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言可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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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霓姐，你一大早去了哪儿？”红莺一边说着，一边递朝她递过来一封帖子，“这是得春院送来的。”
“还有逸翠楼。”翠娥也跟这递过来一封。
“这么赶巧？”梓霓打开一看，两家竟是一样的，请她过去给姑娘们化妆，出场费可是不菲的，得春院出了十两银子，逸翠楼出了二十两。
梓霓舒了口气，心想手上有技术就是不一样，出个场子就是十两，买胭脂水粉得卖几十盒呢，这就叫专家。古往今来，搞技术的，那比搞生产的身价高。
细看了看那两封帖子，梓霓伤脑筋了，竟然都选在后天，腊月初八。莫不是腊八的时候，青楼里都要搞什么宴会吧？
“是选花魁。”翠娥一边替梓霓解着疑惑，一边又苦口婆心的喋喋不休起来，“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总是去那种地方谋营生呢。如今我们铺子里的生意也好转了些，青楼的生意是不是可以”
“铺子里来的都是散户，又经不起风吹草动，青楼那地方虽说招人偏见，但终归是讲规矩的。何况，我们现在还是过渡期，必须依靠她们的。”见翠娥和红莺双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一个撅着嘴，一个摇着头，她只得闭嘴了。她的宏伟目标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联合陆沉研究出具有再生物质的护肤品，而如今这个问题面临着困难，甚至可能流产，所以，她想将这条路走下去，就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因此，和青楼的合作是必须的，甚至是持久的，但她的想法是很难和面前的这两个丫头说得明白的，只得嚷嚷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和她们的生意，我肯定是会做下去的。”
“梓霓姐姐，你就不怕找不到婆家么？”红莺闪烁着大眼睛，一本正经朝梓霓看着，“哪个男子会喜欢老是往青楼跑的女子。”
“我说了要嫁么？”梓霓低吼着将她抵了回去，“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梓霓啊，我是过来人，”翠娥又开始了敲边鼓，“听姐一句话，那种地方少去为好。”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不是有句话叫做出淤泥而不染吗？”梓霓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听过这句很有哲理又很有学问的话，但她此时必须把这句话拿出来当挡箭牌，将她们那副誓死要替她捍卫清誉的模样挡回去。两个女子对视一眼，不甘的低下头，琢磨着如何能一语中的将她规劝好。
“还有一句话叫人言可畏！”
门口胤禟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一下敲进三个女子的心头。翠娥和红莺仿佛遇到天赐救星般的朝外看去，忽觉得一阵春风吹来，真的是太及时了。是的，“人言可畏”！
她们不识四书五经，说起名言古句自然比不上梓霓，刚才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就让她们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愣是没开腔，忽闻他如此的真知灼见，二人一脸凛然的朝梓霓看去，那笃定的眼神似乎在说：人言可畏，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公子要买些胭脂水粉吗？”还是红莺反应比较快，第一时间从对梓霓的苦口婆心的规劝中跳脱出来，本有些沉重的脸上此时已经堆满了笑，对那客人谦卑有礼的半鞠着腰，“请里边看。”
倒是翠娥一脸不悦的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爷不像是来买胭脂的。”她心想着话说得在理，可这儿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她挑起眉眼，围着他缓缓踱着步子，“人言可畏？你说谁呢？”
对一个女子来说，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放在现代，不当小三，不当二奶，不当小姐，那基本上是不会在意这个词的。但在古代，那就上纲上线了，你就是在妓院门口多瞟了两眼，都会被人说成是不守妇道。
而梓霓的所作所为呢，显然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不守妇道”这个级别了，如果是刻薄些的人，那直接把她列为风尘女子或者烟花女子的行列。
神马出淤泥而不染？神马濯清涟而不妖？那都是说的男人节操，虽然男人往往没有节操，但起码没人会在意他有没有贞操。
不得不说，梓霓对“人言可畏”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这样的字眼拉扯到她身上，那就是等同于在她身上搭上了“小三儿”“二奶”“小姐”这样的字眼，虽然这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但我们梓霓在现代社会早已被熏陶出了这种条件反射的心态了。转而又想着那些青楼女子，不管在他眼中如何底下，可人家是陪了青春和笑脸给他赚取了大把的银子，梓霓异常愤怒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是啊！”红莺总算是转过弯来了，约莫也觉得客人虽然不能得罪，可维护自家掌柜那是必须的，“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的那么嘴不饶人呢。”
“我这可是为她好。”胤禟一脸静色，但指向梓霓的修长手指绷得笔直，显示出他体内发出的不小力量，这种力量一般是显示着主人的情绪非常激动，而又极力的掩饰着。
“我们掌柜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红莺没心没肺的朝他白了一眼，“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想说就说，想攀附就攀附的。”
梓霓静色看着他和两个女子打起了口水仗，暗暗乐了起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随随便便哪个人？”“攀附？”他被红莺的话逼得脸都泛起了绿光，心想我堂堂一个阿哥，还配不上你陈梓霓不成？还攀附？！他看向梓霓，一脸桀骜的说道：“你告诉她们，我到底是谁！”
“不认识。”梓霓轻快给了这个答案，便撇过脸去，如疾风般飘至侧边的桌边坐下，悠闲的喝起了茶。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喷薄而出的快感，带着故作平静的神色把玩着青花茶杯。
什么叫快感？就是你一盆冷水浇熄他一脸的嚣张，然后迅速的逃离，让他想发作，却找不到发作的对象；或者是他找到了对象，却见你一脸风轻云淡，泰然自若，而越发无处下手，只得攥紧了拳头，任凭脑袋上青筋暴跳c怒发冲冠，眼中露出杀人的凶光，也只能憋屈着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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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逸翠楼。”翠娥也跟这递过来一封。
“这么赶巧？”梓霓打开一看，两家竟是一样的，请她过去给姑娘们化妆，出场费可是不菲的，得春院出了十两银子，逸翠楼出了二十两。
梓霓舒了口气，心想手上有技术就是不一样，出个场子就是十两，买胭脂水粉得卖几十盒呢，这就叫专家。古往今来，搞技术的，那比搞生产的身价高。
细看了看那两封帖子，梓霓伤脑筋了，竟然都选在后天，腊月初八。莫不是腊八的时候，青楼里都要搞什么宴会吧？
“是选花魁。”翠娥一边替梓霓解着疑惑，一边又苦口婆心的喋喋不休起来，“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总是去那种地方谋营生呢。如今我们铺子里的生意也好转了些，青楼的生意是不是可以”
“铺子里来的都是散户，又经不起风吹草动，青楼那地方虽说招人偏见，但终归是讲规矩的。何况，我们现在还是过渡期，必须依靠她们的。”见翠娥和红莺双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一个撅着嘴，一个摇着头，她只得闭嘴了。她的宏伟目标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联合陆沉研究出具有再生物质的护肤品，而如今这个问题面临着困难，甚至可能流产，所以，她想将这条路走下去，就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因此，和青楼的合作是必须的，甚至是持久的，但她的想法是很难和面前的这两个丫头说得明白的，只得嚷嚷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和她们的生意，我肯定是会做下去的。”
“梓霓姐姐，你就不怕找不到婆家么？”红莺闪烁着大眼睛，一本正经朝梓霓看着，“哪个男子会喜欢老是往青楼跑的女子。”
“我说了要嫁么？”梓霓低吼着将她抵了回去，“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梓霓啊，我是过来人，”翠娥又开始了敲边鼓，“听姐一句话，那种地方少去为好。”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不是有句话叫做出淤泥而不染吗？”梓霓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听过这句很有哲理又很有学问的话，但她此时必须把这句话拿出来当挡箭牌，将她们那副誓死要替她捍卫清誉的模样挡回去。两个女子对视一眼，不甘的低下头，琢磨着如何能一语中的将她规劝好。
“还有一句话叫人言可畏！”
门口胤禟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一下敲进三个女子的心头。翠娥和红莺仿佛遇到天赐救星般的朝外看去，忽觉得一阵春风吹来，真的是太及时了。是的，“人言可畏”！
她们不识四书五经，说起名言古句自然比不上梓霓，刚才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就让她们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愣是没开腔，忽闻他如此的真知灼见，二人一脸凛然的朝梓霓看去，那笃定的眼神似乎在说：人言可畏，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公子要买些胭脂水粉吗？”还是红莺反应比较快，第一时间从对梓霓的苦口婆心的规劝中跳脱出来，本有些沉重的脸上此时已经堆满了笑，对那客人谦卑有礼的半鞠着腰，“请里边看。”
倒是翠娥一脸不悦的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爷不像是来买胭脂的。”她心想着话说得在理，可这儿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她挑起眉眼，围着他缓缓踱着步子，“人言可畏？你说谁呢？”
对一个女子来说，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放在现代，不当小三，不当二奶，不当小姐，那基本上是不会在意这个词的。但在古代，那就上纲上线了，你就是在妓院门口多瞟了两眼，都会被人说成是不守妇道。
而梓霓的所作所为呢，显然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不守妇道”这个级别了，如果是刻薄些的人，那直接把她列为风尘女子或者烟花女子的行列。
神马出淤泥而不染？神马濯清涟而不妖？那都是说的男人节操，虽然男人往往没有节操，但起码没人会在意他有没有贞操。
不得不说，梓霓对“人言可畏”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这样的字眼拉扯到她身上，那就是等同于在她身上搭上了“小三儿”“二奶”“小姐”这样的字眼，虽然这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但我们梓霓在现代社会早已被熏陶出了这种条件反射的心态了。转而又想着那些青楼女子，不管在他眼中如何底下，可人家是陪了青春和笑脸给他赚取了大把的银子，梓霓异常愤怒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是啊！”红莺总算是转过弯来了，约莫也觉得客人虽然不能得罪，可维护自家掌柜那是必须的，“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的那么嘴不饶人呢。”
“我这可是为她好。”胤禟一脸静色，但指向梓霓的修长手指绷得笔直，显示出他体内发出的不小力量，这种力量一般是显示着主人的情绪非常激动，而又极力的掩饰着。
“我们掌柜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红莺没心没肺的朝他白了一眼，“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想说就说，想攀附就攀附的。”
梓霓静色看着他和两个女子打起了口水仗，暗暗乐了起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随随便便哪个人？”“攀附？”他被红莺的话逼得脸都泛起了绿光，心想我堂堂一个阿哥，还配不上你陈梓霓不成？还攀附？！他看向梓霓，一脸桀骜的说道：“你告诉她们，我到底是谁！”
“不认识。”梓霓轻快给了这个答案，便撇过脸去，如疾风般飘至侧边的桌边坐下，悠闲的喝起了茶。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喷薄而出的快感，带着故作平静的神色把玩着青花茶杯。
什么叫快感？就是你一盆冷水浇熄他一脸的嚣张，然后迅速的逃离，让他想发作，却找不到发作的对象；或者是他找到了对象，却见你一脸风轻云淡，泰然自若，而越发无处下手，只得攥紧了拳头，任凭脑袋上青筋暴跳c怒发冲冠，眼中露出杀人的凶光，也只能憋屈着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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