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驰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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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只是为了满足曹文瑞好奇心的信鸽发挥了大作用，傍晚，梦周处理完一些公文，刚准备到新购买的房子看看，梁崇伟来报，曹将军带走的两只信鸽都飞回来了，带来了密信。梦周打开用细竹节封着的信笺，两封信是一样的，只有一行字，“逃难商人称，崇明盗顾荣欲犯太仓。”
看罢信，梦周面色凝重，赶紧让梁崇武派人把梁崇光c尤芳忠c叶轻尘，娄一夫c李文厚c纪南征c梁崇武请过来商议紧急军情。梦周计算了一下，曹文瑞是前天卯时出发的，到现在大约三天时间，扣除信鸽飞行约两个时辰，走了大概有四百余里路，已经接近苏州，此时听说顾荣欲犯太仓，最晚后天顾荣就应该到太仓城下，顾荣是崇明海盗，一般都在海上活动这次弃船登岸，他不会有骑兵，陆战是他的短项，用骑兵打他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他攻城也用不到骑兵，到太仓守备空虚，很容易就会被攻下。从金陵到太仓大约六百里，日夜兼程也要两天多，也就是说现在出发，最快也要后天晚上能到。即使太仓没被攻破，经过长途行军，部队也根本没有战斗力了。这样的仗没法打。怎么办呢？
正在梦周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众人到了。梦周把信鸽的内容和自己的计算向大家做了说明。众人七嘴八舌，也是莫衷一是。忽然，梁崇光慢条斯理的道：“是不是可以考虑走水路？”
“水路？”梦周看着铺开在桌案上的地图，一拍桌子，着啊，走水路，太仓在长江口，走水路大约六百余里，顺流而下，每个时辰可以航行大约五十里，那么十二个时辰就到了。梦周大喜，命令梁崇光速速报告侯大人，请求长江水师支援，调二十五艘一号战船，随时准备出发。叶轻尘代替曹文瑞集合骑兵，由骑兵第一百人队百夫长韩江海协助。全部携带三眼铳和马刀，开赴码头，七艘战船装载七百名骑兵，剩余船只装载马匹。
由于侯恂大人亲自督促，七百名骑兵和七百匹战马，不到一个时辰全部装船完毕，此事天刚擦黑。梦周站在船头，目标太仓，命令全速前进。二十五艘一号战船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向下游行驶，顺风顺水。
第二天，黄昏时分，大约五千名海盗，弃船登岸，杀气腾腾直奔太仓县城。
太仓城头，知州钱肃乐矗立城头，面现忧色。太仓守军全部兵力加起来不到五百，防守器械残缺不全，仅有的四门炮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响。这个顾荣，原是沿海渔民，后来下海为盗，后来又受朝廷招安，，再后来由于不满朝廷只封了他一个把总，又下海做了海盗，往日只在崇明岛附近的海域打劫来往商船，怎么今天上了岸？自己这一点点人能扛得住吗？已经向苏州府和松江府派去了求救人员，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回音。看着远处那密密麻麻扑过来的海盗，钱知州全身从头冷到脚，尽管他已经下了以身殉城的决心，可是他还要为全城的百姓考虑，这些残忍的海盗是不会讲什么规矩的，城破之日就是任人宰割之时。
敌人越来越近了，钱知州看了一眼傍边和他同样挺身而立的把总卢苍尔，言道：“卢兄，看起来今日你我二人都要以性命相搏了。”卢苍尔脸色凝霜，肃然道：“卑职能与大人舍身杀敌是卑职的荣幸，保城安民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倒是大人本一文弱书生，有如此气概，让卑职佩服。”
钱肃乐看了一眼城墙垛口的炮台，沉声问道：“云锦兄，四门火炮的情况如何？”卢苍尔，字云锦，故钱知州称其云锦兄。“上午试炮，仅两门可用，其余两门都废了，怪卑职失察。”卢苍尔无奈的回道。
钱肃乐摇了摇头，道：“又怎能怪苍耳兄，你才来了几日，哪来得及整顿这些防务。”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钱肃乐身体一晃，随即站稳，原来敌人竟然率先开炮了。虽然炮弹落在了大约百米开外，但卢苍尔明白，这只是试射，真正的炮火随后既至。大声道：“大人快下城墙。”钱肃乐兀自不动，卢苍尔顾不得尊卑了，伸出臂膀架起钱知州就下了城墙。钱肃乐兀自挣扎，高声申斥：“本官要与城墙共存亡，放下。”到了城下，卢苍尔才放手。双手抱拳，道：“有卑职在还轮不到大人，大人现在这里指挥全局，待卑职阵亡了再上城不迟。”言罢转身上了城墙。
盗匪是从东面的海上来，进攻的方向也选择了东门，这几点钱肃乐和卢苍尔的判断是正确的，守城的主力也在东城，能用的两门炮也布置在东城，东城墙上有二百兵卒守城，南城和北城各布置了五十兵卒监视，其余二百兵力作为预备队。
卢苍尔作为武将，他的经验还是有的，他刚登上城墙，敌人的正式炮击就开始了，大约有十门左右的火炮同时开火，城墙上面炮火纷飞。卢苍尔不顾自身安危，指挥城上的军士赶紧卧倒。炮火延伸了，有两处民房起了火，钱知州马上组织民众救火。城墙上，一片凄惨，阵亡了十多个人，伤了二十多。卢苍尔一面组织事先组织好的民夫把阵亡的和重伤的士兵抬下城墙，给轻伤员爆炸，一面让没受伤的士兵马上上墙，敌人马上就会上来。
果然，还没等守城士兵准备好，盗匪们已经沿着云梯登上了城墙，有两处展开了肉搏。太仓的城墙没有大城那么高，所以敌人转瞬就爬了上来。卢苍尔亲自带人把一处敌人打了下去，另一处也退到了城边。不顾浑身几乎脱力，苍耳又带人压了过去。敌人下去了，士兵们在苍洱的指挥下开始用火铳射击城墙下的敌人。敌人见第一轮进攻没有奏效，没有等在城下挨打，马上像潮水一样撤了下去，卢苍尔又指挥士兵隐蔽，有了第一次教训，这次伤亡较小，只死了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一人。而且炮火一延伸，士兵马上进入防守位置。然而，炮火并没有停止，敌人也没有上来，又一轮炮弹飞了上来，这次的伤亡，比第一次还大，卢苍尔也受了伤，右臂血肉模糊，已经抬不起来了。狡猾的敌人先是只用了三四门炮佯攻，然后假装停止炮击，引诱守城军士马上上城，接着就进入更密集的炮击，又有几十人死伤，而且是出意外，造成了守城军士的混乱，敌人乘势攻上城来，连续四处被突破，形式危在旦夕，钱肃乐亲自带领一百名预备队压上来，才把敌人逐渐挤到了城边。然而这些海盗悍不畏死，战斗在城墙边呈现胶着，双方的人员伤亡都在不断的增加，而且敌人控制了部分城墙，城下的敌人正在源源不断的上来，而守军的另一百名预备队也不得不上来了，城内除了南城和北城各有五十名负责监视的士兵，已经再无可用之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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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信，梦周面色凝重，赶紧让梁崇武派人把梁崇光c尤芳忠c叶轻尘，娄一夫c李文厚c纪南征c梁崇武请过来商议紧急军情。梦周计算了一下，曹文瑞是前天卯时出发的，到现在大约三天时间，扣除信鸽飞行约两个时辰，走了大概有四百余里路，已经接近苏州，此时听说顾荣欲犯太仓，最晚后天顾荣就应该到太仓城下，顾荣是崇明海盗，一般都在海上活动这次弃船登岸，他不会有骑兵，陆战是他的短项，用骑兵打他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他攻城也用不到骑兵，到太仓守备空虚，很容易就会被攻下。从金陵到太仓大约六百里，日夜兼程也要两天多，也就是说现在出发，最快也要后天晚上能到。即使太仓没被攻破，经过长途行军，部队也根本没有战斗力了。这样的仗没法打。怎么办呢？
正在梦周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众人到了。梦周把信鸽的内容和自己的计算向大家做了说明。众人七嘴八舌，也是莫衷一是。忽然，梁崇光慢条斯理的道：“是不是可以考虑走水路？”
“水路？”梦周看着铺开在桌案上的地图，一拍桌子，着啊，走水路，太仓在长江口，走水路大约六百余里，顺流而下，每个时辰可以航行大约五十里，那么十二个时辰就到了。梦周大喜，命令梁崇光速速报告侯大人，请求长江水师支援，调二十五艘一号战船，随时准备出发。叶轻尘代替曹文瑞集合骑兵，由骑兵第一百人队百夫长韩江海协助。全部携带三眼铳和马刀，开赴码头，七艘战船装载七百名骑兵，剩余船只装载马匹。
由于侯恂大人亲自督促，七百名骑兵和七百匹战马，不到一个时辰全部装船完毕，此事天刚擦黑。梦周站在船头，目标太仓，命令全速前进。二十五艘一号战船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向下游行驶，顺风顺水。
第二天，黄昏时分，大约五千名海盗，弃船登岸，杀气腾腾直奔太仓县城。
太仓城头，知州钱肃乐矗立城头，面现忧色。太仓守军全部兵力加起来不到五百，防守器械残缺不全，仅有的四门炮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响。这个顾荣，原是沿海渔民，后来下海为盗，后来又受朝廷招安，，再后来由于不满朝廷只封了他一个把总，又下海做了海盗，往日只在崇明岛附近的海域打劫来往商船，怎么今天上了岸？自己这一点点人能扛得住吗？已经向苏州府和松江府派去了求救人员，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回音。看着远处那密密麻麻扑过来的海盗，钱知州全身从头冷到脚，尽管他已经下了以身殉城的决心，可是他还要为全城的百姓考虑，这些残忍的海盗是不会讲什么规矩的，城破之日就是任人宰割之时。
敌人越来越近了，钱知州看了一眼傍边和他同样挺身而立的把总卢苍尔，言道：“卢兄，看起来今日你我二人都要以性命相搏了。”卢苍尔脸色凝霜，肃然道：“卑职能与大人舍身杀敌是卑职的荣幸，保城安民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倒是大人本一文弱书生，有如此气概，让卑职佩服。”
钱肃乐看了一眼城墙垛口的炮台，沉声问道：“云锦兄，四门火炮的情况如何？”卢苍尔，字云锦，故钱知州称其云锦兄。“上午试炮，仅两门可用，其余两门都废了，怪卑职失察。”卢苍尔无奈的回道。
钱肃乐摇了摇头，道：“又怎能怪苍耳兄，你才来了几日，哪来得及整顿这些防务。”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钱肃乐身体一晃，随即站稳，原来敌人竟然率先开炮了。虽然炮弹落在了大约百米开外，但卢苍尔明白，这只是试射，真正的炮火随后既至。大声道：“大人快下城墙。”钱肃乐兀自不动，卢苍尔顾不得尊卑了，伸出臂膀架起钱知州就下了城墙。钱肃乐兀自挣扎，高声申斥：“本官要与城墙共存亡，放下。”到了城下，卢苍尔才放手。双手抱拳，道：“有卑职在还轮不到大人，大人现在这里指挥全局，待卑职阵亡了再上城不迟。”言罢转身上了城墙。
盗匪是从东面的海上来，进攻的方向也选择了东门，这几点钱肃乐和卢苍尔的判断是正确的，守城的主力也在东城，能用的两门炮也布置在东城，东城墙上有二百兵卒守城，南城和北城各布置了五十兵卒监视，其余二百兵力作为预备队。
卢苍尔作为武将，他的经验还是有的，他刚登上城墙，敌人的正式炮击就开始了，大约有十门左右的火炮同时开火，城墙上面炮火纷飞。卢苍尔不顾自身安危，指挥城上的军士赶紧卧倒。炮火延伸了，有两处民房起了火，钱知州马上组织民众救火。城墙上，一片凄惨，阵亡了十多个人，伤了二十多。卢苍尔一面组织事先组织好的民夫把阵亡的和重伤的士兵抬下城墙，给轻伤员爆炸，一面让没受伤的士兵马上上墙，敌人马上就会上来。
果然，还没等守城士兵准备好，盗匪们已经沿着云梯登上了城墙，有两处展开了肉搏。太仓的城墙没有大城那么高，所以敌人转瞬就爬了上来。卢苍尔亲自带人把一处敌人打了下去，另一处也退到了城边。不顾浑身几乎脱力，苍耳又带人压了过去。敌人下去了，士兵们在苍洱的指挥下开始用火铳射击城墙下的敌人。敌人见第一轮进攻没有奏效，没有等在城下挨打，马上像潮水一样撤了下去，卢苍尔又指挥士兵隐蔽，有了第一次教训，这次伤亡较小，只死了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一人。而且炮火一延伸，士兵马上进入防守位置。然而，炮火并没有停止，敌人也没有上来，又一轮炮弹飞了上来，这次的伤亡，比第一次还大，卢苍尔也受了伤，右臂血肉模糊，已经抬不起来了。狡猾的敌人先是只用了三四门炮佯攻，然后假装停止炮击，引诱守城军士马上上城，接着就进入更密集的炮击，又有几十人死伤，而且是出意外，造成了守城军士的混乱，敌人乘势攻上城来，连续四处被突破，形式危在旦夕，钱肃乐亲自带领一百名预备队压上来，才把敌人逐渐挤到了城边。然而这些海盗悍不畏死，战斗在城墙边呈现胶着，双方的人员伤亡都在不断的增加，而且敌人控制了部分城墙，城下的敌人正在源源不断的上来，而守军的另一百名预备队也不得不上来了，城内除了南城和北城各有五十名负责监视的士兵，已经再无可用之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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