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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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胤禛的指示，李卫检查所有的男人，而梓霓检查所有的女眷。
虽说梓霓早就看出那黑衣人是女子，此时却也不便妄自多言。确切的说，在那女子手持的利剑明晃晃的照亮着她另一只手的手指时，梓霓就已经断定了那刺客的身份。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过于危机，她根本无暇细想。
如今又被年秋兰的事情这样一惊，越发的将那一点儿蛛丝马迹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此时，她和兰儿一起随着颜如初主仆二人入了她们居住的漪澜阁。
“两位姑娘，烦请你们先背过身去。”颜如初浅浅说着，便朝向榻边缓缓宽衣解带。
忽地，梓霓听闻一阵异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她心头一紧，和兰儿相视一眼，慌忙转身朝颜如初跑过，一把截住她摇摇欲坠的瘦削身子。
那肩头c胸前c腹部豁然出现三个大大的血窟窿，飞溅的血液将周身弄得一片狼藉。那浓稠猩红的血液和粉白的衣衫如同一幅鬼魅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让梓霓如鲠在喉，喘息难安，那声迟迟未出的惊叫半响才从唇齿间带着一股血腥味喷薄而出。
随着漪澜阁传出的一声惊呼，所有的人纷纷跑了过来。一进门，便被屋里的情景惊呆了。
血，满眼的血！除了血还是血！
颜如初躺在血泊中，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气若游丝，死亡只在旦夕之间。梓霓定若木偶，纹丝不动，带着血液的红唇在苍白的脸上份外妖艳骇人，而一侧的兰儿满脸都是血斑，那是梓霓一口鲜血喷出来溅上去的，索性她还有一丝意识，微微转动着双眸看向梓霓。另外一端，颜如初的丫鬟已然不省人事，发黑的脸庞和唇角的血丝，显示出她已中毒身亡。
“快，救人哪！”梓霓猛然立身而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慌忙按住胸间，咬牙朝陆沉喊道：“别愣着了。”
“梓霓，你怎么了？”陆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疾步朝梓霓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腕，指腹一压，错愕道：“你吐血了？”
“我不要紧，你救救如初姑娘吧。”
此时胤禛也跟上前，细细打量着梓霓，“都吐血了，怎会不要紧！”而后将一侧的兰儿扶起，微微揽入臂中。兰儿浅声说道：“如初姑娘一心寻死，如今伤势过重，怕是没救了。”
陆沉从梓霓的脉相中似乎觉察到一些异象，依旧细细把着，丝毫没有打算去救颜如初，好一会儿才静色朝她冷扫了一眼，便又飞快的专注于手上把着的脉，目不斜视的说道：“如初姑娘既一心寻思，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陆某见死不救的人很多，而今如初姑娘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声音里听不到半点怜惜，似乎眼前这满头大汗c危险旦夕的女子不过是一堆草芥，不值一看，更不值一救。
“喂！”梓霓渐渐恢复了气力，恨恨摆开他的手，将他拉到颜如初跟前，“快救！”
“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人都救的。”陆沉依然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何况，如今看来，你的身子更需要细细查诊”。
梓霓是一万个想不通平时那样一个温润如水的男子，怎么有这样绝情的时候，她几乎是要开始撒野了：“你要不救，我就——我就”她从陆沉的眼中读到了无法改变的坚定，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求助在一旁的胤禛和十三：“这儿你们最大，你们倒是做个主啊，说句话。”
胤禛亦是一副淡色，朝颜如初看了看，又看向陆沉：“如若这位陆公子会医术，那就请救上一救吧。”
“两位爷，陆某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更改。”
听闻陆沉坚定到如此不识抬举的话，胤禛阴沉的脸，不动声色的冷到了冰点，最后索性将目光再次放到身边的年秋兰，轻轻抚了抚她耳际的发丝，又抽出她手里的拍子将还未擦尽的血斑又细细的擦了起来。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李卫见主子的话都不好使了，只得走到陆沉跟前，近乎哀求的拉扯着他的臂膀，“陆兄，你且救一救吧，就算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陆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几分动摇，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能医病，却不能医心。”
“陆兄弟，算我求求你，你就替她医病，”他的眼中泛起了微微的湿润，一脸虔诚的看向陆沉，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你放心，她的心病我来治，绝不会有第三次了。”
陆沉终于用略带温度的眼神朝颜如初定定看去，肃然道：“如初姑娘，我若医好你，你能否把心交给他？”
颜如初已经失去了睁大双眼的气力，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但仍然能够从那弥留的细缝中捕捉到一丝亮光，紫白的唇间透出微弱的气息：“如初命薄，只能辜辜负李公子一番厚意了。”
“如初姑娘，你放心，我李卫保证，保证不让你受一点苦。”李卫抱起颜如初的头，靠在怀中，看着她被浓血覆盖了的上半身，不由得潸然泪下。
“如初姑娘，你放心把自己交给他吧。”此情此景，梓霓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也蹲到他二人跟前，替他们鼓起了劲，“有了他，你的这一生不会再随波逐流了，他会将你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扰，免你苦，免你四下留离，免你无枝可依。”
“真的吗？”如初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坦然而幸福。
“相信我。”她相信李卫就是如初的那个人。而她的那个人，她却永远都找不到。看到颜如初那样难得的笑容，她连忙朝陆沉喊道：“师傅，你快点！”
“是！”陆沉亦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淡笑，意欲开始对一段感情以及一颗灵魂的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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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梓霓早就看出那黑衣人是女子，此时却也不便妄自多言。确切的说，在那女子手持的利剑明晃晃的照亮着她另一只手的手指时，梓霓就已经断定了那刺客的身份。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过于危机，她根本无暇细想。
如今又被年秋兰的事情这样一惊，越发的将那一点儿蛛丝马迹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此时，她和兰儿一起随着颜如初主仆二人入了她们居住的漪澜阁。
“两位姑娘，烦请你们先背过身去。”颜如初浅浅说着，便朝向榻边缓缓宽衣解带。
忽地，梓霓听闻一阵异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她心头一紧，和兰儿相视一眼，慌忙转身朝颜如初跑过，一把截住她摇摇欲坠的瘦削身子。
那肩头c胸前c腹部豁然出现三个大大的血窟窿，飞溅的血液将周身弄得一片狼藉。那浓稠猩红的血液和粉白的衣衫如同一幅鬼魅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让梓霓如鲠在喉，喘息难安，那声迟迟未出的惊叫半响才从唇齿间带着一股血腥味喷薄而出。
随着漪澜阁传出的一声惊呼，所有的人纷纷跑了过来。一进门，便被屋里的情景惊呆了。
血，满眼的血！除了血还是血！
颜如初躺在血泊中，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气若游丝，死亡只在旦夕之间。梓霓定若木偶，纹丝不动，带着血液的红唇在苍白的脸上份外妖艳骇人，而一侧的兰儿满脸都是血斑，那是梓霓一口鲜血喷出来溅上去的，索性她还有一丝意识，微微转动着双眸看向梓霓。另外一端，颜如初的丫鬟已然不省人事，发黑的脸庞和唇角的血丝，显示出她已中毒身亡。
“快，救人哪！”梓霓猛然立身而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慌忙按住胸间，咬牙朝陆沉喊道：“别愣着了。”
“梓霓，你怎么了？”陆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疾步朝梓霓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腕，指腹一压，错愕道：“你吐血了？”
“我不要紧，你救救如初姑娘吧。”
此时胤禛也跟上前，细细打量着梓霓，“都吐血了，怎会不要紧！”而后将一侧的兰儿扶起，微微揽入臂中。兰儿浅声说道：“如初姑娘一心寻死，如今伤势过重，怕是没救了。”
陆沉从梓霓的脉相中似乎觉察到一些异象，依旧细细把着，丝毫没有打算去救颜如初，好一会儿才静色朝她冷扫了一眼，便又飞快的专注于手上把着的脉，目不斜视的说道：“如初姑娘既一心寻思，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陆某见死不救的人很多，而今如初姑娘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声音里听不到半点怜惜，似乎眼前这满头大汗c危险旦夕的女子不过是一堆草芥，不值一看，更不值一救。
“喂！”梓霓渐渐恢复了气力，恨恨摆开他的手，将他拉到颜如初跟前，“快救！”
“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人都救的。”陆沉依然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何况，如今看来，你的身子更需要细细查诊”。
梓霓是一万个想不通平时那样一个温润如水的男子，怎么有这样绝情的时候，她几乎是要开始撒野了：“你要不救，我就——我就”她从陆沉的眼中读到了无法改变的坚定，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求助在一旁的胤禛和十三：“这儿你们最大，你们倒是做个主啊，说句话。”
胤禛亦是一副淡色，朝颜如初看了看，又看向陆沉：“如若这位陆公子会医术，那就请救上一救吧。”
“两位爷，陆某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更改。”
听闻陆沉坚定到如此不识抬举的话，胤禛阴沉的脸，不动声色的冷到了冰点，最后索性将目光再次放到身边的年秋兰，轻轻抚了抚她耳际的发丝，又抽出她手里的拍子将还未擦尽的血斑又细细的擦了起来。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李卫见主子的话都不好使了，只得走到陆沉跟前，近乎哀求的拉扯着他的臂膀，“陆兄，你且救一救吧，就算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陆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几分动摇，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能医病，却不能医心。”
“陆兄弟，算我求求你，你就替她医病，”他的眼中泛起了微微的湿润，一脸虔诚的看向陆沉，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你放心，她的心病我来治，绝不会有第三次了。”
陆沉终于用略带温度的眼神朝颜如初定定看去，肃然道：“如初姑娘，我若医好你，你能否把心交给他？”
颜如初已经失去了睁大双眼的气力，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但仍然能够从那弥留的细缝中捕捉到一丝亮光，紫白的唇间透出微弱的气息：“如初命薄，只能辜辜负李公子一番厚意了。”
“如初姑娘，你放心，我李卫保证，保证不让你受一点苦。”李卫抱起颜如初的头，靠在怀中，看着她被浓血覆盖了的上半身，不由得潸然泪下。
“如初姑娘，你放心把自己交给他吧。”此情此景，梓霓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也蹲到他二人跟前，替他们鼓起了劲，“有了他，你的这一生不会再随波逐流了，他会将你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扰，免你苦，免你四下留离，免你无枝可依。”
“真的吗？”如初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坦然而幸福。
“相信我。”她相信李卫就是如初的那个人。而她的那个人，她却永远都找不到。看到颜如初那样难得的笑容，她连忙朝陆沉喊道：“师傅，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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