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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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草碧色的眼眸一暗, 并未回答画儿的话，而是唤道“轻絮。”
她话音落下，画儿便见一只赤色的小狐狸从竹林中跑出来, 那只狐狸一面跑着, 一面变样，先是变出了人头，随后又变出了人身, 等到了她们身前，耳朵尾巴也匿起来了, 化作一个女童妖妖娆娆的走了过来，其形貌, 赫然就是画儿来时见的那人。
轻絮走到苏兰草身前, 垂头舔了舔苏兰草的手, 苏兰草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去收拾收拾里边吧。”
轻絮眼睛弯起，发出一声很是亲近的低鸣，随后拧着腰肢进了竹舍中。
“她是你的孩子吗”
苏兰草道“她是我前十几年随手捡的，我是玄狐，生出来的孩子可不会是那么丑的毛色。”
“玄狐”画儿眼睛一亮“我先前在阿襄库里翻到了一件镶玄狐毛的斗篷, 可好看了。”
同类被剥皮赏玩，任谁听了都不会欢喜, 画儿看着面上生出冷色的苏兰草, 咳了一声, 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变成人身的呢”
苏兰草神色淡了下来, 抬眸看着院中郁郁葱葱的兰草，音色变得轻渺“我吃了一个人的心。”
画儿看着她的面色，直觉她不舍得那个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苏兰草说着，捏了捏画儿的下巴“有个成人的机会在面前，你舍得放弃吗”
画儿想起开了神识之后被拘在画中不得解脱的日子，摇头。
苏兰草微微一笑“这便是了，能当人，谁愿意当畜生。”
“也是。”画儿说着，想起魏襄，声音低了下来。
苏兰草将手放在画儿脖颈上，感受到了细嫩的皮肉下一丝微弱的跳动，轻缓的好似一阵拂不动衣角的风吹在了水面上，她有些意外“万物自有法度，我等因机缘误打误撞成了人身的，多不被天道所容，我皮肉为真，倒是比你好些，只是没想到你我原以为你在外头撑不了几日的，没曾想此次再见，竟连脉息都生出来了。”
画儿点头，却未曾言语。
苏兰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今日过来，不会只是闲的无聊，过来解闷吧。”
画儿摇头，抬步出了檐下，矮身坐在台阶上“我心中有些闷，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兰草悠悠一笑“还是来解闷的。”
画儿抬头看着她“那你能给我解闷吗”
苏兰草弯腰捧住她的脸，拿指尖在她面上摩挲，柔声道“你说呢”
“你这副神态，和先前要让那男子掏心时一样。”画儿打了个寒颤，将苏兰草推开“我是不会被你迷惑的。”
苏兰草收回手，矮身坐在画儿身畔“小丫头真没意思，想当年有个女人为了勾搭我，将她的未婚夫都杀了呢。”
“为什么”画儿惊奇“给你寻心吃吗”
苏兰草摇头“你当谁都能看出我是什么东西呀，她是觉得我不和她在一处，是因为她未婚夫。”
画儿点评道“傻子。”
“可不是，陷入情爱里的人最傻。”苏兰草说着有些遗憾“可惜她是女的，要不然她的心绝对是我的。”
画儿道“你真讨厌。”
“你也会如此的。”苏兰草在画儿脸上拧了一把“你瞧，你如今不是主动来找我了吗”
苏兰草一抬胳膊，引得袍子扯开，春光乍泄，画儿伸手替她掩上，道“若不是你那夜示好暗示，我才不会来，我来了，不正合你的意吗”
苏兰草掩袖一笑“说的冠冕堂皇的，依我看没有烦心事，你才不会来我这呢。”
苏兰草说罢，指了指画儿的心口“都找到门道了，还有什么好烦的再接再厉便是。”
二人说话间，轻絮拖着男子的尸体出来，费劲力气的拖到门口，便砰的一声将男子丢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男子怨愤的啐了一口，似是嫌他重，随后甩了甩胳膊，又将男子拖起来，噔噔噔从台阶上拖了下去。
画儿将散在台阶上的衣袖拢起来，免得被蹭到，看着男子身上留下的血迹，低声道“怎么再接再厉。”
苏兰草抬臂一挥，召来一阵水汽，霎时便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了“你知道的。”
画儿看着干净如初的地面，摇头“你不懂。”
“我不懂”苏兰草娇声轻笑“我不懂什么”
画儿看着轻絮将那个男子拖入竹林，随后扯下脖子上用绳子悬着的一个小瓶子，打开倒了一点白色粉末在男子身上，那男子被粉末腐蚀，转瞬间便被化去了一只胳膊，画儿蹙着眉收回视线“你不懂人情。”
“我们又不是人，懂什么人情。”苏兰草将胸前的发丝拨到身后“怎么，舍不得了”
画儿点头“他对我很好。”
“好就对了，要不然你不是白废功夫了吗。”
画儿抱住双膝，将头埋在上面“我好像有点不舍得他。”
苏兰草看着蜷缩着的画儿，语调有些凉“那便回去当一幅画吧，顺道想法子封了神识，要不跟坐牢似的，不知要受多少年的罪。”
画儿瑟缩一下，抬头，可怜巴巴的道“可不可以用旁人的。”
苏兰草嗤笑“先前你不是还说我不通人情吗，怎么现在竟也要效仿了”
她说着低低一叹“你和我不一样，你得了他的心头血，因他的欲念而生，如今虽过去百十年，但你们的缘分在画落成之日便注定了，你成人，正是他当年许下的愿，只要如今他愿意把心给你，你也算替他圆了当年之愿，成了人，还自带功德，更不必再去费尽心思的寻别的心，可比我们这些飞禽走兽容易多了。”
和苏兰草比起来，这确实是天大的便宜了，画儿直起身子，眼中的犹豫之色淡了些，又听苏兰草道“况且，他如今转世投胎成了皇帝，凡人都称皇帝为天子，那可是有大福报的，寻常凡人比不了，吃了他的心，说不定能直接飞升，那些追着我打的和尚道士，见了你，都得恭恭敬敬的。”
画儿闻言，搅着披帛沉思不语，苏兰草见状，随手摘下画儿头上别着的玉梳，将自己的头发拢在一侧，拿着梳子缓缓梳理。
只听画儿道“我若是吃旁人的呢”
苏兰草继续梳理她的头发，懒声道“就和我现在一样。”
画儿抿唇，眼角余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个已经被化去大半个身子，只留了一双腿的男子，捂住胸口，收回了视线，画儿看向拿着她的梳子梳头发梳的仔细的苏兰草“你好像对当年之事知道的很清楚。”
苏兰草垂眸看着自己的发梢“当年我尚且是只狐狸时，养我的那个傻子和画你的那个人关系很好。”
苏兰草说罢，欲要将梳子插回画儿发间“要不我怎么能一眼认出你。”
“还有这一份前缘。”画儿抓住她的手腕“你该不会是想说遇到了旧相识，心中欢喜想要帮我一把吧。”
苏兰草眉梢一挑，还未说话，便听画儿又道“我可不信。”
画儿说着，将苏兰草的手拉下来按回她腿上“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那个痴人怎么能画出你这么机灵的画。”苏兰草感叹了一句，又道“我确实不只为了你，但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中应当清楚，吃人心罪孽已经够大了，我犯不着再多造口舌之业。”
画儿没有穷追不舍的问苏兰草的目的，她松了手，托腮不发一言，白嫩的脸颊被她的手挤的圆圆的，有些让人心怜的孩子气，苏兰草看着她，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已经这般了，将来定是少不了报应，你莫要步我的后尘。”
画儿点头“我知道。”
苏兰草将发梳给画儿插回发髻上“你来我这，应当是有旁的事吧，可是有什么为难了”
画儿此次没有拒绝，任由苏兰草将发梳给她戴上。
她闷声道“我原来觉得人心浅薄，很好看透，可最近，我觉得我看不懂阿襄在想什么了。”
“他怎么了”
“他说我未必不能当皇后。”画儿说着，捂住脸“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问我。”
苏兰草笑道“这是好事呀，证明他对你动心了，只要你再接再厉，让他彻底爱上你，心里只有你，就到了你成人的时候了。”
“像你那样再接再厉吗”画儿放下手“什么是爱上”
苏兰草有些头疼“就是想和你当夫妻。”
“我知道，两心同一，可是我要的是他的心而不是和他同心呀。”画儿问道“能心甘情愿将心给我的，不是父母吗可他不想当我阿耶了。”
苏兰草闻言，笑的趴在画儿身上“谁告诉你的。”
画儿回忆道“我亲眼看到的，阿襄的阿娘为了救他死了，阿襄可难过了，说自己害了阿娘，可阿襄的阿兄说父母之爱最是无私，不只下水救阿襄，便是让她以命换命，阿襄的阿娘都是愿意的。”
苏兰草笑的愈发厉害“哄孩子的话你都信，魏襄那兄长真是个讨厌的，小孩都骗，险些坑了你。”
画儿顿住“他说的不对吗”
“自然是不对的，尤其是在他们家，骨肉亲情最是淡薄。”苏兰草不屑道“魏襄的阿翁可是一气弄死过两个儿子的。”
画儿想起了皇后死后，她曾恍惚听过先帝不喜魏襄之言，那时她神智还是不甚清醒的，迷糊听了一耳朵便抛在脑后了，经苏兰草一说才想起来。
茅塞顿开，她鼓起腮帮子“阿襄的阿兄真讨厌。”
“还不是你自己迷糊。”苏兰草说罢，笑的“魏襄如此对你大为有利，现在还闷吗”
画儿点头“更加闷了。”
苏兰草从画儿身上起来“这闷我就无力帮你解了，只能你自己想开，但切记行事不要冲动，男人大都沉迷色相，只一个嘴上说的好听，更何况他如今还是皇帝，更是不会轻易让你得了他的心的。”
画儿道“我知道，我能感受出来，他的心里装了许多东西。”
苏兰草掩唇打了个呵欠“那你就要学着怎么才能让你自己在他心里，比其他的东西都重要了。”
画儿问道“我是要勾引他吗”
苏兰草点头“自然，要人家心的是你，你不主动，还等着人家巴巴给你送来”
画儿虚心求教“我该怎么做。”
苏兰草摇头“这个要看悟性，我教不了你，但你放心，有那段前缘在，你绝对是得他看重喜欢的。”
画儿垂了眼睫，突然来了一句“我真坏。”
苏兰草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
画儿呆呆坐了半晌，起身道“我走了，谢谢狐阿姐。”
苏兰草对她摆了摆手，笑盈盈的，眉眼含情，这幅相貌神态，不论男女看了，怕都会喜欢，只听苏兰草道“不谢。”
画儿看着她，突然问道“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苏兰草闻言，那双碧眸中的光彩好似被轻纱遮住了，她淡声道“死了。”
苏兰草说着，将视线移到轻絮身上，在看到轻絮将瓶子整个倒过来敲出最后一点余粉后，双目顿时便瞪开了，张口嗔骂道“小畜生，你且怜惜着些，那化尸粉难制得狠呢你就不能留些当花肥何必将他化的骨头渣都不剩。”
轻絮拿着瓶子的手一顿，随后将瓶子藏在身后，很是无辜的对苏兰草一笑。
苏兰草无奈叹道“真是造孽。”
画儿的视线在轻絮和苏兰草之间转了几转，随后收回视线，抬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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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下，画儿便见一只赤色的小狐狸从竹林中跑出来, 那只狐狸一面跑着, 一面变样，先是变出了人头，随后又变出了人身, 等到了她们身前，耳朵尾巴也匿起来了, 化作一个女童妖妖娆娆的走了过来，其形貌, 赫然就是画儿来时见的那人。
轻絮走到苏兰草身前, 垂头舔了舔苏兰草的手, 苏兰草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去收拾收拾里边吧。”
轻絮眼睛弯起，发出一声很是亲近的低鸣，随后拧着腰肢进了竹舍中。
“她是你的孩子吗”
苏兰草道“她是我前十几年随手捡的，我是玄狐，生出来的孩子可不会是那么丑的毛色。”
“玄狐”画儿眼睛一亮“我先前在阿襄库里翻到了一件镶玄狐毛的斗篷, 可好看了。”
同类被剥皮赏玩，任谁听了都不会欢喜, 画儿看着面上生出冷色的苏兰草, 咳了一声, 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变成人身的呢”
苏兰草神色淡了下来, 抬眸看着院中郁郁葱葱的兰草，音色变得轻渺“我吃了一个人的心。”
画儿看着她的面色，直觉她不舍得那个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苏兰草说着，捏了捏画儿的下巴“有个成人的机会在面前，你舍得放弃吗”
画儿想起开了神识之后被拘在画中不得解脱的日子，摇头。
苏兰草微微一笑“这便是了，能当人，谁愿意当畜生。”
“也是。”画儿说着，想起魏襄，声音低了下来。
苏兰草将手放在画儿脖颈上，感受到了细嫩的皮肉下一丝微弱的跳动，轻缓的好似一阵拂不动衣角的风吹在了水面上，她有些意外“万物自有法度，我等因机缘误打误撞成了人身的，多不被天道所容，我皮肉为真，倒是比你好些，只是没想到你我原以为你在外头撑不了几日的，没曾想此次再见，竟连脉息都生出来了。”
画儿点头，却未曾言语。
苏兰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今日过来，不会只是闲的无聊，过来解闷吧。”
画儿摇头，抬步出了檐下，矮身坐在台阶上“我心中有些闷，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兰草悠悠一笑“还是来解闷的。”
画儿抬头看着她“那你能给我解闷吗”
苏兰草弯腰捧住她的脸，拿指尖在她面上摩挲，柔声道“你说呢”
“你这副神态，和先前要让那男子掏心时一样。”画儿打了个寒颤，将苏兰草推开“我是不会被你迷惑的。”
苏兰草收回手，矮身坐在画儿身畔“小丫头真没意思，想当年有个女人为了勾搭我，将她的未婚夫都杀了呢。”
“为什么”画儿惊奇“给你寻心吃吗”
苏兰草摇头“你当谁都能看出我是什么东西呀，她是觉得我不和她在一处，是因为她未婚夫。”
画儿点评道“傻子。”
“可不是，陷入情爱里的人最傻。”苏兰草说着有些遗憾“可惜她是女的，要不然她的心绝对是我的。”
画儿道“你真讨厌。”
“你也会如此的。”苏兰草在画儿脸上拧了一把“你瞧，你如今不是主动来找我了吗”
苏兰草一抬胳膊，引得袍子扯开，春光乍泄，画儿伸手替她掩上，道“若不是你那夜示好暗示，我才不会来，我来了，不正合你的意吗”
苏兰草掩袖一笑“说的冠冕堂皇的，依我看没有烦心事，你才不会来我这呢。”
苏兰草说罢，指了指画儿的心口“都找到门道了，还有什么好烦的再接再厉便是。”
二人说话间，轻絮拖着男子的尸体出来，费劲力气的拖到门口，便砰的一声将男子丢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男子怨愤的啐了一口，似是嫌他重，随后甩了甩胳膊，又将男子拖起来，噔噔噔从台阶上拖了下去。
画儿将散在台阶上的衣袖拢起来，免得被蹭到，看着男子身上留下的血迹，低声道“怎么再接再厉。”
苏兰草抬臂一挥，召来一阵水汽，霎时便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了“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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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苏兰草娇声轻笑“我不懂什么”
画儿看着轻絮将那个男子拖入竹林，随后扯下脖子上用绳子悬着的一个小瓶子，打开倒了一点白色粉末在男子身上，那男子被粉末腐蚀，转瞬间便被化去了一只胳膊，画儿蹙着眉收回视线“你不懂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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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对了，要不然你不是白废功夫了吗。”
画儿抱住双膝，将头埋在上面“我好像有点不舍得他。”
苏兰草看着蜷缩着的画儿，语调有些凉“那便回去当一幅画吧，顺道想法子封了神识，要不跟坐牢似的，不知要受多少年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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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草笑道“这是好事呀，证明他对你动心了，只要你再接再厉，让他彻底爱上你，心里只有你，就到了你成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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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她鼓起腮帮子“阿襄的阿兄真讨厌。”
“还不是你自己迷糊。”苏兰草说罢，笑的“魏襄如此对你大为有利，现在还闷吗”
画儿点头“更加闷了。”
苏兰草从画儿身上起来“这闷我就无力帮你解了，只能你自己想开，但切记行事不要冲动，男人大都沉迷色相，只一个嘴上说的好听，更何况他如今还是皇帝，更是不会轻易让你得了他的心的。”
画儿道“我知道，我能感受出来，他的心里装了许多东西。”
苏兰草掩唇打了个呵欠“那你就要学着怎么才能让你自己在他心里，比其他的东西都重要了。”
画儿问道“我是要勾引他吗”
苏兰草点头“自然，要人家心的是你，你不主动，还等着人家巴巴给你送来”
画儿虚心求教“我该怎么做。”
苏兰草摇头“这个要看悟性，我教不了你，但你放心，有那段前缘在，你绝对是得他看重喜欢的。”
画儿垂了眼睫，突然来了一句“我真坏。”
苏兰草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
画儿呆呆坐了半晌，起身道“我走了，谢谢狐阿姐。”
苏兰草对她摆了摆手，笑盈盈的，眉眼含情，这幅相貌神态，不论男女看了，怕都会喜欢，只听苏兰草道“不谢。”
画儿看着她，突然问道“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苏兰草闻言，那双碧眸中的光彩好似被轻纱遮住了，她淡声道“死了。”
苏兰草说着，将视线移到轻絮身上，在看到轻絮将瓶子整个倒过来敲出最后一点余粉后，双目顿时便瞪开了，张口嗔骂道“小畜生，你且怜惜着些，那化尸粉难制得狠呢你就不能留些当花肥何必将他化的骨头渣都不剩。”
轻絮拿着瓶子的手一顿，随后将瓶子藏在身后，很是无辜的对苏兰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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