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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雨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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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一座废弃的庙宇外,一身白衣的男子翩然而至,这份潇洒飞扬,美得竟有些不真实,似天外来客,独有一番超然于世俗之外。

    静静的伫立在庙门外,近乡情怯,十几年未见,故人可安好?欲抬步向前,人到门外却再也迈不动双腿。欲见怕见,不见又想见,十几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细细的听着从庙里传出凄然的箫声婉转,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到过这首熟悉的曲子了?人说曲终人散,好像从小夕走的那年曲就已终了。

    朦胧的月色,清亮的夜晚,凄宛的箫音,轻轻的抚摸着手中那块白玉,心痛,一遍遍在心中呼唤,“小夕,小夕。”

    突然间,箫声戛然而止,安静的月夜没有任何的聒噪,深厚的功力让男子轻易就能觉察到有人在向这儿靠近,危险的气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凭直觉也知道来者不善。不过,这些年,还真没有来者友善的。

    “玉林风,终于找到你了。”只见两个男子手持利剑,出现在白衣男子面前,怒目而视。

    撇了一眼来人,白衣男子平淡的开口,“我今天没心情,滚。”虽是语气平淡,却是威摄力十足。

    只见那两人不退反进,态度坚决,“我们知道,你玉林风武功独步天下。不过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为我们主子报仇。”说着便是飞起一招,向白衣男子袭来。“玉林风,拿命来。”

    轻蔑的看着来人向自己这边冲过来,“自不量力。”只手轻轻一挥,那两人的剑便应声而断,人也飞出去老远。

    慢慢的走到重重的落在地上的两人身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两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似在玩弄两只任人宰割的小猫。

    “玉林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下辈子投胎,我也会为主子报仇的。”这份决绝,这份忠心,到让白衣男子的轻蔑中多了几分钦佩。

    “你们走吧。”背转过身,语气依旧平淡,听在那两人耳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天下第一杀手玉林风的手下逃得性命,自己这回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方才虽说的大义凛然,可事到临头还是会害怕。一句话轻淡的话,死的恐惧一下子变成生的希望,死而复生的感觉,让男子再没办法细想,再没办法坚持,快速起身逃离,生怕眼前那周身散着冷气的白衣男子会突然改变主意。

    玉林风静静的看着他们飞速的逃离,再没有了方才死士般的勇气。看来死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件恐惧的事啊,任你再结实的铁汉在死面前也会屈服。

    只听的耳边“嗖嗖”两声,玉林风尚未来得及反应,刚逃出几步远的两人便应声而倒,再没了声息。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玉林风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只是轻轻的回身,深深的望着这座废弃的寺庙。

    听着箫声再度响起,玉林风轻笑,十几年,十几年,沧海桑田,却还是什么也没变啊。握紧了手中那块白玉玉佩,在心中轻问,小夕,十几年了,真的什么也没变嘛。

    犹豫再犹豫,徘徊再徘徊,最终却不得不迈开那一步,想见怕见却是最终不得不见,终是要见,又何必推托,惹他不快呢。

    庙里只见那颀长的身姿,负手而立,还是一如往昔的飘逸。

    念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遐想过多少次重见的心潮澎湃,可真正再见,却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玉林风都有种错觉,仿佛没有这十几年的分离,日子如平常一样静静流过。

    “师父。”玉林风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沉默。只见那人依旧负手而立,看不见他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丝毫的言语。

    熟悉,太过熟悉这种场景,太过了解眼前的人。轻轻的勾起嘴角,十几年了,还真是什么也没变啊。撩起衣襟,双膝跪地,“弟子林风,拜见师父。”

    “起来。”声音还是一如十几年前,丝毫未变。只是这说出的话却完全不同于十几年前,心中嘀咕,就这样让自己起来?就这么简单?十几年的岁月,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你玉林风武功独步天下,这一拜,我如何受的起。”果然,玉林风无可奈何的轻笑,十几年,世事变幻,能够改变的很多,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师父,水滴石穿,千年的流水也无法改变,因为他是师父。

    转过身,俊美的面容尽显潇洒的气度,若是秋然在一定会惊呼出声,孟逍遥?只不过,此时的孟逍遥没了他一贯的和煦春风般的笑容,面色平易,看不见任何表情。

    “斩草留根,我就是这么教你的?”盯着还跪在地上的玉林风心中感叹十几年了啊,说出口的话却不饶人。

    “弟子知错,不该心慈手软,留下他们的性命。”玉林风深低着头,丝毫不敢看孟逍遥的眼睛,十几年前,师父的目光就足可以杀人,十几年后,自己依旧不敢正视。

    “狡辩。”简单的两个字的评语,就说穿了玉林风的心事。十几年了,师父对弟子还是一如往昔的了解啊。的确,自己不是心慈手软,二十年的杀手生活,在死面前,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那里会为了这份小小的毫不值钱的大义凛然就手软下来了呢?放过他们,只因为自己今天没这份杀人的心情。

    “弟子知错。”十几年未说的话,今日突然又寻了回来,脸上会不自觉的发起烧来。

    “听说,你玉林风在笑春风里放浪形骸,把整个朝廷都给惊动了?”还是一如多年前训话时的调侃语气。

    沉默,这会子是玉林风变的沉默起来,无从狡辩,因为完全是事实。

    “师父问话,可以不答吗?”调侃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听得跪着的人周身一颤,“什么规矩。”

    是啊,沉默从不是自己一个做弟子的应有的权力。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依旧如此。无奈开口,“水灵她。。。”

    话未说完,就被孟逍遥节断,“她的事与你无关。”

    “可是。。。”怎么可能无关?

    “十几年没见,倒是学会狡辩了?谁教你的?”依旧是话未说完就被截断,语气中带着危险。

    又是沉默,因为无话可说。

    “说话。”严厉的语气又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命令。玉林风苦笑,不说是没有规矩,说话是狡辩,这弟子还真是难当啊。

    “弟子知错。”十几年,看来自己也没变,对师父,十几年,只一句。

    “你以为有天阔和少华耍点小聪明,你就万事大吉了?”语气依旧严厉,却又多了几分调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团结。”

    “弟子知错。”十几年前,玉林风就知道,对师父没什么道理可讲,能讲的就只有这一句。

    “水灵那儿,不要再去了。”孟逍遥平静的开口。

    “可。。。”没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被孟逍遥那锐利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师父的命令从来不容违抗。“是,弟子知道了。”

    盯着跪在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肯定玉林风是真的低眉顺目接受自己的决定,孟逍遥才缓缓开口,“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走到廊柱下,抬头看着月色清明,孟逍遥微微的叹口气,“越大越不懂事了。”这话虽说得平静,在玉林风听来却有十足的温暖。感动,心酸,委屈,十几年积聚的感情只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迸发出来。十几年前,你悄然而去,不留只言片语,十几年后,你又悄然而回,没有任何的暗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既然你如此潇洒,又何必收我们为徒让人生多了份牵挂?

    时间悄然流逝,整整一个时辰,玉林风笔直的跪着,孟逍遥斜倚着廊柱赏月,谁都没有说话。

    “为什么罚你?”孟逍遥云淡风清的声音拉回了与林风的思绪。

    知道这一个时辰是给自己来反省错误的,可方才只顾着回忆往昔,竟是忘了还有错误这回事,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因为,我杀了那些朝廷命官?”

    只听见孟逍遥冷哼一声,玉林风的心也跟着哆嗦了一下,“那几条烂命也值得我的弟子c天下第一杀手,在这儿跪一夜,为他们赎罪?”

    那一个时辰的反省时间,玉林风只顾着自己的一腔幽怨,那错误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自是没想明白,再听得师父冷哼一声,更是全身汗毛直立,思绪更是混乱的理不清楚,哪里知道自己错哪了,试探着小声开口,“那是。。。”

    “真是,连规矩都忘了?为什么让你穿一身白,漂亮么?”孟逍遥语气不祥的问。

    玉林风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雪白的衣襟上沾了几滴鲜血,大概是方才与那两人打斗不经意所留下的,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明了,“弟子知错。”

    说来,并不是自己喜欢穿白色,故意去显示自己的潇洒飘逸,其实,白色对自己倒是一种惨痛的颜色,师父的规矩,无论对手是谁,无论敌人有多少,只要是执行任务,白衣就丝毫的不能沾上任何的污秽,不要提是自己的血,就是沾上他人的血,哪怕只有一个血点,师父也不会轻饶。还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结果虽然成功,却是被师父罚的相当惨烈,只因为自己雪白的衣服被溅上了血渍。那年玉林风十四岁,可惩罚的痛苦在十几年后依然清晰。回想起那一次的惨痛经历,林风不禁胆寒,纵使自己已千百遍的在生死关口走过,却依然会感到害怕。

    “两个时辰。”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秋然斜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檐前已经似一道珠帘般滴落的细雨发呆,六月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白天还是燥热非常,方才依旧晴空万里,这怎的一下子就乌云翻滚下起雨来了?不过,这雨下得还算是温柔,没有一下子惊的万物煞白的电闪,也没有怒后咆哮的闷雷,雨只是静静的下着,唯留下点滴砸在地上,听起来让人心碎的声音。无声的滴落似默默的忍受,把痛苦和悲伤隐藏在心中,只有到忍无可忍c不堪重负时,才会让泪水寂静的滑过,秋然突的很希望今晚的雨能随着电闪雷鸣,纵然是自己从小就对这样的雨夜怕的很,可是心中却依然期望,一万分的期望,即使害怕,也不会像此时这般憋闷。

    看着眼前细雨无声,只觉得心酸的很,这样无声的流泪太像一个人,一般的惹人伤怀怜爱。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默默的忍受?为什么你只有在无人的深夜才肯静静的流泪?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在别人面前展示坚强,对以春风笑容?为什么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你却依旧选择独自承担?

    二哥,我宁可你如雷似电,大声的吼叫,痛快的爆发,给人地裂天崩的震撼,也不愿在寂寂的雨夜看你呆立窗前静静流泪,彻夜不眠,纵然是心有余悸,至少心会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何时,孟逍遥已悄然出现在窗边,对着秋然闪现出依旧如平日一般和煦的笑容,秋然并没有对面前人的突然出现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连日来的相处,再不知这个人怀有绝世武功,那自己就太白痴了。

    “他来见你了?”不必隐瞒偷听的事实,以孟逍遥的功夫,对那样小心却拙劣的偷听技巧只怕早已是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那日在房门口听到的他口中的“他”是谁,不过,孟逍遥这一身微湿的衣装,已清楚的表明,他是夜出而归。

    “怎么还不睡?”似是没听见秋然的问话,孟逍遥直盯着雨景,顾左右而言他。

    这算是默认了吧,秋然自顾自的认定。随了孟逍遥这么多日子,看来,不但习惯了夜里哀怨的箫声,还熟识了他说话的方式。

    安静。一片安静,硕大的客栈后院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时间在雨中悄悄的淌过,两个人,一个倚在屋里的窗边,一个站在窗外的廊下,却同时出神的看着细雨绵绵,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溅起薄薄的水雾,纷纷小雨的夜晚一片朦胧。

    “叶-子-卿,孟-逍-遥。”秋然仔细念着,慢慢推敲,“兄弟,却不同姓?”

    “兄弟相称,不一定就是兄弟。”原以为那样专注赏景的人不会听到自己的问话,却没想到,还能得到回答,“那你们不是兄弟?”

    “不同姓就不能是兄弟?”

    秋然一直以来就很讨厌这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话方式,好像天大地大c四面八方,跟谁都有那么一点关系。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似是还在留恋雨景出神的孟逍遥,兄弟不同姓,难道你们同母不同父?

    “血浓于水,”孟逍遥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眼光却依然未从蒙蒙的细雨中移开,“再浓的血亲面对利益的纠葛,还不如一碗清水来的澄澈。”

    “兄弟?”孟逍遥轻蔑的一笑,“胡亥杀扶苏夺取大秦江山,曹丕逼曹植七步成诗,同根同脉,相煎何急。血脉相通就是兄弟?那兄弟二字也未免太浅薄了,流着相同的血?抽出来有几两重?”

    秋然紧盯着孟逍遥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妄图在那张脸上寻找昔日的隐伤,却最终发现只是徒劳。

    “你受过伤?”不甘心没有找到认定的结果,秋然开口发问。

    “快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仍旧没有回答,依然顾左右而言他。

    “哼,谁稀罕。”秋然生气的撅嘴,气哼一声,随后重重的关上了窗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吗?一定要我猜着过日子吗?这一次算什么?还是算你默认了?这一路,你默认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气鼓鼓的坐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严实,窗外却又响了那早已习惯了伴入睡乡的凄哀箫音,原本的怒气冲天也随之平静下来。

    “血脉相通就是兄弟?”一句话,一直在耳边响起,不得不承认,这个孟逍遥,看清也看透了世情,血脉交织真的那样坚不可摧?自己亲身经历,对此更是无话可说。再次寻回方才雨中的思绪,二哥,若是我替三哥向你道歉,你还可以和他作兄弟吗?

    窗外,箫音伴着雨落,烟雾蒙蒙。

    窗内,叹息随着哀伤,泪珠涟涟。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期待,大家的意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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