咏秦淮小海沟得寒字
收拾伤情观沧澜，洪波骤起海夏寒。
昔年楼阁皆无迹，重演诗曲意兴阑。
复兴市中遗老在，秦淮湾里众生繁。
兴衰更替寻常事，何必垂头做苦酸？
要知其他人写了什么，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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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盈香美人负气 画舫赏景少保征歌
却说凡尔赛听了，看着他的样子，笑道：“你先这样不要动，我把你这样儿画下来，倒也好看。”歌仙笑道：“别，被你这泼墨大写意地一画，人们都知道我这会儿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只顾笑闹，长谷部却一直不曾说话，闷闷垂着头，待阿史那嘉尔收拾停当之后，他才走去拉着他手道：“二当家，咱们回去罢，这里也没什么好玩了。”阿史那嘉尔笑道：“好吧，咱们回去，船上估计正吃饭呢。”当下就返回去了，却见数珠丸依着船舷看对面的清光，见了长谷部，笑道：“怎样了？”长谷部笑道：“宝箱挖出来了，全是书信。没有别的。”数珠丸念声佛号，道：“这也算是好事，若不是书信，荀尚书的清白就毁了。”
两人正说着，清光一脸晦气色地跳上对面那个船的甲板，道：“荀葳这官做的真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埋了一大堆金银财宝呢，未曾想就是一堆破书旧信，这算什么宝贝，也值得动那们多人手，拿刀弄杖地找？”此时李奈走出来，远远地隔着船舷道：“你却不知道，这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清光听了，气鼓鼓地一跺脚道：“我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值钱地方，爷儿们出生入死，却换回来一堆吃不能吃，穿不能穿的破纸，真真儿地气死人了，你要觉得值钱，我就全烧给你！”李奈道：“偏偏不是烧的，你要是烧，荀蕤还不干呢，再说我是用不上的，你要就留着吧。”清光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可偏偏又没办法，走到船舱里，见安定好端端地蹲在船舱角落当蘑菇，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清光感觉又气又笑，拉起他一看止见他面色青白，原是安定晕船了，却不自知，只以为自己还在陆地上呢，清光忙拿出带来的晕船药与他吃了，偏偏魔兵里有个小丫头也有李氏血统，极为伶俐刻薄，见清光给安定吃晕船药，因而笑道：“清光少爷，您开着偌大的生药铺子，怎地不将您兜里的大力神丹与安定少爷吃？那药不是包治百病么？”清光瞪他一眼，道：“好个猴儿崽子，你这眼力做使唤丫头都不够格，小爷卖的药是给人吃的，晕船不治，没眼力见儿更不治。”那丫头做了个鬼脸，转身溜了。清光见安定吃了药，脸色不白了，就颓然坐回床铺上，安定却蹭了过来，道：“我生虫了，刚才不舒服。”清光道：“这会儿呢？”安定道：“这会儿好了。”清光道：“你才没生虫，生了虫这会儿好不了的，且安心睡着罢，等会儿我去偷点肉来给你吃。”说着躺倒一边，一只手搂着他。安定见他不动，就在铺上乱碰耍子，将灯光打在他脸上，清光知道他好奇，闭着眼道：“你别乱动了，好好儿地陪我。”睁开眼睛时候却看见安定似乎对他笑了一下，清光也不在意，却也无话。
却说小辉和长谷部两人回了船舱，却见鹤丸坐在铺上半眯着眼，小三日月窝在他怀里，大三日月倒是没睡，同样坐着，邯郸男似乎去另一船舱熬药了，小辉笑道：“不去看挖宝么？”大三日月没有说别的，伸出手来道：“抱我。”小辉上去抱住，就知道他又烧起来了，道：“能早点回去就好，纵然回不去，也别延误久了。”正说着三日月往他肩上一枕，合着眼流起泪来。小辉知道他身上不舒服，就将他抱紧了，道：“以前都是他抱着我去外面看风景的，这会儿该我抱着他了。”鹤丸眼睛半睁不睁地道：“你吃了东西不曾？”小辉道：“他们饭厅里准备的凉糕，我吃了点子了，说也奇怪，这东西吃嘴里是凉的，咽下去是温热的。”鹤丸道：“那凉糕没滋味，白水一样透明的。倒是清素，最能顶饥耐战，他们军里的常备伙食，不过天天吃也腻了。”说罢又打起瞌睡。
长谷部摇头道：“刚才挖宝你们没去看，挖出来的是什么？”小三日月道：“是书信。”长谷部诧异道：“你怎么这们快地知道是书信？”小三日月道：“猜的。”长谷部问：“怎样猜的？”小三日月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能猜出来。”两人说着话，大三日月却睡着了。
小辉道：“难得他睡着了，也没晕船。”长谷部道：“倒是身子虚了容易晕船，这会儿上了船，头也有点恍恍惚惚的恶心，要是有姜汁薄荷糖，我倒是想吃点子。”小辉道：“饭厅里有姜汁薄荷糖，我带回来了，放在桌子上。”长谷部去看的时候，原来是一瓶透明碧绿的糖水，也就拿了个杯子倒了一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这时候邯郸男端着药进来了，小辉就将大三日月叫醒，却见鹤丸声气虚弱地问：“有晕船药么？”长谷部惊道：“你刚才又不晕船。”鹤丸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晕的厉害，心口又疼。”邯郸男道：“你不早说！早说了我也就给你准备一份汤药过来了。”鹤丸道：“海水凉性，怎地熬药？”李奈道：“想喝淡水也容易，船上有个淡水器，装两斤海水，出一斤六两淡水还剩三两盐。”鹤丸道：“哪儿那们咸呢，两斤海水熬的了一两盐就不错了。”说着拿出随身的药瓶，吃了药又道：“我原本以为我像以前一样也不晕船的，博多湾风浪那们大，我也受得住，在博多湾时候我还看见过几个青铜圣斗士，也没和他们说话。”
小三日月道：“也不用和他们多说，说了惹上因缘，也就不好了。”小辉让大三日月吃了药，一时又摆上饭来，却是时鲜的鱼虾之类，三日月和鹤丸止喝了些汤，又用鱼汤泡了饭，捡了几块蒸熟的乳饼就不吃了。李奈道：“郎君，忒好的鲸乳饼儿，比牛乳饼滑顺许多，不多用些？”三日月道：“给你留着呢，再说我这会儿也吃不下。”邯郸男就把他剩下的半碗饭吃了，又道：“船上有个生物舱，种着菜，却也没熟，得再等两天，郎君想要吃，我去用法术弄熟，嘱咐他们就是。”
三日月笑道：“为了口吃的，巴巴儿地让你劳力，多不值，又说是好饭不怕晚，这会儿弄熟了，味道也不一定比自然长熟的要好，不过若是义辉公要吃，那就不用顾虑了。”小辉道：“我倒也不太想吃，那凉糕顶饥得很。”小三日月倒是笑了一下，道：“船上种着苹果么？”李奈笑道：“说的就是苹果。”小三日月道：“酸苹果化郁，早两天摘几个也无妨，咱摘两个供了祖先，然后咱再吃。”
邯郸男笑道：“行。”不多时就摘了些青苹果来，洗手供在香盘里。鹤丸此时缓了过来，小三日月问：“好些不曾？”鹤丸点头道：“好些，快返航了罢？”邯郸男道：“晚上就能回去。”鹤丸道：“这会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小三日月道：“咱做诗歌罢。”长谷部道：“做律诗需要限韵和平仄，咱写歌罢，可也得问义辉公喜欢什么。”小辉道：“写歌罢，歌虽然说像诗，可不限平仄。”数珠丸笑道：“我替你们誊录，也不限韵脚，随便各人写。”李奈一边笑，一边着人送了纸笔进来，道：“我有个主意，大家拿一本韵书，翻到那个字，就用哪个字。”小辉道：“好。”当下个人翻书，轮到长谷部时候他也不在意，信手一翻，脸色登时变了，苦笑道：“辛亏是写歌，不然抽个该死十三元，我就要切肚子了。”小辉道：“瞎说什么，我这会儿也没学会写七律，不也活的好好的？”
众人又笑起来，直到邯郸男拿了一个砂钟开始计时，这才各自凝神构思，按理说歌比七律好做，限韵不限韵都可，平仄也不追究，长谷部伸头见小辉已经有了两句，就暗自揣测他写这两句诗的意思，揣测过后，心里也有了底，因而写了出来。数珠丸接过稿子看是：
咏秦淮小海沟得魂字
斜阳鸥声唤归魂，眼前不见永济门。
燕子矶头挂海藻，秦淮桨上游灰豚。
朝来迷雾生幻景，暮去空茫对黄昏。
悲歌愁叹皆难释，一片丹青收泪痕。
数珠丸笑道：“说要写歌，可你这规规矩矩，不是律也带律味儿了，义辉公应该赏你才是。”长谷部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们出家人，总得先讲自律，律人是谈不上的。”鹤丸道：“你们又没成家，绿来绿去的做什么。”长谷部问：“你的呢？”鹤丸道：“写上了。”众人看他手里的纸，是：
咏秦淮小海沟得寒字
收拾伤情观沧澜，洪波骤起海夏寒。
昔年楼阁皆无迹，重演诗曲意兴阑。
复兴市中遗老在，秦淮湾里众生繁。
兴衰更替寻常事，何必垂头做苦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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