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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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是梓霓对他所有的表达，是对这份似有若无恋情的一种完整诠释。她曾经是那样的抗拒男女之情，尤其是与他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历史鸿沟，甚至在这条鸿沟之上，她还亲自加上了一抹冷漠的色彩。然而，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怀着一个女子左右为难c欲罢不能c含蓄忐忑的情感对他袒露了心迹。而同时，明知前路迷茫，明知结果悲凉，明知一切的悸动都会变成历史一抔尘埃，但她更以陈梓霓式特有的奔放和洒脱表明了自己的对这份感情的“清狂”。
哀而不怨，爱而不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也许，正因此，留在他心里的她，永远像谜一样，让人无法停止追逐的脚步。
尽管他的情感总是点到即止，尽管梓霓从未正面回应，但对他而言，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一种不用挑明的相互交融，但这些只是两年前了。在这两年间，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c惊心动魄本已让他疲惫不堪，而朝堂之外翠竹林的种种，又让他忧恨交织。他自认为的与梓霓之间那种心照不宣忽然变成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旧梦。
而他还在梦醒的边缘等着看个究竟，进一步扑所迷离，退一步海阔天空。面对万里江山，他能气定神闲，运筹帷幄；而面对一颗飘忽不定的女人心，他充满着好奇的探究和征服的。
夜幕已经打开，茶楼里的灯笼和烛火也都燃了起来，照在梓霓的脸上，衬出满脸绯红。街窗外再无可以入眼的景致，只有几个挑着空担子脚步匆匆的商贩，几处红色的灯笼，三两点光火，再就是抬头处一片浩瀚的空洞和黑暗。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凝望，一个扭头，一个回头都丝丝印在他的眼里。他大约该为她此时的忐忑高兴了。她如此心绪难平，难道不是因为一个女子的悸动吗？他忽然觉得翠竹林里得到的奏报似乎并不十分准确，也许真的是有些误会她了。他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想给自己马失前蹄的错误判断挽回一些失落感。他忽地又笑了起来：“我认识的陈梓霓可不是敢做不敢认的。”
他的话几乎是逼迫着要她敞开心扉，他希望听到她对自己的钟情。可“敢作不敢认”在梓霓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她大约是认为胤禛已经知道了奇姝的事情，知道她窝藏甚至是包庇朝廷罪犯。难道她陈梓霓如今也变成了敢做不敢认的心虚之人？她并不担心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毕竟人命大过天。但转念一想，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又何必隐瞒呢？越隐瞒越有鬼。
“谁敢做不敢认了？”梓霓微微挑动了一下眉角，露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不就是戴名世吗？”
听闻“戴名世”三个字，胤禛原本微眯着的眼睛忽地瞪大了一圈，眼中掠过一丝冷光，继而又细眯起来，微微偏这头，探究的凝望着她：“继续说。”
他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出乎意料的在此时此刻提到这个名字，虽然他迟早要将此事拉入正题。
“我想你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救了戴名世的女儿。可是我们救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才弄清楚的。”梓霓说着又朝他看了看，希望能得到一点不一样的信息。可他依然喜怒不明的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继续讲述。“我不知道那戴名世到底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是不是罪该处死，但奇姝是无辜的，她才十六岁，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不该背负太多。”
“奇姝？”胤禛忽地用略显调侃的语调接过她的话，“如此亲昵得称呼，你们认识可没多久吧，这么快成姐妹了？”
“奇姝温婉动人，又会武功，我确实很喜欢。”
“那你呢？”胤禛反问道，脸上掠过一种鲜为人见的柔意，忽地伸出一只手，毫不迟疑的握在她的手背上，“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动人吗？”
梓霓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却没有抽出来，最终安然的放在桌面上被他握着。他又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和她再有任何牵连。”
“我总不能让她去送死啊！”
胤禛肃然道：“她爹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眉眼间还有一丝谆谆说教的意味。
“可有两全之法？”
他的眸中升腾起一股杀气：“你要么切断和她的一切牵连，要么就只能让她消失。”
“你要杀了她？”梓霓朝他瞪睛质问，见他一副不容商议的冷直神色，便又低头喃喃自语，“万万不可。”
胤禛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些，依然有些漠然，但不僵冷，说道：“她死不了，按照惯例，涉案的女眷一般不会处死，只会流放。但若你和她牵扯不清，那你难道也准备等着被流放？这还不知神医陆沉会被如何处置。”
受他话里的提点，梓霓忽然想起历史上记载戴名世一案处斩者都是十六岁以上的男子，而十五岁以下男丁以及所有女眷均被流放而逃过一死。虽然历代以来流放至死者居多，但亦有不少人存活了下来。因此奇姝只要不再为了营救戴名世而犯案，应该罪不至死，日后在流放途中再找机会营救，说不定能成事。
“你的意思就让她等着官府发落？”梓霓迫切的看着胤禛，希望在自己毫无头绪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这个作为离权力核心最为接近的人，作为通晓古今律例和案卷轶事的王爷，能够有高人一筹的办法，“难保她会有所动作的，我不一定能看住她。”
胤禛朝她微微倾了倾身子，说道：“把她交给我。我保证她不会有任何异动。”他的声调略略放低了些，但语气上的厚重和笃定，让梓霓瞬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将保护和看管奇姝的任务转交给了他。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和部署，以他对各路消息的灵敏度，一定能看管好奇姝，一定能做出最为恰当的安排。她更相信，他一定不会负她所望，“请照顾好她。”
“放心。”
但于他而言，比起戴奇姝的生死，他更在意的是梓霓的安危。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如果说，梓霓对他的情感也算是爱情。那么因为爱情，她足够的信任他，却并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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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梓霓对他所有的表达，是对这份似有若无恋情的一种完整诠释。她曾经是那样的抗拒男女之情，尤其是与他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历史鸿沟，甚至在这条鸿沟之上，她还亲自加上了一抹冷漠的色彩。然而，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怀着一个女子左右为难c欲罢不能c含蓄忐忑的情感对他袒露了心迹。而同时，明知前路迷茫，明知结果悲凉，明知一切的悸动都会变成历史一抔尘埃，但她更以陈梓霓式特有的奔放和洒脱表明了自己的对这份感情的“清狂”。
哀而不怨，爱而不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也许，正因此，留在他心里的她，永远像谜一样，让人无法停止追逐的脚步。
尽管他的情感总是点到即止，尽管梓霓从未正面回应，但对他而言，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一种不用挑明的相互交融，但这些只是两年前了。在这两年间，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c惊心动魄本已让他疲惫不堪，而朝堂之外翠竹林的种种，又让他忧恨交织。他自认为的与梓霓之间那种心照不宣忽然变成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旧梦。
而他还在梦醒的边缘等着看个究竟，进一步扑所迷离，退一步海阔天空。面对万里江山，他能气定神闲，运筹帷幄；而面对一颗飘忽不定的女人心，他充满着好奇的探究和征服的。
夜幕已经打开，茶楼里的灯笼和烛火也都燃了起来，照在梓霓的脸上，衬出满脸绯红。街窗外再无可以入眼的景致，只有几个挑着空担子脚步匆匆的商贩，几处红色的灯笼，三两点光火，再就是抬头处一片浩瀚的空洞和黑暗。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凝望，一个扭头，一个回头都丝丝印在他的眼里。他大约该为她此时的忐忑高兴了。她如此心绪难平，难道不是因为一个女子的悸动吗？他忽然觉得翠竹林里得到的奏报似乎并不十分准确，也许真的是有些误会她了。他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想给自己马失前蹄的错误判断挽回一些失落感。他忽地又笑了起来：“我认识的陈梓霓可不是敢做不敢认的。”
他的话几乎是逼迫着要她敞开心扉，他希望听到她对自己的钟情。可“敢作不敢认”在梓霓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她大约是认为胤禛已经知道了奇姝的事情，知道她窝藏甚至是包庇朝廷罪犯。难道她陈梓霓如今也变成了敢做不敢认的心虚之人？她并不担心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毕竟人命大过天。但转念一想，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又何必隐瞒呢？越隐瞒越有鬼。
“谁敢做不敢认了？”梓霓微微挑动了一下眉角，露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不就是戴名世吗？”
听闻“戴名世”三个字，胤禛原本微眯着的眼睛忽地瞪大了一圈，眼中掠过一丝冷光，继而又细眯起来，微微偏这头，探究的凝望着她：“继续说。”
他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出乎意料的在此时此刻提到这个名字，虽然他迟早要将此事拉入正题。
“我想你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救了戴名世的女儿。可是我们救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才弄清楚的。”梓霓说着又朝他看了看，希望能得到一点不一样的信息。可他依然喜怒不明的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继续讲述。“我不知道那戴名世到底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是不是罪该处死，但奇姝是无辜的，她才十六岁，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不该背负太多。”
“奇姝？”胤禛忽地用略显调侃的语调接过她的话，“如此亲昵得称呼，你们认识可没多久吧，这么快成姐妹了？”
“奇姝温婉动人，又会武功，我确实很喜欢。”
“那你呢？”胤禛反问道，脸上掠过一种鲜为人见的柔意，忽地伸出一只手，毫不迟疑的握在她的手背上，“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动人吗？”
梓霓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却没有抽出来，最终安然的放在桌面上被他握着。他又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和她再有任何牵连。”
“我总不能让她去送死啊！”
胤禛肃然道：“她爹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眉眼间还有一丝谆谆说教的意味。
“可有两全之法？”
他的眸中升腾起一股杀气：“你要么切断和她的一切牵连，要么就只能让她消失。”
“你要杀了她？”梓霓朝他瞪睛质问，见他一副不容商议的冷直神色，便又低头喃喃自语，“万万不可。”
胤禛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些，依然有些漠然，但不僵冷，说道：“她死不了，按照惯例，涉案的女眷一般不会处死，只会流放。但若你和她牵扯不清，那你难道也准备等着被流放？这还不知神医陆沉会被如何处置。”
受他话里的提点，梓霓忽然想起历史上记载戴名世一案处斩者都是十六岁以上的男子，而十五岁以下男丁以及所有女眷均被流放而逃过一死。虽然历代以来流放至死者居多，但亦有不少人存活了下来。因此奇姝只要不再为了营救戴名世而犯案，应该罪不至死，日后在流放途中再找机会营救，说不定能成事。
“你的意思就让她等着官府发落？”梓霓迫切的看着胤禛，希望在自己毫无头绪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这个作为离权力核心最为接近的人，作为通晓古今律例和案卷轶事的王爷，能够有高人一筹的办法，“难保她会有所动作的，我不一定能看住她。”
胤禛朝她微微倾了倾身子，说道：“把她交给我。我保证她不会有任何异动。”他的声调略略放低了些，但语气上的厚重和笃定，让梓霓瞬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将保护和看管奇姝的任务转交给了他。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和部署，以他对各路消息的灵敏度，一定能看管好奇姝，一定能做出最为恰当的安排。她更相信，他一定不会负她所望，“请照顾好她。”
“放心。”
但于他而言，比起戴奇姝的生死，他更在意的是梓霓的安危。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如果说，梓霓对他的情感也算是爱情。那么因为爱情，她足够的信任他，却并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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