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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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默认。
“他怎么可能有那么正经的徒弟？！”林震朝手握扇子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地怪叫，“他居然教得出来？！”
韩夫人：“殷先生本来就很正经。”
“如果是和有才比，那他确实很正经。”林震朝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陪张泰山打太极，累得慌，“他十二年前差点害我们三个丢了命，我可一辈子也忘不了。”
韩夫人：“那不是殷先生的错，你就别计较了。”
林震朝不满：“我可没你那么宽容，我就是小心眼，谁得罪了我，我记他一辈子。”
“樊玥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和人较量，受了重伤，我就派人送他回八荒城了，”韩夫人岔开话题，“那孩子本就聪明，张泰山的人应该找不到他。”
林震朝冷哼：“现在最好祈祷他别被找到，要是张泰山对他做了什么，那老鬼的怒火可没人承受得起。”
将近八十岁的老怪物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传承衣钵的徒弟，要是就这么毁了，殷老鬼指不定会把火气撒谁身上。
“那个和樊玥较量的人是谁？”林震朝挺好奇的，能把殷老鬼的宝贝徒弟给打伤，有两把刷子啊。
“‘快刀’钱帛。”
“浅薄？”林震朝笑喷，“这什么破名。”
韩夫人不认为这有多么好笑，“这你应该去问有才，他对这方面挺了解的。‘快刀’钱帛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出现的，外界传言行侠仗义，待人友善，名气挺高影响力也不差，我看过，他的刀的确很快，而且”想了想，他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林震朝漫不经心的：“再快也快不过”
韩夫人瞪了他一眼，他自觉消音。
“有才估计也在找樊玥，”韩夫人沉吟半晌，道：“而且有才绝对已经和商岳然联系了。”
“嗯。”林震朝赞同地道，“有才若是进京起码得等上半个月，毕竟那位可还没回来。”
韩夫人蹙眉：“搭赫连祇的顺风车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不容易也得搭。要想光明正大地进京还不被张泰山搜查，那就只能跟赫连祇一起回来。”林震朝从他的角度来阐述看法，“照我看，那辆打着‘巡查返回’旗号的马车上一定没有赫连祇，多半是他的王妃在假扮他返回，就看两边谁先抵达京城。”
林震朝用扇子敲着掌心，眯眼道：“我总觉得我们掉进了一个局里，很深，现在还不知道幕后主使者的人是谁。我先撑着，等有才来了再把摊子转交给他，这方面他比我要强上那么一点。”
“夫人，小心些，最近我有点忙不过来，要是张泰山他们对你动手了，不要客气，我来善后。”
“嗯。”韩夫人应了，问：“一个半时辰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
林震朝眯眼：“什么动静？如果你是指那会儿疑似地震的颤动的话，我确实感觉到了。”
韩夫人很专业地判断：“刚才那个不是地震。”
林震朝伸了个懒腰，神情放松了些许：“嗯，刚刚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的消息，中心是在牁州檀阳。”
韩夫人眼睫颤了颤，轻声问：“没出人命吧？”
“没有，房梁都没倒下一根，所以我认为那不是地震。不过，既然不是地震，为什么这儿都能感觉到，是不是太违背地理学了些？”
韩夫人悟了：“你是说”
林震朝地“啊”了长长一声，刚好把他后面几个字给掩了去。
韩夫人看着林震朝，林震朝用无辜的眼神回看他。
对视三秒，韩夫人败下阵来：“好吧，有才现在应该已经和他见面了。”
林震朝眯眼不语，从缝中挤出眼刀对着韩夫人扫she，这下轮到韩夫人无辜了。
林震朝“啪”地一合扇子，痞痞道：“少装无辜，老实招吧，别逼我严刑逼供啊。”
“招什么？”韩夫人装傻。
“让我想想，佟俞铮那天审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他原话是这样的：‘韩夫人说，他原本是去私塾给孩子们上课，讲完课回来的路上被人打昏了，醒来之后才发现是在尤家’。”林震朝在官场混了十年，记忆力好得不似人，一字儿不漏地把佟俞铮那天说的话复述了出来，他身体朝前造成压迫感，眼睛不眨一下地紧盯着好兄弟，“被人打昏了？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要是谁都能从后面打昏你，我和有才还混啥？”
韩夫人开始冒冷汗。
林右相右手一挥，“你不用解释，先让我猜猜，你在顾忌什么。”他用扇子轻敲掌心，做思考状，“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官府无关，是江湖事吧？”
一语中的。
韩夫人手指抽了抽，他实在没料到林震朝这么快就猜到了。
“瞧你这表情，看来我猜中了。”几十年的好兄弟，林震朝猜得到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江湖事，多半与张泰山的女婿尤宣有关。”
又猜中了。
“再进一步的话，那就只能是和尤宣满门灭绝的死因有关了。我记得你的学历上写着，你读大学的时候还选修了法医，而且学的还很不错。那么尤家满门的尸体你肯定是验过了，并且还得到了了不得的结论。至于验尸的结论嘛，再跟你的表现联系起来，就一目了然了。很显然，尤家满门是被江湖中的人干掉的，凶手手段高明，这个凶手你还认识。”
分毫不差。
“要说江湖中有什么高明的凶手你还认识，我就想不到了，这个得问有才。不过有才既然去了牁州，那一定也看了尸体，到时候他到京城来和我们汇合，我自然就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所以，夫人你是等到有才来了再让他告诉我呢，还是你现在跟我说呢？”
这是裸的威胁。
韩夫人别无选择，叹气道：“这就告诉你吧。”
“嗯哼。”林震朝笑眯眯地凑过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韩夫人闭目道。
林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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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有那么正经的徒弟？！”林震朝手握扇子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地怪叫，“他居然教得出来？！”
韩夫人：“殷先生本来就很正经。”
“如果是和有才比，那他确实很正经。”林震朝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陪张泰山打太极，累得慌，“他十二年前差点害我们三个丢了命，我可一辈子也忘不了。”
韩夫人：“那不是殷先生的错，你就别计较了。”
林震朝不满：“我可没你那么宽容，我就是小心眼，谁得罪了我，我记他一辈子。”
“樊玥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和人较量，受了重伤，我就派人送他回八荒城了，”韩夫人岔开话题，“那孩子本就聪明，张泰山的人应该找不到他。”
林震朝冷哼：“现在最好祈祷他别被找到，要是张泰山对他做了什么，那老鬼的怒火可没人承受得起。”
将近八十岁的老怪物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传承衣钵的徒弟，要是就这么毁了，殷老鬼指不定会把火气撒谁身上。
“那个和樊玥较量的人是谁？”林震朝挺好奇的，能把殷老鬼的宝贝徒弟给打伤，有两把刷子啊。
“‘快刀’钱帛。”
“浅薄？”林震朝笑喷，“这什么破名。”
韩夫人不认为这有多么好笑，“这你应该去问有才，他对这方面挺了解的。‘快刀’钱帛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出现的，外界传言行侠仗义，待人友善，名气挺高影响力也不差，我看过，他的刀的确很快，而且”想了想，他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林震朝漫不经心的：“再快也快不过”
韩夫人瞪了他一眼，他自觉消音。
“有才估计也在找樊玥，”韩夫人沉吟半晌，道：“而且有才绝对已经和商岳然联系了。”
“嗯。”林震朝赞同地道，“有才若是进京起码得等上半个月，毕竟那位可还没回来。”
韩夫人蹙眉：“搭赫连祇的顺风车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不容易也得搭。要想光明正大地进京还不被张泰山搜查，那就只能跟赫连祇一起回来。”林震朝从他的角度来阐述看法，“照我看，那辆打着‘巡查返回’旗号的马车上一定没有赫连祇，多半是他的王妃在假扮他返回，就看两边谁先抵达京城。”
林震朝用扇子敲着掌心，眯眼道：“我总觉得我们掉进了一个局里，很深，现在还不知道幕后主使者的人是谁。我先撑着，等有才来了再把摊子转交给他，这方面他比我要强上那么一点。”
“夫人，小心些，最近我有点忙不过来，要是张泰山他们对你动手了，不要客气，我来善后。”
“嗯。”韩夫人应了，问：“一个半时辰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
林震朝眯眼：“什么动静？如果你是指那会儿疑似地震的颤动的话，我确实感觉到了。”
韩夫人很专业地判断：“刚才那个不是地震。”
林震朝伸了个懒腰，神情放松了些许：“嗯，刚刚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的消息，中心是在牁州檀阳。”
韩夫人眼睫颤了颤，轻声问：“没出人命吧？”
“没有，房梁都没倒下一根，所以我认为那不是地震。不过，既然不是地震，为什么这儿都能感觉到，是不是太违背地理学了些？”
韩夫人悟了：“你是说”
林震朝地“啊”了长长一声，刚好把他后面几个字给掩了去。
韩夫人看着林震朝，林震朝用无辜的眼神回看他。
对视三秒，韩夫人败下阵来：“好吧，有才现在应该已经和他见面了。”
林震朝眯眼不语，从缝中挤出眼刀对着韩夫人扫she，这下轮到韩夫人无辜了。
林震朝“啪”地一合扇子，痞痞道：“少装无辜，老实招吧，别逼我严刑逼供啊。”
“招什么？”韩夫人装傻。
“让我想想，佟俞铮那天审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他原话是这样的：‘韩夫人说，他原本是去私塾给孩子们上课，讲完课回来的路上被人打昏了，醒来之后才发现是在尤家’。”林震朝在官场混了十年，记忆力好得不似人，一字儿不漏地把佟俞铮那天说的话复述了出来，他身体朝前造成压迫感，眼睛不眨一下地紧盯着好兄弟，“被人打昏了？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要是谁都能从后面打昏你，我和有才还混啥？”
韩夫人开始冒冷汗。
林右相右手一挥，“你不用解释，先让我猜猜，你在顾忌什么。”他用扇子轻敲掌心，做思考状，“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官府无关，是江湖事吧？”
一语中的。
韩夫人手指抽了抽，他实在没料到林震朝这么快就猜到了。
“瞧你这表情，看来我猜中了。”几十年的好兄弟，林震朝猜得到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江湖事，多半与张泰山的女婿尤宣有关。”
又猜中了。
“再进一步的话，那就只能是和尤宣满门灭绝的死因有关了。我记得你的学历上写着，你读大学的时候还选修了法医，而且学的还很不错。那么尤家满门的尸体你肯定是验过了，并且还得到了了不得的结论。至于验尸的结论嘛，再跟你的表现联系起来，就一目了然了。很显然，尤家满门是被江湖中的人干掉的，凶手手段高明，这个凶手你还认识。”
分毫不差。
“要说江湖中有什么高明的凶手你还认识，我就想不到了，这个得问有才。不过有才既然去了牁州，那一定也看了尸体，到时候他到京城来和我们汇合，我自然就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所以，夫人你是等到有才来了再让他告诉我呢，还是你现在跟我说呢？”
这是裸的威胁。
韩夫人别无选择，叹气道：“这就告诉你吧。”
“嗯哼。”林震朝笑眯眯地凑过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韩夫人闭目道。
林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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