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7章 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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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开发区中的几幢楼房临近一条公路，住在附近另一个小区的人开车时会经过这里，也时不时有散步或慢跑的人往这边走。
而这个巨石星人的尸体，就是由一对慢跑的老夫妇发现的。他们看到路边的一幢楼外面，似乎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起初还以为是此人发生了意外在等待救援，便热心肠地上前关心。
这一去，几乎把老夫妇吓晕。因为躺在那里的，是一个胸口中了枪的高大男人，看上去已经咽气了。老夫妇第一感觉是他被谋财害命，连忙打电话报警。
陆星河和闫明过来的时候，警员正在给老夫妇做笔录。陆星河看到这里的地上是石板铺就的小路，一直通往最近这栋楼的入户大厅。
石板之间有缝隙，泥土出一簇簇青草来，可由于石板太过坚硬，地上并没有采集到可疑的鞋印。
尸体倒地的地方，已经画上了白线，从白线显示的姿势来看，死者只是直挺挺地躺着，并没有挣扎或扭曲的样子，陆星河更是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草地，也没有发现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9点左右。”警员说，“左胸一枪是致命的原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可是除了死者的身上，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所以，我们怀疑，这里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这个判断让陆星河和闫明都感到惊讶。所谓的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就是说死者有可能不是在这里被枪杀的，而是在其他地方遇袭，然后被人扔到这里来。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是第一现场留下太多线索，必须将尸体带离吗？
“这里有监控吗？”陆星河问。
警员摇头：“这里已经是淮京郊区野外了，近年才批准开发的。开发区规划起来之后，才稍有人迹。这个小区烂尾了，监控也就没有铺到这边。附近的小区倒是监控覆盖着。”
陆星河皱眉思忖起来。三起案件，两起都发生在没有监控没有人烟的地方，而另一起则在闹市区的写字楼里，可监控同样没起作用。
主导这一系列案子的人，看来对淮京城建非常熟悉，又或者说，是对监控非常熟悉。
“警官，这案子有目击者吗？”陆星河问道。
“目前没有找到。报警的两个老人家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
先不排除这里是案发现场，那么如果发生枪击，就会有枪声。当一场枪击案发生时，哪怕没有现场目击者，也有可能有路人听到枪响。
陆星河提议多多派出人手，向周围发散式寻找听到枪声的人。
警员说已经调派过人手往周围去查问，附近那个小区的住户是主要询问对象。
一段时间过去，去寻找证人的警员大多回来了。可看他们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了9点左右听到枪声的证人。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时，又一个警员回来了，不过他带回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这个流浪汉无精打采的样子，黑眼圈都快坠到颧骨上了，看上去精神不济，而且不好相处。
“这个流浪汉是在旁边一栋楼里发现的。”警员说，“我问他今早9点在哪里，他一言不发，我觉得可疑，就先将他带过来了。”
“先生你好。”陆星河礼貌地打招呼。不料，流浪汉瞪了他一眼，眼神非常不友善。
陆星河压根不在乎，继续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问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因为这里发生了性质很恶劣的案件，你的证词对案件或许会有帮助。”
流浪汉看到陆星河很有礼貌，这才稍微收起敌对的姿态，不咸不淡道：“我一上午都在那个烂尾楼里，但什么都没听到。”
“呃，你再仔细想想，雷声也没听到吗？”
流浪汉冷笑：“来了这么多警察，多半是发生了杀人案吧。你们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听见枪声吗，还想用雷声来唬弄我，是不是把我当傻瓜？”
“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不想引起你的恐慌。”
流浪汉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完了还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他的态度不知该说傲慢还是敷衍，完全不像一个流浪汉在大众心中的既定印象。
流浪汉说因为昨晚下了雷雨，所以自己躲在烂尾楼中躲雨，今早醒来就一直躺着望天，哪里也没有去。
“我刚才正在昏昏欲睡，这个人——”他指了指将他带回来的警员，“态度非常恶劣，问我问题我不答，就生生地把我拽过来了。”
警员严肃道：“你有责任配合调查！”
“我虽然现在是这个境遇，但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能对我这样。”
他这话，陆星河是相信的，因为他邋遢的外表下，那种不可一世的讨厌气质压根儿没有变。
“那你到底是谁？”陆星河逼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最后说一遍，今天上午，一整个上午，除了你们在这里吵闹，我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几人都被他噎住，却也无可奈何。问遍了周围能找到的人，只有这个流浪汉是离尸体最近的一个。如果连他都没有听到枪声，是不是就更能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陆星河又怀疑是枪上装有消声器，不过很快就被警员否定了。
“电影里那种能完全消声的消声器是骗人的。枪支上就算装有消声器，开枪后，枪声往往还是会超过100分贝，甚至接近200。要知道，超过140分贝就可以致聋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即便是用了消声器，他在那个位置，不可能听不到。”
带队的警员琢磨了一下，更加坚定了另有作案现场的想法。他马上调派人手，往更远处搜查相关的蛛丝马迹。
流浪汉打了个呵欠，眼神中露出轻蔑。陆星河看到了，觉得他实在可疑。
不过，他并不是怀疑流浪汉是凶手。首先流浪汉穿得很单薄，身上没办法藏枪，把枪藏在附近也很容易被搜查出来。
其次，流浪汉如果是凶手，明明可以逃走，却仍躺在烂尾楼里等着被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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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巨石星人的尸体，就是由一对慢跑的老夫妇发现的。他们看到路边的一幢楼外面，似乎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起初还以为是此人发生了意外在等待救援，便热心肠地上前关心。
这一去，几乎把老夫妇吓晕。因为躺在那里的，是一个胸口中了枪的高大男人，看上去已经咽气了。老夫妇第一感觉是他被谋财害命，连忙打电话报警。
陆星河和闫明过来的时候，警员正在给老夫妇做笔录。陆星河看到这里的地上是石板铺就的小路，一直通往最近这栋楼的入户大厅。
石板之间有缝隙，泥土出一簇簇青草来，可由于石板太过坚硬，地上并没有采集到可疑的鞋印。
尸体倒地的地方，已经画上了白线，从白线显示的姿势来看，死者只是直挺挺地躺着，并没有挣扎或扭曲的样子，陆星河更是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草地，也没有发现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9点左右。”警员说，“左胸一枪是致命的原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可是除了死者的身上，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所以，我们怀疑，这里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这个判断让陆星河和闫明都感到惊讶。所谓的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就是说死者有可能不是在这里被枪杀的，而是在其他地方遇袭，然后被人扔到这里来。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是第一现场留下太多线索，必须将尸体带离吗？
“这里有监控吗？”陆星河问。
警员摇头：“这里已经是淮京郊区野外了，近年才批准开发的。开发区规划起来之后，才稍有人迹。这个小区烂尾了，监控也就没有铺到这边。附近的小区倒是监控覆盖着。”
陆星河皱眉思忖起来。三起案件，两起都发生在没有监控没有人烟的地方，而另一起则在闹市区的写字楼里，可监控同样没起作用。
主导这一系列案子的人，看来对淮京城建非常熟悉，又或者说，是对监控非常熟悉。
“警官，这案子有目击者吗？”陆星河问道。
“目前没有找到。报警的两个老人家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
先不排除这里是案发现场，那么如果发生枪击，就会有枪声。当一场枪击案发生时，哪怕没有现场目击者，也有可能有路人听到枪响。
陆星河提议多多派出人手，向周围发散式寻找听到枪声的人。
警员说已经调派过人手往周围去查问，附近那个小区的住户是主要询问对象。
一段时间过去，去寻找证人的警员大多回来了。可看他们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了9点左右听到枪声的证人。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时，又一个警员回来了，不过他带回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这个流浪汉无精打采的样子，黑眼圈都快坠到颧骨上了，看上去精神不济，而且不好相处。
“这个流浪汉是在旁边一栋楼里发现的。”警员说，“我问他今早9点在哪里，他一言不发，我觉得可疑，就先将他带过来了。”
“先生你好。”陆星河礼貌地打招呼。不料，流浪汉瞪了他一眼，眼神非常不友善。
陆星河压根不在乎，继续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问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因为这里发生了性质很恶劣的案件，你的证词对案件或许会有帮助。”
流浪汉看到陆星河很有礼貌，这才稍微收起敌对的姿态，不咸不淡道：“我一上午都在那个烂尾楼里，但什么都没听到。”
“呃，你再仔细想想，雷声也没听到吗？”
流浪汉冷笑：“来了这么多警察，多半是发生了杀人案吧。你们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听见枪声吗，还想用雷声来唬弄我，是不是把我当傻瓜？”
“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不想引起你的恐慌。”
流浪汉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完了还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他的态度不知该说傲慢还是敷衍，完全不像一个流浪汉在大众心中的既定印象。
流浪汉说因为昨晚下了雷雨，所以自己躲在烂尾楼中躲雨，今早醒来就一直躺着望天，哪里也没有去。
“我刚才正在昏昏欲睡，这个人——”他指了指将他带回来的警员，“态度非常恶劣，问我问题我不答，就生生地把我拽过来了。”
警员严肃道：“你有责任配合调查！”
“我虽然现在是这个境遇，但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能对我这样。”
他这话，陆星河是相信的，因为他邋遢的外表下，那种不可一世的讨厌气质压根儿没有变。
“那你到底是谁？”陆星河逼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最后说一遍，今天上午，一整个上午，除了你们在这里吵闹，我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几人都被他噎住，却也无可奈何。问遍了周围能找到的人，只有这个流浪汉是离尸体最近的一个。如果连他都没有听到枪声，是不是就更能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陆星河又怀疑是枪上装有消声器，不过很快就被警员否定了。
“电影里那种能完全消声的消声器是骗人的。枪支上就算装有消声器，开枪后，枪声往往还是会超过100分贝，甚至接近200。要知道，超过140分贝就可以致聋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即便是用了消声器，他在那个位置，不可能听不到。”
带队的警员琢磨了一下，更加坚定了另有作案现场的想法。他马上调派人手，往更远处搜查相关的蛛丝马迹。
流浪汉打了个呵欠，眼神中露出轻蔑。陆星河看到了，觉得他实在可疑。
不过，他并不是怀疑流浪汉是凶手。首先流浪汉穿得很单薄，身上没办法藏枪，把枪藏在附近也很容易被搜查出来。
其次，流浪汉如果是凶手，明明可以逃走，却仍躺在烂尾楼里等着被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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