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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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支木筷分成叉落在桌上,勾住碗边,在米汤中溅起一小朵水花,打在穆然手上。

    “你刚才说什么?”

    穆宇手肘撑着桌子,托腮有些不确定:“我在门外,听得却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知州大人看上了二丫姐。”

    穆然想着早上入城时,二丫疲惫的神色。待到入府,知州大人亦是如此。

    两人昨晚都未曾歇息好,这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

    想到有那种可能,他手握成拳,敲在桌上。本就放在边缘的碗震下去,咔嚓一声落在地上。碎瓷片和米汤交杂,荫得官靴鞋面颜色更深。

    “哥,很烫啊。”

    穆宇跳下凳子,蹲下小手脱着他的靴子。小小的脑袋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说到二丫姐,他的哥哥反应都会如此跳脱和怪异。

    “我自己来。”

    脱掉靴子换一双布鞋,细密的阵脚与以往穿的开口鞋不同,这还是月前宜悠一家送来的。

    他们母女对自己兄弟可真是照顾到家,宜悠甚至连穆宇入蒙学的事都早早打算。此番热情和用心,至亲也不过如此。自己如今这般年纪,毁了容且跛脚,怎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去肖想于她。

    “吃吧,多吃点,剩多了该坏掉。”

    递给穆宇一块馒头,他重新坐下来。只是原本最爱吃的红烧肉,如今却是味同嚼蜡。

    知州大人可不是易与之辈,宜悠进去的确能过富贵日子,但不会舒心。可人家未曾在他面前提及此事,这话由他来说,真的合适么?

    心不在焉的吃完,突然他瞅到一旁的布包。

    太后七十千秋,今上大赦天下,沈福爱未被处斩,而是被恩旨发往西北屯边。他身为县尉,自然负责收着朝廷发放的赦免文书。

    方才因蒙学之事未来得及说,如今却正是个好机会。

    却说这边,宜悠踏出大门后便有些后悔。穆然不过是洗把脸,她怎么净往歪处想。

    中午初回来见到长生捏的泥人,双腿间的宝刀被她想成成年男子那物件。如今见水珠滴入男子胸膛,她便不自觉去想一些香|艳之事。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边走边疑惑,坊市口的锣声响起,还有一盏茶时间便起宵禁。加快步子,她首先排除掉自己的原因。她素不是耽于鱼水之欢之人,这辈子她已不再去想好逸恶劳,自不可能去想那些。那剩下的,只有她见过陈德仁,前世关于男子的记忆复苏。

    定是这样,握紧拳头,进门时她便有些恨恨的。

    “二丫这是怎了,难不成然哥儿家太脏,把你给呛着累着了?”

    李氏围着闺女转一圈,发现她头发丝毫不见脏乱,瞬间否了自己的猜测。

    “还是做多了些活计,心烦意乱。穆然刚回来,咱们去帮下也是应该,你也莫要着恼。”

    “娘,不是那般。”

    说完她便入了厨房,见饭已摆好,她便摆起了碗筷。

    李氏跟进来,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闺女走这一会,她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合适。

    穆然人品中正,虽家中爹娘早逝,说起来名声不好。可名声只是一时的,关起们来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这辈子,吃亏就吃在爹娘婆母身上。穆家没有公婆管束,小夫妻新婚燕尔,以自家闺女那好颜色,哪个男人不捧在心尖尖上疼。

    这样想着她更是关心,进门拉住闺女手问道:“那你怎这般气恼?”

    宜悠胡乱搪塞着:“想着知州府的事,心里烦。”

    不是对着然哥脸黑就好,李氏着实松一口气:“方才娘也想过,其实这事也好办。万一那边找来,咱们便说你已定亲。”

    “娘!人家难不成会信你这鬼话!”

    “如今已是初十,这个月十五你便及笄,也该到定亲的时候。”

    宜悠虽心有旖旎,但有沈福祥和陈德仁的前车之鉴,她对嫁汉子过日子这事还是有种本能的恐惧。

    “咱们那时不是已经说好,女儿顶起沈家这门户,找不到可心的便一辈子守着你们。”

    碧桃和刘妈妈忙着在大厨房和面,长生跑进来:“恩,我要一辈子跟姐姐在一起。”

    李氏第一次觉得儿子这般讨厌:“长生莫要开口,你见哪家留老姑娘的。”

    宜悠撇嘴:“才刚这会,娘竟是已经开始嫌弃女儿碍手碍脚。”

    “长生喜欢姐姐。”

    宜悠勾起弟弟小手,比起前世一味掐尖要强贪图富贵,最终弄个家散身死。如今这般好生过日子,才几个月,弟弟已经完全与她一心。

    凡事都有个小应声虫无条件帮腔,这日子还真像三伏天喝冰水,由内而外的舒爽。

    “你们!”望着同仇敌忾的两姐弟,还没转到正题的李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个老婆子还能管什么?刘妈c碧桃,都别忙活了,趁热一起来吃饭。”

    见李氏有些恼了,宜悠忙给她盛一碗饭:“娘还这般好看,哪会是老婆子,长生你说是吧?”

    长生也灵性:“姐姐好看,娘更好看。”

    “俩马屁精。”

    李氏稍稍舒展开额间皱纹,她闺女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罢,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等到临头再与她说说,不怕她不答应。

    月上中天,连着二十多个时辰未曾合眼,宜悠倒头便睡。

    穆家的煤油灯却是一直燃着,穆然平躺在炕上,胸膛上贴着小小的穆宇。

    未等周岁穆宇便失怙,每次他哭闹,他便这般将他放在胸膛上抛高。等他渐渐长大抛高不动,便只拎上来放着。

    “哥。”

    “恩,还不睡?”

    “你一直唉声叹气,我怎么睡得着。”

    “哎”穆然顿住,没知觉的,他还真是这般忧愁:“你在这好好睡,哥去外面处理点公文。”

    “我也睡不着,屋里黑,我跟你一块去。”

    这下穆然也不再处理公文,兄弟俩光膀子坐在炕上,穆然开窗。秋风打进来,外面月儿已呈半圆。

    “其实哥我很喜欢二丫姐。”穆宇耷拉着脑袋,声音中有些失落。

    “恩。”

    “二丫姐人漂亮c手巧c做饭好吃,对谁都柔柔的。虽然有时候她会比较凶,但那也是别人先把她给惹急了。”

    随着弟弟的话,穆然面前勾勒出春日在水塘中捞起的二丫。那时她便已是好生娇俏,待搬入县城她稍作打扮,整个人便如五月的花蕾般,一天天的盛放开。

    她会挽起袖子,为穆宇做各种可爱的花卷;也会拈起针线,一针针给兄弟俩缝衣裳;更会强硬的嘟嘴掐腰,命沈老夫人把自己带来的沾粪破鞋叼出去。

    虽然后面这一举动惹人诟病,但父母早亡被叔伯“照管田产”的他却深有体悟。同族间便是如此现实,不出狠招,那些人便会得寸进尺,为自身一点利益搅和别家永无宁日。

    叼鞋,除却发泄心中怨恨,更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穆宇总结道:“二丫姐真的很好,是不是?”

    “恩。”

    “但是以后她嫁给别人家,就不能给我做好吃的还有衣裳,也不能常常见面。知州府那么远,好久去一次云州城,咱们也进不去。即便不是知州府,也会有其它人家。”

    “”

    穆然握紧拳头,捶向炕沿,胳膊上青筋暴露。

    穆宇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得:“所以哥,你娶了二丫姐,不就可以了?”

    穆然将他抱在膝盖上,兄弟俩面对面坐着:“这不行。”

    “为什么?”

    “她”穆然想起每次见面,她不是逃避便是颤抖,分明是怕极了他。如今他有官身,上面又有知州大人压着,若他着媒人说和,此事八成能行。

    可他却不能趁人之危,宜悠对穆宇那般好,他不想见到她心怀怨恨。

    “为什么,哥哥这么好,二丫姐也那么好,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很好。”

    “现在你还小,不懂这些,睡吧。”

    穆宇皱眉嘟起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为什么每次哥都会这般。想到云岭村那些孩子说他是“丧门星”,他虽小,却也明白哥哥日后要与嫂嫂一起生活。而在嫂嫂手下讨饭吃,定不比现在这般自在。

    但如果嫂嫂是二丫姐,他一定定会比现在更幸福。

    打个呵欠,穆宇保住哥哥手臂,咕哝着说道:“哥,二丫姐做我嫂嫂,会很好。”

    穆然轻轻拍下弟弟,他何尝不知道好。这次入京,他也曾在将军府中欣赏歌舞。那名据说艳冠越京的舞姬,容貌与宜悠一般无二。但她身上浓郁的风尘气息,却是拍马都不及后者。

    宜悠宜悠,美好且悠然,初见时她有些掐尖好强。自打离开云林村,她整个人便纯净的如村头那座云泉山。

    正是因为太美好,所以他才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绷紧唇,他强迫自己入睡。如今他手上也有点权,定能护得宜悠周全。

    宜悠起了个大早,一夜无梦,她彻底恢复过来。

    陈府的事已经被她抛到脑后,蹲在灶窟边,她吩咐碧桃与刘妈妈,这几日留心打听那绣坊之事。

    碧桃有些头疼,刘妈妈却神采奕奕:“小姐放心,老奴必定将她炕头上煤油灯摆在左右都给你问出来。”

    宜悠恍惚间想起,当初选人的吴妈妈,似乎说过这刘妈妈是个包打听,只是胆子有点小,所以不堪大用。来这大半个月,她也能看出来。

    碧桃机灵胆大但话不多,刘妈妈有些蠢笨胆子也小,但她对四邻之事尤其上心。东家长西家短,她比搬到这快半年的自己还要清楚。

    “若是打听清得好,往后我便让娘带着你去赶集。”

    集上人多说话的也多,刘妈妈素来喜欢,立刻拍胸脯道包她身上。

    李氏洗把脸,刚出来便听到她心心念念着开铺子,担忧了一夜的她有些上火。

    都到什么时候,这死闺女还想着去赚那点银钱。

    刚想发作,敲门声响起。宜悠讪讪的去开门,拉开门闩,她与穆然四目相对。一晃神,忙垂眸去看跟来的宇哥。

    “穆大哥怎么来了?长生快起来,穆宇来了。”

    见闺女还算热情,李氏气消了些。刚准备上前迎人,见穆然身上那绸缎衣裳,她目光却如被灼烧到般。

    人靠衣裳马靠鞍,昨日穆然一身破旧的衙役服,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异样。但如今他换上簇新的官府,高大的身材不再笨重,而是尽显威严。原本被忽略的官商差距浮上心头,穆然这般,他脸上那浅的几乎看不出的伤疤以及微跛的脚已经不算什么。

    如此年轻的县尉大人,娶个官家小姐也不为过。且不说别家,县丞家小姐刚被退亲,县丞夫人难免不会早做打算。有人家比着,二丫这幅好相貌又算什么。

    “二丫,要叫穆大人,别这般没大没小。”

    宜悠自是看到他身上官府,莫说是一小小县尉,前世知州官府她都披着睡过觉,如今自是毫无畏惧之心。

    “大家都这么熟,娘你这般作何。”

    尽管如此,她还是退后一步。

    穆然心中存留的那点小火苗瞬间瞬间矮下去一截,踏过门槛,他又离远一步站定:“伯母切莫如此客气,唤我然哥便是。承蒙二位关照穆宇,一点东西不成敬意。”

    说罢他自怀中摸出两瓷盒子,宜悠打眼一扫,竟是昨日她涂过的油粉。

    芳华斋所出,价比白银。虽也不是高的离谱,但一般人家却还是不舍得用。

    李氏这会也适应了官服:“这可如何使得。”

    “此物我留于家中也无用,搁久了亦会坏掉,还请伯母勿要推辞。”

    李氏接过来,掏出帕子小心的包好。宜悠见是死物,也无太多负担,慢慢在穆宇身上补回来便是,顺带还能加深两家情谊。

    这样想着她便拉住穆宇小手:“那书囊我已缝制好,如今只是绣片。你先同长生背上试试,大小不合适也好改。”

    长生早就跃跃欲试,拉过穆宇手冲进去,待出来时,两人背后已分别多出一块。

    “娘,你瞧瞧好看么?”

    “哥,二丫姐给我做得,你看多好看。”

    穆然望着雀跃的弟弟,再次遗憾:若是当年他再稍稍向后躲一寸,也不会被流矢击中留下疤痕和残疾。那样即便他年纪大宜悠四五岁,也能硬着头皮上门求亲。

    “是很好,宜悠,多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他们俩高兴就好。”

    穆宇背着书包,眼珠子却在两人中间转。二丫姐的眼神,跟云岭村的伯母不一样。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但他总感觉舒服许多。掂量着书囊,他决定回家再加把劲。

    两小得到新书囊,正是兴奋的时候,手拉着手一边叽叽咕咕去了。

    这边穆然稍作迟疑,勉强自己从那如花笑靥上移开目光:“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然哥坐下来说。”

    穆然坐定,三两句说明沈福爱之事。

    如今已脱离那怪圈,宜悠心境早已恢复当日的平和。沈福爱与她之仇,也已随着一直判决烟消云散。想着那年幼的英姐,她却多出一丝怜悯。

    “如此这般也好,英姐定会开心。”

    李氏受荼毒更深,赞同女儿之时她却关心道:“那其余人,也是同去西北垦田?”

    “均是如此,除却沈福海。他半路逃跑,已被州府衙役下令射杀。”

    这下不仅李氏,便是宜悠也惊愕不已。当然惊愕过后,余下的也无甚悲伤。这位血缘上的二伯,对于一家三人只有利用和压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除却血缘多数却要处出来。

    唏嘘不已后,李氏也尽量往好处去想:“那定是,英姐那爹只紧着姨娘过日子。如今这般,她也算有点指望。”

    穆然拿出文书,邀请一人前去云林村,于他同报信。

    李氏虽担忧两者差距,终归还是想让女儿得一好姻缘:“正巧咱家肉快没了,二丫你便去,顺带与周家说一声。”

    宜悠还念着李氏昨日放下的狠话,本以为及笄之前她怕是不得出门。如今见有解禁趋势,她忙不迭答应下来。

    梳下刘海,临行前她再次叮嘱一遍刘妈妈。未等李氏有所反应,她便迅速跑出门。

    四合院离城门很近,两人步行前去。

    刚到门边,守门之人便牵出一匹骏马:“穆爷,您且请。”

    穆然见她这一路沉默,眼睛尽往四周看,就是不肯给他一眼,心中便打起鼓。如今马儿只有一匹,虽先前与她共骑过,但那是事发紧急实属无奈。

    “你可会骑马?”

    骑马?宜悠回忆下,前世她还曾像模像样的学过,无奈天资有限,摔两次后便再也不起那念头。

    “不会。”

    “那驴或者牛呢?”

    “我全不会,你若是觉得不便,便慢些骑,我在后面跟着便是。”

    穆然有些怪异,这似乎与自己想得不同。她是真不曾厌恶他,还是觉得这一路劳累,勉强接受?

    不论如何,他却知自己极为乐意同她接近。

    “请。”

    搬来条凳,他牵稳缰绳。宜悠虽不会骑马,但上马确实会,左足踩上条凳,右腿利落的越过马背,木制的马鞍未曾包裹,咯得她差点跳起来。

    “真疼。”

    穆然也上来,那守门的似看出什么般,忙退到角门内,把自己藏的结结实实。

    天还早,出城之人并不算多。穆然上马,稍显生硬的问道:“若是嫌疼,那我牵着你走?”

    “不用不用,这点疼痛我还能忍得。”察觉到她的僵硬,她忙往前挪一挪,与他离开:“咱们便快些走,云林村可没什么好饭招待。”

    穆然便肯定,她这是怕劳累所以勉强共骑。双肩撑开,他双臂尽量不去碰触于她,握紧缰绳策马前驰。

    正值秋日,天气也不算寒冷。前两日憋在姜家和陈府着实郁闷,如今见田野辽阔,宜悠心情却是越发好起来。

    “穆大哥。”

    穆然正沉浸于温香软玉在怀的欢欣中,马跑起来,宜悠身子不由往后仰,贴合在他的胸膛上。下巴抵着浓密黝黑的发丝,独属于妙龄少女的清香随风钻入鼻孔,渗入四肢百骸。

    与先前军中红帐不同,这一趟入京,他却是见识过各色娇媚女人。虽他忍住没碰,别的糙汉子中却不乏醉酒放浪形骸者。初见人事,听往昔同僚诉说着女人好处,他心中所念却全是怀中这一抹身影。

    弓马娴熟,他却将更多心思放在这上面。如今贸然被打断,他不禁怀疑,是否方才自己有不当之举。

    “恩。”

    “你都已成县尉,为何还做这亲自跑腿的活计。”

    没发现!穆然坦然,心中巴不得她多了解自己:“县衙中原有一县尉,今明年才会致休。我虽得任命,实则无甚紧要差事。既领国家俸禄,自得尽忠职守。”

    宜悠嗤笑:“穆大哥当真严肃,我看知州大人甚是悠闲,他领的俸禄可比你要躲。”

    提起知州名号,穆然一阵紧张:“听闻,你已见过知州?”

    “是啊。”

    “那你觉得他人如何?”

    宜悠托腮:“样貌自是极好。”

    穆然心头一阵烦躁,马鞭一抽加快速度。样貌!天下女子多爱俊俏郎君,宜悠生得这般好,选择也多,自是会择那体贴又俊逸之人。

    宜悠却是被这突然加速一惊,整个人躺在他怀里。背后僵硬且坚实的胸膛传出男人味道,刚压下去的烦躁再次冒头。

    “有一事你定还不知。”

    后面闷哼一声,她也不多揣测:“知州大人扬言,要纳我为妾。”

    她声音着实太过平静,穆然一时间也猜不出,这究竟是悲是喜。张嘴再闭合,他干巴巴的问道:“那你觉得如何?”

    “呵知州府自不是县衙可比,知州大人也不是那脑满肠肥的老翁,稍想想自是不错。”

    穆然心沉下去,是啊,越京中便有宅门庶女扬言:宁为侯门妾,不做寒门妻。

    那些女子理由着实充分:贫家子也不是个个品性纯良,飞黄腾达后抛却糟糠之妻之人不在少数。侯门子虽风流,但也不是全都负心薄幸。盲婚哑嫁风险相同,那缘何要舍弃富贵日子,去受那份贫困的磋磨。

    此言论一出,多数人无从辩驳。若是旁人他自会一笑置之,可他却不忍宜悠落到如此境地。即便抛却陈知州,她也可嫁一富贵人家做正头娘子,锦衣玉食且堂堂正正。

    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间,放慢速度,他将想过无数遍的话说出来。

    “陈知州出身京城陈家,这些人家家大业大,最是注重嫡庶。有些个庶子姨娘,甚至比不得主子跟前受宠的大丫鬟。我这不是危言耸听,就比如说常家那庶子,不过是兵部一书吏,隐瞒军功之事与他何干。常家出事,拿出来顶罪的还不是他。好好地一个人,年近四十还未曾留下一儿半女,最后被削为平民,圣旨写着他平生再不得入朝。”

    “我我说这些不是为断你富贵,你这般样貌,人也利落,合该找一可心之人。但陈知州着实不是良配,廖兄这一路已告知于我,知州妻子尹氏之父乃是当朝大学士。

    其生母虽早逝,但这却丝毫未损其大小姐威风。尹大学士继夫人生有二子一女,在她跟前却完全只有吃瘪的份。她出嫁前,一应府物均把控在手中。如此人物,定不是易与之辈。以你这般,入府后定要吃不少亏,到时伯母和长生定会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残疾人奏是不自信,穆然的坡脚没他想得那么厉害,不快跑,平常走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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